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重金属：坦克连挺进巴格达的战斗经历

节选自Heavy Metal-A Tank Company's Battle to Baghdad一书（ISBN: 1574888560），了解一下城市坦克战的情形。

作者之一Jason Conroy上尉在入侵伊拉克战争中担任美陆军第三步兵师第二旅战斗队1－64特遣队第三坦克连连长。本书记录了第三连在通往巴格达之路上的战斗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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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多尔特中士首先发现了敌人的坦克。敌人的坦克隐蔽在落日的阴影下狭窄的街道和一排三层楼房之间。伊拉克T-72坦克排得很近，右边那辆炮管指向北，接近便道的那辆炮管指着南边，直对着斯多尔特的首车。斯多尔特担任M1A1炮长只有数月。坦克在一个街角拐了一个弯，缓慢地通过灰褐色的巴格达郊区马赫姆迪亚向北开进，斯多尔特全神贯注地从炮手主瞄向外观察着。“坦克！” 斯多尔特通过讲机报告了车长平克斯顿上士。平克斯顿是一个瘦高的德克萨斯人，他身子向上，正从车长舱口的观测窗口向外观察，但他对500米外这两辆坦克模糊不清的外形不能确定，然后从12.7mm机枪的标准镜又看了看，他认为这是两辆苏制两栖步战车。无论是什么，肯定是友军，巴格达以南二十公里内就没有友军存在。况且这个地区也是萨达姆所谓共和国卫队麦地那师的活动范围，我们通过的拥挤的街道上似乎到处充斥着对我们毫不掩盖的敌意。

“开炮！发射穿甲弹！” 平克斯顿向装填手一等兵洛派兹下了命令。他命令装填穿甲弹，但一枚破甲弹已经在炮膛里了。

斯多尔特瞄准了右边那辆坦克的背侧。主炮开关打开，弹药开关设定在破甲弹的位置。当斯多尔特听到开炮的命令后，立即按下了手柄上的发射按钮，一颗23公斤重的弹头以每秒1371米的速度飞了出去。

“中弹！坦克！前方！” 平克斯顿在话机上大声喊着，他想让全连的人都知道我们找到了任务中要歼灭的伊拉克坦克。


时间是2003年4月3日，来自斯多尔特堡的第三步兵师在 “伊拉克自由行动” 开始后的两周内正在向巴格达迅速挺进。我们创造了坦克战历史上坦克部队挺进最远、最快的记录。我们沿途与顽强的敌人作战，现在正准备敲开萨达姆王宫的大门。

但是我们首先要清除巴格达南部的抵抗，不然敌人会从背后咬我们一口。换句话说就是歼灭他们。我担任师第二旅战斗队1－64特遣队C连连长，任务是消灭马赫姆迪亚地区任何我们能发现的伊拉克坦克和装甲。C连是特遣队唯一装备坦克最多的单位。A连虽然是坦克连，但只有一个坦克排，临时配属了C“石头”机械化连的一个排，这种配置让特遣队更有灵活性。但是特遣队指挥官史沃兹中校保持了C连的完整，我们连的十四辆坦克和一辆作为火力支援的布莱德利战车是特遣队的重拳。

在之前的两星期里，C连通常在特遣队挺进中排第三的位置，只有在在代号为“公羊目标”的第一次战斗中是个例外。那次战斗中，没有任何情报的情况下，特遣队遭遇到数百名狂热的伊拉克士兵的进攻。今天我们终于有了实现C连座右铭的机会－－“眼镜蛇冲在前”。这是一个临时布置的作战任务，特遣队指挥官史沃兹中校的命令简洁明了：“找到坦克，歼灭他们。” 歼灭坦克是坦克兵的天命：在坦克消灭我们之前消灭之。我们为此准备了六个月的时间。

但是我们所进行的是传统坦克战训练，在1500米外消灭敌人坦克。现在我们要在市区狭窄的街道、急转弯的街角和楼群里与敌人作战。如果敌人知道艾布拉姆斯的弱点，这里是打坦克最理想的地方。C连只有很少数士兵经过城市战的训练，坦克兵里一个都没有，城市战根本不是坦克兵的本事。我们连只有几个军官在诺克斯堡的装甲兵军官基础训练中学了一点，但还没有一个人是在坦克上学的。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美军就没有在城市进行过坦克战。越战的时候美军坦克在顺化作战，但那是对付北越的步兵。城市坦克战我们既不想看到，也不愿意身在其中。

我们真正的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尽管在当时我们对城市坦克战没有任何了解，但我们在战斗中把现代坦克战理论融入到了实战中。我们的战斗经验在之后师指挥部发动对巴格达的最后冲击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我们的战例也为今后的城市坦克战的标准奠定了基础。

4月3日午后我连接到了寻歼敌人坦克的任务。

当天早上十点我们通过了幼发拉底河。师1－15特遣队在经过苦战后为我们扫清了过河的道路。被击毁的伊拉克车辆散布在大桥的东侧，一些还在燃烧。在公路两侧的战壕和工事中烧焦的伊拉克士兵尸体随处可见。我们可以看见清理俘虏的工作还在进行。

快到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了巴格达南部“圣人目标”集结地，在一片土豆地正中间运河旁边的交叉路口停了下来。我们没有遇到太多的抵抗，但在交叉路口我们发现一名手持AK-47的伊拉克士兵还坚守在岗位上。他试图向迪亚斯上士的首车开枪，但很快被坦克机枪干掉了。

我们在交叉路口设立了“眼镜蛇检查站”，在之后数日也是我们连的营地。在我们的东边“圣人目标”正中，第二旅在通往巴格达的1号和8号高速公路交接处建立了指挥所。

在我们到达“眼镜蛇检查站”不久，史沃兹中校把我叫到特遣队战术行动中心，告诉我他要我们连在下午自南向北进行试探性进攻，发现消灭在这一地区的敌人力量。我们定于下午1：30出发。我们连在先，3－15特遣队的C重步兵连配合我们的行动。

为了区分两个C连，我们连叫“眼镜蛇”，步兵C连叫“石头”。

我指定二排担任前卫。通常情况下我的第一排是前卫，我把第一排叫“红色”，第二排叫“白色”，第三排是“蓝色”。但当天一排的几辆坦克出现机械故障，坦克不满员，况且第三排在之前的一场战斗中担负了主要任务，我想让他们喘口气。第二排排长英格兰中尉带领我们打了这场战争中关键的一仗。

下午我们出发后“眼镜蛇”沿8号公路的右侧行进，“石头”沿公路的左侧。习惯于美国的高速公路系统，伊拉克的公路有时很令人懊恼。你在有八条行车道的公路上快速挺进，但突然间宽阔的公路变成了两条行车道的沥青路。数里后突然又是宽阔的公路，有时公路彻底消失了。

我们沿着8号路向南推进，公路开始变得狭窄并且逐渐消失。有时有一两个伊拉克士兵向我们开枪，有时也有RPG向我们发射过来，但总的来说抵抗很弱。

在马赫姆迪亚（步兵6注：巴格达南郊）北部一个地图上没有标出的地方我们进行了集结，我派出英格兰和平克斯顿的坦克沿路到前面侦察敌情。史沃兹中校的命令很清楚，他不想在夜间陷入城市，要持续挺进。

“遇到一个三岔路口，向左还是向右？”英格兰通过讲机向我请示。左边看起来对我不利，很多三四层的楼房和狭窄的接到。敌人很容易从窗户和屋顶向我们射击扔手榴弹。

“向右，” 我命令英格兰向右推进。最后发现这是个最幸运的决定。我们没有这个地区的卫星图，手里只有一张地图和GPS系统。

这时英格兰又报告：

“长官，路没有了”。“

“什么意思？”

“没了，路没了”。

我的坦克趋前进行勘查。我发现我们在一片庄稼地里。尽管知道我们的目的地，但我们不知道怎么到那里。地图和实际路线对不上号。标在地图上的不在实地，实地的又不在地图上。

就在想方设法回到8号公路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一直遭到轻武器和RPG袭击。袭击虽然很令人讨厌，但并不造成威胁，因为距离很远，而且我们在开阔地上，视野很好。当我们遭到进攻时，我们往往用相当于工业化的火力回敬，通常是用机枪。但间或发现车辆，我们会用主炮解决掉。

最后英格兰报告说看见一辆巴士在向我们东边开去。我们和巴士中间隔着一片庄稼地，我担心里边土质疏松坦克会陷进去。平克斯顿坦克的驾驶员麦尔斯下士首先将坦克开进了地里。坦克没有陷进去，我们随后跟进通过了这片庄稼地。

下午3点的时候我们又回到了8号公路。我们知道麦地那师第14机械化旅就在我们南边数公里的地方。战前上级告诉我们这个旅可能会不战而降。特遣队各连的连长甚至彩排了受降的过程。但是象许多战前和战争中的情报一样，这也是个错误的情报。

特遣队的主要任务是消灭麦地那师战斗部队，现在是最佳的时机。但时辰渐晚，我们要在天黑前回到集结地。我通过无线电请示史沃兹中校，询问是否要求我们继续向南推进，或者向北通过马赫姆迪亚。

史沃兹中校认为马赫姆迪亚太大，不适合建立检查站，我们有陷进去的危险。我们都很熟悉“黑鹰坠落”的故事，很多从电影上看到少量美军掉入一个充满敌意的城市的结果是什么。那是1993年的摩加迪沙，这是2003年的马赫姆迪亚。我们不想重复历史。

在我们回到8号公路后，公路一个左大转弯进入到了人口比较稠密的地区，两边到处是萨达姆的图片和画像。

街上有很多人，大多数人穿便装，其中很多拿这AK-47和RPG。这些人向我们瞄准，打几枪，然后逃进小巷里，我们对这些人也无可奈何。

在回到高速公路几分钟后，英格兰发现一个男子从一辆汽车里出来，手持AK-47向他的坦克开火。英格兰用机枪解决了他。

另一辆车在平克斯顿首车不远停下来，车里跳出六个男子。这六个人跳出车后就从后备箱卸武器。平克斯顿用12.7mm，斯多尔特用7.62同轴机枪同时开火消灭了五个。剩下一个向一个工事逃跑，斯多尔特用机枪挑射，干掉了最后一个。

越向马赫姆迪亚深入，袭击我们的轻武器就越多。很多是从屋顶和窗户向我们射击。一些车长仍然半身在车外，因为观察窗的视野很糟糕。袭击越来越猛烈，探头很危险。

“你给我滚下来！” 斯多尔特向平克斯顿嚷嚷着。平克斯顿担心坦克在狭窄的街区被被袭受阻而没有意识到周围的弹雨。

路向右一个大转弯，然后又向右急转。就在平克斯顿的坦克向右急转的时候，斯多尔特发现了这两辆T-72坦克。

英格兰的坦克跟在平克斯顿坦克后边数米远，但还没转过这个右急转弯，就在这时，M1坦克主炮那种特有的空洞的巨响在两旁刷着白石灰的楼群中开始震荡。紧接着传来平克斯顿发现敌人坦克的报告。

英格兰立即向我通话：“眼镜蛇6，这是白1。发现坦克！”

“你说什么坦克？” 我问到。因为我不能相信在如此狭窄的街道上能与敌人坦克遭遇。

步兵形容城市战如同两人拿着刀子关在一个电话亭里掐架。对我们来说城市战更象两人拿着枪在一个电话亭里对射。

我当时觉得这可能是个错误，发现的应该是步兵战车或着其它车辆。

“街上有T-72坦克！”英格兰冲我喊着。

主炮的炮声让我相信英格兰是对的。

斯多尔特首发命中了停在右边那辆T-72后侧。坦克后边的备用油桶爆炸，火焰和黑烟冲上黄昏的天空。炮塔被揭了起来，发动机飞到了街的另一边。

（待续）

节选自Heavy Metal-A Tank Company's Battle to Baghdad一书（ISBN: 1574888560），了解一下城市坦克战的情形。

作者之一Jason Conroy上尉在入侵伊拉克战争中担任美陆军第三步兵师第二旅战斗队1－64特遣队第三坦克连连长。本书记录了第三连在通往巴格达之路上的战斗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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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多尔特中士首先发现了敌人的坦克。敌人的坦克隐蔽在落日的阴影下狭窄的街道和一排三层楼房之间。伊拉克T-72坦克排得很近，右边那辆炮管指向北，接近便道的那辆炮管指着南边，直对着斯多尔特的首车。斯多尔特担任M1A1炮长只有数月。坦克在一个街角拐了一个弯，缓慢地通过灰褐色的巴格达郊区马赫姆迪亚向北开进，斯多尔特全神贯注地从炮手主瞄向外观察着。“坦克！” 斯多尔特通过讲机报告了车长平克斯顿上士。平克斯顿是一个瘦高的德克萨斯人，他身子向上，正从车长舱口的观测窗口向外观察，但他对500米外这两辆坦克模糊不清的外形不能确定，然后从12.7mm机枪的标准镜又看了看，他认为这是两辆苏制两栖步战车。无论是什么，肯定是友军，巴格达以南二十公里内就没有友军存在。况且这个地区也是萨达姆所谓共和国卫队麦地那师的活动范围，我们通过的拥挤的街道上似乎到处充斥着对我们毫不掩盖的敌意。

“开炮！发射穿甲弹！” 平克斯顿向装填手一等兵洛派兹下了命令。他命令装填穿甲弹，但一枚破甲弹已经在炮膛里了。

斯多尔特瞄准了右边那辆坦克的背侧。主炮开关打开，弹药开关设定在破甲弹的位置。当斯多尔特听到开炮的命令后，立即按下了手柄上的发射按钮，一颗23公斤重的弹头以每秒1371米的速度飞了出去。

“中弹！坦克！前方！” 平克斯顿在话机上大声喊着，他想让全连的人都知道我们找到了任务中要歼灭的伊拉克坦克。


时间是2003年4月3日，来自斯多尔特堡的第三步兵师在 “伊拉克自由行动” 开始后的两周内正在向巴格达迅速挺进。我们创造了坦克战历史上坦克部队挺进最远、最快的记录。我们沿途与顽强的敌人作战，现在正准备敲开萨达姆王宫的大门。

但是我们首先要清除巴格达南部的抵抗，不然敌人会从背后咬我们一口。换句话说就是歼灭他们。我担任师第二旅战斗队1－64特遣队C连连长，任务是消灭马赫姆迪亚地区任何我们能发现的伊拉克坦克和装甲。C连是特遣队唯一装备坦克最多的单位。A连虽然是坦克连，但只有一个坦克排，临时配属了C“石头”机械化连的一个排，这种配置让特遣队更有灵活性。但是特遣队指挥官史沃兹中校保持了C连的完整，我们连的十四辆坦克和一辆作为火力支援的布莱德利战车是特遣队的重拳。

在之前的两星期里，C连通常在特遣队挺进中排第三的位置，只有在在代号为“公羊目标”的第一次战斗中是个例外。那次战斗中，没有任何情报的情况下，特遣队遭遇到数百名狂热的伊拉克士兵的进攻。今天我们终于有了实现C连座右铭的机会－－“眼镜蛇冲在前”。这是一个临时布置的作战任务，特遣队指挥官史沃兹中校的命令简洁明了：“找到坦克，歼灭他们。” 歼灭坦克是坦克兵的天命：在坦克消灭我们之前消灭之。我们为此准备了六个月的时间。

但是我们所进行的是传统坦克战训练，在1500米外消灭敌人坦克。现在我们要在市区狭窄的街道、急转弯的街角和楼群里与敌人作战。如果敌人知道艾布拉姆斯的弱点，这里是打坦克最理想的地方。C连只有很少数士兵经过城市战的训练，坦克兵里一个都没有，城市战根本不是坦克兵的本事。我们连只有几个军官在诺克斯堡的装甲兵军官基础训练中学了一点，但还没有一个人是在坦克上学的。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美军就没有在城市进行过坦克战。越战的时候美军坦克在顺化作战，但那是对付北越的步兵。城市坦克战我们既不想看到，也不愿意身在其中。

我们真正的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尽管在当时我们对城市坦克战没有任何了解，但我们在战斗中把现代坦克战理论融入到了实战中。我们的战斗经验在之后师指挥部发动对巴格达的最后冲击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我们的战例也为今后的城市坦克战的标准奠定了基础。

4月3日午后我连接到了寻歼敌人坦克的任务。

当天早上十点我们通过了幼发拉底河。师1－15特遣队在经过苦战后为我们扫清了过河的道路。被击毁的伊拉克车辆散布在大桥的东侧，一些还在燃烧。在公路两侧的战壕和工事中烧焦的伊拉克士兵尸体随处可见。我们可以看见清理俘虏的工作还在进行。

快到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了巴格达南部“圣人目标”集结地，在一片土豆地正中间运河旁边的交叉路口停了下来。我们没有遇到太多的抵抗，但在交叉路口我们发现一名手持AK-47的伊拉克士兵还坚守在岗位上。他试图向迪亚斯上士的首车开枪，但很快被坦克机枪干掉了。

我们在交叉路口设立了“眼镜蛇检查站”，在之后数日也是我们连的营地。在我们的东边“圣人目标”正中，第二旅在通往巴格达的1号和8号高速公路交接处建立了指挥所。

在我们到达“眼镜蛇检查站”不久，史沃兹中校把我叫到特遣队战术行动中心，告诉我他要我们连在下午自南向北进行试探性进攻，发现消灭在这一地区的敌人力量。我们定于下午1：30出发。我们连在先，3－15特遣队的C重步兵连配合我们的行动。

为了区分两个C连，我们连叫“眼镜蛇”，步兵C连叫“石头”。

我指定二排担任前卫。通常情况下我的第一排是前卫，我把第一排叫“红色”，第二排叫“白色”，第三排是“蓝色”。但当天一排的几辆坦克出现机械故障，坦克不满员，况且第三排在之前的一场战斗中担负了主要任务，我想让他们喘口气。第二排排长英格兰中尉带领我们打了这场战争中关键的一仗。

下午我们出发后“眼镜蛇”沿8号公路的右侧行进，“石头”沿公路的左侧。习惯于美国的高速公路系统，伊拉克的公路有时很令人懊恼。你在有八条行车道的公路上快速挺进，但突然间宽阔的公路变成了两条行车道的沥青路。数里后突然又是宽阔的公路，有时公路彻底消失了。

我们沿着8号路向南推进，公路开始变得狭窄并且逐渐消失。有时有一两个伊拉克士兵向我们开枪，有时也有RPG向我们发射过来，但总的来说抵抗很弱。

在马赫姆迪亚（步兵6注：巴格达南郊）北部一个地图上没有标出的地方我们进行了集结，我派出英格兰和平克斯顿的坦克沿路到前面侦察敌情。史沃兹中校的命令很清楚，他不想在夜间陷入城市，要持续挺进。

“遇到一个三岔路口，向左还是向右？”英格兰通过讲机向我请示。左边看起来对我不利，很多三四层的楼房和狭窄的接到。敌人很容易从窗户和屋顶向我们射击扔手榴弹。

“向右，” 我命令英格兰向右推进。最后发现这是个最幸运的决定。我们没有这个地区的卫星图，手里只有一张地图和GPS系统。

这时英格兰又报告：

“长官，路没有了”。“

“什么意思？”

“没了，路没了”。

我的坦克趋前进行勘查。我发现我们在一片庄稼地里。尽管知道我们的目的地，但我们不知道怎么到那里。地图和实际路线对不上号。标在地图上的不在实地，实地的又不在地图上。

就在想方设法回到8号公路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一直遭到轻武器和RPG袭击。袭击虽然很令人讨厌，但并不造成威胁，因为距离很远，而且我们在开阔地上，视野很好。当我们遭到进攻时，我们往往用相当于工业化的火力回敬，通常是用机枪。但间或发现车辆，我们会用主炮解决掉。

最后英格兰报告说看见一辆巴士在向我们东边开去。我们和巴士中间隔着一片庄稼地，我担心里边土质疏松坦克会陷进去。平克斯顿坦克的驾驶员麦尔斯下士首先将坦克开进了地里。坦克没有陷进去，我们随后跟进通过了这片庄稼地。

下午3点的时候我们又回到了8号公路。我们知道麦地那师第14机械化旅就在我们南边数公里的地方。战前上级告诉我们这个旅可能会不战而降。特遣队各连的连长甚至彩排了受降的过程。但是象许多战前和战争中的情报一样，这也是个错误的情报。

特遣队的主要任务是消灭麦地那师战斗部队，现在是最佳的时机。但时辰渐晚，我们要在天黑前回到集结地。我通过无线电请示史沃兹中校，询问是否要求我们继续向南推进，或者向北通过马赫姆迪亚。

史沃兹中校认为马赫姆迪亚太大，不适合建立检查站，我们有陷进去的危险。我们都很熟悉“黑鹰坠落”的故事，很多从电影上看到少量美军掉入一个充满敌意的城市的结果是什么。那是1993年的摩加迪沙，这是2003年的马赫姆迪亚。我们不想重复历史。

在我们回到8号公路后，公路一个左大转弯进入到了人口比较稠密的地区，两边到处是萨达姆的图片和画像。

街上有很多人，大多数人穿便装，其中很多拿这AK-47和RPG。这些人向我们瞄准，打几枪，然后逃进小巷里，我们对这些人也无可奈何。

在回到高速公路几分钟后，英格兰发现一个男子从一辆汽车里出来，手持AK-47向他的坦克开火。英格兰用机枪解决了他。

另一辆车在平克斯顿首车不远停下来，车里跳出六个男子。这六个人跳出车后就从后备箱卸武器。平克斯顿用12.7mm，斯多尔特用7.62同轴机枪同时开火消灭了五个。剩下一个向一个工事逃跑，斯多尔特用机枪挑射，干掉了最后一个。

越向马赫姆迪亚深入，袭击我们的轻武器就越多。很多是从屋顶和窗户向我们射击。一些车长仍然半身在车外，因为观察窗的视野很糟糕。袭击越来越猛烈，探头很危险。

“你给我滚下来！” 斯多尔特向平克斯顿嚷嚷着。平克斯顿担心坦克在狭窄的街区被被袭受阻而没有意识到周围的弹雨。

路向右一个大转弯，然后又向右急转。就在平克斯顿的坦克向右急转的时候，斯多尔特发现了这两辆T-72坦克。

英格兰的坦克跟在平克斯顿坦克后边数米远，但还没转过这个右急转弯，就在这时，M1坦克主炮那种特有的空洞的巨响在两旁刷着白石灰的楼群中开始震荡。紧接着传来平克斯顿发现敌人坦克的报告。

英格兰立即向我通话：“眼镜蛇6，这是白1。发现坦克！”

“你说什么坦克？” 我问到。因为我不能相信在如此狭窄的街道上能与敌人坦克遭遇。

步兵形容城市战如同两人拿着刀子关在一个电话亭里掐架。对我们来说城市战更象两人拿着枪在一个电话亭里对射。

我当时觉得这可能是个错误，发现的应该是步兵战车或着其它车辆。

“街上有T-72坦克！”英格兰冲我喊着。

主炮的炮声让我相信英格兰是对的。

斯多尔特首发命中了停在右边那辆T-72后侧。坦克后边的备用油桶爆炸，火焰和黑烟冲上黄昏的天空。炮塔被揭了起来，发动机飞到了街的另一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