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鞭壮阳乎 也谈一谈虎尿

国人对“阳道伟壮”的追求可谓孜孜不倦、源远流长，我大胆猜度一下，怕是和我国文明史差不多长。这其中的“国人”，当然以“男国人”为主，但是“女国人”同样也有追求性福的权利，君不闻“他好，我也好”乎。在漫长的历史河流中，大浪淘沙，自然也留下了不少的秘方、验方。其中对于动物的—主要是哺乳动物的—雄性生殖器，也就是那鞭了，国人的兴趣是最大的，使用也比较广泛。可怜的动物们的鞭哪！不知鞭竟何辜，而遭此荼毒！为什么称之为“鞭”，我无法考证其源流，大概是由于“形似”吧。武术当中的“鞭”，大概是有两种，一种是软鞭，另外是“硬”的，如同《封神演义》姜太公使用的打神鞭一样，也许就是和那东西有点类似。小时候头一回看到“鹿鞭”可以入药的时候，我幼小的心灵里就纳了闷了，难不成赶鹿的鞭子也能治病？这实在是太神奇了。至今，我每次听到“鞭长莫及”这个词，仍然要窃笑，呵呵，我的心理可能是有些“阴暗”了。

　　诸多动物的鞭，当属虎鞭最受人推崇。虎者，百兽之王也。身形巨大，色彩斑斓，深谷长啸，令人胆寒。古人大概是想当然的认为，虎的性能力必定强于人类，而它的鞭也被想当然的认为乃是可以壮阳的神品。其实，雄虎的性能力是否强大，我们人类不好妄加猜测，欲知详情应该去问雌虎。但是我们知道，虎是有固定发情期的，它不是随时都可以圆房的，大抵它们一年也忙活不了几回。虎固然可以一胎生几个，但是那多半要归功于雌虎，不能就此说明雄虎的性能力如何强大。而我们人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恰恰是性能力超级强的物种，试问，有多少动物如人类一样可以一年到头，不计春夏秋冬的忙于性事呢？以虎鞭来补人鞭，岂不是越补越倒退乎？

　　如是，从“吃什么补什么”的角度来说，用虎鞭来壮阳，显然是不划算的。那么，倘若虎鞭—推广至各种动物的鞭—有效，那么它的理论基础又在于什么地方呢？虎鞭非内生殖器，照理说不是雄性激素的发源地，也不大可能存有雄性激素，其成分也大概与身体的其它部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如果说那虎鞭经过炮制以及人体的消化吸收之后，还能如同打了招呼一样直奔人的那块宝地进行“滋补”，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很遗憾，在我看到的《本草纲目》电子版本中，没有对于虎鞭的记载，可能编者删除了或者压根儿连李时珍也不相信。虎鞭之类的“中药材”，充其量顶多就是个安慰剂的效果，某一个古人本来年老力衰，抑或忙于政事忙于吟诗作赋，自然而然的觉得自己在那方面“不行了”，临床（此临床非彼临床）之际，心理上先输一筹，很有可能如同卫生部生了气一样“后果很严重”，直接导致了不举。而若服用了虎鞭等大补之物则不同，如果本人对此深信不疑，那么心理上的“怯意”自然而然的就没了，如此提鞭上阵，可能就真的“我好，她也好”了。这和迷信巫术里的“心诚则灵”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此

人有器质性的病变，恐怕单凭虎鞭是无力回“春”了。
　　古人还有一种习惯，对于稀奇古怪不易得之物，往往有一种好奇心理，什么生于苦寒之地的草药啊，什么猴子月经留下的血块啊，什么冬虫夏草啊，乃至于各种野生动物的部位等等，都可以入药的，而且往往是珍贵中药材。而这些东西的药用价值，肯定不是神农他老人家“尝百草”尝出来的，根据我的“想当然”，那多半出于猜测和“主观臆断”。现今社会科技已经很发达了，我想有不少人对于虎鞭之类的药效恐怕还是存有疑问的，但是出于祖先崇拜的心理，往往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中医之所以有那么广泛的群众基础，除了掌握舆论阵地的权力部门的宣传所造成的影响之外，这种对祖先的“顶礼膜拜”也是重要因素之一。关于这一点，新语丝上已有不少专门论述。

　　碰巧，我在网上搜索到了这么一种东西，名字叫做“生精延时的虎鞭丸”。

      广告全文复制如下：
　　本品以虎鞭，鹿鞭，海狗鞭，海马鞭，牛鞭，山羊鞭，海豹鞭等十八种鞭为主要原料。选用多种珍贵中草药，采用现代高科技技术，经特殊工艺加工，研制成高分子浓缩型中药丸剂。无毒，无副作用，无激素，无依赖性。

　　[功效]增强精子活力，促使殷静勃起，坚挺，增大增粗，延长房事时间，号称壮阳十八鞭！

　　[用法用量]房事前10-30分钟口服一丸，咬碎用温水送服，事前轻揉殷静片刻，效果更佳！

　　[贮存方法]常温，干燥，阴凉处存放
　　[规格]6丸/盒   2000mg/丸
　　[执行标准]Q/WNY011-03-92
　　[批准文号]藏卫食准字2004第57号
　　[注意事项]不能和其它药物混服，不许过量，孕妇儿童禁用！

　　此广告的真假未经核实，姑且就当它是真的，不是江湖骗子。该品乃是卫食准字，不是药准字，也没有宣传有治疗作用，所以说符合西方发达国家对待“中药”的态度，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进步。而末尾的“孕妇儿童禁用”更是体现了法治和“人性化”的精神。我们不能武断的认为孕妇和儿童就一定不会吃，所以必须提醒一下子。然而，该品的名称就是“虎鞭丸”，原料之中也是含有“虎鞭”，如果没有其它的解释，那么按照传统的说法，虎鞭就只能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虎的雄性生殖器。但是根据我们的了解，虎鞭不仅已被国家药典删除（或者根本就没有这玩艺儿），而且还是禁止进行贸易的，那么该产品的虎鞭从哪里来？倘若，该产品中不含虎鞭成分，那么这是很显然的欺骗行为和商业欺诈。如果该产品中确实含有虎鞭，那么同样是违法的，生产厂家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于是这就陷入了两难境地，无论真假，均属违法。假如它的批准文号等都是真的，那么它的生产厂家在申请的时候必定不是这种说辞。“鹿鞭，牛鞭，山羊鞭”没什么可说的，如果鹿鞭不是取自于野生鹿的话。这“海狗鞭，海马鞭，海豹鞭”是不是也是违法，我法律知识掌握不多，不敢乱说。其宣传的功效，虽然非常实在的没说是“疗效”，但也大有可疑之处。其中的“促使殷静勃起，坚挺，延长房事时间”，我异议不大，安慰剂的效果也是不错的，前提是你必须得信，既然购买使用，那多半是相信的。至于能否使“殷静增大增粗”等，那就实在可疑了。而且，宣传提到的“采用现代高科技技术，经特殊工艺加工，研制成高分子浓缩型中药丸剂”，闪烁其辞，尤其令人生疑这“特殊工艺”到底是个什么东东。而后的“用法用量”，“房事前10-30分钟口服一丸，咬碎用温水送服，事前轻揉殷静片刻，效果更佳！”。君请看，房事前10-30分钟口服一丸就可以发挥功效，其进入人体循环系统的速度也是“相当的”快啊，与“速效救心丸”有得一拼，之后的“事前轻揉殷静片刻”也是关键之举，我觉得这肯定是有效的。大家都明白其中道理，就不多说了。

　　说到这个产品广告，我并没有完全否定它的意图，不敢给自己惹上法律上的乱子，只是提出一些疑问。我们在看那些“中药”性质的广告时，应该多用理性的头脑想一想，多问几个为什么，不要贸然相信那些美丽的说辞，毕竟钱是血汗钱，我们大可以用它来让鬼推磨，也没有必要浪费在一些自己并不真正需要的东西上。我们需要大力普及科学素质教育，落后是需要“鞭”策的！

看到新语丝平凡书先生的《老虎尿治病》，很为那位老中医担忧，他说过老虎尿能够治喘的原因，那么他又如何解释结果是无效的呢？鉴于那位患者再也没有去找过老中医，我们只能想象他到底会怎么说。那么我且按照中医的思路分析了一下，他大概会如是说：

           一、老虎是圈养的，应该用野生的，圈养的没法采天地之灵气，吸山林之精华。野生的总比人工养殖的好，现在的人参也是一样。

           二、普通老虎鞭虽然是至阳之物，但是很不凑巧该老虎不幸患了阳萎。至阳之物的虎鞭居然也会“萎”，这有那么一点尴尬，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科学是很“严谨”的。

           三、那是一只母老虎。

           四、采取虎尿的过程不严格，没按照“古法”来。以平凡书先生的描述，似乎老中医并没有说明什么方法，那么总而言之吧，因为某种原因导致了阳气外泄，寒邪侵入。看看同仁堂，人家是“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

           五、比较合理的一条。该管理员的诚信度并不如平凡书先生想象得那么高，那根本就不是虎尿，他偷懒用了狗尿或者干脆就是自己的。

           六、他会说，“再抓副药吃吃看”。不是一共30副方子么？
           七、实在没招，还有杀手锏，“我能医病，却不能医命”。这喘不见得会要命，使用这句话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单凭这么一个例子似乎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一个老中医并不能代表所有的老中医，更不能代表更老的老中医。并且，老虎尿可以治喘也许并未见于中药典籍，纯属老中医自己瞎琢磨给琢磨错了。挺中医派也许会说：“这是个例，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如果真的这么说，不再胡搅蛮缠，那也算得一种进步。我曾经在一中医论坛问中医如何治疗急性阑尾炎，居然有一位牛人说什么“阑尾炎”是西医“瞎编”的病名，中医里根本就没有！我实在不能相信挺中医人士居然会是这种水平，我一直疑心这是一个恶作剧，或者干脆就是一废中医派分子故意冒充，以图破坏中医的名声。那位社会学者侯宁，就是这样一个我怀疑的对象，他有可能是我方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他在极力表现某些挺中医人士的智商低于80，并且非常夸张。呵呵，我不能认同这样的战斗方式。

          记得毛老人家似乎曾经这样曰过：“唯心主义是最省事的。”实际上，有些哲学上的唯心主义流派也不总是省事的。中药的采集和炮制是不省事的，因为那毕竟是实实在在的东西。然而，中医的理论却是天下最省事的理论。我认为，中医有些理论根本就是同宗教一样的“先验真理”，说中医是一门经验“科学”都是抬举了它。

          平凡书先生在文章结尾的疑问，在我相信中医的时候就曾经为此而苦恼。如果说中药的治疗作用全部都是经验的总结，这里面一定蕴藏着某些合理的可以被现代科学认识的成份。这是我当时的看法。但是经验是怎么来的呢？我想，总不能试过一回两回就可以称之为经验，那样的“经验”太不靠谱了，怎么也得反复的、长期的试他几回，才能形成经验。而这种“试验”大部分应当是出于偶然。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观点，中药的疗效是在几千年里，依靠无数人体试验出来的经验的总和。如此，问题就来了。中药的经验应当不同于劳动技巧经验的形成，劳动技巧可以主动的去思考，去发现新的方法，而且效果的好坏当场就可以总结出来，这样的经验的形成并不是特别的困难。但是对于一种尚未说明有疗效的“中药”，恐怕不会有人将它与后来“证明”了的疗效天然的联系起来。  

           特别是有些稀罕不易得之物，本来见到的机会就很少，比如说上吊的绳子。不过，封建社会的悲剧似乎应该比现在和谐社会要多的多，上吊的人也许比现在多一些，那么上吊绳的产量也应该多一些。但是，第一根可以治疗颠狂（也许是别的病名，我记不太清了）是如何产生的呢？想象一下，可能死者的亲属非常的悲痛，虽然“死去何足道，托体同山阿”，但是恐怕一般古人也达不到那境界。他们为了避免睹物思人，那根作为元凶的绳子自然是要处理掉的。于是乎一系列的巧合从此开始。他们碰巧采用把绳子烧掉的处理方法，而碰巧他们没有将烧过的灰烬清理出去，又碰巧他们家还有一个疯子，再碰巧这疯子有点异食癖，或者他把这灰烬当成了炒面，于是他就给服用了。这基本上可以断定是疯子自己主动服用的，正常人谁会这么无聊给疯子吃那些？注意，这是上吊绳的治疗作用还没有“被发现”之前。那么好，恰好这一个疯子后来就恢复了正常。这疯子的家属会不会奔走相告，宣传上吊绳的神奇疗效呢？我想不会，能够一下发现“疯子好了”和那根倒霉的绳子之间必然联系，可能性几乎等于没有，上吊绳就此载入医典的可能性是没有的。那么要形成这样一个经验，必须历经很多次这种事之后，才能够有一个善于思考总结，并且喜欢认真调查研究的人在这些疯子痊愈的事例之中提炼出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都服用了上吊绳。如果中药的疗效真的是经验的总结，那么它的产生过程应该如此，至少大部分应该如此，这样比较合乎逻辑，比较令人信服。这其中包含了大量巧合，我说的还是一个粗略的简化模型，实际过程必定会更复杂。一味两味的中药也许可以这么解释，特别是比较常见的东西。但是，为数如此众多的奇怪中药，对应着非常繁多的病名，尤其是复杂的炮制方法也是这样总结出来的，那么实在不可想象的。比如人中黄的制作方法以及疗效，很难想象是怎么在长期的实践之中摸着石头过河给摸出来的。那还得归因到疯子的行为上去，因为正常人是不会吃屎的。可以自己来推演一下，就会知道这种经验的总结需要多么多么惊天动地的巧合。

          仔细想一想，我们不难得出自己的结论，所谓中药的疗效是经验总结的说法实在是很可疑的，它可能更多的是人们的奇怪想象。在这里，我只说可疑，并不敢全然否定。也许我们中国人真的是一个天赋异秉的民族，我们不但可以修建长城，而且可以公然藐视概率论，那么多惊人的巧合硬是在我们古人手里创造了出来。国人对“阳道伟壮”的追求可谓孜孜不倦、源远流长，我大胆猜度一下，怕是和我国文明史差不多长。这其中的“国人”，当然以“男国人”为主，但是“女国人”同样也有追求性福的权利，君不闻“他好，我也好”乎。在漫长的历史河流中，大浪淘沙，自然也留下了不少的秘方、验方。其中对于动物的—主要是哺乳动物的—雄性生殖器，也就是那鞭了，国人的兴趣是最大的，使用也比较广泛。可怜的动物们的鞭哪！不知鞭竟何辜，而遭此荼毒！为什么称之为“鞭”，我无法考证其源流，大概是由于“形似”吧。武术当中的“鞭”，大概是有两种，一种是软鞭，另外是“硬”的，如同《封神演义》姜太公使用的打神鞭一样，也许就是和那东西有点类似。小时候头一回看到“鹿鞭”可以入药的时候，我幼小的心灵里就纳了闷了，难不成赶鹿的鞭子也能治病？这实在是太神奇了。至今，我每次听到“鞭长莫及”这个词，仍然要窃笑，呵呵，我的心理可能是有些“阴暗”了。

　　诸多动物的鞭，当属虎鞭最受人推崇。虎者，百兽之王也。身形巨大，色彩斑斓，深谷长啸，令人胆寒。古人大概是想当然的认为，虎的性能力必定强于人类，而它的鞭也被想当然的认为乃是可以壮阳的神品。其实，雄虎的性能力是否强大，我们人类不好妄加猜测，欲知详情应该去问雌虎。但是我们知道，虎是有固定发情期的，它不是随时都可以圆房的，大抵它们一年也忙活不了几回。虎固然可以一胎生几个，但是那多半要归功于雌虎，不能就此说明雄虎的性能力如何强大。而我们人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恰恰是性能力超级强的物种，试问，有多少动物如人类一样可以一年到头，不计春夏秋冬的忙于性事呢？以虎鞭来补人鞭，岂不是越补越倒退乎？

　　如是，从“吃什么补什么”的角度来说，用虎鞭来壮阳，显然是不划算的。那么，倘若虎鞭—推广至各种动物的鞭—有效，那么它的理论基础又在于什么地方呢？虎鞭非内生殖器，照理说不是雄性激素的发源地，也不大可能存有雄性激素，其成分也大概与身体的其它部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如果说那虎鞭经过炮制以及人体的消化吸收之后，还能如同打了招呼一样直奔人的那块宝地进行“滋补”，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很遗憾，在我看到的《本草纲目》电子版本中，没有对于虎鞭的记载，可能编者删除了或者压根儿连李时珍也不相信。虎鞭之类的“中药材”，充其量顶多就是个安慰剂的效果，某一个古人本来年老力衰，抑或忙于政事忙于吟诗作赋，自然而然的觉得自己在那方面“不行了”，临床（此临床非彼临床）之际，心理上先输一筹，很有可能如同卫生部生了气一样“后果很严重”，直接导致了不举。而若服用了虎鞭等大补之物则不同，如果本人对此深信不疑，那么心理上的“怯意”自然而然的就没了，如此提鞭上阵，可能就真的“我好，她也好”了。这和迷信巫术里的“心诚则灵”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此

人有器质性的病变，恐怕单凭虎鞭是无力回“春”了。
　　古人还有一种习惯，对于稀奇古怪不易得之物，往往有一种好奇心理，什么生于苦寒之地的草药啊，什么猴子月经留下的血块啊，什么冬虫夏草啊，乃至于各种野生动物的部位等等，都可以入药的，而且往往是珍贵中药材。而这些东西的药用价值，肯定不是神农他老人家“尝百草”尝出来的，根据我的“想当然”，那多半出于猜测和“主观臆断”。现今社会科技已经很发达了，我想有不少人对于虎鞭之类的药效恐怕还是存有疑问的，但是出于祖先崇拜的心理，往往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中医之所以有那么广泛的群众基础，除了掌握舆论阵地的权力部门的宣传所造成的影响之外，这种对祖先的“顶礼膜拜”也是重要因素之一。关于这一点，新语丝上已有不少专门论述。

　　碰巧，我在网上搜索到了这么一种东西，名字叫做“生精延时的虎鞭丸”。

      广告全文复制如下：
　　本品以虎鞭，鹿鞭，海狗鞭，海马鞭，牛鞭，山羊鞭，海豹鞭等十八种鞭为主要原料。选用多种珍贵中草药，采用现代高科技技术，经特殊工艺加工，研制成高分子浓缩型中药丸剂。无毒，无副作用，无激素，无依赖性。

　　[功效]增强精子活力，促使殷静勃起，坚挺，增大增粗，延长房事时间，号称壮阳十八鞭！

　　[用法用量]房事前10-30分钟口服一丸，咬碎用温水送服，事前轻揉殷静片刻，效果更佳！

　　[贮存方法]常温，干燥，阴凉处存放
　　[规格]6丸/盒   2000mg/丸
　　[执行标准]Q/WNY011-03-92
　　[批准文号]藏卫食准字2004第57号
　　[注意事项]不能和其它药物混服，不许过量，孕妇儿童禁用！

　　此广告的真假未经核实，姑且就当它是真的，不是江湖骗子。该品乃是卫食准字，不是药准字，也没有宣传有治疗作用，所以说符合西方发达国家对待“中药”的态度，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进步。而末尾的“孕妇儿童禁用”更是体现了法治和“人性化”的精神。我们不能武断的认为孕妇和儿童就一定不会吃，所以必须提醒一下子。然而，该品的名称就是“虎鞭丸”，原料之中也是含有“虎鞭”，如果没有其它的解释，那么按照传统的说法，虎鞭就只能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虎的雄性生殖器。但是根据我们的了解，虎鞭不仅已被国家药典删除（或者根本就没有这玩艺儿），而且还是禁止进行贸易的，那么该产品的虎鞭从哪里来？倘若，该产品中不含虎鞭成分，那么这是很显然的欺骗行为和商业欺诈。如果该产品中确实含有虎鞭，那么同样是违法的，生产厂家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于是这就陷入了两难境地，无论真假，均属违法。假如它的批准文号等都是真的，那么它的生产厂家在申请的时候必定不是这种说辞。“鹿鞭，牛鞭，山羊鞭”没什么可说的，如果鹿鞭不是取自于野生鹿的话。这“海狗鞭，海马鞭，海豹鞭”是不是也是违法，我法律知识掌握不多，不敢乱说。其宣传的功效，虽然非常实在的没说是“疗效”，但也大有可疑之处。其中的“促使殷静勃起，坚挺，延长房事时间”，我异议不大，安慰剂的效果也是不错的，前提是你必须得信，既然购买使用，那多半是相信的。至于能否使“殷静增大增粗”等，那就实在可疑了。而且，宣传提到的“采用现代高科技技术，经特殊工艺加工，研制成高分子浓缩型中药丸剂”，闪烁其辞，尤其令人生疑这“特殊工艺”到底是个什么东东。而后的“用法用量”，“房事前10-30分钟口服一丸，咬碎用温水送服，事前轻揉殷静片刻，效果更佳！”。君请看，房事前10-30分钟口服一丸就可以发挥功效，其进入人体循环系统的速度也是“相当的”快啊，与“速效救心丸”有得一拼，之后的“事前轻揉殷静片刻”也是关键之举，我觉得这肯定是有效的。大家都明白其中道理，就不多说了。

　　说到这个产品广告，我并没有完全否定它的意图，不敢给自己惹上法律上的乱子，只是提出一些疑问。我们在看那些“中药”性质的广告时，应该多用理性的头脑想一想，多问几个为什么，不要贸然相信那些美丽的说辞，毕竟钱是血汗钱，我们大可以用它来让鬼推磨，也没有必要浪费在一些自己并不真正需要的东西上。我们需要大力普及科学素质教育，落后是需要“鞭”策的！

看到新语丝平凡书先生的《老虎尿治病》，很为那位老中医担忧，他说过老虎尿能够治喘的原因，那么他又如何解释结果是无效的呢？鉴于那位患者再也没有去找过老中医，我们只能想象他到底会怎么说。那么我且按照中医的思路分析了一下，他大概会如是说：

           一、老虎是圈养的，应该用野生的，圈养的没法采天地之灵气，吸山林之精华。野生的总比人工养殖的好，现在的人参也是一样。

           二、普通老虎鞭虽然是至阳之物，但是很不凑巧该老虎不幸患了阳萎。至阳之物的虎鞭居然也会“萎”，这有那么一点尴尬，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科学是很“严谨”的。

           三、那是一只母老虎。

           四、采取虎尿的过程不严格，没按照“古法”来。以平凡书先生的描述，似乎老中医并没有说明什么方法，那么总而言之吧，因为某种原因导致了阳气外泄，寒邪侵入。看看同仁堂，人家是“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

           五、比较合理的一条。该管理员的诚信度并不如平凡书先生想象得那么高，那根本就不是虎尿，他偷懒用了狗尿或者干脆就是自己的。

           六、他会说，“再抓副药吃吃看”。不是一共30副方子么？
           七、实在没招，还有杀手锏，“我能医病，却不能医命”。这喘不见得会要命，使用这句话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单凭这么一个例子似乎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一个老中医并不能代表所有的老中医，更不能代表更老的老中医。并且，老虎尿可以治喘也许并未见于中药典籍，纯属老中医自己瞎琢磨给琢磨错了。挺中医派也许会说：“这是个例，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如果真的这么说，不再胡搅蛮缠，那也算得一种进步。我曾经在一中医论坛问中医如何治疗急性阑尾炎，居然有一位牛人说什么“阑尾炎”是西医“瞎编”的病名，中医里根本就没有！我实在不能相信挺中医人士居然会是这种水平，我一直疑心这是一个恶作剧，或者干脆就是一废中医派分子故意冒充，以图破坏中医的名声。那位社会学者侯宁，就是这样一个我怀疑的对象，他有可能是我方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他在极力表现某些挺中医人士的智商低于80，并且非常夸张。呵呵，我不能认同这样的战斗方式。

          记得毛老人家似乎曾经这样曰过：“唯心主义是最省事的。”实际上，有些哲学上的唯心主义流派也不总是省事的。中药的采集和炮制是不省事的，因为那毕竟是实实在在的东西。然而，中医的理论却是天下最省事的理论。我认为，中医有些理论根本就是同宗教一样的“先验真理”，说中医是一门经验“科学”都是抬举了它。

          平凡书先生在文章结尾的疑问，在我相信中医的时候就曾经为此而苦恼。如果说中药的治疗作用全部都是经验的总结，这里面一定蕴藏着某些合理的可以被现代科学认识的成份。这是我当时的看法。但是经验是怎么来的呢？我想，总不能试过一回两回就可以称之为经验，那样的“经验”太不靠谱了，怎么也得反复的、长期的试他几回，才能形成经验。而这种“试验”大部分应当是出于偶然。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观点，中药的疗效是在几千年里，依靠无数人体试验出来的经验的总和。如此，问题就来了。中药的经验应当不同于劳动技巧经验的形成，劳动技巧可以主动的去思考，去发现新的方法，而且效果的好坏当场就可以总结出来，这样的经验的形成并不是特别的困难。但是对于一种尚未说明有疗效的“中药”，恐怕不会有人将它与后来“证明”了的疗效天然的联系起来。  

           特别是有些稀罕不易得之物，本来见到的机会就很少，比如说上吊的绳子。不过，封建社会的悲剧似乎应该比现在和谐社会要多的多，上吊的人也许比现在多一些，那么上吊绳的产量也应该多一些。但是，第一根可以治疗颠狂（也许是别的病名，我记不太清了）是如何产生的呢？想象一下，可能死者的亲属非常的悲痛，虽然“死去何足道，托体同山阿”，但是恐怕一般古人也达不到那境界。他们为了避免睹物思人，那根作为元凶的绳子自然是要处理掉的。于是乎一系列的巧合从此开始。他们碰巧采用把绳子烧掉的处理方法，而碰巧他们没有将烧过的灰烬清理出去，又碰巧他们家还有一个疯子，再碰巧这疯子有点异食癖，或者他把这灰烬当成了炒面，于是他就给服用了。这基本上可以断定是疯子自己主动服用的，正常人谁会这么无聊给疯子吃那些？注意，这是上吊绳的治疗作用还没有“被发现”之前。那么好，恰好这一个疯子后来就恢复了正常。这疯子的家属会不会奔走相告，宣传上吊绳的神奇疗效呢？我想不会，能够一下发现“疯子好了”和那根倒霉的绳子之间必然联系，可能性几乎等于没有，上吊绳就此载入医典的可能性是没有的。那么要形成这样一个经验，必须历经很多次这种事之后，才能够有一个善于思考总结，并且喜欢认真调查研究的人在这些疯子痊愈的事例之中提炼出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都服用了上吊绳。如果中药的疗效真的是经验的总结，那么它的产生过程应该如此，至少大部分应该如此，这样比较合乎逻辑，比较令人信服。这其中包含了大量巧合，我说的还是一个粗略的简化模型，实际过程必定会更复杂。一味两味的中药也许可以这么解释，特别是比较常见的东西。但是，为数如此众多的奇怪中药，对应着非常繁多的病名，尤其是复杂的炮制方法也是这样总结出来的，那么实在不可想象的。比如人中黄的制作方法以及疗效，很难想象是怎么在长期的实践之中摸着石头过河给摸出来的。那还得归因到疯子的行为上去，因为正常人是不会吃屎的。可以自己来推演一下，就会知道这种经验的总结需要多么多么惊天动地的巧合。

          仔细想一想，我们不难得出自己的结论，所谓中药的疗效是经验总结的说法实在是很可疑的，它可能更多的是人们的奇怪想象。在这里，我只说可疑，并不敢全然否定。也许我们中国人真的是一个天赋异秉的民族，我们不但可以修建长城，而且可以公然藐视概率论，那么多惊人的巧合硬是在我们古人手里创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