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1军852

1985年3月8日，在第1军策划的“852行动计划”中，重头戏战斗发生在1师2团1营方向，负责攻占那拉地区的156高地、166号、168号高地，并出击167号高地。156高地、166号、168号、167号高地均位于那拉东南侧，东邻船头公路和盘龙江，西接1团防守的149号、147号、146号高地和227高地，是双方紧密接触地带。这一地区地势低凹，各高地均在海拔200米以下。其中156高地、167号高地是土石山，东侧为土质山体，地势平缓，没有植被，西侧和168号、166号、164号高地均为碎石山体，洞穴密布，尖锐的石峰林立，观察射击受限，行动非常不便。以上诸高地是越军清水口子防御阵地的重要门户，属于高度敏感地区，配置了较强的兵力、火力。防守越军为313师14团7营(欠4连)，在166号、168号高地东侧为2连，连指设在166号高地；在156高地，167号高地为3连，连指设在167号高地；营指挥所和1连位于东南侧的164号高地。越军依托各高地的天然石洞和石缝构筑防御阵地，筑有多处掩蔽部和火力点，以多路堑壕、交通壕相连接，火力配系严密，在阵地前沿及间隙地带还敷设有大密度、不规则的防步兵雷区。越军凭险固守此处，以堑壕延伸战术紧贴中国军队前沿阵地，不断对那拉地区进行偷袭和袭扰，成为了威胁1师防御稳定的一排“毒牙”。

2团是红军团，前身是红二军团第4师，抗战后改编为八路军120师358旅715团，和3团一样是湘鄂西红军的嫡系传人。上老山后，2团一直作为师预备队配置在南温河、曼文地区，这次终于捞到大仗打了。1营是红军营，前身为红二军团第4师12团，黄新廷中将曾当过12团的老团长，麾下的1连、3连都是红军连。受领了出击任务后，营长王峰、教导员张绍文即分头召集各连干部进行战斗组织和思想动员。根据军、师、团的意图，确定以1连负责攻占168号高地；2连负责攻占156高地，并出击167号高地；3连负责攻占166号高地。明确了任务后，王峰营长组织营、连干部和骨干多次秘密抵近前沿进行现地侦察，熟悉地形和敌情。为了摸清当面越军的活动规律，又在纵深和前沿的多处阵地增开了8个观察哨，充分利用夜视器材，分片划块，定点实施昼夜观察。后发现越军在夜间警惕性高，防守严密。天亮后7时10分左右，越军会将哨兵撤回，防守较为麻痹。经过缜密分析，营指决定不采取以往午夜接敌，拂晓发起攻击的常规战法，而是改为拂晓摸进，天亮后利用越军麻痹之机突然攻击。最后形成决心：从全营抽出3个步兵班，并配属3个侦察班、1个工兵班编为10个突击组，利用夜暗或不良天气，采取靠前屯兵，秘密摸进，精兵奇袭，小群多路，边摸、边打、边剿、边占的战术，首先攻占156高地、166号、168号高地，尔后出击167号高地。

在对预定攻占诸高地的越军兵力和据守的洞穴、工事进行了全面分析测算后，营指决定量敌用兵，对各阵地的越军洞穴统一编号，以洞算兵，打大洞4人，打小洞2人，最后从1、2、3连和团侦察排、工兵中精选出了36名突击队员，编成10个战斗小组。据此确定了战斗部署：1连指挥突击1-4组攻占168号高地；2连指挥突击5-8组首先攻占156高地，然后出击167号高地；3连指挥突击9、10组攻占166号高地；2营为团预备队；1营机枪连编成的机枪火力队和2营机枪连以机枪火力支援步兵战斗；团炮兵群和3个营的炮兵连以曲直炮火支援步兵战斗；团前指在208高地开设，副师长梁朝青、团长沈全保、政委时振谦坐镇指挥全局；1营指挥所在262高地开设，由团参谋长傅玉亮加强1营实施组织指挥。

确定了部署后，1营又组织干部、骨干和第一波次全体突击队员秘密进抵8个高地，对越军的防御阵地进行了多方向、多角度观察。回来后就反复进行沙盘推演，研究战法，完成协同。并组织参战人员在相似地形上进行模拟演练，熟悉战斗动作，警戒突发情况。与此同时，1营组织兵力在上级部分工兵配合下，用了7天时间突击抢筑了1300米交通壕、60米盖沟、9个屯兵洞、15个指挥(观察)所、5个伤员物资转运站、32个机枪和火炮射击掩体以及25个掩蔽工事。经过周密细致的战前组织，各攻击、火力、支援分队都已完成了战斗准备，严阵以待。在攻击发起前，2团在命令传达、火力准备、电台联络、兵力集结等方面都采取了保密伪装措施，以欺骗迷惑当面越军，达成战斗的突然性。

从3月1日至6日，突击队工兵班在班长徐高虎带领下，利用夜暗和阴雨雾天，先后在168号高地南北两侧、166号高地北侧山腰和底部秘密开辟了5条通路，全长1545米，并排除各型防步兵地雷1812枚。

3月6、7日，突击队分批分组隐蔽进入了前沿阵地屯兵洞待机。

3月8日凌晨，战区浓雾弥漫，还下起了毛毛细雨。5时30分，傅玉亮参谋长一声令下，突击队开始行动，10个突击组分成八路，沿预先开辟的通路分别向各自的攻击目标秘密摸进。

各突击组在黑暗中沿着狭窄的通路秘密前行，边摸进边排除残存的地雷。6时许，138号高地、南嘎方向的友邻突击队与敌发生接触，随即越军以炮火向各高地前沿进行了监视射击。此时1营各突击组悄然加快了摸进速度。6时30分，小尖山方向也打响了战斗，双方炮兵开始以火力压制对方。6时37分左右，1连1-4组分别摸进至168号高地南北两侧，距越军哨兵只有15-20米处；2连5-8组分别摸进至156高地西侧山脚，并继续贴近到距越军哨兵17米的地方；3连9、10组已排除了通路附近残存的地雷，继续向166号高地摸进。

7时许，汉杨方向的越军炮兵向146号、147号高地射击。3分钟后，156高地上的越军哨兵也向阵地前沿随意打了两个点射，在未发现2连突击组的情况下，准备下哨回屯兵洞吃饭。7时05分，营指命令各突击组分别向各自目标实施攻击。

1、2连各突击组迅速分路向各自的攻击目标接近。7时12分左右，趁越军哨兵刚下哨进洞吃饭之机，1、2连各突击组闪电般发起攻击。2连各组迅猛前进，按战前的协同动作分头行动，首先将156高地西北侧表面阵地的各哨位之敌消灭，然后以极快速度将高地上越军据守的洞口全部封住，并立即转入搜剿打洞。1连各组的动作也很快，经过20多分钟战斗即歼灭了168号高地表面阵地之敌，随后封住了阵地上的越军所有洞口，亦转入搜剿打洞。

3连突击组12人分为左右两路向前摸进，当分别接近166号高地西侧和北侧时，先后遭到166号、167号高地的越军火力急袭。1营火力队立即开火，以直瞄火力和107火箭炮简便射击压制摧毁两处高地表面阵地的越军火力点。3连突击组冒着越军炮火勇猛前进，左路的9组在组长赵开华率领下冲上了西侧无名高地，迅速将表面阵地的越军歼灭。在继续向166号高地主峰冲击时，遭到3个越军火力点猛烈射击，前进受阻。这时，右路的10组在组长林秀勇指挥下果断转为主攻，在火力掩护下不断向主峰跃进。眼看着中国兵冲了上来，166号高地上的越军惊慌失措，有40余人分三批向164号高地方向逃跑。3连副连长汤仁发发现逃敌意图后，立即命令60炮班开火，相继用炮火将逃跑的越军覆盖。此时，林秀勇带领10组以连续爆破炸毁了拦路的3个越军火力点，一举杀上主峰。左路的9组也紧跟着冲上高地，经过激战，歼灭了166号高地表面阵地之敌，共歼敌30名，而3连突击组无一伤亡。随即各组按战前的协同动作转入搜剿打洞。营指接报3个高地的表面阵地都被各连突击组控制后，命令炮兵停止对156高地、168号、166号高地射击，改为对周边的越军阵地实施火力压制，阻止其派兵增援诸高地被围之敌。



在封住了各高地上的越军洞口之后，1营各突击组充分发挥了所携带的近战武器和爆破器材威力，枪射、炮打、弹炸、烟熏、喷火相结合，逐洞搜剿歼敌。激战至9时34分，1、2连突击组已将156高地、168号高地的越军屯兵洞全部炸毁，共歼敌88名，自己仅负伤4人。2连突击组在156高地的石洞内俘获了一名越军中尉排长，因该敌的臀部股动脉被打断而血流不止，突击组又事先没有抢救俘虏的准备，致其在3小时后流血过多而死亡，没能活着带下阵地。在166号高地上，各掩蔽工事内的越军凭借有利地形顽强抵抗，3连突击组的搜剿战斗打得较为艰苦。赵志华带领2名战士向越军掩蔽工事接近，遭到其猛烈扫射，3人先后负伤。赵志华在情急之中掀掉钢盔就扑了上去，又被越军甩出来的手雷炸伤。已成血人的赵志华以顽强的毅力向越军工事爬去，用力将炸药包投了进去，将工事里的越军全部炸死。越军据守的另一处石洞位置隐蔽，火力封锁严密，突击队员一时无法靠近。一名队员急中生智，将2颗烟雾弹甩入洞中，呛得里面的越军纷纷爬了出来。突击队员在外面用冲锋枪挨个点名，出来一个击毙一个。随后林秀勇带领几名队员向石洞围了过去，里边的残余越军突然扔出2枚手雷，最前边的林秀勇猝不及防，全身被四溅的弹片炸伤10多处。他忍痛坚持战斗，与几名队员将石洞围住，以猛烈的抵近射击将洞内之敌全歼。突击队员钱灿贤猛打猛冲，一人炸毁了2个越军火力点，毙敌5名。突击队员沈宝江在战斗中身负重伤，仍坚持炸毁了一处越军据守的石缝，后再次中炮牺牲。3连突击组虽在搜剿匪战斗中伤亡过半，剩余人员却越战越勇，先后将166号高地上的大部分越军屯兵洞炸毁。然而因4号洞地形非常复杂，各种火力均无法打入洞内深处，并且洞口位于峭壁上又难以靠近，导致久攻不下，团侦察排长也阵亡在了4号洞口。

越军营指挥所见156高地、168号、166号高地的形势已难以挽回，就向164号至167号高地之间施放了大量烟雾，以掩护167号高地上的越军撤退。搜剿完156高地后，经过调整，2连的7、8组于9时40分向167号高地出击。因167号高地的越军已大部撤离，7、8组将高地北侧的2个屯兵洞炸毁，经过搜剿后，于10时10分撤回了156高地。3连突击组经多次攻击均无法摧毁4号洞，副连长汤仁发跟进至166号高地后，命令突击组以一部火力控制4号洞口，不使洞内之敌逃脱并切断外围越军向4号洞的补给，其余人员迅速转入防御。至此，经过3个多小时的激战，1营各突击组连续攻占了156高地、168号、166号高地，并出击了167号高地，先后摧毁越军21个屯兵洞和68个火器射击掩体，胜利完成了预定任务。营指随即统一调整部署，命令各连立即转入防御，巩固阵地，构筑工事，补充弹药，抢救伤员，做好抗敌反扑的准备。

从中午开始，越军突然向156高地、166号、168号高地进行了猛烈炮击。同时，周围各高地的越军陆续向前沿集结兵力准备反扑。1营观察到情况后，立即命令高射机枪对167号至156高地间的通路实施拦截射击。下午13时05分，越军约1个加强连兵力从164号高地的开阔地带向166号、168号高地发起反扑。团炮兵群立即用炮火拦阻越军，168号、166号高地上的1、3连坚守分队也以各种火器向敌射击。经过15分钟激战，反扑越军被炮火大量杀伤，不得不撤了下去。随后越军炮兵以更猛烈的炮火射击156高地、166号、168号高地，同时压制146号、148号高地、偏马等中国军队阵地。双方炮兵进行了猛烈的炮战，战区上空火球飞舞，硝烟弥漫。越军在重新集结兵力后，再次向166号、168号高地实施了轮番反扑。1营各坚守分队在炮兵和火力队支援下顽强阻敌，一次次将越军击退。汤仁发副连长不顾危险地在166号高地上指挥战斗，及时调度兵力和呼唤团炮火支援，保障了最前沿阵地不失，自己就毙敌9名。一直打到天黑，越军的炮击和攻势并不减弱，更以大量步兵从南侧正面及东侧、东南侧的盘龙江边凹地分多路发起反扑。团炮兵群在前沿步兵呼唤下以急速射火力猛烈拦截越军反击梯队，各高地上的坚守分队也不断打出照明弹，集中各种火器打击冲到前沿的越军。激烈的混战一直持续到深夜，越军多次攻击不成，伤亡惨重，终于停止了攻势。

在3月8日的全天激战中，1营在炮兵火力支援下，攻强守固，共毙、伤越军348人，摧毁敌隐蔽工事13个、石洞21个、各种火器射击掩体68个、直射火炮12门、迫击炮12门、高机枪15挺、指挥(观察)所5个，并缴获一大批武器弹药和军需物资。出击部队仅阵亡5人，负伤64人，以小的代价换取了较大的胜利。

3月9日天亮后，双方炮兵又展开了激烈对射，拼命打击对方阵地及压制对方炮火。越军在己方炮火掩护下，不断向前沿集结兵力准备再次反攻。天色刚黑，越军313师14团7营经过补充后，就在副团长亲自带领下分多路向156高地、166号、168号高地扑来，其进攻重点在166号高地。这次攻防战打得比昨天更加残酷激烈，越军顶着中国军队的密集火力，不顾伤亡地实施轮番强攻。在166号高地西侧的无名高地上，1号哨位的3连4名战士先后负伤3人，最后仅剩班长杨启良一人。他拖着受伤的左腿趴在阵地上，用冲锋枪和手榴弹顽强阻击越军。当越军以连规模兵力沿着166号至168号高地间的凹部向无名高地凶猛冲来的时候，杨启良毫无惧色，一边向敌投弹，一边通过电台向营指呼叫：“向我开炮！快向我开炮！”团炮兵群的猛烈炮火呼啸而来，在阵地周围打成一道火墙，越军的冲击队形被炮火覆盖，死伤遍地，不得不狼狈地退了下去。就这样，杨启良只身带伤坚守阵地4个多小时，凭借有利地形和炮火支援先后打退越军4次反扑，毙敌18名，始终没让越军靠上来。战后，杨启良被战友们誉为“老山王成”。

166号高地主峰遭到了越军炮火的轮番轰击，阵地上的3连1号哨位已阵亡2人，2号哨位重伤2人，两个哨位上仅剩3名战士在坚持战斗。很快越军又以1个连的兵力发起了猛烈反扑，不顾中国军队火力拦阻拼死突入了阵地。坚守1号哨位的钱灿贤孤身力战群敌，连续扔出了半箱多手榴弹，又打光了所有子弹，最后举起石头和弹药箱砸向蜂拥而来的越军。在钱灿贤的呼叫下，坚守2号哨位的战士周忠军、张苗生全力以火力支援他。然而几名越军还是冲上了哨位，围住了钱灿贤，想抓个活的。这时钱灿贤毅然拉响了缠在腰间的炸药，与2名越军同归于尽。阵地上的周忠军、张苗生目眦尽裂，一边高喊着一边以手中的武器奋力向越军射击，并不顾危险地不断呼唤上级炮火向近前打，终于将冲上阵地的越军又赶了下去。战后在清理战场时，从钱灿贤的遗体上找出了一份遗书，上面写着这样两句话：“受命之时忘其家，作战之时忘其身。人在阵地在，宁死不当俘虏！”

激战一直持续到午夜，越军经多次反复进攻未能奏效，在中国军队炮火打击下伤亡惨重，不得不停止了攻势，利用夜暗向后方抢运伤员和尸体，鸣金收兵了。

3月10日白天，越军除了以炮火轰击外，没有发动步兵进攻。入夜后，重新集结的越军在炮火的掩护下，再次以1个加强营兵力分路向156高地、166号高地发起反扑。中国军队照例以猛烈的炮火全力拦截越军进攻梯队，双方在各阵地前沿进行了激烈的拉锯战斗，又重现了昨夜的凄惨景象。战至11日凌晨，前沿阵地突然向团前指、营指报告，听到对面沿盘龙江公路一侧传来坦克发动机的声音，从密集程度估计可能有20辆以上。因为前沿步兵没有任何反坦克武器，难以挡住越军的坦克突击，团前指非常紧张，立即开始布置打坦克措施，紧急动员部队在沿江公路上埋设反坦克地雷和向前沿增调打坦克火器。同时呼唤师炮兵群集中炮火向166号高地前沿和清水口子一带实施覆盖射击。在几个小时的猛烈炮击过后，越军筋疲力尽地收兵了，前沿再也没听到发动机的声音。

这两夜的攻防战斗是如此残酷激烈，166号高地是越军攻击的重点，高地上的落弹密度就达到了每平方米3发，许多耸立的石峰都被削去大半，石粉弹屑遍布高地内外。攻防双方士兵都以视死如归的精神进行了浴血搏杀，打得天昏地暗。2团3连攻占并坚守166号高地，先后打退了越军17次从排至营规模的反扑，共歼敌260余人，战斗中涌现出了很多英雄事绩。2团1连攻占并坚守168号高地，先后打退了越军从班至连规模反扑8次，共歼敌100余人。越军新任河江前指司令阮友安在向二军区司令武立报告战况时说：“我到前面看过，这个部队很凶猛，有很多风格不同于以前的部队。”“前沿兄弟们也说，‘这个部队很凶！很凶猛！’”敌人的评价，正是对第1军部队最好的褒奖。

3月11日天亮后，166号高地附近的公路一带和清水口子地区并未发现有坦克展开攻击的痕迹，看来昨夜是虚惊一场。不久，双方炮兵再次展开对射，只是力度照昨日明显减弱了。打到上午10时左右，越军炮兵逐渐停止了射击，中方炮兵也相应收住了炮火，仍密切注意越军的动向。几个小时过去后，当面越军没有再组织炮火攻击，也没有发现步兵出动的迹象。越军终于打不下去了，放弃了夺回几个高地的努力。

在这次历时3昼夜多的大规模攻防战斗中，2团1营采取反常用兵，秘密摸进，精兵奇袭的战术，一举攻占了156高地、166号、168号高地，出击了167号高地，并先后抗击了越军发动的从班至团规模反扑24次，牢牢守住了既得阵地。共摧毁敌连排指挥所4个、火器掩体68个、火力点34个、隐蔽工事13个、屯兵洞21个、直射火炮和迫击炮各12门，毙敌599人，伤敌354人，俘敌1人（后死亡），缴获重机枪4挺、40火箭筒和单兵火箭筒8具、冲锋枪15支、电台和电话单机6部、地雷和手雷1269枚、子弹1.9万发，以及一批军用物资。据技侦部门在后来截获的越军电报中获悉，越军承认此战中丢失阵地3个，阵亡800余人。2团部队在这次战斗中的伤亡在170余人上下，其中牺牲30余人。

战后，3连被中央军委授予“坚守英雄连”荣誉称号，1连被第1军荣记集体一等功，特务连工兵班长徐高虎被昆明军区授予“爆破英雄” 荣誉称号，1连连长曹双来、3连副连长汤仁发被第1军荣记一等功，1连班长刘兴腾、副班长陶涛，2连排长秦鸣鸣、班长温金木、林国祥，3连班长杨启良、林秀勇、赵志华等人均被1师荣记一等功，3连班长沈宝江烈士、战士钱灿贤烈士被追记一等功，3连战士王瑞良烈士、赵开红烈士被追记二等功。1985年3月8日，在第1军策划的“852行动计划”中，重头戏战斗发生在1师2团1营方向，负责攻占那拉地区的156高地、166号、168号高地，并出击167号高地。156高地、166号、168号、167号高地均位于那拉东南侧，东邻船头公路和盘龙江，西接1团防守的149号、147号、146号高地和227高地，是双方紧密接触地带。这一地区地势低凹，各高地均在海拔200米以下。其中156高地、167号高地是土石山，东侧为土质山体，地势平缓，没有植被，西侧和168号、166号、164号高地均为碎石山体，洞穴密布，尖锐的石峰林立，观察射击受限，行动非常不便。以上诸高地是越军清水口子防御阵地的重要门户，属于高度敏感地区，配置了较强的兵力、火力。防守越军为313师14团7营(欠4连)，在166号、168号高地东侧为2连，连指设在166号高地；在156高地，167号高地为3连，连指设在167号高地；营指挥所和1连位于东南侧的164号高地。越军依托各高地的天然石洞和石缝构筑防御阵地，筑有多处掩蔽部和火力点，以多路堑壕、交通壕相连接，火力配系严密，在阵地前沿及间隙地带还敷设有大密度、不规则的防步兵雷区。越军凭险固守此处，以堑壕延伸战术紧贴中国军队前沿阵地，不断对那拉地区进行偷袭和袭扰，成为了威胁1师防御稳定的一排“毒牙”。

2团是红军团，前身是红二军团第4师，抗战后改编为八路军120师358旅715团，和3团一样是湘鄂西红军的嫡系传人。上老山后，2团一直作为师预备队配置在南温河、曼文地区，这次终于捞到大仗打了。1营是红军营，前身为红二军团第4师12团，黄新廷中将曾当过12团的老团长，麾下的1连、3连都是红军连。受领了出击任务后，营长王峰、教导员张绍文即分头召集各连干部进行战斗组织和思想动员。根据军、师、团的意图，确定以1连负责攻占168号高地；2连负责攻占156高地，并出击167号高地；3连负责攻占166号高地。明确了任务后，王峰营长组织营、连干部和骨干多次秘密抵近前沿进行现地侦察，熟悉地形和敌情。为了摸清当面越军的活动规律，又在纵深和前沿的多处阵地增开了8个观察哨，充分利用夜视器材，分片划块，定点实施昼夜观察。后发现越军在夜间警惕性高，防守严密。天亮后7时10分左右，越军会将哨兵撤回，防守较为麻痹。经过缜密分析，营指决定不采取以往午夜接敌，拂晓发起攻击的常规战法，而是改为拂晓摸进，天亮后利用越军麻痹之机突然攻击。最后形成决心：从全营抽出3个步兵班，并配属3个侦察班、1个工兵班编为10个突击组，利用夜暗或不良天气，采取靠前屯兵，秘密摸进，精兵奇袭，小群多路，边摸、边打、边剿、边占的战术，首先攻占156高地、166号、168号高地，尔后出击167号高地。

在对预定攻占诸高地的越军兵力和据守的洞穴、工事进行了全面分析测算后，营指决定量敌用兵，对各阵地的越军洞穴统一编号，以洞算兵，打大洞4人，打小洞2人，最后从1、2、3连和团侦察排、工兵中精选出了36名突击队员，编成10个战斗小组。据此确定了战斗部署：1连指挥突击1-4组攻占168号高地；2连指挥突击5-8组首先攻占156高地，然后出击167号高地；3连指挥突击9、10组攻占166号高地；2营为团预备队；1营机枪连编成的机枪火力队和2营机枪连以机枪火力支援步兵战斗；团炮兵群和3个营的炮兵连以曲直炮火支援步兵战斗；团前指在208高地开设，副师长梁朝青、团长沈全保、政委时振谦坐镇指挥全局；1营指挥所在262高地开设，由团参谋长傅玉亮加强1营实施组织指挥。

确定了部署后，1营又组织干部、骨干和第一波次全体突击队员秘密进抵8个高地，对越军的防御阵地进行了多方向、多角度观察。回来后就反复进行沙盘推演，研究战法，完成协同。并组织参战人员在相似地形上进行模拟演练，熟悉战斗动作，警戒突发情况。与此同时，1营组织兵力在上级部分工兵配合下，用了7天时间突击抢筑了1300米交通壕、60米盖沟、9个屯兵洞、15个指挥(观察)所、5个伤员物资转运站、32个机枪和火炮射击掩体以及25个掩蔽工事。经过周密细致的战前组织，各攻击、火力、支援分队都已完成了战斗准备，严阵以待。在攻击发起前，2团在命令传达、火力准备、电台联络、兵力集结等方面都采取了保密伪装措施，以欺骗迷惑当面越军，达成战斗的突然性。

从3月1日至6日，突击队工兵班在班长徐高虎带领下，利用夜暗和阴雨雾天，先后在168号高地南北两侧、166号高地北侧山腰和底部秘密开辟了5条通路，全长1545米，并排除各型防步兵地雷1812枚。

3月6、7日，突击队分批分组隐蔽进入了前沿阵地屯兵洞待机。

3月8日凌晨，战区浓雾弥漫，还下起了毛毛细雨。5时30分，傅玉亮参谋长一声令下，突击队开始行动，10个突击组分成八路，沿预先开辟的通路分别向各自的攻击目标秘密摸进。

各突击组在黑暗中沿着狭窄的通路秘密前行，边摸进边排除残存的地雷。6时许，138号高地、南嘎方向的友邻突击队与敌发生接触，随即越军以炮火向各高地前沿进行了监视射击。此时1营各突击组悄然加快了摸进速度。6时30分，小尖山方向也打响了战斗，双方炮兵开始以火力压制对方。6时37分左右，1连1-4组分别摸进至168号高地南北两侧，距越军哨兵只有15-20米处；2连5-8组分别摸进至156高地西侧山脚，并继续贴近到距越军哨兵17米的地方；3连9、10组已排除了通路附近残存的地雷，继续向166号高地摸进。

7时许，汉杨方向的越军炮兵向146号、147号高地射击。3分钟后，156高地上的越军哨兵也向阵地前沿随意打了两个点射，在未发现2连突击组的情况下，准备下哨回屯兵洞吃饭。7时05分，营指命令各突击组分别向各自目标实施攻击。

1、2连各突击组迅速分路向各自的攻击目标接近。7时12分左右，趁越军哨兵刚下哨进洞吃饭之机，1、2连各突击组闪电般发起攻击。2连各组迅猛前进，按战前的协同动作分头行动，首先将156高地西北侧表面阵地的各哨位之敌消灭，然后以极快速度将高地上越军据守的洞口全部封住，并立即转入搜剿打洞。1连各组的动作也很快，经过20多分钟战斗即歼灭了168号高地表面阵地之敌，随后封住了阵地上的越军所有洞口，亦转入搜剿打洞。

3连突击组12人分为左右两路向前摸进，当分别接近166号高地西侧和北侧时，先后遭到166号、167号高地的越军火力急袭。1营火力队立即开火，以直瞄火力和107火箭炮简便射击压制摧毁两处高地表面阵地的越军火力点。3连突击组冒着越军炮火勇猛前进，左路的9组在组长赵开华率领下冲上了西侧无名高地，迅速将表面阵地的越军歼灭。在继续向166号高地主峰冲击时，遭到3个越军火力点猛烈射击，前进受阻。这时，右路的10组在组长林秀勇指挥下果断转为主攻，在火力掩护下不断向主峰跃进。眼看着中国兵冲了上来，166号高地上的越军惊慌失措，有40余人分三批向164号高地方向逃跑。3连副连长汤仁发发现逃敌意图后，立即命令60炮班开火，相继用炮火将逃跑的越军覆盖。此时，林秀勇带领10组以连续爆破炸毁了拦路的3个越军火力点，一举杀上主峰。左路的9组也紧跟着冲上高地，经过激战，歼灭了166号高地表面阵地之敌，共歼敌30名，而3连突击组无一伤亡。随即各组按战前的协同动作转入搜剿打洞。营指接报3个高地的表面阵地都被各连突击组控制后，命令炮兵停止对156高地、168号、166号高地射击，改为对周边的越军阵地实施火力压制，阻止其派兵增援诸高地被围之敌。



在封住了各高地上的越军洞口之后，1营各突击组充分发挥了所携带的近战武器和爆破器材威力，枪射、炮打、弹炸、烟熏、喷火相结合，逐洞搜剿歼敌。激战至9时34分，1、2连突击组已将156高地、168号高地的越军屯兵洞全部炸毁，共歼敌88名，自己仅负伤4人。2连突击组在156高地的石洞内俘获了一名越军中尉排长，因该敌的臀部股动脉被打断而血流不止，突击组又事先没有抢救俘虏的准备，致其在3小时后流血过多而死亡，没能活着带下阵地。在166号高地上，各掩蔽工事内的越军凭借有利地形顽强抵抗，3连突击组的搜剿战斗打得较为艰苦。赵志华带领2名战士向越军掩蔽工事接近，遭到其猛烈扫射，3人先后负伤。赵志华在情急之中掀掉钢盔就扑了上去，又被越军甩出来的手雷炸伤。已成血人的赵志华以顽强的毅力向越军工事爬去，用力将炸药包投了进去，将工事里的越军全部炸死。越军据守的另一处石洞位置隐蔽，火力封锁严密，突击队员一时无法靠近。一名队员急中生智，将2颗烟雾弹甩入洞中，呛得里面的越军纷纷爬了出来。突击队员在外面用冲锋枪挨个点名，出来一个击毙一个。随后林秀勇带领几名队员向石洞围了过去，里边的残余越军突然扔出2枚手雷，最前边的林秀勇猝不及防，全身被四溅的弹片炸伤10多处。他忍痛坚持战斗，与几名队员将石洞围住，以猛烈的抵近射击将洞内之敌全歼。突击队员钱灿贤猛打猛冲，一人炸毁了2个越军火力点，毙敌5名。突击队员沈宝江在战斗中身负重伤，仍坚持炸毁了一处越军据守的石缝，后再次中炮牺牲。3连突击组虽在搜剿匪战斗中伤亡过半，剩余人员却越战越勇，先后将166号高地上的大部分越军屯兵洞炸毁。然而因4号洞地形非常复杂，各种火力均无法打入洞内深处，并且洞口位于峭壁上又难以靠近，导致久攻不下，团侦察排长也阵亡在了4号洞口。

越军营指挥所见156高地、168号、166号高地的形势已难以挽回，就向164号至167号高地之间施放了大量烟雾，以掩护167号高地上的越军撤退。搜剿完156高地后，经过调整，2连的7、8组于9时40分向167号高地出击。因167号高地的越军已大部撤离，7、8组将高地北侧的2个屯兵洞炸毁，经过搜剿后，于10时10分撤回了156高地。3连突击组经多次攻击均无法摧毁4号洞，副连长汤仁发跟进至166号高地后，命令突击组以一部火力控制4号洞口，不使洞内之敌逃脱并切断外围越军向4号洞的补给，其余人员迅速转入防御。至此，经过3个多小时的激战，1营各突击组连续攻占了156高地、168号、166号高地，并出击了167号高地，先后摧毁越军21个屯兵洞和68个火器射击掩体，胜利完成了预定任务。营指随即统一调整部署，命令各连立即转入防御，巩固阵地，构筑工事，补充弹药，抢救伤员，做好抗敌反扑的准备。

从中午开始，越军突然向156高地、166号、168号高地进行了猛烈炮击。同时，周围各高地的越军陆续向前沿集结兵力准备反扑。1营观察到情况后，立即命令高射机枪对167号至156高地间的通路实施拦截射击。下午13时05分，越军约1个加强连兵力从164号高地的开阔地带向166号、168号高地发起反扑。团炮兵群立即用炮火拦阻越军，168号、166号高地上的1、3连坚守分队也以各种火器向敌射击。经过15分钟激战，反扑越军被炮火大量杀伤，不得不撤了下去。随后越军炮兵以更猛烈的炮火射击156高地、166号、168号高地，同时压制146号、148号高地、偏马等中国军队阵地。双方炮兵进行了猛烈的炮战，战区上空火球飞舞，硝烟弥漫。越军在重新集结兵力后，再次向166号、168号高地实施了轮番反扑。1营各坚守分队在炮兵和火力队支援下顽强阻敌，一次次将越军击退。汤仁发副连长不顾危险地在166号高地上指挥战斗，及时调度兵力和呼唤团炮火支援，保障了最前沿阵地不失，自己就毙敌9名。一直打到天黑，越军的炮击和攻势并不减弱，更以大量步兵从南侧正面及东侧、东南侧的盘龙江边凹地分多路发起反扑。团炮兵群在前沿步兵呼唤下以急速射火力猛烈拦截越军反击梯队，各高地上的坚守分队也不断打出照明弹，集中各种火器打击冲到前沿的越军。激烈的混战一直持续到深夜，越军多次攻击不成，伤亡惨重，终于停止了攻势。

在3月8日的全天激战中，1营在炮兵火力支援下，攻强守固，共毙、伤越军348人，摧毁敌隐蔽工事13个、石洞21个、各种火器射击掩体68个、直射火炮12门、迫击炮12门、高机枪15挺、指挥(观察)所5个，并缴获一大批武器弹药和军需物资。出击部队仅阵亡5人，负伤64人，以小的代价换取了较大的胜利。

3月9日天亮后，双方炮兵又展开了激烈对射，拼命打击对方阵地及压制对方炮火。越军在己方炮火掩护下，不断向前沿集结兵力准备再次反攻。天色刚黑，越军313师14团7营经过补充后，就在副团长亲自带领下分多路向156高地、166号、168号高地扑来，其进攻重点在166号高地。这次攻防战打得比昨天更加残酷激烈，越军顶着中国军队的密集火力，不顾伤亡地实施轮番强攻。在166号高地西侧的无名高地上，1号哨位的3连4名战士先后负伤3人，最后仅剩班长杨启良一人。他拖着受伤的左腿趴在阵地上，用冲锋枪和手榴弹顽强阻击越军。当越军以连规模兵力沿着166号至168号高地间的凹部向无名高地凶猛冲来的时候，杨启良毫无惧色，一边向敌投弹，一边通过电台向营指呼叫：“向我开炮！快向我开炮！”团炮兵群的猛烈炮火呼啸而来，在阵地周围打成一道火墙，越军的冲击队形被炮火覆盖，死伤遍地，不得不狼狈地退了下去。就这样，杨启良只身带伤坚守阵地4个多小时，凭借有利地形和炮火支援先后打退越军4次反扑，毙敌18名，始终没让越军靠上来。战后，杨启良被战友们誉为“老山王成”。

166号高地主峰遭到了越军炮火的轮番轰击，阵地上的3连1号哨位已阵亡2人，2号哨位重伤2人，两个哨位上仅剩3名战士在坚持战斗。很快越军又以1个连的兵力发起了猛烈反扑，不顾中国军队火力拦阻拼死突入了阵地。坚守1号哨位的钱灿贤孤身力战群敌，连续扔出了半箱多手榴弹，又打光了所有子弹，最后举起石头和弹药箱砸向蜂拥而来的越军。在钱灿贤的呼叫下，坚守2号哨位的战士周忠军、张苗生全力以火力支援他。然而几名越军还是冲上了哨位，围住了钱灿贤，想抓个活的。这时钱灿贤毅然拉响了缠在腰间的炸药，与2名越军同归于尽。阵地上的周忠军、张苗生目眦尽裂，一边高喊着一边以手中的武器奋力向越军射击，并不顾危险地不断呼唤上级炮火向近前打，终于将冲上阵地的越军又赶了下去。战后在清理战场时，从钱灿贤的遗体上找出了一份遗书，上面写着这样两句话：“受命之时忘其家，作战之时忘其身。人在阵地在，宁死不当俘虏！”

激战一直持续到午夜，越军经多次反复进攻未能奏效，在中国军队炮火打击下伤亡惨重，不得不停止了攻势，利用夜暗向后方抢运伤员和尸体，鸣金收兵了。

3月10日白天，越军除了以炮火轰击外，没有发动步兵进攻。入夜后，重新集结的越军在炮火的掩护下，再次以1个加强营兵力分路向156高地、166号高地发起反扑。中国军队照例以猛烈的炮火全力拦截越军进攻梯队，双方在各阵地前沿进行了激烈的拉锯战斗，又重现了昨夜的凄惨景象。战至11日凌晨，前沿阵地突然向团前指、营指报告，听到对面沿盘龙江公路一侧传来坦克发动机的声音，从密集程度估计可能有20辆以上。因为前沿步兵没有任何反坦克武器，难以挡住越军的坦克突击，团前指非常紧张，立即开始布置打坦克措施，紧急动员部队在沿江公路上埋设反坦克地雷和向前沿增调打坦克火器。同时呼唤师炮兵群集中炮火向166号高地前沿和清水口子一带实施覆盖射击。在几个小时的猛烈炮击过后，越军筋疲力尽地收兵了，前沿再也没听到发动机的声音。

这两夜的攻防战斗是如此残酷激烈，166号高地是越军攻击的重点，高地上的落弹密度就达到了每平方米3发，许多耸立的石峰都被削去大半，石粉弹屑遍布高地内外。攻防双方士兵都以视死如归的精神进行了浴血搏杀，打得天昏地暗。2团3连攻占并坚守166号高地，先后打退了越军17次从排至营规模的反扑，共歼敌260余人，战斗中涌现出了很多英雄事绩。2团1连攻占并坚守168号高地，先后打退了越军从班至连规模反扑8次，共歼敌100余人。越军新任河江前指司令阮友安在向二军区司令武立报告战况时说：“我到前面看过，这个部队很凶猛，有很多风格不同于以前的部队。”“前沿兄弟们也说，‘这个部队很凶！很凶猛！’”敌人的评价，正是对第1军部队最好的褒奖。

3月11日天亮后，166号高地附近的公路一带和清水口子地区并未发现有坦克展开攻击的痕迹，看来昨夜是虚惊一场。不久，双方炮兵再次展开对射，只是力度照昨日明显减弱了。打到上午10时左右，越军炮兵逐渐停止了射击，中方炮兵也相应收住了炮火，仍密切注意越军的动向。几个小时过去后，当面越军没有再组织炮火攻击，也没有发现步兵出动的迹象。越军终于打不下去了，放弃了夺回几个高地的努力。

在这次历时3昼夜多的大规模攻防战斗中，2团1营采取反常用兵，秘密摸进，精兵奇袭的战术，一举攻占了156高地、166号、168号高地，出击了167号高地，并先后抗击了越军发动的从班至团规模反扑24次，牢牢守住了既得阵地。共摧毁敌连排指挥所4个、火器掩体68个、火力点34个、隐蔽工事13个、屯兵洞21个、直射火炮和迫击炮各12门，毙敌599人，伤敌354人，俘敌1人（后死亡），缴获重机枪4挺、40火箭筒和单兵火箭筒8具、冲锋枪15支、电台和电话单机6部、地雷和手雷1269枚、子弹1.9万发，以及一批军用物资。据技侦部门在后来截获的越军电报中获悉，越军承认此战中丢失阵地3个，阵亡800余人。2团部队在这次战斗中的伤亡在170余人上下，其中牺牲30余人。

战后，3连被中央军委授予“坚守英雄连”荣誉称号，1连被第1军荣记集体一等功，特务连工兵班长徐高虎被昆明军区授予“爆破英雄” 荣誉称号，1连连长曹双来、3连副连长汤仁发被第1军荣记一等功，1连班长刘兴腾、副班长陶涛，2连排长秦鸣鸣、班长温金木、林国祥，3连班长杨启良、林秀勇、赵志华等人均被1师荣记一等功，3连班长沈宝江烈士、战士钱灿贤烈士被追记一等功，3连战士王瑞良烈士、赵开红烈士被追记二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