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危机

家的感觉不总是温暖的，比如一个人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向9点了，我一边吃着从街上买来的蛋炒饭一边看着恶俗的电视剧。我把饭里的葱啊蒜啊一点点全部挑了出来，再把饭一粒一粒吃完，电视剧也终于放完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电视剧从头放到尾，我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
     6点的时候，他打了电话来，说晚上有聚会，不得不去，电话那头的他深深叹着气，很辛苦的样子。他确实辛苦，不仅要装着很痛苦的语气给我打电话，还要挖空心思想不回家的借口。
     这就是我们同居3年过的日子。3年前的他，是天天提前下班回来给我做饭，做完后忐忑的等我给评价的男人；现在的他，却让我天天吃着从外面买来的快餐，深夜独自在家等他。
     难道真如人们所说，3年是个迈不过的槛？
     时钟指向10点的时候，门咔哒一响，他回来了。他还真是准时，每天都差不多这个点回家。我看了他一眼，他眼里是余兴未了的兴奋，脸上确是疲惫的表情。
    还在装，有意义吗？
    我继续盯着不知所云的电视看，对他的归来态度冷漠。他看到地上的快餐盒，笑嘻嘻问道：“你今天晚上吃快餐的啊？”懒得理他，我看着电视不做回答。“要不要我做点夜宵给你吃啊？”他依旧厚脸皮的问，我固执的盯着电视，依旧当作没听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他冷笑说：“爱吃不吃。”捡起地上的快餐盒重重丢进垃圾桶，便走进浴室去洗澡。
    整晚都是沉默。我们相背而睡，不一会儿他就发出打呼噜的声音，我的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往下落，滴在大红色的被单上。这个被单是我们同居前置办家里东西时一起选的，大红色喜庆，热热闹闹像结婚一样，他一眼就看相中了。被单一如那时的喜庆，睡在上面的人却冷的令人寒彻心扉。
    物是人非，就是这种感觉。我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是为物是人非这个残忍的词语而流。



    浑浑噩噩不知道是怎样睡着的，早上醒来时他已经不见了。我打开手机，已经七点半了，赶紧起床，顾不得刷牙洗脸直奔办公室，还好在8点前把卡给打了。打开抽屉，拿出许久不用的牙刷毛巾去洗手间洗漱，恰好碰见同事小何，小何童鞋以诧异的眼光看向我，我用饱含泡沫的嘴巴对他灿然一笑，他落荒而逃。
    早饭用路上买的饼干打发，小何走过来把一包酸牛奶递过来，我对他笑笑然后顺手把牛奶丢进垃圾桶，当着他的面丢。他习惯每天早上给我带牛奶，正如我习惯把它都丢进垃圾桶一样，开始我还偷偷的丢，后来在拒绝他多次仍不管用后便光明正大的丢了。他面不改色的笑着对我说：“今天早上仿佛看见以前的你啊。”我不搭腔，低头整理文件夹。
      是啊，以前单身的我总是这样肆意而为，但跟现在的他在一起后就开始一点一点改变，东西要整理整齐，出门要穿戴干净，要学会收拾屋子，不能怕麻烦鸡蛋一定要煎着吃……
     看我没反应，他耸耸肩就回到自己位置上去工作。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他又跑过来说：“今晚我请你吃饭。”我白他一眼，答道：“无功不受禄。”他不死心，继续说：“就当我还你人情，你的火车票可帮了我大忙。”我转念一想，凭什么他可以用在外面夜夜笙歌，我就得在家凄清的一个人呆着，像古代的弃妇一般等着他回家，不就是夜生活吗，真当我不会啊，更何况我量小何也不敢对我做什么。便点头答应。
     小何高兴的说：“那咱们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结果，我确实醉了。刚开始吃饭小何就把一堆没有用掉的火车票还给我，这些火车票是以前我和他异地而居时，我每个星期都忍不住坐火车去他那里存下来的，小何上个星期需要发票报销时我便都拿给他了。看着这些火车票，我开始喝闷酒，心里有股无法排挤的情绪，压在那里沉甸甸的，小何独自在那里说着什么。突然手机响了。
    是他打来的。
    我正准备接的时候，小何却把电话抢去直接关机。我楞在那里，他把电话放回我的手边，说：“让自己自由一晚上吧。”
    我仰头喝下半大杯酒。好，今天晚上让他知道等人的滋味。
    醉了的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家的。晕，家里黑漆漆的一片，他竟然还没回来。我倒到沙发上，家里电话突然响起来，爬过去接，是他打来的，他说：“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很着急，出来找你，你到哪里去了？”我嗯啊的应答着，他问：“你喝了酒？”我“嗯”了一声，他说他马上回来便挂了电话。我又重新倒回沙发上不省人事。
    唯一的意识是，今夜还是我在家等他。



    醒来时依旧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的是以前他买给我的粉红色毛毯。打开手机，十一点了，该死的，肯定迟到了。手机提示里全部是昨晚他的未接电话，心里有点得意的感觉。手机突然一响，我蓦地一激动，却不是他的打来的，而是小何。
    是打电话来道歉的，大意是对不起昨天把我灌醉，导致我今天迟到云云，我漫不经心听着，他最后说：“要不我今晚我再请你吃饭，作为昨天的补偿，今天晚上我们绝对不喝酒。”我迟疑了会，他在那边大笑说：“不是他不准你和其他男人吃饭吧？不行算了吧。”我心一横，心想他哪里在乎我这些，说：“哪里有，没问题，我肯定赴约。”他满意的挂了电话。我才感觉自己上当了，前一会单刀赴会的豪情一去千里。
    晚上还是在昨晚的那家餐厅。小何履行诺言，只点了些川菜，很符合我的口味，我喜欢吃辣的。我们边吃边聊，突然他说：“昨晚你喝醉了，说了好多话，边哭边说，你还记得吗？”我心一沉，不知道有没有把我和他的事说出去?手机这会儿又响了。
    是他打来的。
    我转过身去接，以防小何像昨天那样夺走手机。他打电话来还是请假说晚上不回家吃饭，我很愉快地说我晚上也有饭局，并且已经开始了。就在这时，小何突然冲我大喊：“我暗恋你好几年了……其实我……”
    OMG。
    我慌忙按掉电话。愤怒地盯着小何，他不置可否地笑笑，说：“开个小玩笑罢了，吃饭吃饭。”我使劲咬断一根鱼刺，心想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一顿饭就在紧张的气氛中结束，小何要送我回家被我拒绝。夜风中独自走了很久，思考着回家怎么向他解释，转念一想也许他根本不会在意，不是吗？



    打开家门，刺眼的灯光让我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从手的缝隙中我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仿佛没听见我开门的声音。
    天啊，他今天竟然比我先回家！
    换了鞋，我径直走去饭厅倒水喝，也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得意地想你也有今天，也知道独自在家是什么滋味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还在僵持着，他不看我，我不看他，我似乎嗅到战争爆发前的气氛。终于，他开始看啥啥不顺眼，重拿重放每件东西。我冷漠地看着他狂躁的举动，渐渐的，我也忍不住了……我们开始争吵，像最庸俗的夫妻那样，互相指责着对方的不是，诉说着自身的不满。
    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不想回家吗？因为家里总是乱糟糟的，还没办公室呆着舒服。别人回家等待他的都是热腾腾的晚餐，而我忙了一天回来还得张罗着给你做晚饭！”
    我冷笑着说：“以前你不是说很乐意为我服务，以前的你为什么不像今天这么说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他说：“我愿意爱着你宠着你，为你做的一切确实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但这并不等于说做这些都是我的义务，不做就是我的不对。而你理所当然的让我做这做那，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无言以对，沉默了好久，才说出一句：“那也是因为你，当你把我宠上云端变成公主的下一秒却想让我变成女仆。对不起，我反应迟钝，我真的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身心俱疲。说完这句我就跑进浴室洗澡，从这场战争中逃脱掉，而他还坐在沙发上发呆，思考着我这番话。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大早我就被门铃声吵醒，他爬起来开门，不一会儿他又走进房间，表情古怪，说：“你的快递。”我爬起来一看，原来是鲜红的玫瑰花。唉，我有多久没有收到过玫瑰了啊。我喜滋滋抱着鲜红欲滴的玫瑰花，表威般地看向他。他憋着气，沉声说：“至少现在，你还是我的女朋友。”一把抢过玫瑰，里面夹着的卡片掉了下来，我捡了起来，他马上凑过来看，上面写着一行字：“严酷的生活会冻结你们的爱情，但是春天来了后，爱情解冻，绿水长流。”是小何的字迹。
    他把我一把搂进怀里，重复地说着对不起，往日的委屈和硬挺着的坚强霎时间全部崩溃，泪水如大坝决堤般涌涌而下，他心疼地把我搂的更紧。
    小何，谢谢你。



    其实那天晚上小何说的是：“你知道我暗恋你很久了吧，其实我，只是不忍心看见你流泪的样子。”家的感觉不总是温暖的，比如一个人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向9点了，我一边吃着从街上买来的蛋炒饭一边看着恶俗的电视剧。我把饭里的葱啊蒜啊一点点全部挑了出来，再把饭一粒一粒吃完，电视剧也终于放完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电视剧从头放到尾，我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
     6点的时候，他打了电话来，说晚上有聚会，不得不去，电话那头的他深深叹着气，很辛苦的样子。他确实辛苦，不仅要装着很痛苦的语气给我打电话，还要挖空心思想不回家的借口。
     这就是我们同居3年过的日子。3年前的他，是天天提前下班回来给我做饭，做完后忐忑的等我给评价的男人；现在的他，却让我天天吃着从外面买来的快餐，深夜独自在家等他。
     难道真如人们所说，3年是个迈不过的槛？
     时钟指向10点的时候，门咔哒一响，他回来了。他还真是准时，每天都差不多这个点回家。我看了他一眼，他眼里是余兴未了的兴奋，脸上确是疲惫的表情。
    还在装，有意义吗？
    我继续盯着不知所云的电视看，对他的归来态度冷漠。他看到地上的快餐盒，笑嘻嘻问道：“你今天晚上吃快餐的啊？”懒得理他，我看着电视不做回答。“要不要我做点夜宵给你吃啊？”他依旧厚脸皮的问，我固执的盯着电视，依旧当作没听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他冷笑说：“爱吃不吃。”捡起地上的快餐盒重重丢进垃圾桶，便走进浴室去洗澡。
    整晚都是沉默。我们相背而睡，不一会儿他就发出打呼噜的声音，我的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往下落，滴在大红色的被单上。这个被单是我们同居前置办家里东西时一起选的，大红色喜庆，热热闹闹像结婚一样，他一眼就看相中了。被单一如那时的喜庆，睡在上面的人却冷的令人寒彻心扉。
    物是人非，就是这种感觉。我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是为物是人非这个残忍的词语而流。



    浑浑噩噩不知道是怎样睡着的，早上醒来时他已经不见了。我打开手机，已经七点半了，赶紧起床，顾不得刷牙洗脸直奔办公室，还好在8点前把卡给打了。打开抽屉，拿出许久不用的牙刷毛巾去洗手间洗漱，恰好碰见同事小何，小何童鞋以诧异的眼光看向我，我用饱含泡沫的嘴巴对他灿然一笑，他落荒而逃。
    早饭用路上买的饼干打发，小何走过来把一包酸牛奶递过来，我对他笑笑然后顺手把牛奶丢进垃圾桶，当着他的面丢。他习惯每天早上给我带牛奶，正如我习惯把它都丢进垃圾桶一样，开始我还偷偷的丢，后来在拒绝他多次仍不管用后便光明正大的丢了。他面不改色的笑着对我说：“今天早上仿佛看见以前的你啊。”我不搭腔，低头整理文件夹。
      是啊，以前单身的我总是这样肆意而为，但跟现在的他在一起后就开始一点一点改变，东西要整理整齐，出门要穿戴干净，要学会收拾屋子，不能怕麻烦鸡蛋一定要煎着吃……
     看我没反应，他耸耸肩就回到自己位置上去工作。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他又跑过来说：“今晚我请你吃饭。”我白他一眼，答道：“无功不受禄。”他不死心，继续说：“就当我还你人情，你的火车票可帮了我大忙。”我转念一想，凭什么他可以用在外面夜夜笙歌，我就得在家凄清的一个人呆着，像古代的弃妇一般等着他回家，不就是夜生活吗，真当我不会啊，更何况我量小何也不敢对我做什么。便点头答应。
     小何高兴的说：“那咱们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结果，我确实醉了。刚开始吃饭小何就把一堆没有用掉的火车票还给我，这些火车票是以前我和他异地而居时，我每个星期都忍不住坐火车去他那里存下来的，小何上个星期需要发票报销时我便都拿给他了。看着这些火车票，我开始喝闷酒，心里有股无法排挤的情绪，压在那里沉甸甸的，小何独自在那里说着什么。突然手机响了。
    是他打来的。
    我正准备接的时候，小何却把电话抢去直接关机。我楞在那里，他把电话放回我的手边，说：“让自己自由一晚上吧。”
    我仰头喝下半大杯酒。好，今天晚上让他知道等人的滋味。
    醉了的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家的。晕，家里黑漆漆的一片，他竟然还没回来。我倒到沙发上，家里电话突然响起来，爬过去接，是他打来的，他说：“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很着急，出来找你，你到哪里去了？”我嗯啊的应答着，他问：“你喝了酒？”我“嗯”了一声，他说他马上回来便挂了电话。我又重新倒回沙发上不省人事。
    唯一的意识是，今夜还是我在家等他。



    醒来时依旧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的是以前他买给我的粉红色毛毯。打开手机，十一点了，该死的，肯定迟到了。手机提示里全部是昨晚他的未接电话，心里有点得意的感觉。手机突然一响，我蓦地一激动，却不是他的打来的，而是小何。
    是打电话来道歉的，大意是对不起昨天把我灌醉，导致我今天迟到云云，我漫不经心听着，他最后说：“要不我今晚我再请你吃饭，作为昨天的补偿，今天晚上我们绝对不喝酒。”我迟疑了会，他在那边大笑说：“不是他不准你和其他男人吃饭吧？不行算了吧。”我心一横，心想他哪里在乎我这些，说：“哪里有，没问题，我肯定赴约。”他满意的挂了电话。我才感觉自己上当了，前一会单刀赴会的豪情一去千里。
    晚上还是在昨晚的那家餐厅。小何履行诺言，只点了些川菜，很符合我的口味，我喜欢吃辣的。我们边吃边聊，突然他说：“昨晚你喝醉了，说了好多话，边哭边说，你还记得吗？”我心一沉，不知道有没有把我和他的事说出去?手机这会儿又响了。
    是他打来的。
    我转过身去接，以防小何像昨天那样夺走手机。他打电话来还是请假说晚上不回家吃饭，我很愉快地说我晚上也有饭局，并且已经开始了。就在这时，小何突然冲我大喊：“我暗恋你好几年了……其实我……”
    OMG。
    我慌忙按掉电话。愤怒地盯着小何，他不置可否地笑笑，说：“开个小玩笑罢了，吃饭吃饭。”我使劲咬断一根鱼刺，心想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一顿饭就在紧张的气氛中结束，小何要送我回家被我拒绝。夜风中独自走了很久，思考着回家怎么向他解释，转念一想也许他根本不会在意，不是吗？



    打开家门，刺眼的灯光让我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从手的缝隙中我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仿佛没听见我开门的声音。
    天啊，他今天竟然比我先回家！
    换了鞋，我径直走去饭厅倒水喝，也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得意地想你也有今天，也知道独自在家是什么滋味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还在僵持着，他不看我，我不看他，我似乎嗅到战争爆发前的气氛。终于，他开始看啥啥不顺眼，重拿重放每件东西。我冷漠地看着他狂躁的举动，渐渐的，我也忍不住了……我们开始争吵，像最庸俗的夫妻那样，互相指责着对方的不是，诉说着自身的不满。
    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不想回家吗？因为家里总是乱糟糟的，还没办公室呆着舒服。别人回家等待他的都是热腾腾的晚餐，而我忙了一天回来还得张罗着给你做晚饭！”
    我冷笑着说：“以前你不是说很乐意为我服务，以前的你为什么不像今天这么说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他说：“我愿意爱着你宠着你，为你做的一切确实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但这并不等于说做这些都是我的义务，不做就是我的不对。而你理所当然的让我做这做那，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无言以对，沉默了好久，才说出一句：“那也是因为你，当你把我宠上云端变成公主的下一秒却想让我变成女仆。对不起，我反应迟钝，我真的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身心俱疲。说完这句我就跑进浴室洗澡，从这场战争中逃脱掉，而他还坐在沙发上发呆，思考着我这番话。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大早我就被门铃声吵醒，他爬起来开门，不一会儿他又走进房间，表情古怪，说：“你的快递。”我爬起来一看，原来是鲜红的玫瑰花。唉，我有多久没有收到过玫瑰了啊。我喜滋滋抱着鲜红欲滴的玫瑰花，表威般地看向他。他憋着气，沉声说：“至少现在，你还是我的女朋友。”一把抢过玫瑰，里面夹着的卡片掉了下来，我捡了起来，他马上凑过来看，上面写着一行字：“严酷的生活会冻结你们的爱情，但是春天来了后，爱情解冻，绿水长流。”是小何的字迹。
    他把我一把搂进怀里，重复地说着对不起，往日的委屈和硬挺着的坚强霎时间全部崩溃，泪水如大坝决堤般涌涌而下，他心疼地把我搂的更紧。
    小何，谢谢你。



    其实那天晚上小何说的是：“你知道我暗恋你很久了吧，其实我，只是不忍心看见你流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