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麻生太郎外务大臣演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5/01 07:04:14
麻生太郎外务大臣演讲
我的亚洲战略
日本应该成为亚洲的实践先驱、 Thought Leader
(05.12.07)

于东京、日本记者俱乐部
感谢您的介绍。衷心感谢主办方为我提供了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和绝佳的时机。
说是大好的机会,是因为在我就任外务大臣以来,一直没有系统地表述我的想法,尤其是关于日本的亚洲战略的想法,而我一直在默默地期待着这样的机会的到来。
说是绝佳的时机,是因为今天我们正要书写亚洲历史新的篇章。
所谓新篇章,是由“东亚峰会”的召开而开始的。现在,首届峰会的举办地马来西亚吉隆坡正在忙于为峰会做最后的准备。为参加首脑会议前的外相会议,我明天将动身前往吉隆坡。我一定要亲身体验一下那里热烈的会议气氛。
在座的各位,在我看来,“东亚峰会”在以下一点上将成为一个划时代的会议。那就是,作为“共同梦想未来”的场所,东盟各国领导人在以往形成的各组织远远比不上这个会议。
● 亚洲人是乐观论者的别名
今天的亚洲充满自信。在确信明天一定会比今天更美好这一点上,亚洲人完全可以成为“乐观论者的别称”。
可以毫无疑问地说,这里所说的亚洲人也就是乐观论者,包括了日本人。
这几年,日本所经历的经济停滞持续的时间的确有点儿长,我觉得日本人在这期间,是不是过于悲观了。
但是各位,实际上包括在战后经济快速成长时期,也没有见过日本企业、特别是大企业的业绩像现在这么好过。作为政治家,以前我也曾是一名经营者,我希望各位认真地听这一点。日本经济,是日本人通过自身努力取得的卓越成就,现在正再次以坚定的步伐前进。
回首过去,日本人在战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也许是世界第一的乐观论者。人们相信未来的信念越强,就越不在乎眼前的艰苦从而克服它——。可能说起来比较“老套”,这就是在沙特阿拉伯、伊朗、伊拉克都很受欢迎的日本电视剧《阿信》主人公的人生观。
相信光明的未来而不断向前的生活信条,和为此在今天不辞劳苦拼命工作的劳动理念。这两点正是在近代亚洲,日本先于其他各国,亲自向世界展示的东西。我认为,受到这种感受最为强烈的当然是亚洲的各个邻国。如果说日本人在“亚洲乐观主义”方面取得过领先的话,那么可以以此作为一种欣慰,值得稍微夸耀一下吧。
在座的各位,在此再次促请各位注意,东亚峰会应该是“乐观主义者的会议”。
首先,在亚洲的政治、经济上我们自身期待进行着怎样的整合呢?必须使峰会面向形成未来的东亚共同体。在这一点上,可能有与欧洲的先例不同的许多其他的过程。亚洲各国的现状是在政治和安全保障方面,存在过多的多样性,首先应该从经济协作、金融、恐怖主义对策等个别议题入手,按领域开展协作的方式。
既然是乐观论者的集合,东亚峰会应该是一个开放的大会。东亚共同体正是由于各种伙伴的加入,进行开放的协助,才能不断前进。
澳大利亚、新西兰、印度从首届峰会就以正式成员身份参会,他们拥有和我国一样的民主主义的基本价值观,现在成为了“共同梦想未来”的伙伴,这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此外,不应忽视的是美国、欧盟等的协助,与 APEC 这样的更广泛的集团的合作也是非常重要的。
虽然 现在我说日本曾经是“乐观主义的第一人”,但是请看看中国、越南。和那些中产阶级人口数量不断倍增的国家比起来,现在的日本在乐观主义方面已经没有那么强的竞争力了。可以说,再自称“第一人”的话,就显得名不副实了。
在与亚洲各国交往的方面,日本是否具有能够发挥的作用呢。如果有的话,究竟是怎样的作用呢——。将我以上的发言作为开场白,接下来作为本论将回答这些问题。
那就是比方说,我们尝试使自己照镜子。其结果,要是我们看到日本之长处,首先要自己清楚自己的长处和实力。此后,有必要为了自己与他人发挥该实力。
这正是被称为战略外交的关键。反之,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实力,无法使之活用的话,个人也好,国家也罢,都只能是被动地应对情况的变化。
● 日本的定义 1 亚洲的实践先驱( Thought Leader )
下面我在这里提一下“日本在亚洲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这个问题,对此,我想用三个定义来回答这个问题。其次,我想考虑日本在亚洲外交方面面临的最重要、最紧迫的几个问题,最后总结一下我的演讲。
在座的各位,首先,对于亚洲各国而言,日本是而且必须是“实践先驱者”。
如果说这是对各位不太熟悉的词汇的话,用最近的商务英语来说就是“ Thought Leader ”,这是我自己对它的翻译。
我不知道“ Thought Leader ”这个词在其发源地的美国商业界是怎样正确定义的,让我解释的话,是指不得已先于他人碰到难题的人。由于是难题,因此很难解决。但是为了解决问题而苦苦钻研,这种人本身对于旁人而言是范例。我把这样的人称为“ Thought Leader ”。
也就是说,“ Thought Leader ”指的是这种“不只是成功,就算是失败也要不隐瞒其失败”类型的人、或是国家,因此我们应该把它翻成“实践先驱者”。但是不隐瞒其失败是需要勇气的。作为前提,日本是有那样的度量的,但是不只是失败,还是应尽可能地显示出解决问题的高明手段。
在此,我给大家举几个过去的日本作为“实践先驱者”的例子。
恐怕日本付出高昂的费用学习的是如何应对民族主义这一难题。
在我国过去的历史中,民族主义高涨时期曾给以中国、韩国为首的亚洲国家的无辜民众带来苦难,这是一个将继续以谦虚反省的心态来对待的问题。此外在上次的世界大战中,我国自身也有大量的伤亡。
不仅如此,日本的现代史还教会了我们这样一个事实,民主主义的激情很容易转变成民族主义的狂热。不成熟的民主主义或渴求民主主义的激情,很容易出现偏激。
20 世纪 50 年代末到 60 年代,日本正是经历了这样的时期。我觉得,现在在亚洲的一些国家能够看到在政治、经济方面和日本当时的状况类似的情况。日本是如何克服那样危机状况的,这是我们必须努力向邻国说明的问题。
而且棘手的是民族主义往往很容易在邻国间逐步扩大。我并不认为日本已经成为了完全不会因为民族主义而一时冲动的成熟的国家。虽然如此,问题还未终结。
但是,在日本有舆论和根据民主主义产生的参政议政制度。日本自身应该展示在铲除狭隘的民族主义的方面,这些制度的健全性发挥了怎样重要的作用。
日本由于环境问题不得不花费巨额资金。经济快速成长带来了重大环境破坏。这也是日本现代史的一个方面。
但是,日本是展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国家。目前,如果 GDP 增加 1 个单位,以中国为首的亚洲主要国家需要 1 个的单位的原油的话,北美各国只需要 0.5 单位的原油。而日本只需要 0.25 单位的原油。现状是,日本经济的能源利用效率是北美各国的 2 倍,是亚洲主要国家的 4 倍。
常说亚洲各国一衣带水,中国的水源、空气被污染后,最后也会影响到我们自身。日本必须热心地向各邻国传授关于防止环境破坏,提高生产效率的经验。
民族主义、环境破坏之后随之而来的难题是“少子高龄化”问题。众所周知,这才是日本当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日本是如何解决这一问题的,或者日本是如何深受其苦的,这些都应该成为正在经历社会急速老龄化的中国和其他亚洲国家的教训。
这样一来,可以说日本通过首先面对并解决问题,持续成为亚洲各国的范例。
这样无论如何,日本都称得上是提供了一种参考,可以成为“实践先驱者”乃至“ Thought Leader ”了吧。
这只是一些简单的道理。这是由 19 世纪中叶以后,日本是亚洲最早经历政治、经济、社会近代化的国家这一事实所决定的。在民主主义和市场经济建设中,日本积累了超过亚洲各国的丰富的经验。
● 定义 2 亚洲的稳定力量( stabilizer )
我对于“日本是什么样的国家”这一问题的第二个定义是“日本作为亚洲历史最长的民主主义、市场经济的国家,植根于亚洲的稳定的力量”。借用经济学的术语,就是“ built-in stabilizer ”。对这一定义需要从安全保障方面、经济方面分开考虑,无论哪一方面日本的作用都是相同的。即是一种稳定的力量。
首先我将引用一些数字,从经济方面来论述。
日本为 韩国提供 83 亿 5 千万美元、为马来西亚 43 亿 5 千万美元、为印尼 29 亿 3 千万美元、为泰国和菲律宾分别是 28 亿 7 千万美元和 25 亿美元——。这些数字是从 1998 年到 1999 年,针对相继遭受金融危机的亚洲各国,日本承诺提供的援助金额。像各位记忆中的那样,当时我国正处在经济最不景气中。但是日本就是这样的国家,当邻国遭受经济困难时,即使自己的财政有困难、并饱受经济不景气之苦,还是会伸出援手之手。
此外,我国在政府开发援助( ODA )方面所起的作用我在此就不加以赘述了。在亚洲不应该出现落伍者。今后,日本会根据支援东盟整合的方针,重点对相对贫穷的国家提供政府开发援助。
另一方面,日本成为安全保障方面的 稳定力量的理由,来自于日美同盟的重要作用,这一点是不言自明的。
如果没有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就没有亚洲经济的发展。毫无疑问,经过了冷战及冷战后的时代,美国政治、军事的存在在现在和将来都是确保亚洲的和平与稳定的重要因素。
美国军事力量在前方部署,日本为其提供了持久的可以安心使用的场地。围绕着基地再编问题,最近日美达成了协议,将使日美安保体制更有效地应对新的安全保障环境的同时,减轻驻日美军的日方负担,旨在进一步强化日美同盟的基础,请各位理解。
各位来宾,日本在战后一贯奉行的将维持、强化日美同盟关系作为外交基础的方针确实是正确的选择。因为其结果是使亚洲的海域变成了和平之海。我们居住在亚洲,我们都是卓越的从事商业活动的国民。正是由于美国的军事力量提供了安全与秩序,这些商业活动才能够一直放心地进行。为其提供保障的,正是日美同盟的存在。
作为重要的基础,美国首先向日本及其他亚洲国家提供了广阔的市场。不仅是贸易,在投资领域美国也坚定不移地与亚洲联系在一起。美国在亚洲的这样的重要性,今后也是不会改变的。
诸位,现在正是日本和美国通过缔结《世界中的日美同盟》,一同携手在致力于全球化课题。可以说日美合作的重要性已经越来越大了。
首先我要强调的是,日本是具有稳定的力量的二大要素的民主主义国家和市场经济国家,并且在这两个方面,在亚洲国家中日本可以说是积累了较丰富的经验。
一般说来,自由民主主义国家之间的关系稳定并且互信基础牢固。因为既然是自由民主主义国,对国家政策的民意的控制,对国际规则的遵守和对他国的信义,公正的信念都得到了保证。
邻国韩国,在这个意义上对我们来说,是共有基本价值观的可靠的伙伴。从现在起我们两国以亚洲两大民主主义国的名义,一同为亚洲的稳定和发展竭尽全力,衷心希望实现和尽可能多的国家在价值观上达成共识时代的早日到来。为此,我认为要一直支持强化民主化和实施正确统治( governance )的努力。
● 定义 3 重视平等伙伴意识的国家
最后、作为第三个定义,我要说的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应该是要平等地对待每个国家,不要有上下的概念 ” ——这是日本的看法。
目前为止我这样指出,日本能够作为“实践先驱者”,是亚洲稳定的力量。更详细叙述第三个定义的话,日本是真正地与亚洲各国结下了平等伙伴关系的国家,今后也将继续和亚洲各国以这种方式相处下去。
在这里如果非要用口号的形式来说的话,在座的诸位都清楚,我以前是总务大臣。计算机行业的流行语是“ Peer to Peer ”(注:意思是“朋友的朋友”),甚至有的说成“ P2P ”。在这里想要说明的是:要和亚洲各国缔结真正的“ Peer to Peer ”的是日本。
从很久以前日本的 ODA 政策里,包含了一种想法。也就是说,在合适的环境和诱因下,只要有来自朋友的不断鼓励,人就会朝着成长发展的方向努力。而给予这种努力以帮助的,正是日本式的 ODA 政策。如果变成只持续地依靠援助的话,我认为只会妨碍发展中国家的独立性。
可以这样说,在这里能够看到,我们是把援助对象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并与其手拉手共同前进的。 1977 年东盟成立十周年之际,当时的福田赳夫首相在发表演讲时就做了如下陈述:“要和东盟各国之间建立起真正的朋友之间的心与心交流的相互信赖的关系”。这被称为“福田原则”而流传至今。
在那以后大约三十年过去了,到现在日中、日韩之间,各自每年都有 400 万人相互往来。年轻人的文化也超越了国界,为亚洲各国共同所有。亚洲各国人民也将第一次迎来相互享受极其相似的生活方式,拥有同样一个梦想的时代。我想,正是要抓住今天这样的一个好时刻,加强和中国、韩国以及东盟各国的青年们之间的交流。
在座的各位,也正如我刚才所提到的那样,在接受和认识到过去的历史尤其是给中国、韩国的人民带来沉重的痛苦的同时,日本有必要对这些人们一直保持反省的心情和保持作为邻国人的体谅之情。
但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是,中、韩及其他国家的人民能够看一看战后整个 60 年中日本的发展步伐。
有句话我经常说,英文原文是这样的。
Peace and Happiness through Economic Prosperity.
意思是“通过经济的繁荣实现和平和幸福”。这个不正是我们日本人在战后的 60 年间孜孜以求的目标吗?我们希望和平,不再重蹈历史覆辙的心情是真实的。事实胜于雄辩。在这里我恳请中国、韩国的国民们一定要明白我们的心情。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以下三点作一下简单的阐述。就如何看待中国的崛起,如何看待地区安保环境以及应该怎么看待经济投资状况这三点分别谈一谈。
日本欢迎中国的崛起
中国自古以来是日本最重视的国家之一。现在中国开始崛起发展,这对我们日本来说当然是期待已久的事情。难道大家不觉得亚洲进入近代以来,在经济建设和政治体制近代化这两个方面,日本在亚洲处于领先的地位已经持续太久了吗?现在随着中国经济强有力的发展,还不如可以说亚洲正在逐步回到以前的状态。
所谓竞争,在经济社会里通常认为是好事。只有有强劲的对手,才能够提高自己。正因为如此,我们从心底里对中国的崛起表示祝福和欢迎。在经济方面,日中两国要开始活跃的竞争。这是应该大加庆贺的事情,只有竞争才能够使双方得到发展。
我们还希望,今后竞争还能够广泛地涉及到政治、社会方面。如果由此日中两国能通过相互切磋交流,走上相互提高的道路的话,这就和亚洲全体的利益连接在了一起。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对方,而必须要真诚地、有诚意地努力寻求对方的理解。
不因个别的问题破坏全局,要以和解和协调的精神克服过去,不因过去的历史妨碍未来的发展,是很重要的。
并且我期待不仅仅是经济方面,还有军事预算和军事行动方面,及在更为广泛的社会和政治制度方面,中国能像日本一样高度透明。尤其是因为中国在军事方面缺乏透明度,中国必须不停地向全世界表明自己是“和平的”崛起。这本来是不说为好的。因为“和平的”的反义词是“好战的”,或者是“霸权的”。
中国从一个接受援助的国家,正在逐渐成为帮助其他发展中国家社会经济开发的国家,这个角色的转化是非常可喜可贺的事情。只是在援助上,也要遵照国际行动准则,具有透明度。在这一点上我们迫切希望中国能赶上其他国家。另外,从亚太地区和国际社会上存在的希望中国能起到有责任的作用这一观点来看,也期盼中国能从所谓的“拒绝力量”,即从基本上说反对的势力中脱离出来,向“有建设性势力”方向成长。在这一方面日本也确实是“实践先驱者”,我想能够和中国进行大力合作。
关于今后中国将怎样去解决这些问题,包括日本在内的各个邻国都很关注。但是我们也不过分悲观。因为在中国,以实现自我价值的梦想,憧憬幸福生活的年轻一代为主体的中产阶级正在一天天成长壮大起来。
在这一点上,邻国韩国的发展也已经走出亚洲,甚至成为了世界的模范。并且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东盟各国,纷纷走上刚才我所讲的“通过经济发展实现和平与幸福”(“ Peace and Happiness through Economic Prosperity. ”)的道路,大力发展着市场经济和推行民主主义。日本也根据自身的经验,一旦走上这条路就会一走到底。在我看来,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和中产阶级的成长,毫无疑问将与人民更广泛地参政及寻求自由的运动相结合。
因为中国拥有悠久的历史,所以作为热心的朋友,我们有必要以长远的眼光来关注中国的进步和变化。
培育民主主义需要花相当长的时间。即使是走上了民主主义道路,根据各国的国情也会出现各种各样不同的情况。但是,如果出现否定民主主义的原则,或者故意要推迟民主主义过程的情况,我们不得不说,这是违背亚洲新潮流的。在这一点上,我要补充的就是——对于北朝鲜和缅甸存在的现状我表示深深的忧虑和担心。
地区安保问题
接下来关于地区安保状况,我要谈几个重要的观点。
首先谈北朝鲜问题。
北朝鲜有必要进行能够核查的无核化,以及绑架,导弹等问题,这对日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对这些问题无论怎样强调也不过分。日本将继续强烈要求北朝鲜按照约定迅速销毁所有核武器、放弃核计划。在此基础上,北朝鲜只有与日美两国保持正常的关系,才符合北朝鲜的利益。并且,我认为,如果六方会谈取得成功的话,这个组织将为维护东北亚的和平和安全继续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关于台湾海峡问题,我们希望通过对话和平解决。日本和其他亚洲国家一样,不希望任何单方面做改变现状的尝试,或者是出现军事、政治上对立的情况。借今天这个机会,我再次确认:日本坚持日中联合声明中所表明的立场,日本认为中国是一个。
从整个亚洲来看,关于培养军事领域的互信和成为其基础的各国的军事体制及相关的国防政策的信息的透明度,还不充分。在亚洲的作为培养相互之间信赖关系的组织,是东盟地区论坛( ASEAN Regional Forum )——“ ARF ”。 ARF 是一个对于亚洲太平洋地区的和平与安定至关重要的日美两国,加上东盟各国、中国、俄罗斯、印度以及北朝鲜等国参加的组织, ARF 是这个地区就安全保障问题进行对话的唯一的一个政府间论坛。
目前 ARF 从培养互信的第一阶段逐步发展到以“预防外交”为目的的第二阶段。只是,为使 ARF 不仅仅停留在讨论的阶段,而是要向行动的阶段发展,进而起到更加实质性的作用,进一步强化 ARF 的体制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日本也必须尽自己的可能为防止争端的发生做出贡献。但是这一切都得靠“人”来完成。在亚洲,更加需要担任维和、复兴和防止争端复发这一连串工作的专业人才。日本也正在考虑今后积极努力地不断培养出能够胜任这项工作的具有专业知识和能力的人才。
威胁我们生活的不仅仅是传统的、军事方面的。这并不只是从国家与国家的对峙关系中产生的威胁。直截了当地说的话,禽流感就是安全保障上的一种威胁。并且想让大家记住的是,广泛关注并必须解决威胁人类生活安全的现象,是因为考虑到“人类安全保障”这个问题。在这个方面,日本应该走在世界的前面。
对预防和阻断艾滋病,非典型性肺炎,当然还有像禽流感这样的传染病,日本至始至终都是不遗余力的。还有像跨国境威胁我们的生活得比如恐怖活动、海盗、犯罪行为等非传统意义上的威胁。各国都应该团结起来共同对付这些难题,可能的话,日本希望成为这一队伍中的一员。
但是在遭受这些非传统威胁的同时,另一方面,在亚洲安全保障问题上,也不能不触及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就拿“北方领土问题”来说,我想指出的是,签订日俄和平条约,日本和俄罗斯建立起真正意义上的新的关系,俄罗斯才能真正成为亚洲正式成员。不用多说,这对于亚洲,甚至是更广泛的国际形势来说具有广泛的战略意义。(注:“北方领土问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当时的苏联非法地占领了日本北方的四座岛屿,并一直持续到现在。)
  
关于经济投资的状况
最后说一下经济,现在,日本正在和东盟各国及韩国进行缔结经济合作协定的交涉,同印度、澳大利亚也在进行着共同研究。专家也开始对日、中、韩三国的经济合作进行学术研究。
我国的目标是成为亚洲真正的实践先驱者,因此必须提供“最好的实践” (best practice) 。要实行贸易自由化,在国内的反对声音一定会增强,正好可以将此作为民主主义国家的证明。就像我前面讲的一样,我们应该怀有一种信念那就是竞争是有益的。
有一点很重要的是,针对投资的直接规则的存在、国内法律不完善、法律执行上存在问题、信用制度不完善等,事实上有很多重要因素在阻碍在亚洲投资。特别是对知识产权的保护,现在还十分不完善。我认为,日本今后将以中国、韩国为首的亚洲各国尽快着手改善这些问题。
从这些问题上引出的是,我们希望实现东亚自由贸易区、东亚投资区,进一步向地区经济的整合靠近。
在这一点上,通过市场经济在向民主主义迈进的东盟各国,是操纵着地区合作大船的船长。这艘船现在正准备向着形成共同体的大的目标扬帆起航。我期待着作为船长的东盟发挥更大的作用。
  
结束语
以上就是我想借这个机会阐述的日本的理想。那就是成为即使失败也可以提供教训的实践先驱的国家。成为为安全这一亚洲繁荣的基础提供经济、安保两方面保障的 稳定力量。在这一点上,最重要的是日美同盟坚固的可持续性。第三,与亚洲各国结成 P2P ( Peer to Peer ) 关系,成为互利互助的国家。
我并不想在这里耸人听闻,只是想表达日本在亚洲的地位,及为达到这一地位所必需具备的资格条件。
就像我刚才所讲,亚洲人是乐观主义者。看来现在的日本国民也恢复了天生的乐观精神。 60 年前,在亚洲只有 7 个独立国家。现在的东盟 +3 的地区在 1951 年前后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不过是 200 美元左右。
现在这个数字已经接近 4000 美元。正是相信未来的孜孜不倦的努力,把我们带到了这里现在,日本再次希望能在这个“乐观主义者的会议”中,占据一席的领导地位。
谢谢各位。麻生太郎外务大臣演讲
我的亚洲战略
日本应该成为亚洲的实践先驱、 Thought Leader
(05.12.07)

于东京、日本记者俱乐部
感谢您的介绍。衷心感谢主办方为我提供了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和绝佳的时机。
说是大好的机会,是因为在我就任外务大臣以来,一直没有系统地表述我的想法,尤其是关于日本的亚洲战略的想法,而我一直在默默地期待着这样的机会的到来。
说是绝佳的时机,是因为今天我们正要书写亚洲历史新的篇章。
所谓新篇章,是由“东亚峰会”的召开而开始的。现在,首届峰会的举办地马来西亚吉隆坡正在忙于为峰会做最后的准备。为参加首脑会议前的外相会议,我明天将动身前往吉隆坡。我一定要亲身体验一下那里热烈的会议气氛。
在座的各位,在我看来,“东亚峰会”在以下一点上将成为一个划时代的会议。那就是,作为“共同梦想未来”的场所,东盟各国领导人在以往形成的各组织远远比不上这个会议。
● 亚洲人是乐观论者的别名
今天的亚洲充满自信。在确信明天一定会比今天更美好这一点上,亚洲人完全可以成为“乐观论者的别称”。
可以毫无疑问地说,这里所说的亚洲人也就是乐观论者,包括了日本人。
这几年,日本所经历的经济停滞持续的时间的确有点儿长,我觉得日本人在这期间,是不是过于悲观了。
但是各位,实际上包括在战后经济快速成长时期,也没有见过日本企业、特别是大企业的业绩像现在这么好过。作为政治家,以前我也曾是一名经营者,我希望各位认真地听这一点。日本经济,是日本人通过自身努力取得的卓越成就,现在正再次以坚定的步伐前进。
回首过去,日本人在战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也许是世界第一的乐观论者。人们相信未来的信念越强,就越不在乎眼前的艰苦从而克服它——。可能说起来比较“老套”,这就是在沙特阿拉伯、伊朗、伊拉克都很受欢迎的日本电视剧《阿信》主人公的人生观。
相信光明的未来而不断向前的生活信条,和为此在今天不辞劳苦拼命工作的劳动理念。这两点正是在近代亚洲,日本先于其他各国,亲自向世界展示的东西。我认为,受到这种感受最为强烈的当然是亚洲的各个邻国。如果说日本人在“亚洲乐观主义”方面取得过领先的话,那么可以以此作为一种欣慰,值得稍微夸耀一下吧。
在座的各位,在此再次促请各位注意,东亚峰会应该是“乐观主义者的会议”。
首先,在亚洲的政治、经济上我们自身期待进行着怎样的整合呢?必须使峰会面向形成未来的东亚共同体。在这一点上,可能有与欧洲的先例不同的许多其他的过程。亚洲各国的现状是在政治和安全保障方面,存在过多的多样性,首先应该从经济协作、金融、恐怖主义对策等个别议题入手,按领域开展协作的方式。
既然是乐观论者的集合,东亚峰会应该是一个开放的大会。东亚共同体正是由于各种伙伴的加入,进行开放的协助,才能不断前进。
澳大利亚、新西兰、印度从首届峰会就以正式成员身份参会,他们拥有和我国一样的民主主义的基本价值观,现在成为了“共同梦想未来”的伙伴,这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此外,不应忽视的是美国、欧盟等的协助,与 APEC 这样的更广泛的集团的合作也是非常重要的。
虽然 现在我说日本曾经是“乐观主义的第一人”,但是请看看中国、越南。和那些中产阶级人口数量不断倍增的国家比起来,现在的日本在乐观主义方面已经没有那么强的竞争力了。可以说,再自称“第一人”的话,就显得名不副实了。
在与亚洲各国交往的方面,日本是否具有能够发挥的作用呢。如果有的话,究竟是怎样的作用呢——。将我以上的发言作为开场白,接下来作为本论将回答这些问题。
那就是比方说,我们尝试使自己照镜子。其结果,要是我们看到日本之长处,首先要自己清楚自己的长处和实力。此后,有必要为了自己与他人发挥该实力。
这正是被称为战略外交的关键。反之,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实力,无法使之活用的话,个人也好,国家也罢,都只能是被动地应对情况的变化。
● 日本的定义 1 亚洲的实践先驱( Thought Leader )
下面我在这里提一下“日本在亚洲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这个问题,对此,我想用三个定义来回答这个问题。其次,我想考虑日本在亚洲外交方面面临的最重要、最紧迫的几个问题,最后总结一下我的演讲。
在座的各位,首先,对于亚洲各国而言,日本是而且必须是“实践先驱者”。
如果说这是对各位不太熟悉的词汇的话,用最近的商务英语来说就是“ Thought Leader ”,这是我自己对它的翻译。
我不知道“ Thought Leader ”这个词在其发源地的美国商业界是怎样正确定义的,让我解释的话,是指不得已先于他人碰到难题的人。由于是难题,因此很难解决。但是为了解决问题而苦苦钻研,这种人本身对于旁人而言是范例。我把这样的人称为“ Thought Leader ”。
也就是说,“ Thought Leader ”指的是这种“不只是成功,就算是失败也要不隐瞒其失败”类型的人、或是国家,因此我们应该把它翻成“实践先驱者”。但是不隐瞒其失败是需要勇气的。作为前提,日本是有那样的度量的,但是不只是失败,还是应尽可能地显示出解决问题的高明手段。
在此,我给大家举几个过去的日本作为“实践先驱者”的例子。
恐怕日本付出高昂的费用学习的是如何应对民族主义这一难题。
在我国过去的历史中,民族主义高涨时期曾给以中国、韩国为首的亚洲国家的无辜民众带来苦难,这是一个将继续以谦虚反省的心态来对待的问题。此外在上次的世界大战中,我国自身也有大量的伤亡。
不仅如此,日本的现代史还教会了我们这样一个事实,民主主义的激情很容易转变成民族主义的狂热。不成熟的民主主义或渴求民主主义的激情,很容易出现偏激。
20 世纪 50 年代末到 60 年代,日本正是经历了这样的时期。我觉得,现在在亚洲的一些国家能够看到在政治、经济方面和日本当时的状况类似的情况。日本是如何克服那样危机状况的,这是我们必须努力向邻国说明的问题。
而且棘手的是民族主义往往很容易在邻国间逐步扩大。我并不认为日本已经成为了完全不会因为民族主义而一时冲动的成熟的国家。虽然如此,问题还未终结。
但是,在日本有舆论和根据民主主义产生的参政议政制度。日本自身应该展示在铲除狭隘的民族主义的方面,这些制度的健全性发挥了怎样重要的作用。
日本由于环境问题不得不花费巨额资金。经济快速成长带来了重大环境破坏。这也是日本现代史的一个方面。
但是,日本是展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国家。目前,如果 GDP 增加 1 个单位,以中国为首的亚洲主要国家需要 1 个的单位的原油的话,北美各国只需要 0.5 单位的原油。而日本只需要 0.25 单位的原油。现状是,日本经济的能源利用效率是北美各国的 2 倍,是亚洲主要国家的 4 倍。
常说亚洲各国一衣带水,中国的水源、空气被污染后,最后也会影响到我们自身。日本必须热心地向各邻国传授关于防止环境破坏,提高生产效率的经验。
民族主义、环境破坏之后随之而来的难题是“少子高龄化”问题。众所周知,这才是日本当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日本是如何解决这一问题的,或者日本是如何深受其苦的,这些都应该成为正在经历社会急速老龄化的中国和其他亚洲国家的教训。
这样一来,可以说日本通过首先面对并解决问题,持续成为亚洲各国的范例。
这样无论如何,日本都称得上是提供了一种参考,可以成为“实践先驱者”乃至“ Thought Leader ”了吧。
这只是一些简单的道理。这是由 19 世纪中叶以后,日本是亚洲最早经历政治、经济、社会近代化的国家这一事实所决定的。在民主主义和市场经济建设中,日本积累了超过亚洲各国的丰富的经验。
● 定义 2 亚洲的稳定力量( stabilizer )
我对于“日本是什么样的国家”这一问题的第二个定义是“日本作为亚洲历史最长的民主主义、市场经济的国家,植根于亚洲的稳定的力量”。借用经济学的术语,就是“ built-in stabilizer ”。对这一定义需要从安全保障方面、经济方面分开考虑,无论哪一方面日本的作用都是相同的。即是一种稳定的力量。
首先我将引用一些数字,从经济方面来论述。
日本为 韩国提供 83 亿 5 千万美元、为马来西亚 43 亿 5 千万美元、为印尼 29 亿 3 千万美元、为泰国和菲律宾分别是 28 亿 7 千万美元和 25 亿美元——。这些数字是从 1998 年到 1999 年,针对相继遭受金融危机的亚洲各国,日本承诺提供的援助金额。像各位记忆中的那样,当时我国正处在经济最不景气中。但是日本就是这样的国家,当邻国遭受经济困难时,即使自己的财政有困难、并饱受经济不景气之苦,还是会伸出援手之手。
此外,我国在政府开发援助( ODA )方面所起的作用我在此就不加以赘述了。在亚洲不应该出现落伍者。今后,日本会根据支援东盟整合的方针,重点对相对贫穷的国家提供政府开发援助。
另一方面,日本成为安全保障方面的 稳定力量的理由,来自于日美同盟的重要作用,这一点是不言自明的。
如果没有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就没有亚洲经济的发展。毫无疑问,经过了冷战及冷战后的时代,美国政治、军事的存在在现在和将来都是确保亚洲的和平与稳定的重要因素。
美国军事力量在前方部署,日本为其提供了持久的可以安心使用的场地。围绕着基地再编问题,最近日美达成了协议,将使日美安保体制更有效地应对新的安全保障环境的同时,减轻驻日美军的日方负担,旨在进一步强化日美同盟的基础,请各位理解。
各位来宾,日本在战后一贯奉行的将维持、强化日美同盟关系作为外交基础的方针确实是正确的选择。因为其结果是使亚洲的海域变成了和平之海。我们居住在亚洲,我们都是卓越的从事商业活动的国民。正是由于美国的军事力量提供了安全与秩序,这些商业活动才能够一直放心地进行。为其提供保障的,正是日美同盟的存在。
作为重要的基础,美国首先向日本及其他亚洲国家提供了广阔的市场。不仅是贸易,在投资领域美国也坚定不移地与亚洲联系在一起。美国在亚洲的这样的重要性,今后也是不会改变的。
诸位,现在正是日本和美国通过缔结《世界中的日美同盟》,一同携手在致力于全球化课题。可以说日美合作的重要性已经越来越大了。
首先我要强调的是,日本是具有稳定的力量的二大要素的民主主义国家和市场经济国家,并且在这两个方面,在亚洲国家中日本可以说是积累了较丰富的经验。
一般说来,自由民主主义国家之间的关系稳定并且互信基础牢固。因为既然是自由民主主义国,对国家政策的民意的控制,对国际规则的遵守和对他国的信义,公正的信念都得到了保证。
邻国韩国,在这个意义上对我们来说,是共有基本价值观的可靠的伙伴。从现在起我们两国以亚洲两大民主主义国的名义,一同为亚洲的稳定和发展竭尽全力,衷心希望实现和尽可能多的国家在价值观上达成共识时代的早日到来。为此,我认为要一直支持强化民主化和实施正确统治( governance )的努力。
● 定义 3 重视平等伙伴意识的国家
最后、作为第三个定义,我要说的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应该是要平等地对待每个国家,不要有上下的概念 ” ——这是日本的看法。
目前为止我这样指出,日本能够作为“实践先驱者”,是亚洲稳定的力量。更详细叙述第三个定义的话,日本是真正地与亚洲各国结下了平等伙伴关系的国家,今后也将继续和亚洲各国以这种方式相处下去。
在这里如果非要用口号的形式来说的话,在座的诸位都清楚,我以前是总务大臣。计算机行业的流行语是“ Peer to Peer ”(注:意思是“朋友的朋友”),甚至有的说成“ P2P ”。在这里想要说明的是:要和亚洲各国缔结真正的“ Peer to Peer ”的是日本。
从很久以前日本的 ODA 政策里,包含了一种想法。也就是说,在合适的环境和诱因下,只要有来自朋友的不断鼓励,人就会朝着成长发展的方向努力。而给予这种努力以帮助的,正是日本式的 ODA 政策。如果变成只持续地依靠援助的话,我认为只会妨碍发展中国家的独立性。
可以这样说,在这里能够看到,我们是把援助对象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并与其手拉手共同前进的。 1977 年东盟成立十周年之际,当时的福田赳夫首相在发表演讲时就做了如下陈述:“要和东盟各国之间建立起真正的朋友之间的心与心交流的相互信赖的关系”。这被称为“福田原则”而流传至今。
在那以后大约三十年过去了,到现在日中、日韩之间,各自每年都有 400 万人相互往来。年轻人的文化也超越了国界,为亚洲各国共同所有。亚洲各国人民也将第一次迎来相互享受极其相似的生活方式,拥有同样一个梦想的时代。我想,正是要抓住今天这样的一个好时刻,加强和中国、韩国以及东盟各国的青年们之间的交流。
在座的各位,也正如我刚才所提到的那样,在接受和认识到过去的历史尤其是给中国、韩国的人民带来沉重的痛苦的同时,日本有必要对这些人们一直保持反省的心情和保持作为邻国人的体谅之情。
但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是,中、韩及其他国家的人民能够看一看战后整个 60 年中日本的发展步伐。
有句话我经常说,英文原文是这样的。
Peace and Happiness through Economic Prosperity.
意思是“通过经济的繁荣实现和平和幸福”。这个不正是我们日本人在战后的 60 年间孜孜以求的目标吗?我们希望和平,不再重蹈历史覆辙的心情是真实的。事实胜于雄辩。在这里我恳请中国、韩国的国民们一定要明白我们的心情。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以下三点作一下简单的阐述。就如何看待中国的崛起,如何看待地区安保环境以及应该怎么看待经济投资状况这三点分别谈一谈。
日本欢迎中国的崛起
中国自古以来是日本最重视的国家之一。现在中国开始崛起发展,这对我们日本来说当然是期待已久的事情。难道大家不觉得亚洲进入近代以来,在经济建设和政治体制近代化这两个方面,日本在亚洲处于领先的地位已经持续太久了吗?现在随着中国经济强有力的发展,还不如可以说亚洲正在逐步回到以前的状态。
所谓竞争,在经济社会里通常认为是好事。只有有强劲的对手,才能够提高自己。正因为如此,我们从心底里对中国的崛起表示祝福和欢迎。在经济方面,日中两国要开始活跃的竞争。这是应该大加庆贺的事情,只有竞争才能够使双方得到发展。
我们还希望,今后竞争还能够广泛地涉及到政治、社会方面。如果由此日中两国能通过相互切磋交流,走上相互提高的道路的话,这就和亚洲全体的利益连接在了一起。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对方,而必须要真诚地、有诚意地努力寻求对方的理解。
不因个别的问题破坏全局,要以和解和协调的精神克服过去,不因过去的历史妨碍未来的发展,是很重要的。
并且我期待不仅仅是经济方面,还有军事预算和军事行动方面,及在更为广泛的社会和政治制度方面,中国能像日本一样高度透明。尤其是因为中国在军事方面缺乏透明度,中国必须不停地向全世界表明自己是“和平的”崛起。这本来是不说为好的。因为“和平的”的反义词是“好战的”,或者是“霸权的”。
中国从一个接受援助的国家,正在逐渐成为帮助其他发展中国家社会经济开发的国家,这个角色的转化是非常可喜可贺的事情。只是在援助上,也要遵照国际行动准则,具有透明度。在这一点上我们迫切希望中国能赶上其他国家。另外,从亚太地区和国际社会上存在的希望中国能起到有责任的作用这一观点来看,也期盼中国能从所谓的“拒绝力量”,即从基本上说反对的势力中脱离出来,向“有建设性势力”方向成长。在这一方面日本也确实是“实践先驱者”,我想能够和中国进行大力合作。
关于今后中国将怎样去解决这些问题,包括日本在内的各个邻国都很关注。但是我们也不过分悲观。因为在中国,以实现自我价值的梦想,憧憬幸福生活的年轻一代为主体的中产阶级正在一天天成长壮大起来。
在这一点上,邻国韩国的发展也已经走出亚洲,甚至成为了世界的模范。并且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东盟各国,纷纷走上刚才我所讲的“通过经济发展实现和平与幸福”(“ Peace and Happiness through Economic Prosperity. ”)的道路,大力发展着市场经济和推行民主主义。日本也根据自身的经验,一旦走上这条路就会一走到底。在我看来,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和中产阶级的成长,毫无疑问将与人民更广泛地参政及寻求自由的运动相结合。
因为中国拥有悠久的历史,所以作为热心的朋友,我们有必要以长远的眼光来关注中国的进步和变化。
培育民主主义需要花相当长的时间。即使是走上了民主主义道路,根据各国的国情也会出现各种各样不同的情况。但是,如果出现否定民主主义的原则,或者故意要推迟民主主义过程的情况,我们不得不说,这是违背亚洲新潮流的。在这一点上,我要补充的就是——对于北朝鲜和缅甸存在的现状我表示深深的忧虑和担心。
地区安保问题
接下来关于地区安保状况,我要谈几个重要的观点。
首先谈北朝鲜问题。
北朝鲜有必要进行能够核查的无核化,以及绑架,导弹等问题,这对日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对这些问题无论怎样强调也不过分。日本将继续强烈要求北朝鲜按照约定迅速销毁所有核武器、放弃核计划。在此基础上,北朝鲜只有与日美两国保持正常的关系,才符合北朝鲜的利益。并且,我认为,如果六方会谈取得成功的话,这个组织将为维护东北亚的和平和安全继续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关于台湾海峡问题,我们希望通过对话和平解决。日本和其他亚洲国家一样,不希望任何单方面做改变现状的尝试,或者是出现军事、政治上对立的情况。借今天这个机会,我再次确认:日本坚持日中联合声明中所表明的立场,日本认为中国是一个。
从整个亚洲来看,关于培养军事领域的互信和成为其基础的各国的军事体制及相关的国防政策的信息的透明度,还不充分。在亚洲的作为培养相互之间信赖关系的组织,是东盟地区论坛( ASEAN Regional Forum )——“ ARF ”。 ARF 是一个对于亚洲太平洋地区的和平与安定至关重要的日美两国,加上东盟各国、中国、俄罗斯、印度以及北朝鲜等国参加的组织, ARF 是这个地区就安全保障问题进行对话的唯一的一个政府间论坛。
目前 ARF 从培养互信的第一阶段逐步发展到以“预防外交”为目的的第二阶段。只是,为使 ARF 不仅仅停留在讨论的阶段,而是要向行动的阶段发展,进而起到更加实质性的作用,进一步强化 ARF 的体制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日本也必须尽自己的可能为防止争端的发生做出贡献。但是这一切都得靠“人”来完成。在亚洲,更加需要担任维和、复兴和防止争端复发这一连串工作的专业人才。日本也正在考虑今后积极努力地不断培养出能够胜任这项工作的具有专业知识和能力的人才。
威胁我们生活的不仅仅是传统的、军事方面的。这并不只是从国家与国家的对峙关系中产生的威胁。直截了当地说的话,禽流感就是安全保障上的一种威胁。并且想让大家记住的是,广泛关注并必须解决威胁人类生活安全的现象,是因为考虑到“人类安全保障”这个问题。在这个方面,日本应该走在世界的前面。
对预防和阻断艾滋病,非典型性肺炎,当然还有像禽流感这样的传染病,日本至始至终都是不遗余力的。还有像跨国境威胁我们的生活得比如恐怖活动、海盗、犯罪行为等非传统意义上的威胁。各国都应该团结起来共同对付这些难题,可能的话,日本希望成为这一队伍中的一员。
但是在遭受这些非传统威胁的同时,另一方面,在亚洲安全保障问题上,也不能不触及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就拿“北方领土问题”来说,我想指出的是,签订日俄和平条约,日本和俄罗斯建立起真正意义上的新的关系,俄罗斯才能真正成为亚洲正式成员。不用多说,这对于亚洲,甚至是更广泛的国际形势来说具有广泛的战略意义。(注:“北方领土问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当时的苏联非法地占领了日本北方的四座岛屿,并一直持续到现在。)
  
关于经济投资的状况
最后说一下经济,现在,日本正在和东盟各国及韩国进行缔结经济合作协定的交涉,同印度、澳大利亚也在进行着共同研究。专家也开始对日、中、韩三国的经济合作进行学术研究。
我国的目标是成为亚洲真正的实践先驱者,因此必须提供“最好的实践” (best practice) 。要实行贸易自由化,在国内的反对声音一定会增强,正好可以将此作为民主主义国家的证明。就像我前面讲的一样,我们应该怀有一种信念那就是竞争是有益的。
有一点很重要的是,针对投资的直接规则的存在、国内法律不完善、法律执行上存在问题、信用制度不完善等,事实上有很多重要因素在阻碍在亚洲投资。特别是对知识产权的保护,现在还十分不完善。我认为,日本今后将以中国、韩国为首的亚洲各国尽快着手改善这些问题。
从这些问题上引出的是,我们希望实现东亚自由贸易区、东亚投资区,进一步向地区经济的整合靠近。
在这一点上,通过市场经济在向民主主义迈进的东盟各国,是操纵着地区合作大船的船长。这艘船现在正准备向着形成共同体的大的目标扬帆起航。我期待着作为船长的东盟发挥更大的作用。
  
结束语
以上就是我想借这个机会阐述的日本的理想。那就是成为即使失败也可以提供教训的实践先驱的国家。成为为安全这一亚洲繁荣的基础提供经济、安保两方面保障的 稳定力量。在这一点上,最重要的是日美同盟坚固的可持续性。第三,与亚洲各国结成 P2P ( Peer to Peer ) 关系,成为互利互助的国家。
我并不想在这里耸人听闻,只是想表达日本在亚洲的地位,及为达到这一地位所必需具备的资格条件。
就像我刚才所讲,亚洲人是乐观主义者。看来现在的日本国民也恢复了天生的乐观精神。 60 年前,在亚洲只有 7 个独立国家。现在的东盟 +3 的地区在 1951 年前后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不过是 200 美元左右。
现在这个数字已经接近 4000 美元。正是相信未来的孜孜不倦的努力,把我们带到了这里现在,日本再次希望能在这个“乐观主义者的会议”中,占据一席的领导地位。
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