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血 未 冷(中篇军事小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8 14:31:12
<P><B>一个前德国士兵在东普鲁士战役中的回忆录
</B><B>彭志文 撰</B><B></B></P>
<P><B>第一部 黑暗中的舞者

</B><B>(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则属巧合。)

</B>在我的记忆中,战争开始以后,还从来没有哪个夜晚像1945年4月5日在东普鲁士柯尼斯堡的那个夜晚那样的漫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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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当时担任的是要塞第1团第2党卫军装甲掷弹营的营长。借着昏暗的烛光,我久久地凝视着指挥台上的地图,情况已经再明显不过,我们只有4个步兵师和8个人民冲锋队营,总共才3万5千人,空军的支援则名存实亡。而包围我们的俄国人拥有总数为13万7千人,及53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的4个集团军,另有是我们的14倍,数量多达2400架的飞机作为空中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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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回想起3天前在柯尼斯堡大学的地下防空室里听米勒将军用非常轻快的语气向我们承诺,柯尼斯堡不仅能守得住,而且将军本人将亲自把敌人赶出东普鲁士那些豪言壮语时的情景和客观实际的反差。我就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的营下辖“kampfer”坦克战斗群,第1摩托化步兵连、第2掷弹兵连、和团直属工兵连。我们担负着扼守阿马利瑙这个城镇的任务。
阿马利瑙是一个不大的城市,它背靠普鲁格尔河,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是连接柯尼斯堡集群和泽姆兰德集团军重要的枢纽。只要这个要隘掌握在我军手中,泽姆兰德集团军就可以和柯尼斯堡互相呼应,因此阿马利瑙成了红军的眼中钉,情报显示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曾多次督令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的近卫军团,一定要攻克这个重镇,切断泽姆兰德集团军和柯尼斯堡的联系,为攻克柯尼斯堡扫清障碍。
东普鲁士行政长官科赫忠诚地执行着希特勒的指令,不许任何人撤离。普雷格尔河上的水闸全都打开来,柯尼斯堡周围的地区成了泽国。而城市居民连最起码交通工具都没有,也根本无法抗拒他的命令,因此和我们在一起的还有2000-3000名居民。发生在一个月前的一伙自称是掉队的穿着德国军服的士兵袭击了第561人民步兵师,并掠走20名俘虏消失在红军防线那边的事件,已搞得整个柯尼斯堡到处怀疑有人背叛变节。居民中传染着普遍的恐慌情绪。饱含着爱国热忱的居民们别无选择地协助我军构筑和加固工事。
我们的阵地明碉暗堡、地下掩体、火力支撑点林立;雷区、防坦克壕、铁丝网密布。为了扫清射界,阿马利瑙城郊的建筑物早在1个月前就由工兵连爆破拆除了。由老兵组成的擅长于巷战的第1摩托化步兵连驻守在阿马利瑙的商业区第一道防线阵地以抗击俄国人的主要冲击;第2掷弹兵连守卫着工厂区这个非常重要的战略据点;团直属工兵连则镇守住宅区、休闲区以及莱梅根大桥(主要这是第二道防线,它会得从第一道防线上撤回部队的加强,而且在必要时我们将炸毁莱梅根大桥,以阻止红军通过它推进到柯尼斯堡的市中心。) “kampfer”坦克战斗群作为一支装甲防御力量为各路总救应,而实际上要调动这支装甲力量甚至必须得到要塞司令拉施将军的亲自授权。</P>
<P>晚上7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得到了兄弟部队侦察营的准确情报,将在我部防区进攻的是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近卫第43集团军(司令别洛博罗多夫中将)第13军第149步兵师和第54坦克军第104师各一部。据信俄国人对柯尼斯堡的进攻是作了详尽的准备,其前哨部队在对柯尼斯堡的外围进行了全面的战斗侦察。战后苏联历史学家说,红军甚至把柯尼斯堡地图下发至了排长一级,图上每一街区标明了编号、街道和控制点。为了对高级指挥员介绍情况,又制作1:3000比例尺的柯尼斯堡市沙盘。还充分利用自由德国委员会组织中的追随者,或扮作士兵和平民潜入城中窃听电话和谈话。
8点钟刚过枪炮声骤起。我的防区首先遭到红军特攻队攻击的竟然是布防在商业区和工厂区之间的装甲预备队“kampfer”坦克战斗群。真不知道俄国人是从哪里渗透进来的!我立即和“kampfer”坦克战斗群的指挥官kampfer一级突击队中队长通了电话,估计敌人可能是小股的骚扰,但是恐慌的四处乱窜的居民使问题变得复杂化了。我命令kampfer上尉立即与敌脱离接触,将他的坦克群撤到防区的掩体隐蔽和维修中心补给或修理。
还没开打,首先遭攻击的竟然是装甲部队,不祥的阴霾笼罩在我的心头,我将情况向团部做了汇报;同时副营长已经在起草紧急命令,以便让各连队立即遵照执行。
团部传来的情报是我团的侦察营和第1营已经和敌人交火,友邻的警卫75团和561步兵师也同时遭到攻击,而泽姆兰德集团军更是遭到猛烈的轰炸。
焦虑和彷徨,等待与忍耐。直到10点钟时,预料中的敌人的炮击才开始,昏天黑地,震耳欲聋,整个阿马利瑙的命运顿时像摇曳在狂风暴雨中的树叶一样。
“隐蔽隐蔽!注意隐蔽!!”猛烈的炮火使夜空都变得狰狞可怖。
不幸的消息也接踵而来了,首先传来的是我们在普鲁格尔河畔的团指挥部被俄国人的远程炮火摧毁的噩耗,我们与更高一级别的指挥部的联系完全中断。接着是一条狼犬捎来的kampfer战斗群的求援信。
掩体中指挥台上的蜡烛被炮火震翻,短暂的黑暗后,训导主任劳斯上尉把熄灭的蜡烛重新点亮,令人窒息而又硝烟弥漫的空气似乎在烛光的燃烧下越来越稀薄,地堡里的人们剧烈地咳嗽着,我凑近烛光把信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在2小时前的混战中,作为防御机动力量的“kampfer”坦克战斗群为了保护平民转移到安全地带,并没有按命令的要求撤到指定地点,包括kampfer连长在内的 “黑爵士”排在乔装成平民的俄国特工的指引下,走错了路。 kampfer连长的座车(大功率的联络电台)已被击毁,尚存5辆虎王有4辆受到重创,被不知虚实的俄军切断和围困在城外的一个叫A小居民点。</P>
<P>失去通讯和机动能力的坦克排只得依靠“黑爵士”排长的爱犬捎回来求援信。信的字里行间流露着全排将士的绝望和希翼。如果捱到天亮的话,这些无法行驶的坦克将会很快被俄国步兵干掉。
在阿马利瑙的战斗中我们还非常需要这支装甲力量。从情感上我也不愿意失去这么一群曾经朝夕相处的可爱的战士!更要命的是在“黑爵士”坦克排的坦克上装备着我军尚在研发阶段,最新型的实验装备,根据战区司令部和拉施将军战前的要求,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装备机密落入俄国人手里。
经过反复分析权衡,我认为在黑夜中利用熟悉的地形,俄国人不知虚实和本人丰富的夜战经验等有利条件,救援成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而且我必须对上级要求的新装备不能落入敌人手里的指示有个交代。但在这种敌众我寡的局面下让部队去救援被困的坦克排显然是不现实和不负责的。且派其他任何人去我都觉得不放心,我决定将指挥权暂时移交给副营长巴特尔斯上尉,亲自单骑独车去援救黑爵士排。副营长巴特尔斯上尉作战勇敢,经验丰富,会完全胜任我赋予他的指挥权。
我与副营长交换了意见,并最终说服了大家接受我的想法。
“劳斯上尉,请打两颗绿色信号弹!” (根据信中的约定,绿色信号弹是让“黑爵士”排固守待援)
“遵命,长官!”训导主任劳斯拿着信号枪走出了地堡。
我向巴特尔斯上尉交接了指挥权。这时,在炮击时中断与第1连的联系也接通了。
1连长迪克曼上尉报告说:他们正遭受俄军猛烈的炮火覆盖,伤亡情况还无法统计!据观察哨报告,俄国人正在用炮火强行排雷,前沿雷区已被敌炮火严重破坏,敌军有向阿马利瑙城发起全面进攻的迹象。
“我是巴特尔斯上尉,现在是巴特尔斯上尉在行使指挥权。请你们加强对敌人的监视,在炮击停止或者延伸以后部分地进入阵地,要组织和隐蔽好反坦克爆破小组……” 巴特尔斯上尉得当的指挥使我能安心地离开地堡。
猛烈的炮击停止了,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10:45分。夜色中,俄国人的夜航轰炸机群编队第一次出现阿马利瑙城的上空!
想到在A居民点待援的虎式坦克排,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奔向自己的座驾豹式指挥坦克。我的车组已经整装待发在等我,车长波波斯基上士拉着手帮我登上坦克。
“长官,您要去哪?”副官霍夫曼追出来问。
"出城!”
“您疯了?”霍夫曼目瞪口呆,“就您一辆坦克?”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人忙无智!我回过身来走向霍夫曼副官说:”你给打个电话到修理分队,调一台修理车在出城的第一个十字路口等我。要带足零配件,我们有四辆坦克需要修理。”
“当然……不过?”霍夫曼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就一辆坦克?还,还要带一辆修理车出城?”
“对!”我的目光非常的坚定。
“您喝醉了?还是不想活了?”
“没有!”我微笑着,“我只是出去兜兜风而已……”
“您简直疯了!当俄国人是白痴啊?”
“不疯狂一点怎么当党卫军?!请你执行我的命令!” 我自信地整理了一下军装,坐进坦克,封闭了炮塔的盖顶,大声地对我的车组成员喊道:“伙计们,出发了!”
在第一个十字路口,我看见了在那里等候的修理车(我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呵呵,德国人的办事效率啊!)
修理车车长海斯基中士局促不安地在修理车边踱来走去。我的车一出现,他就飞快地跑过来爬上坦克,急迫地问:“长官,……我的车可能带不了您要求的那么多的配件,……另外,长官,我们去哪啊?”
“当然是去修车!”我咧着嘴笑了,递给他一支香烟。
“呵呵~~什么?在哪?”海斯基中士被我的笑容感染了。
“我们的虎王坦克在城外抛了锚,你去把它们弄好!弄不好就拆了它,我一个零件也不想留给布尔什维克!”
“好咧!”海斯基中士叼着烟飞快地奔向自己的修理车。
夜航的俄机正在轰炸着柯尼斯堡,一栋栋早已成了废墟的楼房再一次被蹂躏一番,俄国飞行员在发泄着他们冲天的怨气。
几架敌机盯上了我们这支在阿马利瑙城战略公路上行驶的车队,一次一次地俯冲下来轰炸,我们唯一的掩护就是夜色和速度,一枚枚炸弹在我们的前后左右到处爆炸,仿佛每一个下一次我们就会被击中,但每一次我们都大难不死。我们的驾驶员是得过2枚铁十字勋章的齐格勒下士,他纯熟的车技确实能救命啊!扔完了炸弹的敌机闷闷不乐,不情愿地飞走了。
我们也终于冲到了战略公路的尽头,坦克的速度也放缓下来,因为前面就是雷区和敌人的阵地。
我通过观后镜一看,还好,我们的修理车还跟在后面!我正在暗自庆幸,突然后面传来了海斯基中士的大叫:“六点钟方向,敌机!”
最后一架狡猾的敌机从后面俯冲下来,“呼~~~~~~”两枚黑乎乎的重磅炸弹晃悠悠地坠落下来。
“加速!”速度就是生命!没有别的选择!车长波波斯基上士大声地命令着,喊声中坦克猛地震动着向前窜跳。“轰隆”两枚炸弹同时落地爆炸,几十吨重的坦克被震得跳了起来。
“我们被击中了!我们被击中了!”车仓里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大叫。
“可是你还活着!”
“弃车!快弃车!让我出去!”新来的机电员带着哭腔绝望地哀求着。
感觉到车仓里弥漫的是尘土而不是呛人浓烟,我紧张的心一松,“闭嘴,你这蠢货!”
车长波波斯基上士兴奋地指着车后:“长官,您看公路----”
我通过观后镜一看,被击中的是公路两边两栋四层楼的楼房,两栋楼房全部崩塌,差一点就把我们的坦克埋在下面。公路被崩塌楼房的废墟阻断了!清理这么一大堆建筑垃圾得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我们不用担心俄国坦克顺着战略公路长驱直入了。呵呵,俄国飞行员干的好事!
“检查坦克的损坏情况!”两分钟后我得到了车长的汇报,坦克车体只是轻微受损,只是修理车好象没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继续前进。
我看了一下夜光表,11:28。
“前进!关闭所有的车灯,低速行驶,无线电缄默。”我简短地下达着命令。
又前进了大约10分钟左右的路程,“前面有情况!”齐格勒下士停车向我报告。
我探身车外,用带红外线望远镜往前观察:前面的公路桥上横着一辆被击毁的虎王坦克残骸,它阻挡着一支俄国攻城车队的通过。几十吨重的金属废铁要搬开它似乎是不可能的。俄国指挥官在桥头集中了的3门反坦克和2辆JS2的来齐射。因为夜色的掩护,俄国人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坦克。
我坐回车内让大家明确我的作战思路着,“大家注意,这可能是俄国人攻城的一支前锋部队,我要求第一枚使用榴弹,杀伤反坦克炮手;第二枚,第三枚,则用穿甲弹,目标:两辆JS2坦克。动作要一定快!准!……然后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撞翻或碾碎反坦克炮!有什么问题没有?”
“遵命,长官!”不用多说,大家都是老兵,知道闪失的代价就是我们自己车毁人亡。
“轰” 的一声巨响,虎王坦克的残骸被炸得四分五裂,灰飞烟灭。“哦~~~~”俄国人在欢呼道路被疏通!我们的炮手沉着地调整着炮口,直到把三门并列摆放着的反坦克炮后的俄国人的身影非常准确地锁定在瞄准具里,才开了第一炮。“砰”火光一闪,榴弹应声在敌群中开花!炸倒一片!炮口的火光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接下来就是比谁的动作快,谁先开炮谁才有生的机会,两辆JS2都在旋转着炮塔,我们的坦克又震动着抢占先机地射出第2枚穿甲弹,一辆JS2的炮塔被掀翻。
“冲起来!冲过去!”波波斯基上士命令着驾驶员,他话声未落,坦克就退了一下,咆哮着冲了起来,前面火光一闪,JS2的发射的炮弹刚好落在了我们的后面。我们的装填手和炮手已经完成了下一次发射的程序,停车,开火,那辆JS2毫无生机地被轰成一堆废铁!
然后我们高速地冲向反坦克炮,慌乱后刚刚回到炮位上的俄国兵不得不四散奔逃,动作慢的就惨死在我们的履带下,“蓬—”地豹式坚硬的身躯撞翻了两门反坦克炮,另一门被炸坏的反坦克炮则被无情地压碎了!但是有一门翻倒的坦克炮长长的炮管迟滞着豹式的开进。
“炸药包!!”驾驶员齐格勒下士惊恐地大叫着,开始倒车。显然是俄国步兵扛着炸药包上来了。
“机枪,机枪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因为俄国步兵在机枪火力的死角,所以扫射没有用。
我对波波斯基上士说:“出去,用机枪干掉俄国步兵!”
“可是,……”波波斯基有些迟疑。
“执行命令,如果不干掉敌人的爆破组,那肯定会车毁人亡!”
波波斯基不再犹豫,“嗤”地推开炮塔端着一挺轻机枪探身车外,我只听到“哒哒哒”一个点射,敌人没死,波波斯基上士先死了!
我从了望孔中看见到有四五个敌人扛着炸药包,或端着爆破筒在围着我们的坦克转。
“再上轻机枪!必须干掉敌人的爆破组!!”
机电员拿着一挺MG34机枪想上去,但是刚才阵亡的车长的尸体堵住了炮塔,他手里端着机枪卡在炮塔外,尸体拽不进来。
“把尸体推出去!” 我命令着。
机电员把牺牲的车长的尸体推出车外,清空炮塔后,我亲自端着机枪探身车外。
“哒哒哒,哒哒哒”坦克周围的俄国人已经被机枪全部扫倒。
我闻声一看,原来是后面修理车上的海斯基中士干的,我对海斯基做了一个“OK”的手势。“哒哒哒,哒哒哒……”一阵弹雨扫过来打得坦克的装甲冬冬作响。我平端起机枪对准火蛇喷撒处一个长点射,敌人的射击呃然而止。豹式后退了一定距离后,再向前一猛冲,那门阻挠坦克运动的反坦克炮残骸被撞开,翻倒到河里去了。黑暗中不知虚实,且缺乏重武器的俄国人不敢再靠近。
“继续前进!”趁着夜色我们避开了敌军,直扑黑爵士排栖身的小居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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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本文版权所有,转载及出版,请联络邮箱:zouyan9188888@yahoo.com.cn)</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0-1 8:02:04编辑过]
<P><B>一个前德国士兵在东普鲁士战役中的回忆录
</B><B>彭志文 撰</B><B></B></P>
<P><B>第一部 黑暗中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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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当时担任的是要塞第1团第2党卫军装甲掷弹营的营长。借着昏暗的烛光,我久久地凝视着指挥台上的地图,情况已经再明显不过,我们只有4个步兵师和8个人民冲锋队营,总共才3万5千人,空军的支援则名存实亡。而包围我们的俄国人拥有总数为13万7千人,及53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的4个集团军,另有是我们的14倍,数量多达2400架的飞机作为空中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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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回想起3天前在柯尼斯堡大学的地下防空室里听米勒将军用非常轻快的语气向我们承诺,柯尼斯堡不仅能守得住,而且将军本人将亲自把敌人赶出东普鲁士那些豪言壮语时的情景和客观实际的反差。我就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的营下辖“kampfer”坦克战斗群,第1摩托化步兵连、第2掷弹兵连、和团直属工兵连。我们担负着扼守阿马利瑙这个城镇的任务。
阿马利瑙是一个不大的城市,它背靠普鲁格尔河,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是连接柯尼斯堡集群和泽姆兰德集团军重要的枢纽。只要这个要隘掌握在我军手中,泽姆兰德集团军就可以和柯尼斯堡互相呼应,因此阿马利瑙成了红军的眼中钉,情报显示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曾多次督令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的近卫军团,一定要攻克这个重镇,切断泽姆兰德集团军和柯尼斯堡的联系,为攻克柯尼斯堡扫清障碍。
东普鲁士行政长官科赫忠诚地执行着希特勒的指令,不许任何人撤离。普雷格尔河上的水闸全都打开来,柯尼斯堡周围的地区成了泽国。而城市居民连最起码交通工具都没有,也根本无法抗拒他的命令,因此和我们在一起的还有2000-3000名居民。发生在一个月前的一伙自称是掉队的穿着德国军服的士兵袭击了第561人民步兵师,并掠走20名俘虏消失在红军防线那边的事件,已搞得整个柯尼斯堡到处怀疑有人背叛变节。居民中传染着普遍的恐慌情绪。饱含着爱国热忱的居民们别无选择地协助我军构筑和加固工事。
我们的阵地明碉暗堡、地下掩体、火力支撑点林立;雷区、防坦克壕、铁丝网密布。为了扫清射界,阿马利瑙城郊的建筑物早在1个月前就由工兵连爆破拆除了。由老兵组成的擅长于巷战的第1摩托化步兵连驻守在阿马利瑙的商业区第一道防线阵地以抗击俄国人的主要冲击;第2掷弹兵连守卫着工厂区这个非常重要的战略据点;团直属工兵连则镇守住宅区、休闲区以及莱梅根大桥(主要这是第二道防线,它会得从第一道防线上撤回部队的加强,而且在必要时我们将炸毁莱梅根大桥,以阻止红军通过它推进到柯尼斯堡的市中心。) “kampfer”坦克战斗群作为一支装甲防御力量为各路总救应,而实际上要调动这支装甲力量甚至必须得到要塞司令拉施将军的亲自授权。</P>
<P>晚上7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得到了兄弟部队侦察营的准确情报,将在我部防区进攻的是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近卫第43集团军(司令别洛博罗多夫中将)第13军第149步兵师和第54坦克军第104师各一部。据信俄国人对柯尼斯堡的进攻是作了详尽的准备,其前哨部队在对柯尼斯堡的外围进行了全面的战斗侦察。战后苏联历史学家说,红军甚至把柯尼斯堡地图下发至了排长一级,图上每一街区标明了编号、街道和控制点。为了对高级指挥员介绍情况,又制作1:3000比例尺的柯尼斯堡市沙盘。还充分利用自由德国委员会组织中的追随者,或扮作士兵和平民潜入城中窃听电话和谈话。
8点钟刚过枪炮声骤起。我的防区首先遭到红军特攻队攻击的竟然是布防在商业区和工厂区之间的装甲预备队“kampfer”坦克战斗群。真不知道俄国人是从哪里渗透进来的!我立即和“kampfer”坦克战斗群的指挥官kampfer一级突击队中队长通了电话,估计敌人可能是小股的骚扰,但是恐慌的四处乱窜的居民使问题变得复杂化了。我命令kampfer上尉立即与敌脱离接触,将他的坦克群撤到防区的掩体隐蔽和维修中心补给或修理。
还没开打,首先遭攻击的竟然是装甲部队,不祥的阴霾笼罩在我的心头,我将情况向团部做了汇报;同时副营长已经在起草紧急命令,以便让各连队立即遵照执行。
团部传来的情报是我团的侦察营和第1营已经和敌人交火,友邻的警卫75团和561步兵师也同时遭到攻击,而泽姆兰德集团军更是遭到猛烈的轰炸。
焦虑和彷徨,等待与忍耐。直到10点钟时,预料中的敌人的炮击才开始,昏天黑地,震耳欲聋,整个阿马利瑙的命运顿时像摇曳在狂风暴雨中的树叶一样。
“隐蔽隐蔽!注意隐蔽!!”猛烈的炮火使夜空都变得狰狞可怖。
不幸的消息也接踵而来了,首先传来的是我们在普鲁格尔河畔的团指挥部被俄国人的远程炮火摧毁的噩耗,我们与更高一级别的指挥部的联系完全中断。接着是一条狼犬捎来的kampfer战斗群的求援信。
掩体中指挥台上的蜡烛被炮火震翻,短暂的黑暗后,训导主任劳斯上尉把熄灭的蜡烛重新点亮,令人窒息而又硝烟弥漫的空气似乎在烛光的燃烧下越来越稀薄,地堡里的人们剧烈地咳嗽着,我凑近烛光把信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在2小时前的混战中,作为防御机动力量的“kampfer”坦克战斗群为了保护平民转移到安全地带,并没有按命令的要求撤到指定地点,包括kampfer连长在内的 “黑爵士”排在乔装成平民的俄国特工的指引下,走错了路。 kampfer连长的座车(大功率的联络电台)已被击毁,尚存5辆虎王有4辆受到重创,被不知虚实的俄军切断和围困在城外的一个叫A小居民点。</P>
<P>失去通讯和机动能力的坦克排只得依靠“黑爵士”排长的爱犬捎回来求援信。信的字里行间流露着全排将士的绝望和希翼。如果捱到天亮的话,这些无法行驶的坦克将会很快被俄国步兵干掉。
在阿马利瑙的战斗中我们还非常需要这支装甲力量。从情感上我也不愿意失去这么一群曾经朝夕相处的可爱的战士!更要命的是在“黑爵士”坦克排的坦克上装备着我军尚在研发阶段,最新型的实验装备,根据战区司令部和拉施将军战前的要求,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装备机密落入俄国人手里。
经过反复分析权衡,我认为在黑夜中利用熟悉的地形,俄国人不知虚实和本人丰富的夜战经验等有利条件,救援成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而且我必须对上级要求的新装备不能落入敌人手里的指示有个交代。但在这种敌众我寡的局面下让部队去救援被困的坦克排显然是不现实和不负责的。且派其他任何人去我都觉得不放心,我决定将指挥权暂时移交给副营长巴特尔斯上尉,亲自单骑独车去援救黑爵士排。副营长巴特尔斯上尉作战勇敢,经验丰富,会完全胜任我赋予他的指挥权。
我与副营长交换了意见,并最终说服了大家接受我的想法。
“劳斯上尉,请打两颗绿色信号弹!” (根据信中的约定,绿色信号弹是让“黑爵士”排固守待援)
“遵命,长官!”训导主任劳斯拿着信号枪走出了地堡。
我向巴特尔斯上尉交接了指挥权。这时,在炮击时中断与第1连的联系也接通了。
1连长迪克曼上尉报告说:他们正遭受俄军猛烈的炮火覆盖,伤亡情况还无法统计!据观察哨报告,俄国人正在用炮火强行排雷,前沿雷区已被敌炮火严重破坏,敌军有向阿马利瑙城发起全面进攻的迹象。
“我是巴特尔斯上尉,现在是巴特尔斯上尉在行使指挥权。请你们加强对敌人的监视,在炮击停止或者延伸以后部分地进入阵地,要组织和隐蔽好反坦克爆破小组……” 巴特尔斯上尉得当的指挥使我能安心地离开地堡。
猛烈的炮击停止了,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10:45分。夜色中,俄国人的夜航轰炸机群编队第一次出现阿马利瑙城的上空!
想到在A居民点待援的虎式坦克排,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奔向自己的座驾豹式指挥坦克。我的车组已经整装待发在等我,车长波波斯基上士拉着手帮我登上坦克。
“长官,您要去哪?”副官霍夫曼追出来问。
"出城!”
“您疯了?”霍夫曼目瞪口呆,“就您一辆坦克?”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人忙无智!我回过身来走向霍夫曼副官说:”你给打个电话到修理分队,调一台修理车在出城的第一个十字路口等我。要带足零配件,我们有四辆坦克需要修理。”
“当然……不过?”霍夫曼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就一辆坦克?还,还要带一辆修理车出城?”
“对!”我的目光非常的坚定。
“您喝醉了?还是不想活了?”
“没有!”我微笑着,“我只是出去兜兜风而已……”
“您简直疯了!当俄国人是白痴啊?”
“不疯狂一点怎么当党卫军?!请你执行我的命令!” 我自信地整理了一下军装,坐进坦克,封闭了炮塔的盖顶,大声地对我的车组成员喊道:“伙计们,出发了!”
在第一个十字路口,我看见了在那里等候的修理车(我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呵呵,德国人的办事效率啊!)
修理车车长海斯基中士局促不安地在修理车边踱来走去。我的车一出现,他就飞快地跑过来爬上坦克,急迫地问:“长官,……我的车可能带不了您要求的那么多的配件,……另外,长官,我们去哪啊?”
“当然是去修车!”我咧着嘴笑了,递给他一支香烟。
“呵呵~~什么?在哪?”海斯基中士被我的笑容感染了。
“我们的虎王坦克在城外抛了锚,你去把它们弄好!弄不好就拆了它,我一个零件也不想留给布尔什维克!”
“好咧!”海斯基中士叼着烟飞快地奔向自己的修理车。
夜航的俄机正在轰炸着柯尼斯堡,一栋栋早已成了废墟的楼房再一次被蹂躏一番,俄国飞行员在发泄着他们冲天的怨气。
几架敌机盯上了我们这支在阿马利瑙城战略公路上行驶的车队,一次一次地俯冲下来轰炸,我们唯一的掩护就是夜色和速度,一枚枚炸弹在我们的前后左右到处爆炸,仿佛每一个下一次我们就会被击中,但每一次我们都大难不死。我们的驾驶员是得过2枚铁十字勋章的齐格勒下士,他纯熟的车技确实能救命啊!扔完了炸弹的敌机闷闷不乐,不情愿地飞走了。
我们也终于冲到了战略公路的尽头,坦克的速度也放缓下来,因为前面就是雷区和敌人的阵地。
我通过观后镜一看,还好,我们的修理车还跟在后面!我正在暗自庆幸,突然后面传来了海斯基中士的大叫:“六点钟方向,敌机!”
最后一架狡猾的敌机从后面俯冲下来,“呼~~~~~~”两枚黑乎乎的重磅炸弹晃悠悠地坠落下来。
“加速!”速度就是生命!没有别的选择!车长波波斯基上士大声地命令着,喊声中坦克猛地震动着向前窜跳。“轰隆”两枚炸弹同时落地爆炸,几十吨重的坦克被震得跳了起来。
“我们被击中了!我们被击中了!”车仓里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大叫。
“可是你还活着!”
“弃车!快弃车!让我出去!”新来的机电员带着哭腔绝望地哀求着。
感觉到车仓里弥漫的是尘土而不是呛人浓烟,我紧张的心一松,“闭嘴,你这蠢货!”
车长波波斯基上士兴奋地指着车后:“长官,您看公路----”
我通过观后镜一看,被击中的是公路两边两栋四层楼的楼房,两栋楼房全部崩塌,差一点就把我们的坦克埋在下面。公路被崩塌楼房的废墟阻断了!清理这么一大堆建筑垃圾得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我们不用担心俄国坦克顺着战略公路长驱直入了。呵呵,俄国飞行员干的好事!
“检查坦克的损坏情况!”两分钟后我得到了车长的汇报,坦克车体只是轻微受损,只是修理车好象没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继续前进。
我看了一下夜光表,11:28。
“前进!关闭所有的车灯,低速行驶,无线电缄默。”我简短地下达着命令。
又前进了大约10分钟左右的路程,“前面有情况!”齐格勒下士停车向我报告。
我探身车外,用带红外线望远镜往前观察:前面的公路桥上横着一辆被击毁的虎王坦克残骸,它阻挡着一支俄国攻城车队的通过。几十吨重的金属废铁要搬开它似乎是不可能的。俄国指挥官在桥头集中了的3门反坦克和2辆JS2的来齐射。因为夜色的掩护,俄国人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坦克。
我坐回车内让大家明确我的作战思路着,“大家注意,这可能是俄国人攻城的一支前锋部队,我要求第一枚使用榴弹,杀伤反坦克炮手;第二枚,第三枚,则用穿甲弹,目标:两辆JS2坦克。动作要一定快!准!……然后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撞翻或碾碎反坦克炮!有什么问题没有?”
“遵命,长官!”不用多说,大家都是老兵,知道闪失的代价就是我们自己车毁人亡。
“轰” 的一声巨响,虎王坦克的残骸被炸得四分五裂,灰飞烟灭。“哦~~~~”俄国人在欢呼道路被疏通!我们的炮手沉着地调整着炮口,直到把三门并列摆放着的反坦克炮后的俄国人的身影非常准确地锁定在瞄准具里,才开了第一炮。“砰”火光一闪,榴弹应声在敌群中开花!炸倒一片!炮口的火光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接下来就是比谁的动作快,谁先开炮谁才有生的机会,两辆JS2都在旋转着炮塔,我们的坦克又震动着抢占先机地射出第2枚穿甲弹,一辆JS2的炮塔被掀翻。
“冲起来!冲过去!”波波斯基上士命令着驾驶员,他话声未落,坦克就退了一下,咆哮着冲了起来,前面火光一闪,JS2的发射的炮弹刚好落在了我们的后面。我们的装填手和炮手已经完成了下一次发射的程序,停车,开火,那辆JS2毫无生机地被轰成一堆废铁!
然后我们高速地冲向反坦克炮,慌乱后刚刚回到炮位上的俄国兵不得不四散奔逃,动作慢的就惨死在我们的履带下,“蓬—”地豹式坚硬的身躯撞翻了两门反坦克炮,另一门被炸坏的反坦克炮则被无情地压碎了!但是有一门翻倒的坦克炮长长的炮管迟滞着豹式的开进。
“炸药包!!”驾驶员齐格勒下士惊恐地大叫着,开始倒车。显然是俄国步兵扛着炸药包上来了。
“机枪,机枪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因为俄国步兵在机枪火力的死角,所以扫射没有用。
我对波波斯基上士说:“出去,用机枪干掉俄国步兵!”
“可是,……”波波斯基有些迟疑。
“执行命令,如果不干掉敌人的爆破组,那肯定会车毁人亡!”
波波斯基不再犹豫,“嗤”地推开炮塔端着一挺轻机枪探身车外,我只听到“哒哒哒”一个点射,敌人没死,波波斯基上士先死了!
我从了望孔中看见到有四五个敌人扛着炸药包,或端着爆破筒在围着我们的坦克转。
“再上轻机枪!必须干掉敌人的爆破组!!”
机电员拿着一挺MG34机枪想上去,但是刚才阵亡的车长的尸体堵住了炮塔,他手里端着机枪卡在炮塔外,尸体拽不进来。
“把尸体推出去!” 我命令着。
机电员把牺牲的车长的尸体推出车外,清空炮塔后,我亲自端着机枪探身车外。
“哒哒哒,哒哒哒”坦克周围的俄国人已经被机枪全部扫倒。
我闻声一看,原来是后面修理车上的海斯基中士干的,我对海斯基做了一个“OK”的手势。“哒哒哒,哒哒哒……”一阵弹雨扫过来打得坦克的装甲冬冬作响。我平端起机枪对准火蛇喷撒处一个长点射,敌人的射击呃然而止。豹式后退了一定距离后,再向前一猛冲,那门阻挠坦克运动的反坦克炮残骸被撞开,翻倒到河里去了。黑暗中不知虚实,且缺乏重武器的俄国人不敢再靠近。
“继续前进!”趁着夜色我们避开了敌军,直扑黑爵士排栖身的小居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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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继续前进!”趁着夜色我们避开了敌军,直扑黑爵士排栖身的小居民点。 “到了到了!” 齐格勒下士曾经到过这个小居民点,“前面那黑黑的就是居民点的一段矮土墙?……” </P>
<P>“冲过去!”大家都为能成功到达而兴奋不已! </P>
<P>齐格勒挂满档加大马力,坦克像脱疆的野马一样飙了过去,海斯基的修理车也高速地奔驰在我们的侧后方。 </P>
<P>“天呐!那哪是什么矮土墙?那是一辆隐藏在沙土后的俄国装甲车!”什么眼神?! </P>
<P>刹车是来不及了,“蓬—”两车相撞,我被震得金星直冒,五脏六肺都挪位了,而那辆倒霉的俄国的装甲车像空纸盒一样被撞翻出去翻了几个滚颠覆了,没见有什么人出来。再往前,我们终于见到了齐格勒下士印象中的矮土墙,但那已经被炮火摧毁得只剩下一点点的痕迹而已! </P>
<P>“哒哒哒,哒哒哒……”又有俄国人向我们开火,但只是几枝冲锋枪而已,我们的坦克机枪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俄国人全部撂倒。 </P>
<P>我们冲进了小居民点。“长官,我看见虎王了!” 海斯基中士向我报告。顺着他的手指,借着远处微弱的火光,果然能隐约看到受创的坦克停在那废墟堆中。</P>
<P>“海斯基中士,你去看看那些虎王还能不能修好吗?我们必须趁天黑返回。天一亮俄国人的飞机会把我们炸成碎片。” </P>
<P>海斯基中士攀上最近的一辆虎王车体,惊异的叫了起来,“咦~~~~人呢?” </P>
<P>我这时才注意到整个居民点死一般的寂静,偶尔一两枚流弹飞过,一个人也没有。 </P>
<P>“长官,这些坦克似乎已经被遗弃了!”</P>
<P>拉动枪栓的声音从四周的废墟堆里响起,“举起手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P>
<P>听到熟悉的德语,我很高兴地大声地回应,“别开枪!我是彭营长!是kampfer上尉吗?”</P>
<P>“啊!是营长!弟兄们,快出来!” kampfer上尉惊喜地大叫起来,“我说过的,营长不会不管我们的。”</P>
<P>黑爵士排的战士纷纷从潜伏的废墟瓦砾中跑出来,大家高兴地抱在一起,我们终于在小居民点会合了。没有太多的心情来欢庆,我让车组将弹药和汽油分一些给黑爵士排的坦克。</P>
<P>“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的!海斯基中士,立即抢修坦克,我们要在一个小时后回城!”修理车这次可派上大用场了,但是经过一翻努力,海斯基中士向我报告,至少有2辆虎王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修复的,我不得不忍痛作出在撤离时炸毁它们的决定。</P>
<P>“黑爵士”排长见到我时,25岁的小伙子流下眼泪,战斗太惨烈了,这时我才知道在桥上被击毁的虎王就是他的战车,他的真名叫卡尔。米尔龙,军衔:中尉。“黑爵士”排幸存下来的只有13名士兵,其中包括副排长卡门中尉在内的半数人已经负伤。</P>
<P>突然间五颗红色的信号弹腾空而起,俄国人的夜航的轰炸机群呼啸着扑向不屈的阿马利瑙城,山崩地裂般的重炮齐鸣,小城顿时淹没在火光和硝烟中。飞驰着的大队俄国装甲坦克部队和装备着各种兵器的突击步兵从小居民点旁边经过,义无反顾地冲向阿马利瑙。这应该是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洛博罗多夫中将的第43集团军的部队。 </P>
<P>尽管经过了多次的炮火排雷,但在我方守卫雷区的狙击小组的干扰下,俄国人始终未能准确地确定雷区的范围,因此炮击的效果并不理想。不久我们就能听见了雷场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不知是俄国工兵在排雷,还是俄国人在踩地雷,不过这样大规模的集团冲锋时想要从容不迫地排雷恐怕从技术上和时间上都是不现实的。洛博罗多夫中将这样不顾重大的损失,看来他们是志在必得,想在一个晚上就搞定阿马利瑙,好彻底孤立柯尼斯堡。 </P>
<P>我通过电台和营部取得了联系,非常不幸的是副营长巴特尔斯上尉10分钟以前刚被俄国人的炮火击毙;我只得命令暂代指挥的劳斯上尉转告第1摩托化步兵连寸土不让,依仗坚固的工事,坚决顶住敌人的进攻。我们将组织城外的部队与1连里应外合,从敌人的后面发起攻击,前后夹击,打乱敌人的进攻部署。鉴于虎式的外型比较容易被识别,我们都对坦克进行了必要的伪装。我向各车长交代了作战和注意事项:夜间作战,且敌众我寡,又有部分坦克的通讯设备毁损,所以作战时能够保持队形当然最好,万一被冲散或失去联系,各车只要保持方向冲回阿马利瑙再集合。 </P>
<P>我们这支数量不多但非常精干的小型车队都已整装待发,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凌晨3:32分,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必须马上行动。“出击!”3辆虎2和我的豹式鱼贯驶出了A居民点跟着突击的俄国人驶向雷区,2辆无法修复的虎王在同时被炸毁了。</P>
<P>出发后不久在黑暗和混乱中,我与kampfer上尉、黑爵士中尉、卡门中尉的战车很快就失去了联系,只得各自为战,但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攻击前进!回城。 </P>
<P>黑暗中我们离俄国人越来越近,已经能够清晰地听见T-34马达的轰鸣声,在我们的前面一排排装甲车和坦克黑影幢幢,俄国步兵在高低起伏的旷野中奔跑,甚至有个俄国兵傻头傻脑地跑到我的坦克前作了一个“V”字手势,用俄语激动地叫嚷着。唯一阻止俄国人前进的就是地雷的爆炸,似乎阿马利瑙城在炮火的打击,飞机轰炸下已经没有什么活的生物存在。 </P>
<P>我的坦克的炮口早就圈定了一辆车身上用油漆写了乱七八糟的标语的带指挥天线斯大林号。我的炮手多次向我低声询问开火的时机,我更希望在穿过雷区后,当1连开火时再同时打响。 </P>
<P>但在雷区走了不到半小时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开了第一炮,一辆满载着俄国步兵的装甲车被炸成碎片,尸体被高高抛起。我的炮手也迫不及待地发射了穿甲弹,前面那辆斯大林号瞬间燃起冲天的大火,被烧成一团大火球。 </P>
<P>在大火的辉映下豹式坦克顿时暴露无疑,各种枪弹向我们袭来,我们也用机枪也向周围扫射。唯一使我们幸免于难的是豹式的坚硬的装甲和优良的速度。 </P>
<P>“驶向黑暗中!不可恋战!” </P>
<P>豹式斜直里插向黑暗,远离开火光,俄国步兵被我们的气势吓得四散躲避。敏捷的豹式就在几乎躲进黑暗中的那一瞬间,“砰”一枚穿甲弹从侧后方射中了我们的坦克。坦克内须臾就因为电路短路而一片黑暗,滚滚的浓烟呛得人难以忍受,坦克的温度正在升高。 </P>
<P>“弃车!弃车!”我果断地命令我的车组。慌乱中我还想抓起旁边的轻机枪,结果只抓到一块布什么的,指挥地图?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坦克随时会爆炸,我飞快爬出车外,跳离坦克,就地一滚。 </P>
<P>“轰隆”的一声巨响我可爱的豹式须臾间车内弹药殉爆,被炸成一堆乱七八糟的金属碎片,唯一值得庆幸的我的车组仅有机电员没有逃出坦克。“什么呀?”这时我才注意手里拿的竟然是一面纳粹党旗,根本不是什么地图!真让人哭笑不得。</P>
<P>我真恨不得当时就拔出手枪毙了那个该死不按命令提前开火的炮手,但看着他满脸的无辜及胸前的铁十字勋章,我一边把党旗揣入怀里,一边恨恨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P>
<P>“施坦纳下士,长官。” </P>
<P>“你的勋章怎么来的?”我没好气地问。</P>
<P>“我在一次战斗击毁敌人12辆坦克。”</P>
<P>“12辆?”我点点头,暗想,你他妈的今晚的表现也不错嘛,几乎是一炮击毁一辆坦克,难怪劳斯上尉会安排你来做我的炮长,“只是你刚才的贸然开火,简直像个新手。”</P>
<P>齐格勒下士提着一支不知在哪捡来的苏制冲锋枪靠拢过来:“长官,我们怎么办?” </P>
<P>“继续前进!”我也拔出自己的鲁格手枪,警觉地环视着四周。 </P>
<P>黑暗中我们都穿着和俄国坦克兵差不多的黑色制服,俄国步兵从我们的身边匆匆经过,有的冲卧倒在地的我们用俄语叽里呱啦的大嚷,估计是说“胆小鬼,快冲啊!”把我们当自己人了,我们冲他们挥挥手,点点头,他们没有再罗嗦就离开了。 </P>
<P>我们三个人端着枪跟着俄国人的队伍向阿马利瑙冲去。又跑了一段路,城区方向突然枪声大作,我守城部队终于打响了。枪声召唤着俄国人开始加速狂奔。 </P>
<P>“长官,坦克!” 施坦纳下士兴奋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P>
<P>我顺着他的手指一看:一辆俄国的JS2停在不远处,它显然受到地雷的损害。两个俄国坦克兵正在车底修理,另一坦克兵站在旁边观看或递扳手什么的,一个军官从炮塔探出身来,焦急地用拳敲着铁甲催促修车的人要快。</P>
<P>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把手枪一挥,“上!”我们三人呈扇形向JS2冲过去。齐格勒下士率先开火,“哒哒哒……”扫倒炮塔上的俄国军官,尸体倒回车里。我快步冲上去在三米距离内用手枪“砰砰”两枪打死那个站着坦克兵,接着又一枪打死车底的那个坦克兵。车底另外一个坦克兵抓起冲锋枪向我们扫射,也许过于惊慌失措,无一命中。他的抵抗也被施坦纳下士终结了。坦克另一面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突然窜出一个坦克兵手里端着轻机枪,但他一枪未发就被齐格勒下士击毙了。 </P>
<P>施坦纳下士捡起俄国人的机枪担任着警戒,我和齐格勒查看了一下坦克的损害情况,发现那两个俄国坦克手实际上已经修好了坦克,齐格勒又摆弄了两下就彻底搞定了。 </P>
<P>“上车!” </P>
<P>我们登上了坦克,当坐进炮塔准备盖上塔盖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爬出车外,从怀里取出那面纳粹万字旗,把它悬挂在坦克的天线上。 </P>
<P>4:20分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亮了!</P>
<P>我们的JS2又开始向阿马利瑙城前进了,我把俄国军官的死尸移到一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把他抛出车外。城区方向枪声响成一片,打得非常的激烈。 </P>
<P>“长官,有一支装甲车车队在向我们靠拢!”施坦纳下士一边紧张地向我报告,一边挪到了机枪位置。他借着远处炮火的火光通过观察孔,紧张而仔细地观察着,然后嘘了口气:“长官,是自己人……” </P>
<P>他话声未落,我们就遭到了对面的SdKfz 装甲车的机枪扫射。</P>
<P>“斯拉夫猪猡!敢刷我!”施坦纳下士冲动地端起机枪,准备还击。 </P>
<P>“等一等!别忘了我们现在乘坐的是俄国人的JS2(坦克),那么攻击我们的肯定是德国人!”我连忙叫住他(他的冲动已经让我吃了一回亏),我亲自通过观察孔查看对面的情况, “他们一定是把我们当俄国人了……”</P>
<P>庆幸的是这种误会随着真正俄国人的出现而终结了,我们的适时开炮使击伤两辆SdKfz 装甲车的俄国人撤退了。</P>
<P>只不过10分钟宝贵的时间又浪费掉了,我立即让施坦纳去和这支装甲步兵联络,事情很快搞清楚了。原来这是第40“Ludwig II”侦察营第2摩托化步兵连的兄弟部队,由古特曼中尉率领的一个装甲突击排。他们的阵地被俄国人占领,连队的其他人已经被打散,古特曼中尉正准备率领残部撤入阿马利瑙城,没想到在雷区中和我们遭遇了。</P>
<P>我将古特曼中尉叫到坦克前,中尉向我敬礼:“长官,第40“Ludwig II”侦察营第2连的第2排排长古特曼中尉向您报告!” </P>
<P>“从现在起,古特曼中尉,您的排由我来指挥!”因为阿马利瑙战况万分的危急,我也顾不得客套,“我们一起进城。”</P>
<P>“遵命,长官!” </P>
<P>“俄国人又上来了!”担任警戒的侦察兵向我报告。 </P>
<P>“先别急于开火,把他们放近一点再打!”站在坦克上的我看得比较远,过来只有一小队步兵和一辆装甲车。因为天黑尽管看得不太真切,但我还是一眼就判断那辆车的外型是SdKfz 251。“不要开枪!是自己人!” </P>
<P>我示意古特曼中尉派人过去查问,果然这队步兵也是侦察营溃散的士兵。只是没想到负伤的卡门中尉也在其中!卡门的虎王坦克因为机械故障而被迫放弃了,他们也是听到枪声才靠过来的。随卡门中尉行动的海斯基的修理车也在,正好为侦察营受损的编号为2205、2208的装甲车进行了抢修,2205号车因为受损太重并且时间也不允许,也只得忍痛放弃了。古特曼中尉给我的JS2找来了一个新的装填手,一个三十多岁来自莱因河畔的中士,名叫海因策,他曾经是一名老练的SdKfz 装甲车车长。</P>
<P>5:05分的时候,我们这彪人马有惊无险地靠近了阿马利瑙城。城区的天空已被照明弹照得白昼一般,俄国人正在全力攻打商业区。</P>
<P>商业区虽然也有一条普鲁格尔河的支流环绕着,但这条支流河面很乍,水也很浅,步兵完全可以直接涉水横渡,俄国工兵还在河上架起了6座浮桥。我从了望孔中看到已经有四辆俄国 JS2高速地突破了商业区的我军防线,突然正前方火光一闪,刹那变成一片火海,那四辆 JS2 转瞬就被大火吞没了。这是藏在地堡中的第1连的爆破小组的敢死队干的,他们全身裹满炸药和敌人的坦克同归于尽了,我感到一阵揪心似的痛。不甘心失败的俄国坦克又有 5辆再次冲向火海,又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炸声,火势更大了。这5辆坦克同样被炸得粉碎,钢板的碎片在空中飞舞。 </P>
<P>尽管泪水已经流在我的脸上,但我并没有失去一个指挥员应有的冷静。我推开炮塔盖探身车外,用望远镜来查看战场的情况,寻找着最佳的突破口和出击、入城的路线。</P>
<P>俄国人在进攻受挫后开始改变了进攻策略,步兵在前,坦克在后开始新一轮的进攻。而指挥策动这次进攻的就是离我们不到1000米处的干枯的河床上的一个估计是团一级的前敌野战指挥部。它由三辆指挥车和5辆T-34组成,大约有1个排左右的步兵在周围警戒。要想简洁地瓦解敌人的进攻最可行的办法就是敲掉俄国人的这个野战指挥部。我将古特曼中尉和卡门中尉叫到坦克前,简短地商议了一下。我决定兵分两路:</P>
<P>一路由我和古特曼中尉率领的装甲突击排的2辆Pzkpfw-ⅣH型坦克、4辆SdKfz 222 装甲车和SdKfz 251 半履带装甲运兵车组成。我们将进攻敌人的野战指挥部,在扫平指挥部后再杀开一条血路撤回城里。 </P>
<P>另一路由卡门中尉率领,1辆Sdkfz251/23、海斯基的修理车10名伤员组成。他们将趁我们打响后,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时,走靠商业区和住宅区交界那侧,相对战斗不太激烈的地段撤回城中。 </P>
<P>已经是5:30分了,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行动吧!”我目送卡门中尉的小队驶入黎明前的黑暗中,只能祝他们好运了。我登上自己的JS2,坐进坦克座仓,盖好炮塔的顶盖。 </P>
<P>我们率先启动走在全队的最前面,按照约定,由我们来对付5辆T-34。 </P>
<P>“下士,你能找到这5辆车中的带队坦克吗?”我轻声地问我的炮长施坦纳。 </P>
<P>“长官,应该是那辆炮管上画着7个圆圈的弦号为9,4,4……0,8,1的坦克。” </P>
<P>“很好!第一炮就敲掉它!”我从放大3倍的了望镜认同了炮长的判断,“下士,你在干掉过的坦克有几辆是T-34?” </P>
<P>“呵呵~~我不能肯定!也许15辆,谁记得清呢?长官!” 施坦纳的语气很轻松。 </P>
<P>炮长的冷静使我对成功充满了信心,我盘算着下一个目标,炮长向我示意坦克已经进入了最佳的射击位置,我下达了开火的命令。坦克震动了一下,沉闷的一声轰响,从了望镜中看到那辆带队的T-34的炮塔已经被炸飞了,我马上命令对准下一个对我威胁最大的目标。 </P>
<P>“十点钟方向,瞄准!T-34!” </P>
<P>俄国人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打击来自何方。直到第2辆T-34又成了我们的牺牲品,俄国步兵才搞清是怎么回事,仓皇向我们开火。这时侯,古特曼中尉的装甲突击排才按计划骤然开火扫射那些毫无掩护的俄国步兵,因为古特曼排的战车装备着较先进的夜视设备,那简直成了一场大屠杀! </P>
<P>我们没有去理会那些射向我们的没有威胁的枪弹,继续着猎杀下一辆T-34,在剩下的3辆坦克还没有把炮塔完全转过来之前,又有2辆成了废铁垃圾。剩下的那辆T-34黑洞洞的炮口指着我的坦克,我的坦克也瞄准了它。 </P>
<P>“射击!射击!!!”汗水从我的额头滑落,我绝望的大叫着,因为我们不可能总是那么走运的。坦克猛地一震,沉闷的轰响那样美妙,我愿意用任何美丽的词汇来赞美这种声音。</P>
<P>就在我们的炮弹击中T-34的同时,它的炮口也火光一闪,一枚穿甲弹飞向我们的坦克,但很显然它已经受到被我们击中的影响,炮弹擦着我的坦克的炮塔飞了过去。 </P>
<P>“MY GOD!”我仰天长嘘了口气,全身早就已经汗湿了。</P>
<P>“长官,俄国人的指挥车要跑!”驾驶员眼观六路。 </P>
<P>“中尉,追上去!干掉它们!” </P>
<P>古特曼排的2辆Pzkpfw-ⅣH型坦克从两侧包抄上去,我们一起合力收拾了那3辆装甲指挥车,俄国人的前敌野战指挥部就这样被我们消灭了。我们的打击使敌人陷入了暂时的混乱,肯定是指挥车被击毁前的呼救,使俄国人的营级指挥部感到来自身后打击有被合围的危险。我就利用这短暂的空隙对部队进行重新编组,即刻马不停蹄向城区进发了。 </P>
<P>前面的地段开始就被照明弹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奇怪的是空中似乎没有俄国的飞机,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军战略公路左边的商业区阵地已经被俄国人的另一个团突破。俄国人为了扩大战果把飞机都调到公路左边的商业区去加强突击去了。 </P>
<P>我们还是冲在最前面,左右两侧是古特曼排的装甲车, 2辆Pzkpfw-ⅣH型坦克来殿后。 俄国人首先对我的这辆JS2没有太在意,直到我的坦克突然停顿下来,炮塔转动开始瞄准了,俄国坦克才恍然大悟,这个时候我已经取得了我的又一个战果--一辆带队的T-34指挥坦克。在惨白的照明弹光线的照射下,我们对俄国人来说简直是凶神附体,慌乱中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马,只知道我们就是干掉团指挥部的德国坦克部队。经过大半夜的厮杀,伤亡惨重而又寸步不前,俄国人军心早就散了。他们像避瘟神一样在我们的两侧移动;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想迂回将我们这支小部队合围歼灭。 </P>
<P>“高速前进!入城!”我通过授话器向车队下达入城的命令。当时的气势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如同开波裂海,两面受敌的俄军四散奔逃,跑得慢的就被坦克压成肉泥或被机枪击毙。</P>
<P>整个入城过程中,我们只是停顿下来两三次,来击爆几辆想阻击我们的T-34。进入我军阵地时,我命令全队重新编组,这时才发现古特曼排在冲击作战中已经损失了1辆殿后的Pzkpfw-ⅣH型坦克和1辆SdKfz 222 装甲车。为了避免误会,这回改由2辆SdKfz 251 半履带装甲运兵车打头,左右由SdKfz 251 半履带装甲运兵车护卫,我的JS2居中,并且炮塔倒转冲后,另1辆Pzkpfw-ⅣH型坦克殿后。我们的车队成功地撤回了阿马利瑙城。 </P>
<P>当坦克驶入商业区我军阵地时,我不由得打开炮塔的铁盖,探身车外,贪婪地呼吸了几口充满着硝烟的空气,回头看着天线上在夜风中猎猎飘扬的万字旗,我纵情地大喊着:“阿玛利瑙,我回来了!” </P>
<P>“长官,您快进来!当心俄国人的狙击手!”海因策中士也在大喊。 </P>
<P>“谢谢!”我微笑着看着海因策中士,坐回车内,拿起授话器命令:“全体驶入坦克掩体,休整待命!” </P>
<P>(第一部完)
</P>
第二部 </B>抉 </B>择</B><p></p>
<P> “嘟嘟——”,不合适宜地响起了喇叭声。我从坦克的了望镜看到副官霍夫曼已经驾驶着营部的Kuebelwagen吉普车和第1连的迪克曼上尉一起前来迎接我了。
    我指定军衔最高的海因策中士为代理车长,命令他立即将JS2坦克开到工厂区的修理分队驻地对坦克进行喷漆和必要的养护,叮嘱他将一面硕大的党旗盖在坦克上免得在喷漆以前被自己人给误伤了。</P>
<P>我跳下JS2坦克,迪克曼向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长官,第1连连长迪克曼向您报告。”
“谢谢,上尉,请您说一说阵地的情况!” </P>
<P>“长官。在昨晚的战斗中,战略公路左边的商业区阵地已经全部失守,兄弟部队第1装甲营的第3连和“kampfer”坦克战斗群的2个4号坦克排已经全部拼光了;我连的第1排也全部阵亡了,第2排大约还剩下10来个人在德伯尔上士的率领下仍然在坚守着左侧的商业区阵地靠芮伯广场前的最后一段防线,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放弃了的商业区域内的地下掩体按计划启动了自我毁灭系统,已经全部炸毁……”</P>
<P>“荒唐!”我脸有愠色,“藏在掩体中的平民怎么办?”</P>
<P> 迪克曼一时语塞,“……老百姓早就应该撤离了……”</P>
<P>“也许你是对的。”只有这么想,我们大家心里才会好过一点,况且现在就是将他毙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记着,禁止再摧毁地下掩体!为没有撤离的平民保留最后一线生的机会。”</P>
“遵命,长官。” 迪克曼轻声地说。</P>
    “我们现在处在的右边(战略公路右边的商业区),情况怎么样?” </P>
“情况也非常的不妙!长官,我们连的第3排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剩下不到1个班的兵力,幸亏第1营第1连的豪塞尔中尉的装甲排进行了反冲锋,击退俄国人越过战略公路向右侧扩大战果的企图;我们之所以能够挫败俄国人的进攻,还要感谢您率领的小分队打乱了敌人进攻节奏,俄国人不知虚实地停止进攻退了回去,如果天亮以后俄国人再次发起进攻,后果将不堪设想。”
     “坚决顶住俄国人的进攻,不得后退半步!”我冷冷地说。
     “可是,长官,我拿什么去顶住俄国人的进攻?” 迪克曼怨恨地看着我。
    “我会给您派援兵的,我将命令侦察营的古特曼排略作休整即进入阵地增援您;同时您还拥有豪塞尔排的支援。在没有得到我进一步的新命令之前,您必须稳若磐石地守在商业区阵地上不得擅自后退。”
    “遵命,长官。”迪克曼僵硬的脸上有了一丝的笑容,但转瞬即逝。
    我抚着迪克曼上尉坚实的后背语重深长地说:“我知道您很困难,但您的防线很重要,如果不能守住,工厂区的第2连将腹背受敌,防线会被俄国人切断,整个防御体系也就土崩瓦解了!阿马利瑙失陷,柯尼斯堡就是一座孤城,其后果,您应该很清楚。”
   迪克曼上尉坚定地说:“请您放心,我军将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决不临阵退缩。”
   “好的,我们一起去巡视一下您的阵地,并看望一下伤员。”我们一起朝Kuebelwagen车走去。 霍夫曼满脸喜色地对我说“长官,告诉您个好消息,刚才得到报告,卡门中尉的小队顺利地返回了住宅区我军阵地,黑爵士排长乘坐的虎王也开了回来。”</P>
“很好。”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难以掩饰的惆怅,kampfer上尉看来是回不来了。我和迪克曼上尉一起巡视了他的阵地,并且共同探讨了敌人可能采取的进攻手法。正在我们交谈时,霍夫曼再次报告:刚接到劳斯上尉的电话,泽姆兰德集团军派来了援兵已经到达,要求我马上赶回营部。
   于是我匆匆告别了迪克曼上尉,乘车回到营部,我见到的援兵的指挥官是一位国防军的上尉,他白净的脸上满是血污,崭新的制服沾满灰尘,显得惊魂未定,摊坐在行军椅子里像一堆烂泥。 </P>
</P>
<P> “怎么回事?”我一见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养尊处优惯了贵族军官,心底里感到十分的厌恶。</P>
“我们在来的路上遭到俄国人的空袭,我们的营指挥部被炸弹直接命中……”他的脸上仍然写满了惊恐,“我是剩下来的最高职位的军官。我们,我们伤亡惨重!我们要求休整……”
    “立正——!”我高声地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
    这位上尉象被针扎了一下,从椅子里弹起来。在我的面前立正站直了,尽管他的腿仍有一点发抖。
    “泽姆兰德集团军第12补充营暂编第2连连长舒伯特上尉向您报告,长官!”
    “你们营现在还有多少人马?”我愠怒地看着他的眼睛。
    “报告长官,我营还有大约150人和1支20人左右的战地救护队,装备有4辆虎王,7辆黑豹,5门88MM高炮和10门突击炮。”
    “虽然少了点,但仍然是一支非常可观的队伍!”我微微一笑。
    “我命令你的营立即编成3个排,第1排装备5门突击炮,前去增援在商业区左侧坚守的德伯尔上士的阵地;第2排装备5门突击炮,4辆黑豹前去增援迪克曼上尉的阵地;第3排作为营预备队装备5门突击炮,3辆黑豹,在住宅区掩体待命;
    “原预备队第2摩托化步兵连的1个排归还2连的建制,加入工厂区的防守;4辆虎王坦克补充给 “kampfer”坦克战斗群重组为“骑士排”;88MM毫米高炮补充给工兵连配置在莱梅根大桥的两岸,负责防空。</P>
“另外,古特曼排、豪赛尔排立即加入商业区右侧阵地,听从迪克曼上尉的指挥, “kampfer”坦克战斗群剩下的部队重组后,由“黑爵士”中尉指挥,随时准备支援第1连。战地医疗队请安置到住宅区的地下掩体中。”
   “霍夫曼副官,请你在15分钟内把兵力调配安置到位,敌人的进攻随时会展开!” 劳斯上尉说。</P>
“那,那我……的岗位……” 舒伯特上尉有些尴尬地问。
   “呵呵~~至于舒伯特上尉,我们还需要从你这里知道泽姆兰德集团军的情况。”我笑了。<p></p></P>
“我们营是昨天就开始行动的,所以能够顺利到达阿马利瑙,俄国人的近卫43集团军的第13步兵军一部已经插到了阿马利瑙和泽姆兰德集团军之间,随后跟进的第5坦克师被俄国人拦截了,我军遭到了猛烈轰炸,伤亡很大……”</P>
“可惜,我们与更高一级别的联系已经中断了将近12个小时。我想拉施将军会非常需要你的情报,劳斯上尉,把Kuebelwagen吉普车调给舒伯特上尉,派卫兵护送,立即将上尉送到柯尼斯堡去。”<p></p></P>
<P> “谢谢您,长官!” 舒伯特上尉脸上掠了一丝笑意。</P>
我同样带着笑脸,“祝您好运,上尉。”</P>
</P>
天亮以后不久,俄国人的炮击又开始了。我正坐在指挥台前看着军用地图,思索着对付俄国人的作战计划。卫兵进来向我报告:“长官,一个下士要求要见您……”
   “有没有搞错?!”我很不高兴地看着卫兵。
   “他说他有很重要的情报……所以希望您能够见见他。” 卫兵不为所动,继续说。
   我冷笑了一声,心想,“这种话你也信。”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你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国防军下士:“泽姆兰德集团军第12补充营暂编第3装甲连下士费舍尔向您报告,长官。”
    “什么事?”我压抑着怒火,淡淡地问。
    “长官,我是被编入您的预备队的机枪手,原本我是个坦克驾驶员,当然,我的坦克已经不存在了。今天……”
    “长话短说吧!”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我刚才在街口发现了一具尸体,是被俄国人的炮火击毙的。因为好奇,我查看了他的证件,他是您的豹式指挥坦克的驾驶员。”</P>
我的心里一痛,没想到齐格勒下士这么优秀的驾驶员就这样阵亡了。</P>
感觉到我的脸色很难看,费舍尔下士急忙解释,“重要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P>
他把一个公文包放在我的指挥台上,我打开一看,里面全部是俄国人作战地图和文件之类的东西,可惜都是俄文。但其中一张便条则是德文的,我拿起来一看: </P>

<P>致营指挥部:</B>
尊敬的营长阁下:
   在我们对缴获的JS2坦克进行改装和喷漆时,我们发现在坦克坐仓内有一具俄国军官的尸体。这个俄国人大约是一个大尉军官,从他身上我们找到了一个公文包,也就您见到的这个。里面相信有您感兴趣的东西,所以我让您的驾驶员马上给您送来。
     向您致最良好的祝愿! </P>
                     您最忠诚的部下:海因策中士</P>我再次拿起了俄国人的作战地图仔细地审视起来,其中显然有一张是阿马利瑙的城区图,上面标注俄国军团的番号和进攻线路,地图中在莱梅根大桥上用彩色铅笔画了一个圆圈。意料之中,俄国人很关注这座处于通往柯尼斯堡方向战略公路上的横跨在普鲁格尔河上的重要桥梁。</P>
莱梅根大桥的全长有505米,双向4车道,钢筋混泥土结构。如果我们炸毁这条桥,因为河面较宽,水流喘急,想架设浮桥是具有相当的难度的,俄国军团就会因此在此迟滞3-5天。只是不知道俄国人会怎样来夺取这座桥……
   “呃~~~~长官……我想我能帮您……”费舍尔下士显然感觉到我已经忽视了他的存在。
   “哦~~~~下士,您懂俄语?”我心头一喜。
   “不,长官。我不会俄语!但我知道谁会俄语。”
   “谁?”
   “跟随我们营增援上来的战地医院的娜拉小姐,她会俄语。而且她很漂亮!”费舍尔下士拘谨地笑了。
    “您怎么知道她会俄语?”我也笑了。
    “在来的路上,我们的高炮打下一架敌机,我亲眼看见,娜拉小姐能够帮助军官们审讯被击落的俄国飞行员。”</P>
“很好,下士,您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如果我没有听错,您原来是坦克驾驶员……”
    “是的,长官!”</P>
“那么我将委任您为我的JS2指挥坦克的驾驶员,您的岗位在工厂区的修理分队的地下掩体里,请您马上返回车组,服从海因策中士的指挥。”
    “嗨,希特勒!”费舍尔下士向我敬了一个军礼,急匆匆地领命而去。
    我拿起了电话,叫接线员,“请给我接战地医院……” </P>
… …   … …</P>
金色的阳光从掩体的射孔中照射进来,带来的似乎是生命的意义,仅对于娜拉小姐这个名字我已经充满了期待,是因为她能给我带来解开军事情报的秘密?亦或是因为费舍尔下士说她长得很漂亮?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到一种莫名愉悦和激动。此刻真不愿意象耗子一样躲在地堡里,很想出去沐浴一下春天的阳光,但此时的阳光对我们而言却是该诅咒和最致命的。
   飞机俯冲时的轰鸣把我从沉思中唤醒,指挥台上的3台电话的铃声几乎同时响了起来,我的副官霍夫曼还在执行组建战地医院的任务没有返回,我该先去接听哪一部电话呢?正在我取舍不定时,其中一台电话的铃声“呃”然中断了,那是通往迪克曼上尉阵地的电话。
    我已经顾不得多想,双手同时抓起两个话筒,还没有贴近耳边里面的声音已经大的吓人,轰鸣的枪炮声中,杂着的一个是商业区左侧的阵地德伯尔上士的焦急地大声汇报;另一个是工厂区阵地卡门队长的火爆地叫嚷。
    “俄国人利用良好的天气全线总攻了!”一个判断瞬间闪过我的脑际。
    德伯尔上士汇报说,他阵地上增援的那个排的5门突击炮还没有完全进入阵地就被俄国空军炸毁了4辆,整个排已经基本上被歼灭了。大约有一个俄国突击步兵营的兵力正在步步推进,向前搜索清理。他们暂时还没有发现德伯尔小队的掩体。德伯尔上士请求立即撤退到住宅区阵地,声称继续在商业区坚守已经毫无意义。他紧迫地催促使我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仿佛每耽误一分钟都是在杀人。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德伯尔上士剩下的那十几个人即使守在那,也不能改变什么。
    “同意撤退!”连自己也无法相信,我会有这么好的心肠。</P>
</P>
我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竟然是我和这支小分队最后的联络。德伯尔小队从此就从战场上蒸发了,再也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这在战时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如同kampfer上尉的坦克的再有没有消息一样。
    令人不解的是战后,人们查阅战斗在商业区左侧的俄国第13军355师1072团3营的战斗日志时,并没有找到当天在阿马利瑙商业区左侧与德伯尔小队作战的任何记载。比较能够说得过去的解释是这个可怜的德伯尔小队大概是死于俄国人的空袭或者被我们自己设置的雷区给消灭了。
    卡门队长的工厂区防区同时遭到了优势兵力的敌人的进攻,他在电话里给我描叙的战况是这样的:
   俄国人的第54坦克军的一部和近卫第13步兵军一部是从商业区左侧越过芮伯广场的雷区发起强攻的,并很快镶入了我们工厂区的防线;另一路乘坐冲锋舟和登陆气垫船的俄军从普鲁格尔河上企图进攻工厂区防线的侧背,则被我们设置的水雷给挡了回去。
   考虑到俄国人出动了坦克部队,我同意了劳斯上尉将“黑爵士”中尉指挥的虎王坦克用于工厂区方向的建议。虎式坦克对于俄国人的心理震撼作用不是简单地用数量来衡量的。</P>
卡门队长的伤虽很重,但他仍然在坚持指挥第2摩托化步兵连的掷弹兵,用装甲车和突击炮凭借着熟悉和复杂的地形,配合着刚增援过来的兄弟部队第1装甲营卡尔尤斯中尉指挥的一个4号坦克排,与冲入工厂区的俄国坦克周旋。凭着我对卡门中尉、黑爵士中尉、卡尔尤斯中尉指挥能力的了解,我相信尽管情况很紧急,我军是还能在工厂区再支撑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P>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通讯中断在商业区右侧坚守的,防线实际上早已经支离破碎,而且面对强大的俄国第13步兵军突击的第1掷弹连的命运。
   “电话兵!电话兵!”我冲地堡外大声地叫嚷着。
    一个背着毛瑟步枪的二等兵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是的,长官!”
   “请立即检修营部和第1连之间的电话线路!”
   “是的,长官!”二等兵以同样的跌撞领命匆忙而去。
   “轰隆”一枚炮弹直接命中了地堡的顶部,尘土石块雨点般地砸下,指挥台上的地图都被埋没了。如果再来这么一枚我的指挥部就会崩塌掉!
   胡乱地扶正歪斜了的船形大盖帽,我很诧异地听见有人在咳嗽,尽管地堡中光线昏暗且硝烟弥漫但我还是看到这个陌生的剪影是一个女人!
    我用手使劲地拍散面前的硝烟,头盔上的红十字表明这个体态婀娜的女军人是一个医务兵,她两湖秋水般透切、深邃的眸中闪着骚动和惶惑的光芒,若雨后梨花般面容如同阳光般灿烂,身穿着的灰色军装因为上面的2粒纽扣没有系的缘故,约隐约现地显出黄色的胸罩的边沿,而得体的短军裙粘满着灰尘且略有破损则使白藕般的小腿看上去更显出柔润和饱满,这是一个灿烂而清醇的女人。我的呼吸一瞬间仿佛在停止了。</P>
“长官,霍夫曼完成战地医院的组织安置工作奉命返回。”从她的身后出现了副官霍夫曼的身影。感觉到我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医护兵身上,霍夫曼适时地介绍,“长官,这位就是战地医院的懂俄语的翻译娜拉小姐。”
    “很好,欢迎您,娜拉小姐!”我微笑着点头,“听说您擅长于俄语?”
   “谈不上擅长,长官!只是能够看懂象《安娜卡拉尼娜》这样的小说而已。”娜拉小姐双脚一并,高耸的乳峰向前一挺。
    觉得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心虚地感觉到被人看透,我的脸蓦地红了。
    “轰隆~~~”又一枚炮弹近距离的爆炸使我从美妙的感觉中回过味来。楞了一下,我从被掩埋在尘土堆中的指挥台上,翻出那个缴获的俄军的军用文件夹,把它递给娜拉小姐,顾不得客气什么,“请您尽快研究这些资料,并把它翻译出来。”
    “是的,长官!”</P>
勤务兵送上来热气腾腾的早餐,虽然只是有些焦糊的面包、咖啡和土豆之类的,香味!说不出是什么香味,反正长久没有进食的我已经饥肠碌碌。
“娜拉小姐,请过来和我们一起共进早餐吧。我知道的,你们从泽姆兰德急行军到阿马利瑙一整天几乎没有停顿过,一定没有来得及进餐。”</P>
“是的,长官。” 娜拉很落落大方地肯定着。</P>
“霍夫曼,请准备一套干净的餐具。”</P>
霍夫曼和劳斯开始清扫指挥台上的尘土,有一个漂亮的小姐在,指挥所里的效率更高的。</P>
我们一起开始吃早餐了,娜拉小姐的动作很优雅,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P>
地堡外俄国人猛烈炮击仍在继续。突然,我看到海因策中士身影在地堡前晃过,看来我的座驾已经回到了指挥部。</P>
大家都争着和娜拉攀谈。娜拉举止非常得体,她原来是自慕尼黑的一个富裕家庭。她曾在莱比锡大学执教俄语,此次是作为志愿人员来到了北方集团军群的第4集团军。</P>
“长官,商业区阵地的电话已经接通。”</P>
温馨的早餐就这样被紧急的军情打断了。</P>
战略公路右侧的商业区我军阵地已经被俄军突破,迪克曼上尉下落不明,豪赛尔排和古特曼排正在向住宅区阵地且战且退。</P>
“你怎么看?”我问劳斯上尉。</P>
“我找不出我们有理由要放弃商业区阵地,我建议立即投入预备队,进行反冲锋,恢复丢失的阵地;或者至少把防线稳定在芮伯广场的第二雷区地域。”</P>
我察看着地图,阿马利瑙广场以前的阵地除商业区右侧的部分阵地还在苦苦支撑以外,已经全部沦陷,我手里的兵力只有一个工兵连和一个补充排的预备队,看来想要在阿马利瑙支持到天黑,都已经是一种奢望了。“兄弟部队还能给我们多少支援?”</P>
“侦察营给我们唯一的支援就是一个古特曼排的兵力;他们营部的电台一直就联系不上,很可能早就被俄军击溃了;而第1装甲营和我们的联系也时断时续,第1营投入的1个连已经全部损失在商业区阵地,其他一个排由作战参谋卡尔尤斯中尉指挥仍在工厂区奋战。我们不可能有更多的指望了。”<p></p></P>
这时我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娜拉小姐已经很认真地开始卓有成效的工作了,她专心致志,只是偶尔地询问霍夫曼副官一些军事术语。</P>
“必须战斗最后一个人最后一条枪,禁止任何形式的撤退!预备队立即增援到商业区阵地!”我决心已定。</P>
指挥部里突然安静下来,一段时间里除了传令兵不断回馈着各战场的最新战况的声音,没有人愿意多说话,直到娜拉小姐完成了她的工作走向我。
    “长官,俄国人的文件已经翻译出来了!”娜拉小姐拿着译文走了过来。这个时候,我正迫切需要知道我的敌人在想什么来帮助自己作出决策。指挥所里的军官都围了过来。
   根据娜拉小姐的翻译,这些文件是由俄第43集团军司令部根据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大将的指示下达给其属下的步兵第13军355师的战斗指令。</P>
这些文件显示红军将不惜代价攻占莱梅根大桥,这也是红军纠集了第54军的一个坦克师和第13军一个步兵师攻打阿马利瑙的主要战略企图。
    文件中有俄第43集团军司令别洛博罗多夫中将批准步兵第355师师部上报的作战方案的回复。综合俄国人的地图和文件等资料的分析,红军为夺取莱梅根大桥制订了两个作战方案:
    第一个方案,组成两支特种部队,一支伞兵突击队空降夺取大桥,另一支蛙人和舟艇部队从水路突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莱梅根大桥。
    第二个方案,由54军的坦克师抽调精锐坦克部队组成装甲突击集群,沿战略公路强行夺占莱梅根大桥。
   听完娜拉小姐翻译汇报了俄国人的战略计划,我默默地思考着,站在地堡的了望孔,用高倍军用望远镜向前方的商业区阵地观察。只听那里,枪炮声响成一片,尽管天空中艳阳高照,但笼罩在浓烟和尘雾中的商业区废墟什么也看不见。
   “下一步怎么办?长官。”劳斯上尉有些心神不定,敌人的方案太周全和致命了。
   “命令:通知所有能够通知到的部队,如果在和敌人保持接触的状况,必须坚守阵地,不得擅自撤退。因为一旦我军离开有利的地形,将会被紧随其后的敌人地空火力消灭。而与敌人没有接触的部队应立即放弃阵地向普鲁格尔河南岸转进。同时命令守桥的工兵连,一旦俄国人靠近大桥,就应该毫不犹豫地炸毁大桥!”
    “营长阁下,我们为什么要撤退?”霍夫曼不理解地问。</P>
“因为我现在明白了,俄国人的目的不是要占领阿马利瑙城,而是要夺取莱梅根大桥!寸土必守的战法不但会分散我们原本就单薄的兵力,而且毫无意义。”
   “同时命令商业区阵地的所有部队立即向敌人发起短促的反冲锋,一定要打得猛,打要狠,打出气势,然后快速回撤与敌人脱离接触,向住宅区龟缩防线。”我口述着命令。
   “长官,您的意思......是要立即执行?......” 劳斯上尉显然难以接受。
   “是的,最好由您亲自去通知并监督命令的执行!”</P>
“可是......现在艳阳高照,营长阁下,我们完全没有制空权?这不是叫部队去送死?”
  因为感觉到指挥所里人都抱着相同的疑虑,于是我不得不解释一下我的作战思路,以便确保命令最终付诸实施。“呵呵~~~各位刚才也听到了(娜拉翻译的敌人的文件),在我们前方主攻的是俄国人的第43集团军第13军,一支很善于夜战和巷战的部队。别忘了,在昨天晚上红军就是利用善于夜战的优势攻占了阿马利瑙的半个城区。即使是拖到晚上再行动,我们的部队也不会有什么优势可言。
    “况且我们是根本不可能支撑到晚上了!我刚才用望远镜看了,虽然现在艳阳高照,空中能见度确实良好,但近地则因为轰炸和炮击引起的浓烟和尘雾使红军的空中突击的效果被大大削弱,再加上城区建筑物的掩护,我们完全可以利用阿马利瑙复杂的地形地貌,以及俄国人认为我们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坦克不敢出击的常规,出其不意地对敌攻城部队进行反冲锋,打乱敌人的进攻部署,就达到使商业区的部队与敌脱离接触,向住宅区撤退的目的。</P>
“而泽姆兰德集团军的第5坦克师已经被俄国第13军和近卫步兵第36军挡住,在完全丧失制空权的情况下,即使是经久考验的第5坦克师也是不大可能冲破敌人早有预谋的拦截到达莱梅根大桥的,所以莱梅根大桥的存在的价值对我们而言就是必要时,我们要塞1团通过它撤往柯尼斯堡,如果没有希望,我宁可炸掉它。”
   “明白了!遵命!”劳斯上尉疑团顿释地接受了命令,“我亲自去指挥商业区部队撤退!”
   “当然,敌人的空中威胁是始终存在的,要求各部要注意隐蔽防空,多注意利用地形和楼房作为掩护,使敌机无法准确地俯冲轰炸。”我又叮嘱了几句,为了训导主任的安全,我把副官霍夫曼派给了他。
   劳斯上尉和霍夫曼副官带着几名卫兵领命而去。</P>
我决定放弃这个已经半崩塌了的地堡到最重要的莱梅根大桥去指挥战斗。我的战车车长海因策正整装待发在附近的掩体中待命,我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娜拉小姐说,“请您跟我们一起撤退到河边去吧......”
  我比较满意地见到了我的由苏制JS-2经过改装的指挥车,它已经喷上了德国灰的新油漆,但因为时间仓促或油漆不足,喷过漆的车身变得花花斑斑,那白色的俄国标语仍然约隐约现,所喜的是红五星已经被锉去,代之的为德军的黑白十字。
    接到我下达的转移的通知,营指挥部的人员迅速动员了起来,组成一个,大概有15-20名士兵和后勤人员,由1辆JS-2、1辆SdKfz 222 装甲车和1辆卡车、1辆修理车和3辆摩托组成的小型车队。
   很意外地看到了修理车上的海斯基中士,我很高兴他还活着。不过他的情绪则很沮丧,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他的的2个助手已经在工厂区的战斗中阵亡了。
   我搀扶着娜拉小姐登上了JS-2坦克,已经没有太多需要说的,我只是简短地传达了我们要去的目的地是莱梅根大桥,然后车队就出发了,我们的JS-2走在靠前的位置,由SdKfz 222 装甲车负责殿后。</P>
</P>
坦克里坐进了一位女兵,虽然略有些拥挤,但沉闷的气氛因此而轻松了。新任驾驶员的费舍尔下士开始哼哼着家乡的小调来。在狭窄的空间里胳膊有意无意地碰着女兵的胸脯是种很惬意的感觉,娜拉小姐的脸上永远挂着甜甜的微笑,坦克里的每一个人都愿意和她攀谈几句。娜拉小姐的语音带着浓重的慕尼黑口音,总是在语尾拖着“咧—”“咯—”等语气助词,非常好听!我和她说话虽然不多,但从她棕色的眼睛里我能感觉我们彼此的好感,我很喜欢她用手梳理发梢的样子,虽然这样的机会实在太少,因为她的秀发绝大部分时间被厚重的钢盔压遮着。
    “长官,有情况!”车长海因策中士向我报告。
    前面的十字路口是通往莱梅根大桥的交通要道,我们在这里布置了一个工兵排的兵力,但是远远看去,路口的我军阵地已经支离破碎,硝烟缭绕,满目创痍,似乎看不到什么生气。难道是遭到俄国人的空袭或者炮击?
    我狐疑不定,命令车队停止前进,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没有人再说笑。于是我示意3个摩托兵先过去看过究竟。3辆摩托车迅速到达了路口,查看了一翻,为首的摩托兵挥手示意我们过去。
    随着我们坦克的迫近,工兵排阵地的惨状清楚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我让坦克停在路口的中央,打开车盖跳下车来,有些晕车的娜拉小姐背着医药箱也跟着下车,想透透气。映入我们眼帘到处是倒毙的尸体,有德军的,有苏军的,甚至有不少是平民的尸体,还有至少4辆苏联坦克的残骸在燃烧。
“这里显然遭了俄国人的攻击!”
“那是什么?--”娜拉小姐的惊叫被“哇”地随后吐出的呕吐物打断,我扶住她遥遥欲坠的纤弱的身子,她顺势倒在我怀里哭泣着。我顺着她的手指,那血肉模糊的是一具被当街压瘪得不成人形的德国儿童的尸体。
“长官,您看那车辙......”一个摩托兵提醒我。
T-34压过尸体带血的坦克车辙通向莱梅根大桥方向......
“敌人是冲莱梅根大桥去的!”我有些急了,“上车!”
我扶拉着娜拉小姐走回车内,她的脸色很难看,我很想把她继续拥在怀里,倾诉我的爱慕和思念,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想要的,我不敢为一种没有明天的爱情去伤害一个这么好的少女,我为自己瞬间萌发的想法而羞愧。定了定神,做为一个指挥官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头脑发热呢?
“长官,敌人没有沿战略公路,而是走一条与战略公路平行的小街道!”海因策中士也注意到坦克车辙延伸的方向。
很显然,敌人想达到奇袭效果,不想过早地暴露目标,同时也说明这股敌军不是什么主力部队;或者说工兵排的截击重创这支敌军,它没有把握能沿战略公路推进到桥边,因此它没有走大道而是小道。

“跟着车辙前进!”

                                       (第二部完)</P>
<P>请接着发啊</P><P>期待下文</P>
<P>第3部 血太阳</B></P>
<P> </P>
阿马利瑙城沐浴在鲜血和烟火中,火红的太阳洒下的光芒是那样的毒辣无情、炙热及浓烈。几架PE-2俯冲轰炸机象死神跳舞一样在空中盘旋寻找着目标,烟尘和高耸的建筑物残垣成了最好的掩护,我们迄今为止还没有遭到过一次空袭。
坦克里的温度因为坦克发动机的连续运转和太阳的炙烤而升高,娜拉小姐原本因呕吐而苍白的脸变得通红,汗珠从她的额头滑落,甜甜的微笑从她可爱的脸上褪去了,她的沉郁使我也变得不开心了。
   瞬间我想起了自己死于盟军空袭的妻子海伦。严格意义上说,娜拉不属于我喜欢的那种性感深沉的女人,她和海伦分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美,但两人善良温顺的母性和对于生活的热爱则是相通的。同时娜拉的有一种开朗、令人愉悦和健康的美,那种美无声无息,教人心醉。因为她,我完全改变了自己的审美观,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我嘴唇翕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尽管我知道,再不表白自己对娜拉的爱意,也许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在如此恶劣的战场上我和娜拉都无法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是为了纳粹党,也不是为三帝国的霸业和元首的生存空间,我们这么狂热、舍死地搏杀不正是因为了生活在德国的她们的安宁吗?
   机电员的提醒打断了我飞絮般的思绪,没有时间再去多愁善感,电台里时断时续地传来各战区的互相矛盾的各种战报。
  “在预备队的掩护,劳斯上尉正指挥第1连的部队在逐步后撤中......”
  “芮伯广场我军阵地遭到敌优势兵力的攻击,正在交火中......”
  “豪赛尔排长阵亡,其部已经被红军歼灭......”
  “古特曼排正和豪赛尔中尉在战略公路和敌激战中......”...... ......“长官,呵呵呵~~~~~我们已经发现了俄国车队!”海因策中士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
我按车长的提示调整了坦克的观察了望镜,T-34草绿色的车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俄国车队潜行在前面的街路上,因为两边倾倒的建筑物残垣使原本就不宽敞的街道更加狭窄,一次只能容一辆车通行。如果我们从敌人的后面开炮,狭窄的街道会使敌人想疏散都不可能,甚至要倒转炮口都是一种奢望。
    这么好的歼敌机会不容错过!
   “施坦纳下士,瞄准......”我命令我的炮长。
    “不,长官,请等一等!”海因策中士用肯求的眼神望着我。
    “为什么?”我惊讶而疑惑地看着我的车长。
    “长官,这里的地形我非常熟悉,再往前大约300米有一个上坡,等俄国车队爬斜坡时,他们就会完全暴露在我们的火力下!”
   “绝妙的计划!”我忍不住重重地甩了海因策一拳,坦克里的人都开心地笑,受到感染,微笑又回到了娜拉的脸上。
   我用(经过调频的)授话器通知全体部下准备战斗,我的营指挥部的许多战士还是初次接敌,他们紧张而兴奋,为了保持强大的火力,在一个稍宽的地方,我让由海斯基和另外2名士兵操控着MG42机枪的小巧低矮的修理车走在我们前面,我们后面的高大的卡车顶上也架好2挺MG34机枪。</P>
</P>
“我也去过过瘾!”海因策中士决定去操控车顶上的那挺12。7MM的DShK MG机枪。
跟着俄国人前行了大约300米后,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斜坡,这支爬上斜坡的俄国特攻队的势力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们的炮口前,3辆T—34,2辆BA-10装甲汽车,1辆B-3型半履带装甲输送车。
    “停车!---瞄准走在最前面的T-34,必须首发摧毁,没有试射!”我非常简洁地传达着命令,我们总共只有12枚122mm口径的炮弹,实在没有浪费的余地。
早就作好一切准备的施坦纳下士稍做瞄准,很自信地开了火,“扑—”炮弹脱膛而出,划着一道光亮的弧线,落点准确无误,落在开到斜坡顶部的领头的那辆T-34的炮塔顶部,“轰—”的一声巨响,炸开一朵火光四射的钢花,乱七八糟的金属碎片四处飞溅。
    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俄国人促不及防,紧随其后的那辆六轮式BA-10装甲汽车一头撞毁在被击爆的T-34残骸上。整个俄国车队乱作一团。
    我几乎将眼睛都贴在观测镜上以便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下一个目标,最后那辆T-34!”
“咣铛”我听到122mm炮弹上膛的声音,心里充满了期待。
    “哒哒哒,哒哒哒......”我们身后卡车顶上的2挺MG34机枪、海斯基的MG42机枪以及海因策的机枪一齐开火,扫射那些企图跳车的俄国步兵。
    殿后的那辆T-34拼命倒车并旋转着炮塔,但它没有什么机会,因为施坦纳炮长没有让我等太久,第2枚122mm炮弹将那辆倒车中的T-34给开膛破肚了,里面的乘员肯定是无一生还。
    为了躲避炙烈的机枪火力,B-3型半履带装甲输送车和BA-10装甲汽车撞在一起,里面的步兵拼命想冲下车来,立即被机枪火力扫成筛子一般。
    “干掉那2辆装甲车,如果让步兵下车,那么就复杂了!”海因策中士在车顶大声地警告着。
    我看到剩下的那辆T-34前后被击毁的装甲车和坦克堵塞无法运动,它感到打击来自后面时,向左旋转炮塔,长身管的85mm的炮管被一个碗口粗的电线杆挂住;然后又转向右边,右边楼房废墟的钢筋水泥的窗户又卡住了炮管,根本不可能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
    我同意下一个目标为B-3型半履带装甲输送车,但是训练有素的俄国人已经开始反击,一个狙击手2枪就打死了我们卡车顶上的2个机枪手;BA-10的45MM炮一炮命中了海斯基的修理车,“轰—”的一声巨响,修理车被炸成一堆碎片,海斯基中士,一个不到22岁的德国青年就这样阵亡在阿马利瑙住宅区的街道上。
     海因策车长也被弹片划伤挂彩,不得不退回车内。
    “轰——”巨大的爆炸又在倒霉的俄国车队中炸响,第一辆被击毁的T—34的弹药殉爆炸死了躲在撞毁了装甲车残骸里的俄国狙击手。</P>
施坦纳下士的第3炮将挤在一起的BA-10和B-3一并摧毁了!那辆被卡住炮管的的T-34</P>
<P>乘员感觉到下一个目标该轮到他们了,于是弃车而逃,躲向街道两边的废墟中。</P>
<P>“目标:T-34!”我下达了一个毫无悬念的命令。</P>
施坦纳炮长可以不慌不忙地来摧毁那辆被放弃的T-34,但是他的第4炮却射偏了,并没有击中那辆T-34。炮弹从炮塔边滑过再次射中了已经被击毁的BA-10残骸。</P>
施坦纳诅咒着,是那被击毁的坦克的烟雾干扰了他的瞄准,他重新调整炮口,但是他很快就闭嘴了,因为他的第5炮再次没有命中目标,又一次射偏了。</P>
当他请示我要不要开第6炮时,一枚反坦克火箭不知从什么地方射向我们的坦克,只不过发射者因为射术不精或紧张像施坦纳一样地射偏,只炸倒在我们后面的一堵矮墙。继续缠斗下去对我们很不利,我迅速权衡了一下必要和可能,决定放弃摧毁那辆T-34的机会,撤出战斗。</P>
</P>
后面卡车里的士兵已经被全部击毙,因此我们的坦克不得不撞开和挤扁它,才最终从狭窄的街道上撤出来。
    娜拉为海因策车长包扎好伤口,海因策车长伤得不轻,但他挣扎着坐起来,咳嗽着说,“长官,我知道一条通向战略公路的捷径!”
    他强忍着伤痛,指引着驾驶员费舍尔后退大约100米,撞倒一堵围墙,穿过一个小院的废墟,顺着一条勉强可以穿行的小街,拐向战略公路。
仿佛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激烈地交火,整个阿马利瑙城的枪炮声交织成一曲震撼人心的谐奏曲。
   海因策中士因为疼痛而昏迷过去了。
   “我想他必须做手术!”娜拉愁容满面地告诉我,“他的肺部有弹片,正在内出血,如果不及时治疗......我想他会死掉!”
   我一言不发,也无话可说。费舍尔下士显然在提速,但狭窄而难行的小街道使我们快不起来。
    电台里传来了莱梅根大桥守备的工兵连长汉斯的呼叫声,有2个连的苏联伞兵正在莱梅根大桥空降,他请求增援。
   “嗡--”我觉得头一下就蒙了,汉斯的工兵连总共才2个排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击退俄国伞兵的进攻,看来莱梅根大桥是守不住了!我只希望汉斯连长能够及时炸毁大桥,以免它落入俄国人手里。
   我拿过授话器大声地命令,在大桥周围的所有人,包括伤员、后勤人员和医务兵都拿起武器前往增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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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车队终于迫近了战略公路,激烈的枪炮声喻示着俄国人正在向公路上运动,我们虽然只在公路上配置了一个排的兵力,但因为整个公路上遍布着各种地雷、铁刺和反坦克陷阱,可以说是步步杀机,实际上是一条典型的死亡公路。
   我们终于从小街道拐上到战略公路,但大意或者说麻木使不幸降临到我们车队的头上,走在坦克左侧的装甲车轰地一声触上我们自己埋设的地雷,被炸毁,里面的7名乘员全部阵亡。
   “注意规避地雷!”我心痛得几乎没有背过气去。
   “轰隆--”“轰隆--”从莱梅根大桥方向传来连续两声巨响宛如山崩地裂,震耳欲聋,我觉得45000kg重的JS-2坦克都震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莱梅根桥已经被炸毁了!”
    坦克里传来了欢呼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凄然的笑,那是含着泪的绝望地微笑。桥被炸毁,意味着我们所有人都回不去了。阿马利瑙,我们的生命的最后一站!
费舍尔带头唱起了《德国装甲兵之歌》,</P>
“…… Und kehren wir nicht mehr, Zur Heimat zurck, Trifft uns die Todeskugel, Ruft uns das Schicksal ab, Ja Schicksal ab, Dann ist unser Panzer Ein ehernes Grab。”
(中文翻译:“…… 跃上那冲向胜利的通途! 如果我们为命运女神所抛弃, 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故乡, 如果子弹结束了我们的生命, 如果我们在劫难逃, 那至少我们忠实的坦克, 会给我们一个金属的坟墓。” )
    娜拉跟着我们一起吟唱着,沉浑的歌声在坦克里、阵地上、整个阿马利瑙上空回绕,大家都很悲壮地视死如归,我觉得自己的血也是沸腾的!
    “长官,有人向我们的坦克跑过来,好象是一个平民......”因为海因策中士在昏迷中,娜拉小姐临时客串起观测员。
    我调整了观察镜的角度,果然,是一个戴眼镜的老大爷正猫着腰向我们的坦克奔过来,一枚榴弹尖锐的呼啸着飞过来,轰地在那老大爷的身后爆炸了。硝烟散去,只见那老大爷已经倒在离坦克七八米远的血泊中......
   “让我去救他吧!”娜拉提着医药箱就要出去。</P>
</P>
我掖住她的胳臂,“你疯了!你根本救不了他!”
    “可是,他并没有死,......我是医生!”
    “他不会因为你的救护而活下来的。”
    娜拉很诧异我会说出这种话来,她愤怒地摆脱我的手,鄙夷地看着我,“你没人性!”
    她站起来推开炮塔顶部的车盖,浓浓的硝烟扑鼻而来,娜拉被呛得剧烈地咳嗽着,但她仍然坚定地往上要爬出坦克。</P>
就在这瞬间,我看到了她短裙下的鹅黄色的三角内裤。没有我的帮助,她仍然爬出了坦克,车盖重重地震落,震得我的心都在发颤,我的脸火似地烧,娜拉的离去,我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掏空了。
    从了望孔里,看见娜拉在跳下坦克时摔了一交,医药箱也摔开来,所幸的是里面的药品并没有散落出来,她顾不得自己的伤痛,拖着药箱向受伤的老大爷爬过去。
    冷枪和流弹在到处飞射,处处都是充斥着死亡和陷阱,我为这个女人的命运而忧心冲冲,为自己坐在相对较为安全的坦克中而羞愧,我必须和她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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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蓦地想站起来,“嘭--”头重重地撞在坦克的钢板上生痛生痛的!</P>
我对炮长施坦纳下士说,”我现在必须要离开一小会儿!我任命您为临时代理车长,指挥这部坦克继续前进,不必等我,你们到莱梅根桥去协助工兵连作战,那里非常需要增援。我会在莱梅根桥和你们汇合的。”
    “可是......长官,部队离不开您的指挥!”费舍尔下士插话说。
     我苦笑着,“您太抬举我了,现在桥已经断了,各部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只有各自为战,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过多的干预指挥只会越来越糟,况且我会很快就赶回来和你们汇合。”
“遵命!长官。”施坦纳下士接受了命令。
    我推开车盖,探身车外,刺眼的阳光照射在我脸上,一股热风迎面扑来,风里夹带着硝烟和血腥。我敏捷地爬出炮塔,跳到坦克的后部甲板上,坦克还在以低速地前进;我飞身从侧面跳下坦克,落地时因为长久的曲坐,腿脚不太利索而脚步踉跄着几乎摔倒。
娜拉正在努力地想为伤员止血,但因为创口太多也太深,鲜血在快速地流出,似乎是没什么希望了。
    这时,天空中传来了轰炸机的俯冲时特有呼叫的哨声,我抬头往上看,在太阳方向,一架PE-2逆着太阳以为掩护,象老鹰扑食一样又快又准地俯冲下来,我看见它的弹仓打开来,一枚黑乎乎的炸弹脱落下来。
    “隐蔽!”我朝娜拉快步冲去,她正在聚精会神地替伤员包扎,对于迫近的危险并没有觉察,我不得不飞身跃起将她扑倒压在身下。
    “轰隆”炸弹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爆炸了,炸起的尘土雨点般砸在我们身上,不过敌机攻击的目标并不是我们,而是我刚刚离开的那辆JS-2。我的JS-2指挥车被炸弹直接命中,当场被炸成一堆碎片,坦克里的人无一幸免。</P>
正是对娜拉的爱,使我幸运地和死神擦肩而过。
   海因策、费舍尔、施坦纳等,这些生死与共的战友在瞬间就这么灰飞烟灭,我觉得一阵昏眩,整个人仿佛麻木了,听任在枪弹在四周飞舞,我没有思想地呆坐在那……
    娜拉对于JS-2指挥车的被炸毁并没有什么觉察,这对她来说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她在用双手疯狂地搬弄着砖土块,努力想把埋在瓦砾堆下的那个受伤的老大爷挖出来。
    “帮帮我,帮帮我!”她在怨恨地看着无动于衷的我。
    娜拉的喊声使我从短瞬的迷茫中被唤醒,我和她一起从瓦砾下把受伤的平民掣出来。</P>
<P>这时,我才认出这位老大爷其实并不老,他是阿马利瑙城中心小学的老师,名字好像叫施特伦茨什么的,年龄只有40多岁。满脸的污秽和尘土,使人们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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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镜虽然还戴在脸上,但已经碎裂了,因为伤势太重已经在弥留之际,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嘴中涌出,已经说不出话,他用手指努力想指向胸口的口袋,但没有成功就咽了气。
   已经无法准确地领会他的意思,于是我摸入他的口袋,颤抖着取出一张沾满鲜血的照片,那是一个小孩的照片--一个3岁的男童的照片,在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亲爱的妻子苏西和孩子海因茨。科林,我永远爱你们!”
这时,娜拉的肩头耸动着在低声地饮泣,百转柔肠,我心里也特别难受,为战友的牺牲,更多的是为自己无法预卜、凶多吉少的前途命运,我哆嗦着那张带血的照片揣入怀中。
“长官,我们走吧!”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营部的3名摩托卫兵已经舍弃掉各自的摩托车忠实地在我的周围环护,说话的是一个20岁的下士,他手里端着一支狙击步枪。
有些感动,于是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长官,我们都叫他”杀手”,他各个方面都是。”旁边的一个二等兵插话说。
大家都笑了,娜拉也破泣而笑。
“好吧,我们走。”我点点头,牵着娜拉的手,和3名卫兵一起向莱梅根大桥撤退。
我们沿着已经成为废墟的街道前行,到处是断垣残壁,破砖碎瓦,越靠近莱梅根,轻武器的射击声越稠密。
走在前面的二等兵突然停住了,他紧帖着墙壁,“有情况!”我拔出了瓦尔特手枪,将娜拉拦在身后。
“哗啦啦——”一些水泥碎渣和尘土从我们头顶滑落下来,一阵悉谇声从上面某个地方传来。
我们循声抬头看去,一个倒霉的苏联伞兵因为降落伞被击毁的屋顶的裸露在外横梁挂住而悬在那,正拼命地挣扎着。
二等兵用MP40冲锋枪朝上扫射着,“哒哒哒,哒哒哒......”
“问题解决了!”二等兵冲我们微笑着挥挥手。
我们在穿过一条街道时再次遇到麻烦,一群俄国伞兵已经占领了街道对面的一个咖啡馆废墟封锁了我们的去路,如果硬拼,地形和力量对比都对我们非常不利。
“怎么办?”“杀手”回过头来向我请示。
“让我来!”娜拉从我的身后闪出,大家都诧异地看着她。
   娜拉用俄语对对面的俄国伞兵大声地喊叫,对面的俄国人也传来了回话声,工夫不大,对面的俄国伞兵全部撤走了,转向西面。</P>
</P>
我惊奇地问娜拉,“您对俄国人说什么了?”
“我告诉他们一支俄国装甲纵队在西面的街区被德军伏击,需要他们赶快去增援。”娜拉狡黯地笑了。
    我们就这样顺利地通过了由俄国伞兵控制的街口,继续前进了。前面就是莱梅根大桥,但是街道上众多俄国伞兵的身影在约隐约现,再贸然前进无非是枉送了性命。我示意大家停止前进,并迅速地察看着周围的地形:</P>
在我们的右面,有一个制高点——一个几十米高教堂的塔楼;而左边则是一栋被摧毁的住宅楼的废墟,从没有坍塌完的部分可以看出,这原来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虽然它的视野不象塔楼那么视野宽阔,但它可攻可守可退,是一个理想的作战场所。</P>
因此,我决定占领左侧那座住宅楼的废墟。</P>
我留一个士兵负责警戒后面的动静,我们迅速登上了废墟残存的第3层,透过千疮百孔的墙壁可以较为清楚地观察到前面街道的状况,至少有10多名俄国伞兵正在沿着街道,交替掩护着向莱梅根桥逼进,远远地还可以看到莱梅根大桥笼罩在硝烟弥漫中,并且已断成为3节。看来汉斯连长已经完成了任务!
    “绝佳的靶子!”那个绰号叫““杀手””的狙击手微笑着指着那些俄国伞兵。
    “好,狙杀他们吧!”我决定由”杀手”独自开火,因为即使加上2支MP40也不会比1支狙击枪取得更大的战果,反而会很快地暴露我们的狙击位置。</P>
“杀手”将经过伪装的毛瑟98K狙击步枪的枪管架在断墙的缺口处,他半蹲着身子,枪托帖着脸,口里念叨着,“圣母玛利亚与我同在!”聚精会神的瞄准着,手指轻轻地搭在枪机上......
我和娜拉靠着断墙坐着,娜拉柔软的身子依偎在我怀里,大家静静地等候着,只有在静下来时才知道自己有多累,我的嘴唇已经开始发干,几个小时没有进过一口水了。
   “砰”“杀手”终于抠动了扳机,远处隐约传来一阵惊呼。
   ““杀手””在快速地退动着枪栓,8MM的子弹壳翻转着从枪膛中跳出,他已经在准备第二次击发。这一次的等待没有第一次那么久,“圣母玛利亚与我同在!”“砰”“杀手”很快地射出了第二枪。
    “哒哒哒,哒哒哒......”雨点般的子弹向我们右侧教堂的塔楼扫射着,俄国人猜测狙击手是藏在那。
    借着俄国人枪声的掩护,““杀手””连续开了两枪,对面俄国人PPSH41冲锋枪的扫射呃然终止了。
    “你击毙了几个?”娜拉微笑着问。
听到有这么漂亮的美人在问,““杀手””憨厚而开心地笑了,“击毙3个,打伤1个。圣母玛利亚与我同在!”说话间,他又抠动扳机,“砰”一声脆响。
    “哈哈哈~~我击中了一个俄国军官的屁股,他正倒在街道中央哩......”“杀手”因为娜拉的存在而话多了起来,他一边说笑一边快速地更换着弹夹。
“让我看看......”二等兵想证实一下”杀手”的话,他站直身子想到墙边来看一眼。
“砰”一声枪响,这名好奇的二等兵应声栽倒,一个由“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制造的枪洞赫然出现在他满脸血污的脸上的眉心位置。俄国狙击手也干得很漂亮!
“我们转移!这个地方已经被敌人发现了。”我连忙下达着命令。
   我们刚撤退到第2层,听到楼下枪声骤起,负责警戒的士兵已经与包围上来的俄国人交上了火。
   “快!跟上!”我提着手枪快步走在最前面,我们必须趁俄国人还没有逼近就迅速撤离这栋房子。
   “嘭”我和一个正在往楼上冲的人撞了一个满怀,来不及看清他的面容,只感觉他穿着黄色的军装,并正在卸下斜挎着的冲锋枪,没有迟疑,我左手摁住他的枪,右手的瓦尔特38手枪顶着他的肚子就是2枪。
    这个苏联伞兵的身子瘫软在我身上,我顺势卸下他的PPSH41冲锋枪,然后把尸体推开。
我把刚夺下的PPSH41冲锋枪递给身后的娜拉。
    “我不需要这东西。”娜拉微笑着并没有接。
    “这是战场,娜拉。敌人不会因为您是个女人而手软的。”
     虽然不太认同,娜拉因为不太忍拂我的好意,有些勉强地接过那支PPSH41枪。
     考虑到大桥已经被炸毁,并且是俄国人攻击的重点,我决定放弃直接向大桥靠拢的打算,首先突进到普鲁格尔河畔,再寻求机会。遗憾的是负责掩护的士兵没有跟上来,估计他已经阵亡了。
    我们终于可以看见普鲁格尔河了!大家的精神头一下子起来了。还是狙击手眼尖,”杀手”高兴地对我说,“您看,长官,船!河边有船!!”
    我顺着他的手指,果然在河边有一条苏联的冲锋舟漂浮在岸边正由我们的人在控制着,这应该是早晨的战斗中,俄国人企图从水路偷袭我军工厂区阵地时被我军缴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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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船!”就象在沙漠里行走的人看到了水源,人们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P>
实际上这么欢呼的就是我身边的娜拉。她激动而兴奋地一下扑到我怀里,她的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我又可以见到妈妈了!”
   从来没有听娜拉提过她的妈妈,这是我才知道她妈妈在她心里的份量,把这么好的姑娘送到她亲人的身边是我的责任,我暗自发誓。
   “是的,我们可以回家了!”我也紧紧地拥抱着她。
    “是的!”她以同样的热情回馈着我,“咣当”她的钢盔在热烈的拥抱中跌落,金黄色的披肩长发如瀑布般倾洒下来。
   “长官,我去和河边的人联络一下。”“杀手”作了一个鬼脸,知趣地先行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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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抚摩着她的秀发,舒服地感受着胸前抵触着的软绵绵的胸酥,女性特有的馨香使我意乱情迷,雨点般的吻不由分说地吻向她些许污垢的脸,因为这不再是一种激情的表达,娜拉有些慌乱,她挣扎着想从我的怀里脱出,我尊重地松开了她。
    “娜拉!”我喊着她的名字,“您听我说……“
     娜拉粉脸臊红,柔情的目光看着我,“长官,您不要说……”
     她红着脸象只受惊吓的小鹿向前跑去,就在这一瞬间,一个俄国伞兵突然出现在娜拉前面,娜拉和那个俄国人都是一楞,那是一张不过十六、七岁稚气未脱的娃娃脸,娜拉平端起的冲锋枪又放下了。
    “不要啊!”我大喊着冲过去,但是太晚了!
    “哒哒哒,哒哒哒……”苏联伞兵已打响了他手里的PPSH41。
    娜拉娇柔的身子在弹雨中痉挛、旋转着,我的世界和希望在刹那间崩塌了。我左手接住正在往后倾倒的娜拉的身体,右手的瓦尔特手枪同时举起,对准那张娃娃脸,扣动了扳机,直至打完里面全部的子弹。
    抱着娜拉倾倒的身子,我们一起重重地跌倒。垫在下面的的整只手麻木得一点也没有感觉,我想它是骨折了。
    我扶起娜拉的身子,只见殷红的血正从她的嘴角溢出,而胸部鲜血更是如泉涌般曼延,侵透了她绿色的军装,可恶的俄国人使用了开花弹……我觉得自己的心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泪水不由自主地往下淌。
    “天呐,你为什么不开枪??为什么不呢??”
    娜拉的美丽的眼睛竟然奇迹般地睁开来,“对不起,……长官……”</P>
</P>
“娜拉!”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她的脸看上去并不真切。我发疯似地翻着药箱,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药。</P>
“没用的,……我是医生……”娜拉的脸上浮过一丝惨白的微笑。
    我双手不知所措,不敢去摸她那些伤口,我怕她会更痛,“不!不——你会没事的。”
    “你不会有事的!!您不是还能说话了吗?我们还要结婚,会生很多很多的小孩……”我喋喋不休,自言自语。
   娜拉的嘴角掠过一丝艰难的酸楚,“……抱歉,我有爱人的……”
    我努力地微笑着,“哦,当然,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P>
“汉斯……在斯大林格勒失去了两条腿……但我仍然爱他……”
   “可怜的人啊。”我不知道自己在说谁。</P>
</P>
“……”又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呕出,她的美丽的双眼合上了。</P>
这一瞬间,我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娜拉又睁开眼睛,冲着我最后地微笑着,她的嘴角蠕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她已经很难说到能我听见的程度,我把耳朵凑近到她的嘴边。终于我听清楚了。她在说,“对……不……起,再……见……了……”
   娜拉带着凄美的笑,永远地停止了呼吸。一个一生只会救人从不会开枪的女人,她的生命永远停留在20岁,终结在1945年的阿马利瑙的普鲁格尔河畔。
   “上帝啊,这就是你的公平啊?”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心底翻起。我绝望地而又凄凉地象头垂死的野兽一样地大声地哀嚎着。
    也许是被我的哀嚎声惊动了,不远处的废墟堆里约隐约现地晃动着俄国伞兵的身影,并有人朝我开枪射击。枪弹簌簌地落在周围打得尘土飞扬,我却麻木不仁地坐在那,心里盼望着也许俄国人的下一枪就能结束我的一切的痛苦,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东西值得我去留恋的了。
    “长官!隐蔽!!”那个叫”杀手”的德国兵和几个士兵已经从河边返回来,他的K98准确的狙杀,将企图靠近我的俄国伞兵压制下去。他们一边射击,一边迅速地靠近我,2个士兵爬过来伸着手想带我离开险地。而我不想离开娜拉,我粗鲁地拒绝着。这时,一颗俄制手榴弹扔了过来,落在离我们不到5米的地方冒着白烟。
    “卧倒!”“杀手”在大叫。
    “轰隆--”手榴弹爆炸了,尽管有人推了我一把,我仍觉得自己浑身一麻,被重击了一般,身体应声栽倒,倒在地上后第一感觉就是热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手臂在流淌,显然我已经多处受创。已经看不到娜拉,想动弹却无能为力,虽然我知道她就躺在不远的旁边,但我却不能再看她一眼。
    枪炮声似乎越来越远,阿马利瑙上空硝烟中的原本惨淡的太阳也变血红了,我想自己死期快到了吧,心里反而坦然了。“娜拉,我来了。”我在心底呐喊着,渐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后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疼痛、船桨的划水声及俄国人的枪炮声使我从昏迷中苏醒,这时我已经躺到小船上了,在我身边就放着娜拉的红十字的医药箱,周围或坐或站大约有4、5个疲惫和惊魂未定的士兵,我们是唯一从阿马利瑙城中撤出的第1要塞团的德国人。俄国人的炮火在封锁着河面,近失弹击起的水浪使我们的船就象颠簸在惊涛骇浪中的树叶一样。
    阿马利瑙城火光四起,硝烟弥漫,稀疏的枪声仍在每个角落不时响起,那是绝望的防守者在进行最后的巷战,烟尘的散射使黄昏的太阳看上去分外的火红......

                  (完)
                     
             彭志文于:2004年3月18日第一稿</P>
                                                     2004年10月2日第二稿</P>
<B>作者的话:</B></P>
《血未冷》的故事的构思起源于2000年二战军事论坛《第7装甲师》的文艺创作活动,我当时是此次活动的组织者之一,但其创作过程出现诸多变故,所以直到2004年3月,我才完成第一稿的写作。</P>
《血未冷》的推出得到了互联网上二战军事爱好者的广泛好评,并得到部分军事学者的肯定。除了从军事知识角度曾引起少许争论外(已经进行了必要的修改和补充),其细密严谨,精益求精的文笔和创作手法被普遍认为少有人能出其之右。</P>
《血未冷》是以第2次世界大战欧洲战场作为故事背景,和其他二战军事类题材不同的是作者完全是站在一个全新的角度(许多传统的作家不敢涉足的领域),以一个前德国党卫军中下级军官的回忆录的方式来展开和叙述故事。也正是因为其独特而敏感的取材,暂时未获得主流媒介的认同。</P>
《血未冷》写作中虽然场面宏大,人物众多,但很注重点与面的结合,杂而不乱,形散而神不散。只汲取了在阿马利瑙一个小镇一天一夜的战斗作为发展剧情的线索,淡化胜负,只侧重主要人物的性格塑造、以关注人物命运在残酷的战争中的浮沉作为暗线。其独具风味的欧式语言风格与故事要给我们融造的氛围十分的契合。作者在试图挖掘出残酷的战争中一些人性化的东西,即便是作为战败国的纳粹德国军队,也是如此。</P>
《血未冷》同样写爱情,但作者在描写爱情时,赋予了战争爱情更多时代化的东西,与传统的战争爱情模式完全不一样,十分的新颖别致。</P>
</P>
<B>故事讲完了,牛皮也吹完了!</P>
真诚地希望得到各位军事专家,军事学者的批评和指教。</B></P>
<P>好贴!!</P><P>严重欢迎贴主以后能在超大发表更多的原创作品!</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0-3 18:55:49编辑过]
ding
写得不错呀,不要灰心,坚持下去
好东西,支持,喜欢,谢谢楼主。
<P>第一次来</P><P>顶先</P>
<B>以下是引用<I>彭志文</I>在2004-10-3 18:54:00的发言:</B>

<P>谬赞!</P>
<P>只可惜这可能这是我最后创作的一部军事题材的小说,因为我喜欢的题材:德国军队的方面文章在主流媒体面前不被接受的。</P>
<P>我已经正在改行撰写武侠小说了。</P>


去帝国师论坛!那里可全是帝国军人!你的小说肯顶收欢迎!.........[em05]
<B>以下是引用<I>高丽棒子</I>在2005-1-4 11:48:00的发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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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作者好像就是我们帝国师的师长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