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今事之五】浪荡夫妻

浪荡夫妻 文/巴山农夫  上班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黄维乐才满脸沮丧、无精打采地走进办公室。与他对面而坐的关新仁，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带着鄙视的口气，冷冷地问道：“晃哥，昨晚又在哪儿‘晃’呀？” “唉，别提了！昨晚真他妈的倒霉。”黄维乐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满脸怒气，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诉起苦来：“不仅没‘晃’成，还碰到了我家那个不要脸的臭婆娘，在舞厅差点打起来。朋友把我们送回家后，她跟我一直吵到天亮，死活要跟我离婚，看来我们可能真的要拜拜了！”黄维乐高高的个子，粗壮的身材，黑黑的皮肤，满脸的肉刺。与身材瘦小，但五官清秀，说话做事都很文雅的关新仁相比，虽在形象上差别很大，但都是大巴山里的人，同在县商贸服务公司工作，年龄也大差不多，刚刚三十出头，从参加工作就在一个科室，一起从事供销工作，共事十多年来，一直相处得不错，工作相互支持，就像亲兄弟一样。自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巴山腹地这座小县城的娱乐场所，在领导们的鼓励支持下，像雨后春笋般的很快发展了起来，遍布于大街小巷。近几年中，黄维乐竟迷恋上了这些娱乐场所，每天晚上，不进发廊、歌舞厅，就去桑拿中心、保健城。凡是熟悉他的人，都说他是一个最会“晃”的人，并直接叫他“晃哥”。而这个“晃”字，已成为四处鬼混的代名词。对这个雅号，黄维乐不仅毫不反感，反而沾沾自喜，认为这是自己的本事，感到十分自豪和骄傲。开始“晃”的时候，他每天上班后，都要把自己头天晚上，在外“晃”的情况，眉飞色舞的讲给关新仁听。只要头天晚上玩得开心，第二天他就会面带淫笑，得意忘形地对关说：“他妈的真爽，简直像神仙过的日子！今晚我两弟兄一起去。”关新仁是一个作风正派的人，虽与晃哥是朋友，两人关系也处得不错，但在这方面，十分反感晃哥的所作所为，从不愿与其同流合污。每次晃哥邀约，他都予以坚决拒绝，并语重心长地对晃哥说：“做人一定要把握住自己，做到洁身自好，经受住各方面的诱惑。你这样堕落下去，到时将会后悔莫及！”可晃哥一句也听不进去，往往不等关把话说完，就愤然离去。两年前的“情人节”那天，晃哥在县城的夜来香保健城里，做保健时与按摸小姐鬼混，被公安部门的扫黄大队抓了个正着，公安人员把他和那个小姐一并带回公安局。通过审讯，两人都对苟且之事，供认不讳，晃哥受到了罚款五千元的治安处罚，并要交了罚款才能走人。他当时钱包里仅有一千块钱，无奈之下只好求助关新仁。关连夜送了四千块钱去，帮他交了罚款，把他从公安局接了回去。借此机会，关新仁再次好心地劝导他：“晃哥，你是有家室的人，不能这样鬼混呀！”晃哥对关一再表示感谢，并当面赌咒发誓：“今后，那个龟儿子再去晃！”大约规矩了一个星期，他就忘记了自己的诅咒，旧病复发，依然故我，更加肆无忌惮地“晃”了起来。晃哥的老婆，身材匀称，五官端正，皮肤细腻，长得很漂亮。读书时一直是学校的校花，虽说三十多岁了，但风采依旧。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被安排到县钢铁厂作统计员。晃哥自见到她后，就看上了她，并开始了苦苦的追求。开初，她根本看不上晃哥，但因进厂不久，就传出她与厂长的诽闻，她才匆匆忙忙的嫁给了晃哥。婚后第二年，他们就有了一个儿子，那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日子过得还比较开心。五年后，县钢铁厂倒闭，晃哥的老婆被迫下了岗，自然没有了工资收入。晃哥还没开始“晃”的时候，每月的工资，大部分都交给老婆，家庭经济虽然有些拮据，但还能过得去。自从他开始进入娱乐场所后，其花销越来越大，每月交给老婆的钱越来越少。后来，每月发工资后，她找他要钱，他不仅一分钱不给，还对她说：“新生活，各顾各！”老婆本身下了岗，老公又不管，身边还有一个小孩，全靠四处求情，借债度日，生活过得十分艰辛。她有一个要好的同学，开了一家名叫“醉仙楼”的歌舞厅，见她生活困难，出于同学情谊，请她去坐吧台。当时，她虽从未进过这些娱乐场所，但听说过这种地方不干不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常在里面鬼混，干些乌七八糟的事，便婉言谢绝了同学的好意。但母子俩毕竟要钱吃饭，自己既无本钱，又无技术，找不到挣钱的门路。她左思右想，犹豫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去了醉仙楼。开初，她只在吧台上负责收银工作。由于她长得靓丽，来歌舞厅玩耍的男人们，都爱盯她几眼，和她套套近乎，不少人还点名要她去陪唱陪跳。但她一直不干，有几次老同学亲自出面，她也没给面子。一般歌舞厅的收银员，月薪只有400来块，得益于老同学的特别关照，她的月薪为600块。在前两个月发工资时，她看到“三陪”小姐们每人每月的收入，都是几千块，私下还收了不少小费，心里极不平衡。想到老公成天在外“晃”，还叫她“各顾各”，一气之下，她从第三个月起，正式加入了“三陪”的行列，干起了卖笑的营生。当然，这一切晃哥都不知道。晃哥在这几年中，全城的娱乐场所，几乎都去“晃”过。不仅有固定的“老根据地”、有经常陪他玩的“老搭档”，而且只要听说城里有新开的娱乐场所、有新增设的娱乐项目、有新来的漂亮小姐，他都要最先跑去“晃一晃”，全面体味一番。因此，全城娱乐场所的老板，他都比较熟悉，并结交了不少在一起“晃”的狐朋狗友。晃哥的老婆，在醉仙楼从事“三陪”后，取了个“阿娇”的假名。因长得漂亮，又懂风情，很得客人喜欢，不几天就走红了。这几个月中，晃哥因钟情于红玫瑰桑拿中心的陪浴小姐阿杏，一直没到醉仙楼来。他的一个“晃友”，不知“阿娇”是晃哥的老婆，在醉仙楼见到阿娇后，专程去向晃哥报告：“醉仙楼新来了个小姐，长得好漂亮呀，你看了保证喜欢！”听到这个消息，晃哥当天晚上，就带上四个“晃友”，来到醉仙楼，要了一个包房，然后点名要“阿娇”来陪。当打扮入时、妩媚妖娆的“阿娇”，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缓缓走进他们包房时，几个人都被她的美貌惊呆了。晃哥立即迎了上去，刚要伸手挽她，突然发现这个“阿娇”，竟是自己的老婆。“阿娇”这时也认出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老公。随即两人就在包房里，动起了抓扯。几个晃友开初不知他们发生争吵的原因，赶紧上前劝阻。但越劝他们吵得越凶，几个晃友从他们的争吵声中，听出两人原来是都在外面晃荡的一对夫妻。为避免事态恶化，造成更坏的影响，几个人立即强行把他们拖出醉仙楼，叫来两辆出租车，将两人直接护送回了家。那天晚上，两人回到家后，正如晃哥自己所说：“一直吵到天亮，死活要离婚！”……关新仁听了晃哥昨晚的遭遇，对他老婆走上这条邪路，感到十分意外和吃惊；对他两人的堕落，既非常气愤又深表同情。作为同事和朋友，仍然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们都还年轻，生活的路还长，如此浪荡下去，必然要毁掉这个家。尽快改邪归正，开始新的生活吧！”晃哥听了关的话，不停地点头答应。最后，他含着眼泪，悔恨交加地说：“都怪我早先没听你的劝告，如今才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也许这就是报应吧！”浪荡夫妻 文/巴山农夫  上班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黄维乐才满脸沮丧、无精打采地走进办公室。与他对面而坐的关新仁，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带着鄙视的口气，冷冷地问道：“晃哥，昨晚又在哪儿‘晃’呀？” “唉，别提了！昨晚真他妈的倒霉。”黄维乐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满脸怒气，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诉起苦来：“不仅没‘晃’成，还碰到了我家那个不要脸的臭婆娘，在舞厅差点打起来。朋友把我们送回家后，她跟我一直吵到天亮，死活要跟我离婚，看来我们可能真的要拜拜了！”黄维乐高高的个子，粗壮的身材，黑黑的皮肤，满脸的肉刺。与身材瘦小，但五官清秀，说话做事都很文雅的关新仁相比，虽在形象上差别很大，但都是大巴山里的人，同在县商贸服务公司工作，年龄也大差不多，刚刚三十出头，从参加工作就在一个科室，一起从事供销工作，共事十多年来，一直相处得不错，工作相互支持，就像亲兄弟一样。自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巴山腹地这座小县城的娱乐场所，在领导们的鼓励支持下，像雨后春笋般的很快发展了起来，遍布于大街小巷。近几年中，黄维乐竟迷恋上了这些娱乐场所，每天晚上，不进发廊、歌舞厅，就去桑拿中心、保健城。凡是熟悉他的人，都说他是一个最会“晃”的人，并直接叫他“晃哥”。而这个“晃”字，已成为四处鬼混的代名词。对这个雅号，黄维乐不仅毫不反感，反而沾沾自喜，认为这是自己的本事，感到十分自豪和骄傲。开始“晃”的时候，他每天上班后，都要把自己头天晚上，在外“晃”的情况，眉飞色舞的讲给关新仁听。只要头天晚上玩得开心，第二天他就会面带淫笑，得意忘形地对关说：“他妈的真爽，简直像神仙过的日子！今晚我两弟兄一起去。”关新仁是一个作风正派的人，虽与晃哥是朋友，两人关系也处得不错，但在这方面，十分反感晃哥的所作所为，从不愿与其同流合污。每次晃哥邀约，他都予以坚决拒绝，并语重心长地对晃哥说：“做人一定要把握住自己，做到洁身自好，经受住各方面的诱惑。你这样堕落下去，到时将会后悔莫及！”可晃哥一句也听不进去，往往不等关把话说完，就愤然离去。两年前的“情人节”那天，晃哥在县城的夜来香保健城里，做保健时与按摸小姐鬼混，被公安部门的扫黄大队抓了个正着，公安人员把他和那个小姐一并带回公安局。通过审讯，两人都对苟且之事，供认不讳，晃哥受到了罚款五千元的治安处罚，并要交了罚款才能走人。他当时钱包里仅有一千块钱，无奈之下只好求助关新仁。关连夜送了四千块钱去，帮他交了罚款，把他从公安局接了回去。借此机会，关新仁再次好心地劝导他：“晃哥，你是有家室的人，不能这样鬼混呀！”晃哥对关一再表示感谢，并当面赌咒发誓：“今后，那个龟儿子再去晃！”大约规矩了一个星期，他就忘记了自己的诅咒，旧病复发，依然故我，更加肆无忌惮地“晃”了起来。晃哥的老婆，身材匀称，五官端正，皮肤细腻，长得很漂亮。读书时一直是学校的校花，虽说三十多岁了，但风采依旧。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被安排到县钢铁厂作统计员。晃哥自见到她后，就看上了她，并开始了苦苦的追求。开初，她根本看不上晃哥，但因进厂不久，就传出她与厂长的诽闻，她才匆匆忙忙的嫁给了晃哥。婚后第二年，他们就有了一个儿子，那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日子过得还比较开心。五年后，县钢铁厂倒闭，晃哥的老婆被迫下了岗，自然没有了工资收入。晃哥还没开始“晃”的时候，每月的工资，大部分都交给老婆，家庭经济虽然有些拮据，但还能过得去。自从他开始进入娱乐场所后，其花销越来越大，每月交给老婆的钱越来越少。后来，每月发工资后，她找他要钱，他不仅一分钱不给，还对她说：“新生活，各顾各！”老婆本身下了岗，老公又不管，身边还有一个小孩，全靠四处求情，借债度日，生活过得十分艰辛。她有一个要好的同学，开了一家名叫“醉仙楼”的歌舞厅，见她生活困难，出于同学情谊，请她去坐吧台。当时，她虽从未进过这些娱乐场所，但听说过这种地方不干不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常在里面鬼混，干些乌七八糟的事，便婉言谢绝了同学的好意。但母子俩毕竟要钱吃饭，自己既无本钱，又无技术，找不到挣钱的门路。她左思右想，犹豫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去了醉仙楼。开初，她只在吧台上负责收银工作。由于她长得靓丽，来歌舞厅玩耍的男人们，都爱盯她几眼，和她套套近乎，不少人还点名要她去陪唱陪跳。但她一直不干，有几次老同学亲自出面，她也没给面子。一般歌舞厅的收银员，月薪只有400来块，得益于老同学的特别关照，她的月薪为600块。在前两个月发工资时，她看到“三陪”小姐们每人每月的收入，都是几千块，私下还收了不少小费，心里极不平衡。想到老公成天在外“晃”，还叫她“各顾各”，一气之下，她从第三个月起，正式加入了“三陪”的行列，干起了卖笑的营生。当然，这一切晃哥都不知道。晃哥在这几年中，全城的娱乐场所，几乎都去“晃”过。不仅有固定的“老根据地”、有经常陪他玩的“老搭档”，而且只要听说城里有新开的娱乐场所、有新增设的娱乐项目、有新来的漂亮小姐，他都要最先跑去“晃一晃”，全面体味一番。因此，全城娱乐场所的老板，他都比较熟悉，并结交了不少在一起“晃”的狐朋狗友。晃哥的老婆，在醉仙楼从事“三陪”后，取了个“阿娇”的假名。因长得漂亮，又懂风情，很得客人喜欢，不几天就走红了。这几个月中，晃哥因钟情于红玫瑰桑拿中心的陪浴小姐阿杏，一直没到醉仙楼来。他的一个“晃友”，不知“阿娇”是晃哥的老婆，在醉仙楼见到阿娇后，专程去向晃哥报告：“醉仙楼新来了个小姐，长得好漂亮呀，你看了保证喜欢！”听到这个消息，晃哥当天晚上，就带上四个“晃友”，来到醉仙楼，要了一个包房，然后点名要“阿娇”来陪。当打扮入时、妩媚妖娆的“阿娇”，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缓缓走进他们包房时，几个人都被她的美貌惊呆了。晃哥立即迎了上去，刚要伸手挽她，突然发现这个“阿娇”，竟是自己的老婆。“阿娇”这时也认出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老公。随即两人就在包房里，动起了抓扯。几个晃友开初不知他们发生争吵的原因，赶紧上前劝阻。但越劝他们吵得越凶，几个晃友从他们的争吵声中，听出两人原来是都在外面晃荡的一对夫妻。为避免事态恶化，造成更坏的影响，几个人立即强行把他们拖出醉仙楼，叫来两辆出租车，将两人直接护送回了家。那天晚上，两人回到家后，正如晃哥自己所说：“一直吵到天亮，死活要离婚！”……关新仁听了晃哥昨晚的遭遇，对他老婆走上这条邪路，感到十分意外和吃惊；对他两人的堕落，既非常气愤又深表同情。作为同事和朋友，仍然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们都还年轻，生活的路还长，如此浪荡下去，必然要毁掉这个家。尽快改邪归正，开始新的生活吧！”晃哥听了关的话，不停地点头答应。最后，他含着眼泪，悔恨交加地说：“都怪我早先没听你的劝告，如今才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也许这就是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