航空发动机泰斗吴大观自述在文革中的悲惨遭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30 05:27:36
1966年5月份,组织上安排我到济南,在陈智慧大夫那里治疗眼疾。那位陈大夫是全国有名的眼科大夫,还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她看了我的眼睛后,说我的眼睛有三个问题:白内障、玻璃体浑浊、视网膜剥落。她先为我做了白内障手术,但其它问题还需要继续手术。做完白内障手术以后,我要休养一段时间,然后才可以接受下一个手术。这样我就在济南住了下来。
    到6月份,“文化大革命”轰轰烈烈地开始了。我在济南也看到了很多不正常的现象,但当时自己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自己是一个技术干部,不会对自己有太大的冲击。
    9月份,所里来了一个副政委,带着一个警卫员。他对我讲,所里要搞教育活动、组织学习,需要我回去一段时间。对医院讲,这是我们的专家,需要回去一下,医院就同意了。我当时并没有怀疑什么,就随他们回沈阳。在走到天津转车的时候,我感到了问题的严重。在车站转车的那个晚上,我提出要去理发,政委同意,安排警卫员和我一起去。到了理发馆以后,我对警卫员说,你有事可以走了,但他不走,就坐在旁边。我看出来了,他是在监视我,怕我跑了。
    早上到达沈阳,与过去不同,没有车来接,而是来了两位造反派,戴着红箍,是坐公共汽车回到所里。直接就把我送到了批斗会场,押到了台子上面,旁边是两个陪斗的,是副总设计师,一位是陈及恒,一位是袁美芳,他们是夫妻,都是我的得力助手。后来他们调到燃气涡轮所,分别担任过该所所长和总工程师。
    台下已经安排好了群众,喊着口号,“打倒刘(苏)、张(显)、吴(大观)”什么的。我知道,自己虽然只是一个技术干部,也难逃厄运。

    关进“牛棚”九个月
    中间有一段时间,造反派搞武斗。1967年8月14日,黎明厂“棒子队”冲击沈阳发动机设计所,打死过人。到1968年,武斗已经结束了,一派胜了,一派败了。一天晚上,突然来了几个红卫兵,把我抓了起来,用鞭子打,要我交代怎么从美国回来,怎么治眼睛什么的。开始,是几个人住一个大房间,晚上开着灯,我说:“开着灯,我睡不着觉。”他们呵斥说:“什么睡不着,睡!”于是就这样睡了一夜。第二天,据说在与我同住一起的某人身上发现了一颗大钉子,说是要用来自杀的。
    我的“罪名”是两方面,白天“搞”我,说我是“走资派”、“三反分子”;晚上“搞”我,说我是“特务”。开始的重点是“走资派”的问题,后来就把“特务”问题当成重点了。他们这个组是分班的,“搞”我“特务”问题时一连整了三天三夜,他们一班人“搞”6个小时,接着是下一班人,我却是连轴转,这个做法号称是“车轮战术”。他们这些人有分工,谁“搞”什么问题,分得很清楚。就那么三天三夜没有让我睡觉,一会儿要我跪下,一会儿要我低头。到后来,我一低头,看地板就是旋转的。最后,我说了:“我要睡觉!”他们说,要我交代了问题才能睡觉。我抗议道:“我的问题,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现在我就是要睡觉,否则我什么问题也无法交代。”这样他们才放过我。但从那以后,我的胃病就犯了,胃出血。
    我的胃病是在昆明的时候落下的。那时是抗战时期,我们学生吃的米都是从越南运过来的,都是发霉的糙米,加上学习紧张,就是那个时候得的胃病—胃溃疡。后来在美国学习的时候,每天两磅牛奶,喝好了。但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被关进“牛棚”,又出血了。
    好人总是有的。在被关“牛棚”的时候,有一位看“牛棚”的工人,他偷偷地关照我。我的胃不好,他私下给我买蛋糕,悄悄地递给我。每个星期买一斤,这样做了一两个月,我的胃好了一些,慢慢地不出血了。
    在“牛棚”里关了我9个月,主要“搞”的问题有两个,一是要我交代,我这个眼睛里有照相机,是搞特务活动的,这当然是无稽之谈。我就给他们讲,我这个眼睛的病是怎么回事,我一遍遍地对他们讲:“如果就用照相机来打个比方,那么我的眼睛视网膜剥落就像是相机里胶片掉下来了,白内障就是镜头前面不干净,玻璃体浑浊是相机里有烟雾、杂质,这就没有办法拍照,也就是眼睛无法看清楚东西了。”
    还有就是说我的收音机的问题。为了这个收音机,搞得很紧张,重新抄了我的家,还在我家里搞了什么测试,弄得邻居都紧张了。
    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我带了一台收音机,是真空管的,中、短波的效果都很好。后来组织安排我到解放区,我把这台收音机留给地下党组织的同志。解放后进了北京,组织上给我一个写着地址的条子,通知我让我按照纸条上写的,到一个地方把这个收音机取回来。我和进行接管的另一位同志一起取的。我们按地址找到地方,敲了敲门,有人出来,我们把条子递上去,他说:“知道的。”然后把收音机拿了出来,交还给我,还说了“谢谢”。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后来造反派批斗时,我才知道他们去调查了,收音机是放在王光美同志那里使用的。在当时,与王光美有关系的事自然都成为了重大问题。
    我到黎明厂的时候,为了技术人员学习电子技术,我把这个收音机交给大家,分解了研究。没有想到造反派会把这个收音机扯出来,作为我在“文化大革命”中的一个“罪状”。
    那个时候,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连我每月多交党费都成了“罪状”,说是特务活动的经费。
1966年5月份,组织上安排我到济南,在陈智慧大夫那里治疗眼疾。那位陈大夫是全国有名的眼科大夫,还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她看了我的眼睛后,说我的眼睛有三个问题:白内障、玻璃体浑浊、视网膜剥落。她先为我做了白内障手术,但其它问题还需要继续手术。做完白内障手术以后,我要休养一段时间,然后才可以接受下一个手术。这样我就在济南住了下来。
    到6月份,“文化大革命”轰轰烈烈地开始了。我在济南也看到了很多不正常的现象,但当时自己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自己是一个技术干部,不会对自己有太大的冲击。
    9月份,所里来了一个副政委,带着一个警卫员。他对我讲,所里要搞教育活动、组织学习,需要我回去一段时间。对医院讲,这是我们的专家,需要回去一下,医院就同意了。我当时并没有怀疑什么,就随他们回沈阳。在走到天津转车的时候,我感到了问题的严重。在车站转车的那个晚上,我提出要去理发,政委同意,安排警卫员和我一起去。到了理发馆以后,我对警卫员说,你有事可以走了,但他不走,就坐在旁边。我看出来了,他是在监视我,怕我跑了。
    早上到达沈阳,与过去不同,没有车来接,而是来了两位造反派,戴着红箍,是坐公共汽车回到所里。直接就把我送到了批斗会场,押到了台子上面,旁边是两个陪斗的,是副总设计师,一位是陈及恒,一位是袁美芳,他们是夫妻,都是我的得力助手。后来他们调到燃气涡轮所,分别担任过该所所长和总工程师。
    台下已经安排好了群众,喊着口号,“打倒刘(苏)、张(显)、吴(大观)”什么的。我知道,自己虽然只是一个技术干部,也难逃厄运。

    关进“牛棚”九个月
    中间有一段时间,造反派搞武斗。1967年8月14日,黎明厂“棒子队”冲击沈阳发动机设计所,打死过人。到1968年,武斗已经结束了,一派胜了,一派败了。一天晚上,突然来了几个红卫兵,把我抓了起来,用鞭子打,要我交代怎么从美国回来,怎么治眼睛什么的。开始,是几个人住一个大房间,晚上开着灯,我说:“开着灯,我睡不着觉。”他们呵斥说:“什么睡不着,睡!”于是就这样睡了一夜。第二天,据说在与我同住一起的某人身上发现了一颗大钉子,说是要用来自杀的。
    我的“罪名”是两方面,白天“搞”我,说我是“走资派”、“三反分子”;晚上“搞”我,说我是“特务”。开始的重点是“走资派”的问题,后来就把“特务”问题当成重点了。他们这个组是分班的,“搞”我“特务”问题时一连整了三天三夜,他们一班人“搞”6个小时,接着是下一班人,我却是连轴转,这个做法号称是“车轮战术”。他们这些人有分工,谁“搞”什么问题,分得很清楚。就那么三天三夜没有让我睡觉,一会儿要我跪下,一会儿要我低头。到后来,我一低头,看地板就是旋转的。最后,我说了:“我要睡觉!”他们说,要我交代了问题才能睡觉。我抗议道:“我的问题,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现在我就是要睡觉,否则我什么问题也无法交代。”这样他们才放过我。但从那以后,我的胃病就犯了,胃出血。
    我的胃病是在昆明的时候落下的。那时是抗战时期,我们学生吃的米都是从越南运过来的,都是发霉的糙米,加上学习紧张,就是那个时候得的胃病—胃溃疡。后来在美国学习的时候,每天两磅牛奶,喝好了。但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被关进“牛棚”,又出血了。
    好人总是有的。在被关“牛棚”的时候,有一位看“牛棚”的工人,他偷偷地关照我。我的胃不好,他私下给我买蛋糕,悄悄地递给我。每个星期买一斤,这样做了一两个月,我的胃好了一些,慢慢地不出血了。
    在“牛棚”里关了我9个月,主要“搞”的问题有两个,一是要我交代,我这个眼睛里有照相机,是搞特务活动的,这当然是无稽之谈。我就给他们讲,我这个眼睛的病是怎么回事,我一遍遍地对他们讲:“如果就用照相机来打个比方,那么我的眼睛视网膜剥落就像是相机里胶片掉下来了,白内障就是镜头前面不干净,玻璃体浑浊是相机里有烟雾、杂质,这就没有办法拍照,也就是眼睛无法看清楚东西了。”
    还有就是说我的收音机的问题。为了这个收音机,搞得很紧张,重新抄了我的家,还在我家里搞了什么测试,弄得邻居都紧张了。
    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我带了一台收音机,是真空管的,中、短波的效果都很好。后来组织安排我到解放区,我把这台收音机留给地下党组织的同志。解放后进了北京,组织上给我一个写着地址的条子,通知我让我按照纸条上写的,到一个地方把这个收音机取回来。我和进行接管的另一位同志一起取的。我们按地址找到地方,敲了敲门,有人出来,我们把条子递上去,他说:“知道的。”然后把收音机拿了出来,交还给我,还说了“谢谢”。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后来造反派批斗时,我才知道他们去调查了,收音机是放在王光美同志那里使用的。在当时,与王光美有关系的事自然都成为了重大问题。
    我到黎明厂的时候,为了技术人员学习电子技术,我把这个收音机交给大家,分解了研究。没有想到造反派会把这个收音机扯出来,作为我在“文化大革命”中的一个“罪状”。
    那个时候,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连我每月多交党费都成了“罪状”,说是特务活动的经费。
是不是有人看上毛主席纪念堂那块地了???
吴老受委屈了,LZ不要灰心丧气,小平同志说过,我们这代办不到的事情,可以留给后人嘛。:D
国家都全盘否定文革了,还有人叫嚣的确是很无聊

不过文革的时候这些事情的确很荒诞啊,这10年差点毁了中国,差点毁了中共。
这本自传书名叫什么?
所以说有人现在还鼓吹文革,不知道是脑子问题还是别有用心啊
同样的内容,有些人关心的是吴老即便遭受了不公正对待,依然忠于党忠于国家忠于自己的信仰。有些人似乎专门是为了强调一些本已被证实的错误。

夹带私货还真是容易啊。
对吴老更加崇敬了。 TG的文革间的偏执狂至今还在有些人身上间歇性发作,真是顽固。
吴老在430时候不是主持斯贝的引进么;funk
吴算命好,徐舜寿死的才冤呢。

赵九章被逼自杀,姚桐斌活活打死,邓稼先如果不是接受杨振宁的会见(极左分子虽然无知到家,但在洋人面前还是要面子的),说不定也被害死了。
爱看科普杂志的人,多少都会看到文革对中国国防科技事业的负面影响。

某些人鼓吹文革,说明他们是从来不看科普杂志,无知无畏的一帮人。

在现实中活的不理想,借怀念前朝发泄不满。
吴老奋斗,忠诚的—生…
唉,要是那批牛人没有.....中国航空也不至于落后这么多

历史是没有如果的
一群那个那个啥出身的领导,搞出如此的事情,也没啥稀奇的。农业国家要想真正实现工业化,真是一个难呀。
PLA 发表于 2009-9-5 08:58
问题是,至今某些人还要求大家都像吴老和当时许多赤胆书生那样,打碎门牙往肚里咽。
反思而不是强制遗忘自己的罪行,一个政权才能在以后少犯错误。
国庆快到了,斑竹看风头不对就锁帖吧。
后来在美国学习的时候,每天两磅牛奶-----泪流满面啊,米帝太坏啦,不让知识分子喝牛奶,把他们全赶回国当特务.
血花刀剪 发表于 2009-9-5 15:29

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有群体/个体行为,作为一个历史上的群体事件,既然国家已经定性了,现在也敢坦然地去说这些事情了,最起码是件好事

但是至于现在一些个体行为,相信处于被动地位的人,对于解脱困境,也有了更多自主选择的权利。
这年头,谁不出来说说自己在文革中被怎么怎么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国家都全盘否定文革了,还有人叫嚣的确是很无聊

不过文革的时候这些事情的确很荒诞啊,这10年差点毁了中国,差点毁了中共。
86654501 发表于 2009-9-4 23:11


不是差点,是已经。
对于民族,十年文革是彻底的去中国化,
对共党,十年文革是彻底粉碎自己的理论和信仰,文革后,还有人信共产主义那一套吗
国家都全盘否定文革了,还有人叫嚣的确是很无聊

不过文革的时候这些事情的确很荒诞啊,这10年差点毁了中国,差点毁了中共。
86654501 发表于 2009-9-4 23:11


不是差点,是已经。
对于民族,十年文革是彻底的去中国化,
对共党,十年文革是彻底粉碎自己的理论和信仰,文革后,还有人信共产主义那一套吗
“代价”比“愤怒”更有力量!
可悲的是很多人在它面前选择性失明。


嘿嘿。又在遮遮掩掩的搞造谣了。怎么不说实话呢。为什么不批斗别人,偏偏批斗他?

嘿嘿。又在遮遮掩掩的搞造谣了。怎么不说实话呢。为什么不批斗别人,偏偏批斗他?
PLA 发表于 2009-9-5 22:26
问一个简单的问题,考考版主的历史。你认为国家把“四人帮”定为左还是右?
我只知道文革后,不少知识分子替他们的孩子又重新规划了人生目标--出国,不少TG的领导也替他们的子女规划了同样的目标!
文革中被党那样摧残,想出国是很自然的,很正常的.
f22 发表于 2009-9-7 09:23
看到没有,抹黑的张嘴就来。请问热比娅同志是如何遭到摧残的?请问赖同志是如何遭到摧残的?
hackbuteer 发表于 2009-9-5 14:36
如果把航空工业寄希望在吴这种人身上,国家才真是没希望了。一个斯贝发动机搞了多少年?
中国航空工业的没落起源于“忍一忍”同志。文革期间还是有歼9,大运这样的工程的。
86654501 发表于 2009-9-4 23:11
国家否定?谁是国家?国家是谁?谁姓国名家?
导弹与肉弹 发表于 2009-9-7 12:45
文革中被迫害被摧残不是事实么?怎么叫抹黑?
导弹与肉弹 发表于 2009-9-7 12:51
呵呵,你打算寄托在哪种人身上?
当年这些红卫兵孙子现在活得好好的,我心里就不舒服!!
akvsm16 发表于 2009-9-7 17:29
如果你现在在大街上或者居民小区里碰到一些60岁上下,而且蛮不讲理的老年人,你不要感到奇怪,他们当年比这还横!
红卫兵就是疯子。一天到晚就是要你交待问题,一有怠慢就说你不老实。什么都说完了还要你交待,不交待就不让你休息。什么样才算交待,他们说了算。你晕过去了还要你交待。你想休息一下,就说:你不老实,不老实交待,要反攻倒算,不好好交待就不让你休息。如此交待交待交待,不知害了多少人。哪一天我掌权了,一定要抓一些当年的红卫兵过来,让他们交待问题,不老实交待就不准上厕所,什么样才算交待,我说了算。
希望这样的悲剧不要重演了
政治局主席 发表于 2009-9-7 23:46
台湾来的?如果不是台湾来的,不用等到你掌权就可以找到到当年红卫兵,可以直接拷问你的爷爷或者爸爸,当年应该都是红卫兵,问问当年的情况。
dxbdl 发表于 2009-9-7 17:19
看到没有另外一招出现了——转移话题。让我来教你中文,f22美国飞机意思是“移民是因为文革造成的。”快去学好中文再来吧。
akvsm16 发表于 2009-9-7 17:29
那你可以有的气受了,当年有几个没当过红卫兵的?红卫兵的后代现在遍地都是。
dxbdl 发表于 2009-9-7 22:29
如果你现在在大街上或者居民小区里碰到一些60岁上下,而且热情周道的老年人,你不要感到奇怪,他们当年就是红卫兵!
现在有些人看问题的方法有问题,只看结果,不问原因,不了解因果关系。这样得出的结论非常可笑,以这种不原因只看结果的逻辑,现在监狱里关的人是不是都在遭受迫害?
了解吴为什么有这种待遇更重要。
红卫兵就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