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料盒,与调色板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9 02:46:41
一个笔记,记录小肥羊看到的幻象,与他的呓语。一个笔记,记录小肥羊看到的幻象,与他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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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恩斯一直谨慎地笑着,他和斯蒂芬并肩而行,说:
    “我认为咱们不该笑。他真够亵渎神明的。我本人并不是个信徒,可以这么说。
然而他那欢快的腔调多少消除了话里的恶意,你看呢?他管这叫什么来看?《木匠
约瑟》?”

    “那是《滑稽的耶稣》小调,”斯蒂芬回答说。

    “哦,”海恩斯说,“你以前听过吗?”

    “每天三遍,饭后,”斯蒂芬干巴巴地说。

    “你不是信徒吧?”海恩斯问,“我指的是狭义上的信徒,相信从虚无中创造
万物啦,神迹和人格神啦。”

    “依我看,信仰一词只有一种解释,”斯蒂芬说。

    海恩斯停下脚步,掏出一只光滑的银质烟盒,上面闪烁着一颗绿宝石。他用拇
指把它按开,递了过去。

    “谢谢,”斯蒂芬说着,拿了一支香烟。

    海恩斯自己也取了一文,啪的一声又把盒子关上,放回侧兜里,并从背心兜里
掏出一只镍制打火匣,也把它按开,自己先点着了烟,随即双手像两扇贝壳似的拢
着燃起的火绒,伸向斯蒂芬。

    “是啊,当然喽,”他们重新向前走着,他说。“要么信,要么不信,你说对
不?就我个人来说,我就容忍不了人格神这种概念。你也不赞成,对吧?”

    “你在我身上看到的,”斯蒂芬闷闷不乐地说,“是一个可怕的自由思想的典
型。”

    他继续走着,等待对方开口,身边拖着那棍棒木手杖。手杖上的金属包头沿着
小径轻快地跟随着他,在他的脚后跟吱吱作响。我的好搭档跟着我,叫着斯蒂依依
依依依芬。一条波状道道,沿着小径。今晚他们摸着黑儿来到这里,就会踏看它了。
他想要这把钥匙。那是我的。房租是我交的。而今我吃着他那苦涩的面包。
把钥匙也给他拉倒。一古脑儿。他会向我讨的。从他的眼神里也看得出来。


  你将会撇下一切最可珍惜的可爱东西;
  而这正是那放逐的弓
  最先射出的那支雕翎。
  你将会亲身体验:
  别人的面包多么苦涩难咽,
  从别人的楼梯上下又是多么步履维艰。
  ——但丁《神曲·天堂》
    堂堂皇皇而威风凛凛的称号勾起了斯蒂芬对其铜钟那胜利的铿锵声的记忆,
信奉独一至圣使徒公教会,礼拜仪式与教义像他本人那稀有着的思想一般缓慢地发
展并起着变化,命星的神秘变化。《马尔塞鲁斯教皇弥撒曲》中的使徒
象征,大家的歌声汇在一起,嘹亮地唱着坚信之歌;在他们的颂歌后面,富
于战斗性的教会那位时刻警惕着的使者缴了异教祖师的械,并加以威胁。异
教徒们成群结队地逃窜,主教冠歪歪斜斜;他们是佛提乌以及包括穆利根在
内的一群嘲弄者;还有为了证实圣子与圣父并非一体而毕生展开漫长斗争的阿里乌
,以及否认基督具有凡人肉身的瓦伦廷;再有就是深奥莫测的非洲异教
始祖撒伯里乌,他主张圣父本人就是他自己的圣子。刚才穆利根就曾用此活
来嘲弄这位陌生人。无谓的嘲弄。一切织风者最终必落得一场空。他们
受到威胁,被缴械,被击败;在冲突中,来自教会的那些摆好阵势的使者们,米迦
勒的万军,用长矛和盾牌永远保卫教会。
    “现在告诉我,”斯蒂芬用书戳戳少年的肩头,“栈桥是什么?”

    “栈桥,老师,”阿姆斯特朗说,“就是伸到海里的东西。一种桥梁。国王镇
桥,老师。”

    有些人又笑了,不畅快,却别有用意。坐在后排凳子上的两个在小声讲着什么。
是的。他们晓得,从未学习过,可一向也不是无知的。全都是这样。他怀着妒意注
视着一张张的脸。伊迪丝、艾塞尔、格蒂、莉莉。跟他们类似的人,她们的呼
吸也给红茶、果酱弄得甜丝丝的,扭动时,她们腕上的镯子在窃笑着。

    “国王镇码头,”斯蒂芬说,“是啊,一座失望之桥。”

    这句话使他们凝视着的眼神露出一片迷茫。

    “老师,怎么会呢?”科敏问。“桥是架在河上的啊。”

    可以收入海恩斯的小册子。这里却没有一个人听。今晚在豪饮和畅叙中,
如簧的巧舌将刺穿罩在他思想外面的那副锃亮的铠甲。然后呢?左不过是主人宫廷
里的一名弄臣,既被纵容又受到轻视,博得宽厚的主人一声赞许而已。他们为什么
都选择了这一角色呢?图的并不完全是温存的爱抚。对他们来说,历史也像其他任
何一个听腻了的故事,他们的国土是一爿当铺。

    倘若皮勒斯并未在阿尔戈斯丧命于一个老太婆手下,或是尤利乌斯·恺撒
不曾被短剑刺死呢?这些事不是想抹煞就能抹煞的。岁月已给它们打上了烙
印,把它们束缚住,关在被它们排挤出去的无限的可能性的领域里。但是,那
些可能性既然从未实现,难道还说得上什么可能吗?抑或惟有发生了的才是可能的
呢?织吧,织风者。

这里套用英国诗人约翰·韦伯斯特(约1580-约1625)的《魔鬼的诉讼》(1623)的词句:“国王野心一场空……织网只为了捕风。”

Vanitas Vanitatum
by John Webster
   
All the flowers of the spring
Meet to perfume our burying;
These have but their growing prime,
And man does flourish but his time:
Survey our progress from our birth;
We are set, we grow, we turn to earth.
Courts adieu, and all delights,
All bewitching appetites!
Sweetest breath and clearest eye,
Like perfumes, go out and die;
And consequently this is done
As shadows wait upon the sun.
Vain ambition of kings
Who seek by trophies and dead things
To leave a living name behind,
And weave but nets to catch the wind.
  “要是能住在那上面,肯定很有意思!”很有意思,可能还不只是很有意思。在那上面,在一间不像样的阁楼里,在一间从来无人收拾、让人觉得伸不开腰的小房间里,过的大概永远是一种不怎么勤于创造的青春期后期生活——一种诗人的生活,但却不负有创作的义务。没有,没有创作的义务,需要做的只是俯瞰巴黎而已。可以看到别的屋顶,一座带小公园的广场,一座花园,一所院落。这没什么要紧。和风景本身相比,能够俯瞰风景更为重要。在别人不再有时间去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就会这样去看待一切……而且,透过这么高的小窗,抬起头来往街上望的时候,你就会想,你差不多能掌握这座建筑物里一切乱糟糟的情况。当然,左边四楼上那对正在吵架的夫妇,二楼那个寡妇屋里嗡嗡响着的电视,右边六楼上那一群一直在喧闹的小孩,都离我们很远。不过,我们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就把一座巴黎老建筑里的这些生活状态尽收眼底了。我们甚至用不着自己去生活。各家的吵嚷声,伴随着焖肉的热汽儿,伴随着汤味,沿着一直铺到七楼的机制割绒地毯,顺着楼梯,传了上来,我们只要观察这些就够了。这之后,就是另外的生活了,是一些脱离了日常琐事和约束的生活,是闲荡的生活,是一种希奇古怪的、蜷伏于斗室之内的生活,是一种从无限的角度来观察的生活。我们永远不可能有这样的生活,但我们会抬起头来说:“要是能住在那上面,肯定很有意思!”

菲利普·德莱姆的《阁楼上面》,收录于散文/摄影集《巴黎的瞬间》。至今仍然感激卓越网当天的推荐;P

因为这些字,因为那句“我们永远不可能有这样的生活”,我把空间命名为阁楼。然而同学居然脱口而出地告诉我,阁楼是美国的一本和花花公子齐名的情色刊物,于是把此文收录于此,以正吾名。
  “在二楼,正好在那家叫奥-维拉日-勒皮克的商店上面!”

  在这个他不熟悉的区里,他曾经想经过那里而不被她看见。街道有个坡,很普通,人声鼎沸。往坡上看的时候,头有点晕,对擦肩而过的一切,你用不着怎么留意。他没想到“奥-维拉日-勒皮克”这几个字会被看得那么清楚。商店这块深绿色的布帘,立即体现出了某种东西。当然,那电话号码不是她的,但也是42开头,因此,她也就以某种方式出现在那里了,出现在那几个跟她相关的数字当中,出现在那几个镀金的字母当中。那些字母似乎不是在为这家食品杂货店做广告,而是在为那些尚属模模糊糊的梦作出回应。那些梦又突然间明明白白地凝结在蔬菜里,凝结在一堆西红柿、布列塔尼南瓜和货摊上的樱桃上面了。二楼的窗子半开着,她出现的危险,怕她出现而又盼她出现的念头,转来转去,像心脏狂跳不停。要紧的是,别让她看见。

  绿色意味着幸福还是忧伤?这一点,他是过了很久以后才明白的。不过,只要觉得能把这种温暖阳光下面的深绿色铭记在心,就已经很好了。还会有风风雨雨,四季变换,还会有等待。“奥-维拉日-勒皮克”。这几个字将失去其玩笑意味,而以巴黎人的善良,在这条街道的拐角处迎接他生活中的一个方面。他买了半公斤樱桃。今天要买的就是这些。

散文作者用笔记录想象中的场景与人物,会比小说家的亲切,虽然往往要隔着一层薄雾、玻璃或遗忘来观赏。

两年多前在华山路那栋整洁而不光鲜的小楼里,包裹严实的我念出这些文字时,守护我的忒弥斯已猜透我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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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维拉日-勒皮克》,原本是配图的,可惜我在网上找不到马蒂娜·德莱姆摄取的那些巴黎的瞬间,只得取来一张广告照以次充好。
两年多前在华山路那栋整洁而不光鲜的小楼里,包裹严实的我念出这些文字时,守护我的忒弥斯已猜透我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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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华山路住过:P :P
原帖由 云落成雪 于 2007-7-29 13:25 发表
两年多前在华山路那栋整洁而不光鲜的小楼里,包裹严实的我念出这些文字时,守护我的忒弥斯已猜透我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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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华山路住过:P :P

不是,是去那里一所学校考试,用了那篇短文作朗诵素材;P
  心不动,万事皆安而随缘
  心动,则万事随缘而安

洒脱之人自不困扰。

而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人、完全不安分的人,心如寂寞猎手。

P.S. 网络的幻像如同地中海式的广场,嘈杂之中有或没有你我的声音。
  11点,我走出公寓,在车站附近的超级商场随手买了些食品,又去酒店买了红葡萄酒、汽水和橘汁。接着在洗衣店取了一件上衣和两件衬衫,在文具店买了圆珠笔、信封和信笺,在杂货店买了纹路最细的磨石。还到书店买了两本杂志,在电气品店买了灯泡和盒式磁带,在照相帽买了立拍立现式照相机用的胶卷,顺路进唱片店买了几张唱片。结果我这辆小型车的后座给购物袋堆得满满的。大概我天生喜欢购物吧。偶尔上街一次,每次都像11月的松鼠买一大堆零零碎碎的物品。

  就拿我这辆车来说,也是百分之百的购物车。所以买车,就是因为购物太多拿不过来。当时我抱着购物袋,走进刚好撞见的旧车出售场,发现车的种类实在令人眼花缭乱。我不大喜欢车,加之不懂行,便说什么样的无所谓,只想要一辆不是很大的。

  接待我的中年男子为便于决定车种,拿出了很多样本给我看。我告诉他自己没心思看什么样本,我需要的纯属购物车,既不跑高速公路,又不拉女孩子兜风,更不为全家旅行之用。既不需要高效引擎,又无需空调无需随车音响无需天窗。要的只是转弯灵活、少排废气、噪音不大、故障不多、足可信赖、性能良好的小型车。颜色以深蓝色为最佳。

  他推荐的是一辆黄色小型国产车。颜色诚然不甚理想,但坐上一试性能不坏,转弯也相当敏捷。设计简练毫无多余设备这点也适合我的口味,而且由于车型旧,价格也便宜。

  “车这东西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中年推销员说道,“不客气地说,人们头脑都有点神经兮兮。”

  我说我也有同感。

  这样,搞到手一辆购物专用车。很少用于购物以外的目的。

虽然喜欢保时捷,不过这样的车才是我现在应有的。

还会有风风雨雨,四季变换,还会有等待。;P

就像孙权说的,“未之及也”。
http://bbs.cjdby.net/viewthread.php?tid=391740

清高的男人如何面对自己的无知
而自由的女人又如何回应莫须有的遗憾

长期的ctrl+c和ctrl+v与空格操作之后,打字是如此愉快。

  黄狗回来时嘴里叼着一只三寸金莲。红的,像杜鹃花。黄狗是另一条老黄狗生的,前妻和老黄狗打小一起玩耍,婚后也把它带了过来,还有几只白鹅、徽墨、一小箱白银和胭脂。他们在他父亲给他添置的新房和新田里度过了一段平静而富裕的日子。虽然他后来通过印制《西游记》赚了一些钱,可最令他神往的仍是那段闲适的日子。然而,他心底涌动的自由的欲望一刻也没有停止,而是变得越来越强烈,尤其在他“续房”之后,他觉得陆地生活毫无趣味可言,进一步说——婚姻生活也是糟糕透顶,它就像一面风干的水牛皮,而漂亮的池塘尚在五里之外。他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船舱里,像一个囚徒,他觉得这种禁闭生活会让自己的心灵平静下来,让他完成下一个作品。
  他得到一个启发。河水自西贯东,他每日往返菜园和船舱。他认为这个世界是对应的。悟空的“筋斗云”,而他步行穿过潮湿松软的槐树林;他的政治抱负——大闹天宫,他不无痛苦地想到自己终归老死于此而毫无半点建树;为此,他常常幻想自己死去多年,没有恐惧感——除非暮色将临,他将要面对的那个黑色幽灵时。在深夜,淡淡的檀香被白蜡挥发殆尽,秋天的露水在草叶上暗暗地生长,黄狗睡了,遥远的河水发出玫瑰色的喘息声,他凝视着女人,她的身体仿佛一张展开的宣纸,可是,他把笔墨纸砚全部收藏在船内的一块榆木板下了。
他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收藏灵魂的地方。

周国平:那些不幸的天才,例如尼采和凡高,他们最大的不幸并不在于无人理解,因为精神上的孤独是可以用创造来安慰的,而恰恰在于得不到普通的人间温暖,活着时就成了被人群遗弃的孤魂。

  他给自己预备了充足的时间以打理他的日常生活。不仅限于衣食住行,二是考虑到他和妻子的将来。到了他这种年龄,爱情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写累的时候,他一个人在海滩上散步,陪伴他的黄狗一蹦一跳和浪花、寄居蟹玩耍,必要时他走到稍远的暗礁上朝东凝望大海,一边对他的现实生活做必要的沉思和反省。溺毙——他想象着一个女人在水底挣扎死去的情景,他憎恶此类惩罚,他觉得对于一个年轻的生命来说,豁免和宽容不失为上策。沉思和创作是摒弃邪恶和贪欲的过程。所以,当他把你好的一纸“休书”交给妻子时,从她病态的目光中——他不无尴尬地感觉到——她有些忧伤却绝无半点遗憾。那天晚上,他破例没有独自待在船舱内,而是吃了一顿她为他早早准备的丰盛晚餐,然后携手走到海滩上,默默眺望着在苍灰色海水上觅食的海鸥群。

平静?那么多关于溺毙的意识流,你也选择性地压制到潜意识以下了么?

  假如让他重新选择,他未必会走编码文字这条道路。他这么做其实也是被逼无奈,人总归要给自己寻找一条出路,而暂时不去考虑它的终点在哪里。走仕途,平步青云完成父亲的遗愿,而他现在背离的初衷却让他感到些许安慰,不久前他的一位同乡因参劾上司九族遭诛,他身穿囚衣,四肢和头被粗重的铁铐固定在囚车内,刽子手用烧红的铁钳撕开他后背和大腿,夹出一块块肉扔过去喂狗。接着敲断他的膝盖,把他像一块破布那样挂在行刑架上,用铁夹夹住血管,剥去头发和皮肤,把肋骨和骨缝间的肉一片片剔下来,招来一群群绿头苍蝇,嗡嗡嗡直到日落时分才止手。有人说那时他的嘴和下颚还能动弹,把绳子解开后他就像一个产妇那样蜷缩着,连肠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几条野狗若无其事地趴在离人群不远的土墙下,等待夜晚的降临。
  如果菩萨能救他,为什么要招来一群野狗呢?

自私,及至恶毒。孤独产生的残忍。懦弱的表现。

他感到船地运动正在将他和那片土地剥离开,把他和不断缠绕的海藻割裂,它们在船帮上挤来挤去,磕磕碰碰,有些不忍心似的把它们交叉的臂膀又合拢起来。太阳将要落下去了,他最后看到的海水是凝紫色的,那种颜色深得好像要把他吸入其内。凤变得猛烈起来,视野越来越开阔,依稀的村镇正在浮现为一条虚幻的闪烁的光雾的直线,黄狗的眼神也和他一样,面对即将到来的黑暗,他的心情无比舒畅而兴奋。
这时候他看到在村头洗衣的女人们,零星的灯火映照着迷离般的夜晚,他点亮了灯。黄狗突然叫起来,他闻到海的咸味正愈渐浓烈,灯火渐渐远去,已经没有声音了。他走到船头,迎着风,太阳把它的余辉投射到他的正前方,他回想骑玄奘西行的情形。一只海鸥在船梢,空中飞动着夏末的蛾子和各种细密的飞虫。他走进船舱,拧亮了灯芯,开始研墨。

再袭面包店的那个男人最终迷离了大海,再不清澈,不知名的波浪把他推向不知名的远方。而这个名为吴承恩的男人的剧情已定。
    “国王镇码头,”斯蒂芬说,“是啊,一座失望之桥。”

    这句话使他们凝视着的眼神露出一片迷茫。

    “老师,怎么会呢?”科敏问。“桥是架在河上的啊。”

    可以收入海恩斯的小册子。这里却没有一个人听。今晚在豪饮和畅叙中,
如簧的巧舌将刺穿罩在他思想外面的那副锃亮的铠甲。然后呢?左不过是主人宫廷
里的一名弄臣,既被纵容又受到轻视,博得宽厚的主人一声赞许而已。他们为什么
都选择了这一角色呢?图的并不完全是温存的爱抚。对他们来说,历史也像其他任
何一个听腻了的故事,他们的国土是一爿当铺。

栈桥不能通道彼岸,所以是一座失望之桥。

莎士比亚《约翰王》第三幕第四场:“人生犹如一段重复叙述的故事那样可厌,扰乱一个倦怠者的懒洋洋的耳朵……”
    “这从哪儿开始?”期蒂芬打开另一本书,问道。

    “莫再哭泣,”科敏说。

    “那么,接着背下去,塔尔博特。”

    “故事呢,老师?”

    “呆会儿,”斯蒂芬说。“背下去,塔尔博特。”

    一个面色黧黑的少年打开书本,麻利地将它支在书包这座胸墙底下。他不时地
瞥着课文,结结巴巴地背诵着诗句:

        莫再哭泣,悲痛的牧羊人,莫再哭泣,
        你们哀悼的利西达斯不曾死去,
        虽然他已沉入水面下……


Lycidas
by John Milton   

  In this Monody the author bewails a learned Friend, unfortunately
drowned in his passage from Chester on the Irish Seas, 1637;
and, by occasion, foretells the ruin of our corrupted Clergy, then in
their height.


YET once more, O ye laurels, and once more,
Ye myrtles brown, with ivy never sere,
I come to pluck your berries harsh and crude,
And with forced fingers rude
Shatter your leaves before the mellowing year.
Bitter constraint and sad occasion dear
Compels me to disturb your season due;
For Lycidas is dead, dead ere his prime,
Young Lycidas, and hath not left his peer.
Who would not sing for Lycidas? he knew
Himself to sing, and build the lofty rhyme.
He must not float upon his watery bier
Unwept, and welter to the parching wind,
Without the meed of some melodious tear.
Begin, then, Sisters of the sacred well
That from beneath the seat of Jove doth spring;
Begin, and somewhat loudly sweep the string.
Hence with denial vain and coy excuse:
So may some gentle Muse
With lucky words favour my destined urn,
And as he passes turn,
And bid fair peace be to my sable shroud!
For we were nursed upon the self-same hill,
Fed the same flock, by fountain, shade, and rill;
Together both, ere the high lawns appeared
Under the opening eyelids of the Morn,
We drove a-field, and both together heard
What time the grey-fly winds her sultry horn,
Battening our flocks with the fresh dews of night,
Oft till the star that rose at evening bright
Toward heaven's descent had sloped his westering wheel.
Meanwhile the rural ditties were not mute;
Tempered to the oaten flute,
Rough Satyrs danced, and Fauns with cloven heel
From the glad sound would not be absent long;
And old Damoetas loved to hear our song.
But, oh! the heavy change, now thou art gone,
Now thou art gone and never must return!
Thee, Shepherd, thee the woods and desert caves,
With wild thyme and the gadding vine o'ergrown,
And all their echoes, mourn.
The willows, and the hazel copses green,
Shall now no more be seen
Fanning their joyous leaves to thy soft lays.
As killing as the canker to the rose,
Or taint-worm to the weanling herds that graze,
Or frost to flowers, that their gay wardrobe wear,
When first the white-thorn blows;
Such, Lycidas, thy loss to shepherd's ear.
Where were ye, Nymphs, when the remorseless deep
Closed o'er the head of your loved Lycidas?
For neither were ye playing on the steep
Where your old bards, the famous Druids, lie,
Nor on the shaggy top of Mona high,
Nor yet where Deva spreads her wizard stream.
Ay me! I fondly dream
RHad ye been there,S . . . for what could that have done?
What could the Muse herself that Orpheus bore,
The Muse herself, for her enchanting son,
Whom universal nature did lament,
When, by the rout that made the hideous roar,
His gory visage down the stream was sent,
Down the swift Hebrus to the Lesbian shore?
Alas! what boots it with uncessant care
To tend the homely, slighted, shepherd's trade,
And strictly meditate the thankless Muse ?
Were it not better done, as others use,
To sport with Amaryllis in the shade,
Or with the tangles of Neaera's hair?
Fame is the spur that the clear spirit doth raise
(That last infirmity of noble mind)
To scorn delights and live laborious days;
But, the fair guerdon when we hope to find,
And think to burst out into sudden blaze,
Comes the blind Fury with the abhorred shears,
And slits the thin-spun life. RBut not the praise,"
Phoebus replied, and touched my trembling ears:
RFame is no plant that grows on mortal soil,
Nor in the glistering foil
Set off to the world, nor in broad rumour lies,
But lives and spreads aloft by those pure eyes
And perfect witness of all-judging Jove;
As he pronounces lastly on each deed,
Of so much fame in heaven expect thy meed."
O fountain Arethuse, and thou honoured flood,
Smooth-sliding Mincius, crowned with vocal reeds,
That strain I heard was of a higher mood.
But now my oat proceeds,
And listens to the Herald of the Sea,
That came in Neptune's plea.
He asked the waves, and asked the felon winds,
What hard mishap hath doomed this gentle swain?
And questioned every gust of rugged wings
That blows from off each beaked promontory.
They knew not of his story;
And sage Hippotades their answer brings,
That not a blast was from his dungeon strayed:
The air was calm, and on the level brine
Sleek Panope with all her sisters played.
It was that fatal and perfidious bark,
Built in the eclipse, and rigged with curses dark,
That sunk so low that sacred head of thine.
Next, Camus, reverend sire, went footing slow,
His mantle hairy, and his bonnet sedge,
Inwrought with figures dim, and on the edge
Like to that sanguine flower inscribed with woe.
Ah! who hath reft," quoth he, Rmy dearest pledge?"
Last came, and last did go,
The Pilot of the Galilean Lake;
Two massy keys he bore of metals twain.
(The golden opes, the iron shuts amain).
He shook his mitred locks, and stern bespake:--
RHow well could I have spared for thee, young swain,
Enow of such as, for their bellies' sake,
Creep, and intrude, and climb into the fold!
Of other care they little reckoning make
Than how to scramble at the shearers' feast,
And shove away the worthy bidden guest.
Blind mouths! that scarce themselves know how to hold
A sheep-hook, or have learnt aught else the least
That to the faithful herdman's art belongs!
What recks it them? What need they? They are sped:
And, when they list, their lean and flashy songs
Grate on their scrannel pipes of wretched straw;
The hungry sheep look up, and are not fed,
But, swoln with wind and the rank mist they draw,
Rot inwardly, and foul contagion spread;
Besides what the grim wolf with privy paw
Daily devours apace, and nothing said.
But that two-handed engine at the door
Stands ready to smite once, and smite no more."
Return, Alpheus; the dread voice is past
That shrunk thy streams; return Sicilian Muse,
And call the vales, and bid them hither cast
Their bells and flowerets of a thousand hues.
Ye valleys low, where the mild whispers use
Of shades, and wanton winds, and gushing brooks,
On whose fresh lap the swart star sparely looks,
Throw hither all your quaint enamelled eyes,
That on the green turf suck the honeyed showers,
And purple all the ground with vernal flowers.
Bring the rathe primrose that forsaken dies,
The tufted crow-toe, and pale jessamine,
The white pink, and the pansy freaked with jet,
The glowing violet,
The musk-rose, and the well-attired woodbine,
With cowslips wan that hang the pensive head,
And every flower that sad embroidery wears;
Bid amaranthus all his beauty shed,
And daffadillies fill their cups with tears,
To strew the laureate hearse where Lycid lies.
For so, to interpose a little ease,
Let our frail thoughts dally with false surmise,
Ay me! whilst thee the shores and sounding seas
Wash far away, where'er thy bones are hurled;
Whether beyond the stormy Hebrides,
Where thou perhaps under the whelming tide
Visit'st the bottom of the monstrous world;
Or whether thou, to our moist vows denied,
Sleep'st by the fable of Bellerus old,
Where the great Vision of the guarded mount
Looks toward Namancos and Bayona's hold.
Look homeward, Angel, now, and melt with ruth:
And, O ye dolphins, waft the hapless youth.
Weep no more, woeful shepherds, weep no more,   【文中塔尔博特自此句开始背诵】
For Lycidas, your sorrow, is not dead,
Sunk though he be beneath the watery floor.
So sinks the day-star in the ocean bed,
And yet anon repairs his drooping head,
And tricks his beams, and with new-spangled ore
Flames in the forehead of the morning sky:
So Lycidas sunk low, but mounted high,
Through the dear might of Him that walked the waves,
Where, other groves and other streams along,
With nectar pure his oozy locks he laves,
And hears the unexpressive nuptial song,
In the blest kingdoms meek of joy and love.
There entertain him all the Saints above,
In solemn troops, and sweet societies,
That Sing, and singing in their glory move,
And wipe the tears for ever from his eyes.
Now, Lycidas, the shepherds weep no more;
Henceforth thou art the Genius of the shore,
In thy large recompense, and shalt be good
To all that wander in that perilous flood.
Thus sang the uncouth swain to the oaks and rills,
While the still morn went out with sandals grey:
He touched the tender stops of various quills,
With eager thought warbling his Doric lay:
And now the sun had stretched out all the hills,
And now was dropt into the western bay.
At last he rose, and twitched his mantle blue:
Tomorrow to fresh woods, and pastures new.
        公鸡打了鸣,
        天色一片蓝。
        天堂那些钟,
        敲了十一点。
        可怜的灵魂,
        该升天堂啦。

谜底:狐狸在冬青树下埋葬它的母亲。

谜往往是冰冻的意象。
小羊是难以理解的
高楼顶上闪烁的红色灯光,没有山的这座城市,在梦中呼吸天空。而云自横流。弦乐部的风演奏的细雨,绕过臂弯,是久违的江南的秋。
  想不到这些东西后来还有用到的。
November 14th, Wednesday. Foggy.
  
  “这时的太阳睡眼朦胧,风一样横扫过来,像仰卧的女人一样慵懒,印象派的画家们就是在这种慵懒面前一败涂地的。”

  梦。戴上眼镜的你开始变质。我不得不怀疑这个梦的价值。

  你的潜意识会否欺骗你?是的,你早已做出选择。那么你在此地,又是理解还是不理解的境遇?

  你怕什么?台风是台风,南瓜是南瓜。冬去春来时,你将风华绝代。

  然而春天属于你,不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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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ember 17th, Saturday. Rainy.

  Are you watching closely?

  “街的额头黧黑/ 风像船夫划过椴树林”,帕斯捷尔纳克如是描写马堡。此刻你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将风偷换成雨,用水杉代替椴树,你便得到两千五百年始终如一的苏州。举首张望间,你掩嘴偷笑,拙劣地填入只属于苏州的意像。“这儿住过孙仲谋。那儿白居易、范仲淹。/ 这一切都记得并够到他们:/ 鹰爪飞檐。墓碑。树木。/ 一切都活着。一切都是象征。”然后你到达火车站,摆了摆头,一切象征都开始退散。O, what have they done on thee?

  Pizza Hut的小姐对你说不好意思没有座位了。笑,好不容易回到苏州,何苦去吃什么匹萨?扭头穿过Starbucks和Haagen-Dazs,在朱鸿兴前踯躅良久后,还是推入绿杨馄饨。半小时后,心满意足地发现门外细雨依然。

  老妈是不讨价还价会死星人。尽管你的表情一直在提醒他们:“善良的人们,要小心呵”,弄堂眼镜店里和蔼可亲的阿姨还是被折磨得近乎满地打滚。
  黑框银架。对旧眼镜的所有怀念,都不及清晰的视野重要。

  好吧,炫耀是很恶劣的,所以你不打算谈论新东方里的事情。沧浪区锦帆路,报国寺后,大隐之所。

  在别的地方又一次看到水杉林,你在屏幕前权衡究竟该庆幸还是怅惘。三年,一千次的日月轮转,秦岭的惊艳终究未能成就另一片水杉林。而在你的静默中,我走上舞台。

  今天以帕斯捷尔纳克开头,亦以帕斯捷尔纳克结尾。

    然而整个剧情已定,
    道路的尽头在望。
    我在伪君子中很孤单。
    生活并非步入田野。
November 18th, Sunday. Overcast.

  骤降的气温为三日阴雨奏上终章。半轮明月透过黯淡的云层望向我。

  从三楼卧室的窗能够看见很多东西。地平线上磅礴如山脉的黑色云络,那是崔海燕老师的意象。夕阳辉映在大楼金字塔顶和玻璃幕墙上的华丽光影,这样的景致可以令二人世界变得与众不同;即使最终分手,这景致也将成为这所房子留下的众多回忆之一,留在有心人的意识里。纯粹的视觉记忆。布卢姆想必也有这样的记忆,莫莉的都柏林却无法将他留在屋里。
  城市生活足以令你遐想联翩。可你却要因父母对每年三百元费用的抱怨而放弃Easy。
  兴建中的政府大楼前那一小片沼泽的命运又会是如何?“他放出猎犬扑向我们许给我们空中的坟墓他玩蛇做梦死亡是来自德意志的大师”……若是策兰晚生70年,你或许会以为自己是他的邪恶双生子。然而你向镜中寻求答案时,看到的只会是我。

  夜幕降临。整个夜半球的失眠盘踞在夜灯上注视着你。今夜你将重温基耶洛夫斯基和安东尼奥尼。
November 19th, Monday. Cloudy.

  你有古典精神么?
  La Double Vie de Veronique, 既是大师之作,还会有人想要去文字化么?驼背老妪的意象在三色中也曾出现,其与主角的interact有着独特的彰示作用。双重生活的原声风格与Le Bleu中的一脉传承。
  巴黎的亚历山大得到了木偶和他的故事,冷酷仙境的图书馆女职员得到独角兽头骨和少年丹尼。基耶洛夫斯基和村上的巧合。只是村上更明显地将孤独感归咎于日本社会,而基耶洛夫斯基则将其神秘化了。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

  不知是谁在东方大讲坛上说,孤独感是(现今)人类社会的共同财富。我并未读完Ulysses,但那个Lecture真想再听一遍。

  街对面的菜地传来悠悠的猫叫时,Easy转头望向空空的住宅区围墙。过不多久,它们都会在市区蔓延的过程中被淹没。你的视野将触及更多的围墙。
November 20th, Tuesday. Sunny.

  凌晨一时许,在三楼窗口目击一颗流星坠落,原来上帝也是往窗外丢烟头的。想起两天前正是狮子座流星雨爆发,约莫是天上所有的老烟枪大团圆开party,蔚为壮观。
  《苦艾酒》里似乎是这么写的:红色的瘟神划过天际。

  梦。从非洲草原飞往南美雨林。露天的交谈。雷阵雨。金色与红色的乌鸦在你头顶招摇。

  10mg的中华不错。

  昨晚午夜后在QQ上与店中西施由《孤星血泪》聊到英伦之行。记忆真是很奇妙的东西,你原以为自己早已没有印象了的。遂记录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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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在英国的时候我还去了狄更斯的故居,Kent郡的一个挺小的海滨城镇,游客N多。而且那时那个镇有个民俗节日,特别热闹。所以我除了人基本什么也没看到。
  ……
  Folk什么什么Festival,不太记得了诶,只记得有很多民间艺人表演。我只记得给他们钱,忘记他们表演什么了……那天太阳太好,人又多,搞得我很没兴致。
  剑桥也是,到处游客,而且那天是晴天,所以剑桥给我的映像比牛津差多了。去牛津的时候还阴转小雨呢。
  ……
  牛津是到英国第二天去的,所以穿行其中的时候有些谨慎,或曰胆怯,因此没有留下完整的映像。牛津是河流之间的一块陆地,整个学校用地就处于一条分成两半的河流之间,河流经过校区之后又汇成一条。河流上的天鹅桀骜不驯,颇有君子风度。牛津的建筑较多用了深色的砖,所以城市显得较为黯淡,再加上天色阴霾,甚合我意。在牛津生长的植物,绿得并不明亮,但显得真实。
  由于河流的限制,牛津城镇规模并没有扩大得太多。城内主要建筑都是College,而且多为格利高里式庭院,处于校园内部时丝毫不受街道上的影响。
  ……
  另外牛津有巴士——我在剑桥没有看到。
  ……
  你看看哈利波特电影就知道了,呵呵。
  ……
  另外在Trinity College门外见到一辆Porsche的Cabriolet,墨绿色车身和黑色雨篷的搭配相当完美地溶入了周边环境,令人印象深刻,可惜不记得是993还是996的了,也有可能是Boxster。
  ……
  剑桥城内也有河流,徐志摩的诗中即有描写。原本剑桥是比牛津要小的,但是近年来剑桥城区扩展迅猛,已远超牛津,再加上海量的游客与和谐的阳光,其形象在我心中一落千丈。剑桥的学校建筑由于多有皇室资助甚至冠名,较牛津华丽宣亮,如King's College的外墙颜色几与白金汉宫无异,且这个King's College主体建筑高大,周围又略嫌空旷,甚是不可一世。
  ……
  呃……
  然后其实我在剑桥那天是脱离了团队,独自去转的,所以可能某些地方没有注意到,尽在几个地方绕圈子了。
  ……
  嗯,我记得在牛津那天我不用戴帽子,而在剑桥则戴着鸭舌帽。
  ……
  嗯,而在牛津时则是和一个西班牙学生兼职导游一起转的,结交了短暂的友谊,呵呵。挺可爱的小伙,他还请我去他家里坐来着。(严格来说他是直布罗陀人,也就是英国公民,但他坚信直布罗陀会回归西班牙的,所以就称他西班牙人好了)
  ……
  帽子用来遮阳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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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津的天鹅,本还想给它们写很多字的。
November 21st, Wednesday. Simple.

  “梦。夜。你粗糙的手。”如果有点问题就撒颗流星,那天空将只剩下你的脸和我的寂寞。而我依然比你幸运。

  我的梦。“结晶”。810。智慧的神圣体现。

  王小波在《红拂夜奔》的前言里写:智慧被超越,变成了“暖昧不清”;性爱被超越,变成了“思无邪”;有趣被超越之后,就会变成庄严滞重。我们的灵魂将被净化,被提升,而不是如马尔库塞所说的那样,淹没在物欲里。
  好吧,这几天,你正试图超越宅。讽刺的是,最先冲破你潜意识的那句话是如此具有御宅族特色:犬儒主义去死去死!
  囧。
November 22nd, Thursday. Clear.

  Bob: Can you keep a secret? I'm trying to organize a prison break. We have to first get out of this bar, then the hotel, then the city, and then the country. Are you in or you out?
  Charlotte: I'm in.
  迷失东京中Bill Murray和Scarlett Johansson的台词。Well, I'm in too.

  凌晨时某人在某网站给你求了一签,是贯云石的散曲:
  楚怀王,忠臣跳入汨罗江,《离骚》读罢空惆怅,日月同光。伤心来笑一场。笑你个三闾强,为甚心不放。沧浪污你,你污沧浪。
  你不确定最后两句的标点该是问号还是句号,但你觉得这签很妙。你向镜中的我笑问道:谁是三闾,谁是楚王。你我肆笑若狂。
December 3rd, Monday. Clear.

  没有梦。鬼车。

  ——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
  ——文徽徽以溢目,音泠泠而盈耳。
  之前你并不知晓陆逊的孙子会有如此文笔,你也并不曾想过命名时的各种考究——毕竟,你是以意象惊人的。
  或许好名字确实能赋予人好文采。
  那你的呢?大禹治水的禹,山峰的峰,在秦岭以北,已成笑谈,如同离婚之于Ross一般。
  于是无视之。
  好歹,你并不那么喜欢英文韵诗。而要把情诗压进那么复杂的平仄韵律里面……囧,这和让我把十七大报告翻成英文有差别么?
  不过,你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炫耀自己文笔的女子。
  而披肩确实惊艳。

  要有光。要去下载《缺席的人》和《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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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黑么?
  半夜的星,爬得老高老高,在黑暗之中,享有黑暗。
  我怀疑这是梅沈哲一直所处的位置,也因此,我一直反复着尼采的那句话:“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你知道,尼采疯了。
  黑夜给了顾城黑色的眼睛,我不相信他在砍死所爱的两个女人尔后上吊时,用他的双眼看到了光明。
  而在我仰望梅沈哲的星空时,星辰没有告诉我的,北岛狼狈地写了下来。“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拯救谁。”他有心爱的女儿,他孤单地活着。
  北岛如是翻译帕斯捷尔纳克,“我在伪君子中很孤单,生活并非步入田野。”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70岁时死于肺癌。他娶了他最好的朋友的妻子,他与她与他以及他们三个人的四个孩子一直住在一起。
  我无法参考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我记得在Matrix中的梦神说过,I remember that I am here not because of the path that lies before me, but because of the path that lies behind me.
  所以,我居然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