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体做武器的政治尤物们:王牌女谍(精彩选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7 15:36:56
作者:黄捷芬等

东方出版社 出版

  本书记录了十二位王牌女谍的人生,她们在一个看不见的战场上,以女人之身,像男人一样地战斗,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她们影响重大战役,例如荷蒂恩之于诺曼底登陆,贝格·史妮芬之于德国进攻莫斯科。她们很难用简单的好坏标准来衡量,因为她们服务的“主子 ”有两个或三个国家。

  她们极具美丽和智慧,冲锋陷阵的铁血将士和淡泊宁静的科研人员都在她们的石榴裙下败下阵来,例如南希迷住希特勒,玛加丽塔·科涅库娃征服爱因斯坦。她们的命运难以捉摸,此秒不知下一秒之生死。生,意味着继续战斗,死,意味着战斗的终结。所以,对她们来说,生不足喜,死不足悲,情报才是全部意义之所在……


一、多情少女

  1876年8月7日,玛塔·哈丽出生在距离荷兰北部莱瓦顿市附近的一个小镇,原名叫玛格丽特·吉尔特鲁伊达·泽勒。父亲亚当·泽勒是帽子铺的业主,母亲名叫安切·冯德尔·妙莲,据说具有印度尼西亚血统。玛格丽特是亚当和安切的第二个孩子,上面有哥哥约翰内斯,下面还有一对孪生弟弟。作为独女,她得到了父亲的溺爱,也养成了任性的习惯。儿童时代的玛格丽特就显现出了与同龄女孩的不同之处,别的女孩子都是金发碧眼,而玛格丽特的皮肤光滑明亮,拥有一头东方人的乌黑秀发,还有一双黑亮的眼睛。

  玛格丽特自小就认为自己与众不同,自我意识很强。在霍夫普莱恩广场前的学校念书的时候,她就以显眼的服装而闻名。她爱穿红色和黄色的衣服,而其他女孩子都习惯穿灰色的衣服,这样她就往往显得鹤立鸡群了。她衣服的下摆很大,像盛开的花朵,正好适合她跳舞。玛格丽特的学业并没有因为出众的外貌而大打折扣,她的外语成绩优异,写得一手好字,在歌唱和钢琴方面都超过其他女孩子。作为情窦初开的少女,她爱读大部头的爱情小说,总是幻想自己就是那个英俊善良的男主人的心上人,但是,年轻的玛格丽特不理解为什么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总会在历尽种种坎坷磨难和缠绵爱情后凄惨死去。

  玛格丽特作为富裕帽子铺主人的掌上明珠的幸福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国家经济的不景气,父亲亚当没有及时调整帽子铺的经营,不久,帽子铺就破产了,爱时髦的玛格丽特不得不继续穿着过时的大摆裙。更糟糕的还在后头,没过多久,独自外出谋生的父亲归来后脾气越来越差,不断与母亲安切吵架。1890年9月4日,两人在法律上取得了分居的协议。一连串的打击,使母亲一病不起,于1891年去世了。

  家庭破产,妻子去世,亚当把几个孩子送到亲戚家抚养,而15岁的玛格丽特被送到了海牙的伯父家。在那里,玛格丽特出落得益发楚楚动人,既有光洁明亮的皮肤和东方人的黑发、黑眼睛,又有端正秀气的脸庞和挺拔苗条、玲珑有致的身材。这个集东西方魅力于一身的女孩自然受到了不少的赞美和追求。

  1895年,19岁的玛格丽特给报纸上的一则征婚启事寄去了信件和照片,这成就了她生命中首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婚姻。鲁道夫·麦克·里奥德上尉是驻守荷兰殖民地的军官,时年40岁。鲁道夫16岁从军,在东印度群岛待了多年后,获得了好几枚勋章,但是当地的气候也严重损害了他的健康。在回国治疗风湿病的期间,鲁道夫登出了这则征婚启事。应征者众多,但是玛格丽特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不仅因为照片上玛格丽特美丽的容颜,更因为她信中洋溢着的不乏理智的热情。

  在交往几个月后,他们结婚了。1897年,玛格丽特生下一个男孩,取名诺曼·约翰。但是随着新婚的甜蜜过去,两人很快发现了差距。军官鲁道夫在部队养成了粗鲁和颐指气使的性格,疾病缠身更使他脾气暴躁,而年轻的玛格丽特则一心向往着盛大的舞会,常常把自己打扮得雍容华贵在水晶灯下翩翩起舞,接受众人的恭维和赞美。

  不久,玛格丽特随鲁道夫来到了爪哇岛,并学会了当地的巴里亚舞蹈。婚后的七年里,玛格丽特一直过着殖民社会上层妇女的生活。在这里,她学会了爪哇的舞蹈,并且有幸在当地寺院中看到了卡丽女神的舞蹈(卡丽女神,古印度婆罗门教信奉的神灵,是爱情和死亡之神)。巫女精妙绝伦的舞蹈给玛格丽特很大的震撼和启发,以后她在舞蹈方面所表现的种种才艺天分,可以说与观看卡丽女神之舞分不开。

  但是玛格丽特和鲁道夫的婚姻生活则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糟糕。鲁道夫时常酗酒,并在酒后殴打她。更不幸的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诺曼和女儿农被佣人投毒,儿子身亡,女儿活了过来。虽然严惩佣人报了仇,但是鲁道夫每日唉声叹气,觉得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两人之间最有力的联系也失去了,彼此间越来越疏远。在从爪哇岛回来没多久,两人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玛格丽特与丈夫离婚后争取到了女儿的监护权,可是不依不饶的前夫竟然不服法庭判决私下绑架了孩子。

  无牵无挂的玛格丽特开始自己闯荡人生,也从此走上了另一个舞台。在这个舞台上,她光彩照人,得到了无数王宫贵族的追捧。荣华富贵如同绚美云霞簇拥着她,她在其中陶醉、迷失、沉沦、湮没……作者:黄捷芬等

东方出版社 出版

  本书记录了十二位王牌女谍的人生,她们在一个看不见的战场上,以女人之身,像男人一样地战斗,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她们影响重大战役,例如荷蒂恩之于诺曼底登陆,贝格·史妮芬之于德国进攻莫斯科。她们很难用简单的好坏标准来衡量,因为她们服务的“主子 ”有两个或三个国家。

  她们极具美丽和智慧,冲锋陷阵的铁血将士和淡泊宁静的科研人员都在她们的石榴裙下败下阵来,例如南希迷住希特勒,玛加丽塔·科涅库娃征服爱因斯坦。她们的命运难以捉摸,此秒不知下一秒之生死。生,意味着继续战斗,死,意味着战斗的终结。所以,对她们来说,生不足喜,死不足悲,情报才是全部意义之所在……


一、多情少女

  1876年8月7日,玛塔·哈丽出生在距离荷兰北部莱瓦顿市附近的一个小镇,原名叫玛格丽特·吉尔特鲁伊达·泽勒。父亲亚当·泽勒是帽子铺的业主,母亲名叫安切·冯德尔·妙莲,据说具有印度尼西亚血统。玛格丽特是亚当和安切的第二个孩子,上面有哥哥约翰内斯,下面还有一对孪生弟弟。作为独女,她得到了父亲的溺爱,也养成了任性的习惯。儿童时代的玛格丽特就显现出了与同龄女孩的不同之处,别的女孩子都是金发碧眼,而玛格丽特的皮肤光滑明亮,拥有一头东方人的乌黑秀发,还有一双黑亮的眼睛。

  玛格丽特自小就认为自己与众不同,自我意识很强。在霍夫普莱恩广场前的学校念书的时候,她就以显眼的服装而闻名。她爱穿红色和黄色的衣服,而其他女孩子都习惯穿灰色的衣服,这样她就往往显得鹤立鸡群了。她衣服的下摆很大,像盛开的花朵,正好适合她跳舞。玛格丽特的学业并没有因为出众的外貌而大打折扣,她的外语成绩优异,写得一手好字,在歌唱和钢琴方面都超过其他女孩子。作为情窦初开的少女,她爱读大部头的爱情小说,总是幻想自己就是那个英俊善良的男主人的心上人,但是,年轻的玛格丽特不理解为什么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总会在历尽种种坎坷磨难和缠绵爱情后凄惨死去。

  玛格丽特作为富裕帽子铺主人的掌上明珠的幸福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国家经济的不景气,父亲亚当没有及时调整帽子铺的经营,不久,帽子铺就破产了,爱时髦的玛格丽特不得不继续穿着过时的大摆裙。更糟糕的还在后头,没过多久,独自外出谋生的父亲归来后脾气越来越差,不断与母亲安切吵架。1890年9月4日,两人在法律上取得了分居的协议。一连串的打击,使母亲一病不起,于1891年去世了。

  家庭破产,妻子去世,亚当把几个孩子送到亲戚家抚养,而15岁的玛格丽特被送到了海牙的伯父家。在那里,玛格丽特出落得益发楚楚动人,既有光洁明亮的皮肤和东方人的黑发、黑眼睛,又有端正秀气的脸庞和挺拔苗条、玲珑有致的身材。这个集东西方魅力于一身的女孩自然受到了不少的赞美和追求。

  1895年,19岁的玛格丽特给报纸上的一则征婚启事寄去了信件和照片,这成就了她生命中首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婚姻。鲁道夫·麦克·里奥德上尉是驻守荷兰殖民地的军官,时年40岁。鲁道夫16岁从军,在东印度群岛待了多年后,获得了好几枚勋章,但是当地的气候也严重损害了他的健康。在回国治疗风湿病的期间,鲁道夫登出了这则征婚启事。应征者众多,但是玛格丽特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不仅因为照片上玛格丽特美丽的容颜,更因为她信中洋溢着的不乏理智的热情。

  在交往几个月后,他们结婚了。1897年,玛格丽特生下一个男孩,取名诺曼·约翰。但是随着新婚的甜蜜过去,两人很快发现了差距。军官鲁道夫在部队养成了粗鲁和颐指气使的性格,疾病缠身更使他脾气暴躁,而年轻的玛格丽特则一心向往着盛大的舞会,常常把自己打扮得雍容华贵在水晶灯下翩翩起舞,接受众人的恭维和赞美。

  不久,玛格丽特随鲁道夫来到了爪哇岛,并学会了当地的巴里亚舞蹈。婚后的七年里,玛格丽特一直过着殖民社会上层妇女的生活。在这里,她学会了爪哇的舞蹈,并且有幸在当地寺院中看到了卡丽女神的舞蹈(卡丽女神,古印度婆罗门教信奉的神灵,是爱情和死亡之神)。巫女精妙绝伦的舞蹈给玛格丽特很大的震撼和启发,以后她在舞蹈方面所表现的种种才艺天分,可以说与观看卡丽女神之舞分不开。

  但是玛格丽特和鲁道夫的婚姻生活则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糟糕。鲁道夫时常酗酒,并在酒后殴打她。更不幸的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诺曼和女儿农被佣人投毒,儿子身亡,女儿活了过来。虽然严惩佣人报了仇,但是鲁道夫每日唉声叹气,觉得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两人之间最有力的联系也失去了,彼此间越来越疏远。在从爪哇岛回来没多久,两人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玛格丽特与丈夫离婚后争取到了女儿的监护权,可是不依不饶的前夫竟然不服法庭判决私下绑架了孩子。

  无牵无挂的玛格丽特开始自己闯荡人生,也从此走上了另一个舞台。在这个舞台上,她光彩照人,得到了无数王宫贵族的追捧。荣华富贵如同绚美云霞簇拥着她,她在其中陶醉、迷失、沉沦、湮没……
  玛格丽特所听到的巴黎,是报纸上刚刚举行过万国博览会的巴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镶着明亮的玻璃,楼前广场上是自在喷洒的泉水,飞溅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彩虹。夜色中的巴黎则是灯火辉煌,变化万千。万家灯火映照着塞纳河,两岸是古色古香的建筑,流动的河水被灯光照得彩霞般绚丽。而巴黎的街道,则是处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在那个人人向往的神话般的世界里,有香气袭人的风流美人,有戴着高筒帽和金边眼镜的绅士,还有披着蓝色斗篷肩缀流苏的军官……是的,玛格丽特喜欢军官。在她无尽的幻想世界里,自己就是英俊军官身边那柔情蜜意的美人。巴黎,她的梦想之都,凭着自己的美貌和舞蹈,玛格丽特相信自己一定会破蛹化蝶,成为巴黎社交界最闪亮的明星。

  20世纪初,巴黎上层社会兴起了一种新的花样——东方舞,即“肚皮舞”。受殖民文化的影响,达官贵人把兴趣从金发碧眼的白人美女身上转移到了来自东方的充满异国情调的美人身上。玛格丽特正赶上了这个时机。

  1905年4月前后,巴黎上流社会的先生、女士先后收到了印制精美的请柬,邀请他们去剧院观看东方舞蹈示范表演。请柬的署名是“东方舞女玛塔·哈丽”。

  那天晚上,剧院大厅里挤满了观众。玛塔·哈丽将为大家表演“神秘东方宗教教义式舞蹈”,观众中多数为男性,他们对这神秘的东方艳舞充满着期待。

  大厅里弥漫着印度熏香的香气,一尊尊神态各异的佛像熠熠生辉,吊灯把演出大厅折射得美轮美奂,缥缈的香气让看客恍惚以为身处印度。灯光变暗,乐声响起,帷幕拉开。在“善恶树”的布景下,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的轮廓忽隐忽现,她跳的是荡人魂魄的蛇舞,时而急速盘旋、衣裙飞舞,时而轻舒玉臂、顾盼生姿。微风撩起她从头裹到脚的轻纱,呈现出她修长曼妙的身躯。她扭动腰肢,如同蛇蜕皮一般,轻纱从她光滑的肩头慢慢滑落,引得一片惊叹声。衣物越来越少,绅士们贪婪地看着那扭动的腰肢、光滑的肩头、高耸的胸部、修长的大腿、精致的双足慢慢呈现。一声穿破云霄的号声之后,灯光骤亮,身上只剩珠宝首饰的舞女双手合十站立,宛如女神。她的饰物异彩纷呈:一条项链,胸前的花结上缀着闪闪发光的宝石,细长的腰带由五条复链编就,手腕上戴着一副三件套的手镯,脚链上缀满小铃铛,脚趾则抹上了印度特有的红色。

  观众目瞪口呆,一位老绅士不断地嘟囔:“伟大的上帝……”

  玛塔·哈丽表演着神秘莫测、奥妙无穷的“印度婆罗门艺术”舞蹈,急遽狂野,令人眼花缭乱,手部动作快得更是令人咋舌。那充满魔力的舞艺和扑朔迷离的宗教仪式,使观舞者陷入一切皆空的幻觉。那刚柔相间的舞蹈,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了人体各种各样的姿态,简直超越人们的想象,充满了张力。她那美丽光润的身材和充满魅力的表情更是极大地刺激了观众的感官,爱好舞蹈者惊叹于她的舞蹈,爱好女色者则惊艳于她的美丽。玛塔·哈丽一举成名,第二天,几乎所有的报纸都毫不吝啬地给了她最抢眼的版面并配以巨幅艳照。有关玛塔·哈丽精湛舞艺、色艺双绝的消息传遍了巴黎,也传到了别的城市。法国各大城市的剧院纷纷与她签约,观众们如醉如痴,如癫如狂,剧院天天满座,盛况空前。媒体不惜以长篇累牍的文字热情洋溢地赞美她、宣传她、恭维她。人们纷纷传说她来自印度,她的名字“玛塔·哈丽”在马来语中的意思是“黎明的眼睛”。而事实上,这里的玛塔·哈丽就是先前的玛格丽特。

  玛塔·哈丽成为了巴黎大红大紫的明星,虚名、金钱还有众多追蜂逐蝶的男人将她紧紧包围。她开始频频出现在最时髦的游乐场、音乐厅、贵族沙龙和大企业主的私人聚会等场合,知名人士争相与她结识,贵妇们也以能邀请到她参加家庭宴会表演为荣。“血色罗裙翻酒污,一曲红绡不知数”,玛塔·哈丽赤足在柔软厚实的东方地毯上旋转扭动曼妙的躯体,衣服一件件滑落。舞蹈到高潮,观舞者在地毯上投掷数量不少的金币助兴,一再要求表演者再一次解开纽扣。看过玛塔·哈丽舞蹈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她那轻盈婀娜的身体,那琥珀色光泽的脖颈,那洋溢着东方情调的鹅蛋脸,那隐藏在长长睫毛阴影下的秋波,蕴藏着世间无与伦比的美,似乎指向那神秘的彼岸。优美的躯体中蕴含着神秘莫测的宗教诗,动静相依中体现着优美的旋律,怎么不使人陶醉其中?


  玛塔·哈丽之所以能抓住巴黎观众的心,不仅在于她精妙绝伦的舞蹈,还在于她有着一般舞蹈演员不具备的社交才能。她在塞纳河畔购置了一处豪宅,豪宅里常常聚集着一些上流人士,他们在此彻夜狂欢。报界对此不厌其烦地报道,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随着玛塔·哈丽不断在欧洲各地演出,她的影响渐渐向整个欧洲扩展,上流社会竞相吹嘘自己和玛塔·哈丽有私交,名门望族之后、政治家、百万富豪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追逐她的总是那些有钱有权、无所事事的中老年绅士,玛塔·哈丽也对婚姻不再抱有期望,于是日复一日地周旋于众多男人之间。先是法国侯爵,接着是德国皇太子,皇太子为玛塔·哈丽神魂颠倒,甚至带她到西里西亚参加军事学习。哪怕只有一个月,他也无法承受和她的分离之苦。皇太子之后是布伦斯威克公爵,还有柏林警察局长冯·亚戈夫……

  玛塔·哈丽的影响是巨大的,她已经不再只是一个妖艳的舞娘,而成了一个性感的符号。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世界上少有的性博物馆里,陈列着一些运用声、光、电技术制作的各种动态展品。在这类展品里,一些是展现作为“性符号”的著名历史人物,其中一位就是这位一战时期以妖艳的肚皮裸舞轰动巴黎的超级女间谍玛塔·哈丽,博物馆用大幅的场景表现了她翩翩起舞的情景。
玛塔·哈丽和她的父亲一样,虽然能够赚得大钱,却挥霍无度。她纵情享乐,骄奢淫逸,花掉的钱总是超过她的收入。纵然不时有阔绰的情夫来帮她填补空缺,但是她还是经常收到债主的催款单,甚至被告上法庭。玛塔·哈丽又辗转回到荷兰,后来又去了比利时、西班牙,继续当一名舞女。

  欧洲世界已处于大战前夕,德国的军事迅速膨胀,而欧洲其他国家还在灯红酒绿、寻欢作乐……欢场也是战场,各国军事间谍在他人醉生梦死中各使巧计,离间窃密,舞蹈艳星玛塔·哈丽也被拖上了间谍这条贼船。

  在科隆的多梅饭店,玛塔·哈丽为几个工业巨头即兴表演舞蹈,赢得一片喝彩声。看着她以巧妙的手段、如花的笑颜周旋于显贵巨富之中,德国军官米尔巴赫有了主意。巴隆·冯 ·米尔巴赫是德军统帅部情报处驻克勒费的军官,招募间谍正是他的工作之一。而玛塔·哈丽正是一块好材料,她有着作为间谍最强大的武器——美貌、名声、广泛的交际。如果她用她那美丽的姿色周旋于众多爱好美色的大臣、将军身边,必能源源不断地套得重要情报。而且他打听得知,玛塔·哈丽挥霍无度,债台高筑,正可以通过重金收买。根据德军统帅部的军官巴隆·冯·米尔巴赫的指示,海军上尉卡那列斯凭借自己潇洒倜傥的外表,成为了玛塔·哈丽的情人之一。在巧辞令色的劝说和重金诱惑之下,玛塔·哈丽终于成为了德军的间谍。她没有什么爱国热情,既不是德国人,也没有法国国籍,当间谍不过是为了在依靠美色享乐之外获得一笔额外收入罢了,而且这笔收入比当舞女要高得多。

  玛塔·哈丽获取情报所惯用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间接的,勾引上某个目标人的亲信或者知情人士,使之成为裙下之臣,在闲聊中拐弯抹角地打听、了解目标人的性格、缺点、行踪;另一种则是柔情无限地依偎在情人的怀里,嬉笑中套取情报。玛塔·哈丽在巴黎的豪宅也是获取情报的绝好场所。宾客酒酣耳热、醉意朦胧之际,玛塔·哈丽无意间聊开了各种话题。她似乎只是一个无知、好奇、爱撒娇的女人,毫无戒备之心的绅士也不介意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透露出来:看了什么演出;路上遇见了什么人,他正在为什么烦恼;谁的职务升迁了;谁因为叛国罪被处分,但是报纸上并没有公布;今天议会上议员们为什么问题争论;某某人已经被调到前线……随意而琐碎的话题,没有谁认为不合适。玛塔·哈丽却仔细听着,记在心里,归纳分析成有用的情报。没有人会怀疑到她的身份,在大家眼里,这只是一个以妖艳的肉体和精湛的舞技而闻名的交际花,在那浑身上下扑着白粉、抹着香水、戴着首饰的躯体背后,谁能看见间谍的巧妙用心呢?

  1913年底,以德、奥为核心的同盟国和以英、法、俄为核心的协约国已经形成,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年轻有为的俄国军官勒伯夫登上了一辆开往柏林的快车,进了五号包厢。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西欧,但是他显然对周边的繁华世界没有兴趣。这次的任务实在太重要了,他的公文箱里是一份绝密作战计划,事关俄国西线几十万士兵的生命。他的任务是把这份计划送到俄国驻巴黎的大使手中。

  包厢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略微轻松了些。窗外平坦的北德原野快速掠过,被霜雪压过的草地已经萎黄,树叶也差不多凋零,和煦的阳光让一切显得分外恬静。

  车到了一个站停了下来,一阵喧闹之后,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勒伯夫很意外地看见高大的列车长和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走了过来。

  “尊敬的先生,很对不起,林纳特伯爵夫人临时上车,没有预定包厢,您能让夫人在这里待一会儿吗?到下一站我们就能够有空的包厢了。”

  “这个……”

  “我想我不至于成为一个负担吧。”

  悦耳的声音让勒伯夫精神一振,眼前这个贵妇人雍容华贵,体态轻盈,身上是名贵的貂皮大衣、钻石项链和闪烁发光的耳环,是个绝色美人。更重要的是,这位端庄典雅的夫人举手投足间有一股销魂的媚态,让人不忍拒绝。

“没有问题,您能够到我包厢是我莫大的荣幸。”勒伯夫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枯燥紧张的旅程能够有如此美貌开朗的女子相伴,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艳遇啊。

  愉快的旅程开始了,两人愉快地交谈起来。交谈中,勒伯夫了解到这位伯爵夫人“不怎么幸福”,他的丈夫“有某些方面的缺陷”。

  过了几站以后,两人俨然是天涯遇知己,已经从对面而坐到了并肩而坐了。伯爵夫人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一缕柔发从发髻中散落在光滑的肩头,撩人心弦。勒伯夫的心跳不由加速。

  “既然到了柏林,何不到我家小坐一会儿?”伯爵夫人轻声慢语地邀请。

  勒伯夫挪了挪身子,抓紧了膝盖上的公文包。“很抱歉,亲爱的夫人,我今晚必须赶夜间到巴黎的火车。”

  “哦……”伯爵夫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勒伯夫巴不得到伯爵夫人家去做客,在这绝世美人身边多停留一会。但是这趟车下午5点20分到柏林,而17时45分他必须踏上另一列开往巴黎的列车。

  车到柏林后,他们恋恋不舍地告别了。伯爵夫人留下了她在柏林的地址,热心地邀请勒伯夫下次到柏林的时候来做客。勒伯夫拎着公文包,若有所失地在站台上转了几圈后就登上了开赴巴黎的快车,他将在颠簸的列车上度过漫漫长夜。

  发车时间到了,但列车还没有动。列车长抱歉地说:“女士们,先生们,由于前方铁路故障,本次列车今夜不能运行了。”

  “天遂我愿!”勒伯夫精神一振。别的乘客还在找列车长不满地抱怨,而他已经跳下列车,叫了辆出租车,朝贵妇给的地址奔去。

  伯爵夫人似乎早知道他的到来,她热烈地拥抱了他,并轻轻地说:“伯爵不在柏林,今晚只有我一人招待您。”

  仆人端上丰盛的饭菜和美酒以后退了下去,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勒伯夫和伯爵夫人共进晚餐。昏暗的灯光下,美人频频劝酒,勒伯夫开怀痛饮,头越来越沉。朦胧中,他依稀觉得仆人扶他上了床,伯爵夫人温柔地解开了他的衣扣……

  一早醒来,勒伯夫想起了公文包,四处找寻。就在床头柜上,他扑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打开锁,文件一份不少。他长舒了一口气,如果文件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是身家性命不保啊。有些懊悔自己昨夜的贪杯,他匆匆告别了伯爵夫人,赶上了开往巴黎的火车。

  文件泄密,俄国秘密警察很快就追踪到了这位押送文件的军官身上。半个月后,勒伯夫突然被俄国秘密警察逮捕,但是那位伯爵夫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勒伯夫很快被处决,一度春宵终究断送了他的前程性命。

  第一次世界大战终于爆发了,玛塔·哈丽又接到了新的指令,德国方面命她收集法国的军事情报。下命令者还交给她一些中立国的邮政信箱地址,以便她发送密码情报,3万法郎则是她的一部分酬劳。玛塔·哈丽选中了她的第一个目标,她很方便地弄到了接近前线地区的通行证,然后就迅速赶往维特尔。玛塔·哈丽在这儿整整待了七个月,她偶尔会在晚上到附近一家军官俱乐部的小酒馆消遣一下,她跟军官们打得火热,她所需要的情报他们在喝葡萄酒的时候会滔滔不绝地讲出来,她只需竖起耳朵听就可以了。

  利用色情来接近军人以套取情报是玛塔·哈丽最常用的手段。在维特尔,玛塔·哈丽开始与60岁的海军上将套近乎。海军上将本来好色,对玛塔·哈丽的美色早就有所耳闻,很快他就成为了玛塔·哈丽的入幕之宾。

  一天,海军上将带回公文包来到玛塔·哈丽的住处,玛塔·哈丽赶忙温柔地迎上前去,“亲爱的,从哪儿来的?还带着公文包”?

  “刚刚开完会,宝贝,想死你了。”上将搂住玛塔·哈丽的柔软腰肢,亲了亲玛塔·哈丽,一只手还拎着包。

  “什么包啊?这么重要,搂着我还不肯放手,有我好吗?”玛塔·哈丽半睁着媚眼开始撒娇,双手搂住海军上将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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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你好。不过这个海军密码本要泄密了可会要了我的命。”

  “什么密码本不密码本,我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玛塔·哈丽风情万种地用手指摩挲着海军上将的双唇,柔软的纤腰已经紧贴了海军上将的身体。

  上将顿时被眼前的这个尤物逗得激情荡漾,他顺势放下了公文包,一把抱住玛塔·哈丽,迫不及待地就往卧室的大床上走去。

  “嗯,亲爱的,你的身上好臭哦!先去洗个澡吧!”玛塔·哈丽娇滴滴地在海军上将耳边命令。

  “好吧,宝贝,等我一会!”

  就在上将在浴室的时间,玛塔·哈丽拿出微型照相机,以最快的速度拍下了海军密码本中的全部内容。

  玛塔·哈丽最成功的杰作恐怕要算“汉普郡”号巡洋舰事件。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以来,同盟国与协约国的军队不仅在大陆上干戈相见,烽火连天,在海上也是明争暗斗,抢夺制海权。

  海战中,德军充分利用了潜艇部队和“零敲碎打”的战术,使英国皇家海军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在1915年,就有259艘英国船舰被德军的鱼雷炸沉在大西洋海底。英国军方大为恼火,竭力从装备和情报等方面保护自己的主力战列舰不受德国潜艇的攻击。

  “汉普郡”号战列舰是皇家海军刚刚下水不久的新式军舰,装备着当时最先进的武器,排水量19000多吨,航速能达到每小时27节,装备了8门280毫米的大炮。这艘战舰是英国皇家海军的骄傲,也是德国潜艇垂涎已久的猎物。

  德国情报机构打听到,英国海军总司令吉青纳勋爵即将乘这艘军舰出海,而当时他正在巴黎开会。巴黎的舞蹈明星玛塔·哈丽接到任务:从吉青纳勋爵那里获得“汉普郡”战舰起航的准确日期和行程。

  这类事情对玛塔·哈丽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听到吉青纳勋爵将到法国国防部长家中赴宴,而国防部长正是这位红舞星的交好之一。玛塔·哈丽很顺利地得到了这次宴会的邀请函,并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赴宴了。

  宴会一切顺利,玛塔·哈丽被介绍给了英军总司令,总司令也礼貌地恭维玛塔·哈丽的美貌。用餐过后,让人销魂的时刻到来了。玛塔·哈丽在厚厚的地毯上表演起了印度舞蹈,她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无不引得周围人的赞叹。但是六十多岁的总司令干瘦冷峻,对眼前这让人垂涎三尺的肉感美人视若无物。“要不他就是圣人,要不他就是……”玛塔·哈丽愤懑地想,这是她表演脱衣舞以来第一次有男人对她匀称健美的身体毫无反应。

  一次挫折并没有打消玛塔·哈丽对自己魅力的信心,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她把“目标”转移到了吉青纳勋爵的侍从官——年轻的哈里斯上尉身上。据说这位精力充沛的军官对巴黎灯红酒绿的夜生活非常感兴趣。

  哈里斯上尉在酒吧遇到了热心的侍者,侍者向他推荐巴黎的游玩之所,特别提到了那位在巴黎大红大紫的舞蹈明星。“她的东方舞,技艺之高超,风采之高雅,让人觉得惊若天人。来巴黎若没有见到她,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上尉果然被勾起了兴趣。侍者趁热打铁,为上尉“引荐”了这个美丽的东方尤物。事情随后的发展则是一则典型的艳遇:上尉与舞女相见恨晚,不到几小时就如胶似漆,玛塔·哈丽把上尉带到自己在希尔顿酒店的房间一度春宵。这梦幻般的几个小时后,上尉恋恋不舍地回到了驻扎地。

  三天后,“汉普郡”号遭到德军鱼雷袭击沉没,船上一千多人,还有英军总司令,以及念念不忘玛塔·哈丽的哈里斯上尉都葬身在波涛汹涌的大西洋海底,无一生还。
 1915年3月,德国人获知有一份“英-19”型坦克设计图藏在法军统帅部高级机要官莫尔根将军家的绝密金库中。德军情报部当即命令H-21即玛塔·哈丽尽快获取该图。玛塔·哈丽接到命令后淡然一笑,当即回电:“静候佳音。”

  玛塔·哈丽着眼莫尔根夫人去世,莫尔根一直孤身的特点,决定举办一次家庭舞会,其名义是为了老情人法军海军部长庆贺生日,由海军部长邀请莫尔根参加。这天晚上,玛塔·哈丽打扮得花枝招展,格外撩人。舞会开始后,她与几位以前相识的将军要员跳过几回合之后,就与初次见面的莫尔根跳了一曲。莫尔根搂着这位风靡巴黎的美女,简直是有点神魂颠倒。这次舞会结束后,莫尔根魂不守舍,日夜思念,整天地惦念着玛塔·哈丽,希望能与她重温旧梦。

  有一天晚上,他们终于见面了,在听完几曲音乐后,玛塔·哈丽觉得天气很热,就脱掉了外套。莫尔根凝视着眼前用轻纱裹着的胴体,禁不住心乱神迷,冲动地把她搂在怀里狂热地亲吻之后,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卧室。一夜销魂之后,他们俩同居了。

  玛塔·哈丽胸有成竹、得意洋洋地向柏林电告:“目标俘获,第一阶段任务圆满完成。”

  玛塔·哈丽每天利用收拾房间的机会寻找存放金库的位置,但却一无所获。她千方百计地在谈情说爱时不露痕迹地套取密库信息,然而,她意外地发现这老头虽然已“坠落情网”,但仍守口如瓶,滴水不漏。她费尽心机,却毫无所获。

  她后来才得知,法军大本营正是鉴于莫尔根几十年来的小心谨慎,忠于职守,未出任何差错,才敢把这份超级密件存于他家的密库中。德国情报部不断来电询问进展情况,玛塔·哈丽无脸实报,但她决不甘心也不相信自己真的碰了壁,因为她一向所向无敌,从不翻船。

  一天,玛塔·哈丽借收拾房间的机会,在书房的一张巨幅古典油画后面找到了密库。她发现库门上有一个号码拨盘,上面有0—9的数字。她借整理将军衣物的机会,仔仔细细地在他的衣袋、抽屉和提箱里寻找记录本,逐页翻查,力图找到提示密码的蛛丝马迹,但是均告失败。

  最后的时刻到来了,柏林来电:“工作仍有成绩,万勿失望,据可靠消息,该库密码为六位数,你务必于24小时内把胶卷送出,不得有误。”

  玛塔·哈丽深知这份情报的分量和对德国的重要价值。几年来,德国人给了她巨额金钱,才使她在巴黎享受如此舒适豪华的生活。一旦被抛弃,这奢华的日子就会结束,而且恼怒的德军统帅部将可能惩罚她甚至将她秘密处死。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决定当夜行动。

  当晚,她与莫尔根共同进餐时,悄悄地将大量安眠药倒入莫尔根的酒杯。老家伙没有觉察,一杯下肚,倒头就睡。

  玛塔·哈丽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拉上窗帘,掀开油画,开始试旋。她只能凭运气,先试事先猜想过的一些数码,但都一一碰壁。之后,她就不断随手拨上六个数试开。她越拨越快,平均不到五秒钟就拨完一次。不到两小时,她的手指早已麻木,臂膀酸痛不堪,汗流浃背,精疲力竭。她一屁股坐下,再也不想动了。

  子夜时分,格外宁静,除了隔壁房间传来的莫尔根轻微而均匀的鼾声外,周围没有一丝声响,连落针的声音都清晰可辨。玛塔·哈丽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次竟会如此无能。

  歇了几分钟,她继续试拨。她心中还存有一丝希望,总在期待下一个数码会产生奇迹,可是等待她的仍是一连串无休止的失望。她知道,六位数字,就是151200个组合,这样下去,恐怕一个月都打不开。

  “难道就要前功尽弃了吗?”她心中悲叹,一下子倒在沙发上,双手抱头,绝望得简直想痛哭一场。

  突然,她隐隐约约地听到女仆房间里传出一些声音——勤劳的女仆已经起床了,按惯例,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前来打扫书房。玛塔·哈丽不能让她看见自己在书房,否则莫尔根知道后一定会起疑心。她慢慢站起来,打算走出书房。
 “不,我不能这样自甘惨败!再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窍门。”突然她想到莫尔根曾在一次饭后随便说过的一句话:“唉,老了,这几年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既然如此,那么不规则的六位数密码他也可能记不住。他不大可能将密码记在本子上,因为本子很可能遗失或不知放哪儿,何况我也已翻过他所有的记录本子。由此推测,最大的可能是他将数码巧妙自然地安置在金库四周,以便开库门时随时可看见。”

  想到这里,玛塔·哈丽一阵兴奋,当即仔细环视金库周围,她的视线在墙上的老式挂钟上停住:钟……时间,不是与数字密切相连吗?黎明将近,钟为什么却停在9时35分15秒?喔,想起来了——这是只坏钟。

  她记起曾问过莫尔根:“为什么不叫钟表匠来修?”

  莫尔根回答说:“早已修过几次,都没修好。”

  玛塔·哈丽分明记起当时莫尔根的神情似乎有点不自然。她再次抬头审视这钟,越来越觉得它同周围豪华富丽的家具装潢显得不相称。9时35分15秒,不是93515吗?哈丽高兴得几乎要叫出声来。

  可是不久她又沮丧了:只有五位数,还少一位呢。时间在静静流逝,传来的声音表明女仆已经在收拾隔壁房间了。玛塔·哈丽一边轻轻向房门走去,一边死死盯住挂钟,苦苦思索。猛然间,她想起莫尔根爱在夜里独自在书房反锁上门看书读报,他也很可能在这时存取密件。9时不就是21点吗?六位数出来了!玛塔·哈丽这时已没有时间再兴奋了。她快步走到库前,用紧张得有些颤抖的手拨出了213515,只听见轻微的一声“咔嚓”,锁开了!玛塔·哈丽迅速找到“英-19”坦克资料,从衣袋掏出微型照相机,迅速拍好,然后飞速放好密件,快速出门。她刚拐过走廊,女仆就从旁屋出来进入书房了。

  玛塔·哈丽终于在“最后半分钟”里创造了奇迹!后来,213515也就成了世界间谍史上值得一提的传奇数字。玛塔·哈丽的这种应急智慧,也被美其名曰“哈式急智”。心理学家证明,人在紧急时刻的思维联想常常格外灵巧机变,敏锐丰富,可以发挥超常水平。因此,当今世界不少间谍学书籍,都将“哈式急智”列为间谍的重要技巧。
 玛塔·哈丽频频往来于各国高官的行为引起了法国反间谍机关的注意,有人注意到她几次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写信,可是却从来没有收到过回信。法国军方对“汉普郡”号事件的调查最终牵扯出了玛塔·哈丽。

  “汉普郡”号沉没事件非同小可,协约国组织人马调查事件真相。从同盟国内部的情报员送来的情报说,这次德国潜艇击沉“汉普郡”绝对不是偶然。德国军官事先掌握了一些情况,但其行程的确切日期、航程才是关键,但是情报人员并没有查到德国军官到底是从什么渠道弄到情报的。

  协约国开始组织调查,对所有知道“汉普郡”号起航日期的有关人员挨个调查。但是,“汉普郡”号的成员无一生还,调查没法深入下去。不过有人指出,在“汉普郡”出发的前三天,有人曾经看到年轻的军官,吉青纳的侍从副官哈里斯上尉手挽着巴黎红舞星玛塔·哈丽走入了希尔顿饭店。这条消息马上引起了协约国特别是法国反间谍组织的注意。

  哈里斯上尉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汉普郡”号起航日期和行程的军官之一。作为吉青纳勋爵的贴身副官,他的任务就是对勋爵的住、食、行做出周密安排。而他和玛塔·哈丽搅在一起,难免把总司令的行踪透露给床头人,美人计本来就是间谍中最古老、最常见的手段。

  法国情报组织还注意到了这样一点:玛塔·哈丽所交往的情人非富即贵,从外交部长到德国皇储,一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即算哈里斯上尉年轻英俊,但是一个小小的上尉怎么会得到玛塔·哈丽的青睐呢?其中必定有某种原因。

  哈里斯已经葬身大西洋海底,死无对证,但是玛塔·哈丽还活跃在巴黎的社交界。要调查一个女人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先从希尔顿饭店入手。从侍者的口中得知,玛塔·哈丽在希尔顿饭店拥有一套最豪华、最高级的房间,付钱的则是法国内政部某大臣,而和玛塔·哈丽来这里的都是一些遮遮掩掩的重要人物。这并不奇怪,大人物们往往为自己的情妇在某个饭店租下房间,设置香巢,隔三差五地过来幽会。尽管这些侍者已经被客人收买,对来往的客人身份守口如瓶,法国情报机关还是证实:几天前玛塔·哈丽和一位身穿军装的绅士来过,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好几个小时。

  至于玛塔·哈丽本人,法国情报机关不敢贸然下手。她的情人都是军界、政界的实力人物,没有足够的证据,只会打草惊蛇,甚至被反咬一口。不过,调查玛塔·哈丽的底细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调查结果加重了他们的怀疑:近些年和玛塔·哈丽交往的名流、官员中,有近半数已经背上了重大泄密嫌疑。难道就是这个巴黎舞女?

  玛塔·哈丽被监视起来。法国情报人员发现,玛塔·哈丽每个月定期要到巴黎去一到两次,每次到巴黎,她必定要去拜访荷兰、瑞典和西班牙驻法国大使。法国著名的反间谍第二局秘密拦截并搜查了三国大使的邮件,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每位外交信使的公文包里都有几封玛塔·哈丽发往国外的信件,不过信中并没有加密的情报,不过是平常的琐事和女人们的闲话罢了。

  玛塔·哈丽和法国情报局第二局的头头之一杜拉·劳德克斯上尉有过一面之缘,面对这位上尉的询问,她向他气愤地喊道:“我有权和朋友们通信,不管他们在什么地方,是干什么的,你们凭什么干涉我!”

  法国情报组织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任由玛塔·哈丽自由出入巴黎的达官贵人之间,难免再有新的泄密事件。情报局最终决定将玛塔·哈丽驱逐出境,以免日后滋事。

  1915年,玛塔·哈丽被法国驱逐出境。

  离开法国之后,玛塔·哈丽回到新安置在荷兰海牙的家中。这个时候她的亲人早已经和她断绝来往,父亲去世,兄弟姐妹不再理睬她,早已离婚的丈夫鲁道夫更不用说,连亲生女儿也形同路人。这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也只会在夜深失眠的时候才会出现。更多的时候,玛塔·哈丽与新结识的名叫埃达德的骑兵上校幽会,玛塔·哈丽的这个新家也是这位上校的慷慨所致。只不过军职约束严格,骑兵上校也只能定期前来。
 不堪孤寂的玛塔·哈丽又想着回到巴黎,回去并不是玛塔·哈丽对法国怀有什么特殊情感,主要是因她不甘寂寞的天性所致。一番周折过后,她再次取得了去法国的签证,不久她又被德国间谍部秘密通知到了阿姆斯特丹。

  这次玛塔·哈丽要见的是冯·克拉马,他是一位非常能干的德国间谍,负责在荷兰为德国招募间谍。等待三天后,一个神秘电报把玛塔·哈丽约到了威尼斯餐厅。在餐厅的小单间里,冯·克拉马递给玛塔·哈丽一个信封,凑近玛塔·哈丽耳边小声说:“请你在三天之内返回巴黎,然后再设法弄到一张去维塔的通行证。法军正在那里建筑机场,我们想知道它的战略计划。这是预付款。”

  “这对我来说太难了。”玛塔·哈丽露出为难的神情,这并不是假装。

  冯·克拉马笑了:“夫人,你去维塔的理由非常充分。巴迪姆·德·马斯洛夫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他负伤了,住在维塔的疗养院。”

  “什么?负伤?重吗?”玛塔·哈丽着急了。马斯洛夫上尉是法军第一军团的军官,玛塔·哈丽在巴黎认识了他,并且爱上了他。这么些年来,马斯洛夫是唯一一个让玛塔·哈丽不为了金钱等好处而与之相好的男人。她只顾得关心情人的安危,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被德国间谍机关掌握,并且成为控制她的武器。

  “不严重。我们的情报员说,他的伤只需要休息两个月就差不多了。”

  “明白了,让我去吧。”为了情人,玛塔·哈丽痛快地答应了。

  1916年6月,玛塔·哈丽从西班牙入境法国。为了弄到到维塔的通行证,她托人再次找到了杜拉·劳德克斯上尉。上尉很痛快地给了玛塔·哈丽通行证。实际上,他暗中派人盯梢,希望找出玛塔·哈丽的间谍行为的证据。

  在维塔的15天似乎是玛塔·哈丽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与巴黎的嘈杂和战场的血腥相比,有着绿色田野、温泉的维塔宛如宁静的世外桃源。她是有名的美女,以浪漫的名义来探望受伤的情人,自然得到了许多人的同情和赞扬。在维塔疗养院以及机场驻地的清一色的男人中,玛塔·哈丽是唯一的女性,自然也受到了加倍的关注和殷勤。而情人马斯洛夫的陪伴,更使她觉得甜蜜。

  暗中盯梢的人并没有发现玛塔·哈丽任何可疑之处,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在玛塔·哈丽离开维塔的前一天,她和马斯洛夫到当地一家餐厅用餐。她看完合页式菜单后很随意地合上递给侍者,一张小纸片已经被夹带出去。玛塔·哈丽的情报,使德军不得不修改作战计划,从单纯的依靠步兵和炮兵到发展新式武器——轰炸机。

  回到巴黎之后,玛塔·哈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得到幸福爱情后的她表情欢快,皮肤光滑,仿佛又回到了少女的时代。她觉得自己的人生道路有了依靠,但是离别之苦难以忍受,她多么希望一直陪伴在马斯洛夫身边啊!

  为了再见情人,玛塔·哈丽再次拜访了杜拉上尉,要求发给她一个特别许可证。

  杜拉上尉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说:“夫人,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干脆嫁给他呢?”

  “嫁给他需要钱啊。马斯洛夫贵族出身,我要嫁给他能不带着嫁妆吗?”深受金钱困扰的玛塔·哈丽突然想到,既然自己可以从德国人手中拿到间谍活动经费,那为什么不从法国人手中再得一份呢?

  玛塔·哈丽告诉杜拉上尉,她在柏林偶然听到过一位上校说,德国潜艇早就开始运送走私武器到摩洛哥马赫迪亚港,为什么盟军不去拦截呢?她甚至主动提出,她可以去比利时布鲁塞尔,以自己的交际能力去说服德国著名的干将比辛克将军,让他向法国缴械,自己曾经是德国皇太子的情人,只要略施小计,还可以成为他的情人……她的建议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一个比一个诱人。

  杜拉上尉居然同意了玛塔·哈丽的要求,给了她一笔经费和一个联络员,把她派到了被德军占领的比利时。不过,他也派出了监视玛塔·哈丽的间谍。

  玛塔·哈丽的“美人计”依旧屡试不爽,在不久之后她便引诱了一名德军上校上钩,并从他口中偷到了重要情报,随后又将其传递到了法国情报部门的手上。德军在蒙受重大损失后,严肃处置了那名泄密上校,并顺藤摸瓜地怀疑到了与其有染的玛塔·哈丽身上。
1916年年底,在西班牙首都马德里度假的玛塔·哈丽仍旧继续着她的双面间谍生涯。她一边与法国驻马德里大使馆的陆军武官、法国情报局驻西班牙的负责人丹维纽上校相谈甚欢,一边又与德国驻马德里大使馆的武官、同样是德国情报机关驻马德里的负责人冯·卡勒上校打得火热。她以为自己瞒过了双方,却不知道双方都已经不再信任她了,并对她进行了跟梢。玛塔·哈丽还不知道,在马德里饭店里,还有一位法国情报局的双重间谍——玛尔塔·莉莎,代号为“百灵鸟”。

  玛尔塔·莉莎是法国人,丈夫为炮兵上尉,一战开始没有多久就阵亡了。为了给丈夫报仇,玛尔塔·莉莎加入了法国第二局(一战期间法国的对外谍报机构)。她聪明美貌,懂得多国语言,被派到西班牙来监视玛塔·哈丽的行动。“百灵鸟”来到马德里的另一目的,就是当德国驻马德里武官冯·科隆的情妇。一战中“百灵鸟”从冯·科隆男爵口中套得不少有价值的情报,使同盟国停留在西班牙港口的军舰被炸沉,男爵也因为泄密被送上了柏林军事法庭。

  玛塔·哈丽并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她很快就使冯·卡勒成为入幕之宾,但是这位谨慎的德国人除了绵绵情话,不谈一点与工作有关的事情。只有一次,在玛塔·哈丽的死缠硬磨之下,冯·卡勒无奈地告诉她,因为要参加一项包括进攻摩洛哥的对非洲作战计划会议,周末不能和玛塔·哈丽幽会。

  玛塔·哈丽立即将之告诉了丹维纽上校,上校正在调查德国海军向摩洛哥增调潜艇的事情,他对玛塔·哈丽送来的情报大加赞赏,玛塔·哈丽自己也很得意。而实际上,法国第二局已经从“百灵鸟”处得到了更为详细准确的消息,玛塔·哈丽费劲弄来的情报延后而含糊其辞。

  这时候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了,柏林企图延缓无可挽回的败局。协约国逐渐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德国决定放弃玛塔·哈丽这颗棋子,他们故意透露出“摩洛哥计划”的泄密来自驻西班牙大使馆某位官员的情妇。

  冯·卡勒上校自然意识到了潜伏在身边的危险,为了报复,他用电报借刀杀人使玛塔·哈丽送了命。

  冯·卡勒明明知道德国的密码电报已经被协约国所截获破译,但是他还是向柏林总部发送了电报:“H-21急需金钱和新的指示。”两天后,柏林回电:“应指令H-21号立即返回法国,在巴黎德思科银行领取经费1.5万法郎,继续完成前任务。”

  与此同时,“百灵鸟”也从侍者口中打听到玛塔·哈丽刚刚与冯 ·卡勒见过面,即将离开西班牙,前往巴黎。

  玛塔·哈丽此时已经是穷途末路,囊中窘迫,要钱心切。重回法国无疑是危险重重,但是她认为密码电报不会被怀疑,自己再乔装打扮一番,法国人也许不会注意到。即使出事了,自己在巴黎还有那么多老朋友呢。想到这,玛塔·哈丽放心地回到了巴黎。

  实际上,前后两封电报都被杜拉上尉设在埃菲尔铁塔上功率强大的电信机所截获,巴黎的法国警方张开大网,等待着玛塔·哈丽的落网。

  1917年1月2日,玛塔·哈丽回到巴黎。这个被称为“光明之城”的首都,到处都有军人的身影。欧洲战场上特别是索姆河战役遭到同盟国的致命打击以后,法国已经陷入疲惫不堪的状态。巴黎仍旧保持着昔日的繁华,但是繁华也只是一种虚假的表象而已。通货膨胀、饥饿、疾病,还有绝望已经悄悄侵占了市民空虚的心灵。玛塔·哈丽打起精神,去面对这不可预知的命运。

  她先去找先期回到法国的丹维纽上校,想寻求保护。但是丹维纽上校已经出发,她赶到火车站匆匆见了一面。丹维纽上校在即将出发的火车站台对玛塔·哈丽说了两三句话,让她去找老友杜拉上尉。

  玛塔·哈丽强打着精神去拜见杜拉上尉。只是这位情报官员和丹维纽一样老奸巨猾,嘴里满口承诺有事可以随时来找他,临别之前却意味深长地说:“你不用担心,你的将来在你自己手中,完全取决于你的实际行动。”
玛塔·哈丽在失落中离开,她不知道前面等待她的是什么。只是她没有躲藏起来,而是与自己的新情人——一位波兰军官,频繁出入于花花世界。她还是盼望着自己的真正情人——马斯洛夫来到她的身边,重温短暂的美梦。

  但是马斯洛夫已经受到了上级的严重警告: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前途,就和这个危险的女人断绝关系。马斯洛夫对玛塔·哈丽本来就是逢场作戏,这下更是躲得远远的了。

  失去了情人的玛塔·哈丽孤立无援,法国人早已把她抛弃,而德国人惯于借刀杀人地干掉失去利用价值的间谍。她只好求助于同胞,到荷兰大使馆请求入境签证,但是她得到的仍旧是漫无边际的搪塞。

  巴黎在惊恐和阴森的氛围中进入了2月,差不多可以听到德军轰轰的炮声了,玛塔·哈丽也在惊恐中等待着不可知的命运的来临。1917年2月13日,玛塔·哈丽在爱丽舍饭店被捕,然后被拘禁在圣拉扎尔监狱12号监房。

  消息一出,全巴黎震惊。许多人开始并不接受这个说法,他们觉得玛塔·哈丽只是喜欢和男人调情、喜欢冒险,根本不会是真正的间谍;但也有人猜测,玛塔·哈丽试图充当双重间谍。但是证据确凿,截获的两封电报,还有玛塔·哈丽从德思科银行领取经费的收据终于让法国人相信玛塔·哈丽就是间谍。玛塔·哈丽因叛国罪受到了审判。

  据报道,玛塔·哈丽曾经借口自己不是法国人,请求免除死刑,但遭到了法国总统的拒绝。荷兰首相也在国民要求赦免死刑的请愿书上盖章并且经由女皇送交法国政府,但是仍然被拒绝。

  当时,战争形势对协约国明显不利,法国处境艰难,战败几乎成为定局,这个时候,民族感反而高涨,法国上下滋生了对德国人的仇恨心理。只要与德国人有牵连,都要将他处死。这一片残杀的恐怖气氛,正如一个世纪前的那场改变制度的革命一样,总要有人成为热情与盲目的牺牲品。在法国政府看来,为了洗脱战场败北的责任,为了鼓舞市民的士气,杀几个替罪羊是非常必要的。犹太籍的法国军官德雷福斯正是在这个时候被诬陷为德国间谍并被处决的。玛塔·哈丽的东窗事发,可以说正好撞到了枪口上。她那些风流韵事,她当巴黎红舞星的经历,还有那神秘莫测的身世,都在街头巷尾传来传去,简直成了民族的煞星,成了法国战败的祸根。曾经把她吹捧得上了天的报纸,现在则把她贬低得一文不值,说什么“这个徐娘半老、其貌不扬的女人”。

  身处监牢的玛塔·哈丽看不见这些评论,她还在幻想着可以出去。她似乎并不慌张,她有自己的想法:“像自己这样的美人,决不会被法国政府处以死刑。法国政府不是男人组成的吗?男人怎么舍得杀美女?不是还有那么多朋友吗?他们一定会为我求情的。”

  而当初将玛塔·哈丽招进门的法国情报部门首脑杜拉·劳德克斯上尉,一看她已经失去了情报价值,为了挽救法国情报机构的名誉,也不惜牺牲她。在玛塔·哈丽被捕受审期间,劳德克斯上尉刻意夸大这位红舞星在一战初期,为德国充当间谍刺探法国情报的罪行,却只字不提1916年她反过来向法国提供德军情报的真相。

  绵长的审讯开始了。玛塔·哈丽的预审官布沙尔顿上尉认定玛塔·哈丽有罪,所有玛塔·哈丽的口供回忆在笔记员的笔下都成了可怕的罪行:

  1916年5月,在国境的昂代车站,受到法国间谍机关的盘查而被拒绝入境,后来蒙混过关;借口看望情人马斯洛夫去维塔,实际上和各个兵种的军官广泛接触搜集情报;玛塔·哈丽在荷兰驻巴黎大使馆得到的好几笔款项,肯定是某种背叛行为的代价,而不是情人范·德尔·卡佩伦的慷慨赠与;……

  玛塔·哈丽在这种逼问之下,已经陷入绝望的深渊。她还是努力提出有利于自己的事实:“我在马德里认识了冯·卡勒,不也向法国提供了德国要向摩洛哥派遣军队的情报吗?”
但是布沙尔顿上尉并不认为这有助于补偿她的罪行。他拿出了逮捕玛塔·哈丽时搜查出来的一小瓶药水说:“这不是你的密写药水吗?”

  “不,那是我的消毒水!”玛塔·哈丽绝望了。

  审讯的结果就是确定玛塔·哈丽在为法国工作之前就长期为德国工作,而且她交给敌对国的情报是最新的准确的,而交给法国的则是过时的,没有什么价值。

  1917年7月24日,玛塔·哈丽被带上了军事法庭。

  法庭强调,她长期从事服务于德国的间谍活动,导致17艘盟军船只被击沉,造成5万多名法国士兵阵亡。此外,玛塔·哈丽还出卖了六名法国秘密间谍,向敌方报告法、英军队的情报,骗取美国军官拟议中的盟军坦克应用方案,还促成英国巡洋舰“汉普郡”号在奥尼克群岛被击沉,海军元帅吉青纳勋爵同时遇难。

  玛塔·哈丽拒绝承认自己是间谍,她徒劳地申辩说:“我是妓女,没错;但我不是叛徒,永远不是。”

  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法国军方将玛塔·哈丽定为超级间谍,军事法庭判她死刑。

  她双唇紧闭,平静地听完了这一判决。无从判断她当时的心情。

  1917年10月15日,玛塔·哈丽与这个曾带给她花天酒地的生活、恣意纵情的狂欢和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的美妙感觉的世界诀别了。前一天晚上,她安静地睡了个好觉,这是因为医生出于对她的关怀,在她晚饭中掺杂了相当量的安眠药。早晨,她在睡梦中被叫醒,得知法国总统雷蒙德·普安卡雷已经驳回了她的恩赦申请。最后的希望破灭了,玛塔·哈丽仔细梳理了头发,化了淡妆,换上了一件较好的衣服,在神父和修女面前做最后的告别。她看上去无比平静,顺从地乘上一辆带篷马车,从监狱被带到文森射击场——她的刑场。

  刑场里有一棵作为行刑柱而被砍掉了头的小树,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个装着棺材的马车正等候着。玛塔·哈丽再次向陪伴她最后生命的神父和修女感谢,然后走到了离行刑柱不到十米的地方。12名宪兵已经拍成一排,瞄准了玛塔·哈丽准备射击。

  按照惯例,先是法庭主席宣读判决,他紧张得声音都嘶哑了:“根据第三军法会审的裁决,以间谍罪,判处玛格丽特·麦克·里奥德死刑。”

  接着是神父走到哈丽的面前,念完悼词。

  一位宪兵走上前准备给她蒙上眼睛,她摇摇头拒绝了,也不让行刑者把她绑在木桩上。

  排枪射击的闷响打破了秋日清晨的宁静。

  迎着呼啸而来的12颗子弹,这位41岁的女人的脸上没有丝毫慌张,相反,她挺直了胸脯,从容地等待死神的降临。玛塔·哈丽,这位美艳绝伦的舞女、交际明星、巴黎人的宠儿,人类历史上少见的女谍,在刑场上香消玉殒。只是她的遗体在受到12发子弹的穿透以后,并没有被安静地掩埋起来,而是被解剖,供好奇的人们观赏、研究、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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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塔·哈丽被处死后,她的头颅一直被保存在巴黎阿纳托密博物馆,经过特殊的技术处理后仍保持了她生前的红唇秀发,像活着时一样。

  2000年,玛塔·哈丽的头颅在博物馆不翼而飞。

  有人说是她的崇拜者盗走了……

  而有关玛塔·哈丽这位谍海女王的故事就像这失踪的头颅一样,仍然谜团重重。

  1917年以来,她的间谍生涯一直为人们所谈论,为一些学者所研究,并被写成专著,拍成电影、电视剧。有关她的议论、评论从来没有停止过。

  历史学家们一直为整个事件冥思苦想,特别是法国政府拒绝对已于1917年密封的有关玛塔·哈丽的报告材料进行公开而详细的研究。

  但在1985年,美国新闻记者拉塞尔·沃伦·豪声称,他掌握有艳情女谍玛塔·哈丽在沙托的文森尼斯的活动情况的有关资料,玛塔·哈丽正是在文森尼斯这个地方被处决的。

  他声称,这些材料可以证明玛塔·哈丽并不是德国间谍,而是一个自由情报员,其唯一的间谍活动是在马德里为法国人服务。豪说,玛塔·哈丽在那里勾引了一名德国使馆武官,她出卖自己的肉体和他度过了销魂的三天三夜,但她所得到的都是些过时的或者不准确的没有多大价值的情报。

  豪还声称,玛塔·哈丽从德国情报机关收受了“等价交换”来的金钱,但她所提供给他们的,都是些很容易采集到的报纸上的报道和过时的小道消息。

  然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法国充满了排外情绪,并且,其军队遭受到致命打击,损失惨重,可谓骇人听闻。豪为玛塔·哈丽的遭遇深感不平,他议论说,该责备的应该是那些无能的将军们,玛塔·哈丽却成了他们的替罪羊。在审判期间,她被指控以牺牲几十万英法盟军的生命为代价出卖军事机密。而对于德国人来说,他们认为玛塔·哈丽作为双重间谍欺骗了他们,其根据是:德国人发了一封密电,他们知道法国人破译了它,而对玛塔·哈丽间谍的指控则与这份密电有关。

  据报道,玛塔·哈丽最终被推上刑场,全拜她被捕后的主审法官埃尔·布沙尔顿所赐。但让人不解的是,法官布沙尔顿历来都被认为是一位秉公执法、受人尊敬的大法官,可是面对玛塔·哈丽辩护律师据理力争提交上来的玛塔·哈丽曾为法国窃取德军情报的事实却视而不见!

  据英国《泰晤士报》报道,1986年之后,法国历史学家菲利普·考勒斯对这段历史提出了全新的解释,并抖出“绝对内幕”——他的外曾祖父便是当年负责审理玛塔·哈丽“间谍叛国”案的主审法官埃尔·布沙尔顿!

  菲利普·考勒斯考察发现,外曾祖父埃尔·布沙尔顿发现外曾祖母“红杏出墙”之后,在日记和私人信件中处处流露出对所有女人的憎恨,这种憎恨之情对于那些“行为放荡的骚娘们”更是到了近乎病态的程度。在布沙尔顿眼里,女人一下子全成了“祸水”,作为当时混迹巴黎社交圈的“花蝴蝶”玛塔·哈丽便顺理成章地成为布沙尔顿的“报复首选”!在一张私人便条上,布沙尔顿这样咬牙切齿地写道:“可以想象玛塔·哈丽是如何成功窃取情报的,那些正襟危坐的高级军官们甭管思想如何警惕,在这个女人的强大攻势之下,防线将统统土崩瓦解。”

  同时考勒斯经考证后认为,玛塔·哈丽虽然收下了那2万法郎,也曾多次引诱法国高级军官上床,可是从未向德军出卖过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考勒斯据此推论,“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了当年我外曾祖父为何如此判决的真实原因了:玛塔·哈丽之所以‘有罪’,全拜她被捕后的主审法官埃尔·布沙尔顿所赐”。

  于是玛塔·哈丽曾经为法国方面贡献众多德军情报的事实被刻意忽略,一纸判决令将她推上了刑场,一来为众多阵亡法军士兵报了“国仇”,二来也为法官布沙尔顿报了对女人的“家恨”!

  虽然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玛塔·哈丽是德国间谍,或者是法国间谍,或者是双重间谍。玛塔·哈丽违背了间谍活动的基本原则:她太粗心和天真了,居然认为她习惯跟男人上床的行为不会惊动告密者,以致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根据资料显示,1916年,玛塔·哈丽回到了荷兰中央政府所在地海牙,并在那里开始了间谍活动。她和一个德国外交官上床,外交官向她索要了驻扎在两个关键地段的法军的有关情报。其中一个地段在法国北部索姆河一线,英法联军将在这里发动攻势。这年的7至10月,英法联军果然在这一战线发动了攻势,迫使德国军队后撤,但双方都损失惨重。另一处是法国的凡尔登市,该城已用钢筋水泥工事加固和环绕。作为交换,该外交官给了她大笔的金钱。

  法国人事后宣称,玛塔·哈丽是从法国军队里她的情人们那里得到法军人员部署秘密的。人们认为,在1917年,当玛塔·哈丽去巴黎向一个德国军官传递某些有关法国作战计划的情报之后,在法国官方,她被人出卖了,成为法国的一名战犯。在一次使法国付出惨重代价的战争中,她受到了审判,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并于1917年10月15日由行刑队执行枪决。那么,她传递的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无疑,人们认为是有关凡尔登和索姆河攻势的消息,破坏了英法盟国的这个作战计划。但是,欧洲各国的首都都充满了间谍,在战事发生之前的数月里,对于了解这一情况的德国人来说,索姆河攻势当然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玛塔·哈丽被枪决后,其被解剖的尸体被草草埋葬在了巴黎的墓园。好事者在她墓上的十字架上歪歪斜斜地写着:“间谍乎?替罪羊乎?”这个被尊为谍报女王的巴黎舞女,更多的还是被人们在间谍的名号下被议论、被探究她的美丽和传奇。
看过!顶下!:victory: :victory:
谢谢,感觉不错。。
她们,是否可以说是政治的玩物呢?
要求以图为证`````````````````[:a2:] [:a2:]
犹太籍的法国军官德雷福斯正是在这个时候被诬陷为德国间谍并被处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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