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教师为禁毒在金三角卧底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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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03月08日14:29 南京周末   
本报记者 陈璐 实习记者 李天书


  傅衍鲲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瘦瘦的身材,微驼的后背,斑白的头发,他的习惯动作是手里紧紧捏着一顶灰色的礼帽。
  他说一口标准的山东腔,语速缓慢,声音轻柔,每隔两三句,都要加上一个“我和你讲啊”。
  一本2007年1月刚刚由新华出版社出版的《我在金三角卧底十年》(编者注:“十年”为概数),让人们开始关注他。
  今年70岁的傅衍鲲,祖籍山东,1955年参军去了云南,1958年复员后考上大学。毕业后,傅衍鲲回到山东聊城,当了一名高中语文老师,直到退休。
  本该颐养天年之时,傅衍鲲却选择了另一条惊心动魄的道路:
  深入金三角毒区卧底11年,与缅甸边境上大大小小十多个军阀司令“称兄道弟”,向禁毒部门提交了数百件真实可靠的毒情报告,直至被人出卖,不得不终止义务禁毒的生涯……
  “今天我接受你的采访,等你们的稿子发出后,我随时面临着被暗杀的可能。”3月3日下午,在神秘中间人的帮助下,傅衍鲲用隐藏号码的手机给记者打来了电话:“我和你讲啊,我在哪里,在干什么,什么人帮你联系到我,你都不要写出来。我本来打算将这11年的经历带进棺材里……”
  如此神秘却有意思的开头,一下子把记者带入了电影《无间道》的世界。

  3088号信箱
  “在边疆,只有一些保密单位和公安机关才租用信箱,这给很多人一个暗示,住在这里的,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第一次和毒品打交道,是1992年我去云南盈江疗养时。当时,我弟弟是云南盈江县委书记兼政法委书记,与毒枭进行斗争是他的主要工作之一。怕毒枭报复,他在上世纪80年代末把儿子送到了山东,跟我们老两口一块过。”傅衍鲲回忆说,“我身体不太好,那年请了长假去盈江疗养,就把侄子也带回了盈江。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发现他变了,始终睁不开眼睛,说话有气无力,还经常找不到他。后来有人告诉我,他被人引诱吸毒了。”
  说到这里,傅衍鲲声音有些哽咽。在此后的日子里,他又亲眼目睹了一些因为毒品造成的人间悲剧。
  “一天晚上我回家时,看见一位老大娘哭晕在路边,周围有很多人围观,询问后才知道,老大娘惟一的儿子因吸毒过量死去。之后我又到过一个戒毒所,看到很多人因为吸毒不仅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且完全丧失了人格。”
  1993年,傅衍鲲为了帮助侄子戒毒,去了一趟北京,认识了中国秘书协会会长汪志敏,并受他的聘请,负责在边城瑞丽和陇川管理两个办事处。
  “我在陇川有一个大院两层小楼,还有一辆北京切诺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穿军服。为方便跟北京联系,我还从邮局租用了一个信箱,3088号信箱。”由于办事处有红头文件,且前面均冠有“中国”二字,这让当地政府对傅衍鲲刮目相看。“在边疆,只有一些保密单位和公安机关才租用信箱,这给很多人一个暗示,住在这里的,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终于,有人盯上他了。缅甸方面派了两个小伙子,他们说从缅甸来,想要武器,问我能不能帮忙。“在缅甸,许多割据势力既是军阀又是毒枭,以军护毒,以毒养军。缅甸和中国政府都禁止向他们提供武器,但当时我不知道。”傅衍鲲说,武器当然没有买成,不过,经过从云南到北京,再从北京到云南,来来回回15天,三个人的感情却深了,傅衍鲲还意外了解到,这两个人竟是一个大毒枭的门徒!
  傅衍鲲立即将这个联系人的名单传到国家有关部门。
  “1993年左右,有人把老傅介绍给我,我同意把他作为一个‘朋友’(情报员)。那时有我批准,老傅就可以工作了……”2006年6月,前国家边防公安局政委、国家禁毒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武警少将卓枫接受采访时说。
  “当时我在电话中向卓枫将军郑重承诺,我要利用自己的条件为国家义务提供毒品情报,永不背叛祖国!”傅衍鲲说。2007年03月08日14:29 南京周末   
本报记者 陈璐 实习记者 李天书


  傅衍鲲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瘦瘦的身材,微驼的后背,斑白的头发,他的习惯动作是手里紧紧捏着一顶灰色的礼帽。
  他说一口标准的山东腔,语速缓慢,声音轻柔,每隔两三句,都要加上一个“我和你讲啊”。
  一本2007年1月刚刚由新华出版社出版的《我在金三角卧底十年》(编者注:“十年”为概数),让人们开始关注他。
  今年70岁的傅衍鲲,祖籍山东,1955年参军去了云南,1958年复员后考上大学。毕业后,傅衍鲲回到山东聊城,当了一名高中语文老师,直到退休。
  本该颐养天年之时,傅衍鲲却选择了另一条惊心动魄的道路:
  深入金三角毒区卧底11年,与缅甸边境上大大小小十多个军阀司令“称兄道弟”,向禁毒部门提交了数百件真实可靠的毒情报告,直至被人出卖,不得不终止义务禁毒的生涯……
  “今天我接受你的采访,等你们的稿子发出后,我随时面临着被暗杀的可能。”3月3日下午,在神秘中间人的帮助下,傅衍鲲用隐藏号码的手机给记者打来了电话:“我和你讲啊,我在哪里,在干什么,什么人帮你联系到我,你都不要写出来。我本来打算将这11年的经历带进棺材里……”
  如此神秘却有意思的开头,一下子把记者带入了电影《无间道》的世界。

  3088号信箱
  “在边疆,只有一些保密单位和公安机关才租用信箱,这给很多人一个暗示,住在这里的,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第一次和毒品打交道,是1992年我去云南盈江疗养时。当时,我弟弟是云南盈江县委书记兼政法委书记,与毒枭进行斗争是他的主要工作之一。怕毒枭报复,他在上世纪80年代末把儿子送到了山东,跟我们老两口一块过。”傅衍鲲回忆说,“我身体不太好,那年请了长假去盈江疗养,就把侄子也带回了盈江。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发现他变了,始终睁不开眼睛,说话有气无力,还经常找不到他。后来有人告诉我,他被人引诱吸毒了。”
  说到这里,傅衍鲲声音有些哽咽。在此后的日子里,他又亲眼目睹了一些因为毒品造成的人间悲剧。
  “一天晚上我回家时,看见一位老大娘哭晕在路边,周围有很多人围观,询问后才知道,老大娘惟一的儿子因吸毒过量死去。之后我又到过一个戒毒所,看到很多人因为吸毒不仅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且完全丧失了人格。”
  1993年,傅衍鲲为了帮助侄子戒毒,去了一趟北京,认识了中国秘书协会会长汪志敏,并受他的聘请,负责在边城瑞丽和陇川管理两个办事处。
  “我在陇川有一个大院两层小楼,还有一辆北京切诺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穿军服。为方便跟北京联系,我还从邮局租用了一个信箱,3088号信箱。”由于办事处有红头文件,且前面均冠有“中国”二字,这让当地政府对傅衍鲲刮目相看。“在边疆,只有一些保密单位和公安机关才租用信箱,这给很多人一个暗示,住在这里的,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终于,有人盯上他了。缅甸方面派了两个小伙子,他们说从缅甸来,想要武器,问我能不能帮忙。“在缅甸,许多割据势力既是军阀又是毒枭,以军护毒,以毒养军。缅甸和中国政府都禁止向他们提供武器,但当时我不知道。”傅衍鲲说,武器当然没有买成,不过,经过从云南到北京,再从北京到云南,来来回回15天,三个人的感情却深了,傅衍鲲还意外了解到,这两个人竟是一个大毒枭的门徒!
  傅衍鲲立即将这个联系人的名单传到国家有关部门。
  “1993年左右,有人把老傅介绍给我,我同意把他作为一个‘朋友’(情报员)。那时有我批准,老傅就可以工作了……”2006年6月,前国家边防公安局政委、国家禁毒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武警少将卓枫接受采访时说。
  “当时我在电话中向卓枫将军郑重承诺,我要利用自己的条件为国家义务提供毒品情报,永不背叛祖国!”傅衍鲲说。
  深入虎穴
  “我与毒枭的关系很微妙,当作朋友却不能放松警惕,视为敌人又不能怒目相向。”
  如果说3088号信箱让傅衍鲲开始“上路”,那么“果敢婚礼”,则让他迅速地结交了一大批缅甸当地权贵。
  一次偶然的机会,傅衍鲲结识了缅甸的一名大珠宝商,这名珠宝商在缅甸政界、军界和商界都大有名气,对傅衍鲲又“特别尊重”,两人关系甚密。
  1993年的一天,珠宝商告诉傅衍鲲,他要到缅甸果敢参加缅甸果敢同盟军司令杨茂良儿子的婚礼,询问傅衍鲲是否愿意同行。
  “我说,杨茂良没给我发请柬,我去有失身份。这句话他记到了心里。没过几天,我就收到杨茂良和他老婆、弟兄4个亲笔签名的大红请柬,相当隆重。”
  果敢是缅甸第一特区,也是当时毒品制贩最猖獗的地区,进入了果敢,就进入了国际上著名的“金三角”。
  杨茂良欢迎仪式的隆重让傅衍鲲始料不及。“杨家人不论老少都出门迎接,以示尊重,士兵们分列两边,夹道欢迎,规格相当高。”傅衍鲲说,婚礼上,他很有风度地掏出了2000元的礼金。
  缅甸婚礼要举行7天,傅衍鲲被奉为贵宾。其间,傅衍鲲将38套防弹衣送给杨茂良。“当时杨茂良眼睛都亮了。”傅衍鲲说。防弹衣质量究竟怎么样?杨茂良提出了疑问。“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我们可以试试。”傅衍鲲说。杨茂良爽快地答应了,并说可以作为婚礼的一个特别节目。
  在打靶场上,杨茂良拿出一支崭新的步枪问谁愿意试试,10分钟过去了,几百名军官没有一个人敢接枪试验。
  傅衍鲲说,3年的军旅生涯,以及随后30年的教师生涯中,自己一直没有放弃对军事的钻研,《孙子兵法》更是烂熟于心。他曾买了两支猎枪和1支汽枪,用绿豆装进汽枪做“子弹”打苍蝇,一直练到枪法纯熟。他心里有底。
  150米外,傅衍鲲抬手打中了防弹衣的第一个纽扣,全场都震惊了。
  傅衍鲲在跟着杨茂良参观军营时,指出何处应该设置观察哨、何处应该重兵把守、武器应该如何布置、兵力应该如何分配等。此番指点让杨茂良连称其为专家、内行,并让傅做他的军事顾问。半个月后,傅衍鲲提出要回去,杨茂良再次召集手下30多名军官,让傅衍鲲给他们讲授孙子兵法。
  也就在这时,他给国家有关部门写了一封信,表达了愿意为禁毒部门义务提供情报的愿望,并郑重地做出了永不反悔的承诺。
  此后,傅衍鲲多次来到果敢,到杨家做客,通过杨茂良和他手下的“朋友”,傅衍鲲逐步结识了中缅边境线上大大小小10多个军阀兼毒枭,和他们成了称兄道弟的“朋友”。“我与毒枭的关系很微妙,当作朋友却不能放松警惕,视为敌人又不能怒目相向。我本来就不是他们的朋友,他们是贩毒的,我是禁毒的,二者水火不相容。”傅衍鲲说。
  “这些军阀收购当地百姓种植的鸦片,然后再对鸦片加工,他们的厂房比较简陋,但设备却非常先进。军阀们还全部将750克重的毒品按照一千克卖,利润非常高。”
  依靠这种信任和“朋友”关系,傅衍鲲可以在“金三角”随意走动,他逐渐摸清了大大小小毒枭们生产毒品的工厂分布图,秘密绘制出来……
厨师过境来买肉,恰好在海关遇到了他。厨师很紧张地告诉他说:傅先生,你不能回去了,你回去就没命了。傅衍鲲后来才知道,毒枭已经在院子里搭起席棚,架起长案,打算用最残忍的办法对付他——零割,一片一片地割下他身上的肉,相当于古代的凌迟。
  得到消息的傅衍鲲立即掉头往回走。
  12月31日,在请示公安部后,傅衍鲲离开“金三角”,回到祖国。
  后记
  傅衍鲲并没有说更多的在金三角“卧底”的事,他说,都写在书里了。
  沉默了片刻,老人在采访结束前一口气说下了这样一段话:
  “我和你讲啊,在金三角我并没有演戏,是真实地活着的。每天,我头戴礼帽,身挎枪支,骑马打猎,野性十足,完全融入了当地人的生活。我眼中的毒枭也并不完全就是凶神恶煞:坤沙像老太太,彭加声像大学教授,鲍友祥像敦厚的商人,杨茂良也只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但那毕竟是混乱的金三角,11年来,我晚上睡觉从来没有脱过衣服,子弹上膛的手枪就压在枕头下。只要我比别人快两秒,就能赢得活命的机会。这些年,我傅衍鲲没有向国家索取一分钱的报酬。作为杨茂良的军事顾问和教官,我也并不拿工资。为了深入虎穴,我先后花掉了30多万元,至今还有债务没还上。有一次,我用身上仅有的5毛钱买了个大饼充饥,刚咬一口就被一个女童要去一半。我随口吟道:‘手持大饼充饥肠,女童索要泪汪汪;多少饱汉你不要,偏偏夺我口中粮。’这些都不要紧,我只是对家人觉得很内疚。儿子至今快40岁了仍没结婚。老伴直到我从‘金三角’回来,才知道我在干什么。”
  傅衍鲲公开露面以后,“金三角”的毒枭们很快就知道了。由于一直没有换掉原来的手机号,很多毒枭打来电话,有威胁的,有恐吓的,也有辱骂的。更多的是埋怨:“山东人不是讲义气吗?你怎么能瞒着我们这么多年?太不仗义!”
  即使真的有人要杀他,老人也看得很开:“仅去年一年,禁毒战线上就牺牲了50多个干警,我至少还活着。”
太强了!!!!!!是真是假?
哇~~
感动
八宝山老妖:
  如果书出来了,那就有真实的成分在里面。很多情节可能因为保密审查被处理,但是还是有真实的成分。
这书一定要看啊


中华自古多奇人
强啊,禁毒英雄人物,等待中:vic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