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卡拉奇 艰辛日与夜 ——记中船贸易公司F22P项目

信息来源：《中国船舶报》2014-05-13

    2014年3月23日。巴基斯坦，伊斯兰堡。
    作为中国船舶工业贸易公司（CSTC）总经理助理、F22P项目负责人，王德杰早已记不清这是自己6年来第几次踏上巴基斯坦的土地，只是这次来的目的，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今天，他将在这里接受巴基斯坦国家荣誉奖章。
    设立于1957年的巴基斯坦国家荣誉奖章，由巴基斯坦总统授予巴基斯坦公民和外国公民，以表彰他们在巴基斯坦国防安全和国家利益、世界和平、文化及其他重大公共事业领域所作的杰出贡献，是这个国家的最高荣誉。在今年91人的受勋名单中，中国公民只有2位。
    站在等待授勋的队伍中，无数个在巴基斯坦的日与夜，涌上王德杰的心间。他深知，今天站在这里的不只是他自己，他的身后，还有为项目付出无数心血与汗水的整个F22P项目团队。

    硬着头皮也要上

    今天，伊斯兰堡阳光明媚。王德杰身着笔挺的西装，看到授勋仪式现场忙碌而喜悦的人们，他的思绪不断翻涌，回想起巴基斯坦海军司令在交船仪式上的话：“4号舰圆了我们巴基斯坦海军多年来自己建造护卫舰之梦”，回想起距代表处1公里丹麦使馆遭自杀式汽车炸弹袭击，以及自己刚到巴基斯坦时的情景。
    “你可要当心了！你是不了解卡拉奇船厂吧？”2008年，王德杰刚刚着手F22P项目在卡拉奇的援建工作，就有同事这样悄悄叮嘱他。
    这话事出有因。卡拉奇船厂，全称“卡拉奇造船及机械制造厂（Karachi Shipyard & Engineering Works，KSEW）”，在巴基斯坦历史悠久，算得上是该国最大的船厂之一。但它造船脱期的历史和它存在的历史一样长，在F22P项目的4号舰之前，卡拉奇船厂建立63年来，从未按时交过一艘船，其生产能力可见一斑。
    时间回到2005年。在中国船舶工业集团公司的支持下，中船贸易公司与巴基斯坦国防生产部弹药生产总局签署了4艘F22P护卫舰的建造合同。根据协议，中方将向巴基斯坦海军提交4艘护卫舰及其配套弹药和备件等项目。其中，前3艘在中国国内建造；第4艘，由中方提供材料设备和技术援助在巴基斯坦卡拉奇船厂建造。这就是中国军贸史上著名的F22P项目。
    F22P项目从开始启动、洽谈乃至签约，就一直受到中巴两国政府和军方的高度关注。这一项目在时间跨度、装备完整性和复杂程度上创造了我国军贸史上多项第一，是当时中国舰船军贸合同中单笔合同金额最大的一单,也是巴基斯坦海军建军以来第一次采购新造大型主战水面舰艇。从时任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和巴基斯坦总理阿齐兹共同出席项目的签约仪式可以看出，该项目的经济及政治意义非比寻常。
    从2006年开始，王德杰带领项目团队出色完成了前3艘舰的国内建造任务，全部实现提前交付。“在卡拉奇建造的第4艘舰，也一定要按时保质交付。”王德杰给自己立了“军令状”。
    F22P项目前三艘舰的中国建造方是沪东中华造船（集团）公司，被称为“中国护卫舰的摇篮”，从船厂硬件设施到技术力量储备，都处于中国最先进的水平。而到了卡拉奇，一切似乎都要从零开始。
    要在巴基斯坦当地建造F22P这样的中型水面舰艇，首先要完成对卡拉奇船厂的升级改造。2008年，卡拉奇船厂的升级改造计划正式启动。但是，工程进度奇慢。如果等升级改造完成，那交船脱期简直是一定的。生产条件尚不完备，造还是不造？这个问号在王德杰心里并没有停留多久便有了答案：上，硬着头皮也要上。
    2009年4月，在卡拉奇船厂升级改造项目还没完成的条件下，4号舰开工了。这种“上”，可不是盲目的“上”。王德杰带领团队，精心安排生产计划，确保升级改造工程进度和造船项目进度的接驳，做到互不干扰、两不耽误。喷砂车间是最后一个完工的船厂基础设施改造项目，在精心的生产计划安排下，设备刚刚调试完毕，便正好开始了分段打磨的工作。
    巴方给F22P项目前三艘舰的阿拉伯语名均取“锋利的刀剑”之意，因此该级舰也被称为刀剑级护卫舰。王德杰心想，决不能让“刀锋”在4号舰上受挫。
    2013年4月，4号舰在卡拉奇船厂按期顺利交付。为此，巴方举行了盛大的交船仪式。“4号舰的顺利交付，改变了我们卡拉奇船厂63年从未按期交船的历史！”卡拉奇船厂厂长激动地说。听了这话，王德杰觉得一切的努力都值了。

    下到现场去

    3月的巴基斯坦，正经历着一年中气候最温和的时光。只是这种温和，十分短暂。再过一个月，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就会在这个濒临阿拉伯海的国家发挥威力。而这，王德杰心里最清楚。当他和工人们一起在中午阳光的直射下站在钢板上时，这种体验最为深刻。
    卡拉奇船厂位于巴基斯坦南部海岸，气候湿热。每年4、5、6三个月是卡拉奇最热的时候，四十六七摄氏度的气温每天都在灼烧着现场的工人们。以前，为了对抗炎热，卡拉奇船厂的工人们都是穿着大裤衩就到现场开工了。刚到卡拉奇船厂的王德杰看到这般情境，严肃地向巴方提出了现场生产安全的问题。在他的督促下，巴方的工人们也穿上工装，带着安全帽开始工作了。
    着装只能算是“硬件”，那“软件”问题怎么办？卡在王德杰心里的“软件”问题，指的是船厂的管理和技术，归根结底还是人。
    在卡拉奇，摆在王德杰面前关于人的问题有两个。一是工人的技术素质问题。当时的卡拉奇船厂，无论是造船模式还是造船工艺都还处于中国上世纪80年代的水平，造船效率更是极端低下。这种环境下培养出的技术工人，无论技术还是经验，远远达不到F22P建造水平的要求。加上由于生产任务并不饱满，卡拉奇船厂工人流失十分严重。虽然在F22P前3艘建造过程中，沪东中华已为巴方培养了几批管理和技术人员。但是在现场，技术工人调配起来，还是捉襟见肘。
    工人不懂技术，可以教。但这就会遇到另外一个问题——语言问题。巴基斯坦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国语是乌尔都语，其他主要民族语言还有旁遮普语、信德语、普什图语和俾路支语等。虽然现场有翻译，但是“中方技术人员—翻译—巴方管理人员—巴方工人”这一路下来，先不说有没有效率，连翻译的是否准确都很难保证。
    这两个问题，严重拖延了生产的进度。于是，王德杰想出了一招：中方的技术人员下到现场去。
    无论是按双方的合同规定，还是行业规则，援建方派出的技术人员主要责任是技术指导，无需在现场操作。可为了消除沟通链条的冗余，保证生产进度，王德杰在和沪东中华的负责人商量后，作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决定：派驻中方的技术人员到卡拉奇船厂的各个生产班组带班。“不会没关系，我手把手地来教你。”就这样，巴方工人的素质就在这种原始的“传帮带”方式下迅速提高。
    中方派往巴基斯坦援建的技术工人基本来自沪东中华，大多都是上海人。于是，在与上海相隔万里的卡拉奇船厂生产现场，上海话成了“官方语言”。巴方的工人几乎都能听懂或说上几句上海话。说到哪一个技术要点，用英语表达，不懂；用乌尔都语，不懂；换成上海话，哦，工人们才会恍然大悟。

    输出“中船模式”

    “谢谢你为巴基斯坦所作的贡献！”马姆努恩·侯赛因总统一边给王德杰戴上金色的总统卓越奖章，一边微笑着对王德杰说。
    “我很荣幸能够代表我的团队接受这项荣誉，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王德杰同样报以微笑。
    只是，这样的微笑，在生产中并不管用。
    李克强总理出访巴基斯坦时表示，在中国人民心中，巴基斯坦始终是可以信赖的“铁杆”朋友，网友称为“巴铁”。巴基斯坦前总统穆沙拉夫访问沪东中华时，称该项目“将是中巴两国之间全天候友谊的又一个杰出代表”。这样的关系，并不仅仅是欢声笑语就能够铸就的。真正的友谊，需要钢铁般淬炼。
    王德杰，这个粗犷的东北汉子，在巴基斯坦却有一个文绉绉的称呼。在那里，人们都亲切地喊他“王先生”。巴基斯坦的工人们技术上有困难，找“王先生”；船厂的生产进度出了状况，找“王先生”；海军对舰船装备又有了新的要求，还是找“王先生”……
    而这个称呼，却是王德杰“吵架”吵回来的。一艘舰船，在海外从零开始建造，其中的问题和矛盾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但王德杰从不畏惧问题，他常说：有问题是常事，但是不能积累问题，否则到一定程度无法解决，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所有问题都要在可控范围之内。在F22P项目执行过程中，王德杰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协调中心”，所有的困难都“汇聚”到他手中，所有的困难又在他手中一一化解。“Under Mr.Wangs control!（一切尽在王先生的掌握中）”这是在大大小小会议上经常听到的一句话。
    王德杰十分注重通过改变管理理念来提高项目执行水平。在国内建造F22P项目过程中，因为王德杰在管理上的改进，原本用时3个月的海试，仅用一个月就完成了。他希望在4号舰的建造过程中，能够通过先进的工艺和管理，把中船集团先进的造船理念输入卡拉奇船厂，使巴基斯坦的造船水平能够有质的提升。
    正如中船贸易公司总经理李洪涛所说：“由于各个国家对自身民族工业发展越来越重视，联合建造正成为军贸越来越重要的方式之一。这种方式能够为当地的GDP、就业、民族工业发展提供非常好的支撑，其经济意义和政治意义都不容小觑。”
    目前，由于F22P项目的成功，埃及等国家的船厂改造项目也花落中船贸易公司。这种海外舰船联合建造的创举，实现了中国船舶工业军贸从“输出产品”到“输出模式”的华丽转身，在中国军贸史上必将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王倩）



信息来源：《中国船舶报》2014-05-13

    2014年3月23日。巴基斯坦，伊斯兰堡。
    作为中国船舶工业贸易公司（CSTC）总经理助理、F22P项目负责人，王德杰早已记不清这是自己6年来第几次踏上巴基斯坦的土地，只是这次来的目的，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今天，他将在这里接受巴基斯坦国家荣誉奖章。
    设立于1957年的巴基斯坦国家荣誉奖章，由巴基斯坦总统授予巴基斯坦公民和外国公民，以表彰他们在巴基斯坦国防安全和国家利益、世界和平、文化及其他重大公共事业领域所作的杰出贡献，是这个国家的最高荣誉。在今年91人的受勋名单中，中国公民只有2位。
    站在等待授勋的队伍中，无数个在巴基斯坦的日与夜，涌上王德杰的心间。他深知，今天站在这里的不只是他自己，他的身后，还有为项目付出无数心血与汗水的整个F22P项目团队。

    硬着头皮也要上

    今天，伊斯兰堡阳光明媚。王德杰身着笔挺的西装，看到授勋仪式现场忙碌而喜悦的人们，他的思绪不断翻涌，回想起巴基斯坦海军司令在交船仪式上的话：“4号舰圆了我们巴基斯坦海军多年来自己建造护卫舰之梦”，回想起距代表处1公里丹麦使馆遭自杀式汽车炸弹袭击，以及自己刚到巴基斯坦时的情景。
    “你可要当心了！你是不了解卡拉奇船厂吧？”2008年，王德杰刚刚着手F22P项目在卡拉奇的援建工作，就有同事这样悄悄叮嘱他。
    这话事出有因。卡拉奇船厂，全称“卡拉奇造船及机械制造厂（Karachi Shipyard & Engineering Works，KSEW）”，在巴基斯坦历史悠久，算得上是该国最大的船厂之一。但它造船脱期的历史和它存在的历史一样长，在F22P项目的4号舰之前，卡拉奇船厂建立63年来，从未按时交过一艘船，其生产能力可见一斑。
    时间回到2005年。在中国船舶工业集团公司的支持下，中船贸易公司与巴基斯坦国防生产部弹药生产总局签署了4艘F22P护卫舰的建造合同。根据协议，中方将向巴基斯坦海军提交4艘护卫舰及其配套弹药和备件等项目。其中，前3艘在中国国内建造；第4艘，由中方提供材料设备和技术援助在巴基斯坦卡拉奇船厂建造。这就是中国军贸史上著名的F22P项目。
    F22P项目从开始启动、洽谈乃至签约，就一直受到中巴两国政府和军方的高度关注。这一项目在时间跨度、装备完整性和复杂程度上创造了我国军贸史上多项第一，是当时中国舰船军贸合同中单笔合同金额最大的一单,也是巴基斯坦海军建军以来第一次采购新造大型主战水面舰艇。从时任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和巴基斯坦总理阿齐兹共同出席项目的签约仪式可以看出，该项目的经济及政治意义非比寻常。
    从2006年开始，王德杰带领项目团队出色完成了前3艘舰的国内建造任务，全部实现提前交付。“在卡拉奇建造的第4艘舰，也一定要按时保质交付。”王德杰给自己立了“军令状”。
    F22P项目前三艘舰的中国建造方是沪东中华造船（集团）公司，被称为“中国护卫舰的摇篮”，从船厂硬件设施到技术力量储备，都处于中国最先进的水平。而到了卡拉奇，一切似乎都要从零开始。
    要在巴基斯坦当地建造F22P这样的中型水面舰艇，首先要完成对卡拉奇船厂的升级改造。2008年，卡拉奇船厂的升级改造计划正式启动。但是，工程进度奇慢。如果等升级改造完成，那交船脱期简直是一定的。生产条件尚不完备，造还是不造？这个问号在王德杰心里并没有停留多久便有了答案：上，硬着头皮也要上。
    2009年4月，在卡拉奇船厂升级改造项目还没完成的条件下，4号舰开工了。这种“上”，可不是盲目的“上”。王德杰带领团队，精心安排生产计划，确保升级改造工程进度和造船项目进度的接驳，做到互不干扰、两不耽误。喷砂车间是最后一个完工的船厂基础设施改造项目，在精心的生产计划安排下，设备刚刚调试完毕，便正好开始了分段打磨的工作。
    巴方给F22P项目前三艘舰的阿拉伯语名均取“锋利的刀剑”之意，因此该级舰也被称为刀剑级护卫舰。王德杰心想，决不能让“刀锋”在4号舰上受挫。
    2013年4月，4号舰在卡拉奇船厂按期顺利交付。为此，巴方举行了盛大的交船仪式。“4号舰的顺利交付，改变了我们卡拉奇船厂63年从未按期交船的历史！”卡拉奇船厂厂长激动地说。听了这话，王德杰觉得一切的努力都值了。

    下到现场去

    3月的巴基斯坦，正经历着一年中气候最温和的时光。只是这种温和，十分短暂。再过一个月，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就会在这个濒临阿拉伯海的国家发挥威力。而这，王德杰心里最清楚。当他和工人们一起在中午阳光的直射下站在钢板上时，这种体验最为深刻。
    卡拉奇船厂位于巴基斯坦南部海岸，气候湿热。每年4、5、6三个月是卡拉奇最热的时候，四十六七摄氏度的气温每天都在灼烧着现场的工人们。以前，为了对抗炎热，卡拉奇船厂的工人们都是穿着大裤衩就到现场开工了。刚到卡拉奇船厂的王德杰看到这般情境，严肃地向巴方提出了现场生产安全的问题。在他的督促下，巴方的工人们也穿上工装，带着安全帽开始工作了。
    着装只能算是“硬件”，那“软件”问题怎么办？卡在王德杰心里的“软件”问题，指的是船厂的管理和技术，归根结底还是人。
    在卡拉奇，摆在王德杰面前关于人的问题有两个。一是工人的技术素质问题。当时的卡拉奇船厂，无论是造船模式还是造船工艺都还处于中国上世纪80年代的水平，造船效率更是极端低下。这种环境下培养出的技术工人，无论技术还是经验，远远达不到F22P建造水平的要求。加上由于生产任务并不饱满，卡拉奇船厂工人流失十分严重。虽然在F22P前3艘建造过程中，沪东中华已为巴方培养了几批管理和技术人员。但是在现场，技术工人调配起来，还是捉襟见肘。
    工人不懂技术，可以教。但这就会遇到另外一个问题——语言问题。巴基斯坦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国语是乌尔都语，其他主要民族语言还有旁遮普语、信德语、普什图语和俾路支语等。虽然现场有翻译，但是“中方技术人员—翻译—巴方管理人员—巴方工人”这一路下来，先不说有没有效率，连翻译的是否准确都很难保证。
    这两个问题，严重拖延了生产的进度。于是，王德杰想出了一招：中方的技术人员下到现场去。
    无论是按双方的合同规定，还是行业规则，援建方派出的技术人员主要责任是技术指导，无需在现场操作。可为了消除沟通链条的冗余，保证生产进度，王德杰在和沪东中华的负责人商量后，作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决定：派驻中方的技术人员到卡拉奇船厂的各个生产班组带班。“不会没关系，我手把手地来教你。”就这样，巴方工人的素质就在这种原始的“传帮带”方式下迅速提高。
    中方派往巴基斯坦援建的技术工人基本来自沪东中华，大多都是上海人。于是，在与上海相隔万里的卡拉奇船厂生产现场，上海话成了“官方语言”。巴方的工人几乎都能听懂或说上几句上海话。说到哪一个技术要点，用英语表达，不懂；用乌尔都语，不懂；换成上海话，哦，工人们才会恍然大悟。

    输出“中船模式”

    “谢谢你为巴基斯坦所作的贡献！”马姆努恩·侯赛因总统一边给王德杰戴上金色的总统卓越奖章，一边微笑着对王德杰说。
    “我很荣幸能够代表我的团队接受这项荣誉，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王德杰同样报以微笑。
    只是，这样的微笑，在生产中并不管用。
    李克强总理出访巴基斯坦时表示，在中国人民心中，巴基斯坦始终是可以信赖的“铁杆”朋友，网友称为“巴铁”。巴基斯坦前总统穆沙拉夫访问沪东中华时，称该项目“将是中巴两国之间全天候友谊的又一个杰出代表”。这样的关系，并不仅仅是欢声笑语就能够铸就的。真正的友谊，需要钢铁般淬炼。
    王德杰，这个粗犷的东北汉子，在巴基斯坦却有一个文绉绉的称呼。在那里，人们都亲切地喊他“王先生”。巴基斯坦的工人们技术上有困难，找“王先生”；船厂的生产进度出了状况，找“王先生”；海军对舰船装备又有了新的要求，还是找“王先生”……
    而这个称呼，却是王德杰“吵架”吵回来的。一艘舰船，在海外从零开始建造，其中的问题和矛盾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但王德杰从不畏惧问题，他常说：有问题是常事，但是不能积累问题，否则到一定程度无法解决，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所有问题都要在可控范围之内。在F22P项目执行过程中，王德杰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协调中心”，所有的困难都“汇聚”到他手中，所有的困难又在他手中一一化解。“Under Mr.Wangs control!（一切尽在王先生的掌握中）”这是在大大小小会议上经常听到的一句话。
    王德杰十分注重通过改变管理理念来提高项目执行水平。在国内建造F22P项目过程中，因为王德杰在管理上的改进，原本用时3个月的海试，仅用一个月就完成了。他希望在4号舰的建造过程中，能够通过先进的工艺和管理，把中船集团先进的造船理念输入卡拉奇船厂，使巴基斯坦的造船水平能够有质的提升。
    正如中船贸易公司总经理李洪涛所说：“由于各个国家对自身民族工业发展越来越重视，联合建造正成为军贸越来越重要的方式之一。这种方式能够为当地的GDP、就业、民族工业发展提供非常好的支撑，其经济意义和政治意义都不容小觑。”
    目前，由于F22P项目的成功，埃及等国家的船厂改造项目也花落中船贸易公司。这种海外舰船联合建造的创举，实现了中国船舶工业军贸从“输出产品”到“输出模式”的华丽转身，在中国军贸史上必将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王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