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中国城管特种部队(转载)lulala必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8 20:56:47
本想发到国际观察 无奈那里不适合看这样的东西
  谁要同制度问题.民主.人权之类扯上关系.我只能说他的台湾所谓总统的拼音缩写后2位.
  第一季
  
  从哪里开始呢?
  
  2000年的冬天,我在曼哈顿的一所公寓里安顿了下来。那个时候刚刚和国内的女朋友分手,靠打工挣钱。每天穿街过巷,去到五个街区之外的一间小办公室上班。冬天的海风窜过城市灰色的高楼,大家都把大衣的领子高高的竖起,我喜欢在一个福建老王那里买一只新疆切糕在路上吃。卖切糕的福建人以前在国内是拉大提琴的,人们叫他王启明。他从90年代初开始在曼哈顿摆摊,邻居说他在纽约摆摊发过财,后来城管执法处(NYPD)找他麻烦,他派老婆去摆平。后果就是老婆的开了眼界,视界和下面变得一样开阔,和执法处的处长大卫跑了。于是王启明跑到曼哈顿摆摊。
  
  他的摊子是一个铁皮桶,他用两根16寸ASP敲打鼓点。老外都以为他是卖艺的。熟客走过去,他才从铁皮桶下边掏出一个烤切糕塞过来:快点,还是热的。一边收钱,一边紧张地向四周张望。如果是刚去不久的留学生想切2两尝鲜,往往切下一刀就是两斤,事先谈好的价钱也由美分变成美元,伸过来的除了王启明一只油腻的大手,还有一把剁骨刀。剁骨刀的上边刻着两行字:如果你爱一个人,送他去天朝做生意,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送他去天朝做生意,因为那里是地狱。
  
  我第一次被王启明宰的时候,居然愣住了。直到他不满意地推推我,说:你日本人啊,我才醒过神来。我告诉他,我是城管。
  
  在刚到美国的日子里,我常常在寒风中买王启明的切糕,脑子里却想着地球那一边的事情。这边的街道和天朝太不同了。路边也不少摆摊的小贩,甩蝴蝶刀的呢戈尔,行色匆匆的IT民工,一脸警惕的傻老娘们,可是,总感觉少了什么?
  
  当年的记忆好像碎片一样,明明看见在那里,伸手一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我害怕回忆起来青春时代的那些梦想。
  
  在我自己的记忆里,在国内的最后几年是一个严重的断层。
  
  只有在洗澡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臃肿的身体,我才会想到,过去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天朝已经和谐了,我那段青春彻底被埋葬了。个人的生命和国家的意志,历史的脚步相比,算的了什么呢?
  
  然后就不往下想了,人为的,继续啃烤红薯——曼哈顿的冬天很冷。
  远远的,透过飘落的雪花,我听到一声嘶吼:FREEZE !
  
  然后就是枪声。
  我的脑子一下子僵化了。
  太熟悉了。我拿切糕的手停住了。
  
  我转过头,街的那一边,一个矮胖的中年华裔男子两个美国警察追赶,一名警察已经远远举起了手枪。
  中年人手里的枪先响起了。
  一个美国警察应声倒下。
  第三只9mm枪声响起。
  然后就是激烈的对射。
  
  我看见了什么?
  
  一只黑色的大雁迎面扑来,落在了我的怀里——这是一个带血的身影。
  一只破旧的9mm92式手枪。
  一张熟悉的脸。
  
  他穿着早已褪色的灰色制服大衣,一双破旧不堪的三节头皮鞋,带着一顶没有帽徽的灰色大沿帽,雪花在上面落了一层。
  和远处倒在地上的两个警察相比,他的制服多了一条红色镶边,扎着一根宽宽的黑色人造革腰带,腰带扣亮闪闪的;布料是天朝某厂的产品,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几处油污迹,手上是一双防割手套,胸前依稀残存着四个油漆汉字:综合执法……
  他在喘息着,肥胖的脸部肌肉在抽搐,显然已近耗尽了最后的力气。生命的液体顺着裤腿留下,他的眼睛,渐渐开始黯淡了。
  但是他的眼睛。
  闪闪的,杀气。
  
  我保住他,嘴唇翕动着,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在眼眶里面流动着。
  我声嘶力竭的大喊:
  “队长!”
  “检查自己的武器,注意听我的口令。这是第一次大队实战演练,一定注意安全!哪个被XINJIANG人砍了,没有公费医疗!”
  在皮卡的轰鸣中,我的鼻尖上渗着冷汗,抱着那只橡胶警棍,枪身都湿了。带着黑色防暴头盔的队长转向我:“你的袖章呢?”
  我慌里慌张地戴上了袖章,队长看着我,笑了。傲气和戾气交织着的,眼睛闪闪发光。
  但是现在,这双眼睛正在渐渐失去神采
  “队长!”我又喊了一声,声音发飘。
  那双眼睛笑了。
  “小胖,帮我把这个收好,给14区的大屁股奥尼尔大哥。”
  一包白粉,4号。
  我一把攥住:“队长……”
  眼泪哗啦啦流到他的肩膀上。
  没有综合执法臂章的肩膀上。
  队长慢慢的开始抽泣:“一定要送到,我们做城管的,要讲信用,说砸你摊子,就砸你摊子……”
  雪花飘落在我们的头顶。
  在这个城市的冬季,雪花的飘落,把一切丑陋都掩盖了。
  王启明卖给我的切糕掉在地上。
  本想发到国际观察 无奈那里不适合看这样的东西
  谁要同制度问题.民主.人权之类扯上关系.我只能说他的台湾所谓总统的拼音缩写后2位.
  第一季
  
  从哪里开始呢?
  
  2000年的冬天,我在曼哈顿的一所公寓里安顿了下来。那个时候刚刚和国内的女朋友分手,靠打工挣钱。每天穿街过巷,去到五个街区之外的一间小办公室上班。冬天的海风窜过城市灰色的高楼,大家都把大衣的领子高高的竖起,我喜欢在一个福建老王那里买一只新疆切糕在路上吃。卖切糕的福建人以前在国内是拉大提琴的,人们叫他王启明。他从90年代初开始在曼哈顿摆摊,邻居说他在纽约摆摊发过财,后来城管执法处(NYPD)找他麻烦,他派老婆去摆平。后果就是老婆的开了眼界,视界和下面变得一样开阔,和执法处的处长大卫跑了。于是王启明跑到曼哈顿摆摊。
  
  他的摊子是一个铁皮桶,他用两根16寸ASP敲打鼓点。老外都以为他是卖艺的。熟客走过去,他才从铁皮桶下边掏出一个烤切糕塞过来:快点,还是热的。一边收钱,一边紧张地向四周张望。如果是刚去不久的留学生想切2两尝鲜,往往切下一刀就是两斤,事先谈好的价钱也由美分变成美元,伸过来的除了王启明一只油腻的大手,还有一把剁骨刀。剁骨刀的上边刻着两行字:如果你爱一个人,送他去天朝做生意,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送他去天朝做生意,因为那里是地狱。
  
  我第一次被王启明宰的时候,居然愣住了。直到他不满意地推推我,说:你日本人啊,我才醒过神来。我告诉他,我是城管。
  
  在刚到美国的日子里,我常常在寒风中买王启明的切糕,脑子里却想着地球那一边的事情。这边的街道和天朝太不同了。路边也不少摆摊的小贩,甩蝴蝶刀的呢戈尔,行色匆匆的IT民工,一脸警惕的傻老娘们,可是,总感觉少了什么?
  
  当年的记忆好像碎片一样,明明看见在那里,伸手一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我害怕回忆起来青春时代的那些梦想。
  
  在我自己的记忆里,在国内的最后几年是一个严重的断层。
  
  只有在洗澡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臃肿的身体,我才会想到,过去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天朝已经和谐了,我那段青春彻底被埋葬了。个人的生命和国家的意志,历史的脚步相比,算的了什么呢?
  
  然后就不往下想了,人为的,继续啃烤红薯——曼哈顿的冬天很冷。
  远远的,透过飘落的雪花,我听到一声嘶吼:FREEZE !
  
  然后就是枪声。
  我的脑子一下子僵化了。
  太熟悉了。我拿切糕的手停住了。
  
  我转过头,街的那一边,一个矮胖的中年华裔男子两个美国警察追赶,一名警察已经远远举起了手枪。
  中年人手里的枪先响起了。
  一个美国警察应声倒下。
  第三只9mm枪声响起。
  然后就是激烈的对射。
  
  我看见了什么?
  
  一只黑色的大雁迎面扑来,落在了我的怀里——这是一个带血的身影。
  一只破旧的9mm92式手枪。
  一张熟悉的脸。
  
  他穿着早已褪色的灰色制服大衣,一双破旧不堪的三节头皮鞋,带着一顶没有帽徽的灰色大沿帽,雪花在上面落了一层。
  和远处倒在地上的两个警察相比,他的制服多了一条红色镶边,扎着一根宽宽的黑色人造革腰带,腰带扣亮闪闪的;布料是天朝某厂的产品,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几处油污迹,手上是一双防割手套,胸前依稀残存着四个油漆汉字:综合执法……
  他在喘息着,肥胖的脸部肌肉在抽搐,显然已近耗尽了最后的力气。生命的液体顺着裤腿留下,他的眼睛,渐渐开始黯淡了。
  但是他的眼睛。
  闪闪的,杀气。
  
  我保住他,嘴唇翕动着,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在眼眶里面流动着。
  我声嘶力竭的大喊:
  “队长!”
  “检查自己的武器,注意听我的口令。这是第一次大队实战演练,一定注意安全!哪个被XINJIANG人砍了,没有公费医疗!”
  在皮卡的轰鸣中,我的鼻尖上渗着冷汗,抱着那只橡胶警棍,枪身都湿了。带着黑色防暴头盔的队长转向我:“你的袖章呢?”
  我慌里慌张地戴上了袖章,队长看着我,笑了。傲气和戾气交织着的,眼睛闪闪发光。
  但是现在,这双眼睛正在渐渐失去神采
  “队长!”我又喊了一声,声音发飘。
  那双眼睛笑了。
  “小胖,帮我把这个收好,给14区的大屁股奥尼尔大哥。”
  一包白粉,4号。
  我一把攥住:“队长……”
  眼泪哗啦啦流到他的肩膀上。
  没有综合执法臂章的肩膀上。
  队长慢慢的开始抽泣:“一定要送到,我们做城管的,要讲信用,说砸你摊子,就砸你摊子……”
  雪花飘落在我们的头顶。
  在这个城市的冬季,雪花的飘落,把一切丑陋都掩盖了。
  王启明卖给我的切糕掉在地上。
第二季
  
  
  我在曼哈顿的时候,常常回想国内的事情。那些人,那些事,被永远地埋葬在了个人和国家记忆的深处,但是却时时尝试出来侵扰我现在的生活。
  
  我在美国邻居是一对年轻的同居留学生,上周的时候,男生和朋友去酒吧HIGH,碰见越南仔,吵了起来。越南仔用随身携带的M20把他和同伴堵在厕所里打死了。我和华人兄弟会的朋友赶去的时候,只看见越南人扔在地上的那只手枪。这只枪太熟悉了,我一看见,眼泪就下来了。中国城管第一支特种部队——犬牙,就是在1989年,对镇南关的越南小贩作战中成立的。那时候,犬牙用的是天朝五四手枪,而越南小贩手里,则是54的原型tt33和这种本朝援助过去的M20。而等我出国前,城管部队换装92的时候,镇南关已经改名了,它叫友谊关。
  
  “可以陪我说说话么?我需要一点钱”
  我点了点头,数出50美金,放在桌子上。轻轻拉过女孩,吻了她一下。
  女孩有点别扭,扭捏地挣开我的手,钻进了洗澡间。喷头的声音响起了,我开始匆匆收捡床上的藏衣服,臭袜子,把它们一并塞入床下——我不是一个讲究的人,办大事的时候,总要手忙脚乱。当年在国内半夜查摊,每次紧急集合,我总是忘带东西。
  
  床角最后一件衣服是灰色的上装。我拿起它,愣住了。
  这件灰色的上装已经很旧了。刚到在曼哈顿的时候穷,置不起衣服,我把肩章和领花拆掉了,冒充BLAZER穿。我突然看到,在它左边胳膊上有一块缝臂章的痕迹。
  洗澡间的水声渐渐小了。我突然发疯一样从床底拉出衣箱,打开,发疯一样寻找着什么。
  一个刺绣狗头臂章。
  
  上边绣着八个汉字:中国城管特种部队。
  狗头张着嘴,露出寒森森的尖牙。四个字:国之爪牙,荣誉是忠诚。
  MM擦着头发走到我身边,看着一床的凌乱,皱了皱眉。看我还在发呆,拍着我的肩膀,语气里有一丝好奇,一丝不满:“你在看什么呢?”
  
  我醒过神来。抬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一分钟前,我要花钱和她上床。我的心里一阵阵发酸:在国内的时候,我不是这样的,我们是纪律部队,我们是城管。小贩惧怕我们,群众不理解我们,唯独发廊的小姐们崇拜我们,我们去找她们,她们从来不收钱……
  
  我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换了身便装去发廊。晚上请队长吃饭的时候,钱就不够了。队长问我钱呢?我不好意思地指着对面的发廊。队长笑骂道,龟儿子,我们是城管嗽……带着我就进了发廊。
  出门的时候,队长手里拿着我工资的五倍。他看着我,笑了:“城管找女娃娃还花钱,传出去不怕被人笑。下次再被我看到,赶你出队伍,回家种田去!”
  
  曼哈顿,美国。
  
  洗的干干净净的MM被我扔在床上。我在国内作战的时候亏了肾,来美国以后修养了很久,雄风还是没有恢复。打起精神,好不容易做了30下。
  MM不满地爬起来,穿好了衣服,拿起桌子上的钱就要出门,被我喝止住了:把钱放下,另外把这个月管理费交了,还有刚才的磨损费。
  MM呆住了。我没有理她,起身把桌上的50块钱揣进口袋,然后从她的口袋里拿了100块,锁门转身上了天台。
  女孩被我拉出来,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这是一个曼哈顿的冬夜。雪花静静飘落,我的思绪飞回了20年前的那个傍晚。
  那时,我是一个孩子,8岁。人们都叫我小胖。
  
  雪花开始飘落的,小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孤儿。
  
    这是一条普通的城区街道,他从来没有来过,地上到散落着小商品,烂水果,臭豆腐,还有几辆被砸坏的三轮车。周围是些面色沉重的制服男人,原处挺着两台装甲运兵车,无声的警灯闪耀着,这些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单架上的两具尸体,是他熟悉的。周围的男人已经脱下了帽子,泣不成声。
    一双被滚油烫过的手,在瘦弱的小胖胸前颤抖着别上两个闪闪发光的牌子。日后小胖知道,这是一等功勋章,而八岁的时候他胸前就别了两个。
    “你的父母,是真正的英雄。“
    那双手的主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用他低沉的嗓音地说。
    “他们是军人吗?“小胖问。
    中年男人摇头。
    “他们是武警吗?“小胖问。
  中年男人摇头。
    “他们是公安吗?“小胖问。
    中年男人陷入了沉默。
    小胖童真的声音在雪花飘落的小街里回荡,好像打中了很多大人的心。大人们开始抹眼泪了。
    “他们是城管。“中年男人的声音变得坚定,“真正的英雄,和平年代冲杀在一线战场的英雄!“
    小胖抬头看他。
    中年人的脸愈发坚毅,眼中闪着泪光。
    “我的荣誉是忠诚,你长大就知道了“
    中年男人深呼吸,似乎想告诉他很多事情,但是只说了那么一句。
  “城管,是本朝继军队,武警,民兵,警察之后的第五只武装力量。”
    很久很久,他又说:
    “你会为自己是一个英雄城管的儿子自豪!“
    小胖突然摆脱开他的手:
    “你骗我!“
    这个八岁的孩子突然哇地哭了。
  (参见冰是睡着的水一书)
第三季
  
  
  “我知道你是城管”,女孩幽灵一样地从后面摸了上来,“你以为你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没有用的,你是那样拉风的男人,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神乎其技的床上功夫,还有那套城管执法的大衣,都深深地出卖了你。虽然你是那样的出色,但行有行规,无论如何你也要付清昨晚的过夜会啊。”
  “走开,别怪我没提醒你,难道你想做第二个孙志刚么”,我没有回头,冷冷道。
  “可惜曼哈顿没有收容遣送啊,不然我就是第二个苏静”,女孩并不害怕,趴在了我身边的栏杆上。
  曼哈顿的雪花继续飘落,夜空中雪片切过的声音寂不可闻,我突然语塞了。
  “其实是我花钱请越南人打死我男朋友的,他是性变态”,女孩主动打破了沉默“我不想成为第二个黄静。”
  “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我还是冷冰冰地说,“快滚。”
  “啪”,女孩突然转过身来抽了我一个耳光:“混蛋,有关系,老娘也是城管!”
  被抽过的脸颊热辣辣的疼,雪花落在上面,很快就化了。我被女孩的话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是女城管,我是城管医院的护士……”,女孩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趴在我肩头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的心一阵阵抽搐,但是还是冷静下来,说:“我还要上班,田田丧板”。
  说完,转身离去。
  其实我并不能忘记。一个有觉悟的城管,不管命运把他抛到哪里,不管他怎样感到自己是异乡人,言语不通,举目无亲,远离祖国,他都可以凭——“城管”,这个铿锵的词语,这个沉重的称呼,给自己找到同志和朋友。
  中国城管,风华绝代。
  墓碑,墓碑排山而上,还是一个方阵,一个兵的方阵,鬼雄的方阵。
  钢盔,蒙着迷彩布的钢盔高低错落,也是一个方阵,一个兵的方阵,人杰的方阵。
  “中华城管犬牙大队告别镇南关仪式现在开始!”
  夜色中,一个脸庞黝黑的壮汉举起酒碗。
  刷——身后的一百多个个身穿灰大衣的彪悍城管举起酒碗。
  “我犬牙城管大队结束对安南小贩跨境摆摊清剿行动,奉命回撤!”城管大队大队长范坚强端着酒碗高喊,“各位烈士,我部在一线砸摊三年,执行大小任务二千余次,今天子夜时分将撤离战区!我部全体生还将士庄严敬告各位先烈,在我砸安南小摊期间——我们没有手软,没有给祖国丢人,你们可以瞑目!”
  刷——一百多个城管将酒一起洒在地上。
  范队长戴上军帽,大步走到队列跟前:“你们是什么?!”
    “犬牙!”一百多个城管怒吼。
    “我听不见——你们是什么?!”队长怒吼。
    “犬牙!”果然地动山摇。
    “你们的名字谁给的?!”
    “小贩!”城管们声音雄壮。
    “小贩为什么叫你们犬牙?!”
    “因为我们准!因为我们狠!因为我们敢砸摊!因为我们不怕报应!”
  山上突然下起了大雨,但是一百多个城管纹丝未动。三年来,发生的那些惨烈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撤!”范队长一把摔碎了酒碗,紧跟着,摔碗声响成了一片。
  一百多名城管在雨中静静地撤离了。墓地前留下10个木桶,桶里装着的祭品,是十个“海豹人”,他们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丝生的希望离去。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药品,可以抚平仇恨的创伤。
  (参见狼牙一书)
第四季
  
  城管眼里的世界,就是一个街巷分割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一切似乎都距离城管很遥远,按照人均GDP计算,目标都在贫困线以下;但是似乎又距离他们很接近,因为每次执行任务,都会爆发肢体冲突。
  这是两个世界的战争,城管就是天堂里最靠近地狱的人。
  我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均匀的呼吸声。
  我潜伏在这个邮箱后面,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尽管是冬日的曼哈顿,但是两个小时的骄阳,还是让我的城管BLAZER上面浸满了汗水,但是我却还没有任何脱水的迹象。象我这样资深的中国城管,在烈日下执法是家常便饭。
  我眼里的世界,已经浓缩为bank of america大厦前方圆十米的街道,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两个小时前,数名手持罗马尼亚AKM的歹徒闯进了这家银行的总部,现场的监视器里只录下了匪徒进门时喊的一句话:“银行已经为这些钱买了保险,钱是国家的,命是自己的,不要逞英雄……”
  然后就是枪声。
  NYPD的巡警很快封锁了街道,9mm的手枪和762的步枪之间爆发了激烈的枪战,歹徒隔着银行大厦的玻璃门和人质射击,警察和路人被放倒了多个。
  我在上班的路上,被枪战堵住了去路。对于在纽约的中国人来说,身处是非之地,随时都有可能被警察当作匪徒的同党处决,因此,藏在铸铁邮筒后面,还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受伤警察的的哀嚎,谈判专家还在用高音喇叭无助喊着:“你们要冷静,要冷静!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慢慢谈!拖欠工资问题会给你们解决的……”
  门口里面传出嘶哑的困兽般的吼声:“给我们直升飞机!不然,我们要开始处决人质!”
  我眼里的世界却没有歹徒的影子,只能看见银行门口一辆燃烧的警车上的标语:“抢劫警车是违法的!”
  这是第一辆敢来现场的巡警车,车上的两名警察只携带了两把左轮,共计三发子弹。驾车警察被歹徒的第一轮火力覆盖当场击毙。副驾驶座位上的警察下车,以发动机和轮胎为掩护做好了战斗准备,出于节约子弹的考虑,他瞄准了半天。这时,人群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海军大衣的男子,他悄悄走到警察身后,从怀里抽出了一只中国民间产的仿TT33。自从北方工业在北美市场的出口被禁止以后,美国民间轻武器市场出现了相当程度的混乱。
  围观人群中有人惊呼:look out!
  警察惊觉着回了头,看见的却是没有膛线的枪管,枪声响起来了。
  据说如果眼神够快的话,他可以看到出膛的子弹乃是一颗复装的中国产51手枪弹。可惜这颗打入大脑的粗劣弹头破坏了他的脑部神经,否则他应该可以看到抛出的弹壳上,用硫酸蚀刻的产品信息:白二傻子,扎西县,化隆乡,青海省,PRC,远东。小灵通:0972-879……
  然后就拉响了光荣弹,警车开始燃烧。
  “不要再杀人质了!我们满足你的要求!”谈判专家声嘶力竭地高喊。
  埋伏在四周的SWAT显然加入了这种妥协。他们收起了手里的枪,开始抬头看天上的直升机。5分钟前,这架飞机被从附近的一栋商业中心紧急征调,行李仓里埋伏了两名SWAT突击队员,这是美国警方的最后一张王牌。
  飞机在准备开始降落了,银行门前的广场一片狼藉,使得降落并不容易。“美国没有城管清场,连反恐工作都不能展开”,我看着巨大的气流把我的帽子吹飞,心里有点惋惜,赶紧吞下手里最后一口新疆切糕,继续关注时态的发展。
  一名匪徒夹着一名女人质,小心地上了飞机。埋伏在行李舱的SWAT突击队员并没有出手,而是静静等待最后的机会。
  剩下的匪徒并没有跟上来。倒是警方的谈判专家带着两三个人围了上来,隔着机舱门,和驾驶坐上的匪徒开始了谈判。这名匪徒并没有携带AKM,为了方便起见,他用一把水果刀顶住了女人质的脖子。
  谈判持续了半个小时,银行里的匪徒还是没有任何反映。警方的谈判专家做出了一个愚蠢的举动。在他的授意下,一名便装的联邦特警从腰后取出了金霸1911手枪,悄悄上了膛,然后突然顶住了舱内歹徒的脑袋,射击。
  这名倒霉的特警并不知道,他这一次射击将会对万里之外的一个东方国家的警察部门换装手枪起到多么深远的影响。若干年后的某一天,那个国家的相关领导会拿着他这次行动失败的资料,义正词严地指出:自动手枪不可靠,左轮手枪是王道,枪把曲线外露性感,对犯人有充分的震慑性。
  因为这名联邦特警的KIMBER1911卡壳了。
  他慌了手脚,抄起手枪砸在罪犯的头上,巨大的冲击力把KIMBER昂贵的胡桃木护板都砸飞了。一头是血的歹徒大喝一声,刀子在人质脖上拉开了一道口子。联邦特警抽空再次拉动套筒。这时歹徒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他一边亮剑刺杀女人质,一边用奇怪的方言大喊。在场的美国人都不明白他喊的是什么,但是藏在邮筒后边的我听明白了,那是长春口音的中国话:“哪怕对手是天下第一的剑客,也要亮出自己的宝剑……”,剩下的口号被9mm手枪连续的响声打断,但是他还是在勇敢地刺杀……人质身上出现了7个刀口,8个血洞……
  一枚火箭弹从银行里飞了出来,直升机变成一片火海。
  枪声响成一片,最后的突击开始了。
  歹徒开始成批地枪杀人质制造混乱,然后借助烟雾蛋,手雷和少量人质的掩护,从银行的两个出口逃窜。
  SWAT面对混乱的人群,不敢开枪。看见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解决机会,我没有再犹豫了。
  现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案发地点的西北街角,一只细细的枪管从一个铸铁邮筒上伸了出来。见惯了MP5的美国群众不会认得这一只丑陋的微型冲锋枪,但是他的主人似乎并不嫌弃。他打开折叠托,在稍显锋利的拉机柄上套了一枚51手枪弹壳,轻轻地拉动了一下,然后就开火了。
  这只诞生于20世纪80年代城管执法特种作战的微型冲锋枪显然经过了良好的保养和擦拭,连发不仅没有卡壳,连弹夹也没有装反。精度更是直逼昂贵的MP5,100米内取人首级如探囊。
  混乱的人群中,不断的有脑袋爆开。不同的是,每一具倒下的尸体大衣里,都重重地摔出一只沉甸甸的冲锋枪。短短的2分钟过后,一切都重归寂静。
  哭喊声,救护车的警笛声响成一片。
  美国警察越过混乱的人群,很快找到射出子弹的那个邮筒,只看见了一只乌黑,单薄,丑陋的轻型冲锋枪。细细的枪管还在冒烟,地上扔着三个打空的弹夹。
  一个FBI伸手去模那只冲锋枪的机匣,被烫得惨叫一声。
  另一个FBI用手绢捡起了旁边的一个钱包,翻开看见了一张照片。
  一个全副武装的中国籍男子。
  身前的防暴盾牌上写着两个汉字。
  美国人并不认识这两个在万里之外,家喻户晓,千万人闻风丧胆的汉字:
  “城管”
  NYPD的现场总指挥若有所思地嘟囔了一句:Even Cops Dial 911~
第五季
  
  
  发出屠杀的号令,让战争的猛犬四出蹂躏。
   ----威廉·莎士比亚
  
  
  俺悄悄离开了枪战现场。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俺正在办公室里吃切糕,看着窗外楼下的小贩发呆的时候。电话铃响了。那个前两天和我ML的MM在另一头很紧张地说,FBI刚刚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要求与我面谈。
  俺心里咯噔了一下,安慰了她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回家的路上,我路过王启明的小摊,和他说起这个事,他轻松地笑了,说FBI看见个意大利人就认为是黑手党的,很少找中国人麻烦……老子老婆被人睡了没人都管,我们是有真感情的……
  俺一脸苦笑,靠,什么事情都被俺赶上了。
  回到家里,MM给我拿过电话号码,我刚要打过去,想了想又放下了。如果真是FBI 的,倒也罢了,万一是个骗子呢。不行,先查清楚了再说。
  俺已经手起鼠标落,将FBI 的首页扭了出来。找到CONTACT 电话号码,挂了过去。
  电话那头是个很沉稳的男士,客气地问我有什么事情。我犹豫了一下,告诉他,说有特工要找我谈谈,我想确定一下他是不是FBI 的雇员。对方问我要电话号码。俺给他电话号码后,音乐响了起来。那是一种让人听了后发寒的沙哑的歌声,背景音乐轻得几乎听不清楚。
  电话里,我们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离我家不远的一处咖啡厅。谈话的气氛很轻松。对方开门见山问我,是不是目睹过附近的一次枪战。我点头说是。
  “匪徒的火力很强大,是么?”
  “是。”
  “你开枪了么?”
  “是,我杀死了几名匪徒。”
  “你在国内从事过什么工作?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么?”
  我笑了:“我不知道我的工作应该如何翻译”。
  “那你写下来”,对方递过来一张纸。
  我犹豫了一下,写了两个字,然后把纸递了回去。对方看着我写的歪歪扭扭的汉字,“CHEN GUANG?”
  “你认识汉字?”我笑着纠正他的发音:“城管——cleaner”
  上个世纪的晚期。我在河北的时候,跟人跑腿,做了一个小包工头。老板为了撬我的妞,拿了一个豆腐渣工程的图纸坑我。该工程的共有三处,所有楼房的第一层都修高了15公分,为了避免和旁边的一栋比出破绽,手下叫我在上面几层各减少3-5公分,封顶的时候找齐。
  封顶后不久,老板指示手下一个马仔去炸楼,结果这个事情玩大了。马仔很快归案,连卖他化肥的苦主一起敲了沙罐。老板害怕拔起萝卜带出泥,跑路了。
  我作为直接责任人,自然不能幸免,从此开始了长达半年的逃亡。
  直到半年后,我在广州火车站被收容,在收容所遇见了范大队长。
  我永远记得收容所的那个暗夜。傍晚混浊的空气似乎里还飘荡着孙志刚弯曲的倒映。隔着铁门,一个声音高叫着:我是范坚强,奉命组建城管特种部队。你们中有谁愿意来的,可以签约三年。期满后,可以获得城市户口,再获新生!
  无数只黑瘦的手臂高高举起。
  范大队长并不因此而惊喜。因为逆光,我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隐隐看到一张被滚油烫伤的脸。隔着那望不透的黑暗散发出寒气,随着冰冷的气流,传出一个缓慢、重浊的声音。
  ——但是也有代价寒冷、饥饿、憎恨、嘲笑、轻蔑、监牢、疾病,还有死亡。
  ——我们知道。
  ——完全的隔绝,孤独?
  ——知道……我们能忍受一切痛苦,一切打击。
  ——不仅来自敌人——而且来自亲人,来自朋友?
  ——即使来自他们。
  ——好。你准备去牺牲,做无名的牺牲?你们会死掉——而没有人……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尊崇地纪念着的是谁!
  ——我既不需要感激,也不需要怜惜。我不需要声名。
  ——你准备去犯罪?
  ——准备去犯罪。
  那声音没有立即再重新提问。
  ——你们可知道,——它终于又说话了,——你可能放弃你现在的信仰,你可能认为你是受了骗,是白白毁掉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跟着你,有肉吃!”我咬牙切齿地喊道
  “出来吧!”,牢门支呀一声打开了。
  “多好的城管啊”,收容所的同志开始抹眼泪了:“英雄无语,誓言无声啊”
  “我就是从那天开始加入城关部队的”,我轻轻敲打着FBI摆在桌面上的钱包,“这是我在城管部队的照片。”
  “你因为一次厄运,被收入这只部队,你后悔么?”FBI一脸不解。
  我当时已经完全沉浸在回忆里了,我可以想象我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悲,没有喜,没有惊,没有奇,好像只是在重复一个已经说了无数遍的梦,
  “后悔?我爱的是一个国家,你能说后悔吗?不!永远不——!”
  我拿起咖啡杯,想了想,又放下了。对面的FBI也许永远不能理解我的感情——从城管出来以后,到美国之前。
  我一直没找什么像样的工作。我也可以像一只恋窝的家雀似地留在某座荒唐的城市里生活下去,我可以坐在一个荒唐的办公室里工作,挣上一份荒唐的工资,早晚间坐着火车荒唐地奔波于办公室和家园之间,直到荒唐地退休。但是,我更愿意以我的方式行事,我的方式生活,我的方式去死。
  我知道,真正的问题在于我能否忍受那样的生活:坐在办公室听候一个身穿深灰西装的小个子男人的吩咐;眼望着窗外,却回想起街边和新疆人和小贩的巷战。那摇曳的大排档、孜然味儿和臭豆腐味,把卖菠萝的手推车和卖红薯的汽油桶拉上皮卡人们的抗议声,进攻前令人毛骨悚然的无线电声,执法过后因还活着而发出的粗野残忍的欢笑声。
  回想着这一切,再回头去理账和赶上下班的车,这样的生活是不能忍受的。我明白,一旦去干这样的工作,我会苦恼至极。因为城管执法就像一只采采蝇一样咬人,一旦毒汁进入血液,就永远也不能除去。我和战友们都是这样,血中有臭豆腐味,梦里有无线电声。所以,当皮卡来临时,我们都毫不犹豫打点行装,去砸最后一个摊子。
  “最后一个问题”,FBI掏出了一张照片递过来。
  照片上是一只国造79冲——“你的枪支,是如何入境的。”
  我笑了:“特工先生,你搞错了,枪战中,我使用的是一只玩具市场上买来的冲锋枪,发射6mm塑料子弹!”
  “这不可能!”FBI被激怒了,满脸通红。
  我按住了他的胳膊,轻轻从怀里掏出一份报纸和一张10美金的钞票——“我相信您能看懂这篇报道”,说着,起身离开。
  FBI并没有追赶我,在我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拿起那张报纸,惊讶得眼珠子都要崩出来。
  那是一张国内的报纸,头版上登载着一则新闻。在某地的执法活动中,执法人员在某小学周边的小摊上收缴了一批仿真玩具枪支,这批以压缩空气为动力的仿真枪支具有极大的杀伤力,在500米内,仍可轻易击穿5CM厚的木板。
第六季
  
  
  美国的FBI也无非是这样。曼哈顿的北风呼啸的时节,办公室,家里楼下总少不了一台福特黑车,车里自然也少不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白人男子。和之前的克林顿总统一样,他们的美式西服总比身材大一号,用来遮掩腋下鼓鼓囊囊的手枪包。我每次下楼,就能看见他们在车里用沾满油污的过期华尔街日报挡着脸睡觉,有天下午突然出门,这两个家伙还在吃饭,看见我下来了,就把手里的汉堡王举起来挡住脸。
  
  
  卖我切糕的王启明发现总有两个黑衣人跟着我,以为我在大西洋城赌场欠了巨债,怕我随时被砍扑街,死活不同意给我的切糕月结了,逼我每天付清。除此以外,生活并无不同。
  
  
  倒是那个和我谈话的那个FBI后来又陆续骚扰过我几次,请我去酒吧喝酒聊天。估计都是带着任务来的,但是我很奇怪,每次买单他都不要发票——回去怎么报销呢?我也懒得理他,没人的时候总是叫他把随身的配枪给我看。他的SIG造1911总是随身带着,他告诉我,这个要比KIMBER的便宜不少,但是也不差。他显然还对国内的BB枪威力念念不忘,总是追问我在国内用什么。我就给他瞎扯淡,说我们在国内执法讲人道,BB枪威力太大,用了你们人权组织会找麻烦,我们做武装城管开始都发国内仿的PPK,后来执法对象反抗暴烈了,大家再出任务都抢托卡列夫——他不明白托卡列夫是什么,我告诉他,那是一种比马卡洛夫还要猛的手枪,北方工业出口的时候广告词是“手机里的战斗机”,穿透力比FN的57手枪还要牛逼,可惜你们政府不准卖了,否则防弹衣算个P啊,我们用它执法的时候一下可以干死两个贩子。
  
  不得不承认,人还是一种有感情的动物。所谓日久生情,我和那个女孩同居时间久了,就会觉得有感情。被这个FBI骚扰多了,虽然明知他是带着任务来套我的话,但是也会管不住嘴巴给他透两句话——至于他能从里边分析出什么?我实在不知道。我害怕回忆,每次黑夜降临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些在国内执法的日子——都是碎片。我还活着,只是不在年轻了,也许用于谋生经验本事还更多了。在我心里永远的榜样是年轻时候的大队长,我的战友们,可能还有我自己——我过去经常去图书馆看看当年国内的报纸,找到那几张我自己戴着黑头套的照片,倒不是想炫耀自己的过去,而是想看看自己年轻的脸,我不能忘记我们那时候的热情,勇敢,以及我们的…………事业。
  
  “五年前,屯门大兴村,皇宫大酒楼门前的停车档开张大吉,我和弟兄们雄心壮志,谁知道开张还不到半个月,每天平均被乞丐和小贩扫荡1.3次,执法队一走他们就来,还武装反抗,一年之内我们执法队死6个兄弟,佛祖保佑!!算命的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骷!可我不相信,我认为出来混的,是生是死都由自己决定!你们跟我的时间最短,底子最干净!路怎么走由你们自己挑!祝各位做小贩一帆风顺,干杯!各位老板!!”
  
  
  范大队长的战前动员总是这么激昂,只是普通话不标准,总带点越南腔——当年在镇南关综合执法的时候他就总负责化妆潜伏的任务,中国话不标准不要紧,安南话不标准,是要死人的。
  
  
  “我你们是作为城管特种部队招进来的,但是我们不能像一个军人一个警察那样学习格斗和射击——开枪之前喊一句‘诺松空叶,棕队宽宏毒兵’?迎接你的就是一锅滚油。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上个月我们大队有三名队员被卖菠萝的捅了暗刀子——什么是城管?和平年代里最危险,最血腥,最刀枪相见的人!这是我们的事业给我们特殊的要求,你们就是最不像执法人员的执法人员!各个底子都不干净,没有金刚钻,也不揽瓷器活。ZF给了你们重新做人的机会,怎么走,就看你们自己了。组建这个部队,政委还有疑虑。不止他,很多人都有。昨天晚上做梦,我还梦见杨子荣问我,土匪都消灭了么。我说杨哥你放心,城管是什么地方。到了我手里,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躺着进来的土匪,站着出去一个城管!”
  
  
  说完这话,范队长看了看我身边的小白,似乎有特别关注的意思。小白还是冷漠的眼神,静静地站着。三年来,他的名字一直挂在部A级通缉令上,从面包车上滚下来,20米内,一杆SKS打掉了4条冲锋枪,什么叫赫赫武功?这就叫!夜下河北,奔袭XJ,从托卡列夫,SKS,打到了后来的81杠,个人用单兵武器都快能武装一个班,眼看着要当班长了,也快要换上95了,被人堵在家里了——RPG对着小平房,房里是他和他妈。
  
  
  
  小白降了,被范队长从刑场上抢下来,就问了一句话:想做好人不?国家给你新户口。
  
  
  小白说想,通缉令就撤了。上个星期的事。
第七季
  
  
  “说好了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都快十年了,老大!”
  
  
  我第一次亲眼看见杀戮,是在8月11日16时45分,城管刚刚治理了我身边一个卖烤肠的小贩。这是联合整治行动的第三天,距离这次行动结束时间只剩下1小时15分钟了。
  
  
  这次行动中,我是以卧底的面目出现的。一个小时以前,车队刚刚出发的时候,我在电脑城公厕的马桶水箱后边摸到组织上给我安排的对讲机,小心调到城管那熟悉的频率,把小贩的兵力部署和暗哨位置告诉了范大队长,末了,交待一句:队长,告诉他们,连我一起抓……
  半个小时候,我的菠萝车早已被砸翻在地,一线的城管战士们并不认识我,下手并不算温柔。一个年轻的城管拿起橡胶警棍,对着我挥舞恐吓——我一时还未能习惯小贩的身份,还没有学会快速地躲闪,棍子重重地砸在了我的眼角,我眼前一黑,视场顿时扭曲了,身边卖烤香肠的小贩顾不上自己逃跑,转身扶住了我。
  
  
  我来不及感激,来不及反映,那个年轻的城管已经一马当先,窜过来,封堵了帮助我的烤肠摊主的去路。我的这位“同行”不甘心三轮车和炉子被没收,争执中不断挥舞着手中用来切烤肠的刀。最终,他放弃了努力,退回到巷子中。
  
  
  刀光剑影对于城管队员来说并不少见,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心,白刃加于颈而不变色,每天大家最常见的,就是各种切食品的刀子,早已习以为常了。可那次,表面危机虽然化解,我的心中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轻轻拉住了这个“同行”的袖子,想叫他离开,可是,他挣脱了。
  
  
  就在没收了三轮车,城管车队马上就准备离开的时候。失去了摊子的“同行”从人群中再次走出来,反手握着那把切烤肠的刀,走向了城管的队伍。
  
  
  我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恐惧或反抗,刀子已经扎在年轻城管的锁骨与咽喉之间。血柱立刻从咽喉处喷出了一尺多高。受害者本能地用手按住伤口,但是喷涌而出的血在指缝间汩汩地流个不停。小贩的手中只剩下了一把红色的刀柄,11厘米长的刀片深深地嵌入了受害者的身体里,瞬间帮他完成了从战士到烈士的转变。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害了这两条人命。事后,现场的人都被赶来的警察问话,我呆呆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案情敏感,为了保密起见,短暂的沟通之后,所有小贩都被执勤的警察执行了盘查滞留12小时的待遇,以切断外界一切新闻联系。
  
  
  夜幕降临的时候,身边的小贩都被亲朋好友陆续地捞了出去,我坐在派出所的一个角落,面对眼前的盒饭,一言不发。
  
  一个人静静地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递过来一双筷子:吃饭吧,臭小子,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看着身着便衣的范队长,哭了:“队长,我不愿再过这样的日子了——说好了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都快十年了,老大!”
  
  
  眼角的泪水和额头上的血混在了一起,我的视线更加模糊。范队长轻轻翻开了我的眼皮,眉头皱在了一起:“角膜损伤”。
  
  
  遭受外力打击,导致的眼角膜损伤需要手术移植,而卧底行动还在继续。
  
  
  范队长通过秘密渠道把我送进医院,安慰我好好养病,问题组织上会解决。那是一段没有光明的日子,但是时常可以闻到床头的花香。我躺在病床上,常常会有摆摊的兄弟来看我,大家说起那位亮剑的同行,说起我的眼睛,都是无限悲愤,我只有苦笑。无数个夜晚,我静静地想起那位即将被压赴刑场的同行,我们并不陌生,我们曾经一起抽过烟,一起在电脑城的公厕里撒过尿,后来,就是在那个厕所的水箱后,我取出对讲机,发出了一组致命的通话。
  
  
  有一次,他一边拉拉链,一边神秘地对我说:“知道么,城管在我们中间安插了卧底。”
  
  
  “啊,”我的心中一惊,尿撒在了手上。
  
  
  “嘿嘿,”同行轻松地笑了,凑过来悄声说:“如果一个贩子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很不专心的看着别人,他就是城管。”
  
  
  我看着裤子前襟一片湿,哭笑不得。
  
  
  
  一切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送我来医院的时候,范队长告诉我,我是英雄。闻着床头的花香,我知道,我不是,不管两位逝者里谁是英雄,我都只是与他们一起战斗过,但我同时背叛了他们双方。
  
  
  所以当那沉重的足音在医院走廊上响起的时候,当范队长端着一碗臭豆腐悄悄来到我的病床边时,我艰难地对他说出了一句话:
  
  
  “队长,我不想干了。”
  
  
  范队长没有回话,我只听到他的一声叹息。良久,他还是没有回话,只是脚步声渐渐走向了门廊,然后停住了。
  
  
  “没事,不勉强的。你的眼睛下个月就可以拆线了,手术的角膜是牺牲烈士捐献的,他的未婚妻想来看看你。”
  
  
  范队长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是七尺男儿生能舍己,做千秋鬼雄永不还家”
  
  
  “队长!”我在病床上哀嚎了一声,隔着厚厚的绷带,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等待漫长的更新....
忽忽,好帖啊,自顶下先~~
辘轳拉不想上网了
她去把别人网吧砸了?
好长,晚上再来看看
- -# 神泣去了
原帖由 不想上网 于 2007-1-31 15:03 发表
她去把别人网吧砸了?

不想上网的亲身经历:D
原帖由 没名没姓没头脑 于 2007-1-31 15:50 发表

不想上网的亲身经历:D

邪恶的LULALA:@ 那次我在网吧上网,正玩的起劲,LULALA就带鸟一群人冲进来把网吧给砸了`````:L 其实我不叫不想上网,其实不是我真的不想上网``````
神话了的城管
有长篇入眼球来,不易阅乎?:D :D :D
城管来抢饭碗了.....
啧啧,不错,就是太长了。
原帖由 萧河 于 2007-1-31 16:18 发表
啧啧,不错,就是太长了。

猫仙曰:"长"就是"硬"道理~~~~~!!
原帖由 不想上网 于 2007-1-31 16:22 发表

猫仙曰:"长"就是"硬"道理~~~~~!!

我看他也就是大尾巴长点  ;P
原帖由 怀远 于 2007-1-31 16:56 发表

我看他也就是大尾巴长点  ;P

大尾(YI)巴狼```:D
原帖由 不想上网 于 2007-1-31 17:10 发表

大尾(YI)巴狼```:D

素猫 ....
原帖由 怀远 于 2007-1-31 17:11 发表

素猫 ....

:D
lulula看了也没办法发表意见啊:D
原帖由 lionet123 于 2007-1-31 17:22 发表
lulula看了也没办法发表意见啊:D

为虾米捏?
劳资呸!:@ :@ :@ 把你们全部送一刀门!!!:victory: :victory: :victory:
原帖由 lulula 于 2007-1-31 17:24 发表
劳资呸!:@ :@ :@ 把你们全部送一刀门!!!:victory: :victory: :victory:

邪恶的LULU拉终于出现鸟~~`;funk
楼上的几个,统统抓回局里问话,还有那个什么一刀门的
lulula终于被放出来啦?;P
原帖由 lulula 于 2007-1-31 17:24 发表
劳资呸!:@ :@ :@ 把你们全部送一刀门!!!:victory: :victory: :victory:

城管和一刀门是什么关系?邪恶组织的保护伞?
原帖由 没名没姓没头脑 于 2007-1-31 17:33 发表

城管和一刀门是什么关系?邪恶组织的保护伞?

:D JJDD``
真是一片奇文!
哈哈,太棒了!!!!!好文啊
lulula放出来了,小黑屋里是啥样的??
原帖由 光明好牛 于 2007-1-31 21:08 发表
lulula放出来了,小黑屋里是啥样的??

肯定黑漆妈乌的  只能摸了 :D
不宜阅乎前面的还是阅完了,继续啊:D :D :D
小说版的大电影之数百亿.
刚看完 不错  杂七杂八电影综合版
辘轳大概是让你们给气死了,上不来了
你们这帮家伙都要被CJJ:@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