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日(长篇军事连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30 02:17:47
战争遗孤霍达(黑桃7),被杀手组织收养,并培养成杀手,第一次执行任务失手,身陷重型监狱,又被某不知名组织策划营救,条件是经过训练后,组成“扑克牌战斗小组”为组织战斗一年。2004年伊拉克恰逢多事之秋,黑桃7等人历经枪林弹雨最终惨遭出卖,十五人只剩两人,黑桃7复仇的线索断在伊拉克政客手里。报仇无望心灰意冷的黑桃7苟安在巴格达的中国饭店,经历过杀戮的黑桃7已经离不开战争,只能重新加入佣兵,继续战斗,并结识同样身世孤苦的,带中国血统的“天使”,两人日渐生情,一次负伤,黑桃7偶然发现了国内杀手组织的真相,得知国家宝藏的线索,由于多国觊觎国家宝藏,黑桃7和天使被佣兵组织出卖,生死关头,“天使”的父亲——一位中情局特工解救了他们。黑桃7在国家情报人员和海外爱国华人的帮助下,自组佣兵团,本想用另一种方式爱国,却又误救叛国特工,不知名组织的真相,身陷重重迷局,剪不断理还乱,黑桃7用自己的方式抗争着……
战争遗孤霍达(黑桃7),被杀手组织收养,并培养成杀手,第一次执行任务失手,身陷重型监狱,又被某不知名组织策划营救,条件是经过训练后,组成“扑克牌战斗小组”为组织战斗一年。2004年伊拉克恰逢多事之秋,黑桃7等人历经枪林弹雨最终惨遭出卖,十五人只剩两人,黑桃7复仇的线索断在伊拉克政客手里。报仇无望心灰意冷的黑桃7苟安在巴格达的中国饭店,经历过杀戮的黑桃7已经离不开战争,只能重新加入佣兵,继续战斗,并结识同样身世孤苦的,带中国血统的“天使”,两人日渐生情,一次负伤,黑桃7偶然发现了国内杀手组织的真相,得知国家宝藏的线索,由于多国觊觎国家宝藏,黑桃7和天使被佣兵组织出卖,生死关头,“天使”的父亲——一位中情局特工解救了他们。黑桃7在国家情报人员和海外爱国华人的帮助下,自组佣兵团,本想用另一种方式爱国,却又误救叛国特工,不知名组织的真相,身陷重重迷局,剪不断理还乱,黑桃7用自己的方式抗争着……
牢门口三个字:后悔迟!(古代谚语)

第一章  黑狱(一)

芝槟榔监狱,位于雅加达东区的市郊。
这里关押的全是印尼的重型犯、政治犯以及恐怖份子,可容纳一千八百人,由于近年来印尼的恐怖活动猖獗,所以监狱暴满,达到了二千多人。
我有够幸运还分到了一个单间。已经两天了,在这个不足八平米的小铁笼子里,终日难见阳光,闷热骚臭的气味不停地袭扰我的嗅觉神经,我已经麻木了。看着手上的手铐,脚上那老式的生了锈的铁镣,真是插翅难逃啊——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一个失手的杀手,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杀人者,人恒杀之。亘古不变的定律,谁让我心太软,为救一个女人而改变计划呢?让人抓了个现形,活该!
“黑桃7,杀手是不能有感情的,任何侧隐之心都足以让你粉身碎骨,忘掉同情和怜悯,做个真正的强者,你要记住,只有自己能够捕杀猎物的狮子才叫狮子。”
韩教官的话再一次在我耳边回响,真是振聋发聩啊。可惜太晚了,我真的不适合吃杀手这碗饭。冲动是魔鬼,而魔鬼会把人带到地狱。我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做了一件错误的事。虽然是善事,但却是件极其亏本的生意——代价是我用我的性命保全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后悔已经没有用了,那就坦然面对吧。大不了一死,和父母团聚去。”在狭小的空间里,我这样不断地劝慰我自己。
我调整了一下身子,躺在破板床上,尽量不碰到身上的瘀痕,却引来床板“嘎吱嘎吱”的阵阵抗议。合上眼睛,往事像电影一样又回放到从前——

我叫霍达,山西人,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一腔热血洒在中越边境,当时乡武装部只拿回了一坛子骨灰和烈士勋章,还有少得可怜的抚恤金。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母亲也因劳累过度而撒手人寰。我成了孤儿,野孩子,当然也中断了学业。
“有人生,没人养。”
“这个灾星。”
“这个孩子有九条命,硬得很,克死了爹娘。”
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像炸弹一样把我炸的满身伤痕。我心中充满了愤怒,我恨这个社会的不公平和种种丑恶,于是我离开没有亲人的家四处流浪,没有吃的就偷、就抢,最不济的时候去垃圾堆捡吃,从流浪狗嘴里夺食。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十六岁,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被人收养了,结束了食不裹腹的生活,而这个人就是韩教官。他只有一个右手。准确地讲不是一个人收养了我,而是一个组织。这么多年里,组织收养了几十个像我这样的孤儿,又给了我重新上学的机会,大学毕业后,又培养了我一种求生的技巧——杀人技巧。
中国人讲,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而我报答组织的方法只有一条,为组织杀人,成为一个冷血的杀人机器。这也是杀手体现生命价值的唯一方式。
两个星期前,我的培训正式结束。我的代号是黑桃7,从左胳膊上被纹上这个刺青开始,我的杀手生涯正式开始了,而我的第一次任务就在印尼……

“咣当!”一只盛着馊米饭的破铁碗从铁门上方的小窗子里扔了进来,打破了我的思绪,发着馊味的米饭洒了一地,开饭的时间到了。
“这帮猪!”我狠狠地骂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一地狼籍。
我已经六年没吃过这种饭了,有点不习惯,但是必须得吃。背上和腿上的伤痛将会消耗我大半能量,不吃也许我就等不到审判那天就挂了。求生的意志迫使我必须把这堆东西当“饭”吃掉,支撑着捱到审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尽管这种希望极其渺茫,几乎不可能,那可是四条人命啊。
我坐在地上,把地上的掺着渣子的米粒拢到一块,强咬着牙,也不嚼,直接往下咽。真他妈的难吃,真是怀念中国的美味啊!鲁粤川湘、杭帮菜、闽南菜、淮扬菜、徽菜……即使雅加达街头的咖喱酸甜怪味菜也比这种馊大米强多了。吃这种东西只有靠联想,想着这是美味珍馐、生猛海鲜,这种方法在我流浪的时候常用的。
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后方才后悔。这句话用到我现在的处境再合适不过了。也许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去吃一顿中国的大餐,哪怕是老家的小吃。或许只能祈求最后吃顿断头饭,只是不知道这个混蛋国家有没有这个传统。
我在强忍着下咽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狱警,黑着脸,和死了爹一样,踢了我一脚。
“1687,起来,跟我走。”说的是英语,因为这里关了不少国际罪犯。
我把碗放下,跟着这个狱警出了牢房,后面还有两个持AK47的狱警跟着。我拖着沉重的脚镣磨擦地面的声音,引得其他正在吃饭的犯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饭碗,扒在牢房的铁栅栏晃动着,发出一阵喧哗和口哨声。
“看看这个该死的中国杂种!”一个黑瘦的印尼人站在铁栅栏用英语骂着。
“帮我问候你妈妈!”我也用英语回敬。语音刚落,从后背传来一阵巨痛差点让我栽倒,牢房里的犯人们发出一阵哄笑。我晃了晃肩膀,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我身后左边的狱警用AK47的枪托给了我一下。

审训室在监狱最前排楼房的一楼,离我的牢房三分钟路程。此时,我心里盘算着怎么应付这帮孙子的审问。
“坐吧。”
说话的是一个警衔较高的胖警察,以前我没有见过,有点面善,不同于前两天的那些杂种。他抽着丁香烟,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看了我一眼:“我叫拉希德•阿兰西亚,我是雅加达警察局长的特别助理,霍达先生,你的这个案子已经震惊国会,我们也已经通知了中国大使馆和中国警方,如果搞不好会是一场外交风波,破坏印中两国的友好关系,所以上面派我来调查,现在你只有跟我合作,把这件事讲个清清楚楚,你明白吗?”
第二章  一线生机(一)

    等待是难熬的,尤其是不知道结果的等待更是难熬。我的脑子一团糟,心情极度烦乱,身上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耳朵有时还有点轰鸣。我突然想起那个女孩,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也许给我判刑后她就没事了,可以回到中国,再也别想着到这个混蛋国家打工了,她由于受到惊吓浑身发抖哭泣的样子就像是在昨天,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却把自己的命搭上了,但我不后悔。

    想起我父母双亡后,饱受世态炎凉,人间冷暖,无情无义的社会我已经受够了,我恨这个社会,是组织把我收养了,供我读书给我饭吃,却是要我帮他们杀人。我虽然叛逆却不极端,我不想杀人,却又无法摆脱,就像大海里的浮萍,丝毫没有方向。

    昨天,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看到了我的父母,那是临死之人的幻象,但又真真切切地在我眼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死后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可是我的生命就快要走到尽头了。我想起母亲的临终遗言,她让我好好活着,不要犯错。这两条我都违背了,即使见了父母,他们也不会高兴的。

    不知不觉我的眼角湿润了,真是不甘心啊!我才22岁,我不想死,可我又在劫难逃。生是什么?也许生就是等待死的一个过程吧。中国人讲,一死了之,一了百了。我不出卖组织,也对得起韩教官,对得起组织了,救了那个女孩,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对不起苏里曼和他的保镖们,那就用我的死来偿还吧¬——人总是要还的!想到这里,我的心里舒服多了,身上的伤也不那么痛了,连从床上爬过的蜘蛛也觉得可爱了。

    现在是一月份,正好是印尼的雨季,外面沥沥嗒嗒地下起了小雨,牢房里的闷热稍微减了点,隔壁的狱友们对这样的天气很满意,从一阵阵的喧笑声中可以听得出来。

    晚饭后,我迎来了一位客人,正是昨天在车库里救我的那个军官。从狱警毕恭毕敬的态度可以看出此人在监狱里颇有威严,昨天混混沌沌的没有看清,今天我才看清楚这个“恩人”。养尊处优的生活并没有使他臃肿,炯炯有神的眼睛非常深遂,城府极深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

    “霍先生,好点了吗?”他竟然撂出这么一句开场白,让我惊讶不已。

    “谢谢你,好多了。”我小心地防范着。

    “你不用紧张。走吧,到我办公室来坐坐怎么样?”

    我看着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什么意思?

    “你是……”

    “这是我们监狱长,伊斯梅尔上校。”一个狱警在门口接了一句。

    “呵呵,不管怎么说我昨天救了你,难道这点面子都不给吗?”伊斯梅尔笑着摆摆手制止了狱警。

    “原来是监狱长先生啊,好吧。”现在已经这样,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还怕你吃我啊?我打定主意,看看他这葫芦卖的什么药。出了牢房,伊斯梅尔走在最前面,我跟在后面。

    一路上我心里盘算着,怎么应付这个家伙,不会是和拉希德一道来算计我吧?正在思考中,伊斯梅尔的办公室到了。在三楼的最东头,我跟着进了办公室,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四处打量,一张三米长的胡桃木办公桌,两排胡桃木文件柜,豪华的真皮沙发,墙上还挂着镶金边的麦加圣房,整个房间还有一股子不知名的香料气息。在监狱里算是个好的所在了。

    “霍先生,请坐。”伊斯梅尔坐在办公桌后,对狱警使了个眼色,狱警会意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门。

    “伊斯梅尔上校,你找我有事吗?”我先试探一下。

    “你很奇怪吗?昨天我救了你的命,至少我不是你的敌人,至于我找你吗……”伊斯梅尔卖了个关子,斜眼瞅了瞅我。

    “哼,你救了我的命,这话怎么说呢,我是中国公民,拉希德敢在法庭没有审判以前把我处死吗?”也许他和拉希德是一丘之貉,想从我身上抠点钱,印尼真他妈的是个腐败的国家。

    “霍先生,你还没有定罪,按说应该归警方羁押,不应该在重型监狱里,我想你还不明白这里的情况,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伊斯梅尔上校,我没有钱,没什么事的话我回牢房了。”我抬脚就走。

    “等等,年轻人就是爱冲动。我没有恶意,也不是求财,只是想帮你。”伊斯梅尔站起身来,那神情像在教育一个犯错的小孩。

    “想帮我?怎么帮我?”我的脚步一下子刹住了。

    “坐下,坐下,今天的谈话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都是我的人,你可以放心。”伊斯梅尔从一个保湿盒里抽出两支COHIBA雪茄,递我一支,我也不客气地接住了。

    “抽雪茄有助于思考,这可是古巴的高档货。”伊斯梅尔将雪茄剪掉一头,给我点上,浓郁饱满的香气确是惬意的享受,只是昨日受创的肺部有点吃不消,一阵剧烈的咳嗽让我差点把眼泪逼出来。

    “抽雪茄应该慢慢来,像品红酒一样,不要太着急。”伊斯梅尔看来挺会享受。

    “OK,伊斯梅尔上校,我相信你是好意,你说你帮我是怎么回事?”咳嗽停了之后,我想再探探他的口风。

    “好吧,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你目前的处境很危险,审判结果无论怎样你都会死,我是个军人,不懂刑侦和法官怎么量刑,但我了解过,你的手法与军人无异,甚至更狠,至于外边传言你是职业杀手的说法也就不足为怪了。中国警方给的资料上说,你没有当过兵,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你的监护人在你成年以后也就不再管你了,对吧?换句话说,也就是你没有雄厚的资金和后台把你捞回去。”说到这里,伊斯梅尔停顿了一下,察看我的反应。

    “没错,但我不是杀手。”我此时摸不清伊斯梅尔的意图,只能小心地提防。

    “呵呵,印尼有句谚语,狗变不了温顺的小猫。你是不是杀手瞒不过我,也瞒不过法官。其实你是不是杀手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即便你不是杀手,这次审判你获死刑的可能性最大,在印尼被枪毙后,考虑到你是中国公民,我们可以把你火化后交给中国大使馆。如果你是杀手,会有更多拉希德那样的人来找你麻烦,得到他们想要的之后,你会死得很惨,甚至等不到审判。”这时,狱警送进来一壶咖啡给伊斯梅尔倒上,伊斯梅尔示意他也给我倒了一杯。
第二章  一线生机(二)

“伊斯梅尔上校,你为什么不和拉希德一样呢?有钱赚还不得罪人,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帮我?”等狱警出去后,我忍不住刺他一句。

“钱?你以为我会缺钱吗?你抽的雪茄,一支要四十多美元,你面前的咖啡是正宗的鲁瓦克咖啡,这可是世界上最贵的,一磅要五百美元,全印尼一年产不了两百磅,即使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伊斯梅尔端起咖啡呷了一口,闭上眼意犹未尽地回味着。

“伊斯梅尔上校,那我就更不了解了,没有好处你为什么帮我?还是有什么条件?”我心里还是猜不透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当然有条件,我之所以挡住拉希德是因为我需要你活着,你死了就没有用了,死在这里那就更可惜了。我有个朋友,想招揽一批心狠手辣的人,你完全符合这个条件,怎么样,霍先生,你接受吗?”伊斯梅尔深遂目光里闪着一丝狡诈的光芒。

“上校,每个人都不想死,但我的处境你很清楚,法官的的判决还没有下来,你这不是在拿我开心吗?”伊斯梅尔的话犹如一剂强心针,只有濒临过死亡的人才能感同身受这种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时的兴奋,我连说话都把上校前边的前缀去掉了,但是我的脸上却没有表示出来,因为他也许就是在消遗我,又或者没有救我的能量。

“霍先生,你在怀疑的能力吗?”伊斯梅尔是个将不得军的人。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只要你同意,我保证你能活着,我有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可以说详细点吗?上校。”

“你要做的就是,在法庭上认罪,但不要承认你是个杀手,最好让法官觉得你是个杀人狂。”

“伊斯梅尔上校,这是什么狗屎计划,我本来就不是杀手,我是去救人的,出于好意,或许罪不致死,可你这不是要我去自杀吗?”我一听就火大了,伊斯梅尔这家伙根本就没安好心。

“法官怎么量刑你心里清楚,即便你没获死刑,你以为苏里曼的家人会放过你吗?如果那样的话,我也帮不了你,我的计划就是要你死亡,任何人从档案里查都是死人,然后我才有办法救你,这个条件是我朋友开出来的,后天就出庭了,你还有时间考虑。”伊斯梅尔深吸了一口雪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看来我是别无选择了。可我怎么才能信你呢?”我心里暗骂着。

“信不信是你的事,你还有时间考虑,记住在印尼只有我能救你。送客。”伊斯梅尔下了逐客令。

“对了,今天有个女人来看你,因为审判前有规定,被我们拒绝了。”在我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伊斯梅尔说,“这个也是她给你的,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伊斯梅尔递给我一个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一大包。

我的身子一震:是那个女孩。在印尼我没有熟人,除了她还有谁这个时候会来看我,我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接过朔料袋,还挺重的,狱警再一次押着我向牢房走去。

到了一楼的时候,狱警却向右走,我赶紧叫住狱警走错了,狱警却说,换牢房了,我只好拖着脚镣,提着袋子跟着狱警乔迁新居。

监狱的牢房整体呈一个“回”字型,拐了个弯再走到走廊的尽头,这里全是铁门单间,和我原来的牢房不同的是:门上挂有布门帘。狱警拿钥匙打开了房门,我进服从于去一看,乐了:原来的牢房只有八平方,现在这间有三十多个平方,房间还有空调,类似于茶几大小的桌子,还有个便坑和水池,床铺也比原来的好多了,干净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上显然也是刚收拾过的,我想在这个监狱里也算是星级待遇了吧!
第二章  一线生机(三)

    狱警帮我关上牢门,我坐在床上,借着昏暗的灯光打开袋子,里面一条棉毛巾,一块香皂,牙刷和牙膏等洗漱用品,还有一盒成包装的蛇皮果,一条“盐仓”牌的丁香烟,这个女孩还真细心啊。
    我拿起蛇皮果,表皮的毛刺已经去掉,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剥了皮后,我吃了起来。甜酸脆爽的口感,如同那个女孩,靓丽清纯初涉人世,不懂的世间险恶,跑到印尼闯世界来了,以为可以搞出点名堂,却差点被恶人所辱。我拿起香烟才发现,包装上还有一行手写的小字,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谢谢你救了我,你是个好人,会有好报的,坚持住,我会为你作证的,我们会赢的,我找过大使馆了,开庭的时候他们会有人到场,加油!谢谢!谢谢!谢谢!
    我会报答你的。
    柳如芸
    我这才知道女孩叫柳如芸,好听的名字,还画了一个心形的图案,娟秀的字迹在三个“谢谢”的地方稍有些扭曲,我想她肯定是哭了。傻丫头,我是个好人,我怎么会是好人呢?我是杀手,冷血的杀手,充其量也就是还有点良心,五条人命啊!可不是打架闹事的小官司,太天真了。我杀的是印尼的名流大亨,现在又身处印尼的重型监狱里。伊斯梅尔说得有道理,即使法庭判不了我的死刑,苏里曼的家人也会要了我的命。我现在已经不是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刺客,而是放在放大镜下的蚂蚁,我的一举一动别人看的一清二楚,也许监狱里就有苏里曼的人,只是他们忌惮伊斯梅尔,我暂时还是安全的,但是没有伊斯梅尔的保护我这条命就会扔在印尼。
    从伊斯梅尔的谈话中,不难听出他背后的人更有实力。在印尼这个国家里,能掌握国家重型监狱绝对是个肥差,这里关押的犯人中不乏政界高官和商界大亨,黑白两道通吃的大有人在。而且伊斯梅尔是军方的人,在这个腐败的国家里其执政党和军方的关系暧昧也在情理之中,或许他还真是我的救命稻草。
    只是他的朋友是何方神圣?招募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又要干什么……
    正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牢门打开了,飘进一股香水味,我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一个狱警,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印尼纱裙的女人,清丽的脸庞,精致的五官,还有不同于印尼人的白皙肌肤,目测大约有165CM的身高,该翘的地方翘,该细的地方细,亭亭玉立站在我的眼前,无不召示这就是香水的主人。
    女人的媚眼充满了诱惑,含羞带笑地朝我点头示意。
    “这是……”我有点迷惑,在这个充斥着雄性气息的动物园里怎么跑出个母的来。
    “霍先生,这是伊斯梅尔上校送你的礼物,他说有助于你思考,希望你能喜欢。”狱警破天荒地笑着,用生硬的不流利的英语向我解释,却好像酒店里招揽皮肉生意的皮条客,还帮我把手铐脚镣去除掉,好方便我运动。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伊斯梅尔这个家伙还真善解人意。盛情难却啊!在这种环境里,拂逆别人的好意是不对的,何况我还有一肚火。
    “帮我谢谢上校。”
    狱警关门离去,牢房里就剩下我和女人。女人也很知趣地扭动着水蛇腰无声息地靠了过来,柔若无骨的身体绵软地粘在我身上,一双灵巧的小手在我身上搜寻着,一对爆乳也有意无意地在我身上磨擦着,强烈的雌性气息从性感的嘴中吐出,刺激着我的神经,媚眼也好像要滴出水来。
    食色性也,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一日三餐难见半点荤腥,今天终于见肉了。女人的挑逗让我身体的某些部位发生了变化。去他妈的,生理需要才是高于一切的,其他的事全抛九霄云外,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个女人就地正法。
即使进地狱也比无所事事强。

    ——菲·贝利


    悍马H1来到沙滩上停下,后面还跟着两辆沙滩摩托车,驾驶者都穿着丛林迷彩服、配着枪。车门打开后,从悍马里下来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185公分白人军官,同样的丛林迷彩,穿在他身上几乎快被肌肉撑爆了。这人一脸横肉、不怒而威,站在我们面前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逼得人喘不过气来,驾驶摩托车的两个军人一黑一白跟在军官的后面,那气势,那表情,让我想起四个字:绝非善类。

    被对方气势所慑,大家纷纷站起身来,有船员过来给我们打开了手铐脚镣,揉揉发酸的胳膊,他妈的,终于解套了。

    “立正”开沙滩摩托的军人对着我们大喝了一嗓子。

    看着面前这几个主,明显不是省油灯,大伙纷纷站着了身子,呈队形排好,听不懂英语的也跟着照做。

    “有请纳什中校讲话。”开沙滩摩托的军人补充到。

    “欢迎你们这群人渣来到地狱,我是纳什中校,从现在开始,你们将在这里接受十二周的军事训练,是最艰苦的训练,十二周之后你们将有三分之二的人被淘汰,而被淘汰的代价就是死!”悍马车上下来的纳什中校板着脸孔目露凶光,说到死的时候语气加重,即使身处热带的小岛也让大家感到一阵寒意。

    “在这里只有绝对的服从,违抗命令者——死!现在你们这群杂碎给我围着小岛跑五圈,GOGOGO。”纳什中校说完拔出不锈钢的伯莱塔92FSINOX对空扣动扳机。

    “啪”的一声枪响,四五十人就乱了套,有人向左,有人向右。

    “往这边,你们这群蠢猪。”另一个开沙滩摩托上的黑人给我们指了个方向,大伙撒开脚丫没命地跑,跑慢了或许这些家伙真的会开枪。

    我现在才知道在沙滩上跑步的滋味,以前没试过,一脚下去,沙子埋到了脚面,每跑一步都比平时用力,而且还跑不快。刚开始队伍还能保持着松散的队形,半圈过后,队伍稀稀拉拉的就和羊拉屎一样,体力上的差异也凸显了出来,最前面毫无意外是几个黑人和白人。现在已经没有除去脚镣时“身轻如燕”的感觉了,我调整着呼吸均速地跟在他们后面。入了杀手这一行,我的体能训练就从来没有中断过,韩教官说过,身体就是一种利器!这点我深信不疑。这一个月虽然被迫中断,但好在还能吃饱,体力才没下降,这也多亏了伊斯梅尔的VIP待遇。

    再转到原点的时候,那艘诺亚方舟已经飘然而去。妈的,把我们扔这种鬼地方就不管了,对着它的背影比了比中指,祝船老大早日找到亚特兰蒂斯。

    这个孤岛原来是长三角形的,一圈下来少说了有七八公里,现在的沙滩已经不再迷人了,每个人都在喘着粗气奔跑着,生怕落下。

    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两辆沙滩摩托上的黑白无常已经用皮鞭很好地证明了这点,有几个幸运的家伙享受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当尾巴了。

    该死的沙滩,该死的天气,该死的教官。三圈之后,所有人的脸都变了色,白的发紫,黄的发白,黑的犹如霜打过的茄子,脸上笼罩着一层白雾。虽然都是亡命徒,但大多都不是军人,也不是长跑运动员,五圈可就是四十公里啊。我强忍肺部燃烧的灼痛,拖着灌了铅的双腿,紧跟着前面的黑人。坚持,坚持住。我给自己鼓劲,谁都知道掉队的后果,在这种专门折磨人的地方,天气又热,一旦受伤了,可能会发炎,会影响身体机能,其后果就是淘汰,淘汰的代价就是死。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跑完之后,在沙滩摩托的带领下,向着密林深处跑去,我已经看到军营了,还有大约一公里的路程,心里高兴脸上却笑不出来。

    军营依着小山而建,面积和足球场差不多,却看不到几个人,周围拉着铁丝网,门口没有设哨卡,但仔细看一圈就会发现四周高点上有架枪的哨兵,军营边热带树木的高处隐隐约约地有暗哨的迹象,看似松散却内藏杀机。开阔地边上有几座绿色的帐篷,灰色的三层小楼矗立其中,就像一个碉堡,楼顶用绿色伪装布遮着。茫茫大海的孤岛上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军事基地,但又不像是政府形为,这里地处印尼却不是东南亚,一切都充满了神秘。

    一跑进军营,大家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张着大嘴呼吸着,好像扔在岸上的鱼,有的人还在呕吐。

    “起来,都他妈的都我站起来,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纳什中校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挥着手里的橡胶棍,往几个倒霉蛋的屁股上招呼。

    “哗啦”人群一阵涌动,排好队形,这时落在后面的六个人连滚带爬的回来了。

    “你们这几个杂种马上再去跑一圈,跑。”纳什中校看着几个面无人色的家伙丝毫不留情。

    六个人还傻站着喘粗气,纳什中校再一次鸣枪,不过这次的枪口是朝着几人头部上方,“约翰上尉,跑不动的直接丢到海里喂鱼。”纳什中校向开沙滩摩托的黑人说道。

    看这六个幸运的家伙去加餐,大伙都在暗自庆幸,这种事没落到自己头上。

    “杰克上尉,把士兵牌发给他们。”纳什中校扭头对另一个白人军官说。

    杰克上尉手里托着盘子,开始挨个发放。士兵牌俗称狗牌,最早出现于美国南北战争时期,但现在已经风靡全球了,除了各国军队,连精品店都有卖。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要戴。
第四章  再入地狱(二)

    发到我手里的是一块两边圆头的长方形不锈钢牌,用珠串式不锈钢链串着。但和真正军队狗牌不同的是,少了一块,而且上面没有冲压姓名血型服役编号宗教信仰等信息,我手中牌子像一个微缩的扑克牌:梅花4,我又看了看身边图拉姆的是梅花3,汉斯的是梅花5。

    这些人用扑克牌来我们的名字,这竟然又和我在国内的杀手组织用扑克牌来做代号一样,真是奇了怪了!我的代号是黑桃7,现在又搞出来个梅花4,想到这,我脑海里忽然冒出个想法。

    “纳什中校,请求换个牌子。”

    “出列”纳什中校目光如电直向我走来。

    “刚才我已经说过在这里要绝对的服从,你这个蠢货明白吗?你知不知道士兵牌是什么?它是士兵的生命。马上给我戴上它。”纳什中校一只手封住我的领口,咆哮着,带着雪茄味的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我想换成黑桃7,中校。”我拉起囚衣的袖口,露出左胳膊上纹的刺青七个黑桃。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他妈的,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出人意料的是,这个脾气极差的纳什中校并没有发火,松开我的领口:“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个机会,黑桃7出列。”

    从队列里走出一个东南亚人,大约一米七五个头,比我矮五公分,四肢粗壮,光头,脸上有道疤痕,显得挺凶悍。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在船上没有交谈过。

    “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打倒对手,胜者就可以拥有黑桃7士兵牌,开始。”纳什中校下了命令。

    现在已经来不及数落自己的冲动了,看纳什中校凶神恶煞的模样,我知道必须击倒对手,否则自己就要吃苦头。这里明显不是讲什么民主人权的地方,我盯着光头的眼睛,看他拉开的架式有点象流行于大马、文莱、印尼等地印尼格斗术,这是一种专门为身材较小的东南亚人量身订做的,其肘法与泰拳相似,但是以摔为主,和这种人打最好不要让他粘上。

    我晃了晃膀子,活动一下腿脚的一瞬间,光头已经冲了过来,双手弯曲护住头部,左脚虚抬。我向右一让,他的右脚凶狠地向我裆部踢来。这家伙真他妈的阴,要让他踢到我还不的废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毕竟我这个杀手受过训练,也不是吃素的,看他出脚的速度,我判断他不会很难斗。

    我急抬脚压下了他的右脚,趁他落脚的一刹那,仗着腿比他长的优势向他心窝踹去,这一脚的力量足以让他休克。光头马上双手交叉,想封住我的脚,但是他忘了:自己的脖子以上就不设防了,这样的机会我岂能放过?迅速向前一个箭步,右臂弯如棍子般抡在他的脖子上,重击之下光头连反应都没有,直接躺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脖子,张大嘴巴,脸色发紫,这是由于喉结受重击导致的呼吸不畅,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如用全力,他的喉结会压迫颈动脉,导致大脑供氧不足而昏迷。

    我向他伸出了手——现在毕竟坐在一条船上,这次又是由我引起的,我心里有些惭愧。拉住他的手,光头的脸也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啪”地一声,光头的脑袋一歪,我的脸上,胳膊上,身上,都溅上了温热液体,粘粘的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是鲜血。

    我低头一看:光头的心脏部位被击穿了,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撞断肋骨拱了进去,鲜血混合着黄色白色的液体冒了出来,“咝咝”的流了一地,还带着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内脏气息,两只脚抽搐着。慢慢的,光头的瞳孔放大了,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就像一条干涸的小溪,口鼻里也往外溢着血,我能感到他的手上的肌肉一点点松驰,此刻大小便也失禁了,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倾刻变成了一具尸体。

    该死!全是因为我,因为一个该死的狗牌。即使我杀了苏里曼和四个保镖也没有让我感到内疚,因为他们该死,但光头和我无怨无仇,可我……强烈的负罪感让我不安,让我愤怒,我扭头双眼冒火怒视行凶者——纳什中校,而他却一副心安理得没事人似的。

    “你为什么杀他,难道囚犯不是人吗?”我走向纳什中校。

    “为了不妨碍强者,弱者应当死去。他已经没有生存下去必要。”纳什中校慢条斯理地说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句话现在在西方已经不流行了。

    “你……你!FUCKYOU。”我气的手都在发抖:因为我让光头做了纳什中校杀一儆百的牺牲品。

    “呵呵,你这个猪头。”纳什冷笑着一脚把我踹了出去,我捂着肚子,想要站起来和他拼命,纳什中校的手枪已经顶在我脑门上,我额头上的青筋感受着枪口的余热。“你他妈的抱怨什么,你不是想要那块士兵牌吗?看你现在的狗屎样,一个军人必须能冷静地面对死亡,从现在起,死亡将会永远陪着你们。黑桃7,马上给我归队。”

    我好冲动也许和我叛逆的性格有关吧,两次冲动都让我受到了惩罚,第一次是为了救人,而多杀了四个,还差点见了阎王爷;这一次是为了一块狗牌,把一个和我不相干的人送上绞架,现在……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绝不能再干傻事了。“是,中校。”我在队友们的复杂目光里回到自己的位置,原本有几个拿K的也想换,现在只好做罢。大家目送着光头的尸体被几个士兵抬走,心里不由地升起一股恐惧。
第四章  再入地狱(三)

    杰克上尉把黑桃7的狗牌发给了我,看着这个宽1.125英寸(2.86厘米),长2英寸(5.08厘米)的玩意,我的心再次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今天就是你们新生命的开始!你们不再是杀人犯、抢劫犯、流氓,你们是军人!服从命令的军人!最优秀的职业士兵!如果谁不愿意接受训练,可以退出,当然你必须能在大海里游上200海里,还要上帝保佑你不碰到鲨鱼。听明白了没有?”

    纳什中校的一番话断了大家的念头,游回去?还是算了吧。看看光头的下场,三分之二的淘汰率,求生的欲望让所有人都振奋起来,这也迫使大家逼出了自身的潜能。

    队伍解散后,杰克上尉带我们去领军服,每人两身丛林迷彩作战服,一双丛林战靴,另外还有一些内衣和生活用品,还有一块军表。军营边五座新搭的帐篷就是我们的宿舍了,每个帐篷里六张上下床。

    冲了凉之后,跟着人群进了餐厅。餐厅在灰楼的下面,下去才发现别有洞天,真正的基地全在下面,光负一层的面积和上面的开阔地一样大,餐厅占的空间就微不足道了,而下面还有两层。下午的跑步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大伙也没兴趣参观这个基地,反正有的时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添饱肚子,鬼才知道明天纳什中校会怎么折腾我们。一个个都伸长脖子等着厨师上菜。可惜啊!和复杂的基地比起来晚餐就简单多了,每人两根香蕉。

    “这是打发乞丐呢?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大块头的汉斯,不。应该是梅花5了,提出了抗议。

    “我们接受训练可以,但不能让我们饿肚子。”颂猜是方块6,一个比较喜欢讲道理的人。

    “就是。”

    “该死的。”

    “应该给我上牛排。”

    “……”

    喧闹的餐厅突然静了下来,厨师们也站直了身子,纳什中校那张恶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抗意无效,你们正在接受是饥饿训练,这是军事训练的一部分,便于以后你们在饥饿的环境下能够执行任务。香蕉的热量125大卡/100克,比牛羊肉高,接近于鹅肝,你们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三个星期里你们身上的脂肪将会燃烧掉,看看你的这身肥肉,你这头猪。”

    纳什中校看着肥胖的方块J普拉达骂到,“毛泽东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于士兵来说身体才是最可靠,最强悍的武器,铁要变成钢需要重新回炉千锤百炼,你们也一样。三个星期后,你们的身体会和BruceLee(李小龙)一样拥有战无不胜的爆发力。”说完纳什中校向我们秀了秀他的弦二头肌。

    做为中国人,听了纳什中校的这番话让我感到自豪,但是毛主席可没让解放军做饥饿训练啊!如果没记错的话,李大侠身体里的脂肪是不超过一盎司的!

    “所以现在开始计时,限你们二十秒内吃完它。”纳什中校让杰克上尉开始计时。

    餐厅里没人说话,只有吃的声音,有些人甚至不扒皮,硬往里咽。两根香蕉虽然吃不饱,总比没有强,这让我想起了十四五岁时的光景。二十秒后晚餐结束,大家陆续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摸着瘪下去的肚皮,真感谢伊斯梅尔这个混蛋,送老子来到这个人间地狱。

    “嗨,黑桃7,你好吗?”梅花5汉斯在我对面的床上叫我,但他的一句话又让我想起了光头的死,我仿佛看到他那双没有光泽的眼在盯着我,诉说他的委屈与不甘,我取下狗牌扔在了地上。

    “霍,对不起,嗯……其实这不怪你,每个人都会那么做的,我,我想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汉斯不擅长安慰人,但是还是一片好心向我伸出了手,我也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谢谢,我们会成为兄弟。”汉斯虽是好心,但我还是比较介意“好朋友”这种说法,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的性取向还是很传统的。

    “它是你的了,你应该把他好好收起来伙计。”威廉,津巴布韦籍的英国人后裔,把狗牌捡起来递给了我。

    “噢,黑桃7,你那招可真帅,是这样吗?”图拉姆是个直肠子兴高采烈地比划着,全然不在乎我的脸色。

    “黑炭团,有时候闭嘴也是一种美德。”内姆旺是个聪明人,借种族歧视来转移焦点让我很感动。

    “FUCKYOU,你个黄皮猴子,下来啊,让你尝尝你爸爸的南非钻石。”图拉姆晃动着斗大的拳头向内姆旺挑衅,但是却忽略了个问题——宿舍里泰国的,菲律宾的,还有一些东南亚国家的人纷纷站起身来。内姆旺是廓尔喀人,专业的佣兵民族,更不是省油的灯,“噌”地从上床跳了下来,眼看着一场混站在所难免。

    “我们才吃了两根香蕉,为什么不节约一下体力呢,明天还有该死的训练,你们不会蠢到在宿舍浪费能量吧?”威廉的一句话点到核心上了,图拉姆纵然是头黑犀牛,看着对方六七个人也只好借坡下驴,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是非常实用的。

    是啊!节约一下体力吧。我的肚子已经在“咕噜咕噜”地叫了,大伙只好各自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突然有脚步和喘息声打破了宁静,睁眼一看,原来是吃加餐的倒霉蛋回来了。看着几个人走路摇摇欲坠的样子,对啊!他们还没有吃饭呢!不过餐厅应该打烊了。

    我心里乐了:原来有人比我们还惨啊!
第五章 魔鬼地狱式训练(一)

    要想砸碎锁链,别怕碰痛自己的指头。(古巴谚语)

    太阳挣扎着从海平线爬了起来,无偿地将光和热奉献给大海、小岛、沙滩,丛林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之中,天空中的云朵也被镶上金边,沙滩甚至变成了红色,这是一种能令人窒息的美丽。置身于这样的人间仙境,本来就是一种享受,甚至可以薰出点诗情画意来,可是我的心情却极其糟糕。

    不但是我,换做任何人也是如此。我现在可以确定杰克上尉和纳什中校一样是个变态是个疯子,用两发摧泪弹做我们的起床号,带着胡椒味的邻氯苯亚甲基丙二腈还混合着辣椒素把我们驱出了帐篷,大伙在视力不佳的情况下流着眼泪拖着鼻涕开始了恶梦般的第一天,直到现在我的咳嗽才停止了,但鼻喉部烧灼感还在,恶心的感觉让我一直想吐。

    跑完五圈后,在体能教官约翰上尉的“鞭策”下,每人一分种完成70个伏地挺身,一分钟内完成70个仰卧起坐。早上的训练结束,也许是饿的过了头,我反而没什么感觉了,就是走路有点飘。

    在回军营的路上,我们拖拉的脚步吵醒了一位邻居:从树上掉下的一条树蛇,在我面前吐着信子,两米长的身子弓起来,警告我们踩线了。其实每个人都有害怕或忌讳的东西,有的人怕鬼,有的人怕老鼠,还有的怕蟑螂,而我却怕蛇,总是刻意的避着它——十一岁的时候,上山采药让我遇见一条80公分长、长着红色鸡冠子的绿色怪蛇,打那时起,那种令人心悸的恐惧感便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

    眼前这家伙让我猛然间打了个冷颤,迅速向后退却,队伍里也有人怕蛇,纷纷闪开,三米多宽的小道上引起一阵骚动。

    突然一条黑影闪电般地捏住了蛇头,“你们这群胆小鬼,真不知道你们杀人的时候是不是吃了伟哥!一条蛇怕什么,它会吃了你吗?”约翰上尉捏着蛇头在人群里寻找退却的人。

    “蛇的攻击速度是很快,但它快不过人类,短距内攻击速度最快的澳洲内陆太攀蛇也只有每秒12到15米,而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出拳的速度是每秒30到40米,还有更快的,可现在吓坏你们这群蠢货的小可爱,还是条无毒的棕树蛇。好好看着。”约翰上尉说完把蛇放在地上,棕树蛇昂着头,盘旋扭动着身体,一副要咬人的架式,“唰”的一下,约翰上尉再一次把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捏住了。

    “方块J,过来。”约翰上尉指着躲在最远处的普拉达,看他那表情,说明每年印度有10000~12000人死于蛇咬的消息绝对属实。

    无奈之下,普拉达慢慢地挪到约翰上尉面前,却不敢看那条棕树蛇,“这种蛇的热量大约95大卡/100克,比香蕉低了点,便宜你了,把它吃掉。”说完约翰上尉把棕树蛇给了普拉达,抓住蛇后,普拉达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看得出他更喜欢吃素。

    “方块J,两个选择,A你死,B它死。”看着普拉达犹豫不决的样子,约翰上尉掏出MK23,拉动套筒,子弹上膛,枪口直指普拉达的脑门,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掉在地上一根针都能听见。

    大家都很同情地盯着普拉达: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块来的,应该患难与共,在船上他和我经常聊天,相处的还可以,我不希望他为了一条蛇而死。普拉达这次没有犹豫,先咬掉蛇头,顺着蛇身咬下一条肉吞了下去,不到三分钟,地上只剩下少许血和依然扭动着的蛇头,普拉达脸上的恶心表情再一次勾起我的呕意。

    “记住,下一次吃蛇的时候扒掉蛇皮,除去内脏,蛇的肺部和气管有鞭节舌虫,胆囊里有异双盘吸虫,蛇皮也寄生着病菌,雨林里的蛇类更多,有的会使人生病,甚至死亡。”约翰上尉收起手枪看着我们,侃侃而谈,丝毫不理会难过的普拉达。

    该死!这他妈的也能当训练。我在后面给约翰上尉背影来了根中指雪茄。

    再次进了餐厅,我对面前的两根香蕉格外珍惜,尽管看着普拉达吃香蕉的样子让我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但是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它消灭。汉斯甚至用牙在香蕉皮上刮着,尽量不浪费食物。离开小岛后我都不太喜吃这玩意,原因就是在这里吃的太多了。原本四十八人的队伍,昨天光头死了,今天又有三个没来餐厅,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上午是枪械理论和实弹射击,杰克上尉讲的很详细,从枪的工作原理到射击技巧,再到各国军队的制式装备,比以前组织里培训的东西全面多了。看到各式各样的枪械,有好多是我没有接触过的。摆弄枪械时大家的心情略有好转,毕竟男人大多都爱这玩意儿,尤其是我们这种人。

    如果说我以前拿起枪是被迫对社会不满的一种发泄,那现在则是为环境所逼——在这个地狱般的小岛上我必须须生存下去,而枪则给了我了力量和支持,虽然它上了弹匣只有3公斤多。大伙高兴地抱着M4A1卡宾枪来到了靶场,趴在地上。我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苏里曼就应该死于这种方法的。

    我把击发方式调整到单发,调均呼吸,等到杰克上尉一声令下,我扣动扳机,5.56毫米的M855子弹带着特有的尖锐噪音呼啸而出,枪声大作,把林中的鸟儿都惊飞了。

    打靶的成绩出来了,我排在第二,仅次于汉斯,他在德国陆军服过役,而其他的都是菜鸟,有的甚至都没有拿过枪,杰克上尉非常不满,黑着脸走到颂查面前,“该死的,你这堆大便给我看着你的靶子,再给我试范一遍。”

    颂查赶紧趴下射击,这次我也看出毛病来了。“啦”的一鞭子抽到颂查身上,痛得颂查直呲牙。

    “你们听着,枪就是士兵的生命,控制枪就如同人控制呼吸一样重要,方块6犯的第一个错误,就是不会控制呼吸,射击时长时间闭气,人的肌肉会因缺氧而摇摆不定,吸气时枪口会向下,呼气时枪口又恢复向上。正确的方法:首先要深呼吸,慢慢呼气,当呼气的时候感受你的气将要呼重一点时,然后再吸气,直到呼出的气又到呼重的时候停止一到两秒,这就是你的射击时间。第二个错误,就是卧姿射击时腿部姿势不当,左脚应该伸直与身体左侧成一条直线,脚内旋,脚尖着地,右脚自胯、膝处弯曲,把身体的重心向左移,形成左侧胯骨贴地,而右胯悬空。这样可以减轻胸腹的压力,呼吸更自然,血液循环更畅通,腰部、背部、腿部的肌肉就放松协调了。永远都要记住,在战场上,开枪的机会只有一次。你的生命只值33美分(M855子弹的价格)。要想活着,就要在敌人开枪前消灭对手!你们这帮菜鸟好好练吧,如果不想死的话。”杰克上尉表情严肃。
LZ继续啊
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