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廷（二） 抽抽舔苏专业户的丑嘴

　　最近几年，在俄罗斯和另一国的网络上出现了不少人，摇头晃脑、喋喋不休地为卡廷事件开脱，这些人反复使用的辩解辞有两句：一、“卡廷事件是有前因后果的，前因是波兰人在波苏战争中“屠杀”了两万多名（在网络上，这个数字有多个版本，最高达8万）苏俄战俘”；二、“在卡廷被枪毙的都是在波苏战争中对红军战士负有血债的波兰军官”。
　　
　　关于第一个观点，即波苏战争中的苏俄战俘死亡问题，首先要明确一点，即这些战俘的死因并非卡廷森林那样带有蓄意谋杀性质的集体处决，而是由于经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摧残、此时又正处在战争状态的波兰共和国当局无法筹集足够的食品、药品、燃料和御寒用具，无法充分保障战俘营的生活条件，因为食品不足和寒冷、因为战俘营中流行的斑疹伤寒、痢疾、霍乱、白喉等流行疾病、以及1919—1920年全球流感大爆发等多种原因而死亡的【注：当时的波兰也处于极其困难的状况中。由赫伯特•胡佛领导的美国救济总署在1919年分配给波兰价值5000万美元的粮食。1920年1月，在波兰患斑疹伤寒的有334000个登记病例，有131.5万名波兰儿童是完全靠美国救济粮食才生存下去的】。

　　其次，在波苏战争结束之后将近70年的时间里，双方战俘待遇问题是没有多少学者感兴趣进行研究的话题，因为同时期在东线的欧洲有许多性质类似的事件，比如说苏俄红军在乌克兰人民共和国、爱沙尼亚共和国和拉脱维亚共和国领土上进行的战争，以及芬兰内战（苏俄作为其中一方与芬兰红军共同作战）。这些战争不仅涉及到双方战俘在拘留营中大量死亡的问题，而且还有交战双方屠杀“敌对阶级”平民和其他战争暴行的问题（比如布琼尼指挥的哥萨克“红色骑兵军”在乌克兰和波兰东部都屠杀过犹太人，苏俄工农红军和“赤卫队”在芬兰、爱沙尼亚等过也有杀害富裕平民、处决人质和就地枪决“白军”战俘等行为，简直数不胜数。
　　
　　……那么为什么后来苏联方面（以及别国的苏联爱好者）单单把波苏战争的战俘问题郑重其事地挑出来，旧事重提呢？原来，在1990年苏联首次承认对卡廷事件负有罪责之后，苏共中央下令从历史档案中发掘出来有关波兰虐待苏俄战俘的问题，并在国内大肆炒作，以“冲淡”、“中和”这一承认给苏联共产党带来的负面影响，不过收效甚微。苏联解体后，面对波兰民族主义者对俄苏历史问题发出的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进攻（波苏战争、1939年德苏秘密议定书、苏联工农红军和纳粹军队携手的“背后一击”、卡廷事件、1935—1941年对波兰苏联公民和波兰共和国公民进行种族流放等等），一些俄国左翼政治家和学者——有趣的是，还有一些俄国极右翼政党分子和新纳粹分子——继续利用这一问题大做文章。
　　
　　……波兰国家档案馆和俄罗斯联邦国家档案馆在2002—2004年期间对这一课题进行了共同研究，并在莫斯科将研究结果出版成一本厚达1000多页的文献，即《波兰囚禁的红军俘虏，1919—1921年：档案和材料》。两国共同进行研究的官方结论是，在波苏战争中，苏俄方面有80000—85000人被波兰方面俘虏，战俘交换在1921年到1922年都完成了，苏俄方面一共有16000到20000人在关押期间死亡，死亡率约为25%，死亡原因主要是斑疹伤寒流行，同时还有其他疾病、寒冷等原因。在波兰的战俘营中从来没有发生过卡廷式的集体处决。这个25%的死亡率对比同时期（芬兰内战和俄国内战）以及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东线战俘的死亡率，基本上属于平均水平，是由当时东线国家恶劣的环境和供应情况造成的。
　　
　　此外，既然有人用波苏战争中的苏俄战俘来为卡廷事件开脱，那么也不能不提同一场战争中被苏俄军队抓获的波兰战俘的命运。这些战俘中的最大一部分是1920年1月在克鲁维耶纳亚车站遭到突然袭击而被俘虏的波兰陆军第5师军人，此外还有在红军向华沙进军途中俘获的波兰军人，总数约5.1万人。这些波兰战俘当中的军官大多数作为“白卫分子”被苏俄红军部队当场枪决了；低级军官、士官和士兵（绝大多数是工农出身）被拘禁在红军控制区的战俘营里，每天每人配给的食物只有250克黑面包和一碗几乎等于清水的“汤”，没有御寒衣物、没有药品，许多人死于痢疾、霍乱和伤寒。在1920—1921年期间，关押在布尔什维克战俘营中的波兰战俘的死亡率接近40%。相比之下，波兰战俘营中的苏俄战俘死亡率为25%（8.5万人死了2万）。同是战俘大量死亡的事件，哪国战俘营里关押的敌国战俘死亡率更高？25%的死亡率和40%的死亡率，哪一个更可以归结为“刻意为之”？
　　
　　……
　　
　　值得注意的是，在网络上和在实际生活中，在那些为卡廷事件百般洗白的人中间还有另外一种不小的噪音，即“当年的波兰那么弱，却不去顺应形势，反而去主动挑衅德苏两大邻国，至今还在仇恨俄罗斯，真是脑残，真是罪该万死，所以活该被侵略，老子就是看波兰不爽”。这类人所鼓吹的其实是一种向强权摇尾献媚的投机哲学、成王败寇的皇协军哲学（比方说，按这些人的逻辑，日军比中国军队强大，所以当年的中国也不应当“挑衅”日本，所以“太君来了我带路”）。……
　　
　　……　　
　　实际上卡廷事件的性质很简单，就是屠杀战俘的战争犯罪行为。……
　　
　　为卡廷屠杀辩解的人还有一种观点，就是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所以入侵资本主义的波兰、杀资产阶级的波兰人理所当然。这些人其实是把政治制度神圣化、把民族虚无化了。事实上把这个话题引申一下我们还可以发现，卡廷事件之所以给世人带来巨大的感情冲击，不光是由于处决战俘本身，以及罪行暴露后的矫饰、抵赖，更是由于这种行为是由斯大林统治下的“社会主义”苏联所犯下的。有些人拼命为之辩解，也正是因为这是所谓“社会主义”犯下的罪行。……最近几年，在俄罗斯和另一国的网络上出现了不少人，摇头晃脑、喋喋不休地为卡廷事件开脱，这些人反复使用的辩解辞有两句：一、“卡廷事件是有前因后果的，前因是波兰人在波苏战争中“屠杀”了两万多名（在网络上，这个数字有多个版本，最高达8万）苏俄战俘”；二、“在卡廷被枪毙的都是在波苏战争中对红军战士负有血债的波兰军官”。
　　
　　关于第一个观点，即波苏战争中的苏俄战俘死亡问题，首先要明确一点，即这些战俘的死因并非卡廷森林那样带有蓄意谋杀性质的集体处决，而是由于经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摧残、此时又正处在战争状态的波兰共和国当局无法筹集足够的食品、药品、燃料和御寒用具，无法充分保障战俘营的生活条件，因为食品不足和寒冷、因为战俘营中流行的斑疹伤寒、痢疾、霍乱、白喉等流行疾病、以及1919—1920年全球流感大爆发等多种原因而死亡的【注：当时的波兰也处于极其困难的状况中。由赫伯特•胡佛领导的美国救济总署在1919年分配给波兰价值5000万美元的粮食。1920年1月，在波兰患斑疹伤寒的有334000个登记病例，有131.5万名波兰儿童是完全靠美国救济粮食才生存下去的】。

　　其次，在波苏战争结束之后将近70年的时间里，双方战俘待遇问题是没有多少学者感兴趣进行研究的话题，因为同时期在东线的欧洲有许多性质类似的事件，比如说苏俄红军在乌克兰人民共和国、爱沙尼亚共和国和拉脱维亚共和国领土上进行的战争，以及芬兰内战（苏俄作为其中一方与芬兰红军共同作战）。这些战争不仅涉及到双方战俘在拘留营中大量死亡的问题，而且还有交战双方屠杀“敌对阶级”平民和其他战争暴行的问题（比如布琼尼指挥的哥萨克“红色骑兵军”在乌克兰和波兰东部都屠杀过犹太人，苏俄工农红军和“赤卫队”在芬兰、爱沙尼亚等过也有杀害富裕平民、处决人质和就地枪决“白军”战俘等行为，简直数不胜数。
　　
　　……那么为什么后来苏联方面（以及别国的苏联爱好者）单单把波苏战争的战俘问题郑重其事地挑出来，旧事重提呢？原来，在1990年苏联首次承认对卡廷事件负有罪责之后，苏共中央下令从历史档案中发掘出来有关波兰虐待苏俄战俘的问题，并在国内大肆炒作，以“冲淡”、“中和”这一承认给苏联共产党带来的负面影响，不过收效甚微。苏联解体后，面对波兰民族主义者对俄苏历史问题发出的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进攻（波苏战争、1939年德苏秘密议定书、苏联工农红军和纳粹军队携手的“背后一击”、卡廷事件、1935—1941年对波兰苏联公民和波兰共和国公民进行种族流放等等），一些俄国左翼政治家和学者——有趣的是，还有一些俄国极右翼政党分子和新纳粹分子——继续利用这一问题大做文章。
　　
　　……波兰国家档案馆和俄罗斯联邦国家档案馆在2002—2004年期间对这一课题进行了共同研究，并在莫斯科将研究结果出版成一本厚达1000多页的文献，即《波兰囚禁的红军俘虏，1919—1921年：档案和材料》。两国共同进行研究的官方结论是，在波苏战争中，苏俄方面有80000—85000人被波兰方面俘虏，战俘交换在1921年到1922年都完成了，苏俄方面一共有16000到20000人在关押期间死亡，死亡率约为25%，死亡原因主要是斑疹伤寒流行，同时还有其他疾病、寒冷等原因。在波兰的战俘营中从来没有发生过卡廷式的集体处决。这个25%的死亡率对比同时期（芬兰内战和俄国内战）以及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东线战俘的死亡率，基本上属于平均水平，是由当时东线国家恶劣的环境和供应情况造成的。
　　
　　此外，既然有人用波苏战争中的苏俄战俘来为卡廷事件开脱，那么也不能不提同一场战争中被苏俄军队抓获的波兰战俘的命运。这些战俘中的最大一部分是1920年1月在克鲁维耶纳亚车站遭到突然袭击而被俘虏的波兰陆军第5师军人，此外还有在红军向华沙进军途中俘获的波兰军人，总数约5.1万人。这些波兰战俘当中的军官大多数作为“白卫分子”被苏俄红军部队当场枪决了；低级军官、士官和士兵（绝大多数是工农出身）被拘禁在红军控制区的战俘营里，每天每人配给的食物只有250克黑面包和一碗几乎等于清水的“汤”，没有御寒衣物、没有药品，许多人死于痢疾、霍乱和伤寒。在1920—1921年期间，关押在布尔什维克战俘营中的波兰战俘的死亡率接近40%。相比之下，波兰战俘营中的苏俄战俘死亡率为25%（8.5万人死了2万）。同是战俘大量死亡的事件，哪国战俘营里关押的敌国战俘死亡率更高？25%的死亡率和40%的死亡率，哪一个更可以归结为“刻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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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注意的是，在网络上和在实际生活中，在那些为卡廷事件百般洗白的人中间还有另外一种不小的噪音，即“当年的波兰那么弱，却不去顺应形势，反而去主动挑衅德苏两大邻国，至今还在仇恨俄罗斯，真是脑残，真是罪该万死，所以活该被侵略，老子就是看波兰不爽”。这类人所鼓吹的其实是一种向强权摇尾献媚的投机哲学、成王败寇的皇协军哲学（比方说，按这些人的逻辑，日军比中国军队强大，所以当年的中国也不应当“挑衅”日本，所以“太君来了我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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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卡廷事件的性质很简单，就是屠杀战俘的战争犯罪行为。……
　　
　　为卡廷屠杀辩解的人还有一种观点，就是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所以入侵资本主义的波兰、杀资产阶级的波兰人理所当然。这些人其实是把政治制度神圣化、把民族虚无化了。事实上把这个话题引申一下我们还可以发现，卡廷事件之所以给世人带来巨大的感情冲击，不光是由于处决战俘本身，以及罪行暴露后的矫饰、抵赖，更是由于这种行为是由斯大林统治下的“社会主义”苏联所犯下的。有些人拼命为之辩解，也正是因为这是所谓“社会主义”犯下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