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開講殺傷力遠勝連胡會

新新聞

對當權者而言，監督的壓力來源，是在野黨比較大，還是媒體呢？

　　從農產品銷往中國的攻防中，答案揭曉了，在執政黨的心目中，當權者對「濤哥」（ＴＶＢＳ總經理李濤）的忌憚，遠過於「連爺爺」（國民黨黨主席連戰）。

　　五月初「連胡會」後，三個月匆匆過，農產品銷往中國，儘管在野黨在立法院多次質詢了，國民黨也動員省農會赴中國展現壓力了，執政黨依然不動如山，連戰還公開批評執政者是「又聾又啞」，但在野陣營祇能關在房門裡生氣，沒有方法突破僵局，讓執政者「振聾發聵」。七月十四日，本報曾獨家專訪連戰，將近一小時的時間內，怎樣讓農產品銷中的政策有所突破？連戰講來講去，仍祇有寄望著九月底後立法院開議後持續施壓。

　　不說國會已施壓三個月無功，到了九月底，夏季豐收的水果也腐爛了，在野黨祇是再一次暴露出，在野黨除了在空洞的政治圖騰中對立，沒有辦法提出真議題、主導議題，或者就算是能提出議題了，無法落實去真正回應選民需求，遑論擴大版圖，爭取更多的選民了。

　　主動拋議題 引執政者關注

　　相較下，李濤的「二一○○全民開講」卻受到執政當局高度重視，七月八日起，李濤拋出議題：「老農問扁／許文龍工商赴陸可，為何祇壓農民？」、「西進賺錢／壓不住許文龍！壓農民，公平嗎？」、「就是統戰／讓農民賺錢，怕什麼？」連續九天對農產銷中的政策提出批評。

　　七月十九日，民進黨秘書長李逸洋在中常會上針對全民開講，指稱是「討論方向嚴重扭曲、誤解政府政策」。到了七月二十五日，總統府副秘書長馬永成又在民進黨黨政協商會報中「建議」行政院動用「中部辦公室」及「南部辦公室」，要求由行政院長謝長廷親自帶隊向中南部農民說明農產品登陸的陷阱。陳水扁還公開表示，「中國開放台灣水果登陸，意在爭取南部農民的好感，協助泛藍陣營贏得總統大選。」執政黨對談話性節目批評反應的速度和動作之大，會讓連戰和在野黨看到後欣羨不已。

　　這現象的意義，已不僅僅是農產品登陸的爭論了，堪稱台灣談話性節目元祖的李濤再度出招，推出以公共政策為主題的模式，放棄了各黨各派人物環列的假平衡，更改變了談話性節目以當日新聞為主題，找幾個來賓各言爾志的廉價製作。而是主動拋議題、持續追蹤，不隨著外在新聞波動起舞，還造成執政者的更大壓力，且收視率依然亮眼，李濤和「二一○○」的轉變，對台灣的談話性節目，以及長期以往的政治噴口水文化，改變的不僅僅是ＴＶＢＳ的營運，還有可能是一場質變轉化。

　　假公共領域 解決不了問題

　　隨著科技的進展，加上人民對公共議題發聲的渴望，談話性節目原本是有機會成為人民公共參與、反映民意的「公民論壇」最佳管道。但在誤用下，談話性叩應節目所展現的「民意」，也可能經由媒體扭曲的過程，喪失民意原有的真正公共意涵與真實面貌。

　　過去威權管束下，台灣民眾的聲音初期祇能透過地下電台發聲。一九九四年省長首次民選後，李濤推出「選舉大家談」，成功地將地下電台的聲音轉化到有線電視後，因此產生「二一○○全民開講」，創下ＴＶＢＳ收視高峰後，談話性節目就一直在台灣的民主化進程中，產生影響民主進程的效應。

　　特別是談話性節目的低廉成本，更是讓各電視台資方趨之若鶩，主持人一集幾萬元的主持費，一個來賓兩、三千元的車馬費，加上翻翻報紙找話題的廉價前置成本，談話性節目因為廉價，如雨過春筍般充斥在台灣的頻道之中。

　　民主理性的平台卻因「廉價」而頹壞了，眾多談話性節目，多是各黨政治人物環列的「假均衡」、以及政治力量動員入棚的「虛構公眾」形成「假公共領域」，甚至是訴諸民粹的群眾大會，在簡短的二十秒內讓眾人口水紛飛，激情中，談話性節目從不真正而且持續地去面對「公共事務」，政客在其中口水紛飛，是是非非在彼此的攻訐中耗損，觀眾以「鬥蟋蟀」的心情發洩政治熱情，談話性節目一向是製造的問題比解決的問題更多。

　　收視率掛帥 扭曲公共民意

　　李濤自己回顧這段進程，認為「惡化」的轉折點是在一九九八年，那一年，台北市長陳水扁連任之路敗給了馬英九，正式啟動了總統參選之路。而當時超人氣的台灣省長宋楚瑜因「廢省」，也有自行參選的準備動作。國民黨內，李登輝已連任任期過半，面臨跛鴨效應，連戰又因風格不為民眾所喜，未必能平順接班。

　　就在這種國民黨再度瀕臨分裂，民進黨執政有望的情況下，政治人物都在以假議題動員群眾，台灣政局走入了前所未有的民粹緊繃中，各有立場的談話性節目，激越的選舉熱情成了電視台主流，名嘴四起中，「二一○○全民開講」為了凸顯差異性，又創造了直接面對群眾的模式，但見李濤手舞足蹈，群眾熱情放言：「為什麼總統一直不敢對我們可憐的阿媽表達一點意見」、「我想請問某某，你是台灣人還是中國人」……直接簡單，而且不需要現場講者回應的參與感，讓「二一○○」在各種節目中，收視率依然領先，在一九九九年的九二一大地震，李濤直接到災區批評政府救災表現，災民的哭天喊地、憤懣不滿，讓當時的執政者如芒刺在背，李登輝在國民黨中常會上公開批評李濤，而李濤也在受訪時透露，為了封口，當時的國民黨高層曾找李濤，說「支票數字隨意填」，以換得李濤休假一個月，被李濤拒絕一事。

　　這樣的假議題創造的熱情，祇是加速了對立，對民主反而是重挫。帶著些許懊悔的語氣，李濤說：「每次主持現場的時候，發現來賓彼此都在講廢話，文不對題，在政治鬥爭中，祇有勝利與失敗；當權與失權，老實講，我內心是很厭惡的。」但拚收視率下，不但「全民開講」並未放棄這樣方式，還因這模式技術門檻很低，各台紛紛搶進，媒體的公共民意被扭曲得更嚴重。

　　批判聲浪起 節目頻頻停播

　　二○○○年總統大選後，藍、綠對立的氣氛壟罩台灣上空，廉價、炒作對立的談話性節目，在各自立場群眾的支撐下，各有一片天，更創造出一堆「資深媒體人」把持談話性節目的現象，陳文茜、趙少康、周玉寇、楊憲宏在各擁一片天之下，談話性節目成了藍、綠的各自壁壘，節目主題更是立場鮮明，談話性節目更失去了對談與溝通之本質。

　　到了二○○四年總統大選前，談話性節目是藍、綠灘頭戰場的態勢更明顯，陳文茜躋身連、宋選舉陣營指導者地位，在泛綠方面，汪笨湖異軍突起的「台灣心聲」更是一嘴吃下南台灣。所有的談話性節目，都是在比辣、比毒舌、公民論壇的意義，已被鬥雞式的舞台即興劇取代了。

　　在藍、綠夾殺中，批判聲浪也在社會興起，談話性節目在總統大選後的激情中也迅速褪色，許多節目都無疾而終，一般的談話性收視率在○‧三％以上，就算很不錯了。李濤在二○○四年底的立委選舉投票日前一周，嘗試性地殺出「中道在哪裡？」的議題，意外地，李濤說他發現這種討論，收視率上證明更有市場，加上他已無法忍受對立的「對立的魔咒」心境下，李濤再度推出新模式的談話性節目，這一次，李濤採取的是質變的模式。

　　加專業評論 改採質變模式

　　二○○五年春節過後，ＴＶＢＳ首開先例在電視台組織架構中，增設了「評論員」角色，李濤說他想要揚棄過去國、民、親和台聯政客排排坐的模式，而是有專業評論者來主講。目前ＴＶＢＳ已有三位出身平面媒體的資深媒體人：胡忠信、范立達和張啟楷，據瞭解，「評論員」的陣容還在擴大中，目前李濤夫婦還正在洽談一位在來回兩岸跑新聞超過二十年的兩大報系記者加盟，以便更深入兩岸議題。

　　評論員的設置改變了過去看晚報找話題的模式，這些評論員每天九點半就上班，討論要找哪些公共議題當晚上的主題，之後評論員開始找資料，訪談相關專家，下午一點再度開會，直到晚上九點前，李濤與評論員們都不斷溝通，並且因李濤兼管新聞部之優勢，評論員還指導ＴＶＢＳ採訪部的記者去採訪相關之題材。如最近「二一○○」持續主打的政府預算浪費議題，據瞭解，中國時報系訓練出來、十幾年採訪資歷以專攻政府總預算為主的張啟楷扮演了相當吃重的角色。

　　此外，立委邱毅也讓李濤最近猛攻政府預算能更精準切中要害，邱毅的辦公室主任和政策助理都投入了這三個月的議題資料與取得，必要時，他們還透過其他相熟的國會政策助理協助，有了豐富的資料，加上收視率依然亮眼，讓李濤更有自信，他說：他終於有「勇氣突破魔咒」了。

[B]　　李濤說，他其實深知：「政治把人民『白痴化』、『弱智化』，媒體也把人民『弱智化』，整個台灣就像個『愚人國』一樣。現在的媒體已經弱智化到一種難以理解的程度，這幾年台灣發動的是一種『全面愚民』政策。不僅是政府愚民，政客愚民，連媒體也在愚民。」 [/B]

　　「全面愚民」下，雖然製作談話性節目比較輕鬆，可是李濤自承他內心其實空虛，有「不如歸去」的念頭，現在嘗試的新模式雖然時間和成本都要投注更多，但半年以來，李濤卻覺得「踏實」許多，而由當政者的猛烈回應，加上收視率的鼓舞，李濤說他有了自信：「我體會到民眾的覺醒是從政治上的覺醒、厭煩了整個選舉上的操弄，開始回過頭來檢視自己的生活，看看自己周邊環境。大家都有恍然大悟、惡夢驚醒的體認。」

　　而這種新覺醒，帶來了李濤的「新懺悔錄」，過去李濤一向引領談話性節目走向，這一次，「二一○○全民開講」是否依然會帶來台灣談話性節目的新演變；甚而進一步促成政治氛圍的轉變嗎？還是又祇是一次收視率戰爭的新花招，當李濤正聲色俱厲地檢視政府時，全民也一樣在用同樣的眼光，同樣在檢驗著李濤，以及ＴＶＢＳ新新聞

對當權者而言，監督的壓力來源，是在野黨比較大，還是媒體呢？

　　從農產品銷往中國的攻防中，答案揭曉了，在執政黨的心目中，當權者對「濤哥」（ＴＶＢＳ總經理李濤）的忌憚，遠過於「連爺爺」（國民黨黨主席連戰）。

　　五月初「連胡會」後，三個月匆匆過，農產品銷往中國，儘管在野黨在立法院多次質詢了，國民黨也動員省農會赴中國展現壓力了，執政黨依然不動如山，連戰還公開批評執政者是「又聾又啞」，但在野陣營祇能關在房門裡生氣，沒有方法突破僵局，讓執政者「振聾發聵」。七月十四日，本報曾獨家專訪連戰，將近一小時的時間內，怎樣讓農產品銷中的政策有所突破？連戰講來講去，仍祇有寄望著九月底後立法院開議後持續施壓。

　　不說國會已施壓三個月無功，到了九月底，夏季豐收的水果也腐爛了，在野黨祇是再一次暴露出，在野黨除了在空洞的政治圖騰中對立，沒有辦法提出真議題、主導議題，或者就算是能提出議題了，無法落實去真正回應選民需求，遑論擴大版圖，爭取更多的選民了。

　　主動拋議題 引執政者關注

　　相較下，李濤的「二一○○全民開講」卻受到執政當局高度重視，七月八日起，李濤拋出議題：「老農問扁／許文龍工商赴陸可，為何祇壓農民？」、「西進賺錢／壓不住許文龍！壓農民，公平嗎？」、「就是統戰／讓農民賺錢，怕什麼？」連續九天對農產銷中的政策提出批評。

　　七月十九日，民進黨秘書長李逸洋在中常會上針對全民開講，指稱是「討論方向嚴重扭曲、誤解政府政策」。到了七月二十五日，總統府副秘書長馬永成又在民進黨黨政協商會報中「建議」行政院動用「中部辦公室」及「南部辦公室」，要求由行政院長謝長廷親自帶隊向中南部農民說明農產品登陸的陷阱。陳水扁還公開表示，「中國開放台灣水果登陸，意在爭取南部農民的好感，協助泛藍陣營贏得總統大選。」執政黨對談話性節目批評反應的速度和動作之大，會讓連戰和在野黨看到後欣羨不已。

　　這現象的意義，已不僅僅是農產品登陸的爭論了，堪稱台灣談話性節目元祖的李濤再度出招，推出以公共政策為主題的模式，放棄了各黨各派人物環列的假平衡，更改變了談話性節目以當日新聞為主題，找幾個來賓各言爾志的廉價製作。而是主動拋議題、持續追蹤，不隨著外在新聞波動起舞，還造成執政者的更大壓力，且收視率依然亮眼，李濤和「二一○○」的轉變，對台灣的談話性節目，以及長期以往的政治噴口水文化，改變的不僅僅是ＴＶＢＳ的營運，還有可能是一場質變轉化。

　　假公共領域 解決不了問題

　　隨著科技的進展，加上人民對公共議題發聲的渴望，談話性節目原本是有機會成為人民公共參與、反映民意的「公民論壇」最佳管道。但在誤用下，談話性叩應節目所展現的「民意」，也可能經由媒體扭曲的過程，喪失民意原有的真正公共意涵與真實面貌。

　　過去威權管束下，台灣民眾的聲音初期祇能透過地下電台發聲。一九九四年省長首次民選後，李濤推出「選舉大家談」，成功地將地下電台的聲音轉化到有線電視後，因此產生「二一○○全民開講」，創下ＴＶＢＳ收視高峰後，談話性節目就一直在台灣的民主化進程中，產生影響民主進程的效應。

　　特別是談話性節目的低廉成本，更是讓各電視台資方趨之若鶩，主持人一集幾萬元的主持費，一個來賓兩、三千元的車馬費，加上翻翻報紙找話題的廉價前置成本，談話性節目因為廉價，如雨過春筍般充斥在台灣的頻道之中。

　　民主理性的平台卻因「廉價」而頹壞了，眾多談話性節目，多是各黨政治人物環列的「假均衡」、以及政治力量動員入棚的「虛構公眾」形成「假公共領域」，甚至是訴諸民粹的群眾大會，在簡短的二十秒內讓眾人口水紛飛，激情中，談話性節目從不真正而且持續地去面對「公共事務」，政客在其中口水紛飛，是是非非在彼此的攻訐中耗損，觀眾以「鬥蟋蟀」的心情發洩政治熱情，談話性節目一向是製造的問題比解決的問題更多。

　　收視率掛帥 扭曲公共民意

　　李濤自己回顧這段進程，認為「惡化」的轉折點是在一九九八年，那一年，台北市長陳水扁連任之路敗給了馬英九，正式啟動了總統參選之路。而當時超人氣的台灣省長宋楚瑜因「廢省」，也有自行參選的準備動作。國民黨內，李登輝已連任任期過半，面臨跛鴨效應，連戰又因風格不為民眾所喜，未必能平順接班。

　　就在這種國民黨再度瀕臨分裂，民進黨執政有望的情況下，政治人物都在以假議題動員群眾，台灣政局走入了前所未有的民粹緊繃中，各有立場的談話性節目，激越的選舉熱情成了電視台主流，名嘴四起中，「二一○○全民開講」為了凸顯差異性，又創造了直接面對群眾的模式，但見李濤手舞足蹈，群眾熱情放言：「為什麼總統一直不敢對我們可憐的阿媽表達一點意見」、「我想請問某某，你是台灣人還是中國人」……直接簡單，而且不需要現場講者回應的參與感，讓「二一○○」在各種節目中，收視率依然領先，在一九九九年的九二一大地震，李濤直接到災區批評政府救災表現，災民的哭天喊地、憤懣不滿，讓當時的執政者如芒刺在背，李登輝在國民黨中常會上公開批評李濤，而李濤也在受訪時透露，為了封口，當時的國民黨高層曾找李濤，說「支票數字隨意填」，以換得李濤休假一個月，被李濤拒絕一事。

　　這樣的假議題創造的熱情，祇是加速了對立，對民主反而是重挫。帶著些許懊悔的語氣，李濤說：「每次主持現場的時候，發現來賓彼此都在講廢話，文不對題，在政治鬥爭中，祇有勝利與失敗；當權與失權，老實講，我內心是很厭惡的。」但拚收視率下，不但「全民開講」並未放棄這樣方式，還因這模式技術門檻很低，各台紛紛搶進，媒體的公共民意被扭曲得更嚴重。

　　批判聲浪起 節目頻頻停播

　　二○○○年總統大選後，藍、綠對立的氣氛壟罩台灣上空，廉價、炒作對立的談話性節目，在各自立場群眾的支撐下，各有一片天，更創造出一堆「資深媒體人」把持談話性節目的現象，陳文茜、趙少康、周玉寇、楊憲宏在各擁一片天之下，談話性節目成了藍、綠的各自壁壘，節目主題更是立場鮮明，談話性節目更失去了對談與溝通之本質。

　　到了二○○四年總統大選前，談話性節目是藍、綠灘頭戰場的態勢更明顯，陳文茜躋身連、宋選舉陣營指導者地位，在泛綠方面，汪笨湖異軍突起的「台灣心聲」更是一嘴吃下南台灣。所有的談話性節目，都是在比辣、比毒舌、公民論壇的意義，已被鬥雞式的舞台即興劇取代了。

　　在藍、綠夾殺中，批判聲浪也在社會興起，談話性節目在總統大選後的激情中也迅速褪色，許多節目都無疾而終，一般的談話性收視率在○‧三％以上，就算很不錯了。李濤在二○○四年底的立委選舉投票日前一周，嘗試性地殺出「中道在哪裡？」的議題，意外地，李濤說他發現這種討論，收視率上證明更有市場，加上他已無法忍受對立的「對立的魔咒」心境下，李濤再度推出新模式的談話性節目，這一次，李濤採取的是質變的模式。

　　加專業評論 改採質變模式

　　二○○五年春節過後，ＴＶＢＳ首開先例在電視台組織架構中，增設了「評論員」角色，李濤說他想要揚棄過去國、民、親和台聯政客排排坐的模式，而是有專業評論者來主講。目前ＴＶＢＳ已有三位出身平面媒體的資深媒體人：胡忠信、范立達和張啟楷，據瞭解，「評論員」的陣容還在擴大中，目前李濤夫婦還正在洽談一位在來回兩岸跑新聞超過二十年的兩大報系記者加盟，以便更深入兩岸議題。

　　評論員的設置改變了過去看晚報找話題的模式，這些評論員每天九點半就上班，討論要找哪些公共議題當晚上的主題，之後評論員開始找資料，訪談相關專家，下午一點再度開會，直到晚上九點前，李濤與評論員們都不斷溝通，並且因李濤兼管新聞部之優勢，評論員還指導ＴＶＢＳ採訪部的記者去採訪相關之題材。如最近「二一○○」持續主打的政府預算浪費議題，據瞭解，中國時報系訓練出來、十幾年採訪資歷以專攻政府總預算為主的張啟楷扮演了相當吃重的角色。

　　此外，立委邱毅也讓李濤最近猛攻政府預算能更精準切中要害，邱毅的辦公室主任和政策助理都投入了這三個月的議題資料與取得，必要時，他們還透過其他相熟的國會政策助理協助，有了豐富的資料，加上收視率依然亮眼，讓李濤更有自信，他說：他終於有「勇氣突破魔咒」了。

[B]　　李濤說，他其實深知：「政治把人民『白痴化』、『弱智化』，媒體也把人民『弱智化』，整個台灣就像個『愚人國』一樣。現在的媒體已經弱智化到一種難以理解的程度，這幾年台灣發動的是一種『全面愚民』政策。不僅是政府愚民，政客愚民，連媒體也在愚民。」 [/B]

　　「全面愚民」下，雖然製作談話性節目比較輕鬆，可是李濤自承他內心其實空虛，有「不如歸去」的念頭，現在嘗試的新模式雖然時間和成本都要投注更多，但半年以來，李濤卻覺得「踏實」許多，而由當政者的猛烈回應，加上收視率的鼓舞，李濤說他有了自信：「我體會到民眾的覺醒是從政治上的覺醒、厭煩了整個選舉上的操弄，開始回過頭來檢視自己的生活，看看自己周邊環境。大家都有恍然大悟、惡夢驚醒的體認。」

　　而這種新覺醒，帶來了李濤的「新懺悔錄」，過去李濤一向引領談話性節目走向，這一次，「二一○○全民開講」是否依然會帶來台灣談話性節目的新演變；甚而進一步促成政治氛圍的轉變嗎？還是又祇是一次收視率戰爭的新花招，當李濤正聲色俱厲地檢視政府時，全民也一樣在用同樣的眼光，同樣在檢驗著李濤，以及ＴＶＢ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