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奇遇记(系列合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9 06: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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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转眼又一年过去了。这期间,我们再无联络。我也想明白了,人家是名牌大学的硕士,我只是一般重点的本科,人家是高知家庭,我是工人子弟,人家今后肯定得留在上海,前途似锦,我呢?只能在铁路上慢慢混。差距是越拉越大,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而转移的,我的初恋注定只能成为心里一段美好的回忆了。
96年3月,我负责设计、监造的“TZDS机车常用制动阀组综合测试台”第一代原理样机要送到上海局机务处监控中心进行试用。顺理成章,我又一次来到阔别一年的上海。
既然来了,我仍然想去看雨。这回轻车熟路,顺利多了。
吃过晚饭,到宿舍小坐,宝贝不在,但不时有同学进来找她借资料,问事什么的,顺便用复杂的目光全方位打量着俺。(我可半点不自在也没有,自信不会让雨丢面子)
雨却不大自在,拉着我坐到校园里的草坪上聊天(交大太小,好象我没发现有小树林)。当我又一次问起证券公司的事,雨却一反常态,否认有这么回事(我当时想,她不希望以后我再来找她了,所以要彻底切断行踪线索吧?如此说来,这次我来也太不识相了)。
我沉默着,雨看出我的心思,便调皮地取下彼此的眼镜让我和她比赛视力,方法嘛,数星星!我当然没心情,自然比不过她。雨一边嗔骂着笨蛋,一面让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仔细瞧,于是她整个人都依偎在我的怀里了。闻着熟悉的发香,我的心里百感交集,象往常那样情不自禁顺势搂住了雨的纤腰,(我谨向上帝,安拉,如来佛祖,太上老君、宙斯等诸神起誓,当时我半点非份之想都没有,只希望时间能停止,让这一刻成为永恒)。雨象一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我怀里,在我耳边轻声细语:“YJ,我们都长大了,我会永远珍惜这段情谊,现实一点好吗?不要再耽误了,再找一个。答应我,好吗?”。强忍着泪水(打死我也不会在她面前掉泪),我点了点头。
把我送上车,雨还在车站不肯走,我强挤出笑容跟她招手,让她回去。雨一直摇着头,笑而不语。汽车开动,雨方才离去,目送着雨的倩影消失在夜幕中,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再见,我的青春岁月;再见,我的初恋。

  精华合集,鼓励一下吧。
应该还有后文:)
 (五)
虽然初恋已经成了往事,但生活还得继续。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相亲次数多得我也数不清,奇奇怪怪的事层出不穷。我自问要求并不高,并未脱离实际,但我总觉得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是一种责任,对人,对已,对孩子,对双方家庭的责任,不能是为了功利,为了需求,为了完成任务,为了结婚而结婚。应该是两情相悦,感情发展到一定阶段水到渠成的事情。也许是我太理想化了,也许是我骨子里太清高了,多年来一直无缘修成正果。这些年里,每当在相亲中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我都会不由地想起雨,回忆初恋的美好时光。雨成了我疗伤的药。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2005年,5月底的一天,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我拿起话筒,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


“喂,你好,请问这是某某单位吗?”

“是,请问找哪位?”

“我找YJ”

“我就是,请问您哪位”

“我是雨呀,怎么?你难道把我忘了吗?”

“啊。。。。。。。”

这回轮到我发蒙了,仿佛置身云里雾里,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只要我空,我俩就通电话,一个电话打两、三个小时稀松平常。雨告诉我,她当年硕士毕业后,在上海、深圳的银行、证券公司里工作过一段时间,99年去美国留学,出国前,匆匆嫁人。在美国拿到博士,在纽约的几家公司里工作过一段时间,期间老公02年赴美陪读,03年生了个男孩取名“瑞恩”,现在她在田纳西州立大学当讲师,家里有别墅和三辆轿车,唯夫妻不好,老公不肯在美找工作,全让她养(她跟我讲这个干什么?不是成心招我烦吗?)。这次是回国探亲二个月,只带了孩子,把老公一人留在美国。回国后想招集同学聚会,主要是想看看我。因此在同学中辗转打听我,弄到了我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同学聚会?我晕!不想参加(个中缘由及雨组织的这次聚会详见《绝不参加同学聚会》,这里不再复述)

聚会可以不去,但于情于理,雨还是要见滴。

于是拉上老妈帮忙上街挑选了一套童装,一套玩具,一盒儿童点心,几斤水果,作为见面礼(东西不贵重,贵的咱买不起,况且雨在美国见过大世面,再贵人家也未必瞧得上眼,因此多少是个心意,就算咱再穷礼数也不能缺)。

在约定的日子里,早上七点提着东西出门,临走还不忘拿上一瓶早已在冰箱里冻成冰棍的瓶装水(当天气温39度,且我对这次会面作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准备了N种预案,事后证明我这个举动极富前瞻性)。坐2路车到青山路口,转223路,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到达华东交大。
拔通电话,雨才刚起来,让我在那面写有校训的影壁下等她。

进校门,过桥,在影壁附近路边找一个背荫的地方往地下一蹲,东西往地上一放,拧开瓶盖,冰棍已经逐渐变为了冰水,吸一口,真舒服。

约摸等了十多分钟,耳边传来一声轻唤:“YJ”

抬头一看,一位少妇正笑吟吟地向我走来,我认了半天,才确定真的是雨。和我记忆中相比,雨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穿着洋气,略施粉黛,原来那四环素牙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口晶莹的贝齿,皮肤不再微黑,而是变得白暂。举手投足似有大家风范,却又让觉得不太自然。

 “我老远就瞧见有人蹲在路边,我猜一定是你,符合你一贯的作派”雨笑吟吟地说。

 (啥作派?有何不妥?这大热的天你让我往哪儿呆呀)

雨没把我领回她家,说是天热不方便(切,是怕和你父母碰面不大好看吧?),径直把我带到了图书馆一楼的天井里,找了张长凳坐下来开聊。

第一个话题就是我的个人问题,雨似乎很有兴趣,也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我一些事。让我怎么说呢?只能不卑不亢,实话实说的同时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和尊严。

随着话题的扩展,我发现现在的雨已经变得象大部分海归一样了,说起话来有点骄揉造作,时不时地在话里夹上几个英文单词(说是在国外呆久了,习惯了。KAO,你在国外才呆了几年?有你在国内呆得和长吗?你跟洋人说话时会在英文里时不时地夹几个中国词吗?),一幅居高临下的作派指责国内这个不行,那个落后,张嘴闭嘴“在我们美国如何如何”(晕菜,她还没正式拿到绿卡呢),时不时地为美国政府的种种令人不齿的行径辩解,指责国内的民族主义。没法子,在那两个小时的会面中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不得不扮演着律师,外交部发言人,愤青的角色。这哪儿是什么老朋友们会面哟,简直成了网络上的拍砖掐架。

十点多了,雨说天太热,不留你了,来就来嘛,干嘛破费。(废话,是买给你家孩子的,中国传统礼仪嘛)

照例是一番推辞后,觉得东西太重,让我给提到她家门口去。(我心里那个气哟,这些东西真的很重吗?你在美国应该也吃过苦,打过工吧?回国给我这儿装骄生惯养的贵妇来了?)

到她家门放下东西,转身离去。雨并没有请我进去的客套(就算有,俺那时也了无兴趣了),不过还算不错,依旧能送我到车站等车开动方才离开。

回来后,我整整郁闷了半个月,天天晚上失眠。人家说相见不如怀念,现在是真正体会到这句金玉良言的无比正确了。离上回见面已经相隔九年三个月零四天了,如今的雨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身上再无当年的影子。从前每当受挫,总能想起和雨的点点滴滴,雨是我的心药,但今后这种感觉再也不会有了!

期间,我听说雨逢人就炫耀在美的成就,唠叨家庭不合,对老公不满,在聚会时高调不说,四处和人拼酒,那晚喝醉了等等。我心里不禁在想,小雨呀小雨,你见识远胜于我,已为人妻,为人母,怎么却如此不成熟,如此不晓得分寸呢?到底是我进步了?还是你退步了?

终于,我又拨通了雨的电话。告诉她我的真实感受,告诉她我这段时间的失眠和失落,告诉她曾经的种种感觉今后不会再有了,告诉她我不亲口对她说这些,心头就象一直压着块大石头。最后我说“小雨,别怪我多嘴,你太不懂事了。你混得好,回来这么高调,大家嘴上净挑好听的说,心里止不定如何想的。人是有嫉妒心的。你对婚姻现状不满,怪不得别人,因为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不该和我说这个,让我怎么想呢?更不该在同学中逢人就说,这个问题没人帮得了你,你只能得到他们表面上的同情和安慰,可背地里呢?没准就成了他们的笑料和茶余饭后的谈资。你的学识、学历,经历,见识远胜于我,但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就不明白呢?聚会时高兴小酌即可,得注意形象,刻意灌女人酒的男人绝不是好东西,但四处讨酒喝,主动找人拼酒的女人也不会得到积极的评价。。。。。。。”

雨默默地听着,承认我说得都对。

(有些话我始终没说,我对这次会面是非常不痛快的,大热天,那么远的路,又是事先约好,不让进家门,没午饭也就算了,连水也没一杯,要不是我事先计划周详,自带一瓶水,当天39度的高温非中暑不可。多年未见,给她孩子带去礼物,可她呢?自称混得好,多年后回来专程要会我,可有半点表示?我想礼尚往来不论在中国还是美国都是一样的吧?)

。。。。。。。。

打完这个电话,心情舒畅许多,晚上觉也睡得香了。但过了几天回头想想,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份,太直白了,人家难得回来,本来高高兴兴地,挨我一顿训,让她心里咋想?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人家?

不敢再打电话,发短信向雨致歉,请她听过就算了,别往心里去。雨回信说她就喜欢我的坦诚,说那些同学们虽然个个嘴上象涂了蜜,但她仍只想听我这个傻小子说的。

。。。。。。

七月初,雨要回美,先坐火车到深圳再转机,我去送行。送行的人除了她的家人还有四位据说是混得不错的同学。一听说是我,雨的母亲眼睛一亮,仔细地打量着我。多年不见,她苍老了许多(我们每个人都老了)。雨忙阒和那几位同学们依依惜别,我在一旁独自逗弄着她两岁的儿子瑞恩。雨的姐姐雪大为惊奇,说瑞恩这小子认生,她花了个把月才和他混熟,怎么我和他才见面就如此投缘。(唉,这话说的,咋听得不是个味呢?)

发车铃响,雨的家人和同学们都离去了,我独自留在站台上。也该那天有缘,发车铃虽响,但车站信号机却一直未开放(后来一问是要让车),隔着车窗,说话听不清楚,干脆打起了手机,互道珍重,互致祝福,直到十分钟后列车终于启动。

列车很快就驶出了视野,站台上显得空荡荡的,我的心里也有点怅然。耳边仿佛传来罗大佑那首哀婉的《你的样子》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象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何你情愿让风尘刻划你的样子
就象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

 (六)
我以为今生再也不会见到雨了。

06年7月初的中午,我的手机突然响了(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的手机平时绝少开机)。竟然是雨。我的天呀,你难道是从美国打来的电话?不,雨这回是到北京来参加学术交流来了,就一个人,没带孩子。

雨约我晚上到独一处吃饭,顺便还有几个同学。我心里是万般的不情愿,托辞正在追妞(当时正在和相6的女主角谈呢),实在没空。雨话带醋意地骂我重色轻友(哈哈,那当然,男人本“色”嘛),问那妞长得如何,学历多高,单位可好?当然啦,学历没你高,单位更不及你,但比你漂亮,比你青春呀。切,我也青春过(好酸哟),我告诉你呀,看女人不能只看长相(既然这样你先问人家长相作甚?),演员不适合你(哈哈,她把省艺术剧院理解为歌舞团了)。

如此胡扯一通,好说歹说我就是不肯去。

饭局可以不去,但送行还是得去,总不能太不给人家面子不是?这次来车站送她的同学仅有我一人了,雨的衣着朴素了许多,素面朝天,还是那么地自信。不过和去年坐软卧不同,今年雨买的是硬卧票,她的解释是怕软卧包房里晚上不安全(屁话,全国铁路软卧包房里一贯是混居,从来没听说过出事呀。我觉得担心安全是假,省几个钱才是真。看来,雨的经济状况可能不如想象的那么好)
发车铃响了,我依旧是等车开走了方才离开,不过这回心里不再有任何感觉了。

。。。。。。。。。

1987-2006,十九年的岁月仿佛弹指一挥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相见不如怀念
。。。。。。
   (本文终)
  谨以此文纪念远逝的青春岁月。
                绝不参加同学聚会

 我这辈子只参加过一次同学聚会,我想那也是最后一次。

 那是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后的第一个寒假,去外地念书的同学们都回来了。有一个平时学习成绩极差,但高考扑到了冷门,撞大运才考上了大专的家伙忙里忙外张罗着,又是通知同学,老师,又是在学校里借场地,布置会场。

 聚会那天,天下着蒙蒙细雨。到会的全是当年考上大学的,那些复读的同学们一个也不见。老师们只对那些考上了名校、重点的同学们关爱有嘉,那些,一般般的同学们呢,只好自己聚在一堆,默默地听着那些名校生们高谈阔论。那个最活跃的家伙张罗着要留通讯录,本来这是互相留的,但是你看,那些名校生们象大明星签名一样,写完拉倒,并不屑于索要其他同学的通讯录。如此种种,聚会开始仅半小时左右,就有人陆续退场了。本来应该是场高高兴兴的同学聚会却让人感觉象是吞了苍蝇一样地不舒服。

 以后,随着时光的推移,阅历地增加,慢慢地对所谓的同学聚会有些看法。

 所谓同学聚会,肯定是由混得比较好、或者自以为混得好的人张罗组织的,要是混得差,我看没人会有心思忙乎这个。

 组织同学聚会,目的无非是两个。一是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的思想在作怪。尤其是当年在班上学习差的,同学们不大看得起的家伙一旦发达了,他组织同学聚会肯定比一贯混得好的人还要积极得多,借聚会来炫耀自己如何不得了,让混的差的羡慕他,借机满足自己虚荣心而已!!!。二是希望借助同学会,将如今散在各处的同学们联系起来,组织一张关系网,以方便办事谋利益。

 那参加同学聚会的呢?我看也有三种种心态。一是不含功利目的,纯粹是怀旧。不过在这个商品经济越来越发达,人情味越来越淡薄的今天,这种人是越来越稀有了。二是需要这张社会关系网,怀着功利心去的。君不见社会上关于什么是“铁哥们”的顺口溜,第一句话就是“一起同过窗”吗?第三种嘛,就是攀比较劲去了,见面就开始攀比工作、工资,比谁吊了金龟,比谁娶了某某大官人的女儿,比谁的衣服贵,比谁的房子大,比谁的车子牛……正所谓“昨日同学会,归来泪涟涟,满眼权钱色,未见故人情”。

 我呢?虽然混得不得志,但生活还算过得去。我有我自己的理想,目标和生活乐趣,对于拉关系那套功利做法觉得恶心,又不善于在人前掩饰自己,因此自打那一回后,就再没参加同学聚会。同学中玩得好的,谈得来的,平日的交流接触倒不少,可让我跟一大堆人去虚伪客套,自己觉得没有必要。将来就是我不幸发达了,也绝不会组织、参加这种无聊的同学聚会,因为我会想到我现在的心态,会想到那些混得不尽如人意的同学的心态,我瞧不起别人摆脸,那自己就更不会去摆脸,任何时候也绝不!

 05年,中学同桌雨从美国回来探亲,忙着张罗同学会。一般来说,谁想人前摆谱,人前显贵,谁就得负责买单吧?可她偏不,让参加聚会的人每人交300元钱,某日中午到海林宾馆门前集合,她找人安排行程,整个活动从当日中午到次日凌晨。

 我还真没见过这样搞的!

 于是,在一次私下会面中,我与雨有如下对话

 “有你这样搞的嘛?”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二十个小时的活动你收大家每人三百?”

 “三百块钱不算多,小意思”

 “你在美国呆久了吧?不知道这里的实际生活水平。回去问你爸妈去,本市的最低生活保障线是225元。为了让你能回国愉快地接见同学,就让俺拿出月收入的四分之一来应付这二十个小时的开销,说实话,一来根本不值得,二来我还真舍不得。本来嘛,你混得好,要回来摆谱,按理你该自己出这笔钱。”

 “一人三百,三十人就得九千,我哪来那么多钱?”

 “九千人民币也就是一千一百美元而已(05年的外汇牌价)。你这回回国,逢人就炫耀自己在美国拿到了博士,在田纳西州立大学里当讲师,家里有一栋别墅,三辆小汽车,那这一千一百美元对于你来说那岂不是九牛一毛?何况你六年没回国,难得放一次血。你坚持自己开心,同学自费,让人家在背后怎么看你?”

。。。。。。。。

最终,雨的同学聚会还是按原计划办了,还是让每个人放了血。我呢,当然一如既往,拒不参加。
(各位也许要怪我和雨说话太直白,太咄咄逼人,半点颜面也不给人家留。个中缘由我会在另一篇文章里交代清楚,我是所有人里唯一能和她这样说话的人)

哈哈,什么同学聚会,早就变了味哟!


附 网友白鸥的回复

 “五年前由初中同学组织的一次聚会与本文有异曲同工的相似:也是由班里自称混得好的一名华侨同学组织的,自称自己固定资产至少五百万以后,奔驰轿车好几辆,还有什么全国出入方便的记者,既然如此富有还要求每位参加同学交一百元,中午吃了一顿饭,然后带大家进了一下公园,进了公园只在门口胡乱拍了张照片,然后就匆匆地出了公园(大概是为了花门票而进的),出了公园大部分同学就都回去了,只留下几个组织者晚上又是包房又是包KTV的把余下的钱给花光了,更有甚者,是当时照的相不能每个给洗一张,答复是不可能给每个人洗......”
            相亲奇遇记(2)那年,平安夜里的黄玫瑰

写在前面的话:

本篇要记述的事情其实并不算是相亲,但“平安夜里的黄玫瑰”当年在咱们那个八千人的大单位轰动一时,久久不能平息,经广大人民群众口头加工,演化出十余个版本,越传越离谱,褒俺为一代情圣者有之,贬俺为花痴者亦有之。今日有暇,略作回忆,主叙当时心境,以正视听。闲话少叙,请观正文。
 (一)
2000,咱所在的单位与客运段合并搞起了客运公司。当年年底,我调到了公司的培训中心。

咱单位和客运段是冤家对头,如今拉郎配硬让领导捏合在了一起。

全国铁路对客运段的评价都很负面,一致认为他们太厉害,太会拉关系,太会玩人,太会来事,太势利,用得上你的时候他们什么代价都愿负出,只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用不上你的时候,把你扔到一边。

客运段是铁路上女孩最集中的地方,漂亮的比比皆是。可惜,那单位是个大染缸,除非你有绝硬的后台,否则想换个好车班?换个好工种?想考主列,想考车长?想入党提干?都得付得起代价。客运的女孩们普便也想得开,舍得不在乎,成年车上车下应付各色人等,锻炼得比一般同龄人老辣得多。

铁路上有“好女不嫁机务段,好男不娶客运段”的说法。意思是司机常年在外,多好赌,不顾家;客运段生活作风随便,每月有半个月在列车上,在家是你的老婆,在车上没准就成了别人的女人。话虽如此,但客运的女孩们没一个愁嫁的,就连劳务工都个个俏得很,一个嫁得比一个好。

进培训中心之前,我也跑过将近一年的车,对客运女孩们的情况也算有所了解,曾立誓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绝不找客运段的。

   培训中心日常的工作非常繁杂,没完没了地培训,鉴定。忙我不怕,最烦的是没完没了的应酬。你要考试了,下面的人来打点你,上面要来检查了,又得投其所好,把领导伺候好。其他同事好象对此非常热衷,我的性格有点孤僻清高,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去也只得硬着头皮应付。

 (二)
   2001年3月的一天傍晚,我和其他人一起去站台上接领导吃饭。同行的人里有一位我不认识的女孩,齐耳短发,面目娟秀,穿着得体,虽个子不高,但仍显得婷婷玉立。在客运公司搞培训,接触的各式美女无数,论长相她不能算十分出众,但胜在气质,那与众不同的,淡定闲雅的,沉着内敛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的气质。

   我若有意若无意地向同事打听她是谁?

   她叫丽,大学生,某车的主列,公司的业务骨干,有八两白酒的酒量,同事找她来作陪的(她)。(TMD,客运的搞公关,就喜欢找花来陪酒、陪舞,领导还特别受用这个!)

   吃饭的时候,我坐在下首,和丽紧挨着。酒桌太小人太多,很挤。期间我的胳膊肘无意间碰了丽的胳膊肘一下(再次起誓,真的是无意),丽的反应出我意外,胳膊肘象触了电一样迅速地缩了回去。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惊:这位女孩真是与众不同,客运的美眉我接触过无数,说得好听点几乎个个大胆时尚前卫,如此反应,平生仅见。

   接下来领导硬要逼我喝酒,我不但不善应酬,而且平日滴酒不沾,那杯白酒还不得叫我好看呀!因此我坚持讨饶不肯喝,领导嘛也一直不肯让步。

这时丽站了起来,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逐一给每个人加酒(这会儿我还在和领导抗着呢,领导都有点急了)。关健时候,平素和我关系最好的魏主任把他那杯白酒递给了我,命令我无论如何一定得陪领导喝。无奈,我愁眉苦脸地举杯到唇边,一沾,亦惊亦喜,原来杯中是凉白开,于是假戏真作,龇牙咧嘴,痛苦万分,一口三停顿地将这杯“酒”灌下,心里对魏主任的那个感激哟,就不用提啦。

散席后,闲聊中丽冲我微笑:“你不是说滴酒不沾的吗?我看你表现挺好的,大有潜力呀。”

我环顾左右无人,小声告之:“老实告诉你,真的是滴酒不沾,魏主任给的其实是凉白开。”

  “哦,这样呀!”丽咯咯地笑。

   。。。。。。

  第二日上班,当面向魏主任致谢。魏主任却认认真真地对我说:“那杯酒不是我换的,真的不是我,不骗你。”

  “不是你还会有谁?”

  “你自己好好想想”

   对了,一定是丽,肯定是她。昨晚还故意和我装蒜。

  (朋友们,这就是我和丽刚认识时的情形,后来就是这个初识都演化出了好几个版本,唉,传来传去就传走了样呀!)

我还要说话,楼主,这份缘分是你自己放弃了.那个女的等你一句话也等了很多了.你却没有说,既成往事,就学会忘却吧,留在心里.面对眼前的生活.随便说一下,你还活在以前
  (三)
  丽是培训中心聘请的兼职教师,常来上课,我们的接触渐渐多了起来,对她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丽是华东交大自费大专(学的居然是艺术体操),97年毕业后被我们铁路局一刀切到京九沿线,在浠水站。99年又被一锅端到客运段跑车。处了个警察男友,本来已经准备结婚,但两人又闹开了矛盾,闹得越来越僵,准备分手。

  。。。。。。

  渐渐地,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次数越来越频繁。我一次次地警告自己头脑要放清醒一点,无数次地对自己说:YJ呀YJ,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誓言了吗?难道你不知道客运内部的那些事吗?难道你要趁人之危做第三者吗?自己究竟喜欢人家哪一点呀?我和她是不同生活轨道上的人,能有结果吗?难道你不清楚客运是个无风三尺浪,有风浪滔天的地方吗?想过后果吗?即使万一成功,有些事情能容忍吗?

   。。。。。。

   就这样,我一直压抑着自己。我一贯自认为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可这一次,感觉到心中理智和情感力量的不断斗争中,情感的力量越来越强,理智的力量越来越弱,力量的天平在不断地向情感一方倾斜,平衡迟早一天会被打破。

  我越发地焦虑,彷徨,无助。在别人面前,在丽面前还得尽力掩饰(咫尺天涯,佳人不知),那种痛苦的滋味真不好受。

 (四)
  半年后,我终于无法再抑制自己了。管他呢,男子汉,干嘛要前怕狼后怕虎?害怕失败而不敢尝试,那永远都只能做旁观者。喜欢就让她知道,总比窝在心里难受强。前景当然不容乐观,但情感需要的是过程,只注重结果的话未免功利心太强了。

  此时已经到了当年9月,丽已经升任车长,春风得意。从她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口中得知丽已经和前男友彻底完了,于是,傻小子的追求行动开始了。

  打电话,写情书,主动要求主管北京车队的培训事务(利用工作之名,假公济私),有事没事借口现场抽查往站台上跑(实为接车、送车),到车班里帮她摆平不大听话的新人等等。

  这里有件事情要特别提出来一下:那一年客运公司前后招收了两批共390名新员工,大部分是路外子弟,不了解客运内幕。在岗前培训那会儿,培训中心的陈某借机用考试,分配,提拔来吓唬,威胁,利诱她们,以此来骗吃骗喝骗财骗色。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实权在乘务部,公司老总,在车队长手里,培训中心根本无足轻重,本不想沾客运的事,但眼见得这些81、82年的小姑娘、小伙子们花了大价钱疏通关节进单位(据说平均两万以上),又被人如此欺负,心中实在不忍,于是乎陈某前脚来吓唬她们,我后脚就告之实情,拆他的台。帮她们弄点资料,整点复习提纲之类的事做了不少。对于公司内情,关节门路之类,只要来问,一概详加指点。如此对比强烈,她们自然很承我的情(不少美眉明里暗里表示好感,秋波,轮子发了不少,咱一个没接)。培训完毕,她们中的大部分都分到北京车队,十四个车班,班班有我十几个,二十几个学生,特别给我面子。因此我对丽的追求刚开始没多久,她们就都知道了,给我出主意的不少,做我眼线的更多,丽的一举一动,我都能及时掌握(事后我认为这是本次事件中最大的败笔,最大的不应该,这么做任谁都会不舒服)。

面对我的追求,丽始终与我保持着距离,平时需要我帮助时会主动开口,或者让人来传话;但想单独晚上约她出来,没门!有时我追得过紧了,她还会跟我急!

。。。。。。

如此这般,单位上传言甚多,评价不一。“癞蛤蟆”之说亦有传到我耳中的。这种说法倒激起了我的战斗欲望。追丽之事我本有诸多顾虑和想法,实在是抑制不住才率性而为。我当然知道渺茫,但希望自己做了,将来不致后悔。量变引起质变,感情亦不例外,如此进展丽在我心中的分数终会渐减,到时自会了结,何时了结,决定权在我而非他人。“癞蛤蟆”?哈哈,那就让你们看看怎一个“癞”字了得!

此事亦传到丽的前男友-“S”耳中,居然又想卷土重来。

就象菜场买菜,门前冷清人越不去,有人询价则询价者必越聚越多,生意自然越好,价格自然也越砍不下来。感情之事也多大体如此。

嘿嘿,可笑,我不想与人争,只想和自己内心深处的理智与情感争一争,实质上是场内战而已。

 (五)
2001年12月23日,俺借随机抽考为名上了丽值乘的车,不想突然在软卧内遇上丽和“S”有说有笑,顿时心中不快,转到预留硬卧内,招来眼线一打听,方知今日凑巧,“S”要送亲戚,顺便也搭车(目的不言而喻)。正与眼线们聊着,两名乘警过来在对面坐下(整节车厢预留,只往我们对面辅上坐,目的性极强),高声大谈丽已经是警察家属,虽未有婚礼,但其他应有尽有之类的话(狗拿耗子,又不明了内情,只会大放厥词,明摆着是“S”派来的,水平又滥!呸!)。我的眼线们与他们力争不已(姑娘们,小伙子们是怕我难堪)。自始自终,我未搭话,但内心翻江倒海,如海啸肆疟。

约摸一小时后,丽前来招呼,众人皆退下。我实在是满腔的怒火,怨气,委屈无法抑制,找碴向丽发难,狠狠地发泄。面对我从未有过的失常表现,丽强压怒火未与我翻脸,应付一阵借口有事转身走人。我也余怒未消,到前方站下车折返。

当晚,一夜未眠,想前想后,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一切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在车上冲她发火,转眼整个车班,车队都会知道,会让她很没面子。怎么办?

想来想去,觉得在车上让她失了面子,就得在车上给她找回来。何况绝不能向乘警示弱,我要告诉他们,你们白费心机了,那些刻毒的话对我没用。

翻看时刻表,该队车体半夜十一点后在阜阳站交汇,时差一刻钟,且经过打听,车班也在此站交班。

于是第二天中午下班前跟同事打了个招呼,今天下午我不能来了,我得干一件轰动的大事,领导问起帮我应付一下。

午饭后,上花店买了一束(11朵)黄玫瑰上了火车直奔阜阳。

这里要说明一下,咱铁路职工都知道乘车规定要三证(工作证,免票,出差证)齐全,否则别人严格起来可以找你的麻烦。我身上只有工作证,在车上问题不大,毕竟学生众多,车长既使跟我不熟也都听说过我,但阜阳站归外局管辖,我一点法子也没有。事到眼前,根本顾不得许多,这个险今晚是冒定了的。

为什么要选择送黄玫瑰,原因有三:一是我如此惊天动地地动作,乘警肯定会立即通报给S,S若想反制,极有可能第二天车子回来后上站台送花。他会送什么?要送肯定是送红玫瑰,那么若我也送红的,到时候我的眼线们又怎么分辨丽到底带着谁送的花退乘呢?因此必须要有区别。第二点就是黄玫瑰代表着道歉;第三点是黄玫瑰也含有分手的意思,我也想暗示丽追她的日子不会长久了,我太累了。

当天是12月24日平安夜,见我不带行李,只捧着一束花上车,有不熟悉的乘务员问我到底哪家姑娘会有这么好的福气?我笑而不答,只说不须急着问,第二天肯定全车队,全公司都会知道。福气?我可不这么认为,丽恐怕更不会这么想。

到阜阳下车,车站倒没找我麻烦,天老爷却和我过不去,零下五度,把我冻得直打哆嗦。

好容易挨过这一刻钟,车终于到了。我打起精神捧着黄玫瑰一步步走向列车中部(车长在这个位置下车),沿途站门岗的姑娘们惊异,惊呼。丽远远看着我走来,脸色变得惨白,神色愕然,就象活见了鬼一样。

“你,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坐对组车专门赶来向你道歉来了。。。。。”

“快别说了,赶快上车”

我从软卧上车,乘务员们都在餐车交班,看到我如此上车,都拥过来叽叽喳喳问个究竟。旋即向我竖大拇指,眨眼睛。另一位车长莹二话不说,立马安排我去九号包房。

那二位乘警经过包房门口时无奈地嘟囔着:真想不到,真看不懂,真是黑了天啦。

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车开了许久许久,丽才来我的包房。平时的精明,老练,能说会道不知道哪儿去了,变得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我第一回见识她这样。

。。。。。。。

那晚在包房里其实我们的话并不太多,因此各怀心事。我明白,明天单位上就会有震憾性的新闻传播,会有负面影响,但我不在乎,我敢做就敢承担后果,不管后果有多严重。高潮就是落幕的序曲,我太累太累了,情感的力量已经不断地被削弱了,我努力过,经历过,将来不会遗憾了,现在需要等待的是放手的时机而已。

。。。。。。

第二天清晨,火车到站,我未与丽打招呼就走了。后面的事与我预料的完全一样,S果然送来了红玫瑰,丽把两束花都转送给我最得力的眼线(她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说是自己拿着花退乘,会让人以为是花痴。

果然,25日一大早,公司里就传开了此事,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是众人乐此不疲的话题,什么看法都有。历经人民群众口头加工,又演化出许多版本,有些版本离奇得吓人。可笑,可叹。

 (六)
  我和丽仍保持着接触,只是都避而不提此事。2002年1月,省里搞铁路系统主要行车工种大比武,丽非常看重这个,直截了当让我帮忙。

我心里非常清楚和丽根本没有可能了,从不指望能帮她做事令她感动,但既然开了口,我就会让她知道我如果尽心尽力。

这种大比武,大竞赛其实没有公平,公正可言的,一切都是暗箱操作,利益权衡。平时我们和客运条块分割,河水不犯井水。这种竞赛背后的利益交换更多,若从正规渠道求领导帮忙不但不可能成功,还暴露了目标,引人注意。我走的是小卒子路线,没花钱,靠的是平时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东西,今朝一下子释放。

终于,丽如愿获得了全省第一。结果公布,立即有不少举报信,直指我为丽动了手脚。就是没这些举报信,培训中心的领导也在气急败坏地查此事,因为他们收了别人的好处,处心积虑布的局到头来竹篮打水,不但失面子信誉,也失利益。

我获知他们查我,一笑置之,因为自信他们根本找不出证据,因为我本人从头至尾没参加这次竞赛的选拔,训练,出题,监考,改卷,统分,排名次等各环节,整个一置身事外,他们上哪儿查去?
。。。。。。

此事完结之后,我再未联系丽,因为情报传来丽搭上了大她十余岁的萍乡大款,准备做人后妈了。
情报再传来,丽的姐姐去广州换肾,三十万手术费全是萍乡大款出的。

该落幕了,一切都该结束了。我身心太累太累了,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

 (七)
再次见到丽,是2004年9月,客运公司已经分家了,丽的小弟在单位上盗卖工长的摩托车被发现了,事情可大可小,丽陪她父亲来找单位书记求情。书记正在接待他人,我在走廊上遇见她,均觉一楞(但我已无任何感觉)。丽脸色红润,丰满了许多(听说刚生完孩子),惊问“哦?你在这儿?”

“是呀,你找书记?“

“是,弟弟不争气”

“你等一下,我进去问问”

我进书记办公室,书记正和他人谈在兴头上,我附耳细语,书记答“不管她,让她们多等一会儿”(要是我,也会这样,明知道你是来走后门求人来了嘛)

我走出办公室,对她说:“书记正忙,看来得有一会儿,要不先请二位到我办公室坐坐?”

“不,不麻烦了,我们等一会吧”

我未再客气,转进办公室干活去也。

丽远远地走开,倒是丽的父亲到我办公室门口探头打量我。我装没瞧见,同事问之,答日:“老虎和她爸”(注:老虎是我给她起的代号,同事们都知是指谁)

一听说当年“平安夜里的黄玫瑰”那个传奇故事的女主角驾到,同事们纷纷出去看看究竟,我一动一动,有什么好看的?

俱往矣,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注:朋友们催我快写第二篇,偏这几日单位事忙,且这篇越写越气馁,因为根本没什么美好回忆,草草完工。其实这个相亲记第一篇之所以有朋友觉得有看头,是因为曾经有过的美好回忆和真挚感情大家都有所共鸣,但这个系列的其他各篇恐怕会越来越没看头,因为真挚的情感越来越少,虚伪功利的东西却越来越多,如有空,第三篇我想写“假海归”
        关于“平安夜黄玫瑰事件”的若干版本

各位,我在《相亲奇遇记(2)那年,平安夜里的黄玫瑰》的开篇中说过
“本篇要记述的事情其实并不算是相亲,但“平安夜里的黄玫瑰”当年在咱们那
个八千人的大单位轰动一时,久久不能平息,经广大人民群众口头加工,演化出十余个版本,越传越离谱。。。。。。”

写作此篇只为陈述客观事实,是非屈直任大伙儿评说,今日突然发现在新青年论坛里,光化门恋歌在跟贴里说:“丽??乃LI丽否?S?警察?SHI  YI 君?丽云君如回鹏城则可结百年之好~此君花重贯归鹏城,怎想终被弃,感叹,唏嘘~”

我一看,好家伙,两个人名全都说对了。说起来俺和光化门恋歌是老朋友了,去年还诚请他在咱南昌车辆段论坛当过版主,只知他是俺们局车务段的兄弟,没想到竟对此事件如此熟悉!

于是俺发短信询问他所知道的版本,这位兄弟回话:“说你带N多人与一车警察在安徽血战争夺女列车长,轰动铁道部~”

呵,好家伙,够刺激的,俺的肚子都快笑疼了,俺要真能做黑道大哥就好了,吃香的喝辣的不说,至少不用愁女人呀。

于是肯请兄弟将其所知版本贴出共赏,他提供了三种,罗列如下:

一,        黄玫瑰版本
忘情蓄谋已久,心生嫉妒,准备一劳永逸的将S干掉,重而彻底得到丽,于是提前来到安徽,将一花店包下,雇打手数十人,人手各持十只黄色玫瑰,在车站打下埋伏,待车来到,众打手将车围住,质问丽是跟我还是跟S,丽支吾,S看丽被围,带全车兄弟赶到,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就在站台上操练起来,那个刀光血影,那个惊天动地,惜小弟文笔有限,不能详尽,此事震动铁道部,听说下派专员前往安徽调查,丽因此绝心两人,而此事也在多方协调下定性为一般性流氓斗殴事件而不了了之,忘情兄伤心之极,多次自杀未果,而S则自甘堕落,一蹶不振。

版本二
丽脚踏几船,犹豫不决,往安徽班中,一对其垂涎良久车辆段小领导,抱999朵红玫瑰上车求婚,不允,车站卧轨不出,车不能开,丽被其不惧死亡而求真爱精神所动,亲自允其事,小领导欢喜,当夜,与丽在软卧中共结百年之好,此事云云。

版本三
得知已而忘天下,自古人就有之诟,忘情与S非圣人,安不能离,双方场下较劲,然S近水楼台之利,天平向其倾斜,忘情火急遂摊牌,某次从运转车长处上车,隐藏于市,然又见S与丽亲热情景,遂大怒,突然出现质问,双方无语,忘情欲绝,车行安徽,前方山东洪水,车不能行,忘情人自恍惚,下车漫走,神经错乱,至花店,突然爆发,端数百玫瑰快走无影,店主不能止,冲入车站,撕碎衣服一示决心,跪于丽前举花痛哭,全场震惊,S自愧,惨惨然而退,后众人将忘情劝回,当夜无眠,后忘情与S均自愧不如,均退出,丽则打水成空,后某一领导乘虚而入,结秦晋之好,鹤蚌之争夺教训从此流传民间。

。。。。。。

哈哈哈,我的肚子都快笑爆了,虽然我也听过一些版本,但这么搞笑的还是第一回听到,人民群众口头文学的功力不可小视呀。请教各位还听到什么样的版本,一起贴出来吧,让大家沉闷的工作之余,好好乐一乐吧。
相亲奇遇记(3)假海归

写在前面的话: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一辈子都这么孤单;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就这么孤单一辈子;
。。。。。。。“

刘若英这首歌唱得哀怨婉转,让人感同身受,愁肠寸断。

这个系列的第一篇刚写完时,朋友们觉得还行,催我快写续集。其实写这种回忆是需要激情的,因为初恋还曾有美好回忆,时间跨度又长,所以当前后对比强烈,才能让人产生共鸣和感慨。其他的感情经历无多少美好的东西回忆,因此会越写越短,自己越写越没劲,写出来的东西当然也越来越不好看,只能当成人生百态来瞧了。

从这篇起,将是真正意义上的相亲了,从哪儿下笔呢?想来想去,就从“假海归”说起吧。


 (一)
年纪渐大,父母很为我的个人问题着急,虽然我坚持认为随缘即可,不必当任务完成。但双亲觉得儿子不婚,是做父母的罪过。因此四处托人安排相亲。

相亲是一件目的性极强的事,人若是走到了相亲这一步,许多东西就变了味。条件就成了压倒一切的东西。人们觉得男女就象天平的两个托盘,各方面的条件都可以量化为砝码,你这方面的条件差些,那得靠其他方面的优势来弥补,最后双方所有的砝码都堆上天平,如果两边总量大体平衡,人们就会认为双方合适,般配。嘿嘿,我真觉得真象在菜场讨价还价。

我虽经历的事情无数,但直到今天都认为缘比所谓的条件更重要。我这么认为并不是因为我那些条件差,我有自信任由他们称天平。


 (二)

06年10月底,我小学时的班主任得知我至今未婚,连称自己有责任,坚持要帮我介绍一个,目标是她学校里新提拔的副校长莹。

我老师当年刚入行时文化并不高,但通过自己的努力苦读,苦教而搞出了成绩(她是一个从不服输的人),因为工作出色,为人正直本份,一路被提升为副校长、书记。我小时是她的得意学生,但长大后不争气,事业、感情皆混得不得志,颇无颜面对老师。

我一贯的态度是要求介绍人实事求是地将各方面的真实情况说给女方及其家长,不夸大,不缩小,不做工作,不卖面子,不能有半分勉强。如果女方本人觉得有必要见面,家长亦不反对,则再互换手机号码联系,旁人不再插手。若是为了顾及介绍人面子,勉强见面就会,又有什么意思呢?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没有回音。这时我才无意从父母一次闲聊中得知了一些情况。

原来莹是77年生的,在家极受宠,一切由父母包办代替。当年莹考上是江西师大外语系自费大专,分在28中教外语。其父也是老师,前几年我父亲曾经托莹家的亲戚“膳鱼王“,但”膳鱼王“回话说她们家都觉得俺配不上她,她要找的人应当如何如何(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攀龙附凤“),有一年到市教委找后门为莹争取到了一个出国短训的指标,在英国一个语言学校呆了近半年,其父母虽不是铁路职工,但有着极强的铁路情节,在铁小门口买了房子,在莹回国后到处找关系将莹调入铁路,但没法子进铁中,只能进铁小。铁小就她一个英语老师,又有”海归“背景(这也算是海归?),因此重点培养推荐。但莹之父母人算不如天算,莹进铁小后不久铁路体制改革,学校划归地方。(哈哈,绕了一圈又回地方了,还从中学变到了小学,竹篮打水!)06年区教委公开选聘副校长,莹考上了,就地提拔为铁小副校长。

听到原委,我大为不悦!吾之脾气宁折不弯,人家想攀龙附凤是人家的自由,好马不吃回头草,干嘛几年后又找上人家?这号人打心里就根本看不起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连最基本的平等尊重都没什么?为什么要强扭硬扯呢?如果我事先知道原委,无论如何会制止老师的行动。

父母跟我解释,说我现在年纪大了,年龄相当的合适一点的都已经有主了,挑选的余地越来越小,80后的咱们又拖不过人家。莹家前几年拒绝那是前几年的事,如今她已过29,奔30而去,应该会变得现实理智一点,前几年的目空一切可能会有改观。

听父母如此说,我更不悦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前些年莹还在中学教书时眼睛就长在头顶上,如今海外镀金,又新晋副校长,肯定自视更高,这号人我见得多,她会觉得如今降低条件还不如早年降低条件呢!再说,让人家降低标准,让人家委屈,我还不干呢!我还觉得委屈呢!咱不偷不抢不拐不卖不嫖不赌不抽为人正直长得对得起观众身无残疾个头在南方人中中等偏上有正式工作有房家庭单纯父母为人有口皆碑否则如何能有那么多人愿意牵线搭桥?哪点委屈她了?委屈?简直是对我的污辱!

 (三)

12月,老师终于回话了,说莹近日正式向她回话说对方不要是个“小市民家庭”才好。老师深知我家底细,平日素有走往,向来佩服我爸的为人和见识,当即向莹保证我家不是“小市民”,莹方才答应接触。

闻听此言,我悖然大怒!我的老师长年呆在学校,人情世故这方面太差!想想看,本来考虑几天就可答复之事,何故拖那么久?肯定是人家不乐意。此时老师便不应再追问,大家不提此事,互有面子。老师肯定是死心眼隔三岔五地去问人家。莹虽近30,但父母仍包办一切,此等大事必与父母详议。鉴于我老师是学校书记,顶头上司,不便硬顶,因此找一理由婉拒。可找啥理由不好?找的居然是“小市民家庭”!对顶头上司的婉拒居然还用这个托辞,可想而见莹及家人平素的轻骄狂谩,目空一切。

一般人足可明了这个托辞背后代表的含义,偏我老师书呆子一个,不知脑筋转弯,执意将莹赶鸭子上架。当然,也许是老师爱学生心切,方才极力促进此事。

若我在当场,必立时拂袖而去,此等货色由他自恋去吧,俺看不不上眼,俺家庙小也容不下这尊大佛。但恩师已经向其保证再三,说尽好话。我若立马说不愿意,会让恩师下不来台,也会让莹更加瞧不起人。最重要的是“小市民家庭”这个托辞我觉得不仅仅是对我个人的污辱,还辱及我之家人。父母含辛茹苦养我成人,操尽了心,他们虽为普通退休工人,但人品为人那是有口皆碑。任何人想伤害我父母我都绝不会跟她客气。

虽然此时已经在我心里莹已经彻底出局,但我充满了战斗的欲望,我要出面会会她,我要为自己,为双亲,为恩师争一口气,称称她的斤两,彻底杀杀莹的威风。

 (四)
于是,我拒绝了恩师带我直接去见莹的建议,要求自己联系。

要过她的手机号,开始发信息。
 
莹信息回得很快,手机打字速度远胜于我。

其中一条是这么写的:“据书记说你似乎很优秀“

(什么话?据?似乎?胄子里透着轻蔑劲)

于是我回“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何也?角度不耳尔!骑白马者非唯王子,亦有唐僧,优秀与否,见仁见智“

不料我这条不卑不亢的短信竟让她非常震憾,连说白马、唐僧这个说法非常新奇,非常富有哲理,让她对我刮目相看。

我的天呀,朋友们,你们说说看,这么一个人所共知,浅显无比的比喻居然会让她感到很新奇,很有哲理?晕死,难道她从不看书看报?从不上网?没看过大话西游之类的电影?

说起来也是到国外混过半年的人,咋这么没见识?看来之前我还高估了她。

 (五)
第二天是周末,下午莹没课,征得她同意后我直接与她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言辞非常非常礼貌,但语气非常非常冷漠,让人听着极不舒服,感觉非常虚伪虚假的声音。莹特别喜欢称“您“,要知道这是一个北方字,南方人说话时不大用,莹卷着舌头硬装北方人喷出的这个“您”字鼻音非常非常重,语气也极重。朋友,如果你是南方人的话可以想象一下,这人的说话是让人听来如何别扭的。万事皆有度,过犹不及,莹的过份客气倒把她的虚伪、应付表露无遗。

我客气地指出过份的礼貌和客气反倒显得假。莹颇不以为然:“这没办法,我从小就受几任名师各方面严格训练,调教出来的,是她们的得意学生,这个是改不掉的”。

我呸!张嘴闭嘴名师,严格训练,得意学生。谁不知道对于七十年代的人来说高中学习成绩不好才去读文科,文科成绩不好才去读师范,在全国师范里江西师大充其量算三流,三流学校的自费大专就自吹成这样?要真是上了名校,那岂不是中国都容不下她了?若她在哈佛剑桥牛津拿过学位,只怕地球也容不下她了!

按预案,我开始和莹侃大山。我不主动提话题,只是顺着她的话题接招,谈出自己的见解,并非常自然地将话题扩展到政治、经济、军事、文学,历史,社会,热点,网络,家居生活等方方面面(只有英语这一项我绝不涉及,我英语一向差,这又是她的本行,这叫避实击虚,藏拙)。我惊奇地发现莹除了教英语外,其他所有方面都几乎一窍不通,说她弱智还真不算是骂人。无怪乎昨日她竟对白马一说大感新奇。

莹在事前可能将我瞧得太扁了,因此对于我的学识,口才大为震惊。(其实我根本没故意卖弄,以她那近乎白痴的水准,我三十多年的积累稍稍亮出点皮毛就把她给震了)

最后莹居然憋出一句:“书记不是说你很老实吗?”

哈哈哈,说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她这句话了,于是我略一停顿,清清嗓子,一字一顿地说:“哦!原来在你的字典里老实是木讷,蠢笨,无能,无知,无用的代名词呀!所以恩师说我老实,你的心理起点就很低,是不是?我和恩师对老实的理解和你截然不同。在我们看来,老实就是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但有所为有所不为,守着本份,损人利已的事不做,有违道德的事不齿,不会为达到个人目的而不择手段,做人做事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人,对人诚恳,不趋炎附势,不狗眼看人,人发达不去攀附,人倒楣不去踩,不会满嘴立牌坊,嘴能言而不花言巧语,不喜欢拉关系,有事不会找后门。这是我所理解的老实,莹副校长,您说呢?”

。。。。。。

莹被俺说傻了,半晌无语。

。。。。。。

通话结束后,立即收到短信“太可怕了,太累了,受不了”

哼哼,这点东西就受不了?你的水也太浅了吧!不过是个开始,我设计的高潮还在后面呢?事情是你招惹的,战幕既已拉开,后面的事恐怕就由不得莹副校长了!
(六)
第三天约她出来见面,时间地点由她定。二个小时后莹方才确定晚上七点就在铁小门口见。

以我的阅历判断,这肯定是她全家商议后的结果,估计她父母当晚也会出来看看我。

于是收拾停当,提前十分钟来到铁小门口,四处查看了一下,寒冬季节,附近行人稀少,判断了一下莹之父母可能出现的线路,重点放在了校门口。

果然,短短十分钟,铁小内出来两拔人,头一拔是一中年男子推车带一小毛孩出来,不可能是目标;第二拔七点准时出来,一对老年夫妻,女的比男的高,较粗壮,男的背着手,歪着脑袋,经过我时偷偷用眼斜看我(我立刻转向,让灯光直射我,我自信外表绝不丢人,让他们看个够吧),女人走过后还回头狠狠地盯了我一眼,脸色不善,双眉紧锁(我事先做过功课,此二位的特征与莹的双亲非常吻合),二人走到铁小对面那栋居民楼下时迅速咬耳,上楼(早打听清楚,莹就住这个单元)。

我轻蔑地冷笑,肯定又得商议,主角才会出场。       

果然,约摸十分钟后,一女子方才下楼来到我目前。

这就是莹了,仔细看看,皮肤微黑,下巴短平,五官倒是都没挪位,但组合在一起看上去总是不太舒服,尤其是鼻带鹰钩,平添一股凶劲。

寒喧过后,问她去哪儿坐坐?莹称不知,吾遂提议去解放西路的名典咖啡厅,从铁小穿过七村家属区就是坛子口立交桥下,从这儿到明典也就是三百米左右。莹撇撇嘴,说:“走过去太累,打车吧”
行,你就慢慢给我装高贵吧。
       
拦下的士,我替莹开关车门,然后自己坐到副驾驶座上,让莹一人坐后座(我的意思是告诉他我根本不屑与她同坐),不到半分钟,名典到了。(我想的哥恐怕最欢迎这样的客人)

付完车款,拉开名典的玻璃门让莹先进去。嘿嘿,甭管咱心里有多愤怒,有多不痛快,待人礼数断不会缺,绝不会让别人挑到理。

坐下后让莹随意点东西,反正我这人一贯只喝凉白开的。

莹说话时特别喜欢侧仰着脸,目光从眼角向斜下方瞟着你。一幅居高临下,不可一视的样子。说话一如既往地拉腔拉调,貌似客气却让人觉得虚伪透顶,却仍掩饰不出发自内心的轻骄狂谩。

当晚的对话大约个把小时,我基本上没跟她客气。

。。。。。。

“莹副校长,我知道您英文好,拜托别时不时地在中文里夹英文单词好不好?”

“我在英国留学,周围一个讲中文的都没有,习惯了。”

“哦,原来这样,请教你讲了二十几年的中文,在英国与人说话时会不会也习惯性地夹着中文单词呀?”

。。。。。。

“请教莹副校长是在英国哪所大学留的学呀?是剑桥还是牛津呀?”

“嗯嗯,这个,这个,是一个小地方,我说了你也不会知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个不知名的小地方,不过是公派出国短训半年,充其量也就是在语言学校里混,自然不好意思说了)

。。。。。。

“人人都说我有骄傲的本钱,但我这人从不骄傲,待人礼貌,校长也常在全校会议上表扬我谦虚。。。。。。”

我笑了,说:“真不好意思,我还真没觉得你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我想真正谦虚的人是不会成天嚷嚷着自己有多谦虚,成天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待人真诚,礼数到了就行了,不需要刻意去表现所谓的礼貌,过份了反显虚假。校长常表扬?只怕有其他意思在里面吧?”

。。。。。。

“恭喜呀,不到三十周岁就荣升副校长了。”

莹又撇撇嘴,一脸的骄傲,清高和不屑:“谁愿意当呀,书记非得让我去考不可,非逼着我准备材料不可,我又不稀罕,也没用心准备,结果就考上了。”

我面带微笑:“哦?是吗?据我所知在我们单位上领导主动找你都不会有什么好事,稍有些利益的事你不走后门连消息都得不到,更别说提干这种事了。据我所知恩师襟怀坦荡,公正无私,接到教委文件后将全校符合条件的青年老师全部集合起来发表填,你当时在金盘路小区支援创卫,恩师也没拉下你,对不对?虽是公开选聘,但报材料,出证明,写鉴定,任何一个环节我恩师若要卡人都是轻而易举,甚至只须晚报几天都能泡汤。但恩师此事抓得比你们这些参考人员还要上紧。铁小并不是无人,这次除你之外,不是还有另一位青年老师聘上了吗?你得庆幸遇上了这么好的领导,这种事情在其他单位是不可想象的。所以我认为至少此事上你得对我恩师感激不尽,这个副校长的位置并不是人家哭着喊着非你不可,舍你无人,你明白吗?;何况你如果真的清高不屑,那可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考,聘上后你也大可以辞职不干呀!”

(此话一出,莹的气焰顿挫,颇为垂头丧气,马上叉开话题)

。。。。。。

“你们学校半个月前罢课三天,围堵路局大门闹事,你没出面吧?”

(此事的起因是学校划归地方,但有三年的过渡期,此间地方小学加工资,铁小无份,因为以前铁小两头占便宜,铁路加工资,它有份,老师加工资,亦有份,故同等条件下比地方小学教师钱多,工资并轨后区教委自然不肯给加了,铁小老师只觉得这回没加吃亏,却绝口不提以前回回占便宜,区教委不理睬,所以到路局闹事要求路局给补贴)

“我是领导,自然没去,但不该闹吗?”

“应该?哼哼,也就是咱黄局长好说话,让你们闹三天,要是我是局长,只宣布三条,第一条就是立即复课,绝不允许你们将小学生作人质来要挟路局,不作这种城下之盟,此例一开,其他站段有样学样,还怎么管理?若学校一千多名小学生有个什么意外,你们得负全责;第二条,复课老师派出几名代表约好时间地点,我会出面对话谈判,绝不允许一干人等堵住路局大门七嘴八舌,这怎么谈?第三,若再有人一意孤行,让铁路公安局以扰乱铁路运输秩序论处,立刻铐人,铁小领导若不做老师工作,跟在后面默许,支持,怂恿的,这官就别当了!你们之所以敢罢课闹事,无非是觉得铁路领导,职工的孩子都捏在你们手里,所以路局会对你们格外开恩,就算闹事,顾及孩子们,事后也不会追究,是不是呀?但我不吃这一套!!!”

莹闻言如五雷轰顶,大惊失色,连说:“你,你,你够狠,幸亏你没做领导。”

。。。。。。

“我不觉得铁路有什么好的,哼”莹又语带不屑。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从来不觉得在铁路上有什么值得骄傲,有什么高人一等的。但也从来不觉得在铁路上工作有什么丢人现眼,更不觉得是什么耻辱。它只是我的饭碗,我的工作,我养家糊口的工作,铁路养育了我,尽管它有这样那样的不尽如人意,但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对它还是有感情的。听你的意思到铁路来工作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吃了多大亏似的?那你当初干嘛来这儿?莫非是铁路绑架你来的?”

“我又不想来,是我父母有铁路情节,非要让我来。”

“嘿嘿,你父母捆你来的?你是成年人了,留过洋见过大世面,居然自己没主见?不能自己做主?”
。。。。。。

八点多,看看已经修理得差不离了,叫过服务生,准备结帐。莹又是无动于衷,连半点装模作样的虚伪客套都没有,不是号称已经是英国生活习惯了吗?AA制呢?咋没学会呀?


 (七)
当晚送莹回家后,我立即拔通了恩师的电话,向恩师道歉,感谢恩师栽培,不肖弟子这回又辜负恩师的一片苦心了,惭愧惭愧。至始至终,我没对恩师说莹半点不是,只是一个劲地做自我检讨,把问题、责任全揽到自己头上。恩师问我还有什么想法,要不要她继续做工作,我礼貌而态度坚决地拒绝了这个建议,并再三诚挚地请求恩师自此再不要在莹面前提及此事。

说句心里话,我这个电话里有一半真心,一半私心。私心就是为准备最后给莹狠狠一击,因此尽量把自己的位置摆低,缩回的拳头打出去才有利,先蹲下是为了跳得更高。众所周知,人都有逆反心理,同情弱者,我如此这般态度诚恳地把责任全揽到身上,客观上是置莹于难以做人的境地。

第二天,我先给莹发信息问候,然后最后的决战就在你来我往的信息中开始了(需要说明的是,因短信容量有限,我用拼音打字又慢,因此短信中借用一些文言,以求言简意骇)。这一回,莹的信息回得非常非常慢,不用问,他们全家在开会议对策呢,我这是在和她全家赛智力,赛口才呢。

。。。。。。

“有些话不知如何说,您又是书记的得意门生。”

“哈哈,君未开口吾即明君意,吾师乃坦荡君子,非公私不明,挟私报复之小人,何怕之有?汝如是说,恐有小人之心之嫌。”

“您既然明白我的意思就好,省得我再说了,认识您我感到很荣幸。”

“君之言晚矣,昨晚分手后即告恩师告罪,不肖弟子辜负恩情,并已将全责揽于吾身,请君放心。亦请令尊令堂宽心,家庭会议定开过不少,费心费力必夜不能安寐,今以实情告之,未见君面即知君之不愿,赶鸭上架并非吾有妄想,实乃只想有幸领教“大市民”之风采耳!“

“我原觉得先生见识广博,但锋茫犀利,惊疑不已。原来如此,还未谋面即已得罪先生。可能我的意思没表达清楚,今后将备加注意,以免误会。我父母都是读书人,不愿与人争,所以不希望我嫁入乱七八糟的家庭,再次请罪,先生勿怪勿恼”

(天,这年头读书人泛滥成灾了,莹父乃一中学教师,莹母不过一护士,居然也敢张口闭口读书人长读书人短的)

“趋利避害,人之本性,若真不争,何致削尖脑袋找门路送陪,进铁路?只须不损人利已,又有何罪?争利本无罪,既吃鱼又避腥,恐有卖肉立牌坊之嫌。请教何种程度才可谓读书人?吾家有小人书一箱,吾常时习之,可算读书之人?乱七八糟?何标准?此即婉辞,然恩师不解君意,赶鸭上架,若吾在场,当立拂袖而去,然吾师居然担保,则吾非会会君不可,断不能为君所轻贱,断不能辱及恩师。吾不愁娶,君不愁嫁,皆拖成大龄,何也?盖高不成低不就耳。吾之心性犹棉里针,托之则柔之,捏之则扎之,力道越重扎得愈狠”

“感谢先生于盛怒之下仍进退有据,深感软佩,我父母岂是那种势利小人,庸俗小市民?先生多虑了,不当言辞引起误会,先生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切,你们全家不是?那全世界就没势利小人,庸俗小市民了)

“何须标榜?吾阅历丰富,看人看事一针见血,非君所能想象,是与不是自有公论,自我标榜又有何用?事已完结,何须再三解释?祝君今后一帆风顺,顺利找到心目中的大市民”

。。。。。。

莹还来短信,但我再也没有理会。
(八)
至此,和莹的交手全部结束,前后历时五天,一切都在我的计划掌控之中。完事后胸中长出了一口恶气,之前的不快一扫而空。

时隔半年后,当我在电脑上开始打出这篇经历时,却在不断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心胸太狭窄了?是不是太敏感过激了?是不是锋芒过盛了?半点余地,半点颜面都没给莹留,我是不是有点太小心眼了?

不管是不是,我如实地记录下这一役,是非任由大家评价。我不会去刻意地美化自己,标榜自己,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对人投桃报李,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遇神弑神,遇佛弑佛。我就是这号人。
         相亲奇遇记(4)咱们先谈清楚

05年,蒋姨给我介绍一个记者颖,说是南昌电台财经版块的,电大毕业,长得不错,家庭情况单纯。我一听,心里就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些财经记者平素接触的人不是政府高官,就是企业老总,成功人士,咱们这样的只能守着那几个死工资的穷光蛋怎么能入人家法眼?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何必为此浪费自己和他人的时间、精力呢?

可蒋姨实在太热情了,一个劲地鼓励我试试看,并且向我保证已经将我的情况原原本本跟女方本人说清楚了,人家同意见面。

既然如此,那就硬着头皮接触吧。

照例是先用短信联系,寒喧一二。

某日晚饭后,时间尚早,发短信问候颖是否下班?晚上可有安排?颖回信正在苏圃路上的名典咖啡屋,让我速去。

看着外面的绵绵细雨,想想雨中会佳人也算蛮浪漫的,于是登上俺心爱的老爷车,披上廉价的塑料雨衣,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名典。

这家名典咖啡厅布置得还挺清新雅致,柔和的彩灯,伴随着悠扬的轻音乐,让人身心愉悦。里面的客人不多,非常顺利地找到了颖,在她面前坐下。

细细打量,颖身材高挑,披肩秀发,体态婀娜,面容姣好,打扮得体,言谈举止落落大方,颇似在校学生,说句实在话,虽然从一开始就没奢望高攀,但初见颖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滴。

我刚到时,服务生正为颖端上一份西餐,颖问我吃过没?我说刚吃过了,于是什么也没叫,就坐在对面看着她吃。(俺真老土,在此之前居然还不知道咖啡厅还能供应西餐)

颖一面熟练而优雅地动着刀叉,一面轻启朱唇,与我娓娓道来。

“你一月收入多少?”

“除工资外每月额外的奖金有吗?”

“正常收入之外还有别的经济来源吗?”

“你有车吗?”

“你有房吗?多大面积?在哪里?楼层如何?商品房还是福利房?一手还是二手?一次付清还是有房货?”

"你的存款有几位数?五位数还是六位数?"

“你父母身体如何?收入如何?将来打算自己住还是和他们住一起?”

“结婚后你打算每月给父母多少钱?打算给岳父岳母多少钱?”

“结婚后你希望谁来管家?”

“结婚后你对AA制怎么看?”

。。。。。。

我晕死,这哪儿是两个相亲对象第一回见面呀,简直是开记者招待会,颖的敬业精神怕是不容置疑的,可我总觉得别扭,觉得自己是一块案板上的肉,任人来讨价还价。因此我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打起了太极拳,心里只盼颖早点享用完她的美餐,以便早些体面地开溜。

颖是个出色的记者,很快察觉出我的不自在,于是解释说她这个人就是这么直,换句话说是现实也无不可。虽然有介绍人牵线搭桥,但还是觉得当面把现实问题谈个清楚为好,如果彼此能接受,不妨交往试试看,反之,就权当认识一个新朋友,吃完这饭就各自西东。

天,话说得很客气,也非常有道理。但我心里无法接受这种方式,况且之前就早有自知之明,无有奢望,也就没有失望。大家不是一条道上的,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是那种在女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也不是那种不择手段只为咬口肉转身再走的人。人家话说得很客气,我也就没去呛人。

颖的西餐终于享用完了。其实时间并不算长,但我却觉得度日如年,赶紧买单。颖客气了一下,见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说实在话,这不是我打肿脸充胖子,我掏这笔钱心里实在是肉痛,只是看在蒋姨的面子上,不能让人家挑理,让蒋姨难堪。

买完单,我和颖客客气气地分手了,互道“再见”。

再见?其实“再见”的意思在很多情况下就是“别再见了”。
         相亲奇遇记(5)就在这里谈吧

某日,林姨给俺介绍了一位女孩(其芳名早无印象了),说是79年的,在地方一个单位做会计的,家里条件不错,父亲是市政协委员。(天,政协委员有多了不起?不就是一些地、富,反,坏,右吗?哈哈,说笑了)

我照例还是那些话,得问问女方本人愿意见面不?不可由家长代劳。答复照例是肯定的。

那天,约好的相亲地点是天佑路和解放西路的交叉路口,我由林姨带着,提前几分钟到达,象根电线竿似地傻傻在站在路边。往来车辆如潮,行人如织,各式噪音不绝于耳,鼻子里闻的是鸡鸭鱼的各色杂味(本地的朋友都知道,这个位置正在二村菜场的尽头,可繁华啦)。

时间到,女孩没见踪影,女孩她妈驾到。伯母非常亲切慈祥地上下左右前后将俺打量了个遍,就差没掰开俺的嘴察看牙口了。俺这点自信倒还好,任由伯母大人看了个够。看着看着,伯母脸上笑意渐浓,开腔向俺问这问那。俺那是毕恭比敬,不卑不亢,有问必答,没撤呀,林姨就在身边,不能让介绍人难做呀。

伯母终于察完了户口,林姨马上问怎么不见女孩?伯母答日马上到,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果然,三分钟后西服笔挺的伯父押着(不对不对,应该是牵着,不过俺当时心里真的是这个感觉-押着)女孩出现了。

那女孩胖胖的,矮矮的,黑黑的,架着近视眼镜,自始自终低着头,头扭向一侧,看上去性格极内向,满脸都是英勇就义的悲壮,估计要不是手被伯父攥着,立马会逃之夭夭的。

林姨给双方做完介绍后,提议让我请女孩出去走走,或者找个地方坐下来交流交流。女孩依旧低头不语,伯母忙不迭地说:“别,别,就在这里谈吧。”

什么?我耳朵听错了?不大可能呀。就在这里谈?我平生第一回遇到这种情况,让我和你女儿就站在这车水马龙,腥臊扑鼻的马路口上,当着伯父,伯母,林姨的面谈?怎么个谈法?谈个啥呀?天下哪有这个理?你怕我拐卖你家千金?你怕你二老不在场我就会对贵千金非礼?这您多虑了,您闺女属于“三心”级人物,安全得很。

转念一想,莫非是伯母大人未相中俺,故意找的托辞?于是非常诚恳地,非常直白地与伯母大人交涉,相亲乃两厢情愿,终身大事岂可勉强,如果有那个的话不必勉强照顾面子。

伯母大人一脸的无辜,哪里哪里,小伙子误会了,我们一家非常满意。。。。。。不过,不过。。。。。。还是就在这里谈吧。

我晕,伯母大人,到底是您瞧上了俺还是您家小姐中意俺呀?咱们这几口人立在马路边谈啥?商量娶您女儿还是商量你自个儿改嫁呀?

于是忽,找个借口开溜。伯母,感谢您的垂青,白白了您那!
             相亲奇遇记(6)无间道

                  (一)
  06年6月底,表姐打来电话,说她同事有一侄女未找男友,说起来觉得双方条件都不错,尤其是这女孩很漂亮,问我愿意不愿意?我晕,面都没见,啥也不知道,半点感觉就没有?就问俺乐意否?难道俺是花痴?是个女的都行?我想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吧!

于是俺答复表姐,还是老规矩,将所有人家想知道的情况都如实说给人家听,不夸大,不缩小,得问过女方本人是否愿意,要是觉得见面无妨,就见见吧。否则,不必勉强。这回既然对方的介绍人是亲姨,那不妨顺便问清女方父母的意思,要是不行就早说,省得日后麻烦。

几天后,表姐又打来电话,说女方本人同意见面,她父母也非常满意。女孩叫云,79年底生的,一米六二,人很漂亮,2000年退伍转业到省艺术剧院。

(这里着重说明一下,一般人可能会望文生义,认为这是一个省直的文艺单位,其实呢?它只是一个电影院,就在八一大道上,省妇保对面。列位可曾记得相亲奇遇记(1)中当雨06年7月再打电话约我吃饭时,我的托辞就是新交了漂亮女友,很忙,没空。当时我指的就是云,雨当时也被蒙住了,以为云是演员,还力劝我演员不可靠,和我不是一路人,赶快放弃云云)

一听是退伍兵,俺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说句实在话,单位上也见过退伍女兵,印象实在是差,她们都是些读书很差,为了解决饭碗而花大价钱去当兵,全指着退伍后分配工作。听不少男兵们讲部队的女兵如何如何,非常负面,其真伪不便评述,但她们转业到单位上来后给人的感觉就是,咳,就是那种非常不好的市井的感觉。(得,MM们恐怕又会说我老是先入为主,不敢多说,怕被女兵们的板砖拍扁,就此打住)

不管怎么说,人家同意接触了,再怎么着咱也得去见见。至于漂亮不漂亮的,压根没当回事,因为介绍人说如何如何漂亮,结果一见面就呕饭的事也经历过不少。因此这次俺的心理预期值相当地低。

(二)
我不想让表姐带着我去相亲,提出互相交换手机号码,自己联系。

我第一个短信发过去:“你好,请问这是××云的手机吗?”

信息提示对方已经收到,但半天半天没回音。

怎么回事?难道又有什么状况?不管它,反正我已经主动联系,不回就拉倒吧。

第二天,正在上班,突然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翻开一看,是云回的:“你是YJ吧?不好意思,昨天和朋友游泳,手机放包里了,才发现有信息。”

哦,这样呀?那好,咱接着聊吧。

来来往往聊了几句,感觉还行,于是我试探着询问晚上是否方便见个面?时间、地点尽她的方便。
云回答得很痛快,约我当晚七点半,榕门路上的省人才市场门口见。

榕门路?在哪儿?说来惭愧,虽然俺在本地生活了三十几年,但平日逛街甚少(大部分业余时间都在省图书馆,市图书馆,旧书市场,新华书店这几个地方转),即使上街,也从不关注路牌,因此路盲一个,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自个儿是本地人。

细细问过同事,原来榕门路就在胜利路步行街后面的街上,好找。于是当日晚饭后骑上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可一骑过去,登时傻眼,路边灯光照明不是太亮,俺瞪大了眼睛也没找到那个人才市场。七月初的傍晚,天气闷热,加上心里急,自然汗透衣衫。

眼看约好的时间到了,俺还象没头苍蝇似地在街人乱窜。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云打来的,接通后耳边登时传来一个脆生生,轻柔柔的女声:“喂,你是不是没找到地方呀?那你就到贺龙指挥部来吧,我就在它对面。”

云的普通话里听不出本地口间,听着云充满磁性的吴侬软语,仿佛炎炎夏日灌下一大杯冰水,丝丝凉意从周身每个毛孔里往外渗,那种舒坦劲就别提了。一般约会,女生们都有意无意地晚来几分钟甚至更长时间,仿佛不如此就不足以证明自己身价似的,但云的准时和善解人意让我对她登时刮目相看。

我找到贺龙指挥部门前停下,四处观望一番,不能确定人在哪进而,拨云的手机,铃声响起,马路对面一个婀娜的身影向我招手,随即拿着手机迎面向我走来。

“是YJ吗?我猜就是你”

“是我,你是云吧?不好意思,我地方不熟,没及时找对地方,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云一点嗔怪的意思都没有。

天太热了,总不能站在街头聊天吧?我们就近找了一个小茶座。

坐定,点茶,寒喧。伴随着舒缓的轻音乐和柔和的灯光,我细细打量着云。鸭蛋脸,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皮肤虽不算很白,但很细腻,身段苗条,比例均称,原本的披肩发因为天热简单地盘在脑后,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衣着简单朴素而又不显落伍,手指细长,骨节不突出(说明平时家务做得少),手指甲和脚指甲未象那些时髦女性一样涂满彩绘(本人喜欢关注一些细节,认为细节有时候可以提供很多信息)。

可能是原来的心理预期比较低,也许是因为云的准时和善解人意,也许是因为云的靓丽让男人自然而然地会产生好感和宽容,总之当晚我觉得云的谈吐和气质都还可以,在近一个小时内谈话没冷过场。不过与此同时,心头升起隐忧:象云这样的,追求的人应该不少呀,怎么也会让人介绍来相亲?是眼光高?还是有什么其他情况?

正犯嘀咕呢,云的手机响了,云看看号码,犹豫了一下才接通,电话那头的似乎是个男声,情绪好象比较激动,云的语气也非常不善,称自己正忙,再聊几句云就匆匆对我说声“抱歉”,起身跑到茶座外面继续接电话。

透过玻璃门,看见云在外面烦燥地来回走动,声音也越来越大,隐隐是在和人争吵。

约摸两分钟后,电话终于打完了,云回来坐定。

我微笑着试探着她:“怎么?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帮忙吗?”

“哦,没事的,一个朋友有点事找我。”云似乎还未从激动中完全回复过来,脸色有些不佳,匆匆岔开话题。

。。。。。。

总的来说,当晚的见面还是非常愉快和顺利的。分手时,云告诉我,她家就在旁边,婉拒了我送她回家的客套。(我当时真的是客套,总觉得第一次见面当有个度,太殷勤了恐怕不好)
(三)
刚回到家,表姐就打来电话,询问进展如何?我如实说了感觉,并提出疑问,并希望表姐能帮我打探一下对方的态度和意愿。

三天后,消息传来,说云本人及家人非常满意,表姐让我加油,别太挑剔了,预祝我马到成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云短信频繁。约摸一星期后,又把云约出来了。

这一回,云领着我穿过沿江路,来到赣江边,找了块幽静的草地坐下。

当晚月明星稀,远处路灯昏暗,行人稀少(在谈兴正浓时过来一个推销草席的小贩,大煞风景,算是当晚的一点小缺憾),一丝丝的晚风中夹杂着此许蛙鸣,相比闹市的嘈杂,在这儿就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我们从小时候聊到当兵,从学校聊到单位,从奇闻趣事聊到家长里短,相谈甚欢,感觉时间过得真快,要是时光能凝固在这一刻该多好呀!

自始自终,我和云保持着半米的距离。我得承认,谈兴浓处,心里曾有过一丝冲动,希望能将云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娓娓而谈。但这种念头如白驹过隙,一闪而过。实话实说,我在不熟悉和喜欢的女孩面前总是那么拘束,属于那种有贼心却没贼胆的废物蛋子。

当晚我将云送到她家楼下,云大大方方地,没异议。原来她家就在下凤凰坡社区医疗点的楼上,很好认,确实距上回的茶座很近。(她家楼下很热闹,我当时觉得她能让我送她到楼底下,一点不避讳,应该是个良好的信号)

临别时,云告诉我她家就住在这个单元的顶楼。目送着她婀娜的倩影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我心里直骂自己废物,为啥不采取点行动?唉,没撤,自己没胆,怨不得别人,好在来日方长,先不急于一时。

后来,云向我询问是否认识医药公司的人,她的朋友前几年与医药公司有业务往来,被拖欠几万块钱至今未结清。

我想了想,有位同事的老公以前在某医药公司做过业务员,一打听,原来象这样的事在业内极为普便,业务员们对药款都是能拖就尽量拖着。除非能找到有厉害关系的人,才能逼得迅速结帐。看样子这事还挺麻烦,不是一个系统,超出了我能力范围,也就随意问了问,并未放在心上。
(四)
转眼就到了七夕节,我事先打探到云当天不上晚班,也没什么其他安排,于是打算当天给她一个惊喜。

晚饭后赶到云家楼下,拔云的手机,铃声响过三声,提示对方正忙,请稍后再拨。过了五分钟再拨,还是如此。如是者五次,我心里急了!这是与云交往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如果手机被盗,会立即取下电话卡呀,每二次拔就该提示已经关机或不在服务区,难道有其它状况?不方便接我电话?

要搞清情况,看来只能打云家里的电话询问了,可我没有她家的座机号码呀!打电话给表姐,让表姐问云的小姨?不行,环节太多,周期过长,当晚都不一定能出结果。

怎么办?直接上楼找到云家去问?不行,太冒味了。

我当时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刻有了主意。

我拔通了查号台,问清艺术剧院几个部门的电话号码。云虽然不当晚班,但单位上一定会有人值班的。

拔通市场部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喂,找谁?”

“你好,请问这是省艺术剧院吗?”

“是呀,请问你找谁?”(话里似乎带着一丝警惕,我想我若说我是云的男友,战友什么的,对方肯定会怀疑,既然是男友或战友,怎么会没她家电话?为什么不问她本人而问单位?所以肯定不会告诉我,因此我不得不撒个慌了!)

“你好,我是大众出租车公司调度台,刚才我们一位司机报告,傍晚时分有两位小姐把包拉在了车上,包里面有钱包,手机,工作证,工作证上是艺术剧院××云,请问你们单位有这个人吗?”(我控制着语调,语速和口音,以一种非常自然的口吻编着瞎话)

“有有有,这个人是我们单位的,你们打她手机吧。”

“哦,是这样,她的手机拉在包里了,而且是关机状态,我们想她本人一定很着急,您能不能提供她家的电话,我们和她家里联系?”

“好的,好的,请稍候。”

电话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翻弄纸张的声音(我心里窃喜,哈哈,如此顺利!)

“喂,找到了,她家里的电话是×××××××”

“好的,×××××××,我记下了,谢谢。”

我立刻拨通云家里的座机,是云的母亲接的:

“喂,找谁?”

“您好,阿姨,请问××云在家吗?”

“她打电话回来说在单位加班,要很晚才回来,你哪位呀?”

“阿姨您好,我是小Y,就是那个在铁路上工作的。”

“哦,是你呀,她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

挂断电话,我心里怒火中烧!这不明摆着云在扯谎吗?今天这个日子,是中国的情人节?加班?骗鬼!不接我电话,肯定在和别人约会呢!我号称阅人无数,看人看事往往一针见血,怎么到头来反让人给耍了?

自己之前素来对退伍女兵有成见,本来期望值甚低,但初次见面出乎意料,觉得自己以前太武断,接触几次颇为顺利,想想年龄老大不小了,算了算了,感觉既然不错,也就别挑三捡四了,就这样发展下去吧!可没成想到头来竟然会有这么一出。

我怒气冲冲地回到家,给表姐打电话,告诉她原委,并再三致谢。表姐一片好心牵线,自己遇人不淑,不怨别人,只怨自己运气不佳,只怨自己情商太低,窝囊没用。表姐非常不好意思,说自己会去问对方家长,到底搞什么名堂。
(五)

两天后,我怒气稍平,给云发去信息,要求约个时间见面,当面说个清楚。云回短信质问我是不是我慌称她手机掉了?闹得她单位好多人都来问她。呵!她居然还有理!我觉得我这么做已经够给她留面子了,不过是冒称出租车公司调度呀,如果我当时缺德点,冒称是医院,说她出了车祸正在抢救急需联系她家里,或者冒充特警队,说抄了一家酒吧,查出她尿检阳性,要通知她家人来交钱领人呢?那将会是个什么影响?

我说短信里讲不清楚,见面再谈。云的态度很坚决,不说清楚就不见面!真没见过她这样的,明明理屈却气壮的。没法子,要过她的邮箱号,到网吧里给她发了封邮件,把前后经过,当时和事后的所思所想如实地告诉了她。

再过两天,发信息问她看过邮件了吗?回答说看过了。有什么感想?没什么感想,很正常。(我之所以坚持发短信而不是直接通话,是怕自己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还在气头上呢,怕把事情越弄越糟)

那见面再谈吧?可以。那时间、地点呢?晚上七点半,还在老地方。
(六)

晚饭后赶到她家楼下,拨通云的手机,云很不耐烦地说还没吃晚饭呢。得,您慢慢吃吧,我先到附近逛逛。大家心情都不好,我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厚着脸皮请客的。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逛,东瞧瞧,西看看,心里那个郁闷呀,自己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今生情事竟如此不顺。水中花,镜中月,指间沙。莫非前生是西门庆,欠下情孽太多?此生转世投胎还债来了?

我没想如何如何高攀呀,也没要求这个要求那个的呀,只想找个合适的安安稳稳共渡下半辈子,那些所谓的条件一降再降,要求并不高呀,怎么还会这样!明明是被耍被蒙居然还得受气?这世道怎么了?

百无聊懒地挨过了漫长的二十多分钟,终于手机响了,云说自己已经下楼了,让我过去。

唉,走吧。

云的脸色不好,我本来想找个安静的茶座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话说开,但一瞧对方给俺脸色看,得,算了吧,你气?我还气呢!(我估计表姐肯定找过她姨了,她姨脸上挂不住,肯定跟她父母谈过了,她家里这几天肯定闹过地震)

我们依旧往赣江边走,一路上各怀心事,话语甚少。我告诉她已经打听过,但在医药公司没熟人,这事难度太大,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得力的人。她说明白。

来到江边,没去找寂静的草坪,而是就近找了张石凳坐下,彼此相隔足有一米半的距离,远眺江景,双方久久无语。

唉,没法子,好不容易约出来了,不能光这样傻坐着呀,你不开口,那我就先说吧。

我极力控制着情绪,缓缓地,字斟句酌地说:

“我知道,象咱们这样经人介绍认识的,目的性很强,自然缺少一种浪漫的感觉,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自己是真诚的,认真的,希望能找到自己的终身伴侣。我清楚这是两方面的事,不能剃头的挑子一头热,我也希望你能开诚布公,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开,迟早要揭宝的,晚说不如早说,毕竟这不是在外面自己找,自己谈的,双方家庭都已介入,别到最后弄得大家都没台阶下。”

沉默良久,云终于说了实话,原来前几年她在外面谈了一个,父母坚决不同意,坚持要云找个有正式工作的。和家里熬了几年,最终没熬过去,加上和男友矛盾日深,两年前最终分手。但以前经云介绍,前男友和医药公司有业务往来,被拖欠数万药款,分手后,男友隔三岔五地找云,以是云经手介绍为由,要她出面催要欠款,云为此烦不胜烦。和我第一回见面时,那个电话就是前男友打过来催债的。

(哦,原来如此,基本上在意料之中)

说到这里,云瞟了我一眼,带着挑衅的意味,加重语气说:“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和他交往了几年,该有的全都有了。”

我靠,傻子都能明白她的意思,这种情形下说这种话,想故意气死我呀!

不行,尽管心里有气,但面子上绝不能输。于是我微微一笑,缓缓地说:

“谢谢你的坦诚,我想对于每个中国男人来说这都不是个好消息。但是我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我无权要求别人一生下来就为了等待我,留给我。我想你应该不会是一个很随便的人吧?这事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有心理准备,说起来只能怪我们认识得太晚。即便如此,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下长大的男人来说,这无论如何不是一个值得自豪的事儿,请你以后不要再提了,好吗?我就当从来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好?”

。。。。。。

“你知道吗?父母逼着我相亲,你已经是第四个了。”

“哦?我真容幸,能排第四,实话告诉你,我已经相过一百多回亲了,什么样的稀奇古怪事都见识过了,你在我这儿到底排到多少位我已经记不清了。”

“啊?”云一脸的愕然,继而一脸的骄傲,加重语气说:

“你知道吗?其实以我的条件根本不需要劳烦父母安排相亲,追我的人一直都挺多的,现在也一样。”

(我呸!终于承认自己脚踩几条船了!明明理亏,却还如此气壮,看来得给她上上课了)

“是的,小姐,我丝毫不怀疑你的话,一家有女百家求,也是正常的事。但我来相亲,并不是因为我是垃圾,没人要。我从来讨厌拿着所谓条件来称,来量,但这并不是因为我自惭形秽,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事实上,我认为从各方面来讲都并不比别人差,当然我得承认物质条件不能和大款比,但大款毕竟是少数呀。说实话,我是个清高的人,总觉得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因为父母的压力而草率凑和,若要凑和,也不必等到现在。在见你之前对退伍兵确实是有成见的,认为没文化,没教养还特别市侩,因此预期值并不高。但见到你之后我觉得我从前太武断了,一棍子打翻了一船人。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但这种好感还远远未到爱的程度,还远远未到能包容一切,容忍一切的程度。即使是现在,我依然希望你我能继续接触下去,我现在无法给你任何承诺,结果只能是顺其自然。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既不是花痴,也不是多少年没见过女人的劳改释放犯,我不会要死要活,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嚷嚷着非你不娶,你明白吗?因为你我之间还远没到那种地步,这一点希望你能有个清楚的认识。父母逼你相亲,你不乐意,就应该充分和他们沟通,毕竟他们也是为你好。你有气尽可以冲他们发,别拿我来撒气。我招谁惹谁了?我是无辜的,你不要拿我来做垫背,拿我来做掩护,拿我来作为搪塞父母的幌子,好吗?见面前我反复跟介绍人强调要征求你本人的意见,不能有丝毫的勉强,我得到的答案却是完全肯定的,你有状况为什么不事先说清楚呢?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你打算跟我隐瞒多久呢?想想看,这样对我公平吗?大家的年纪都不小了,谁都拖不起,何必耽误别人又误了自己呢?你觉得这么做自己可以左右逢源,进退自如,有充分的回旋空间?可人要学会换位思考,如果我们俩的位置倒个个儿,你碰上这种事,会做如何感想?你会有怎样的反应?所以说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明白吗?”

  一席话说得云垂头丧气,象打了霜的茄子,只是喃喃地说:“唉,和父母怎么说得通呢?唉!”
  得,不知怎么了,这个时候我居然有点可怜起云来了。

于是继续侃侃而谈,循循善诱,尽可能地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她上了一堂理想、道德、情操课。
(真见鬼,今天我到底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跟她谈这个有用吗?)

  。。。。。。

  看看方方面面都说得差不离了,虽然云被我说得最终展颜而笑,但料想当晚不会谈出什么实质性的结果。于是我主动打了个圆场,给她一个台阶,说彼此给对方多一点时间,多一点空间来好好考虑,不要匆忙做决定,也希望云能尽快将欠款之事了结,让时间来决定一切,顺其自然吧。

  云对此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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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再也没约过云。只是每月闲暇之时就隔三岔五,偶尔发条信息问候一下,了解一下欠款的追讨进度。云虽每信必回,但从不主动。

有一次,我心情颇佳,顺口询问云这段时间想过我吗?云回答说我经常对她嘘寒问暖的,不想也都想了。

   天啊,这算哪门子事。我反反复复问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不是我平时那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风格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自己年纪渐大,锐气渐失,想差不多凑和凑和算了?天呀,条件一降再降,从本科降到大专,从大专降到了中专,从中专降到了高中,可我想凑和人家还不想凑和呢!还是因为这件前后的波澜起伏,大起大落?还是因为这些年一次次相亲下来,信心大不如前,整个身心都极度疲惫不堪了?莫非是因为云青春靓丽,自己就色心大起,分外宽容?天呀,平日素看不起看见漂亮女人就迈不动步的男人,难道自己真的也这么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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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回想起和云交往的点点滴滴,一次次地问自己:难道我真的能接受云的一切吗?我和她真的会有共同语言吗?我到底了解她多少呢?如果从头至尾我都蒙在鼓里,不揭穿她,就这么一直稀里糊涂地接触下去,会有好的结果吗?现在的情形对于我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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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这个年纪已经失去了和别人争夺战利品的兴趣了,这就象是在菜场买菜,两个买主为抢同一样东西而竞相抬价,到最后不是为了真想得到这样东西,而纯粹成了意气之争,面子之争,真正抢到手后却发现似乎自己争到了面子,但出价远高于其实际价值,不值得呀!真正得利的只是在一旁偷着乐的菜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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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我的骄傲和自尊又逐步占据了上风,自觉问心无愧,错不在自己,凭什么要委曲求全,凭什么还要低三下四?就这么一个没知识,没文化,却自以为是,自以为高明的退伍伍兵值得我这样那样?切,丢不起那人。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大丈夫何患无妻?我相信上天创造了一个男人,也一定同时创造了属于他的另一半,只是缘份未到而已。

缘,可遇而不可求,光着急是断然急不来的。
哈哈,支持一下!忘情早啊,小MM今天上班吗?有没有什么发展,随时在路网上汇报啊!:victory: 祝你成功!
相亲奇遇记(7)她怎么不把自己女儿介绍给你?

这件事情发生在上世纪末,大约是在2000年左右,年代久远,当事人的姓名已经不可考,为方便叙述,姑且就称她为“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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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在铁二中旁边,我的初中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因为距离近,望子成龙的父亲有事没事往学校里溜跶,和我的老师们都混得很熟。

由于咱铁路上相对封闭的环境,老师们也都住在铁中附近。晚上,住在学校附近的人们都喜欢到学校操场上休闲娱乐。因此即便是毕业多年后,父母还和老师们保持着良好的个人关系,彼此之间也非常了解。

我这人一向情商低。父母着急呀,每每和老师们谈及。蒙老师们的厚爱,对我这个没出息的学生仍关爱有嘉。有一回我初中时教俺政治课的万老师热情地帮俺张罗了一个相亲对象,说是邮电局的,正规大专,个子挺高,家里情况还不错,她和对方家长很熟,也是受他们之托,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

那时候我家里还没装电话,更别谈有手机了。因此万老师忙着两头联络,定下了某日晚七点半在邮政大楼门口见面。

学生无能,毕业这么多年后还得烦劳老师忙乎这个,实在是有愧。因此当万老师兴致勃勃地提出要亲自带我去时,俺婉拒了,并且希望对方也是一个人来。已经够惭愧的了,要是还来那么多人,感觉就更别扭了。

那晚我收拾停当提前十分钟赶到了现场。华灯初上,八一大道上车水马龙,不远处的广场上人流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相比之下,孺子路上倒显得闹中取静。初秋的晚风带着一丝丝凉意吹拂在脸上,甚是惬意。

我按事先约定,站在了邮电大楼门口高高的阶梯上,居高临下,这样看起来比较醒目,也能对周围的情况一目了然。

时间到,未见“伊”人出现。呵呵,女孩子嘛,约会迟到也是难免的事。

我紧张地注意着每一个从我附近走过去的人,十分钟过去了,目标仍未出现,俺心里不免有一些暗暗发急。但急也无用,当年大家都还没手机,根本联系不上。

。。。。。。

只有等,继续耐心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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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快到八点半的时候,一个高个子女生慢慢走到我面前,首先停下来左右环顾一下,再将目光转向我,上下打量一下,才开口询问:“你是那个叫YJ的吧?”

“对,我是,你是伊吧?”

伊点了点头。

对于她为何迟到近半小时,我当时没好意思问,伊也未作任何解释。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当年的经验并不多,对附近也并不是非常熟悉,但想想总不能在原地傻站着吧?于是小心地询问对方:接下来咱往哪儿去?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供坐下来细聊?

伊的回答很干脆;我也不知道!口气似乎有点不太善。

于是我提议去广场散散步,边走边聊吧。

边走边聊,我发现伊的谈吐似乎并不象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且话里话外似乎带着某种情绪,依稀有些玩世不恭和应付的感觉。尤其是当她询问我在单位上做什么工作时,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在单位上的培训中心搞职工教育。

听到这话,伊立时停下脚步,转过脸来夸张地冲着我大叫:“啊?原来你是老师呀!!!”,眼睛瞪着我,脸上堆满了错愕,惊讶,不屑和鄙夷,那张嘴巴努力地张着,嘴角努力地咧着,久久不愿合上,那白森森的牙齿暴露在外,让我联想到了鲨鱼!时隔多年,她那幅夸张的表情仍让我记忆犹新。

单位上搞职工教育算不算老师?说算也行,不过我本人从来没这种认知。我向来敬重我的老师,从未觉得这个职业有什么丢人现眼,低人一等的地方。但伊这种态度让我心里一下子泄了气,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费口舌去和她解释什么,她爱咋想就咋想吧。到目前为止,她的种种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看来她本人对这次相亲的态度和对我本人的了解程度和她父母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我心里正盘算如何体面地将今晚的约会应付完,让大家都有台阶下的时候,伊突然说出了一句我让终身难忘的,在俺的相亲史上最为经典的话!

“万老师说你如何如何好,既然那么好,那她为什么不干脆把自己女儿介绍给你?干嘛要来便宜我呢?”

天呀!我顿时觉得五雷轰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确,万老师的女儿确实是我中学时代的同班同学。不错,万老师和我父母的关系非常好。但这都不构成双方结亲的必然理由呀!这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在这种场合说出来的话吗?这是一个正常人在第一次见面时该说的话吗? 是不是我耳鸣?出现了幻觉?听错了?

我扭头看着伊,发现伊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斜着眼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瞅着我呢!

我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哎哟!还挺疼的,哦,这不是在做梦。于是我定了定神,鼓起勇气,轻声细语,小心翼翼,一字一顿地对她说:“对不起,我没听太清楚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是说万老师说你如何如何好,既然那么好,那她为什么不干脆把自己女儿介绍给你得了?干嘛要来便宜我呢?”伊颇不耐烦地提高声调,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还顺带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得!今晚已经没法再继续周旋下去了!大家都能体面地下台阶的想法彻底成了泡影!

我立刻停下脚步,冷冷地对伊说:“报歉,今晚我在邮政大楼门口站了太长的时间,实在是有些累了,我看今晚就到这儿吧,改日有空再联系。”

“哈哈,我无所谓了”伊一脸的轻松和玩世不恭。

我如蒙大赦般地转身离去,低头看表,从见面到分手也就是十一、二分钟。一路走回家,还不到九点。看看时间尚早,想想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有始有终,总得给万老师一个回信。于是拐进铁二中,在操场上果然找到了万老师。

她老人家正和别人聊得兴高采烈,转身见我来了,不禁有些奇怪,朝我眨眨眼,问道:“咦?小Y,你今晚不是有事吗?怎么还在这儿?”

我垂头丧气地将其请到一边,小声地将今晚的情形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向恩师汇报了,感谢她老人家的恩情,学生无能,累及老师了。

听着我的叙述,万老师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继而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错愕和阴云,嘴里不停地嘟囔:“她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是她父母托我的呀!她怎么能这样说话!。。。。。。”

。。。。。。

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万老师是如何和伊的父母交涉的我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

从此以后,再遇到相亲时,我都会不厌其烦地请求介绍人一定要将我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讲给女方本人听,不做任何工作,不强求,是否可以见面由女方本人决定,不烦劳其父母代劳,行就行,不行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