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今天清明，写一点和清明相关的故事，人民英雄永 ...

      我的工作常常会接触到一些故事和当事人，清明节上午和杨季豪烈士的侄子一行3人，去其坠机地祭拜，回来很感慨，写点以往“道听途说”的小故事。
      1.早年去一个主旋律摄影展，美好中国发展飞速什么的，当时要写个稿子。于是在出口拦住老夫妇两人，叫张什么的（刚有人提醒，我查了下当时的稿子，叫张福民）。老人是个抗美援朝老兵，17岁从军奔赴朝鲜，做空8师雷达兵，后曾参加过63年国庆阅兵，驾驶伊尔-28轰炸机通过天安门。
      他说自己当初18岁就上了战场，原因是小时候看到上海市区的垃圾桶附近，一到冬天就有很多冻死的婴儿，都是人家养不起遗弃的，他就想：为什么中国这么穷？看到两个中国人经过鬼子的岗哨，不给鬼子鞠躬，鬼子拿枪托狠狠砸他们，他就想，为什么中国人要受外国人欺负？于是他刚建国、高中一毕业，本可以继续读都不读了，投笔从戎奔赴朝鲜，因为大小是个知识分子，就被分去做了“技术兵种”。他们是来看祖国和江苏变化的，对我们司空见惯的主旋律照片特别感慨。
（下面有人说63年没有阅兵，八成是我记岔了，估计应该是1953年）
      2.去年国家公祭日前，到住在扬州的老先生吴怀民家里和他聊万福闸惨案的事，他是9几年时自己和8个退休老人找万福闸惨案幸存者做了1万多字的亲历者幸存者调查。聊完结尾和他闲聊，他说也参加过抗美援朝。他告诉我，曾在镇江亲眼目睹日军故意当街杀人（幸好那个黄包车夫熟悉镇江地形，脚下也快，从小巷里跑掉了），痛感“国家不强，人民就会遭受欺凌”，所以年仅17岁就参军奔赴朝鲜战场。
     他曾跟随24军71师炮兵351团，使用75山炮（我当时问是美制吗？他似乎说是日制）在上甘岭抗击美军，接15军的防。他说从水听里往前线送炮弹，当时才17-8岁，一发炮弹20斤，一人扛了4发，他和战友张听大扛着到山腰就扛不动了，停下来歇脚，结果美军一发空爆榴弹炸死了张听大。此前张听大跟他说，和平了想去“苏州、杭州天堂玩玩”，结果战死了，死前跟吴老说一定要去看看他的父母，他只知道张听大是常州人，55年回国后，辗转找了23年才找到他们家人，送去100块钱（当时是很多钱了）
      老爷子现在身体硬朗，喜欢写书法，还送了我份他写的快雪时晴帖，好像老干部都喜欢写书法，不知道为什么。送100元钱的收条，他还给我看过，貌似是居委会还是生产队打的，似乎是张烈士老妈妈一直不肯收，然后他通过居委会转交的。
     （搁笔查证了下，是说常州民政局没查到，后来中间文革，79年到武进民政局查到了——貌似当时常州和武进还不是一个区划？另外果然人的记忆就是不靠谱，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吴怀民是和袁少华、丁久均、封雷四位老人2006年3月开始收集“万福闸惨案”史料的，并非90年代）
      3.去年还是前年，听省记协一个领导演说，讲起早年长征60周年，当时“重走长征路”的很多，经济日报社当时的记者，叫罗开富（当时我听的是升任社长了，记忆中姓李，一查错了，是罗，另外职务是副总编、总经理，果然人的记忆不靠谱），来到了贵州还是湖南一个至今还很闭塞的小村庄。当时夜晚投宿，说80多岁的房主老奶奶以为是红军回来了，就问你们打回来了？你们胜利了？她说，当年有3个女红军长征到这里，也是夜宿这里，当时还是年轻夫妻的房主一家接待3人，也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红军盖的是稻草。次日临走，3个女红军把自己仅有的一床被子剪了一半送给她，跟她说我们现在也一无所有，只有这条被子，等得了天下一定给你送一条完整的棉被。后来丈夫给红军带路，也跟着红军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老奶奶就问罗开富，我男人什么时候回来，说共产党一定能得天下，因为他们是有一条被子也要分给你一半的好人。
     （有人质疑真实性，这个故事我搜了下，是罗开富写的三个红军女战士后来去哪了，http://whwb.cjn.cn/html/2009-02/19/content_1114545.htm 邓颖超等就此有讲话，要求找过3个女红军战士，http://doc.qkzz.net/article/70c5 ... 42-0048d0b0b5fe.htm，这个故事看上去当时似乎广为人知，有很多报道）
     4.几个省党史部门开会，听江西省党史工办的人说的。说当时解放军百万雄师过大江，打进江西，打到原来的红都瑞金，两支部队一天就攻克城市，并在城中关帝庙（也许是城隍庙，忘记了）会师，一个讨饭的老奶奶就问他们，是红军打回来了吗？战士告诉他，解放军就是红军，红军打回来了。这个老奶奶四个儿子和丈夫都参加红军牺牲了，她双目失明只能讨饭维生，终于等到了解放。
     （这个故事挺难查，查到了关于红都瑞金的一个博客内容，看行文风格像是党史资料，记录了瑞金解放前后的事情，这个细节也在其中，不过我记错一个地方是老奶奶的老伴未参加红军，是红军撤离后被杀害的）
      5.去年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日写罗策群，牺牲在南京的国军哪个师的师长（刚查了下，66军159师，少将），找到了他的照片，以前纪念馆一直没有，所以写个报道。印象深的是，当时他是从岔路口突围时牺牲的（岔路口是南京一个地名，现在航空烈士墓就在那），他当时亲自带队冲锋，因为是广东人，冲锋时说了句：”勿要做衰仔“，后牺牲。
     这个故事，后来9月3日抗战胜利纪念日，去航空烈士墓，站在紫金山北麓俯瞰岔路口，当时一起的方志办的人说，罗将军遗体应该未抢回。当时日军进南京后，破坏了航空烈士墓、淞沪抗战88师阵亡将士纪念碑。（这个碑遗址现在在雨花台附近一个荒山上，人迹罕至，大学生志愿者去找到了，这个碑的设计图纸还在南京市档案馆来着，当时调出来看过）
      6.杨季豪，上午见到烈士的侄子杨永廷等人，捐了个铝盒，美国制造，就是当时其的风镜盒，给他哥哥做玩具的，还有张小照片，22岁时在上海家里三楼拍的，捐给航空烈士墓了。杨季豪是个帅哥，但没有留下后人，侄子说，他妈妈也就是杨季豪的妹妹回忆，杨本人是故意不结婚的，因为随时可能战死。后1937年他驾驶马丁B10轰炸机右发动机被敌机击毁，仅剩左发，为保飞机，三次降落未成功，坠毁在大校场机场东北的过兵桥，死时才23岁。
      他的家书，昨天央视派人去拍了，要在”抗战家书“里播，我就摘其中一段：“在你们酣睡的深夜，我多次去过上海，但我不能穿越上海上空，那是租界区。那里本是我们自己的国土，我们却没有领空领土权，只能绕道飞行去轰炸敌人军舰和敌人的阵地。每当此刻，我怒火满胸，无比愤怒，我决心要顽强地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
     现在我们奔其他国家去竖牌子了。
    （这故事还有个结尾，杨牺牲的抚恤金是540元，他生前捐给西南联大1500元，该大学又添了1500，设立了杨季豪先生奖学金。后来两位同学获得过这个奖学金。这两个人，方孝淑后来成为我国材料力学专家，沈元则成为了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空气动力学家、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名誉校长，轻型旅客机、探空火箭、无人驾驶飞机等型号的研制无不凝聚着他的心血和汗水。当时我国不能制造战机，故杨季豪毅然选择冒险迫降，他身前不会料到，他的遗泽培养了我国自己的飞机工程师）
      7.前年，和一群欧美记者同行，他们是来中国集体采访的，有亲华媒体，也有对华有成见、或者对华较为无知的也不少。当时有两个热点，1个中国梦，2就是防空识别圈中国当时才搞，我也成了他们采访对象。有人问我你中国梦是什么，我英语很挫，大概描述了下，但觉得效果不好，毕竟道理太空。后来隔天费加罗报还是什么法国媒体一个小MM记者问我，你对防空识别圈怎么看，我心想跟她讲道理不行，西方人不喜欢华尔街日报体以小见大么（其实很多时候会以偏概全了），我就举例子跟她说，前几天我刚报道过我们历史部门一组新发现的照片，是1937年南京被轰炸的图片，照片上南京街道全是尸体，当时日本轰炸机是从其本土越洋而来，一路上什么拦截都没有，我们搞防空就是为了这种事不再发生完了调出照片给她看，小姑娘居然有点想哭（艾玛说完觉得自己特洪磊有没有）
      8.叶飞的女儿在新四军研究会上说的。说叶飞平生最感动的一次，是解放战争时期，部队经过长时间行军，人困马饿，经过一个苏北还是皖北一个村子，找不到马料，老百姓就直接把房顶上的草都抽下来给马吃，当时天降大雪，老百姓是毁家纾难，战士们纷纷阻止，老百姓不同意，说以后再修。后来叶飞常跟儿女们讲起这个事情，非常感动。
     （这个故事也有人说是发生在山东，一时没找到，可能要看下叶飞回忆录？）
      9.写完，又想写一点，很多细节如潮水涌来。
      前几天写溧水大轰炸惨案，日军鹿屋航空队等3队飞机轰炸溧水街区造成1200多人死亡。后日军进占溧水，又见人就杀，发现幸存者孙庆发的大学生志愿者MM描述说，老人的回忆给他的感觉，提到日本人，她能感到“发自内心恐惧”。我问她，你问完的最大感受是？她答，当时我们的军队在哪里？老人回忆，树上挂了很多残肢断臂人的内脏，不少人是被烧死的。
      10.伦敦奥运前，有一天坐高铁去徐州，路上和老胡讨论1948年伦敦奥运时中国代表团的窘境，无路费不得不一路打篮球表演赛过去，惟一一个住不起奥运村而搬出来的代表团，创造了奥运史最悬殊篮球比分的篮球队，最后没钱回国不得不募捐的代表团。完了当时英国人给画了幅巨大的0的漫画。初步准备写个稿子：从1948-2012的轮回。
     当时发掘史料有个细节，48年伦敦奥运的准备会是在南京新街口一栋建筑2楼开的，这个建筑现在还在，是工商银行南京支行吧？对面现今是新街口百货大楼，当时三四层楼高的大屏幕不停闪动青奥会倒计时天数。我突发奇想，问老胡：“你说如果48年参加准备会的人原地穿越到现在，透过玻璃看到倒计时，会怎么想？”
     我走上徐州高铁站站台时，正有一列过站高铁狂飙冲过站台，不少人经历过，知道那有多震撼。我当时刚看完那些憋屈的史料，突然一下子回到现实——我们不屑一顾的今天，正是无数人为之奋斗的明天。
http://bbs.cctvdream.com.cn/foru ... &extra=page%3D1

      我的工作常常会接触到一些故事和当事人，清明节上午和杨季豪烈士的侄子一行3人，去其坠机地祭拜，回来很感慨，写点以往“道听途说”的小故事。
      1.早年去一个主旋律摄影展，美好中国发展飞速什么的，当时要写个稿子。于是在出口拦住老夫妇两人，叫张什么的（刚有人提醒，我查了下当时的稿子，叫张福民）。老人是个抗美援朝老兵，17岁从军奔赴朝鲜，做空8师雷达兵，后曾参加过63年国庆阅兵，驾驶伊尔-28轰炸机通过天安门。
      他说自己当初18岁就上了战场，原因是小时候看到上海市区的垃圾桶附近，一到冬天就有很多冻死的婴儿，都是人家养不起遗弃的，他就想：为什么中国这么穷？看到两个中国人经过鬼子的岗哨，不给鬼子鞠躬，鬼子拿枪托狠狠砸他们，他就想，为什么中国人要受外国人欺负？于是他刚建国、高中一毕业，本可以继续读都不读了，投笔从戎奔赴朝鲜，因为大小是个知识分子，就被分去做了“技术兵种”。他们是来看祖国和江苏变化的，对我们司空见惯的主旋律照片特别感慨。
（下面有人说63年没有阅兵，八成是我记岔了，估计应该是1953年）
      2.去年国家公祭日前，到住在扬州的老先生吴怀民家里和他聊万福闸惨案的事，他是9几年时自己和8个退休老人找万福闸惨案幸存者做了1万多字的亲历者幸存者调查。聊完结尾和他闲聊，他说也参加过抗美援朝。他告诉我，曾在镇江亲眼目睹日军故意当街杀人（幸好那个黄包车夫熟悉镇江地形，脚下也快，从小巷里跑掉了），痛感“国家不强，人民就会遭受欺凌”，所以年仅17岁就参军奔赴朝鲜战场。
     他曾跟随24军71师炮兵351团，使用75山炮（我当时问是美制吗？他似乎说是日制）在上甘岭抗击美军，接15军的防。他说从水听里往前线送炮弹，当时才17-8岁，一发炮弹20斤，一人扛了4发，他和战友张听大扛着到山腰就扛不动了，停下来歇脚，结果美军一发空爆榴弹炸死了张听大。此前张听大跟他说，和平了想去“苏州、杭州天堂玩玩”，结果战死了，死前跟吴老说一定要去看看他的父母，他只知道张听大是常州人，55年回国后，辗转找了23年才找到他们家人，送去100块钱（当时是很多钱了）
      老爷子现在身体硬朗，喜欢写书法，还送了我份他写的快雪时晴帖，好像老干部都喜欢写书法，不知道为什么。送100元钱的收条，他还给我看过，貌似是居委会还是生产队打的，似乎是张烈士老妈妈一直不肯收，然后他通过居委会转交的。
     （搁笔查证了下，是说常州民政局没查到，后来中间文革，79年到武进民政局查到了——貌似当时常州和武进还不是一个区划？另外果然人的记忆就是不靠谱，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吴怀民是和袁少华、丁久均、封雷四位老人2006年3月开始收集“万福闸惨案”史料的，并非90年代）
      3.去年还是前年，听省记协一个领导演说，讲起早年长征60周年，当时“重走长征路”的很多，经济日报社当时的记者，叫罗开富（当时我听的是升任社长了，记忆中姓李，一查错了，是罗，另外职务是副总编、总经理，果然人的记忆不靠谱），来到了贵州还是湖南一个至今还很闭塞的小村庄。当时夜晚投宿，说80多岁的房主老奶奶以为是红军回来了，就问你们打回来了？你们胜利了？她说，当年有3个女红军长征到这里，也是夜宿这里，当时还是年轻夫妻的房主一家接待3人，也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红军盖的是稻草。次日临走，3个女红军把自己仅有的一床被子剪了一半送给她，跟她说我们现在也一无所有，只有这条被子，等得了天下一定给你送一条完整的棉被。后来丈夫给红军带路，也跟着红军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老奶奶就问罗开富，我男人什么时候回来，说共产党一定能得天下，因为他们是有一条被子也要分给你一半的好人。
     （有人质疑真实性，这个故事我搜了下，是罗开富写的三个红军女战士后来去哪了，http://whwb.cjn.cn/html/2009-02/19/content_1114545.htm 邓颖超等就此有讲话，要求找过3个女红军战士，http://doc.qkzz.net/article/70c5 ... 42-0048d0b0b5fe.htm，这个故事看上去当时似乎广为人知，有很多报道）
     4.几个省党史部门开会，听江西省党史工办的人说的。说当时解放军百万雄师过大江，打进江西，打到原来的红都瑞金，两支部队一天就攻克城市，并在城中关帝庙（也许是城隍庙，忘记了）会师，一个讨饭的老奶奶就问他们，是红军打回来了吗？战士告诉他，解放军就是红军，红军打回来了。这个老奶奶四个儿子和丈夫都参加红军牺牲了，她双目失明只能讨饭维生，终于等到了解放。
     （这个故事挺难查，查到了关于红都瑞金的一个博客内容，看行文风格像是党史资料，记录了瑞金解放前后的事情，这个细节也在其中，不过我记错一个地方是老奶奶的老伴未参加红军，是红军撤离后被杀害的）
      5.去年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日写罗策群，牺牲在南京的国军哪个师的师长（刚查了下，66军159师，少将），找到了他的照片，以前纪念馆一直没有，所以写个报道。印象深的是，当时他是从岔路口突围时牺牲的（岔路口是南京一个地名，现在航空烈士墓就在那），他当时亲自带队冲锋，因为是广东人，冲锋时说了句：”勿要做衰仔“，后牺牲。
     这个故事，后来9月3日抗战胜利纪念日，去航空烈士墓，站在紫金山北麓俯瞰岔路口，当时一起的方志办的人说，罗将军遗体应该未抢回。当时日军进南京后，破坏了航空烈士墓、淞沪抗战88师阵亡将士纪念碑。（这个碑遗址现在在雨花台附近一个荒山上，人迹罕至，大学生志愿者去找到了，这个碑的设计图纸还在南京市档案馆来着，当时调出来看过）
      6.杨季豪，上午见到烈士的侄子杨永廷等人，捐了个铝盒，美国制造，就是当时其的风镜盒，给他哥哥做玩具的，还有张小照片，22岁时在上海家里三楼拍的，捐给航空烈士墓了。杨季豪是个帅哥，但没有留下后人，侄子说，他妈妈也就是杨季豪的妹妹回忆，杨本人是故意不结婚的，因为随时可能战死。后1937年他驾驶马丁B10轰炸机右发动机被敌机击毁，仅剩左发，为保飞机，三次降落未成功，坠毁在大校场机场东北的过兵桥，死时才23岁。
      他的家书，昨天央视派人去拍了，要在”抗战家书“里播，我就摘其中一段：“在你们酣睡的深夜，我多次去过上海，但我不能穿越上海上空，那是租界区。那里本是我们自己的国土，我们却没有领空领土权，只能绕道飞行去轰炸敌人军舰和敌人的阵地。每当此刻，我怒火满胸，无比愤怒，我决心要顽强地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
     现在我们奔其他国家去竖牌子了。
    （这故事还有个结尾，杨牺牲的抚恤金是540元，他生前捐给西南联大1500元，该大学又添了1500，设立了杨季豪先生奖学金。后来两位同学获得过这个奖学金。这两个人，方孝淑后来成为我国材料力学专家，沈元则成为了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空气动力学家、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名誉校长，轻型旅客机、探空火箭、无人驾驶飞机等型号的研制无不凝聚着他的心血和汗水。当时我国不能制造战机，故杨季豪毅然选择冒险迫降，他身前不会料到，他的遗泽培养了我国自己的飞机工程师）
      7.前年，和一群欧美记者同行，他们是来中国集体采访的，有亲华媒体，也有对华有成见、或者对华较为无知的也不少。当时有两个热点，1个中国梦，2就是防空识别圈中国当时才搞，我也成了他们采访对象。有人问我你中国梦是什么，我英语很挫，大概描述了下，但觉得效果不好，毕竟道理太空。后来隔天费加罗报还是什么法国媒体一个小MM记者问我，你对防空识别圈怎么看，我心想跟她讲道理不行，西方人不喜欢华尔街日报体以小见大么（其实很多时候会以偏概全了），我就举例子跟她说，前几天我刚报道过我们历史部门一组新发现的照片，是1937年南京被轰炸的图片，照片上南京街道全是尸体，当时日本轰炸机是从其本土越洋而来，一路上什么拦截都没有，我们搞防空就是为了这种事不再发生完了调出照片给她看，小姑娘居然有点想哭（艾玛说完觉得自己特洪磊有没有）
      8.叶飞的女儿在新四军研究会上说的。说叶飞平生最感动的一次，是解放战争时期，部队经过长时间行军，人困马饿，经过一个苏北还是皖北一个村子，找不到马料，老百姓就直接把房顶上的草都抽下来给马吃，当时天降大雪，老百姓是毁家纾难，战士们纷纷阻止，老百姓不同意，说以后再修。后来叶飞常跟儿女们讲起这个事情，非常感动。
     （这个故事也有人说是发生在山东，一时没找到，可能要看下叶飞回忆录？）
      9.写完，又想写一点，很多细节如潮水涌来。
      前几天写溧水大轰炸惨案，日军鹿屋航空队等3队飞机轰炸溧水街区造成1200多人死亡。后日军进占溧水，又见人就杀，发现幸存者孙庆发的大学生志愿者MM描述说，老人的回忆给他的感觉，提到日本人，她能感到“发自内心恐惧”。我问她，你问完的最大感受是？她答，当时我们的军队在哪里？老人回忆，树上挂了很多残肢断臂人的内脏，不少人是被烧死的。
      10.伦敦奥运前，有一天坐高铁去徐州，路上和老胡讨论1948年伦敦奥运时中国代表团的窘境，无路费不得不一路打篮球表演赛过去，惟一一个住不起奥运村而搬出来的代表团，创造了奥运史最悬殊篮球比分的篮球队，最后没钱回国不得不募捐的代表团。完了当时英国人给画了幅巨大的0的漫画。初步准备写个稿子：从1948-2012的轮回。
     当时发掘史料有个细节，48年伦敦奥运的准备会是在南京新街口一栋建筑2楼开的，这个建筑现在还在，是工商银行南京支行吧？对面现今是新街口百货大楼，当时三四层楼高的大屏幕不停闪动青奥会倒计时天数。我突发奇想，问老胡：“你说如果48年参加准备会的人原地穿越到现在，透过玻璃看到倒计时，会怎么想？”
     我走上徐州高铁站站台时，正有一列过站高铁狂飙冲过站台，不少人经历过，知道那有多震撼。我当时刚看完那些憋屈的史料，突然一下子回到现实——我们不屑一顾的今天，正是无数人为之奋斗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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