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军网《静谧之眼》 第四章 黑云压城的iron and blood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5/02 22:12:52
4月11日晚上，舰队驶入中华联邦岸基空中力量掩护范围。在这个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的大好时候，海航七师师长吴枭龙少将召集海航七师飞行员们于餐厅开总结会。编制上并不属于海航七师管辖的202团也被要求参加会议。不过202团团长单顶鹤上校显然不满意海航七师的人在安排座位时候把自己当做战斗机大队大队长对待而安排和普通飞行员坐在一起。
在被轻视的不爽和对姬凛的积怨双重作用下，单顶鹤一副小肚鸡肠的样子，毫不留口德地小声嘀咕：“那个吴枭龙，一提到姬凛眼睛都眯成缝了，哼！”
“团长……不要说啦，会被别人听到的。”程关斌惊慌地劝阻。
单顶鹤一脸有恃无恐地轻描淡写：“怕什么，周围都是我202团的人。”
“说是‘周围都’，”我环视一圈以提醒单顶鹤，“其实202团只来了5个人吧。”
“是4个人加一枚回形针。”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针对我啊，这算是新类型的折磨游戏么？”
“切！——看，看，吴枭龙对姬凛的称呼又改成‘小凛’了，姬凛还很高兴的接纳，什么嘛！”
“团长知道吴枭龙少将和姬凛中校的交情吗？”目睹我和程关斌两人的劝阻均无效，李莉欧以微笑对话来分散单顶鹤注意力。
单顶鹤背书式回答：“台海战争时期姬凛在吴枭龙的大队长服役。”
“就是这样。”李莉欧露出哄小孩子时的“答得很好，再接再砺”笑容，“一般人只记得在战争后期担任姬凛中校所在的白鸟大队大队长一职、在战争结束前一天牺牲的上官文正少校。”
单顶鹤完全着了李莉欧的道，为了彰显自己对姬凛了解而补充道：“在奥洛奇-室韦冲突时吴枭龙荣升团长，姬凛还在他手下~”
“非常正确。吴枭龙少将和姬凛中校进行过3次有记录的模拟空中对抗演练。据说最新一次，吴枭龙少将驾驶歼-10B‘击落’了姬凛驾驶的歼-20.”
“不可能吧！？”亲眼见识过姬凛那堪称完美的空战技巧的我反射性地提出异议，“歼-10B无论是SA还是SEP都没法和歼-20比，如果是按照实战背景展开的话，歼-20甚至拥有自主交战权。歼-10B怎么会有机会赢？”
李莉欧露出一个做作的抱歉式微笑，说；“化不可能为可能，此谓奇迹。”
“别开玩笑了，根本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否定。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不还时常自称‘化可能为不可能的男人’吗？”单顶鹤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枭龙，口中却吐出如此伤人的话。
“谁会把那种马桶盖一样无用的称呼挂在头顶上啊。”
单顶鹤照例无视我的反抗，结合刚刚的观察做出判断：“从同龄人的标准看，吴枭龙结实的像个体操运动员，但是气力上，吴枭龙的身体和年纪都不足以允许他连续做几个高机动。”
“气力？你还有随身携带战斗力检测器的习惯吗？”
“是从气色和细微动作来推测关节和筋肉的健康程度啦，你这个战斗力只有5的回形针。”
“唔……”
“团长不相信吴枭龙少将的实力的话，大可以借接下来两日舰队处于休整期之机会，向吴枭龙少将发起模拟器上的挑战。至于对垒吴枭龙少将的人选，大可选择在下，或者程关斌上尉——”“我、我的话，给团丢脸……”“——或者是，”李莉欧把脸凑到可以让我看到他湛蓝色瞳孔深处的距离——喂，你怎么和单顶鹤一样有爱贴近脸的毛病啊——“轩辕白觺少尉。”
单顶鹤打算说一些讥讽我的话，因为吴枭龙突然提及202团字样、立刻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而作罢。
“这些是202团的战友们冒着生命危险拍回来的照片。”在吴枭龙身后的墙壁上由投影仪投射出来的，是被“长江号”战列舰发射的低弹道战术弹道导弹（LBTBM）炸成一片狼藉的安德森战略空军基地、阿加尼亚航空站、阿加尼亚海军支援与维修中心、阿普拉军港。
单顶鹤似乎丝毫没有兴趣听吴枭龙复述参谋们对于攻击效果的评估，依然热衷于窃窃私语：“莉莉，这些照片是你和郝敬拍摄的吧？”
“是的。”李莉欧丝毫不避讳单顶鹤用娘气十足的外号叫他。“当时安德森空军基地的油罐燃烧产生的烟柱是周围最好的航标。”
程关斌小心翼翼地问：“李莉欧少校，你们轰炸评估的过程很危险吧？”
“是啊，写遗嘱的事是真的么？”我插嘴道。
李莉欧照例先兜售了微笑，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写遗嘱是不假，在下寥寥数笔带过，郝敬少校写的很多。”李莉欧看了看坐在单顶鹤身后呼呼大睡的郝敬，“有兴趣可以向她询问——当然，需要等她睡醒。至于说危险，”李莉欧破天荒地咧嘴一笑，阴邪之势满点，“没什么比看着布里塔尼亚人成群结队的死去更让人快乐的事了。”
尽管显得很目无军纪且对吴枭龙失礼，不过难得来开会的202团5人却还是在私底谈话中把会议消磨掉。
会议结束后，面对直到熄灯哨吹响为止的自由活动时间，我稍稍思考一下，移步至机库202团整备区。
我正对着“阳春”座舱位置绘制的3颗低可视度红星陶醉着，肩膀突然被什么人拍了一下。“啊！~”于是毫无防备的我被吓了一大跳。
“你胆子可够小的。”拍我的人说话了，是202团整备班组的一员，“你就是这架九号的飞行员吧。”
“九号？什么九号？”
“就是这个什么春——”“‘阳春’！”“对对，这个‘阳春’。”
“正是我。怎么了？”一想到可能会评价我的战斗什么的，我有些期待又害怕。
“唉我问你是不是总喜欢超速飞？”
“是倒是没错……”不要还像在珲春一样又有地勤向我抱怨每次喷涂前缘隐身涂层的事吧？
“我给你提个醒，它这两台发动机都快不行了。”
“不可能吧，这两台涡扇-16乙年初刚换上。”
“具体我也不太懂，老章才是管你这飞机动力的。反正据说这俩发动机说不定就什么时候报废了，再飞几个起落就要换掉了，这两天你自个注意着点飞。”
“就算你这么说，”我摩挲着歼-21兼具粗糙与光顺两种矛盾触感的涂层，试图给自己辩解，“对于歼-21来说速度就是命啊。”
“我看未必吧。团里就你每次战斗都玩狗斗。”
“那个……不是我想……”
“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这么喜欢狗斗怎么不驾驶歼-20去。”
“都说了……不是我想那样的，我个人是坚决制抵视距内空战的。”
“呵呵，我以为你要申请给九号装机炮呢。”
“谁要那玩意！机炮战是没意义的！”
“机炮是歼-21的标配。”
“别人我不管，反正我的‘阳春’没有那种没意义的东西。再说了，歼-21连格斗导弹都没有，装机炮有什么用？”
“‘士兵可以不要手枪，但是不能没刺刀’——听别人说的。”
“谁说的啊，听上去好火大！”
和整备组的人伸入探讨了一番后，我打算先去队室看一眼再回去休息。
“面！”单顶鹤右臂伸直，左手握右手腕，冲我面门劈下来。
“唔呀！”我试图空手夺白刃未果，脑门被狠狠击中。
单顶鹤看着痛的在地上抱头打滚的我，毫无怜悯地说：“啧，还活着。”
“哪有敲开门就受一招面打的道理啊！”我揉搓着微微发红的脑门抱怨着。
“团里开会你竟敢迟到！再有第二次就用菊一文字了。”
“哪里有会，我完全没听——”走进队室看到除了还在执勤的两班机组没在，剩下11名空勤整整齐齐坐着的阵势，我自觉闭上嘴。
“哼，我在晚饭时间就通知所有人了，你要是敢找借口说自己没抽出时间，小心我用电磁弹射器滑块踢你！”
“欸？！完全不知道啊，我！”
“嗯~”单顶鹤稍稍思索了一下，“好像确实忘了通知你了。一截回形针嘛，任谁都会遗忘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能忘了多半个小时前坐在离你最近位置的人啊！话说那一记面打怎么办？我可以回敬吗？可以回敬一下吧！”
“好啦好啦。”“哪里好了！我完全白挨打了啊！”“反正只是给大伙安排一下接下来两天的任务，正好轮到安排你了，回形针。”
结果，我明天一大早要飞往舰队的母港花莲，给“阳春”装上机炮，以及接收转入202团的电子战军官。
“刺刀与手枪啊……”
4月12日，0711。
“阳春”飞行到距离花莲机场越170公里。飞行管理计算机显示下降点在前方8公里处。我早早地完成下降检查单，选择用很常见的路径下降方式，沿着飞行管理计算机计算出的一条空中走廊降低高度。
0727.
“花莲进近，这里是‘阳春’，高度四千米，飞过绿岛乡导航点，请求降落花莲机场。”
“欢迎你的到来，‘阳春’。请利用绿岛乡洞拐进场程序，联系花莲塔台，频率133.8.”
“花莲塔台呼叫‘阳春’，风向洞洞六，风速幺九，请降落在三号跑道。”
“‘阳春’收到，三号跑道。开始进近最终阶段检查。”
默默无声的检查审视各项仪表数据之后，跑道已经清楚地展现在眼前，其尽头两红两白的灯光表明我正在完美地处于下滑航路上。在飞行管理计算机的计算结果辅助下，“阳春”襟翼全放，以367公里/小时低速进场，为保持这个速度和切合下滑道的下降率，我微微后拉操纵杆保持机头5°仰角。
当HUD上高度数字跳动到70米时，我断开自动节流阀，到15米时断开自动驾驶仪，并且又稳又快地拉平机身，同时把节流阀后拉至怠速位置。只听“噗赫”一声，“阳春”交错布置的主起落架左右共四轮先后与地面碰触划出两股螺旋形青烟。节流阀旁边的减速板控制手柄自动卡入开启位置，“阳春”硕大的蝶形主翼后缘一共四片襟副翼交错张开提供出极大阻力。不过这时候前起落架还悬在空中，所以我依然保持后拉操纵杆的动作，以使得前轮可以轻柔触地。“阳春”完美的降落在跑道上，不过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此刻自动刹车系统开始工作。作为舰载机的“阳春”没有装备减速伞和反推装置，所以滑行出1020米之后才完全停下。
这时，塔台发出进一步指示：“‘阳春’在下一个转弯处脱离跑道，随引导车滑行至停机位置。欢迎来到花莲机场。”
4月11日晚上，舰队驶入中华联邦岸基空中力量掩护范围。在这个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的大好时候，海航七师师长吴枭龙少将召集海航七师飞行员们于餐厅开总结会。编制上并不属于海航七师管辖的202团也被要求参加会议。不过202团团长单顶鹤上校显然不满意海航七师的人在安排座位时候把自己当做战斗机大队大队长对待而安排和普通飞行员坐在一起。
在被轻视的不爽和对姬凛的积怨双重作用下，单顶鹤一副小肚鸡肠的样子，毫不留口德地小声嘀咕：“那个吴枭龙，一提到姬凛眼睛都眯成缝了，哼！”
“团长……不要说啦，会被别人听到的。”程关斌惊慌地劝阻。
单顶鹤一脸有恃无恐地轻描淡写：“怕什么，周围都是我202团的人。”
“说是‘周围都’，”我环视一圈以提醒单顶鹤，“其实202团只来了5个人吧。”
“是4个人加一枚回形针。”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针对我啊，这算是新类型的折磨游戏么？”
“切！——看，看，吴枭龙对姬凛的称呼又改成‘小凛’了，姬凛还很高兴的接纳，什么嘛！”
“团长知道吴枭龙少将和姬凛中校的交情吗？”目睹我和程关斌两人的劝阻均无效，李莉欧以微笑对话来分散单顶鹤注意力。
单顶鹤背书式回答：“台海战争时期姬凛在吴枭龙的大队长服役。”
“就是这样。”李莉欧露出哄小孩子时的“答得很好，再接再砺”笑容，“一般人只记得在战争后期担任姬凛中校所在的白鸟大队大队长一职、在战争结束前一天牺牲的上官文正少校。”
单顶鹤完全着了李莉欧的道，为了彰显自己对姬凛了解而补充道：“在奥洛奇-室韦冲突时吴枭龙荣升团长，姬凛还在他手下~”
“非常正确。吴枭龙少将和姬凛中校进行过3次有记录的模拟空中对抗演练。据说最新一次，吴枭龙少将驾驶歼-10B‘击落’了姬凛驾驶的歼-20.”
“不可能吧！？”亲眼见识过姬凛那堪称完美的空战技巧的我反射性地提出异议，“歼-10B无论是SA还是SEP都没法和歼-20比，如果是按照实战背景展开的话，歼-20甚至拥有自主交战权。歼-10B怎么会有机会赢？”
李莉欧露出一个做作的抱歉式微笑，说；“化不可能为可能，此谓奇迹。”
“别开玩笑了，根本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否定。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不还时常自称‘化可能为不可能的男人’吗？”单顶鹤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枭龙，口中却吐出如此伤人的话。
“谁会把那种马桶盖一样无用的称呼挂在头顶上啊。”
单顶鹤照例无视我的反抗，结合刚刚的观察做出判断：“从同龄人的标准看，吴枭龙结实的像个体操运动员，但是气力上，吴枭龙的身体和年纪都不足以允许他连续做几个高机动。”
“气力？你还有随身携带战斗力检测器的习惯吗？”
“是从气色和细微动作来推测关节和筋肉的健康程度啦，你这个战斗力只有5的回形针。”
“唔……”
“团长不相信吴枭龙少将的实力的话，大可以借接下来两日舰队处于休整期之机会，向吴枭龙少将发起模拟器上的挑战。至于对垒吴枭龙少将的人选，大可选择在下，或者程关斌上尉——”“我、我的话，给团丢脸……”“——或者是，”李莉欧把脸凑到可以让我看到他湛蓝色瞳孔深处的距离——喂，你怎么和单顶鹤一样有爱贴近脸的毛病啊——“轩辕白觺少尉。”
单顶鹤打算说一些讥讽我的话，因为吴枭龙突然提及202团字样、立刻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而作罢。
“这些是202团的战友们冒着生命危险拍回来的照片。”在吴枭龙身后的墙壁上由投影仪投射出来的，是被“长江号”战列舰发射的低弹道战术弹道导弹（LBTBM）炸成一片狼藉的安德森战略空军基地、阿加尼亚航空站、阿加尼亚海军支援与维修中心、阿普拉军港。
单顶鹤似乎丝毫没有兴趣听吴枭龙复述参谋们对于攻击效果的评估，依然热衷于窃窃私语：“莉莉，这些照片是你和郝敬拍摄的吧？”
“是的。”李莉欧丝毫不避讳单顶鹤用娘气十足的外号叫他。“当时安德森空军基地的油罐燃烧产生的烟柱是周围最好的航标。”
程关斌小心翼翼地问：“李莉欧少校，你们轰炸评估的过程很危险吧？”
“是啊，写遗嘱的事是真的么？”我插嘴道。
李莉欧照例先兜售了微笑，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写遗嘱是不假，在下寥寥数笔带过，郝敬少校写的很多。”李莉欧看了看坐在单顶鹤身后呼呼大睡的郝敬，“有兴趣可以向她询问——当然，需要等她睡醒。至于说危险，”李莉欧破天荒地咧嘴一笑，阴邪之势满点，“没什么比看着布里塔尼亚人成群结队的死去更让人快乐的事了。”
尽管显得很目无军纪且对吴枭龙失礼，不过难得来开会的202团5人却还是在私底谈话中把会议消磨掉。
会议结束后，面对直到熄灯哨吹响为止的自由活动时间，我稍稍思考一下，移步至机库202团整备区。
我正对着“阳春”座舱位置绘制的3颗低可视度红星陶醉着，肩膀突然被什么人拍了一下。“啊！~”于是毫无防备的我被吓了一大跳。
“你胆子可够小的。”拍我的人说话了，是202团整备班组的一员，“你就是这架九号的飞行员吧。”
“九号？什么九号？”
“就是这个什么春——”“‘阳春’！”“对对，这个‘阳春’。”
“正是我。怎么了？”一想到可能会评价我的战斗什么的，我有些期待又害怕。
“唉我问你是不是总喜欢超速飞？”
“是倒是没错……”不要还像在珲春一样又有地勤向我抱怨每次喷涂前缘隐身涂层的事吧？
“我给你提个醒，它这两台发动机都快不行了。”
“不可能吧，这两台涡扇-16乙年初刚换上。”
“具体我也不太懂，老章才是管你这飞机动力的。反正据说这俩发动机说不定就什么时候报废了，再飞几个起落就要换掉了，这两天你自个注意着点飞。”
“就算你这么说，”我摩挲着歼-21兼具粗糙与光顺两种矛盾触感的涂层，试图给自己辩解，“对于歼-21来说速度就是命啊。”
“我看未必吧。团里就你每次战斗都玩狗斗。”
“那个……不是我想……”
“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这么喜欢狗斗怎么不驾驶歼-20去。”
“都说了……不是我想那样的，我个人是坚决制抵视距内空战的。”
“呵呵，我以为你要申请给九号装机炮呢。”
“谁要那玩意！机炮战是没意义的！”
“机炮是歼-21的标配。”
“别人我不管，反正我的‘阳春’没有那种没意义的东西。再说了，歼-21连格斗导弹都没有，装机炮有什么用？”
“‘士兵可以不要手枪，但是不能没刺刀’——听别人说的。”
“谁说的啊，听上去好火大！”
和整备组的人伸入探讨了一番后，我打算先去队室看一眼再回去休息。
“面！”单顶鹤右臂伸直，左手握右手腕，冲我面门劈下来。
“唔呀！”我试图空手夺白刃未果，脑门被狠狠击中。
单顶鹤看着痛的在地上抱头打滚的我，毫无怜悯地说：“啧，还活着。”
“哪有敲开门就受一招面打的道理啊！”我揉搓着微微发红的脑门抱怨着。
“团里开会你竟敢迟到！再有第二次就用菊一文字了。”
“哪里有会，我完全没听——”走进队室看到除了还在执勤的两班机组没在，剩下11名空勤整整齐齐坐着的阵势，我自觉闭上嘴。
“哼，我在晚饭时间就通知所有人了，你要是敢找借口说自己没抽出时间，小心我用电磁弹射器滑块踢你！”
“欸？！完全不知道啊，我！”
“嗯~”单顶鹤稍稍思索了一下，“好像确实忘了通知你了。一截回形针嘛，任谁都会遗忘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能忘了多半个小时前坐在离你最近位置的人啊！话说那一记面打怎么办？我可以回敬吗？可以回敬一下吧！”
“好啦好啦。”“哪里好了！我完全白挨打了啊！”“反正只是给大伙安排一下接下来两天的任务，正好轮到安排你了，回形针。”
结果，我明天一大早要飞往舰队的母港花莲，给“阳春”装上机炮，以及接收转入202团的电子战军官。
“刺刀与手枪啊……”
4月12日，0711。
“阳春”飞行到距离花莲机场越170公里。飞行管理计算机显示下降点在前方8公里处。我早早地完成下降检查单，选择用很常见的路径下降方式，沿着飞行管理计算机计算出的一条空中走廊降低高度。
0727.
“花莲进近，这里是‘阳春’，高度四千米，飞过绿岛乡导航点，请求降落花莲机场。”
“欢迎你的到来，‘阳春’。请利用绿岛乡洞拐进场程序，联系花莲塔台，频率133.8.”
“花莲塔台呼叫‘阳春’，风向洞洞六，风速幺九，请降落在三号跑道。”
“‘阳春’收到，三号跑道。开始进近最终阶段检查。”
默默无声的检查审视各项仪表数据之后，跑道已经清楚地展现在眼前，其尽头两红两白的灯光表明我正在完美地处于下滑航路上。在飞行管理计算机的计算结果辅助下，“阳春”襟翼全放，以367公里/小时低速进场，为保持这个速度和切合下滑道的下降率，我微微后拉操纵杆保持机头5°仰角。
当HUD上高度数字跳动到70米时，我断开自动节流阀，到15米时断开自动驾驶仪，并且又稳又快地拉平机身，同时把节流阀后拉至怠速位置。只听“噗赫”一声，“阳春”交错布置的主起落架左右共四轮先后与地面碰触划出两股螺旋形青烟。节流阀旁边的减速板控制手柄自动卡入开启位置，“阳春”硕大的蝶形主翼后缘一共四片襟副翼交错张开提供出极大阻力。不过这时候前起落架还悬在空中，所以我依然保持后拉操纵杆的动作，以使得前轮可以轻柔触地。“阳春”完美的降落在跑道上，不过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此刻自动刹车系统开始工作。作为舰载机的“阳春”没有装备减速伞和反推装置，所以滑行出1020米之后才完全停下。
这时，塔台发出进一步指示：“‘阳春’在下一个转弯处脱离跑道，随引导车滑行至停机位置。欢迎来到花莲机场。”
“不关心。”
“呃……”我自知无趣的耸耸肩，心里嘀咕着“正营级的干部肯定对此见怪不怪啦”，潜意识中的领导冲动发作，带着南宫雨燕四处走动起来。
“欸？报刊亭？我过去看看。”
当我快速扫视这里所卖报刊种类的时候，影子一样跟在我身后的南宫雨燕破天荒地喃喃：“好像……以前……”
“啊，是啊。”我随口应付着，突然发现南宫雨燕眉宇间闪过的愁苦，不由的叹了口气，直到挑出一本稍感兴趣的军事杂志，才想到进一步回应：“怀念往昔吗？”
微微地点头。
“说实话，我也是。当个学生在学校里吊儿郎当的混吶混的。如果土鳖不为战争做准备扩大军队规模，我也不可能再把军装穿起来脑袋别裤带上，最多也就是留级。和平确实是好东西。”
说了些有没有的废话后，我翻了几页手里的杂志，突然想到点东西：“害怕未来吗？”
依旧是微微点头。
“哼哼，英雄所见略同呐～这场仗变数太大。土鳖倾尽三十多年现代化建设的成果到底能不能把布理塔尼亚赶出西太平洋；脆弱的相互核抑制到底可以维持到什么地步；愈演愈烈的国内民运势力会不会把欧洲的绿教灾引进来；以及最单纯的问题，我有没有那个命活着看到战争结束。啊～都是变数啊，这些东西，麻烦死了。”
翻到有关歼-21的文章，我一目十行地通读了一下。“不过呢，当前时间里，我既能享受到忙里偷闲的和平，又和你一起逛街，很不错啊～反过来，这种悠闲对你也通用吧，至少忙里偷闲是肯定的吧，你。”瞥见几丝感情波动从南宫雨燕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来，我更有信心，“人是活在瞬间的生物啊。”
“相生佑子？”
“你竟然也看过非日常啊……反正无论如何，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以后的还没到来，愁眉苦脸可不是好事，会错过现在的好天气的。”
“嗯……”南宫雨燕先是口头上答应，过了几秒钟深深地点头。
一直旁观的报刊亭老板发话了：“阿兵哥，这本杂志你想看就送给你吧。”
“欸！？这怎么行！”我连忙把杂志放回原位，“我们可是、可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人民革命军战士！”——为什么会想到这么老的一句口号啊，又不是在拍革命样板戏！
我因为自觉丢了当代军人的脸而抱头陷入混乱中，意外的是对方毫不在意的说：“不是给你，是给你身后那漂亮姑娘的。”
“不必不必了，她不喜欢看的——是吧？”
南宫雨燕配合地点头。
“就当是拥戴军嫂了。”
“什么跟什么啊！” 总感觉脸颊上有什么东西开始自燃了！“你完全想错了！不过感谢您一片好意！”我拉着南宫雨燕飞也似的逃掉了。
我以游览城市风光为由漫无目的的压马路，时不时回头观察南宫雨燕有没有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稍稍整理了思路，我展开话题：“现在来看还有为数不少的人对土鳖很没信心啊。”停顿几秒观察南宫雨燕是否喜欢这个话题，看到她已经把视线从无限远集中到我身上，故继续说下去，“刚才看的那杂志上就有黑豹和北欧一匹狼这俩傻逼写的土鳖速输伦的文章。战争已经打了快半个月了，真不知道那种二货从哪儿看出来的土鳖必败。哎，土鳖败了他们能拿到什么好处啊。”
“杂志名称。”
“那破文章你想看吗？说实话满篇套话屁话车轱轳话，连驳斥的意义都没有。”
“向上反应。勒令停刊。”
“啊？”
“校级以上军官有义务举报看到的反动言论。”
“真的假的？是开战后下达的紧急通知吗？真没想到国家战争体制下言论管制这么严格。”
“特殊时期。”
“嗯，说的反正也是啊。党国兴亡，在此一战什么的。打赢了什么都好说，输了的话，土鳖就得下台了吧？——欸？这么一说，我刚才没看到南方蜥的报纸，被干掉了吗？”
南宫雨燕摆出一张被问号砸中的脸。
“没听过南方蜥吗？就那个以南方变色龙报业为首的媒体集团，那群傻逼说什么自己是隐藏在污浊之中的真相探求者，其实就是粪坑里的一泡屎。”
“被勒令停业改造。”
“果然。要不然现在那帮傻逼肯定放屁说现在是文革第二什么的。”说到这里，我看了看南宫雨燕，假装若有所思，“给你拍张黑白照，配上文字说中华联邦现在陷入严重思想封锁中肯定有人信。”
南宫雨燕停下脚步，借助街边商店的橱窗把自己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再三也没能理解我说的意思。
“我那意思是你穿的太土了，傻丫头。”说着，我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南宫雨燕像是被蜜蜂蛰到，双手紧捂额头，连着后退数步，怯生生地问：“很难看……吗……”
“不不不，不是说难看啦，只是显得土而已，不合时宜罢了，你看，就好比现在酷睿系列满街了还用奔腾处理器一样。”我尽力向南宫雨燕解释清楚，她若有所思地点头。“明白了就好，就是这么个很简单的意思，没什么大不了的。”
南宫雨燕沉寂几秒，低下头，说：“抱歉。”
“喂喂喂！为什么要道歉？很让人在意你刚才到底听明白了什么。”
她鼓足了不知哪个层面的勇气，拽着我的袖口向一间服装店走去。
“欸？”
所以，我现在坐在试衣间外面等着南宫雨燕打扮。
感受到她接近的气息，我抬起头，看到包裹至少在前年就过气的运动服里的南宫雨燕。
“这种从范伟到成龙的变化还真是赏心悦目啊。”我没好气地讽刺给替南宫雨燕选衣服的售货员，“真难得你们店里还有这么中古的衣服。”我假装向外眺望，“明明外面的招牌挺时尚。”
售货员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是军嫂她——”
“她是哪门子军嫂啊！”
“抱歉……您的妹妹她——”
“也不是妹妹！话说我哪里像有控妹情节的变态了！指出来，我一一改正掉！”
“侄女？”
“我有那么老吗？是朋友啦朋友！”
“哦，这样——”“喂，别用好像看到‘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表情，太嘲讽了。”“您的朋友指明要运动衣，小店是做休闲的，所以——要不您劝她试试休闲？”
看着已经走到一边去像扫描条形码一样挑衣服的南宫雨燕，我无奈地叹口气：“哎……运动服情节啊……难道是新型强迫症吗……喂，要不要试试别的，超旧款运动服换成中古运动服只不过是有芥末的河童卷和没芥末的河童卷的差别而已。”
南宫雨燕从衣服架后面走出来，指着一身女款西服。
“先不说合不合适，那衣服是春秋穿的吧。”光是看到长袖长裤我就感觉浑身一阵闷热。
“现在不就是春天吗？”售货员插嘴道。
“我这种北方人可不这么觉得——话说你也不是怕热么，丫头。”
深深点头。
“怕热的话，看看这边的裙子怎么样？”售货员随即发现了推销突破口，拿出一件连衣裙，“纱质面料穿着很凉快，这种淡雅造型薄荷色调很适合清纯的您。”
“嗯嗯，确实不错。”如此附和七成原因是我想看到清凉扮相的南宫雨燕一饱眼福。
南宫雨燕却做出惊人的举动：躲到衣服架后面仅仅露出半个脑袋恐慌地望向这边。
“欸？”
“姑娘，您哪里不舒服吗？”售货员生怕出现顾客病倒在自己店里这种意外，丝毫不敢怠慢地走上前去。
南宫雨燕拼尽全身力气大喝：“别过来！”虽然依旧刚刚超过背景噪音一丁点，但是包含排斥力。她一面用魄力喝退售货员，一面又迫不及待把自己深深藏在衣服架后面，连向这边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丫头可能对裙什么有些缔结，我劝劝她，您先忙别的去吧。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售货员像是得到特赦一样急忙走掉了。
劝走了不得进退的售货员，下面就得问明白南宫雨燕这是搞哪出了。
“哎呀哎呀……”
南宫雨燕依旧不敢露头，就这么躲在衣服架后面问：“走了？”
“什么走了？”
“裙、裙子。”
“确实被带走了。现在威胁解除了吧？出来吧？”
南宫雨燕像仓鼠似的先探出头四下观望，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面前。
“所以，”说实话，我对南宫雨燕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有点气愤，“连衣裙大魔王有多凶残？比残响死灭还厉害吗？”
“小时候，在孤儿院，人们强迫我穿……”
听到这儿，冷汗就刷地从脑门渗出来：喂喂，不是吧，南宫雨燕这丫头怎么还有这么悲惨过去？这……赶紧想一些安慰的话语吗？还是为触及到不愿提起的过去道歉？不对，难道立刻阻止她强迫自己回忆那些黑暗的记忆才是最正确的吗？我应该怎么做？把休假的气氛破坏殆尽的责任我没法承担！
在我自责与反思的时候，南宫雨燕已经再三振作之后继续颤巍巍地讲述：“然后，就、就开始……”
看着几乎啜泣的南宫雨燕，我强压住跳起来把她抱入怀中安慰的冲动，但是理智告诉我那除了让她陷入更大的混乱之外毫无用途，只得装作根本不在意的样子安静地听她说下去——说破无毒。
“给我拍照……”
“欸欸欸欸欸欸欸！？”这种自从杨威利死在瑞达二号以后再也没有过的坑爹感骤然涌上心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着梨花带雨的南宫雨燕我却很想给她一拳“CHEERIO”啊！
深呼吸几口强忍住吐槽冲动后，我小心翼翼问道：“就这些？”
南宫雨燕听到这话，先是惊讶，续而变成“就这些还不够么？”的怨愤。
“真是的，你啊，简直是无理——”等等！不对！6年前刚开学时在大学看到的那个谨慎、不安、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敢信任的少女的冷酷的脸及时从记忆深处一闪而过，提醒我险些酿出大祸。不过说到底我这愚笨的口舌也没法吐出象牙，只有道出实情：“你理解错了吧，那不是欺负你，只是不由自主的想把你穿裙子那么可爱的样子拍下来而已。”
“不信。”
“呃……你这么斩钉截铁的否定害得我一时不知怎么劝服你了……哎，反正就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周围的恶意都是少数。”
南宫雨燕深思熟虑一番，终于点头。
“话说大学里那么多穿裙子的你没觉得纳闷么？”
“‘羞耻play’，这种看法。”
“你还真是强大，各个意义上……算了，你这么制抵裙子，挑一件……喂，你那一股赴死的毅然决然是怎么回事……”
“我，要穿！……”
结果，我牵着一位文静轻柔的连衣裙少女走在大街上，心中满满的都是自豪。
一路上，南宫雨燕时不时就看自己裸露出的白皙酥肩，颇为不安。
“很漂亮哟，拿点自信出来！”抱歉，我吶，到底还是忠于自己眼睛的生物。
我们从快餐店叫了外卖、在公园草地上吃了顿简易午餐，马不停蹄地赶向下一个要去的地方——这么着急的因为是按南宫雨燕的说法，刚刚从机场传来的涡扇-16地面试车声表示着“阳春”换发进度比计划的快，休假可能会提前结束。
我们紧赶慢赶的结果，是我陪着南宫雨燕在电子市场消耗掉了下午绝大部分时间。
我不讨厌逛电子市场啦，对于虽然身在不部队这个特殊环境但还是喜欢在攒机单上写下心仪的配置YY的我来说，能和南宫雨燕这种超弩级行家里手在一堆电子玩意中间往复穿梭、时不时踏入某个店铺不小心说一些连店主都不懂的电子知识、享受着周围死宅对军官+美少女的搭配投射来的羡慕嫉妒恨目光，不能不说是一大幸事。不过——
果然例行的吐槽是不可少的！
走出电子市场大厦的喧闹狭隘气场，呼吸到阳光下的新鲜空气之后，我装出寓意破坏南宫雨燕那隐藏在冷脸下的心满意足的势头说：“你可真是无可救药地没有浪漫细胞啊～以后谈恋爱和男友上街不去小工艺品店化妆品店什么的偏偏往中关村太平洋之类的地方跑，还不得三天黄俩～”
南宫雨燕没听进我的话，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看到的新显卡的结构精妙或者服务器级磁盘阵列的规模宏伟中。
“结婚时候人家定情信物都是钻戒什么的，真不知道你会要啥，总不能到时候让新郎用板车把商务服务器推到结婚典礼上吧，呼呼呼呼呼。”
“CPU.”
“嗯？”
“XEON E7440.”南宫雨燕道出一款高性能CPU型号，好像一般的女生在说出自己心仪已久的珠宝。
“不比大钻戒便宜啊，看来想迎娶你的人还得手头挺宽裕才行。”
“相信＊＊＊”南宫雨燕说这句话的声音着实太小，连我都没法确定后面说的一到两个字是什么，只能依稀分辨有“n”和“yi”的音，难道是“相信能有一个这样的人”？呃……从字数上就对不上……嘛～算了～
我们为找个吃晚饭的店而在街上闲逛着，涡扇-16的轰鸣声再度响起来。我凭多年经验断言这是地面开启加力燃烧才能发出的恐怖噪音。
“是为最后一道测试。”
“等于是阳春换发完成了？”
“无超音速风洞，不能确定冲压工作模式下安定性。但，无大碍。”
“才五点多就——”突然意识到这么说很不和自己的身份，我赶紧闭上嘴。
“再去一个地方。”
“欸？不立刻回去没问题吗？——呃……”
看到南宫雨燕一股“少废话快跟上的”气势在前面开路，我也只好强压回“这丫头少校当的比少将还有气魄”的疑问，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不是我说啊，为啥要来眼镜店啊？”
我因为费解而矗在店门口。南宫雨燕面露急迫神色地拽着我的袖口打算劝服我进去。
“哎呀，不是说不想进去，只是有些意义不明啊。”
“眼镜，眼镜。”南宫雨燕极为稀奇地在一句话里把同一个词说两遍，同时还不忘继续以拽袖口的方式劝我。
“眼镜不是好好的么。我喜欢戴眼镜但是不代表我喜欢没事换眼镜啦，你也不是不知道。”
南宫雨燕听到这里，放弃拉拽我，转为平时的站资。
“所以说，不是我不想换，是没理由而已。”
南宫雨燕转身死死盯着我——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她更多是盯着我的眼镜？——十几秒之后好像是悟到什么或者做出一个艰难决定似的眉梢微微抖动了几密位。突然，她的目光移向右上方，嘴巴因为惊讶张成O型。
“怎么了！？”我不敢怠慢地向南宫雨燕看的方向转去。就在这时候，我用余光看到一只莲藕般的巧手袭向太阳穴。等我想做出反应，那手已经摘下眼镜将其瞬间粉碎了。
“抱歉。手滑了。”罪魁祸首的南宫雨燕一脸事不关己地进行着苍白的辩护。
“到底踩到了什么能手滑到这种地步啊！地震纸吗？室内钓鱼池吗？世界洞穴连接器吗？”
“眼镜损坏。”
“是啊，犯人还站在我面前咧。”
“配眼镜。”南宫雨燕知道我已经没有借口不踏进眼镜店，拉起我的袖管不由分说地往里走。
“哎呀哎呀……”
1907。原本我和南宫雨燕还应该在花莲市区享受休假，现实却是坐在“阳春”座舱里前往北太平洋舰队——嘛～这样也不错，军人在战争时期就应该时刻紧张着，南宫雨燕也肯定这么认为吧。
“好繁忙的空域啊。”看着数字地图上南宫雨燕随手扫描到的十几架歼-20，我更应该她的娴熟技巧才对。“它们前往舰队的吗？”
“是为补充石榴花行动之损失。”
“欸？你怎么会知道轰炸关岛行动的代号？”
“很奇怪。”
“嗯？要我说的话，你突然有这么多话说才奇怪呢。”
“敌舰队，没出现。”
“喂，怎么可能出现嘛～第七舰队被南太平洋舰队牵制在第二岛链了，第三舰队和第五舰队在印度洋引颈待宰，第一舰队和第六舰队现在还在大西洋密切注意欧洲的动乱——即使它们想到印度洋来，苏伊士运河在一周前已经被某国搞的包皮公司的铁沙船队集体沉没事故堵死了。”
“第四舰队。”
“啥？第四舰队都撤销有半个多世纪了。”
“2012年，布理塔尼亚秘密建成潜水航母，代号阿瓦隆。”
“真的假的？说的好像煞有其事似的。”
“第14287号人力资源情报，阶级：机密。”
“喂喂……”
“可以去查。”
“机密！谁敢啊！”
“我。”
“这根本不是值得自豪的地方吧……话说你怎么认定所谓的第四舰队应该出现才对？”
“珲春。”
“难、难道当时把珲春把中尉给……！就是第四舰队！？”
“F-22N，仅有第四舰队装备。”
“难道它们专门盯着补充舰队的机群杀？！”
“是役，由姬凛率领的佯动部队表现突出，但是错误地估计了敌人进攻时间，损失严重。”
“姬凛当时带来的一大群二代三代机只是诱饵！？”
“全珲春机场，均是。”
“可恶……！这次没有设立诱饵部队？”
“准备全力御之。”
“他妈的！这帮王八蛋怎么这次不出来了？难道直接绕过东南亚进入印度洋打算把咱们包饺子！？”
“不无可能。”
“操！——咱们怎么应付？”
“尚不知晓。”
“一定能宰了那帮兔崽子，一定的。”
了解到害死中尉的空袭的罪魁祸首后，我完全陷入了欲将第四舰队杀而后快的痴狂中，丝毫没有留意到南宫雨燕官至少校却无所不知这个严重疑点。
在着舰过程中我就一直纳闷甲板整备区内站着几个飞行员是怎么回事，等降落后发现是以单顶鹤、李莉欧为首的202团的战友们这么晚还在等我归来，眼眶不由的湿润了。
“阳春”被牵引到整备区还没停稳，我就迫不及待地开启座舱，站起来冲他们大喊：“大家是来接我的吗？好感动！”
一秒，两秒，三秒……十多秒过去了，这期间他们几个都用失望的表情盯着我，直到不知是谁做作地咋舌一声。其他人陆续跟进：
“我们是来看妹子的。”
“烂男人闪边！”
“谁让你先出来的？”
“呜……让我死一死吧，不要拦着我，我要自杀，这样就可以就可以回到上一个CHECKPOINT。”
“那只能去另一个POINT啦！”单顶鹤小跑过来把我搀扶下来，解释道，“我和他们几个现在没执勤的说新来的是个漂亮女军官，这帮荷尔蒙分泌过剩的臭男人就想出来看啦。”
“躺着也中枪。”我表示。
“在下感同身受。”李莉欧压力很大。
“好啦好啦，回形针和伪娘荷尔蒙分泌从来不过剩啦。”
宽慰的话语将我和李莉欧搞得更消沉了。
这时，南宫雨燕走下来，我身后那几个单顶鹤所谓的“臭男人”立刻炸开锅：
“好漂亮……”
“卧槽！软妹子！”
“萝莉欸！”
“飞机场，我喜欢。”
“喂，没注意她是少校吗？这时候应该说稀有资源啊！”
这还算是中听的，马上，反对意见四起：
“我喜欢的是那种大胸圆屁股的安产型。”
“嗯，这么纤细的身材，少了一个可以插的地方，不合适啊。”
“怎么给人感觉太文静了点，那种热辣啊狂野的比较好，尤其是那种观音坐蜡时候可以嗷嗷自己扭腰的。”
南宫雨燕完全被这群怪叔叔吓到了，呆立在原地遇到野狗似的警惕地盯着他们的方向。
“够了！渣变态们！”单顶鹤挺身而出，挡在南宫雨燕身前，一边往飞行员准备室走一边骂骂咧咧，“这么惹人怜爱的孩子你们都欺负，丢不丢脸！你们这群臭男人，搞基一辈子去吧！”
“我结婚了。”
“围城。”
“其实我想离婚。”
“我已经半只脚踩进了人生墓地。”
众人纷纷表示压力不大，唯独我和李莉欧再次中枪。
向李莉欧询问了一些必要事宜后我回去休息了。躺在专属自己的胶囊间里我一度去担忧南宫雨燕能不能适应舰队生活，下一秒就暗自大笑：人家现在好歹也是少校诶，“能不能适应环境”？当初你二话不说把她独自留下怎么没想过这些？“b-a-ai-n-a-o-i-r”，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话的意思吧，为什么当时不正面回答？怕辜负期待，怕肩负责任，怕力有不及，怕失信诺言，千怕万怕，生怕因为一丁点变数而让她受到内心创伤——伪君子！无论扯出多少理由也不过是用于满足你自己那虚伪的内心！连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女最纯粹的请求都不敢直面，算什么男人！
“不关心。”
“呃……”我自知无趣的耸耸肩，心里嘀咕着“正营级的干部肯定对此见怪不怪啦”，潜意识中的领导冲动发作，带着南宫雨燕四处走动起来。
“欸？报刊亭？我过去看看。”
当我快速扫视这里所卖报刊种类的时候，影子一样跟在我身后的南宫雨燕破天荒地喃喃：“好像……以前……”
“啊，是啊。”我随口应付着，突然发现南宫雨燕眉宇间闪过的愁苦，不由的叹了口气，直到挑出一本稍感兴趣的军事杂志，才想到进一步回应：“怀念往昔吗？”
微微地点头。
“说实话，我也是。当个学生在学校里吊儿郎当的混吶混的。如果土鳖不为战争做准备扩大军队规模，我也不可能再把军装穿起来脑袋别裤带上，最多也就是留级。和平确实是好东西。”
说了些有没有的废话后，我翻了几页手里的杂志，突然想到点东西：“害怕未来吗？”
依旧是微微点头。
“哼哼，英雄所见略同呐～这场仗变数太大。土鳖倾尽三十多年现代化建设的成果到底能不能把布理塔尼亚赶出西太平洋；脆弱的相互核抑制到底可以维持到什么地步；愈演愈烈的国内民运势力会不会把欧洲的绿教灾引进来；以及最单纯的问题，我有没有那个命活着看到战争结束。啊～都是变数啊，这些东西，麻烦死了。”
翻到有关歼-21的文章，我一目十行地通读了一下。“不过呢，当前时间里，我既能享受到忙里偷闲的和平，又和你一起逛街，很不错啊～反过来，这种悠闲对你也通用吧，至少忙里偷闲是肯定的吧，你。”瞥见几丝感情波动从南宫雨燕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来，我更有信心，“人是活在瞬间的生物啊。”
“相生佑子？”
“你竟然也看过非日常啊……反正无论如何，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以后的还没到来，愁眉苦脸可不是好事，会错过现在的好天气的。”
“嗯……”南宫雨燕先是口头上答应，过了几秒钟深深地点头。
一直旁观的报刊亭老板发话了：“阿兵哥，这本杂志你想看就送给你吧。”
“欸！？这怎么行！”我连忙把杂志放回原位，“我们可是、可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人民革命军战士！”——为什么会想到这么老的一句口号啊，又不是在拍革命样板戏！
我因为自觉丢了当代军人的脸而抱头陷入混乱中，意外的是对方毫不在意的说：“不是给你，是给你身后那漂亮姑娘的。”
“不必不必了，她不喜欢看的——是吧？”
南宫雨燕配合地点头。
“就当是拥戴军嫂了。”
“什么跟什么啊！” 总感觉脸颊上有什么东西开始自燃了！“你完全想错了！不过感谢您一片好意！”我拉着南宫雨燕飞也似的逃掉了。
我以游览城市风光为由漫无目的的压马路，时不时回头观察南宫雨燕有没有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稍稍整理了思路，我展开话题：“现在来看还有为数不少的人对土鳖很没信心啊。”停顿几秒观察南宫雨燕是否喜欢这个话题，看到她已经把视线从无限远集中到我身上，故继续说下去，“刚才看的那杂志上就有黑豹和北欧一匹狼这俩傻逼写的土鳖速输伦的文章。战争已经打了快半个月了，真不知道那种二货从哪儿看出来的土鳖必败。哎，土鳖败了他们能拿到什么好处啊。”
“杂志名称。”
“那破文章你想看吗？说实话满篇套话屁话车轱轳话，连驳斥的意义都没有。”
“向上反应。勒令停刊。”
“啊？”
“校级以上军官有义务举报看到的反动言论。”
“真的假的？是开战后下达的紧急通知吗？真没想到国家战争体制下言论管制这么严格。”
“特殊时期。”
“嗯，说的反正也是啊。党国兴亡，在此一战什么的。打赢了什么都好说，输了的话，土鳖就得下台了吧？——欸？这么一说，我刚才没看到南方蜥的报纸，被干掉了吗？”
南宫雨燕摆出一张被问号砸中的脸。
“没听过南方蜥吗？就那个以南方变色龙报业为首的媒体集团，那群傻逼说什么自己是隐藏在污浊之中的真相探求者，其实就是粪坑里的一泡屎。”
“被勒令停业改造。”
“果然。要不然现在那帮傻逼肯定放屁说现在是文革第二什么的。”说到这里，我看了看南宫雨燕，假装若有所思，“给你拍张黑白照，配上文字说中华联邦现在陷入严重思想封锁中肯定有人信。”
南宫雨燕停下脚步，借助街边商店的橱窗把自己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再三也没能理解我说的意思。
“我那意思是你穿的太土了，傻丫头。”说着，我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南宫雨燕像是被蜜蜂蛰到，双手紧捂额头，连着后退数步，怯生生地问：“很难看……吗……”
“不不不，不是说难看啦，只是显得土而已，不合时宜罢了，你看，就好比现在酷睿系列满街了还用奔腾处理器一样。”我尽力向南宫雨燕解释清楚，她若有所思地点头。“明白了就好，就是这么个很简单的意思，没什么大不了的。”
南宫雨燕沉寂几秒，低下头，说：“抱歉。”
“喂喂喂！为什么要道歉？很让人在意你刚才到底听明白了什么。”
她鼓足了不知哪个层面的勇气，拽着我的袖口向一间服装店走去。
“欸？”
所以，我现在坐在试衣间外面等着南宫雨燕打扮。
感受到她接近的气息，我抬起头，看到包裹至少在前年就过气的运动服里的南宫雨燕。
“这种从范伟到成龙的变化还真是赏心悦目啊。”我没好气地讽刺给替南宫雨燕选衣服的售货员，“真难得你们店里还有这么中古的衣服。”我假装向外眺望，“明明外面的招牌挺时尚。”
售货员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是军嫂她——”
“她是哪门子军嫂啊！”
“抱歉……您的妹妹她——”
“也不是妹妹！话说我哪里像有控妹情节的变态了！指出来，我一一改正掉！”
“侄女？”
“我有那么老吗？是朋友啦朋友！”
“哦，这样——”“喂，别用好像看到‘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表情，太嘲讽了。”“您的朋友指明要运动衣，小店是做休闲的，所以——要不您劝她试试休闲？”
看着已经走到一边去像扫描条形码一样挑衣服的南宫雨燕，我无奈地叹口气：“哎……运动服情节啊……难道是新型强迫症吗……喂，要不要试试别的，超旧款运动服换成中古运动服只不过是有芥末的河童卷和没芥末的河童卷的差别而已。”
南宫雨燕从衣服架后面走出来，指着一身女款西服。
“先不说合不合适，那衣服是春秋穿的吧。”光是看到长袖长裤我就感觉浑身一阵闷热。
“现在不就是春天吗？”售货员插嘴道。
“我这种北方人可不这么觉得——话说你也不是怕热么，丫头。”
深深点头。
“怕热的话，看看这边的裙子怎么样？”售货员随即发现了推销突破口，拿出一件连衣裙，“纱质面料穿着很凉快，这种淡雅造型薄荷色调很适合清纯的您。”
“嗯嗯，确实不错。”如此附和七成原因是我想看到清凉扮相的南宫雨燕一饱眼福。
南宫雨燕却做出惊人的举动：躲到衣服架后面仅仅露出半个脑袋恐慌地望向这边。
“欸？”
“姑娘，您哪里不舒服吗？”售货员生怕出现顾客病倒在自己店里这种意外，丝毫不敢怠慢地走上前去。
南宫雨燕拼尽全身力气大喝：“别过来！”虽然依旧刚刚超过背景噪音一丁点，但是包含排斥力。她一面用魄力喝退售货员，一面又迫不及待把自己深深藏在衣服架后面，连向这边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丫头可能对裙什么有些缔结，我劝劝她，您先忙别的去吧。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售货员像是得到特赦一样急忙走掉了。
劝走了不得进退的售货员，下面就得问明白南宫雨燕这是搞哪出了。
“哎呀哎呀……”
南宫雨燕依旧不敢露头，就这么躲在衣服架后面问：“走了？”
“什么走了？”
“裙、裙子。”
“确实被带走了。现在威胁解除了吧？出来吧？”
南宫雨燕像仓鼠似的先探出头四下观望，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面前。
“所以，”说实话，我对南宫雨燕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有点气愤，“连衣裙大魔王有多凶残？比残响死灭还厉害吗？”
“小时候，在孤儿院，人们强迫我穿……”
听到这儿，冷汗就刷地从脑门渗出来：喂喂，不是吧，南宫雨燕这丫头怎么还有这么悲惨过去？这……赶紧想一些安慰的话语吗？还是为触及到不愿提起的过去道歉？不对，难道立刻阻止她强迫自己回忆那些黑暗的记忆才是最正确的吗？我应该怎么做？把休假的气氛破坏殆尽的责任我没法承担！
在我自责与反思的时候，南宫雨燕已经再三振作之后继续颤巍巍地讲述：“然后，就、就开始……”
看着几乎啜泣的南宫雨燕，我强压住跳起来把她抱入怀中安慰的冲动，但是理智告诉我那除了让她陷入更大的混乱之外毫无用途，只得装作根本不在意的样子安静地听她说下去——说破无毒。
“给我拍照……”
“欸欸欸欸欸欸欸！？”这种自从杨威利死在瑞达二号以后再也没有过的坑爹感骤然涌上心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着梨花带雨的南宫雨燕我却很想给她一拳“CHEERIO”啊！
深呼吸几口强忍住吐槽冲动后，我小心翼翼问道：“就这些？”
南宫雨燕听到这话，先是惊讶，续而变成“就这些还不够么？”的怨愤。
“真是的，你啊，简直是无理——”等等！不对！6年前刚开学时在大学看到的那个谨慎、不安、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敢信任的少女的冷酷的脸及时从记忆深处一闪而过，提醒我险些酿出大祸。不过说到底我这愚笨的口舌也没法吐出象牙，只有道出实情：“你理解错了吧，那不是欺负你，只是不由自主的想把你穿裙子那么可爱的样子拍下来而已。”
“不信。”
“呃……你这么斩钉截铁的否定害得我一时不知怎么劝服你了……哎，反正就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周围的恶意都是少数。”
南宫雨燕深思熟虑一番，终于点头。
“话说大学里那么多穿裙子的你没觉得纳闷么？”
“‘羞耻play’，这种看法。”
“你还真是强大，各个意义上……算了，你这么制抵裙子，挑一件……喂，你那一股赴死的毅然决然是怎么回事……”
“我，要穿！……”
结果，我牵着一位文静轻柔的连衣裙少女走在大街上，心中满满的都是自豪。
一路上，南宫雨燕时不时就看自己裸露出的白皙酥肩，颇为不安。
“很漂亮哟，拿点自信出来！”抱歉，我吶，到底还是忠于自己眼睛的生物。
我们从快餐店叫了外卖、在公园草地上吃了顿简易午餐，马不停蹄地赶向下一个要去的地方——这么着急的因为是按南宫雨燕的说法，刚刚从机场传来的涡扇-16地面试车声表示着“阳春”换发进度比计划的快，休假可能会提前结束。
我们紧赶慢赶的结果，是我陪着南宫雨燕在电子市场消耗掉了下午绝大部分时间。
我不讨厌逛电子市场啦，对于虽然身在不部队这个特殊环境但还是喜欢在攒机单上写下心仪的配置YY的我来说，能和南宫雨燕这种超弩级行家里手在一堆电子玩意中间往复穿梭、时不时踏入某个店铺不小心说一些连店主都不懂的电子知识、享受着周围死宅对军官+美少女的搭配投射来的羡慕嫉妒恨目光，不能不说是一大幸事。不过——
果然例行的吐槽是不可少的！
走出电子市场大厦的喧闹狭隘气场，呼吸到阳光下的新鲜空气之后，我装出寓意破坏南宫雨燕那隐藏在冷脸下的心满意足的势头说：“你可真是无可救药地没有浪漫细胞啊～以后谈恋爱和男友上街不去小工艺品店化妆品店什么的偏偏往中关村太平洋之类的地方跑，还不得三天黄俩～”
南宫雨燕没听进我的话，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看到的新显卡的结构精妙或者服务器级磁盘阵列的规模宏伟中。
“结婚时候人家定情信物都是钻戒什么的，真不知道你会要啥，总不能到时候让新郎用板车把商务服务器推到结婚典礼上吧，呼呼呼呼呼。”
“CPU.”
“嗯？”
“XEON E7440.”南宫雨燕道出一款高性能CPU型号，好像一般的女生在说出自己心仪已久的珠宝。
“不比大钻戒便宜啊，看来想迎娶你的人还得手头挺宽裕才行。”
“相信＊＊＊”南宫雨燕说这句话的声音着实太小，连我都没法确定后面说的一到两个字是什么，只能依稀分辨有“n”和“yi”的音，难道是“相信能有一个这样的人”？呃……从字数上就对不上……嘛～算了～
我们为找个吃晚饭的店而在街上闲逛着，涡扇-16的轰鸣声再度响起来。我凭多年经验断言这是地面开启加力燃烧才能发出的恐怖噪音。
“是为最后一道测试。”
“等于是阳春换发完成了？”
“无超音速风洞，不能确定冲压工作模式下安定性。但，无大碍。”
“才五点多就——”突然意识到这么说很不和自己的身份，我赶紧闭上嘴。
“再去一个地方。”
“欸？不立刻回去没问题吗？——呃……”
看到南宫雨燕一股“少废话快跟上的”气势在前面开路，我也只好强压回“这丫头少校当的比少将还有气魄”的疑问，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不是我说啊，为啥要来眼镜店啊？”
我因为费解而矗在店门口。南宫雨燕面露急迫神色地拽着我的袖口打算劝服我进去。
“哎呀，不是说不想进去，只是有些意义不明啊。”
“眼镜，眼镜。”南宫雨燕极为稀奇地在一句话里把同一个词说两遍，同时还不忘继续以拽袖口的方式劝我。
“眼镜不是好好的么。我喜欢戴眼镜但是不代表我喜欢没事换眼镜啦，你也不是不知道。”
南宫雨燕听到这里，放弃拉拽我，转为平时的站资。
“所以说，不是我不想换，是没理由而已。”
南宫雨燕转身死死盯着我——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她更多是盯着我的眼镜？——十几秒之后好像是悟到什么或者做出一个艰难决定似的眉梢微微抖动了几密位。突然，她的目光移向右上方，嘴巴因为惊讶张成O型。
“怎么了！？”我不敢怠慢地向南宫雨燕看的方向转去。就在这时候，我用余光看到一只莲藕般的巧手袭向太阳穴。等我想做出反应，那手已经摘下眼镜将其瞬间粉碎了。
“抱歉。手滑了。”罪魁祸首的南宫雨燕一脸事不关己地进行着苍白的辩护。
“到底踩到了什么能手滑到这种地步啊！地震纸吗？室内钓鱼池吗？世界洞穴连接器吗？”
“眼镜损坏。”
“是啊，犯人还站在我面前咧。”
“配眼镜。”南宫雨燕知道我已经没有借口不踏进眼镜店，拉起我的袖管不由分说地往里走。
“哎呀哎呀……”
1907。原本我和南宫雨燕还应该在花莲市区享受休假，现实却是坐在“阳春”座舱里前往北太平洋舰队——嘛～这样也不错，军人在战争时期就应该时刻紧张着，南宫雨燕也肯定这么认为吧。
“好繁忙的空域啊。”看着数字地图上南宫雨燕随手扫描到的十几架歼-20，我更应该她的娴熟技巧才对。“它们前往舰队的吗？”
“是为补充石榴花行动之损失。”
“欸？你怎么会知道轰炸关岛行动的代号？”
“很奇怪。”
“嗯？要我说的话，你突然有这么多话说才奇怪呢。”
“敌舰队，没出现。”
“喂，怎么可能出现嘛～第七舰队被南太平洋舰队牵制在第二岛链了，第三舰队和第五舰队在印度洋引颈待宰，第一舰队和第六舰队现在还在大西洋密切注意欧洲的动乱——即使它们想到印度洋来，苏伊士运河在一周前已经被某国搞的包皮公司的铁沙船队集体沉没事故堵死了。”
“第四舰队。”
“啥？第四舰队都撤销有半个多世纪了。”
“2012年，布理塔尼亚秘密建成潜水航母，代号阿瓦隆。”
“真的假的？说的好像煞有其事似的。”
“第14287号人力资源情报，阶级：机密。”
“喂喂……”
“可以去查。”
“机密！谁敢啊！”
“我。”
“这根本不是值得自豪的地方吧……话说你怎么认定所谓的第四舰队应该出现才对？”
“珲春。”
“难、难道当时把珲春把中尉给……！就是第四舰队！？”
“F-22N，仅有第四舰队装备。”
“难道它们专门盯着补充舰队的机群杀？！”
“是役，由姬凛率领的佯动部队表现突出，但是错误地估计了敌人进攻时间，损失严重。”
“姬凛当时带来的一大群二代三代机只是诱饵！？”
“全珲春机场，均是。”
“可恶……！这次没有设立诱饵部队？”
“准备全力御之。”
“他妈的！这帮王八蛋怎么这次不出来了？难道直接绕过东南亚进入印度洋打算把咱们包饺子！？”
“不无可能。”
“操！——咱们怎么应付？”
“尚不知晓。”
“一定能宰了那帮兔崽子，一定的。”
了解到害死中尉的空袭的罪魁祸首后，我完全陷入了欲将第四舰队杀而后快的痴狂中，丝毫没有留意到南宫雨燕官至少校却无所不知这个严重疑点。
在着舰过程中我就一直纳闷甲板整备区内站着几个飞行员是怎么回事，等降落后发现是以单顶鹤、李莉欧为首的202团的战友们这么晚还在等我归来，眼眶不由的湿润了。
“阳春”被牵引到整备区还没停稳，我就迫不及待地开启座舱，站起来冲他们大喊：“大家是来接我的吗？好感动！”
一秒，两秒，三秒……十多秒过去了，这期间他们几个都用失望的表情盯着我，直到不知是谁做作地咋舌一声。其他人陆续跟进：
“我们是来看妹子的。”
“烂男人闪边！”
“谁让你先出来的？”
“呜……让我死一死吧，不要拦着我，我要自杀，这样就可以就可以回到上一个CHECKPOINT。”
“那只能去另一个POINT啦！”单顶鹤小跑过来把我搀扶下来，解释道，“我和他们几个现在没执勤的说新来的是个漂亮女军官，这帮荷尔蒙分泌过剩的臭男人就想出来看啦。”
“躺着也中枪。”我表示。
“在下感同身受。”李莉欧压力很大。
“好啦好啦，回形针和伪娘荷尔蒙分泌从来不过剩啦。”
宽慰的话语将我和李莉欧搞得更消沉了。
这时，南宫雨燕走下来，我身后那几个单顶鹤所谓的“臭男人”立刻炸开锅：
“好漂亮……”
“卧槽！软妹子！”
“萝莉欸！”
“飞机场，我喜欢。”
“喂，没注意她是少校吗？这时候应该说稀有资源啊！”
这还算是中听的，马上，反对意见四起：
“我喜欢的是那种大胸圆屁股的安产型。”
“嗯，这么纤细的身材，少了一个可以插的地方，不合适啊。”
“怎么给人感觉太文静了点，那种热辣啊狂野的比较好，尤其是那种观音坐蜡时候可以嗷嗷自己扭腰的。”
南宫雨燕完全被这群怪叔叔吓到了，呆立在原地遇到野狗似的警惕地盯着他们的方向。
“够了！渣变态们！”单顶鹤挺身而出，挡在南宫雨燕身前，一边往飞行员准备室走一边骂骂咧咧，“这么惹人怜爱的孩子你们都欺负，丢不丢脸！你们这群臭男人，搞基一辈子去吧！”
“我结婚了。”
“围城。”
“其实我想离婚。”
“我已经半只脚踩进了人生墓地。”
众人纷纷表示压力不大，唯独我和李莉欧再次中枪。
向李莉欧询问了一些必要事宜后我回去休息了。躺在专属自己的胶囊间里我一度去担忧南宫雨燕能不能适应舰队生活，下一秒就暗自大笑：人家现在好歹也是少校诶，“能不能适应环境”？当初你二话不说把她独自留下怎么没想过这些？“b-a-ai-n-a-o-i-r”，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话的意思吧，为什么当时不正面回答？怕辜负期待，怕肩负责任，怕力有不及，怕失信诺言，千怕万怕，生怕因为一丁点变数而让她受到内心创伤——伪君子！无论扯出多少理由也不过是用于满足你自己那虚伪的内心！连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女最纯粹的请求都不敢直面，算什么男人！
这是2楼和4楼之间缺失的200字……为啥换马甲才能发图片……
我终于出现啦！！！
PS：月月你太狠了，居然把我和乃私底下讨论时对姬凛的莫名好感统统抖搂出来了~~~
待会儿把我当时失心疯的罪证发上来
在较炮场景那里纠结了半小时以后决定放弃破解那段诡异的拼音..............
"焚蛋你倒是给答案啊喂!!!"
话说鲍鱼狼三大贵宾都中枪了
南宫雨燕果然是男主后座
还有到现在一个政工干部没见到，哪怕出来个反面的、不懂装懂干涉指挥权的也行呀？
潜水母舰出场了，这个有看点，名字也会鲁鲁修呀，后边有某王子没？
男主那架J21之前的表现说是战略侦察机毫不为过，直属总参2部都没问题，团长说调走就调走了，东北方向上侦察 ...
从一开始就说珲春那地界是海航机场了……而且极东已经被彻底压制，没有继续用那么高档的侦察机侦查的必要
阿瓦隆是因为前一阵子刚看了saber字幕组的FATE UBW
姑奶奶你终于更了,,,,,,,,,,,,
在较炮场景那里纠结了半小时以后决定放弃破解那段诡异的拼音..... ...
我丢人了……那个拼音写错了……昨天对着镜子试试发现，“不要再扔下我一人”如果对口型应该能听出来的是“b-o-ai-r-i-o-r”
...........意思完全理解反了
没有作者那么强大脑补能力的围观群众你桑不起啊!!!
看成"不爱我"神马的有木有啊!!!
话说每次看完更新都会去看战斗妖精来补一下某些场景细节
...........意思完全理解反了
没有作者那么强大脑补能力的围观群众你桑不起啊!!!
看成"不爱我"神马的有木有啊!!!
话说每次看完更新都会去看战斗妖精来补一下某些场景细节
...........意思完全理解反了
下面尝试去写潜艇战，总算能摆脱雪风的阴影了……
对于某些人来说雪风的中国版本正合胃口, 机械宅心中的女神吖............. 这种deja vu让人感觉很亲切.
最重要的, 开心地写下去就是了
下面尝试去写潜艇战，总算能摆脱雪风的阴影了……
可以剧透一下F22N是怎么起降的吗？
像丹奴之子那样开合式飞行甲板常规起降，没有斜角甲板，所以说起飞和降落必须分开进行。
话说这个东西本身是为了后面一个极为坑爹的剧情留的剧情道具。不过后面把坑爹剧情取消了，其实应该一并把这个剧情道具也取消的……但是考虑到太麻烦了，索性保留下来权当是布理塔尼亚脑残的技术牵引发展方式造成的恶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