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华南虎录像造假记者称并非为个人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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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04月01日01:36 新京报
http://news.sina.com.cn/c/2008-04-01/013615263599.shtml
   对话人物
  吴华 男,34岁,湖南平江人,华南虎事件前为湖南平江电视台记者。
  前日,平江华南虎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吴华,和记者约在一家茶社见面。穿着乳白色休闲西装和青色高领毛衣,短发,他看上去还比较精神。
  “我现在舒服了。”见面后,他说,拍摄老虎视频后,自己每天都在挣扎和犹豫中度过,接受了开除留用处罚后,反而感觉到轻松。
  不过,看到记者出示记者证,吴华神色变得黯然,“我的记者证已经没有了。”
  “旅游局长开车送我去商量拍虎”
  新京报:约了你很久了,华南虎事件告一段落,你目前感觉怎么样?
  吴华(以下简称“吴”):我这件事确实做错了,事情已经做了,我不想再说什么。
  新京报:你曾经也是记者,应该知道真实的重要性吧?
  吴:我之前都觉得,能做记者是很自豪的事。
  脱离了真实性,新闻就失去了价值。平常我对这个很看重。被吊销了记者证,我没有什么怨言。但是,这等于是去掉了我的第二生命。
  新京报:可是,你毕竟也参与造假了。之前,你跟石牛寨风景区的开发商盛建华认识吗?
  吴:不认识。就是通过田共兵(平江县旅游局原局长,因华南虎事件被撤职),拍老虎的时候是见的第一面,我跟盛建华没有任何交易。
  新京报:当时的情景是什么样的?
  吴:是田共兵开车送我到的石牛寨。然后就见面了,在一起商量拍老虎的事情。他们也评估了风险,说尽量保护我,就说我不知情。
  新京报:当时你知道是在造假吗?
  吴:当然知道。今年2月底,田共兵给我打电话,去他办公室,他跟我说,盛老板有整个计划,让我帮一下。这也是为了发展平江的旅游。我当时说,会考虑一下。
  新京报:你觉得他们策划得怎么样?
  吴:糟糕透了。之前我没有认真研究过那个策划,现在来看后面发生的事,这是什么狗屁策划,漏洞百出。
  新京报:后来为什么决定做了?
  吴:后来几天我们又在一起聊了这件事,最后我发短信给田说,“我所做的都是为了平江这块美丽的土地,我决定做了。”
  新京报:有没有考虑过风险?
  吴:当时我也问过田共兵,他说策划应该比较严密。我说这件事如果暴露了,就是自毁。他说,拍这个是值得的,肯定也会没事的。“没事没事”,说了好几遍。人一旦执着的话,就只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我当时的想法就以为是炒作一下,找一下老虎没有找到,就没事了。
  新京报:你跟田共兵熟悉吗?有人传言你跟他有亲戚关系?
  吴:那完全是瞎扯,我跟他八杆子打不着。去年,田知道我以前收集有平江风景的资料,让我再去把整个平江的风景整理出来,春节的时候拍一些舞龙的民间风俗,到时候旅游局会用。就这样,我们接触得多一些。
  “曾想把录像带扔到地上踩烂”
  新京报:当时拍老虎的时候害怕吗?
  吴:当然怕了,那个老虎是撒着的,我之前见到的老虎都是在动物园。好在我在山上,它在山下。
  去拍的时候我跟他们说,你们安排好,我去拍就是了,拍完了他们找车把我送回去的。当时我公布发现老虎也是跟田共兵打的电话,说拍好录像了。
  新京报:那是谁联系的媒体和林业局呢?
  吴:是旅游局通知的林业部门,随后他们怎么联系媒体和公布的过程,我没有参与。第二天,林业部门找我要录像带,我就给他们了。
  新京报:你们电视台里事先知道你的事情吗?
  吴:应该不知道,我是请假去的。
  新京报:可是,据说是你们广播局一位副局长首先向媒体报的料?
  吴:那个副局长是被我骗得最惨的一个人,他平时是比较相信我的。出了这个事后,他找我谈了若干次话,我都说没有造假,他也就相信了,还亲自跑到石牛寨寻虎。他也是令我内心最愧疚的一个人。
  新京报:你对局里的领导都说了假话?
  吴:是的,当时我讲的也是假的真话,我只是说怎么拍老虎,那个过程都是真的,但是隐瞒了这个是事先安排的。
  新京报:中间你曾经犹豫过吗?
  吴:拍好录像到公布也有一段时间,整天睡不好觉,我那时甚至想把那个带子丢到地上踩烂。但是,我就是舍不得对我来说的这个机会。2008年04月01日01:36 新京报
http://news.sina.com.cn/c/2008-04-01/013615263599.shtml
   对话人物
  吴华 男,34岁,湖南平江人,华南虎事件前为湖南平江电视台记者。
  前日,平江华南虎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吴华,和记者约在一家茶社见面。穿着乳白色休闲西装和青色高领毛衣,短发,他看上去还比较精神。
  “我现在舒服了。”见面后,他说,拍摄老虎视频后,自己每天都在挣扎和犹豫中度过,接受了开除留用处罚后,反而感觉到轻松。
  不过,看到记者出示记者证,吴华神色变得黯然,“我的记者证已经没有了。”
  “旅游局长开车送我去商量拍虎”
  新京报:约了你很久了,华南虎事件告一段落,你目前感觉怎么样?
  吴华(以下简称“吴”):我这件事确实做错了,事情已经做了,我不想再说什么。
  新京报:你曾经也是记者,应该知道真实的重要性吧?
  吴:我之前都觉得,能做记者是很自豪的事。
  脱离了真实性,新闻就失去了价值。平常我对这个很看重。被吊销了记者证,我没有什么怨言。但是,这等于是去掉了我的第二生命。
  新京报:可是,你毕竟也参与造假了。之前,你跟石牛寨风景区的开发商盛建华认识吗?
  吴:不认识。就是通过田共兵(平江县旅游局原局长,因华南虎事件被撤职),拍老虎的时候是见的第一面,我跟盛建华没有任何交易。
  新京报:当时的情景是什么样的?
  吴:是田共兵开车送我到的石牛寨。然后就见面了,在一起商量拍老虎的事情。他们也评估了风险,说尽量保护我,就说我不知情。
  新京报:当时你知道是在造假吗?
  吴:当然知道。今年2月底,田共兵给我打电话,去他办公室,他跟我说,盛老板有整个计划,让我帮一下。这也是为了发展平江的旅游。我当时说,会考虑一下。
  新京报:你觉得他们策划得怎么样?
  吴:糟糕透了。之前我没有认真研究过那个策划,现在来看后面发生的事,这是什么狗屁策划,漏洞百出。
  新京报:后来为什么决定做了?
  吴:后来几天我们又在一起聊了这件事,最后我发短信给田说,“我所做的都是为了平江这块美丽的土地,我决定做了。”
  新京报:有没有考虑过风险?
  吴:当时我也问过田共兵,他说策划应该比较严密。我说这件事如果暴露了,就是自毁。他说,拍这个是值得的,肯定也会没事的。“没事没事”,说了好几遍。人一旦执着的话,就只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我当时的想法就以为是炒作一下,找一下老虎没有找到,就没事了。
  新京报:你跟田共兵熟悉吗?有人传言你跟他有亲戚关系?
  吴:那完全是瞎扯,我跟他八杆子打不着。去年,田知道我以前收集有平江风景的资料,让我再去把整个平江的风景整理出来,春节的时候拍一些舞龙的民间风俗,到时候旅游局会用。就这样,我们接触得多一些。
  “曾想把录像带扔到地上踩烂”
  新京报:当时拍老虎的时候害怕吗?
  吴:当然怕了,那个老虎是撒着的,我之前见到的老虎都是在动物园。好在我在山上,它在山下。
  去拍的时候我跟他们说,你们安排好,我去拍就是了,拍完了他们找车把我送回去的。当时我公布发现老虎也是跟田共兵打的电话,说拍好录像了。
  新京报:那是谁联系的媒体和林业局呢?
  吴:是旅游局通知的林业部门,随后他们怎么联系媒体和公布的过程,我没有参与。第二天,林业部门找我要录像带,我就给他们了。
  新京报:你们电视台里事先知道你的事情吗?
  吴:应该不知道,我是请假去的。
  新京报:可是,据说是你们广播局一位副局长首先向媒体报的料?
  吴:那个副局长是被我骗得最惨的一个人,他平时是比较相信我的。出了这个事后,他找我谈了若干次话,我都说没有造假,他也就相信了,还亲自跑到石牛寨寻虎。他也是令我内心最愧疚的一个人。
  新京报:你对局里的领导都说了假话?
  吴:是的,当时我讲的也是假的真话,我只是说怎么拍老虎,那个过程都是真的,但是隐瞒了这个是事先安排的。
  新京报:中间你曾经犹豫过吗?
  吴:拍好录像到公布也有一段时间,整天睡不好觉,我那时甚至想把那个带子丢到地上踩烂。但是,我就是舍不得对我来说的这个机会。
“就想把平江生态介绍给大家”

  新京报:你知道“周老虎”正在风口浪尖上,为什么还要去造假呢?

  吴:我在平江拍自然风光这块还比较出名,我们有7个人,总是骑着摩托车去山里拍风景。慢慢对这片山水有了感情,甚至是痴迷。

  新京报:这个跟拍虎有什么关系?

  吴:去年我发现平江很多地方都在搞漂流,把美好的景色都毁掉了,我很痛心。

  于是,我就想借他们这个商业策划,让外人知道平江还有这么一些地方,是原生态的,值得人们来关注。

  其实如果能再推迟一个星期暴露,你可能就理解了。在事情败露前一天晚上,我就和我的朋友们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计划。我想我已是媒体关注的焦点了,就带着媒体一起上山寻虎,先从石牛寨开始,再到周边的连云山等等,我拍到什么,媒体就会报道什么,从而把整个平江都介绍了。

  新京报:这个想法也是旅游局长田共兵的想法吗?

  吴:他就是想借这个策划推动平江旅游的发展,我可能想得更纯粹一些,就是把整个平江的生态介绍给大家。就是最后发现这个事情真相之后,把我毁掉,我也愿意。

  新京报:你说的这个目的,好像很难让人相信。

  吴:我不想为自己解释、开脱,现在理智地思考一下,万一目的达到了,我也是很受伤的,可能要被那个谎言折磨。

  “纪委能调查清楚我拿没拿钱”

  新京报:这中间你和田共兵、盛建华谈过报酬的事情没有?

  吴:如果带子做好交给他们,肯定会要求报酬的。但这个报酬和那个策划是两码事。你要作假,给我钱,我也不会做。单纯拍片子的报酬,那肯定要的。田共兵跟我说过,拍完片子后,所有的费用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

  后来,我当着田共兵和盛建华的面也作了声明,我不是为了个人利益。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在他们那里拿一分钱。

  新京报:谁能证明做这个事没有额外的报酬呢?

  吴:纪委肯定是调查清楚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在这块儿牵扯利益。

  新京报:如果要的话,你会要求多少钱呢?

  吴:媒体是个什么样子的,我比较清楚,你不要钻这个事情。该怎么交代,我已经跟纪委交代了。他们问的比你更苛刻,更严肃,也更细致,纪委问的方法是很多的。当时我讲的比现在还要认真。我们现在是聊天,讲我的目的和信念,在接受调查时只能凭事实。

  新京报:纪委找你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呢?

  吴:开始我也做了我不知情的笔录。后来签字时,他们问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当时闭上眼睛想了几分钟,因为在那个时候,人都是有根救命稻草就会抓住的,但是后来我决定必须还原真相。我的目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新京报:你有没有为田共兵考虑过风险?

  吴:我没有过多考虑。因为本身这个策划,就是从他这边来的,中间我也有想过要不要把他说出来,保护他,但是我不能自圆其说,这个保护也是苍白的,不可能跳过他去承担这个事情,最后只能是还原真相。

  新京报:你觉得调查组相信你吗?

  吴:我就是把我最原始的动机讲给他们,他们最后应该是相信我的。不单靠我说,应该田共兵他们也有口供,具体他们怎么说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有利益关系的话,不是这个处罚,应该是很严重的。

  “我也想过是不是要逃走”

  新京报:现在网上都把平江华南虎和陕西周老虎对比。

  吴:他们的事件很明显,政府卷了进去,迟迟没有鉴定结果,可能存在政府过于袒护的嫌疑,有些说不过去。我们这个,我和田共兵目的很明确。我们这个政府也是有力的,马上就处理了。

  新京报:你这么快交代会不会跟政府介入有关?

  吴:这个跟政府的调查力度有关系。如果政府不介入,我可能不会这么快交代,也许以后会有个交代,只能说是可能。

  新京报:拍完老虎有没有想过会因此出名?

  吴:偶尔也想过,但是那样出名,我会很痛苦的。之前我做事很求真的,不喜欢那种假的。

  我当时看到“周老虎”的新闻,就气愤,媒体都为自己炒作,根本没有深挖,华南虎背后到底是什么。

  新京报:你认为背后是什么?

  吴:背后应该关注生态环境,是什么原因导致华南虎灭绝,而不是来关注是不是造假。

  如果我是为了它的商业目的去炒作那个华南虎,我才是笨。

  新京报:你觉得你的想法别人能理解吗?

  吴:当时我在纪委把我的心路历程讲了一下,他们也不相信,中间有个人就说,背后肯定还有事。当时我回答,背后没有什么事了。我就是做了一件你们认为很傻的事,我就是那么一个傻人。

  新京报:网上有人说你很傻很天真。

  吴:我是傻啊。但是这个傻的前提是,你如果不知道我以前在做什么,你可能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傻。

  新京报:你之前有没有考虑你会承担后果?

  吴:我想过的后果,甚至比这个处罚更严重。我想可能会涉及刑事处罚,会被判刑两三年。

  我当时甚至把坐牢后准备看什么书都想好了。事发后,我也想过是不是要逃走。后来想,大不了判我一两年,我有个口头禅是“只要不死人”。

  新京报:有没有想过是被人利用了?

  吴:我不觉得被利用。盛有盛的目的,田有田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都非常明确。出事后,我们通过电话,还怪他们。我说你们干脆把我也蒙过去算了,让我知道就是害我。

  新京报:事后局领导有没有和你交流?

  吴:26日当天,在局党组的会上,研究对我的处分时,我在现场鞠躬道歉,深深鞠了三次躬,那是很诚心的。我骗他们很深的。

  新京报:以后还有什么打算?

  吴:现在我调了部门工作,已经不在电视台了。可能以后还会爱好摄影,拍摄风光。我也想借助你们这个平台,向那些被我欺骗的受众,进行深深地道歉。

  □本报记者 涂重航 湖南平江报道
是为了集体利益,1+N=集体(N>1)
咋与周老虎是一个味道呢?[:a9:] 无耻的人果然是共通的。[:a13:]
在纽伦堡被吊死的那几个, 在东京巢鸭监狱被枪毙的那几个, 也都不是为了个人利益:D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