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種族歧視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5/03 03:09:15
作者:陳真

......台灣人之不討喜是一言難盡的,在這一點上,我不得不承認我是個種族主義者;我很不喜歡台灣人,在國外,有時在路邊看到台灣人走過,其實我也都有點怕,彷彿他們的嘴巴會流出毒汁來似的,常讓我很想立刻逃得遠遠的。......

-------------------------------------

看了怡靜的信,讓我感觸良多。她是這麼寫的:
「好像台灣人對這種內容的信都特別有某種 "正義感",
維護"台灣權益" 都熱血奔騰的。可是我看過所有爭議的
話題從來都不是理性辯論,不是亂噴口水就是扯一些不
相干的。譬如我在講死刑問題,就有人會說,那你有沒
有考慮受害者家屬的心情。

這幾天的新聞沒有特別注意,但閉著眼睛也知道媒體終
於又有大新聞可以炒了。…除了不斷播放大陸家屬痛哭
的場面外,就是台灣人如何咒罵這些人死要賠償金的新
聞,似乎還有人開記者會請出千島湖受難者和在大陸經
商遇害的家屬,表示他們都沒有獲得大陸政府賠償,為
什麼我們要賠償他們......

我不知道賠償金140萬這消息是從何而來?只覺得這樣不
斷的挑起兩岸人民的仇恨到底有什麼好處?譬如,中國
時報上說海基會根本不讓媒體記者採訪這些來台認屍的
大陸家屬(的確,新聞畫面看的出來有人在阻擋記者訪
問家屬)。另外就是有民眾帶著一臉鄙夷的態度說,他
們根本都不知道他們的女兒來台灣是要做什麼的,還敢
要賠償金.....(意思是說這些大陸女孩子來台灣都是要來
賣淫的)

之前看了幾篇關於英國對政治難民的文章,還有幾篇伊
朗政治難民抗議回絕政治庇護申請自殘的新聞。連結到
National Coalition of Anti-Deportation Campaigns 網頁我看
到一張圖片,有1500名左右的英國居民抗議一所難民收
容所對待難民小孩的政策不人道,我自己覺得很感動。

在台灣我幾乎是一面倒的聽到人們如何說這些大陸偷渡
客是非法的....什麼她們很可憐,可是她們這樣做違法,
(台灣人什麼時候這麼守法了?)她們是來這裡撈錢的
。(可是難道追求好的生活有錯嗎?那社會上這麼多人
喜歡攀附權貴又該怎麼說?)要不然就是她們政府為什
麼不把她們接回去(指收留在靖廬的),還浪費我們納
稅人的錢.....這類的說法。

難道台灣人真的生活太富裕?所以我們連想像別人痛苦
的能力都沒有?我們到底又為了什麼去痛恨這些同文同
種的人?

我慶幸我還有想像力,就像伯格曼的芬妮與亞歷山大結
尾說的,anything can happen, anything is possible.」


對於這種預料中的熱血反應,一點都不令人意外。記得 1999 年,國
民黨政府捐了三億美元給科索沃,做為人道救援。當時是暑假,我人
在台灣醫院打工,有一天,應邀和幾個反對運動的前輩吃飯,談起這
個話題,也是差點當場變臉。他們突然都在乎起自己納的稅來。可
是,台灣長期在美國壓力下或所謂「外交目的」下,資助許多獨裁政
權或賄賂一些無恥的西方政客,大把大把的鈔票,讓他們爽,讓他們
買軍火鎮壓異己,讓他們選舉。這些錢,遠超過人道救援的千百倍,
他們卻從不在乎。

台灣人之不討喜是一言難盡的,在這一點上,我不得不承認我是個種
族主義者;我很不喜歡台灣人,在國外,有時在路邊看到台灣人走
過,其實我也都有點怕,彷彿他們的嘴巴會流出毒汁來似的,常讓我
很想立刻逃得遠遠的。

講起話,總是一模一樣的話題,一模一樣的價值觀,一模一樣的功名
利祿;除了炫,除了捧,除了損人,除了指指點點,除了八卦,除了
品頭論足比長比短之外,沒有別的了。不要說講話,一看到就夠嚇人
了。

論心胸,論智能,論品味,論人格,論氣質,論知識,論眼界…不管
論什麼,幾乎都是下下下下品。真想不通,台灣人這麼有錢,這麼喜
歡到國外遊學、留學或旅遊,這麼「重視教育」,這麼喜歡上網,這
麼喜歡「討論」,這麼喜歡附庸風雅,嘴巴講愛心更是全世界第一
名,卻為什麼是這副嘴臉和心靈?

我雖沒見過全世界所有的人民,但是,我的確難以想像會遇到比台灣
人更低劣的「民族」;為什麼人民之優劣會相差這麼巨大?即便是同
文同種的中國人,似乎也遠比台灣人更像個「人」。

彷彿只要爽或是對自己有利,就什麼惡毒的事都幹得出來,完全不把
別人的生命或痛苦或權益當一回事;除了名跟利跟爽之外,根本沒有
一件事是他真的在乎、真的放在心上當一回事的。

台灣人實在不能說是人,而是一群蛆蛆,沒有大腦,沒有心靈,難以
與言,無法溝通,躁動盲動個不停,蠢血沸騰,很可怕,在一些腐臭
不堪的事物上得到快感和樂趣。

P.S.:馬的,我是不是又得聲明了?聲明如下:我,不是說每一個台
灣人都這樣。我,沒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沒有說台灣人沒有半
點美德或長處;我,沒有說所有外國人都很好;我,沒有黑白二元對
立,我只是在描述某種現象;我,沒有說台灣人自古以來是不是就是
這樣;我,並不是在做社會學分析;我,並沒有在探討問題的社會成
因;我,沒有義務幫大家去解決這個問題;我,沒有說你賺錢不辛苦
;我,不是在談偷渡問題,我,不是在講法律;我,不是在討論兩岸
關係;我,不是在主張任何一種觀點;我,一點都不崇洋;我,並沒
有否認偶也是台灣人;我,並沒有說偶沒有半個台灣人朋友;我,所
講的與我個人是否曾經遭遇什麼打擊完全無關;我,並沒有不吃香或
吃不開;我,並沒有酸葡萄(我簡直可以說就是一顆葡萄了不是嗎
?);我,並沒有恨台灣人或唱衰什麼,我不知道唱衰是什麼意思,
就好像我指出病人毛病所在時,並沒有意思要詛咒他;我,並沒有說
知識或藝術很重要;我,並沒有主張大家多多出國;我,並沒有說台
灣人過去沒有被壓迫;我,並沒有說中國應該和台灣統一或獨立;
我,並沒有說台灣沒有文學,沒有人才,沒有半個好人;我,做人並
不驕傲;我,並沒有說我們都應該關心人權或社運;…等等等。如有
未盡聲明事宜,請自行加上。

我只是要說:台灣人的無情無恥無知兼低能,那種物慾橫流貪婪無知
蠢動邪惡的嗜血冷血窩囊嘴臉,實在讓我感到很害怕且不可思議。

也許我該縮小打擊範圍,我說的台灣人,指的大多是生活還過得不錯
的那一大群人,不是指小流氓,不是指刑事罪犯,不是指建築工人,
不是指倡伎,不是指吸毒者,不是指生活過得不太好的小農小工,不
是指小朋友,不是指撿破爛,不是指流浪漢…等等等。

我想怡靜說得沒錯。台灣少了一個東西:possibility。沒有想像
力,無法理解或欣賞不一樣的人事物;徹頭徹尾只有一套價值,沒有
任何一絲可能性,封閉到極點。

不但封閉,而且粗糙,粗糙到不能再粗糙,完全無法理解微妙的事
物,無法理解或想像這個東西和那個東西之間的差別。你只能對他喊
口號。口號是他聽得懂的唯一語言。比好萊塢還要好萊塢。

封閉和粗糙來自無知和無情,更來自缺乏想像力。人沒有人味,連屎
味都沒有,而只有塑膠味,隸屬於某單一價值。在這個封閉世界裏,
就像毛屎坑那樣,在裏頭蠢蠢蠕動,跟蛆沒兩樣。

計算台灣人的單位不是一個,而是一群,就跟計算蛆一樣,因為面目
模糊,全長得一個樣,沒有個別性,沒有差異性。我們不會說我剛剛
被一隻蛆驚到,而是說被一大團的蛆嚇到。蛆蛆,乍看熱鬧,很有
「生命力」,其實只是讓人感到噁心害怕而已。作者:陳真

......台灣人之不討喜是一言難盡的,在這一點上,我不得不承認我是個種族主義者;我很不喜歡台灣人,在國外,有時在路邊看到台灣人走過,其實我也都有點怕,彷彿他們的嘴巴會流出毒汁來似的,常讓我很想立刻逃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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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怡靜的信,讓我感觸良多。她是這麼寫的:
「好像台灣人對這種內容的信都特別有某種 "正義感",
維護"台灣權益" 都熱血奔騰的。可是我看過所有爭議的
話題從來都不是理性辯論,不是亂噴口水就是扯一些不
相干的。譬如我在講死刑問題,就有人會說,那你有沒
有考慮受害者家屬的心情。

這幾天的新聞沒有特別注意,但閉著眼睛也知道媒體終
於又有大新聞可以炒了。…除了不斷播放大陸家屬痛哭
的場面外,就是台灣人如何咒罵這些人死要賠償金的新
聞,似乎還有人開記者會請出千島湖受難者和在大陸經
商遇害的家屬,表示他們都沒有獲得大陸政府賠償,為
什麼我們要賠償他們......

我不知道賠償金140萬這消息是從何而來?只覺得這樣不
斷的挑起兩岸人民的仇恨到底有什麼好處?譬如,中國
時報上說海基會根本不讓媒體記者採訪這些來台認屍的
大陸家屬(的確,新聞畫面看的出來有人在阻擋記者訪
問家屬)。另外就是有民眾帶著一臉鄙夷的態度說,他
們根本都不知道他們的女兒來台灣是要做什麼的,還敢
要賠償金.....(意思是說這些大陸女孩子來台灣都是要來
賣淫的)

之前看了幾篇關於英國對政治難民的文章,還有幾篇伊
朗政治難民抗議回絕政治庇護申請自殘的新聞。連結到
National Coalition of Anti-Deportation Campaigns 網頁我看
到一張圖片,有1500名左右的英國居民抗議一所難民收
容所對待難民小孩的政策不人道,我自己覺得很感動。

在台灣我幾乎是一面倒的聽到人們如何說這些大陸偷渡
客是非法的....什麼她們很可憐,可是她們這樣做違法,
(台灣人什麼時候這麼守法了?)她們是來這裡撈錢的
。(可是難道追求好的生活有錯嗎?那社會上這麼多人
喜歡攀附權貴又該怎麼說?)要不然就是她們政府為什
麼不把她們接回去(指收留在靖廬的),還浪費我們納
稅人的錢.....這類的說法。

難道台灣人真的生活太富裕?所以我們連想像別人痛苦
的能力都沒有?我們到底又為了什麼去痛恨這些同文同
種的人?

我慶幸我還有想像力,就像伯格曼的芬妮與亞歷山大結
尾說的,anything can happen, anything is possible.」


對於這種預料中的熱血反應,一點都不令人意外。記得 1999 年,國
民黨政府捐了三億美元給科索沃,做為人道救援。當時是暑假,我人
在台灣醫院打工,有一天,應邀和幾個反對運動的前輩吃飯,談起這
個話題,也是差點當場變臉。他們突然都在乎起自己納的稅來。可
是,台灣長期在美國壓力下或所謂「外交目的」下,資助許多獨裁政
權或賄賂一些無恥的西方政客,大把大把的鈔票,讓他們爽,讓他們
買軍火鎮壓異己,讓他們選舉。這些錢,遠超過人道救援的千百倍,
他們卻從不在乎。

台灣人之不討喜是一言難盡的,在這一點上,我不得不承認我是個種
族主義者;我很不喜歡台灣人,在國外,有時在路邊看到台灣人走
過,其實我也都有點怕,彷彿他們的嘴巴會流出毒汁來似的,常讓我
很想立刻逃得遠遠的。

講起話,總是一模一樣的話題,一模一樣的價值觀,一模一樣的功名
利祿;除了炫,除了捧,除了損人,除了指指點點,除了八卦,除了
品頭論足比長比短之外,沒有別的了。不要說講話,一看到就夠嚇人
了。

論心胸,論智能,論品味,論人格,論氣質,論知識,論眼界…不管
論什麼,幾乎都是下下下下品。真想不通,台灣人這麼有錢,這麼喜
歡到國外遊學、留學或旅遊,這麼「重視教育」,這麼喜歡上網,這
麼喜歡「討論」,這麼喜歡附庸風雅,嘴巴講愛心更是全世界第一
名,卻為什麼是這副嘴臉和心靈?

我雖沒見過全世界所有的人民,但是,我的確難以想像會遇到比台灣
人更低劣的「民族」;為什麼人民之優劣會相差這麼巨大?即便是同
文同種的中國人,似乎也遠比台灣人更像個「人」。

彷彿只要爽或是對自己有利,就什麼惡毒的事都幹得出來,完全不把
別人的生命或痛苦或權益當一回事;除了名跟利跟爽之外,根本沒有
一件事是他真的在乎、真的放在心上當一回事的。

台灣人實在不能說是人,而是一群蛆蛆,沒有大腦,沒有心靈,難以
與言,無法溝通,躁動盲動個不停,蠢血沸騰,很可怕,在一些腐臭
不堪的事物上得到快感和樂趣。

P.S.:馬的,我是不是又得聲明了?聲明如下:我,不是說每一個台
灣人都這樣。我,沒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沒有說台灣人沒有半
點美德或長處;我,沒有說所有外國人都很好;我,沒有黑白二元對
立,我只是在描述某種現象;我,沒有說台灣人自古以來是不是就是
這樣;我,並不是在做社會學分析;我,並沒有在探討問題的社會成
因;我,沒有義務幫大家去解決這個問題;我,沒有說你賺錢不辛苦
;我,不是在談偷渡問題,我,不是在講法律;我,不是在討論兩岸
關係;我,不是在主張任何一種觀點;我,一點都不崇洋;我,並沒
有否認偶也是台灣人;我,並沒有說偶沒有半個台灣人朋友;我,所
講的與我個人是否曾經遭遇什麼打擊完全無關;我,並沒有不吃香或
吃不開;我,並沒有酸葡萄(我簡直可以說就是一顆葡萄了不是嗎
?);我,並沒有恨台灣人或唱衰什麼,我不知道唱衰是什麼意思,
就好像我指出病人毛病所在時,並沒有意思要詛咒他;我,並沒有說
知識或藝術很重要;我,並沒有主張大家多多出國;我,並沒有說台
灣人過去沒有被壓迫;我,並沒有說中國應該和台灣統一或獨立;
我,並沒有說台灣沒有文學,沒有人才,沒有半個好人;我,做人並
不驕傲;我,並沒有說我們都應該關心人權或社運;…等等等。如有
未盡聲明事宜,請自行加上。

我只是要說:台灣人的無情無恥無知兼低能,那種物慾橫流貪婪無知
蠢動邪惡的嗜血冷血窩囊嘴臉,實在讓我感到很害怕且不可思議。

也許我該縮小打擊範圍,我說的台灣人,指的大多是生活還過得不錯
的那一大群人,不是指小流氓,不是指刑事罪犯,不是指建築工人,
不是指倡伎,不是指吸毒者,不是指生活過得不太好的小農小工,不
是指小朋友,不是指撿破爛,不是指流浪漢…等等等。

我想怡靜說得沒錯。台灣少了一個東西:possibility。沒有想像
力,無法理解或欣賞不一樣的人事物;徹頭徹尾只有一套價值,沒有
任何一絲可能性,封閉到極點。

不但封閉,而且粗糙,粗糙到不能再粗糙,完全無法理解微妙的事
物,無法理解或想像這個東西和那個東西之間的差別。你只能對他喊
口號。口號是他聽得懂的唯一語言。比好萊塢還要好萊塢。

封閉和粗糙來自無知和無情,更來自缺乏想像力。人沒有人味,連屎
味都沒有,而只有塑膠味,隸屬於某單一價值。在這個封閉世界裏,
就像毛屎坑那樣,在裏頭蠢蠢蠕動,跟蛆沒兩樣。

計算台灣人的單位不是一個,而是一群,就跟計算蛆一樣,因為面目
模糊,全長得一個樣,沒有個別性,沒有差異性。我們不會說我剛剛
被一隻蛆驚到,而是說被一大團的蛆嚇到。蛆蛆,乍看熱鬧,很有
「生命力」,其實只是讓人感到噁心害怕而已。
此文的「背景說明」

發表時間是在2003年年中…
台灣省的雲林外海發生六名大陸女子偷渡時被台籍“船老大”推下海致死一案之後

有時候在這裏看著自己所生存的小島…
覺得台灣的社會…真的是有很多「常人難解」的怪象在每天發生、並不斷的被討論者

而像「陳真」這樣的人…這樣的言論,是不被重視的、是沒有「市場」的
底下是他所發表的另一篇文章
────────────────────────────────
標題:一種宿命或一種妄想?
作者:陳真
來源:投稿
────────────────────────────────

 連我算在內,世界上應該有五十億的人口,但是,這個可憐的小地
球,地底下,卻埋了一億一千萬個地雷。等於說,每五十個人就可以「
享用」一個。如果一家以五口計,那麼,每十個家庭,院子裏,就埋
有一個地雷。

 於是,1993年,有人在倫敦召開了第一屆國際禁絕地雷會議,由許
多民間團體結盟,成立了一個「國際禁絕地雷運動組織」(International
Campaign to Ban Landmines),簡稱ICBL,1997年,得了諾貝爾和
平獎。

 據我所知,ICBL目前已經有上百個團體加盟。我隸屬於其中一個加
盟團體,叫做「醫師人權組織」PHR (Physicians for Human Rights),
是大五那年加入,迄今13年。這些年來,非刻意地經由各種管道,
我看過無數的有關地雷的報導和斷手缺腳的受害者圖文;其中許多是
小孩子,手腳就這麼不見了! 剩下的肢體,往往焦黑一團。

 我的周遭沒有埋地雷,但它卻成功地在我的心頭,埋下抹不去的陰
影。

 反地雷,當然只是反對整個「軍火貿易」的一小環節。成立歷史最
久、最著名的運動團體之一,就是CAAT (Campaign AgainstArms Trade),
成立於1974年。網址是 www.caat.org.uk,有興趣者歡迎加入,會費
只要台幣六百塊。

  這麼多的地雷,當然不是那麼「公平」而且平均地分散世界各地,
當然,更不會是埋在紐約或華盛頓或東京,而是主要集中在第三世界
國家。它每年炸死或炸傷約兩萬兩千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平民百姓,
其中許多是兒童。

  ICBL的運動,在人權教育意義上,算是相當成功,比如說,截至去
年八月,已經有一百三十七個國家,簽署了「禁用地雷條約」,其中,
至少有一百個國家已經完成國內相關立法,切實禁用地雷。

  可是,卻有三個窮兵瀆武的國家,抵制這項條約,拒絕簽署。它們
同時也是地雷的最大生產輸出國,也就是俄羅斯、中國和美國。這三
個武力強國若不配合,實際上,禁雷效果便相當有限。比如說,一九
九四年,全世界一共拆除了十萬個地雷,但同樣在這一年內,卻又另
外埋下了兩百萬個,等於說,拆一個埋二十個。

  其中,尤以美國之抵制禁雷運動之態勢最為強烈。美國甚至曾經在
國際會議中,當大家一討論到地雷時,就立刻退席「抗議」,並且公
開揚言,要美國簽署這項條約,除非等研發出更「適合」(suitable)
的武器時再說。

  地雷基本上分兩種,一種炸坦克車,一種炸人。最遭人詬病的是後
者,因為它最不長眼睛,絕大多數是平民遭殃。這種惡名昭彰的地雷
叫做「殺傷人員地雷」(antipersonnel landmine),簡稱APL。

  埋地雷是相當容易的,而且造價很「便宜」,約美金三元到三十元,
可是,拆除卻相當難,而且,所需費用,卻貴上製造成本的幾十倍甚
至上百倍,每拆一個,約需美金三百到一千元。以當前這種拆除速度,
即使這幾個喜歡賣武器讓別人去打仗的國家突然良心發現,從此不再
製造和安裝地雷,人類也得花上一千一百年的時間,才有可能完全清
除;所需費用約台幣一萬多億。

  一萬億是多少,實在很難想像,一千一百年又是多久,也很難想像,
耶穌救世人也不過才兩千年。

  如果是以「拆一個埋二十個」的「速度」來看的話,那麼,不用多
久,地球上,特別是整天被東西方強國上下其手的第三世界貧窮國家,
大概就會連院子也佈滿地雷了。

  據聯合國統計,全世界有十億以上的饑餓人口,所謂饑餓,就是吃
不飽或沒得吃,缺乏的當然是糧食,先進國家如果真的那麼重視人道
或人權,應該送給他們糧食,而不是強迫推銷或免費贈送他們滿地的
地雷。

  西方強權的對外政策之「好話說盡壞事做絕」,我們早已見怪不怪,
讓我有點訝異的是,小不點的台灣,似乎也存心充當這種「拳頭就是
真理」的鴨霸國際政治下的一個跑龍套的小不點。

  最近無意中看到立委蔡明憲的質詢文件,要求台灣官方至少能停用
惡名昭彰的「殺傷人員地雷」 APL,(按:質詢稿中說 APL每年平均
造成兩千人死傷,這是錯的,應該是兩萬兩千人,而且九成是平民。)

 行政院卻這麼答覆:

 「就共同維護世界和平之觀點,我國理應配合全面清除APL 地雷及
儲存;惟中共目前對我仍存有敵意,並未宣布放棄武力犯臺,雙方亦
未簽訂和平或停戰之協議,戰爭之可能性仍不能排除。基於APL地
雷在戰場上具有戰術防禦嚇阻效果,如全面撤除現有已部署之APL
地雷,並不符合我國當前國防之需要。」

 如此荒謬的官方說法,如果翻譯成英文,對外發佈,在國際上,恐
怕會讓許多人權組織和民間團體大吃一驚!我真懷疑,當台灣官方做
此正式回應時,有沒有用點頭腦?要打官腔,也應該用好一點的說詞,
不是嗎?難道是請工讀生寫的回覆?!所謂「政府」,就是這樣粗糙
的一回事嗎?

 當然,跟西方強權比,這種說詞都還算文明。比如說,美國昨天莫
名其妙又空襲伊拉克,剛上任不久的布希,卻對著媒體大言不慚地說:「
我們的意圖是要儘可能地確保世界和平!」前一天的英國報紙上,也
剛好有一則小得不能再小的「新聞」,說英國政府對民間人權或反戰
團體之譴責軍火貿易充耳不聞。

 努力要「維護世界和平」的英美,當然一直都是世界上軍火貿易最
發達的國家之一。根據一項最新的統計,英國每年約販售兩千五百億
台幣的武器;而且,這些武器大部份是賣給各獨裁政權。比如說,1998
年這一年內,英國政府做軍火生意的對象,包括了世界上四十個被評
估為最殘暴政權的其中三十個。這些武器,當然不是被獨裁者拿去打
獵,而是拿去鎮壓異己或人民或對付異族。

 這五十年來,全世界有數千萬人,直接死於戰爭,其中百分之九十
五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越是脆弱的,比如婦孺老幼,越容易在戰
火中成為受害者。而這無數的戰役之殺人武器,大部份就是來自這些「
一心要維護世界和平」的西方強權。許多證據也顯示,先進武器的取
得和促銷,往往促使糾紛或零星衝突更容易轉化為大規模的戰爭。

 上面提到的那份質詢稿的日期是去年 (2000) 11月,也就是說,民
進黨已經執政半年了,連我這幾年在國外,也都知道台灣的什麼「人
權外交」口號喊得跟真的一樣。可是,一百三十七個國家都做得到的
一件事,台灣卻做不到這件事裏頭最簡單的一部份,也就是,拆除APL。
難道這樣也算一種「人權外交」?

 如果有人有興趣,應該去翻翻黨外雜誌和以前的報紙,看看當初的
理想是長什麼樣,看看哪些人曾經發了哪些誓。做不到理想的百分之
三十、五十,我們可以推給「現實之無奈」,可是,如果做不到理想
的百分之零點三、零點五,或甚至「忘記」了曾經熱血沸騰地提到過
哪些「理想」,那就只能用可恥來形容了!

 民進黨,我略知它一二。它有許多派系,入黨要先入派系,就像大
學聯考填志願一樣,五花八門。可是,內行人來簡單區分,大概可以
分成兩種科系,一個是真小人,一個是偽君子。真小人那一派,我比
較不熟,偽君子這一派,我比較熟,它籠統叫做「新潮流」。人都是
好人,但好人集結成一個團體時,卻不一定都能做好事。它過去很有
理想,國內關心漁農工,關心原住民,國外關心第三世界的反抗強權、
反種族歧視、反經濟剝削。可是,現在它關心些什麼「新」的「潮流」
呢?

 這不是百年前的「歷史」,它不過是「不久之前」的事而已。時光
果然流逝,如飛而去;但是,逝去的,似乎不只是時間而已。

 當然,我不是要感嘆「權力使人腐化」的陳腔濫調,事實上,人不
必等到有權力就會腐化了。以民進黨來說,國民黨的壞與爛,還有哪
一樣沒學到?而且,早在它建黨沒幾年,就學得「綠」出於「藍」了。
說他「權力使人腐化」,實在是太抬舉了民進黨,彷彿他是最近一兩
天才一時誤入歧途似的,彷彿他還有可能改邪歸正似的。

 問題不在腐化,因為,不管是偽君子或真小人,其實都是玩不長久
的;問題在於,那些重要的東西,像「人權」、像「公平」、像「人
道」,難道永遠只能被拿來當遮羞布或當奪權武器,卻從不當真!?
我們該怎麼樣才能讓這些「忘了我是誰」的「公僕」們乖乖聽話?或
者應該說,什麼樣的人民,才會有品質比較好的社會?

 最近反核團體又在講什麼反扁擁扁,還成立什麼「國策顧問團」要
來參加遊行,甚至還說要讓他們來「領軍」,聽了實在讓人很洩氣。
他們憑什麼?這些「顧問」顧而不問,亂顧亂問,顧得亂七八糟,既
不被譴責,也不引疚辭職,反而又要請他們組團來「領導」我們反核?

 而且,老是反這個擁那個,反李擁李,反連擁連,反扁擁扁,反宋
擁宋,不會累嗎?人就是人,誰有什麼能耐或資格要我們去反他或擁
他?!為什麼台灣社會老是要這樣抬舉政客?他們不是「公僕」嗎?

 如果我們真的相信自己是主人,那麼,對一個僕人不爽,就請他走
路或教訓幾句,有什麼反不反或擁不擁的?有哪個主人會去反或擁他
的僕人?有哪個主人會跟僕人索取簽名,或以合照為榮,甚至成為「
迷」的?聽說還有什麼「扁帽」等偶像式產品;愚弄年輕一代,莫此
為甚!

 台灣社會,似乎極度缺乏自信,總是陷在一種「選賢與能」的可怕
妄想裏,對「聖君賢相」充滿好萊塢式的幻想和期待,卻從不期待自
己。我們以為選出好人,就會有好日子過,「向上提昇」了!選出壞
人,我們就慘了,「向下沉淪」了!有這麼恐怖嗎?這些政客是超人
嗎?我們有必要這麼眼巴巴地「期望」他們嗎?

 一個正常人,活在這種低智商、不斷搞流行、製造各種「明星」、「
救星」的社會裏,實在需要一個很強壯的心臟才行。

 即使人在國外,我的e-mail信箱,也還是得不斷接受這種「向下沉
淪」的「恐嚇」,實在煩死了!句型公式通常是這樣:「未來一戰或
未來幾年是『關鍵』,如果我們此刻不慎選錯人,台灣就要沉了,我
們就要淪為海上難民了。」這些可能都是跟老K學的,比如「南海血
書」、「一個小市民的心聲」等等,三十五歲以上的,應該不陌生。

 不信等著看,年底選舉一到,一定又是:「『只有』投票給民進黨,『
才能』廢核四!,這是『關鍵』的一刻,請投我一票!」,就像以前
每次都說:「請選我當國大,進去廢國大」一樣。事實是,不但不廢,
而且照領鉅額乾薪,伺機再更上一層樓選立委縣市長等等。更變態的
是,台灣人卻仍然永遠死忠地崇拜任何一個有權勢的人!

 沒有一次選舉,民進黨不是說「這次是『關鍵』一戰」,不知道究
竟是要「關鍵」到什麼時候,我們才會有好日子過?!其實,哪有什
麼「關鍵」?聽起來,彷彿主人的用途就只是在投票的一剎那似的;
一投完,主人就瞬間報廢,沒用了。就好像一個人如果想學好英文,
那麼,每天都是「關鍵」,不會有特定哪幾天才是「關鍵」。如果有
人做這種「呼籲」,那我們應該是懷疑他是不是頭殼壞去了,而不是
爭相走告、互相告誡關鍵關鍵關鍵。

 沒有什麼「關鍵」,每個人應該「隨時」有主人的威嚴和自信,貫
徹主人的意志。而不是像小男生小女生崇拜明星一樣,總是圍繞在政
客身邊,關心政客的生活起居、一顰一笑。

 「關鍵」式的「恐嚇」猶不足,通常還有「溫情」。故事通常是:
哪個「菁英」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決定,說了什麼偉大的話。比如說,
李遠哲教授的什麼「向上提昇」、「向下沉淪」的,這差不多是我小
學三年級的作文能力和思考水平,卻在台灣傳頌不休,引起一番「熱
血」沸騰,實在非常怪異。這類奇怪的戲碼,究竟何時方休?!

 我們若真的是主人,怎麼會如此窩囊無能呢?只能憑著一張薄薄的
選票,像拋繡球一樣,就此決定自己未來的幾年?我們有這麼卑微嗎?
老是只能玩這種「猜猜誰英明?」的恐怖遊戲,一猜錯就完了?永遠
只能在這樣一個固定的戲碼裏,老是循環不斷地又歌又泣的?老是走
了個撒尿的,又來個拉屎的,一蟹不如一蟹。

 這是一種宿命嗎?


======================【主題文章延伸網頁】======================

International Campaign to Ban Landmines 
http://www.icbl.org/

2000地雷監察報告(Landmine Monitor Report 2000) 
http://www.icbl.org/lm/2000/

Campaign Against Arms Trade 
www.caat.org.uk

一條紅線--不要地雷要和平(樂施會) 
http://oxfam.infocean.com/chinese/campaigns/landmines/newact.shtml

台灣新世代的反戰(丘德真/民主亞洲基金會) 
http://asiademo.org/2001/01/20010105b.htm

徬徨變天時(社運界的徬徨/新新聞684期)
http://www.journalist.com.tw/weekly/old/684/684-038.html

Physicians for Human Rights 
http://www.phrusa.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