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陈波：中国错失了加入TPP的先机 但还有回旋余地

http://3g.k.sohu.com/t/n72433019

10月5日，在美国佐治亚州亚特兰大举行的部长会议上，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12个谈判国经贸部长发表联合声明，宣布历时5年多的TPP谈判结束。

　　这无疑是一件会影响中国经贸投资和地缘政治的大事件。

　　TPP全称叫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rans-Pacific Partnership Agreement），是由亚太经济合作会议成员国中的新西兰、新加坡、智利和文莱四国于2002年发起，2005年这个群名叫“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议” （TPSEP），该协议就货物、服务、知识产权贸易和投资等相关领域给予互惠的经济合作协定。由于初始成员国为四个，又称为 “P4协议”。

　　2008年，美国宣布加入P4协议谈判，秘鲁、越南、马来西亚和澳大利亚紧随其后，P4升级为P8，在2010年3月15日正式启动了TPP协议谈判。

　　再后来，这个群相继加入了马来西亚、加拿大、墨西哥、日本，P8又升级为P12。

　　这个小群自称争取原则上取消所有产品的关税，缔结“历史上标准最高、最具进步意义的贸易协定”（美国总统奥巴马语）。TPP囊括劳动者和环境保护、国有企业优惠限制等迄今贸易协定从未涉及的领域。

　　这个小群目前包含的12个成员，囊括了全球经济40%的份额。

　　那么，TPP第一轮谈判结束后，距离实际生效还有多远？将对中国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中国如果在第二轮谈判加入，还有哪些谈判余地？陈波就上述一系列问题接受了界面新闻的专访。

　　美国曾力邀中国加入TPP

　　界面新闻：记得您曾经提到过，美国加入TPP之后，一开始并没有排斥中国。

　　陈波：对。我作为APEC经合论坛的顾问，曾经受邀参加过区域经济合作论坛，见证过美国在2008年加入P4、倡导新的谈判版本之后，从2009年到2011年三年期间，积极力邀中国加入TPP谈判。

　　2009年—2011年，美国受到金融危机冲击，经济滑坡，想要借助亚太地区的市场拉动美国的出口和制造业，积极恳请中国加入TPP谈判，想要利用中国的影响力，让其他国家加入TPP谈判。

　　那三年，起码在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的框架下，关于TPP的推介以及政府研讨会里，美国的贸易谈判代表都提出过邀请中国参加。

　　记得2011年在加拿大举行的一个高规格的区域合作经济论坛中，包括美国前财政部副部长、美国智库布鲁金斯、兰德的主席、微软CEO等在内的美国代表恳请中国加入TPP谈判。

　　界面新闻：中国拒绝的原因是什么？

　　陈波：中国当时很自信，觉得美国受到金融危机的冲击，全球经济第一强国的地位被撼动。此外，中国当时认为TPP条款中开放金融业、服务业和农业以及负面清单投资准入制度都是对美国有利的、对中国不利，所以中国不愿意在这些方面让步。而且，当时中国也没有做任何实质性准备。

　　但到了2012年，情况发生了变化。

　　这一年，美国经济开始缓慢复苏。2010年，马来西亚和越南相继参加TPP谈判；2011年，日本宣布参加TPP谈判。2012年，墨西哥和加拿大又加入TPP谈判。TPP谈判已经有一些眉目了。

　　早先中国没有加入TPP谈判，的确造成一些国家观望。但后来中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确保别的国家不加入TPP谈判，而美国利用经济政治和军事影响力，将别的国家或自愿或被动地纳入了TPP谈判，这个时候中国就被动了。

　　2012年，美国没有再提出邀请中国参加TPP谈判。

　　中国现在走到这一步，不是美国造成的，一大部分原因在于中国自己过于保守，一开始不愿意讨论TPP、甚至连一些自身的改革也不愿意做，这是中国2012年之前的态度。

　　这也是为什么后面（2013年）要急着进行上海自贸区试验的原因。

　　2014年8月，上海市市长杨雄第一次明确提出，上海自贸区的全方位改革试验就是为了适应TPP要求的。

　　现在国内做自贸区试验，就是因为前几年浪费了大好机会，现在只好在作出一定尺度的改革尝试，好在第二轮TPP谈判中有所准备、知道哪些东西是可以去作开放承诺的。

　　包括上海在内的国内自贸区试验是新一届政府上台后的重要举措，也是其在国际经济合作压力下的一个必然选择。

　　TPP将对中国产生虹吸效应

　　界面新闻：10月5日，TPP12个成员的经贸部长达成的协议是一个基本协议。那么距离生效还有多远？会不会生变？

　　陈波：TPP距离实际生效有一定的不确定性，但没有网上一些文章说的（不确定性）那么大。TPP实质生效的不确定性已经很小了，跟部长还是总统级别的会议没有关系，主要大国达成协议就可以了。

　　在TPP协议中，主要国家美国、日本和澳大利亚已经达成了协议。

　　美国国内，奥巴马所在的民主党更关心中小企业、政府雇员和工会的利益，对TPP持反对态度，但国会已经给奥马巴授权，允许奥巴马有一个快速通道，美国贸易谈判代表可以不经过议会审议通过、全权代表美国直接对外谈判TPP条款。也就是说，现在达成的TPP协议，美国议会不会再逐条审议。

　　此前，日本在农产品和汽车产业开放问题上一直僵持。但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和自民党是占绝对统治地位的，所以日本政府代表同意了，日本也就同意了。

　　澳大利亚则在对农产品和医药产品的知识产权保护年限问题上曾有异议，这个问题现在也解决了。

　　在TPP谈判中，美日澳这三个国家的谈判障碍扫除之后，即使其他国家的议会可能提出反对，但对TPP的生效阻碍不大。

　　关于TPP条款生效，TPP成员还要再举行一次关于如何实践的谈判。具体的生效为期多远很难说。按照美国的想法是在两年之内开始生效，也即2017年生效。

　　TPP决不会像WTO框架下的多哈回合谈判一样，反反复复，2013年谈成了贸易便利化早期收获之后，又出现搅局者印度和巴西，二者在早期收获协议达成之后又相继退出。

　　界面新闻：那么TPP对中国的影响如何？包括经贸投资和地缘政治影响。

　　陈波：TPP对中国影响并非立竿见影，但一两年后可以看到影响，短期以负面影响为主。

　　TPP对中国的影响不在乎中国重要的贸易伙伴——美国和日本之间形成的某种程度的同盟，而在乎TPP里面的东盟国家。

　　中国跟美日贸易的竞争性不大，相反互补性大。在TPP协定中的越南和马来西亚，会对中国产生两个影响：第一，产生虹吸效应。中国制造业正在向周边国家和地区转移，TPP生效后会加快中国资本外移到越南和马来西亚；第二，还未加入TPP的东南亚国家，也会受到越南和马来西亚的影响，积极要求加入TPP，可能导致中国在加入TPP的第二轮谈判中比较被动。

　　这种经济的虹吸效应也会影响政治层面。如果TPP生效之后，对越南和马来西亚的正面影响较快实现，其他东盟国家会急切加入TPP。在这种情况下，很难相信美日会不利用TPP为自己的政治和军事影响力做文章。

　　TPP会影响中国周边的地缘政治，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界面新闻：TPP对所有成员国都是利好吗？

　　陈波：TPP的开放程度是史无前例的，但不是对每个国家都有利好。

　　TPP的12个成员，有经济最强国美日，有西方发达国家新西兰、澳大利亚，还有几个中等偏下的发展中国家，比如越南和文莱。

　　这些国家的国情政体不太一样，以美日澳达成的基本协议作为TPP的规则来执行。用美国对经贸投资的高标准来要求发展中国家，对发展中国家造成的冲击是有争议的。

　　越南和马来西亚从TPP获得的好处很简单，就是可以享受免税，TPP生效后关于越南和马来西亚产品的关税和非关税贸易壁垒就没有了。坏处就是这些发展中国家需要保护的行业保护就没了，产业将遭受巨大冲击。

　　但TPP对发展中国家的影响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现在没有明确答案，需要观察和探讨。

　　中国还有回旋余地

　　界面新闻：那么中国还有可能加入TPP吗？还有哪些有利的因素？

　　陈波：中国是WTO成员之一，享受WTO成员待遇，面临的关税壁垒并不高。中国的劣势不在于关税壁垒，在于非关税壁垒。TPP成员没有非关税壁垒，但中国还有非关税壁垒的问题。

　　中国也不是说没有加入TPP的希望了。欧盟和美国正在讨价还价地进行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协议（TTIP）的谈判，这个堪称大西洋版本的TPP。如果中国和欧盟都希望提高自己的话语权、不认可美国版本的话，中欧之间可以更容易地走在一起。中国和欧盟目前正在进行投资协定谈判。

　　韩国、泰国和印度尼西亚等国都有加入TPP的意愿，都还未加入TPP，中国对这些国家有一定的影响，可以联合这些国家一起参加TPP第二轮谈判，和这些国家一起进行讨价还价还是有一定可能性的，不至于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此外，中国现在有很多自由贸易协定（FTA），也在推进和美国、欧盟的双边投资保护协定谈判。中美双边投资保护协定谈判已经有了关键性共识,中国和澳大利亚已经达成自贸协定，中国正在进行中日韩自贸区谈判。

　　如果中国和TPP成员的主要发达国家有了双边或多边自贸协定的话，TPP对中国的冲击就会减弱很多。

　　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中，中韩已经达成自贸协定，对于推进中日韩自贸协定有利。日本还是比较务实的，只要政治气氛合适，中日韩自贸区就有可能谈成。国际经济合作是风云诡谲的。

　　界面新闻：TPP启动第二轮谈判的时间表如何安排？

　　陈波： 现在并没有明确的时间表。

　　按照美国原先的设想，原打算在2014年3月达成原则性协议，到第2016年年中启动加入TPP的第二轮谈判。但这个原则性协议到今年10月5日才达成，如果按照当初的计划顺延，应该是2017年年中或者后半年启动加入TPP的第二轮谈判。http://3g.k.sohu.com/t/n72433019

10月5日，在美国佐治亚州亚特兰大举行的部长会议上，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12个谈判国经贸部长发表联合声明，宣布历时5年多的TPP谈判结束。

　　这无疑是一件会影响中国经贸投资和地缘政治的大事件。

　　TPP全称叫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rans-Pacific Partnership Agreement），是由亚太经济合作会议成员国中的新西兰、新加坡、智利和文莱四国于2002年发起，2005年这个群名叫“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议” （TPSEP），该协议就货物、服务、知识产权贸易和投资等相关领域给予互惠的经济合作协定。由于初始成员国为四个，又称为 “P4协议”。

　　2008年，美国宣布加入P4协议谈判，秘鲁、越南、马来西亚和澳大利亚紧随其后，P4升级为P8，在2010年3月15日正式启动了TPP协议谈判。

　　再后来，这个群相继加入了马来西亚、加拿大、墨西哥、日本，P8又升级为P12。

　　这个小群自称争取原则上取消所有产品的关税，缔结“历史上标准最高、最具进步意义的贸易协定”（美国总统奥巴马语）。TPP囊括劳动者和环境保护、国有企业优惠限制等迄今贸易协定从未涉及的领域。

　　这个小群目前包含的12个成员，囊括了全球经济40%的份额。

　　那么，TPP第一轮谈判结束后，距离实际生效还有多远？将对中国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中国如果在第二轮谈判加入，还有哪些谈判余地？陈波就上述一系列问题接受了界面新闻的专访。

　　美国曾力邀中国加入TPP

　　界面新闻：记得您曾经提到过，美国加入TPP之后，一开始并没有排斥中国。

　　陈波：对。我作为APEC经合论坛的顾问，曾经受邀参加过区域经济合作论坛，见证过美国在2008年加入P4、倡导新的谈判版本之后，从2009年到2011年三年期间，积极力邀中国加入TPP谈判。

　　2009年—2011年，美国受到金融危机冲击，经济滑坡，想要借助亚太地区的市场拉动美国的出口和制造业，积极恳请中国加入TPP谈判，想要利用中国的影响力，让其他国家加入TPP谈判。

　　那三年，起码在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的框架下，关于TPP的推介以及政府研讨会里，美国的贸易谈判代表都提出过邀请中国参加。

　　记得2011年在加拿大举行的一个高规格的区域合作经济论坛中，包括美国前财政部副部长、美国智库布鲁金斯、兰德的主席、微软CEO等在内的美国代表恳请中国加入TPP谈判。

　　界面新闻：中国拒绝的原因是什么？

　　陈波：中国当时很自信，觉得美国受到金融危机的冲击，全球经济第一强国的地位被撼动。此外，中国当时认为TPP条款中开放金融业、服务业和农业以及负面清单投资准入制度都是对美国有利的、对中国不利，所以中国不愿意在这些方面让步。而且，当时中国也没有做任何实质性准备。

　　但到了2012年，情况发生了变化。

　　这一年，美国经济开始缓慢复苏。2010年，马来西亚和越南相继参加TPP谈判；2011年，日本宣布参加TPP谈判。2012年，墨西哥和加拿大又加入TPP谈判。TPP谈判已经有一些眉目了。

　　早先中国没有加入TPP谈判，的确造成一些国家观望。但后来中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确保别的国家不加入TPP谈判，而美国利用经济政治和军事影响力，将别的国家或自愿或被动地纳入了TPP谈判，这个时候中国就被动了。

　　2012年，美国没有再提出邀请中国参加TPP谈判。

　　中国现在走到这一步，不是美国造成的，一大部分原因在于中国自己过于保守，一开始不愿意讨论TPP、甚至连一些自身的改革也不愿意做，这是中国2012年之前的态度。

　　这也是为什么后面（2013年）要急着进行上海自贸区试验的原因。

　　2014年8月，上海市市长杨雄第一次明确提出，上海自贸区的全方位改革试验就是为了适应TPP要求的。

　　现在国内做自贸区试验，就是因为前几年浪费了大好机会，现在只好在作出一定尺度的改革尝试，好在第二轮TPP谈判中有所准备、知道哪些东西是可以去作开放承诺的。

　　包括上海在内的国内自贸区试验是新一届政府上台后的重要举措，也是其在国际经济合作压力下的一个必然选择。

　　TPP将对中国产生虹吸效应

　　界面新闻：10月5日，TPP12个成员的经贸部长达成的协议是一个基本协议。那么距离生效还有多远？会不会生变？

　　陈波：TPP距离实际生效有一定的不确定性，但没有网上一些文章说的（不确定性）那么大。TPP实质生效的不确定性已经很小了，跟部长还是总统级别的会议没有关系，主要大国达成协议就可以了。

　　在TPP协议中，主要国家美国、日本和澳大利亚已经达成了协议。

　　美国国内，奥巴马所在的民主党更关心中小企业、政府雇员和工会的利益，对TPP持反对态度，但国会已经给奥马巴授权，允许奥巴马有一个快速通道，美国贸易谈判代表可以不经过议会审议通过、全权代表美国直接对外谈判TPP条款。也就是说，现在达成的TPP协议，美国议会不会再逐条审议。

　　此前，日本在农产品和汽车产业开放问题上一直僵持。但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和自民党是占绝对统治地位的，所以日本政府代表同意了，日本也就同意了。

　　澳大利亚则在对农产品和医药产品的知识产权保护年限问题上曾有异议，这个问题现在也解决了。

　　在TPP谈判中，美日澳这三个国家的谈判障碍扫除之后，即使其他国家的议会可能提出反对，但对TPP的生效阻碍不大。

　　关于TPP条款生效，TPP成员还要再举行一次关于如何实践的谈判。具体的生效为期多远很难说。按照美国的想法是在两年之内开始生效，也即2017年生效。

　　TPP决不会像WTO框架下的多哈回合谈判一样，反反复复，2013年谈成了贸易便利化早期收获之后，又出现搅局者印度和巴西，二者在早期收获协议达成之后又相继退出。

　　界面新闻：那么TPP对中国的影响如何？包括经贸投资和地缘政治影响。

　　陈波：TPP对中国影响并非立竿见影，但一两年后可以看到影响，短期以负面影响为主。

　　TPP对中国的影响不在乎中国重要的贸易伙伴——美国和日本之间形成的某种程度的同盟，而在乎TPP里面的东盟国家。

　　中国跟美日贸易的竞争性不大，相反互补性大。在TPP协定中的越南和马来西亚，会对中国产生两个影响：第一，产生虹吸效应。中国制造业正在向周边国家和地区转移，TPP生效后会加快中国资本外移到越南和马来西亚；第二，还未加入TPP的东南亚国家，也会受到越南和马来西亚的影响，积极要求加入TPP，可能导致中国在加入TPP的第二轮谈判中比较被动。

　　这种经济的虹吸效应也会影响政治层面。如果TPP生效之后，对越南和马来西亚的正面影响较快实现，其他东盟国家会急切加入TPP。在这种情况下，很难相信美日会不利用TPP为自己的政治和军事影响力做文章。

　　TPP会影响中国周边的地缘政治，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界面新闻：TPP对所有成员国都是利好吗？

　　陈波：TPP的开放程度是史无前例的，但不是对每个国家都有利好。

　　TPP的12个成员，有经济最强国美日，有西方发达国家新西兰、澳大利亚，还有几个中等偏下的发展中国家，比如越南和文莱。

　　这些国家的国情政体不太一样，以美日澳达成的基本协议作为TPP的规则来执行。用美国对经贸投资的高标准来要求发展中国家，对发展中国家造成的冲击是有争议的。

　　越南和马来西亚从TPP获得的好处很简单，就是可以享受免税，TPP生效后关于越南和马来西亚产品的关税和非关税贸易壁垒就没有了。坏处就是这些发展中国家需要保护的行业保护就没了，产业将遭受巨大冲击。

　　但TPP对发展中国家的影响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现在没有明确答案，需要观察和探讨。

　　中国还有回旋余地

　　界面新闻：那么中国还有可能加入TPP吗？还有哪些有利的因素？

　　陈波：中国是WTO成员之一，享受WTO成员待遇，面临的关税壁垒并不高。中国的劣势不在于关税壁垒，在于非关税壁垒。TPP成员没有非关税壁垒，但中国还有非关税壁垒的问题。

　　中国也不是说没有加入TPP的希望了。欧盟和美国正在讨价还价地进行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协议（TTIP）的谈判，这个堪称大西洋版本的TPP。如果中国和欧盟都希望提高自己的话语权、不认可美国版本的话，中欧之间可以更容易地走在一起。中国和欧盟目前正在进行投资协定谈判。

　　韩国、泰国和印度尼西亚等国都有加入TPP的意愿，都还未加入TPP，中国对这些国家有一定的影响，可以联合这些国家一起参加TPP第二轮谈判，和这些国家一起进行讨价还价还是有一定可能性的，不至于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此外，中国现在有很多自由贸易协定（FTA），也在推进和美国、欧盟的双边投资保护协定谈判。中美双边投资保护协定谈判已经有了关键性共识,中国和澳大利亚已经达成自贸协定，中国正在进行中日韩自贸区谈判。

　　如果中国和TPP成员的主要发达国家有了双边或多边自贸协定的话，TPP对中国的冲击就会减弱很多。

　　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中，中韩已经达成自贸协定，对于推进中日韩自贸协定有利。日本还是比较务实的，只要政治气氛合适，中日韩自贸区就有可能谈成。国际经济合作是风云诡谲的。

　　界面新闻：TPP启动第二轮谈判的时间表如何安排？

　　陈波： 现在并没有明确的时间表。

　　按照美国原先的设想，原打算在2014年3月达成原则性协议，到第2016年年中启动加入TPP的第二轮谈判。但这个原则性协议到今年10月5日才达成，如果按照当初的计划顺延，应该是2017年年中或者后半年启动加入TPP的第二轮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