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丛中一点绿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30 00:50:59
万花丛中一点绿
  花太香,花丛辗转,恍然不知蜀道难;笑天下,恩怨几何,潇洒携美问天涯。纵情寻欢,把酒歌唱,蓦然回首处,兰舟无数。更待解语人,及盼玉生香,挥军破城,斜阳影风长,手起刀落,日没帝国。


  可堪笑,神箭在手,弯弓射大雕;可疯癫,孤身入阵,真情撼震天。神在天,魔在狱,百万雄兵破刀为谁?少年不识愁,却道逍遥,花间一壶酒,花满楼。

  《万花丛中一点绿》是我集合三本书《逍遥游》《流氓小兵》和《逆天行》的所有特点而写的一本奇幻“猎艳型”小说。书中有缠绵的爱情,有诙谐搞笑的情节故事,有潇洒的追求女性技巧,也有无数阴谋诡计,和浩气荡然的史诗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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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的书号是10731。地址(请编辑大大不要删除):http://www.17k.com/html/bookAbout.htm?bid=10731

  若是找不到,大家去我“错过的故事”专栏里寻找就行了。万花丛中一点绿
  花太香,花丛辗转,恍然不知蜀道难;笑天下,恩怨几何,潇洒携美问天涯。纵情寻欢,把酒歌唱,蓦然回首处,兰舟无数。更待解语人,及盼玉生香,挥军破城,斜阳影风长,手起刀落,日没帝国。


  可堪笑,神箭在手,弯弓射大雕;可疯癫,孤身入阵,真情撼震天。神在天,魔在狱,百万雄兵破刀为谁?少年不识愁,却道逍遥,花间一壶酒,花满楼。

  《万花丛中一点绿》是我集合三本书《逍遥游》《流氓小兵》和《逆天行》的所有特点而写的一本奇幻“猎艳型”小说。书中有缠绵的爱情,有诙谐搞笑的情节故事,有潇洒的追求女性技巧,也有无数阴谋诡计,和浩气荡然的史诗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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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山美人
序言

华楼一脸惫懒地趴在桌子上,他的前面是两叠厚厚的教科书,在此之间有一个缝隙,此刻华楼正通过缝隙紧紧地盯着英语老师那笔挺而丰满的胸部。口水已经淌湿了英语书,而华楼则处于YY的思想空间之中——高耸的酥胸,粉嫩而细腻的肌肤,还有那让无数男人幻想的神秘花园……

“铃!”清脆的铃声将华楼的梦无情打碎,华楼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地步向回家的路。

“华楼,你怎么老是这么颓废,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好友拍着的肩膀说。

“你说的话倒是风凉,你长得帅,成绩又好,马子都已经换了七八个,哪像我啊,到现在还没牵过女人的手,每天过着沒有马子齐望美媚,晚晚找五姑娘的可憐日子。”华楼叹了一口气,道,“要是老天爷给我一个好的外形,我一定会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当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YY。”

华楼别过好友,拖着疲惫的身体步一条少有行人经过的小路。走着走着,华楼突然对天大喝:“老天爷啊,我氧化钙你母亲!”

话音未落,这时候华楼的上空突然响过几声轰雷,接着狂风大起,一时间飞沙走石,天地为之色变。

难道是报应来了?

华楼吓得抱头乱撞,混乱之中他的前方赫然出现一个蓝色的六芒星魔法阵,接着华楼整个人都被吸入其中。华楼在进入魔法阵之后就失去了知觉,他被这股奇异的能量传入一个空间之中。这股能量瞬间将华楼的身体碾碎,着后则取出他的灵体,将他传入另一个空间之中。华楼的灵体被吸入一个看似十分古朴的木房子里,此刻房子的地窖之中站着六名身着长袍的老者,他们呈六芒星的阵势而立,在阵势的中间还有一名妇女躺在床上,六名长者施法将华楼的灵魂注入妇女体内,之后双双咯血落倒,最后一名老者咯血之后指着妇女的身体说:“次子逆运而生,日后多加管教,定成大事。”说完,他慢慢地倒下,离开了这个世界。

十个月后,当华楼睁开蒙胧的双眼时,他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这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他正朝华楼欢声大笑:“天子诞生,复国有望;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花满楼!”

华楼伸手挥了挥,然而他却看到一张嫩白的小手,待他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哇——”

华夏年历4444年,花满楼诞生于朝歌城,开始了极不寻常的一生。

第一章 再世情圣


世界上最阴险狡猾的动物不是披着羊皮的狼,也不是能言嬗变的狐狸,而是人。

夕阳的余辉斜射而下,将男孩肥肥的脸盘照得金亮。男孩握住女孩的说,深情款款地说:“我爱你。”

“爱我就要负责。”一脸稚气的小女孩说。

“放心吧,我们已经不再是三岁的孩子了。”

夕阳下,三岁半的小男孩吻着同岁小女孩的唇……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在垒高的石墙外,十八岁的青年轻折红杏,并将其放在一张柔嫩的小手上,他含情脉脉地看着身前着个已是虎狼年纪的成熟妇人,轻声道:“媚儿,从我第一次在窗外看到你,我就情不自禁、莫名其妙、不可思议、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白发飘扬的你是我心中最高扬的旗帜,我的人生因为你而有了方向,我的双手只为你而扬帆。接受我对你的爱吧,我愿意用我这双嬴弱的双手为你撑前一片天。”

成熟妇人显是动情,但还保持着有夫之妇应有的矜持:“满楼,我已是有夫之妇,以我的年纪已经可以做你的母亲了。”

“媚儿,你知道吗?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我站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我也多么渴望你是我娘,这样我可以在夜里抱着你,在你的怀里寻找最温暖的港湾。”满楼在媚儿的手心轻吻一下,满怀深情地看着她,“我为你而生,也可以为你而死,媚儿,我真的需要你,如果没有你,我情愿去死……”

“那你就去死吧!”这时候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带着一大堆人将满楼和媚儿包围起来,“花满楼,你这狗杂碎居然敢勾引我的女人!”

“李爷,您误会了,我只是在和李夫人切谈美容养颜之道。”花满楼脸色急变,身体不由向后多退了几步。

“放屁!”李爷大喝一声,“给我抓起来!”李爷手下一哄而上,三两下就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花满楼架起来。

“老子虽然没有杀人的权力,却能让你去送死!”李爷对左右说,“把这小子送到军营去,让他明天就去前线!”

“是!”

“咣当!”花满楼被士兵关入一辆铁制车内,连同一大群死囚送往战争前线——北克郡!

经过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花满楼于众囚犯被带入剑鹰军团。剑鹰军团创立至今已有三百多年,每一任军团长都是帝国最杰出的人才,同时军团本身也是西秦帝国的四大支柱之一。

车慢慢地停在一个宽敞的校场上,瘦了一圈的花满楼被一个士兵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

“起来!”一个大汉重脚踹在花满楼的小腹上,花满楼就像皮球一样被踢了老远,再看他的手,竟有大一片擦破了皮肉,鲜红的血液染了一片土地。

大汉却没有因此而放过花满楼,他快步走到花满楼面前,冷冷地说:“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你要是再不起来,我的脚就会踩破你的肚皮。”

花满楼是个聪明人,为了活命他拼命挣扎,他最终是站起来了,不过他刚站稳,突觉眼前一黑,接着整个人笔直而倒。大汉面无表情地看了花满楼一眼,随后对一个士兵道:“把他抬到医疗处。”

“万夫长大人,这家伙只是一个囚犯,不过是来给我们做肉盾的,把他送去医疗室恐怕有点浪费了吧。”一个身穿红色军服的女兵对大汉说道。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大汉不买她的情,又转身去教训其他刚到的囚犯。

“风潮雨湿天阴茫,谁凭伞,临孤寒,咫尺新坟幽人两相望。寂冬冰雨纷飞尽,泪横颜,苦入肠……”昏睡中的花满楼又回到过去,他站在矮墙旁,对着那位俊俏的寡妇吟诵自己写的古词。

不知何时,花满楼似是听到某个妇人的哭泣声,待他幽然转醒,却看到一个让他终身难忘的背影。这是一个何其娇妍的背影啊,一袭白衣衬托着主人的纯洁与善良,修长的身姿谱写着高贵和孤独,那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更是让人食寐难安。那妇人像是感觉到花满楼苏醒,娇躯微微颤动,随后便快步离开帐篷。花满楼欲起身追赶,奈何他失血过多,此刻连下床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妇人离开后,花满楼仰头望着顶棚,不由叹道:“纵留儿孙玉满堂,有谁盼,徒心伤。却去流云不见郎。迟儿环顾自凄凉,云如幻,泪东山。”

当初花满楼就是凭借这首词打动了那个寡妇,认识的两年里,花满楼的生活一直比较充裕。奈何寡妇被娘家所逼,后择夫改嫁,从此和花满楼断了往来,而花满楼又继续以诱骗有夫之妻赚取一些小费为生。想花满楼乃是故国楼兰皇族之后,国破家亡之后迁徙到朝歌,他自幼孤苦,在其父教导下学字识书,九岁是就能通诗词歌画,使得父亲直叹“此子天生奇才,将来复国有望”。

但是花满楼的父亲死后,花满楼却再无心思功于学业,他自小就讨厌政治和军事,比较喜欢诗词歌画。过去的几年里他一直泡在女人堆里,早把祖训抛在脑后。如今回响起父亲生前的话语,花满楼不由一阵感叹,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吁声长叹。若是论到泡妞抱美女,花满楼是丛中高手,但每逢提及行军打战,他总是避其锋而改论其他风月,似乎极不想和军事政治沾上边。

“万夫长,病人在里面休息,您不能进去!”

“滚开,他是我的下属,他的命是我的,我要他死他就得死!”这时候先前殴打花满楼的大汉硬闯进来,他一看到花满楼便立即将他拉下床,当头喝道:“少他妈给我装孙子,起来!”

“大人……”花满楼面色苍白,神情萎靡地看着大汉。

“叫长官!”

“长官,我站不起来。”

“站不起来就给我爬,你给我记住,你是我雄霸的士兵,战场才是你唯一的归宿!”雄霸硬是将花满楼拉出帐篷,他无视花满楼身上的伤,随手将花满楼扔到校场上,雄霸随即抬头看向前方队伍严整的士兵,喝道,“给你们三十分钟的时间休息,三十分钟后上级会对我们下达进攻命令,到时候我将带领你们品尝敌人的鲜血!”

“要上战场了吗?我就要死了吗?”花满楼问自己,之后他猛摇其头同时抬头望着雄霸缓声道,“长官,我没有拿过剑。”

雄霸从一个士兵手里夺过一把卖到市场不过几个铜币的普通大刀,随后将大刀扔到花满楼面前,以一种轻蔑的语气道:“剑?哼,你这样的小兵没资格拿剑,这就是你的武器。”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刀兵。”雄霸左右看了一下,喝道,“康允!”

“到!”一个中年男子小跑到雄霸身前,对雄霸敬以标准的军礼道,“长官有何吩咐?”

“把他归入你的队列里,日后他任由你处置。”

“是!”康允再对雄霸敬礼,随后转头看向花满楼,以一种铿锵有力的声音问道,“叫什么名字?”

“花满楼。”

“给我站起来!”

“我起不来,没有力气。”花满楼实在站不起身,他从未做过苦活,平时连小跑一段路都会气喘。

“给你十秒,再不起来就以军法处置。”康允冷冷地看着花满楼。

“长官,我来扶他吧。”这时候一个年纪和花满楼差不多的士兵跑到康允面前。

康允看了士兵一眼,点头道:“告诉他军营的规矩,我不希望他在死之前连我们剑鹰团的军法都不知道。”

“是!”士兵扶着花满楼来到一列纵队里,他一边扶着花满楼,一边在花满楼的耳旁轻声说,“我叫王新,你叫花满楼是吧?”

“谢谢。”花满楼虚弱地说。

“小事,在你之前还有人比你更惨呢,你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昨天你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站起来。告诉你,我们万夫长可是剑鹰兵团拳头最硬的人,他向来只喜欢硬汉子,特别看不起像你这样的文弱书生。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哎,我听说给你治疗的是静小姐,怎么样,她长得和传说中的一样美吧?”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救了我,只是看到一个的背影而已。”花满楼如实道。

“你真幸运。”王新大为感叹道,“我十三岁就进入剑鹰军团,这三年里连静小姐的脸都没见过,你算是我们小兵中最幸运的一个了。静小姐是我们剑鹰军团的一个神话,她更是我们所有士兵心中的女神,能见到她的背影,你也应该死而无憾了。”

“呵,我不管她是谁,我只在乎我的命。”花满楼微摇头道,“早知道当初就听老爹的话学魔法了,唉,我恐怕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天嫉英才啊,想我花满楼才高八斗,却落得马革裹尸的下场。”

“哎,你怎么这么悲观呢,我们剑鹰军团可是西秦帝国四大军团之一,而我们的敌人不过只是一些叛乱的奴隶主罢了。”

“要是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花满楼苦笑着说,“你以为事情真是奴隶主叛乱那么简单么?如果真是奴隶主叛乱,女王陛下会派四大军团之一的剑鹰军团去灭敌?三个月前我就在朝歌城听到剑鹰军团出兵北克郡的消息,可是三个月下来,我们这方到底打了几场胜战,而敌人死了多少人?”

“嘘,你可别乱说。”见有人看向这边,王新急忙提示花满楼闭嘴。

“无妨,反正都是死,早死也晚死都是一样。”花满楼又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么,上战场的都是新来的士兵,而这些士兵大多都是各地的死囚罪犯,他们来这里和我一样无非都是送死。我想团长的意思是想以我们为肉盾吸引敌人的主力,然后以奇兵进攻敌人的防守脆弱处,如果我没猜错,这次女王并非只派出一个军团,说不定团长的未婚夫二王子殿下也藏在暗处,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候同团长联手将敌人一举消灭。”

“你在说什么?”这时候一个衣着锦衣的女兵快步走来,她挥剑指着花满楼,娇喝道,“我怀疑你是敌人的奸细,跟我去见团长!”

“吵什么!?”那女兵正要带走花满楼时,康允及时赶到,他冷眼看着女兵,冷冷地说,“怎么回事?”

“这家伙刚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要带他去见团长。”女兵叫嚣道。

“你说了什么?”康允问花满楼。

明知自己要死,花满楼倒是放开了,他耸肩微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些男人们常聊的话题,这位姐姐看我不爽,可能想把我拉到某个地方处置。”花满楼刻意将“处置”这个次说重,康允听后则是狠喝道:“闭嘴!”

“康允千夫长,这个人满口胡话,你不要相信他!”被花满楼这么一说,女兵倒是急了。前些时候军营里确实发生女兵偷男人的事情,后来两人都被处以极刑,而且还通告全军。

“给我滚!”康允冷眼瞪着女兵,女兵十分清楚康允的脾气,她狠狠瞪了花满楼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你们两个给我注意点,别给我添麻烦!”

“是。”花满楼和王新齐声称是。

二十多分钟后,花满楼跟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北克郡西北方的罗德农场开去。

“满楼,等一下你跟着我往前冲,就算中了箭也不要停下来。”

“知道了。”花满楼知道自己生还希望渺茫,但他毕竟是一个爱惜生命的人,他自然不会希望自己这么快就死。花满楼紧握着手中的大刀,硬着头皮跟在王新的背后。

“敌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接着小兵们骇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大片敌人。花满楼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人,此刻他被埋没在人群里,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看到密密麻麻的敌人挥刺着手中的长枪,嚎叫着朝他们冲来。

“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杀啊!”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之后花满楼这方的人个个好似发了疯一样,他们疯狂地朝敌人冲去,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在冲刺的时候花满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前方敌人的表情和自己一样,他们的眼里充满着无奈和恐惧,虽然身上的装备看起来都不错,但颜色是不是太新颖了呢?就像是刚刚做起来的一样。而且后面的沙尘有点奇怪,表面上看起来是大批骑兵移动而扬起的沙尘,但是沙尘的飘移太有规律,好像是由某种事物扫起一般。

“不对!”花满楼突然高叫起来,“我的敌人和我们一样都是新手,我们上当了!”花满楼立即转身回跑,这并不是说明他害怕,而是他突然想到一个可以让自己不死,而且还能活着走出军营的好办法。

“你在干什么!?”康允提刀就要砍向花满楼,关键时候花满楼就地滚了一下,对康允急声道:“我知道敌人的阴谋,团长他们都上了敌人的当了!”

康允可不会理会这些,他提刀就要砍去花满楼的脑袋,而这时候一支红箭破空而来,将挡下康允的刀。

“让他说!”这是一个悦耳如清泉又颇具威严的声音,待花满楼抬起头,却是看到一张他这一生都无法忘却的面容。这是一张美得让人心窒的面孔,白如碧玉,嫩入婴肤,那一双犹如琉璃所镶嵌而成的眼睛在两弯柳叶眉的衬托下显得迷人而又高贵,眉心之间有一个红色印记,似花非花,想来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植物。此刻她的檀口微开,两瓣粉红色晶唇闪耀着一丝柔媚和清纯,扁贝般的皓齿微露于朱唇之间,如此人间尤物,纵是绝欲的隐士见了也不禁会产生最原始的欲望。

当然,花满楼这“朝歌城第一情圣”可不是浪得虚名,他见了女子如此惊世面容也只是微微一愣,随后很快就回过神来,为了不使自己在美人面前丢脸,花满楼勉力站起身,对女子恭敬地说:“在说之前,我希望团长大人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

见了女子的声势和面容,白痴都知道她就是名扬大陆的“剑鹰女战神”。

普天之下敢和宇文飞絮谈条件的人可不多,敢在这种情势下谈条件的人除了花满楼便再无外人。宇文飞絮冷声笑道:“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我要杀你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样。”

“当然,像我这种无名小卒自然没有资格跟您谈条件,但是现在情景不同,敌人使计欺骗了您和二王子殿下,现在二王子殿下身处困境,您要是再不去救人恐怕就来不及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宇文飞絮言语里掺杂了一些怒意和惊慌。

“我可以在几句话内给你分析敌人的阴谋,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的条件,或者,你就等着给你未来的丈夫收尸?”

“说,我答应你!”
不好看:(
原帖由 lulula 于 2006-11-26 19:56 发表
不好看:(
很不好看:L
第二章 阴谋得逞


见宇文飞絮妥协,花满楼立即笑脸相迎:“我的条件很简单,战斗结束后立即放我回朝歌城,再给我一万金币。”

“没问题。”一万个金币相当于普通家庭好几年的开销,但对于这位女战神来说却只是九牛一毛。

“好!”花满楼立即指向远方的沙尘道,“你看那些沙尘就知道了,若是真正的骑兵,沙尘的飘扬怎么可能会有规律?而且你难道没发现被你们用来当肉盾的士兵到现在还没死绝吗?可见敌我双方的实力都差不多,敌人应该同样都是刚刚强制征召过来的新兵。”

宇文飞絮是聪明人,花满楼一点她立即省悟,对身边的一个女将喝道:“马上派兵向二王子报告此事!”

“是!”

那女将刚调转马头,宇文飞絮突然娇喝道:“不,我自己去!第一、第三骑兵队跟我来,第二骑兵队留守,雄霸这里交给你了!”

“是!”众人立即领命。

“嘿嘿,到底还是本少爷天资聪颖啊,谁说我是战争白痴来着?”花满楼正准备回营地,却听宇文飞絮再次娇喝:“把他关起来,回来再审他!”

军人办事效率就是高,不过几秒花满楼就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士兵架起来,二人同时喝道:“走!”

“哎,你赖皮!说好了不抓我的!”花满楼朝远处的宇文飞絮大喊,但宇文飞絮却一心想着心上人,哪里会考虑花满楼的感受。

花满楼“郎铛”入狱,他竟被关入一个由铁制成的房间里,房间不大,仅有一张床。

“死女人,臭三八,居然出尔反尔。”花满楼一边骂着宇文飞絮同时也暗骂自己太过招摇,忘了永远都不能和女人讲道理这则人生信条,“妈的,早知道老子就不说了,让那个小白脸死在敌人手里。”某人好像忘了自己也是这一类型的。

关进来已经有三天,花满楼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只感觉气氛有些不对,难道真的被他猜中,那个婊子养的王子挂了?

当下花满楼却又在心里祈祷二王子要安然归来,盛怒中的女人是最可怕的,经验十足的花满楼自然知道这一点,若是二王子真的死了,那他很有可能要陪葬。

“吃饭了。”一个长相一般的女兵端着一盘丰盛的饭菜走进来,她将饭菜放在床上,转身便走。

“姐姐留步。”花满楼轻唤一声,而后则摆出一副无比清纯的态势,以迷倒万千少女和妇人的眼睛看着女兵,“姐姐知道这几天外面发生的事么?为什么今天的饭菜这么好,是不是他们要处决我了?”

女兵漠然地看着他,冷声道:“你运气好,二王子殿下安然归来,将军顺利大破卡那德的部队,这是二王子殿下赏给你的。”女兵说完就走,丝毫不受对花满楼的诱惑。

“呼,安了。”花满楼长长吁出一口气,而后则是尽情地享受女兵送来的饭菜。

“花满楼,殿下和将军要见你,跟我来。”花满楼吃到一半就被另一个女兵带到军营大帐,女兵在帐外停下,对花满楼说,“你自己进去。”

“进去就进去,凶什么,好像我欠你几百万没还似的。”花满楼嘟囔一声,随后折身进入大帐。此刻大帐之内只有两人,坐在左边的是一个面貌英俊的男子,男子的本钱确实要高花满楼一筹,无论是气质还是风度都在花满楼之上,连花满楼这样的人见了也不禁由衷感叹。且见男子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眉宇之间透露着一丝帝王应有的霸气。

但虽然如此,花满楼却未对男子下跪,只是欠身行礼,以一种不卑不铿的语调道:“小人花满楼,拜见王子殿下、宇文大将军。”至于宇文飞絮,花满楼对她则是不暇以颜色,他最恨女人耍他,无论是谁,无论她是什么样的地位和身份,凡是耍了他的人总得不到好下场。

人家打他一巴掌,他就烧光别人全家,这是花满楼的做人宗旨。

“大胆,见了殿下还不下跪!”宇文飞絮娇喝道。

“鄙人祖籍楼兰,当年先祖临别前曾发下如此誓言‘花家儿女,只跪天地,不与人群曲膝’。”花满楼却是满脸凌然之气,先前那市井神态完全抛落,转眼间变成一个有信节修养的正直文人。二王子和宇文飞絮见了同时色变,二王子是隐隐产生一种危机感,而宇文飞絮却是一种震惊。

“你说你是花家后人?”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花满楼。

“如您所想。”花满楼点头道。

“花满楼,花满楼!”宇文飞絮念着花满楼的名字,随即眉头微皱,问道,“当年诗画双绝的楼兰国公子花满楼和你是什么关系。”

“乃是鄙人曾祖父。”人的一生要经历很阶段才算完全成长,此刻站在西秦帝国两大权贵面前,花满楼的心已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所盈满。父亲生前的话语在脑中一一浮现,花满楼的内心充斥着一种全新的感觉,同时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胆设想在他的脑海中慢慢形成。

花满楼话一出口,二王子和宇文飞絮彼此对眼,都从对方的眼中发现了一丝杀意。

也许很多人都已经将楼兰国忘却,但是身为世家之后,他们对楼兰国却是记忆尤新。当年西秦女王看上有“江南第一才子”之称的楼兰公子花满楼,要花满楼做她的侍臣,却糟到花满楼拒绝,同时花满楼还画了一幅丑女图给西秦女王。结果西秦女王盛怒,亲自挥军五十万攻打楼兰。楼兰虽是南方小国,但他们却拥有大陆最优秀的魔法师,全大陆仅有五个魔导师,他们就拥有两个。

那一战激烈万分,结果西秦帝国以死伤二十三万的代价攻下楼兰皇城。花满楼在城破的瞬间点燃住宅,烧毁平生所有积蓄,仅带走一幅诗画《江山美人》,传闻《江山美人》上面画了七个绝色美女,只要得到她们就能得天下。

“《江山美人》在哪里?”二王子脱口而出,身旁的宇文飞絮却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花满楼却是哂然笑道:“想得《江山美人》者天下何止千万,但是真正的得到它的却只能有一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二王子面露怒容,将平时的修养皆抛于脑后。

“我想殿下还是先问问你旁边的未来妻子吧。”花满楼这才转头看向宇文飞絮,“宇文将军,我想你应该知道殿下的意图,《江山美人》确实画了七个美人,这七人个个国色天香,而且每个时代人都不同,这七位美人都会随着时代的变迁个改变。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并未列入其中。我想尊为上将军的你并不喜欢居人之下吧,而且是七人之下。”

“给我闭嘴!”宇文飞絮恶狠狠地瞪了花满楼一眼,随后快步离开大帐。

“殿下,将军走了,您怎么还不追呢?”花满楼笑着说。

“少废话,马上把《江山美人》给我。”

“我的祖父是个商人,我自小就十分崇拜他。因为他有钱,有房,还有一大批女人,小的时候我的志愿就是要做一名商人,我想您应该知道和商人做交易的规矩吧?”

“说吧,你要什么?”二王子缓缓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把宇文将军让给我。”花满楼面带微笑地看着二王子。

“找死!”二王子拔剑刺向花满楼,然而花满楼却岿然不动,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二王子的剑在距离他心脏只有几厘米的时候骤然停止。

“杀了我,谁也得不到《江山美人》。”花满楼伸手在剑上弹了一下,笑着说,“其实你也用不着做戏,我看得出来,你的帝王梦已经做了很久了。宇文将军不过只是一个武夫,而且她的占有欲很强,你们之间平时就有矛盾,她虽然爱着你,可是你的心却未必完全放在她身上。而且宇文家族似乎和大王子的关系比较好,宇文将军和您联姻,不过只是一种政治手段而已。”

二王子缓缓呼出一口气,随后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的条件。”

“轰!”大帐外立即响起轰隆之声,二王子要追出去,花满楼却是大声叫道:“你难道不要《江山美人》了吗?”二王子立即止住脚步,转头看向花满楼,冷声道:“你以为凭你这点小伎俩就能拆散我和飞絮之间的感情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反正只是照着自己的意愿去办事,只要我认为行得通就会去做。”花满楼的脸上露出胜利的表情。

二王子忍住要殴打花满楼的强烈冲动,有些不耐烦地说:“快告诉我《江山美人》在哪里!”

“在我这里。”花满楼指着自己的头说,“给我一张白纸和作画的所有工具,再加一瓶醉花酿。”

二王子虽然怀疑,但还是照着花满楼的话去做,同时他也派人通知宇文飞絮,宇文飞絮进入大帐的时候花满楼刚好提笔。宇文飞絮一脸阴沉地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两个男人。

花满楼拿笔的瞬间,脑子立即一片空白,此刻他的眼睛是最深邃,最动人的,他的眼里只有一张白纸,而他却要用他的双手描绘出七个名绝天下的美女来。且看花满楼下笔如龙,笔下行云流水,心无旁骛,只有画中人。看着花满楼专心绘画时的神态和洒脱的举止,宇文飞絮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好静,她的心竟从未如此宁静过!

不过十多分钟,七个身姿绰约,仪态万千的女子出现在图中,她们身后的背景是一幅壮丽的山河图,每位美人所处的地方都不同,这代表着她们现在所处的国家,然而让人惊讶的是这七个美人竟没有面容,她们的脸竟是空白的!

“你骗我!”二王子举剑便要刺向花满楼。

“要杀便杀,不过杀了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七位美人是谁。”花满楼冷眼斜了一眼二王子,随后提笔在一个位于西方的一身戎装的女子脸上描绘下一张精致的面容。

“这……怎么可能!”二王子立即转头看向宇文飞絮,宇文飞絮也从刚才花满楼给她的感觉中回过神来,她则是斜了二王子一眼,随后将视线转移到花满楼身上。

“这七人其中有四人在大陆七个国家之中,我先前就说过,每个时代不同,人也会变。要完成这幅图,我必须要具有更高的见识和听闻,而今七人之中我只见过宇文将军。另外三人分别是东方法帝斯帝国的商业女王云舞月,南方休士顿帝国的才女赵婉以及北方暴风帝国的元帅冰凌。另外三人存在于蛮族和异族之间,那些地方传出的信息不多,现在的我还无从知晓,不过能得四女统一大陆已不是难事。”

“哼,打天下是男人的事,女人起到的不过是辅助作用,这只不过是当年曾祖父随便编个谎话骗骗你们而已,一群白痴。”花满楼在心里却将天下间那些所谓的智者和天才都骂了一遍。

“絮儿……”见二王子转头看向宇文飞絮,花满楼却是笑着说:“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待花满楼离开后,二王子欲伸手抱住宇文飞絮,但宇文飞絮却是闪身躲开,脸色冷淡地看着二王子:“殿下请自重。”

“絮儿,你在生我的气么?”二王子欲用柔软和语气打动宇文飞絮。

“不敢,也没必要。”

“絮儿,你应该知道刚才那些话都是我编起来骗他的。”

“哼,是么。”宇文飞絮冷笑一声,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而且对付一个小人,用得着那么费劲么,只要直接对他行刑就可以了。你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出自心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你在宫里藏了十几个会床术的女人,我之所以不说,是希望某天你会良心发现。”

“我……但,我是王子,我将来要成为皇帝,我……”

“皇帝就必须玩弄女人,身边必须要有一大群骚妇围着你转?”说到这里,宇文飞絮已经心如死灰,“都过去了,一切都成了过去。从现在开始,我宇文飞絮和你断绝任何关系,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宇文飞絮转身便走。

“絮儿!”二王子追了出去,恰好花满楼正在和一个女兵调笑。

见二人出来,花满楼则是笑脸相迎:“将军大人,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不用走了。”二王子提剑朝花满楼刺来,花满楼则是“哇”地高叫一声,随后躲到女兵的身后。

“当!”二王子的剑被宇文飞絮轻易接下,二王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宇文飞絮对他是如此千依百顺,为何转眼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絮儿,难道你看上这小子了?”

宇文飞絮冷冷地看着二王子:“花满楼是剑鹰军团的士兵,我有义务保护我的士兵。王子殿下,女王陛下交代下来的任务您已经完成了,我想您是时候回去向陛下邀功了。”

“絮儿,我……”

“殿下,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花满楼插上了一句。

“来人,把花满楼拉出去重打二十军棍!”

“是!”刚才还和花满楼调笑的女兵立即扣住花满楼。

“宇文将军,我又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我?”花满楼一脸无辜。

宇文飞絮冷冷地转过头,道:“因为我看你不爽,这理由够充足了吧?”

花满楼慢慢地低下头,点点头道:“够了。”

“拉下去!”

不一会儿,在不远处响起了花满楼嘶心裂肺的声音。

“絮儿,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二王子想要接近宇文飞絮,宇文飞絮却是伸手阻止,她依然面色冷硬,冷冷地说:“我宇文飞絮从来不说假话,覆水难收,你我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吧。”

眼看着宇文飞絮离开,二王子突然萌生一种想打自己耳光的冲动,结果到头来他什么都没得到。二王子左右看了一眼,狠声道:“你是我的,谁都无法从我手里夺走你!”

“啊——”花满楼躺在草地上大声呼喊,可是他身后却有两个女兵在给他做人体按摩。他一边十分享受地喊着,一边轻声对两个女兵说:“小浪蹄子,再使点劲。”

“她们的手脚不麻利,还是本将军来吧。”说话间,花满楼突然感到臀部传来一阵剧痛,接着整个人便昏厥过去。
第三章 花开堪折


宇文飞絮这一脚可不轻,致使花满楼脆弱的身体在病床上躺了两天。宇文飞絮并没有让花满楼再上战场,而是将他软禁起来,同时宇文飞絮还派人将花满楼是楼兰皇族之后的消息传回家族。

至于花满楼,他则是一心想要离开这该死的军营。奈何他一不会魔法,二手无缚鸡之力,就算他拥有通天的智慧也无法从铁笼之中逃出去。

正当花满楼在苦思对策的时候,一个女兵将门大开对花满楼说道:“将军要见你。”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姐姐你给盼来了。”花满楼笑脸相迎,跟着女兵来到一个小山丘上。这时候宇文飞絮已是一身戎装,在金色的光辉下显得英姿飒爽,宇文飞絮身前是一片广阔的平原,此刻的平原显得静匿而广朗,在遥远的天空有几只雄鹰翱翔,它们时低时高,似是做暗号一般。

“宇文将军,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花满楼走近宇文飞絮,那个女兵便自己转身离开。

“刚好相反,我要你随我一起上阵。”

“不是吧,又让我当肉盾,我不去!”花满楼急忙转身,回头间一把锋利的长剑已横于他的肩。花满楼面色腊苦地看着宇文飞絮:“宇文将军,我们认识没多久是吧?”

宇文飞絮没有回答,微微点头。

“既然我以前没有嫖过你,也没有骗过你,你为什么要特别针对我,我还年轻,还有大好青春要去胜度,我不想死在这种鬼地方。”

花满楼言语过激,宇文飞絮却不为所动,她只是淡淡地看着花满楼,冷声道:“你别装了,你以为你能骗过别人,还能骗倒我么?”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我反正要回去,大不了你杀了我。”花满楼扭过头,不去看宇文飞絮。

宇文飞絮拿出一份厚纸,笑道:“这几天我派人查过你的资料,这些都是你在朝歌城所作所为的全部纪录。资料上详细纪录了你的一切,包括你三岁半的时候用计欺骗一个小女孩的初吻。”

“弊,你够狠!”花满楼长吁出一口气,叹道,“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谁吗?”宇文飞絮笑容突然凝聚。

“有话就说,我讨厌女人婆婆妈妈,叽叽歪歪。”

宇文飞絮语气一改,笑着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不过纪录上表明她是东方帝国云家的人。当初这支商队恰巧路过朝歌城,而才三岁半的你既然骗走了同是三岁半的她的初吻。”

“少废话,我不喜欢别人揪我的底,你到底要干什么?”

“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要你和我一起上战场。”

“大姐,你放过我吧,凡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我连一只鸡都杀不死,更何况是人了。”花满楼顿了顿,道,“你不会是想让我死在混战中吧?”

“正有此意。”

“你,你够狠。”宇文飞絮的剑就放在花满楼的脖子上,花满楼脏话骂不出口,只能用眼神将其奸杀。

“放心吧,你死了以后我会给你立个坟墓,以供后人瞻仰。”

“宇文将军,你难道不想要真正的《江山美人》吗?要是我死了,谁也得不到它。”《江山美人》是花满楼的最后招数,要是再不行,他只能认命了。

宇文飞絮对此却是嗤之以鼻:“我们宇文家世代衷心,岂会萌生妄想之念。”

“嘿,看来你们知道的还不完全啊,你们难道真的以为得到画中七女就能得天下,这未免也太荒谬了吧。女人充其量不过只是男人的附庸,大陆上还没有女人能够完全超越男人,就连宇文将军您也是在您父亲的光辉下成长起来的,您若是出生在一个平民家里,也许境遇就不一样了吧。”花满楼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江山美人》不仅是一幅画,更是一张藏宝图,上面隐藏着我们楼兰帝国皇族最大的宝藏,其中不乏有神器和已经绝版的魔法书。”

花满楼如此一说,宇文飞絮倒是起了兴趣,她将剑又抵深一些,剑锋已经贴着花满楼着的皮肤:“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要杀死你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怎么可能耍花样呢。”说到这里,花满楼脸色骤变,他竟从衣兜里拿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宇文飞絮的小腹,然而宇文飞絮却早有防范,她轻松地接下花满楼的攻击,笑着说:“就凭你……”

这个“你”还未出口,宇文飞絮的檀口已经被花满楼封住。两唇相贴,初尝此味的宇文飞絮一时间竟忘了推却,而精于此到的花满楼则是在宇文飞絮最动情的时候突然离开。花满楼和宇文飞絮唇分的瞬间,宇文飞絮猛然一拳打在花满楼的胸口,花满楼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他只觉嘴角一甜,立即喷出两口血箭。

“你要谋杀亲夫啊。”花满楼虽然受伤,脸上却是挤出笑容,“嘿,宇文将军不愧为女中豪杰,虽然小舌儿迟钝了一点,但味道比那些街头的庸脂俗粉却是要好上百倍。”其实刚才宇文飞絮若是纯心要伤花满楼,现在花满楼恐怕已经倒地不起了,花满楼知道宇文飞絮在快要击中他的时候突然收了近九成的力道,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但对花满楼来说这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你……你夺了我的第一次!”宇文飞絮也是女人,一时悲伤不禁潸然泪下。

初吻?

花满楼听了这句话不禁傻了,这宇文飞絮不是二王子的女人么,以二王子的为人怎么可能不吃她的豆腐。

见宇文飞絮流泪,花满楼倒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可不敢上前宽慰,在样的情况下他很有可能会被她一拳打死。唯今之计只有脚底抹油,跑路了!

奇怪的是宇文飞絮并没有追上来,她只是泪眼迷蒙地看着花满楼的背影:“如果你不走,我还会留你在身边,但是你走了,就再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正如宇文飞絮所说,花满楼跑到山脚的时候就被几个女兵抓住,而后他被送往雄霸的部队,这次雄霸倒是什么都没说,他直接让康允将花满楼带走。花满楼又见了到王新,这一刻他已经绝望了,因为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大片敌人,一时间战鼓雷动,战声轰隆。

“杀!!!”

雄霸冲在队伍最前方,他手握一把大刀,气势磅礴,大有人挡杀人,鬼挡灭鬼之势。

花满楼被安排在队伍前方,他将直接面对敌人的长枪和弓箭。

“满楼,我们一起冲吧,一起建功立业!”王新身手不错,这也是为什么他在部队三年还没死的一个主要原因。花满楼紧紧地跟在王新身后,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落单的候鸟,漫无目的地朝前冲锋。

花满楼的一切都被宇文飞絮看在眼里,望着花满楼的背影,宇文飞絮不禁感慨万千。谁又能想到呢,她苦苦坚守的初吻竟会被一个孑孑无名的小子夺走。

“将军,敌人出动骑兵了!”一个女兵大喝。

宇文飞絮忙收拢心神,手挥宝剑,娇喝道:“以吾王之名,剿灭叛贼,杀!”

剑鹰军团也出动了骑兵,而且宇文飞絮还有意无意地朝花满楼所在的地方靠近——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并不希望花满楼死。

刀剑无眼,在混乱的战场上谁都不能保护别人,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被敌人杀死。在直面敌人时花满楼终于领悟到战斗的真谛,他突然发疯一样朝敌人砍去,尽管他的力气不大,但因身后有人,而且还有王新在保护他,一时间花满楼随同大队冲入敌人阵地。

战争是一个杀人机器,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人流血。

宇文飞絮和她的将士们不停地冲杀,而就在她转头的瞬间,她骇然看到敌人一小队骑兵正朝花满楼所在的方阵冲来,近了,一个骑兵已经对花满楼挥起砍刀。而这时敌人一个骑兵正好挡住宇文飞絮的视线,手起刀落,敌人倒下了,宇文飞絮同时看到一个头颅被人砍飞,之后花满楼的尸体没入人海之中,被践踏在敌人的马蹄之下。

宇文飞絮瞬间沉默,瞬间爆发,且听她大吼一声,手中宝剑突然闪耀出无比刺眼的红光,之后她如从烈火中诞生的战神一般冲入敌人阵中,暴走状态下的宇文飞絮犹如火凤凰所化,宝剑挥舞,竟无回合之敌,一时间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烈焰狂涌,惨声震天。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宇文飞絮再一次获得了胜利,保全了她女战神的称号,但是她的心却似掉入冰窖之中,结冰了,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情究竟是为谁而生。一直以来她都生活在二王子的影子里,别人将她看成二王子将来的妃子,她自己也曾一度沉醉其中;然而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当她放弃二王子之后非但没有感到一丝感伤,反是觉得如同放下心中巨石,一身轻松。但花满楼死了,她的心却随之去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她告诉自己,她不爱花满楼,也不会再爱上任何男人,绝不!

古语云天无绝人之路,蛟龙既然飞池中之物,又岂能死于浅潭之中?

花满楼并没有死,这一点不当宇文飞絮不知道,就连花满楼本人也不清楚。当那骑兵挥刀要砍中花满楼的时候,王新突然冲出,他将花满楼撞飞,使得花满楼跌入附近的树丛之中,而他自己的头却被敌人砍飞,尸体被万人践踏,花满楼则昏死过去。

这一战打得十分惨烈,当花满楼醒过来时,他发现周围全是死人,一大片死人!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异味,很多乌鸦和秃鹫都聚集在尸体之上,不停地瓜分着尸体残骸。

王新的死让花满楼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在那个世界他有朋友,但彼此了解并不深,朋友之情也无从谈起;来这个世界后他臭名在外,也无人愿意和他交朋友,根本不懂朋友为何物。而今,王新却为了他这一个认识不过几天且没说过几句话的朋友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花满楼机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那些在死人身上找东西的人们。战争过后,双方都会派人收拾残局,特别是打着正义名号的剑鹰军团。

花满楼决定离开,他缓缓起身,踏上了一条他从未走过的道路。

北克郡接壤着一块无人管理的草原,这里生存着一些游牧民族。花满楼一直在草原上游荡,漫无目的,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原有的计划,原来的梦想在一瞬间破碎,化为尘土,永埋地下。

在花满楼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曾问他长大后的理想,结果花满楼被父亲关入房间,饿了他一整天,他当时是这样说的:“我梦想就和我的名字一样,花间一壶酒,花满楼。”

没人知道花满楼这幢“楼”有多高,有多大,就连花满楼他自己也拿捏不清,他只知道一点——“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夜了,花满楼一人独坐在月光下面,他从小就喜欢看月亮,不知为何每次看到月亮他就会觉得很舒服,月光好像母亲的手一般温柔而细腻,身处皓洁的月光之中,整个人会有种被洗礼的感受。呵,他是想在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了,世隔十八年,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思念在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但他知道他再也不可能回去了,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世界勇敢地活下去,不仅如此,他还要活得轰轰烈烈,让世人永远记着他的名字,花满楼!

花满楼一直仰头看着星空,思绪白了,情感空了,一切都静了。

草原有狼,这一点花满楼自小就知道,他早已爬上一棵较高的大树,看着夜空星点。

“噢呜——”狼声此起彼伏,花满楼丝毫不为所动,他依然静态而坐,思索着他的人生。他在反思过去,过去的日子里,他成天都想着如何与美女诵读诗书,弹琴说爱。用他父亲的话说是没有大志,确实,在他的意识里从未出现志气之类的字眼,过去的他认为人生只要活得开心就行了,他从不会刻意地追求某一样事物,但求潇洒自然。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变迁,花满楼突然变得迷茫了。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都不懂,何为潇洒,如何又能逍遥?宇文飞絮的话语时常在他的耳旁环绕“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表面上花满楼摆出无所谓的态势,但他的内心深处对这句话却是极为敏感。花满楼是个男人,他一直承认这一点,因此他有男人的自尊,男人的自傲。他无法忍受一个女人如此蔑视她,更无法忍受她那种眼神!

“我到底要怎么做?”抬头望月,花满楼的眼眶不禁湿润了,重生之后他从未流过泪,而今他却是流泪了。

这时候花满楼的下方聚集了十多头野狼,野狼纷纷抬头紧盯着花满楼。花满楼同样直视野狼,在野狼发光的眼睛中花满楼似乎读出了一点东西——是欲望!

欲望是人类所有行为的泉源,没有了欲望人类将会变得懒散,甚至堕落,最后郁郁死在某个小角落里。花满楼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的梦想,这不就是欲望么?只是他的欲望不强烈而已。

这时候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堆火把,恰时响起人类的怒喝声。借着月光,花满楼看到一些人类在围杀狼群,他们或是手握长刀,或者箭上弓弦。在人们的喧嚣中,狼或是被杀死,或是逃走。不久那些人便走近花满楼,其中一个高大男子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们。”花满楼淡淡地说。

“你只有一个人?”

“嗯,我的同伴都死了。”花满楼以前常说谎话,但这句却是真的,他唯一的同帮,唯一的朋友已经死了。

“这里晚上很危险,你到我们的营帐里住一晚吧。”

花满楼点点头,道了几声谢后,便跟随这些人进入一个游牧民族的一个营帐里。大多游牧民族都热情好客,他们也没有问起花满楼的身世,而是对他盛情款待。花满楼声称自己是一个商人的孩子,他们的商队在半路上遭到强盗,他和几个人逃了出来,最后只剩下他一人。

人们都相信花满楼,仅仅只是因为他长得不像坏人,这里的族长是一个叫塔汉的男人,他高大威武,是族里最强的战士,也是远近闻名的神射手。塔汉似是很欣赏花满楼面对狼群时那临危不乱的神情,他将一杯酒放在花满楼的身前,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我自小就跟随父亲飘荡,因为父亲希望我从政,所以只让我读书从文,从不让接触刀剑,而今我只剩下一个人,根本就没有能力养活自己。”

“你真的懂文字?”塔汉看起来很高兴。
第四章 美人余芳


“是的,虽然谈不上学富五车,但对各类书籍都微有摄取,略知一二。”

“太好了!”塔汉将一大碗酒满饮而尽,高声道,“我们白马族终于有识字的人了!”

“族长,你为何如此高兴。”

“你不知道,我们白马族从上一代开始就没人识字,附近部族都因此而嘲笑我们,每次族长会议的时候那些家伙总是会拿这件事嘲笑我。”塔汉的欣喜并非做作而是发自内心,他再一次紧握住花满楼的手,似是极不愿让花满楼离开,“留下来吧,我会将族里最美的女人送给你,让你住大帐,睡大床。”

花满楼点点又摇头,笑着说:“我这段时间正好没去处,既然族长如此盛情,我就却之不恭了。”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啊,连说话都和我们不一样。”塔汉如此一说,在坐的男人哄然大笑,笑声之中充溢着欣喜和自豪。

对花满楼而言,塔汉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将他所有的困惑一扫而空,使其茅塞顿开。是呵,在花满楼的潜意识里他一直将自己看成一个读书人,任何事都以读书人的角度去观察和体会。若是他将这个“读书人”这份担子放下,不就一身轻松了么?

他可以学雄鹰在天空翱翔,像骏马在平原奔腾,像市井流氓一般获得逍遥而无拘束。花满楼慢慢地站起身,这一刻他似是明白了什么,又忘却了什么,他端起碗中酒,满饮而尽。

“好,痛快!”

今夜无眠,花满楼不知道是如何回自己营帐,他只感觉自己躺在某个柔软的事物上,然后他则紧紧地将其抱住,随后进入梦乡。

次日破晓,花满楼从昏睡中醒来,他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宽大的帐篷里。这个帐篷确实很大,而且帐内设施齐全,显是族中长者的居所。

花满楼微微翻身,然而他却是搂到了一具曼妙的胴体。起身待看,花满楼却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此刻他身旁竟躺着一个解语伊人,她一身洁白细腻的肌肤如玉生香,玲珑有致的娇躯引人无数遐想。伊人美梦正酣,花满楼没有将她吵醒,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她很美,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犹如经过上千个工匠精心雕琢一般,且看他酥胸高耸入云,平坦的小腹挑不出一丝脂肪,那芳草丛中的沟壑深邃而美好。

然而正当花满楼仔细观看眼前美景时,一股浓烈的异味传入鼻中,花满楼不禁为之一愣,随即才发现这股异味竟来自眼前伊人。一般情况下人要是在某个环境里待久了,就会适应环境中的气味,但是这股异味实在太特殊,这股异味竟是一阵接着一阵,致使花满楼差点喘不过气来。

花满楼起身跑出帐外,大口呼吸着清新空气。

随后,花满楼隐隐听到帐内传出女子的哭泣声。他急忙入帐,发现佳人躺在床上落泪哭泣。花满楼忙上前劝慰,问道:“你怎么了?”

如果是以前,花满楼一定回这样说:“姑娘为何哭泣?”但是花满楼变了,在昨天的酒会中,花满楼彻底将所有心事放开,他突然想起以前在朝歌城所认识的那些小流氓,花满楼发现他们虽然生活不富裕,但是却活得很开心、快乐,他们没有生活压力,更没有人生苦恼,今天被人打了,明天照样去欺负别人。花满楼心境一放开,也就将所有礼俗抛弃,宽心去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然而女子却是将脸埋入被褥之中,泪流不止。

花满楼仔细一想,知道可能是刚才的举动伤了人家的自尊心,于是他急忙道歉:“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做,我向你道歉。”

女子慢慢停止了哭泣,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缓缓抬头——呵,这是一张何其精致的脸,只看她月眉微皱,颦美如西施;娇颜含羞,艳如貂蝉。二人彼此对视,同时打量着对方。

良久花满楼的情绪又被那股异味所冲刷,这次花满楼只是眉头微皱,轻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进入我营帐的?”

女子檀口轻启,以山涧溪古般清灵的声音道:“昨晚你喝醉了,族长让我服侍你。”

花满楼没再问,以他的智慧和丰富的想像力,昨晚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在他的脑海里。不过可惜的是他床上并没有落红,而且他还穿着一条短裤,显然昨晚二人并没有做出人伦之事。

“你叫什么名字?”

“余芳。”女子轻声回答。

“好名字!”花满楼这句话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他紧紧地盯着余芳,说道,“族长为什么要让你服侍我,你的家人呢?”

“我本是女奴,自小就被训练如何服侍男人,在我十六岁那年,我得了一场重病,那以后我的身体会产生一种奇怪的臭味。”说到这里,余芳却是垂下螓首,似是无颜面对花满楼。

“没关系,你尽管说吧,把你内心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花满楼坐在余芳身边,并将她轻搂入怀中,“我既然肯抱着你,就足以说明我对你的心意。”

余芳娇躯突然一阵颤抖,接着整个人都扑入花满楼怀里,在他怀里尽情地哭泣。花满楼则是温柔地拍着她的玉背,享受着肌肤之亲所带来的美妙感受。

余芳哭了良久,才对花满楼说:“那以后我被辗转贩卖了十多次,那些贵族老爷看到我的时候都说如何喜欢我,可当他们脱下我的衣服时,却都被我身上的异味吓跑了。一个多月前我被一个商人卖到这里,族长本准备纳我为妾,但因为族里有事,就将这件事搁下来,我一直在营帐里,直到昨天晚上看到已经喝醉的你。”

花满楼轻轻地拭去余芳眼角的泪水,对她说:“族长的意思我明白,也就是说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说得对么?”

余芳娇羞地点点头。

“族长如此盛情,我花满楼若不做出实际行动以做报答,恐怕这辈子都会感到心里不安啊。”花满楼笑着在余芳的额头亲了一下,道,“芳儿,那些白痴商人不懂你好的那是他们的损失,我现在向你表示我的爱意,你愿意做我的妻子么?”

“我……”余芳深切地感受到花满楼内心深出那浓浓的爱意,她微微低头,请声说,“我愿意。”

花满楼大笑一声,又将余芳搂紧,笑声说道:“昨晚我处于混沌状态,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不如现在重现一下昨夜的动作吧。”

“公子,我们什么都没做……”余芳已经羞得无地自容,只将螓首深深地埋入花满楼的怀里。

“叫公子多生疏,以后要叫相公,或则叫老公也行。”

“……相公。”

花满楼阅女无数,自然知道余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玉,最重要的是余芳心地善良,而且温柔娴熟。虽然她身上有体臭,但这并不碍事,对花满楼而言,人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这股异味他日后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

清晨起来,花满楼梳洗完毕便去见塔汉,刚出营帐花满楼见看到塔汉正带着一些年纪在七八岁左右孩子来见他。

塔汉人未到,声已至:“老弟昨晚过得如何?”

花满楼笑脸迎了上去,对塔汉行礼道:“余芳极好,多谢族长赠与。”

塔汉爽朗一笑,道:“余芳虽然不是我们族里的人,但却是我们这里最美的女人,你们不是有句话叫美女配英雄嘛,你是英雄,她是美女,你们正好配对。”

“惭愧,想我这样的落魄书生哪里称得上英雄,倒是族长您有大将之风,英雄非凡。”

“我不过是个老粗而已,除了点能射几支箭,睡几个女人,其他什么都不行了。”塔汉仿佛永远都没有烦恼一般,脸上总是带着爽朗的笑容,他指着身后二十多个孩子道,“咱们才刚刚开始,我怕你一人应付不过来,就专门选了一些头脑聪明的孩子,等他们学会了文字,然后也像你一样传给下一代。”

花满楼点点头,问道:“那我们在哪学,有教材和场地吗?”

“地方倒是有很多,不过这个教材嘛,嘶,我这里只有两本破旧的老书。”说着,塔汉从怀里小心拿出两本用羊皮纸装订起来的古书。花满楼接过一瞧,顿时呆住了。

“这……”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

不是有问题,而是问题很大,这两本的名字赫然是《幽冥法典》和《破天箭决》。花满楼将两本书拿在手中,他竟能感觉到《幽冥法典》所传出了嬴弱且诡异的气息。花满楼不知道《幽冥法典》的来头,但他却知道这本《破天箭决》是几百年前一个足以与神对抗的男人所谱写的一本箭术绝学。这名男子一共写了三本书,分别是《破天箭决》、《灭世狂刀》和《百战奇略》。

谁能想到,大陆各大高手苦苦追寻的惊世秘籍竟会在一个目不识丁的蛮族族长手中。联想到塔汉高超的箭术,花满楼当下也不再怀疑这两本书的真伪。

“这两本书的文字有点深奥,我先教他们最简单的,然后再将书里面的内容传授给他们。”

“好,好!”塔汉十分高兴地说,“这两本书是我们祖先从一个大英雄那里得到的,那位大英雄说如果我们练了书里面的内容,就能成为草原上最厉害的民族。当时我的祖辈们只练了其中一本,另外一本很难,他们读了很久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花满楼点点头,他将两本书放入怀里,继续问道:“你们这里有笔和纸吗?”

“有的,我们偶尔会到附近的城市去贩卖货物,所以也买了一些笔纸回来。”塔汉指着不远处一个新搭建起来的帐篷道,“那是昨天晚上我派人搭建的,以后就是你教书的地方了。”

花满楼点点头,随后跟随塔汉朝帐篷走去。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因为教书的关系花满楼在白马族里的威望日益增高。他教书言语风趣,而且内容丰富,有些时候就连那些年已花甲的老人也会过来旁听。作为他的学生,他们对花满楼更是尊敬无比,这些孩子都是族中有权势人的孩子,受到孩子们的影响,家长们对花满楼也同样十分尊敬。

花满楼和余芳大婚已过,小两口恩爱非常,羡煞旁人。余芳小的时候也学过诗书,明白一些理儿,在丈夫花满楼的影响下,她也替花满楼分担了一些责任。而花满楼则在空余时间和塔汉研究箭术,花满楼悟性极高,箭术进展也十分迅速,但他却有一个遗憾,拉弓时需要很强的臂力,尽管花满楼十分努力地增强体质和臂力,但见效仍是不大,他的射程只有不到二十米。不过在二十米的射程他却是百发百中,而且他还有一个绝招,这招他乃是他自创招数,名为“破旋”。

所谓“破旋”,就是在拉弓的时候快速扭转箭头,然后瞬间射出,所射出的箭非但会快速旋转,而且威力十分惊人,更让人心惊的是,中箭的人将要受到更为惨烈的痛苦。但这招却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没有好弓,塔汉虽然箭术精湛,但他所用的都是普通的弓弦,而普通的弓弦根本就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压力,一般的弓都经不起花满楼射两招“破旋”。

今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还是一个平凡的日子。花满楼给孩子们上完课,就在房间里面研究《幽冥法典》,这本书如同塔汉说的一样难懂,花满楼当初也正是因为书中文字拗口苦涩而将其搁放于一旁。花满楼这次将《幽冥法典》从头到尾过了一遍,而结果让他大跌眼镜的是,这本书居然是用另外一种语言写起来的。虽然表面上文字看起来和大陆通用文章相差不大,但是所用语法和句子成分结构都不一样,这种语言花满楼骇然是几百年前就已废除的旧语言体制。

花满楼左右思索,他所知道的人中能翻译这种语言的只有大陆五大魔导师之一的兰特•卡恩,兰特•卡恩说起来和花满楼的家族还有一段渊源,花满楼的曾祖父和兰特•卡恩是莫逆之交,当年西秦帝国攻打楼兰,兰特•卡恩也为保卫祖国出了不少力,但由于敌人数量太过庞大,楼兰终被灭国。兰特•卡恩和他的老朋友叶飞鸥两大魔导师也准备以身殉国,但当叶飞鸥得知花满楼带着家人离开皇城时,他毅然趁兰特•卡恩不注意的时候用魔力将其封住冰块之中,他在临死之前希望兰特•卡恩能够辅助将来的王者重建楼兰家园。

花满楼的曾祖父名字同样是花满楼,他乃是楼兰帝国的大公爵,是当时国王的堂弟,国王战死后花家都满门抄斩,唯独花满楼带着全家逃离,而今的花满楼自然成了楼兰帝国唯一的命脉。花满楼的父亲临死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花满楼,并让花满楼日后去找兰特•卡恩,但是花满楼哪里懂得这些,而且他自小就对复国之事不感兴趣,时间一长他也就忘却了。

但以花满楼目前的情况还不能去找兰特•卡恩,兰特•卡恩于在楼兰帝国灭亡之后在南方一个叫沙加的城市里建立了一所名为“楼兰”魔法学校,而今该魔法学校已成为全大陆最著名的学校之一。花满楼认为现在还不是去见兰特•卡恩的时候,一旦他和兰特•卡恩碰面,很多困难将会接踵而来,花满楼必须要拥有为更强大的力量才能去面对一切,现在的他强烈地需要力量。

既然《幽冥法典》不能使用,花满楼只能从自己身上下手。为了拥有更强的臂力,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努力超越自我。凡是能用的方法他都用过了,然而最后所得到的效果却十分微弱。花满楼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是他真的非常需要力量,在和白马族里住久了,花满楼发现这里的小孩子个个都拥有不错的身手,他们都是在马背上长大,马术十分精湛,很多小孩子所玩的游戏都是在马背上完成的。

在这个世界没有大炮飞机,马则成了战争一个很重要的部分,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花满楼决定向塔汉学马术,但塔汉却给花满楼一个要求,他要花满楼自己从草原上驯服一匹野马回来,日后这匹野马就是花满楼的坐骑。

“老师,我爸爸说,他们已经找到野马群了。”这时候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跑入花满楼的家里。

“纤纤,以后进别人家里的时候可不能这么蛮撞,女孩子要有矜持。”余芳拉过纤纤的小手,用羊毛织起来的毛巾擦去纤纤脸上的污垢。

“哦,我知道啦。”纤纤转头看向花满楼,“老师,你要去吗?”

“去,已经下定决心要做的事自然不能轻言放弃。”
第五章 草原龙马


花满楼和纤纤的父亲几人策马进入一片平坦的草原,这时候举目望去,只见草原上马群奔腾,有不下数百匹野马在这里无忧无虑地奔跑着。

“花老师,你等一下随便挑一匹小马就可以了,回去之后我们再给你换上一匹骏马。”纤纤的父亲是族中长老,他对花满楼也是十分尊敬。

花满楼听了却是摇头道:“男人大丈夫,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无法完成,我今后就不用在草原上混了。”花满楼这段时间也稍稍学过马术,他会骑马,但是不精。而花满楼为人追求完善和精华,在他的思维里,既然已经着手于某件事情,就要有始有终,必须要把事情做好。

花满楼此话引得了几个青年的好感,平时这些青年都不理会花满楼,他们看不起像他这样吃“软饭”的家伙,在他们的眼里,男人就应该骑在马背上挥刀舞弓射大雕。

花满楼跳下马背,慢慢地朝马群潜伏而去。

“你们几个跟在花老师身后,千万不要让受伤。”

“是。”

正好这几个青年也想见识花满楼的本事,于是同样跟了上去。

花满楼静静地隐藏在茂密的草丛里,他在观看马的种类和品质,在此之前,他曾向族里的一些老人询问相关知识,对马的品质大概有了一些了解。

根据古籍记载,马已经在这个世界生存几千万年,在浩浩历史长河之中,马担任着十分重要的角色。马能世代繁衍而不被自然淘汰,可见其有过人的本领和人生哲学。在白马族之中还留有这样的谚语:“白马人没有马,就象没有手脚。”“没有马,没有鞍鞯的人不是人。”

马的眼睛生在两侧,两眼同时看的范围这有马头正前方的V字范围,同时它们很容易受到惊吓,这也正是为何花满楼要隐藏在草丛里的一个主要原因。马的耳朵剩在头的最高点,听觉十分马达,当有陌生人接近的时候,如果它的耳朵竖起,这就表示它对那人有兴趣,不会抗拒。

花满楼在观看马群奔跑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匹形状奇怪的马,这匹马全身黑色,毛发光鲜,而且它奔跑毫无规律,随意而动,在马群之中来回穿梭,它奔跑的速度是一般马的两倍有余。但从它的体型上看,这匹马还处于幼年。

其他青年也看到那匹黑马了,其中一个青年指着黑马对花满楼说:“你千万不要碰它,这家伙是我们所知道的野马之中最难缠也最厉害的一匹,前些时候族里还有很多人都被它伤到了。”

花满楼轻轻点头,他再仔细观察黑马的时候却是发现这匹黑马总是独自奔跑,刚开始花满楼以为它是因为跑得太快,而别的马跟不上,可是到后来他才明白,这匹马应该是个孤儿,它和先前的花满楼一样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花满楼心下决定,随后慢慢站起身,朝那匹黑马走去。

“哎,你要干什么?”一个青年要阻止,却被身后几人拉住,其中一人笑着说:“让他去吧,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能耐。”

“可是三长老不是吩咐不让他受伤么?”

“受伤又怎么样,死了才最好呢。”青年笑着说,“前段时间我爹是因为他是族里唯一识字的人才将他留下,而现在余芳也能教我们读书写字,有没有他已经不重要了。”这青年是塔汉的第三个儿子,名为白朗,他本来要求塔汉将余芳作为他十八岁的生日礼物送给他,可是花满楼来了之后,塔汉立即改变注意,将余芳直接送给花满楼,同时还给两人主持婚礼。

他对花满楼一直怀恨在心,巴不得花满楼死在草原上。而且他得知他那出去读书的姐姐再过几天就要放假回来了,到时候族里就有两个人识字,在他的潜意识里花满楼的存在如同虚设一般。

当花满楼站起身的时候,野马们立即掉头跑走,而那匹黑马却是十分孤傲得站在草地上,似是在等待教训花满楼。

“嘿嘿,这匹马果然有灵性,很好,给我狠狠地教训他,最好把他杀了。”白朗阴阴地想。

花满楼慢慢地接近黑马,当他距离黑马只有十多米的时候黑马突然加速,身如闪电一般朝花满楼冲撞而来。花满楼没有躲闪,而是眼睛直视前方。

“好!”在白朗的欢叫声中,花满楼被黑马撞飞了起来,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连续喷了几口血。黑马这一撞直接撞碎了花满楼的两个助骨,然而花满楼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他而是直直地盯着黑马的眼睛,仿佛要看透它的内心一般。

黑马对花满楼的行为感到十分奇怪,它慢慢地接近花满楼,以一双无害且充满好奇的眼身看着花满楼。花满楼慢慢地伸出手,嘴角带着一丝淡然的笑意。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向孤傲的黑马居然慢慢竖起一那对大耳,并低下头,让花满楼去抚摸它!

“这怎么可能?”懂马的人都应该知道,黑马已经被花满楼驯服了。白朗如此惊叫的原因不是因为花满楼得到了黑马,而是当初塔汉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谁能驯服这匹黑马,下任族长的位置非他莫属”。

若是照目前的情势发现下去,花满楼确实有可能会成为族长,可是白朗极不想看到的。他上面本有大哥和二姐,大哥在多年前各族混乱中被人杀了,二姐是女人不可能坐上族长这个位置,因此他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族长的人。他不会让花满楼夺走他的东西,他一定要杀了他!

白朗突然站起身,随后快步朝花满楼冲去,他在半路上拔出游牧民族最常用的弯刀,满脸杀气地冲向花满楼。

“嘶!”黑马对着白朗喷气,威胁白朗,欲迫使他离开。然而被嫉妒心所操纵的白朗哪里会顾忌一匹马,他怪叫一声,挥刀朝花满楼劈来。

“当!”关键的时候黑马挡在花满楼面前,白朗手中的弯刀实实地砍中黑马的身体,然而白朗却被一种奇怪的能量弹开了,他惊愕无比地看着黑马,这时候他骇然发现刚才弯刀所砍的地方竟生出了一种鳞片!鳞片很快便消失于无形,黑马低着原本高傲的头,用鼻子嗅闻着花满楼身上所传出的味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将花老师扶起来!”这时候纤纤的父亲从远方急忙跑来,当他看到花满楼倒在地上时,吓得大声叫嚷。众青年这才急急忙忙赶去过,而黑马这次并没有阻拦,当纤纤父亲赶来的时候它却掉头跑开了,而后则站在遥远的地方看着花满楼被人抬回去。

花满楼受伤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族里大部分有头脸的人都前来探望,对此花满楼则是毫不忌讳地对众人坦白被黑马撞伤的事实,但他和知道内情的人却刻意地将白朗欲杀他的事情忽略,那以后的几天里白朗突然变得安静下来,花满楼从纤纤父亲那里得到消息,原来塔汉已经知道事实真相,为此他将白朗软禁起来,誓要将此事查明。

花满楼对此还专门找过塔汉,希望塔汉能够原谅白朗这冲动之举,他将白朗的一切都归咎于嫉妒心里和年轻人的冲动和嫉妒的心理。结果使塔汉等知道内情的人都以为花满楼师道凌然,但实际上花满楼却在暗地里酝酿了一个对白朗而言足以致命的阴谋。

花满楼受的伤并不如所想像中的那般严重,他在床上修养了几天便能继续上课,今天似乎和往日没什么区别,花满楼在课堂教孩子们诵读诗歌,孩子们个个学而引之,跟着花满楼朗朗长诵。现在别看他们现在个个乖巧听话,下课之后这些孩子别谁都野。那些家长为何要对花满楼产生尊敬之情,就是因为花满楼能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岁教成尊师重道的好学生!

花满楼知道自己如今在族内的地位已愈加深厚,但他毕竟是个外人,他如果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必须要做出一件十分具有政治意义的事,至于什么事他暂时还没想出来,现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逐步强大自己的势力。花满楼在慢慢地改变自己,他的心情也随着周围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感觉到未来路途的艰辛,花满楼自我领悟,他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他必须要创造出一番事业,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晃眼就过,若是现在不把握时机,到老时他将会变得一无所有。

同时各位看官们不要把花满楼想得太善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完全称得上善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如果他所做的事有利于这个势力范围,人们就会说这个人善良,反之则是邪恶。花满楼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是好人,从小到大,他也从未将自己视成好人,他虽读圣贤书,但却不想做圣贤人。

如果有人问:“读书有什么用?”

答:“利己。”

花满楼在这个世界读书十七载,他一岁时开始读书,其间从未间断,所涉及的书籍五味杂陈,有俗陋的下里巴人,也有高雅的阳春白雪。他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当初没听父亲的劝戒多看兵书,使得现在他即便有看书的欲望也找不到书籍翻看。

课后花满楼则是一人留在教室里批改作业,这时候一个人掀帘走了进来,她的声音很轻,应该是个女性。花满楼以为是余芳,头未抬便问道:“芳儿,你不是去了周大婶家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回答,花满楼心觉不对,这才抬头,他发现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长相十分标致的美女,然花满楼觉得不认识,便又低头继续批改作业。他以一口满不在乎的语气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倒要问你呢,你来我们族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不是西秦帝国那些混蛋派你来的!”花满楼批改作业所用的桌子是矮茶几,那女子竟一脚踩在桌上,对着花满楼当头大喝,“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们白马族的人不欢迎你!”

花满楼这才慢慢地抬起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带一点情绪的语气道:“把你的脚移开。”

“哼!”女子冷哼一声,她再次抬脚,朝桌上那几张纸猛然踩去。

“咯!”声音不怎么响,女子骇然发现花满楼竟将手挡在纸上,而那沉重的马靴已在花满楼的手背上踩出红色血液。

“你……”女子一时被花满楼的行为吓得无所从容,她急忙退了几步,惊讶地看着花满楼。

“这是学生们学习的成果,除了他们自己,谁都不能破坏。”花满楼看了一下自己受伤的手,他发觉伤得不怎么严重,他知道女子在踩到他手的时候将力道收了不少。

“既然你们这么希望我离开,我明天就走。”花满楼说完又低下头继续批改作业。

“哼,沽名钓誉,你不是说要走么,还在那里写什么,难道是向我爹举报我,然后再把我也关起来。”

花满楼再次抬头,他看了女子一眼,随后又低头继续批改:“有始有终,得让学生们看到他们学习的成果。”

帐篷里立即陷入一种沉静的气氛之中,除了花满楼动笔所发出的声音,还有女子起伏不定的呼吸声。正如她所说的,她就是塔汉的第二个孩子,她刚从南方一个学校放假回来,回到族里她就听到弟弟白朗被父亲软禁的消息,当她得知是因为花满楼之后就立即来找花满楼,她本以为花满楼是一个年纪上了四十,一个留着羊胡须的色老头,却想不到花满楼竟是一个面相英俊而不失男子气概的年轻人。当时她还犹豫要不要开口,可当花满楼开口叫出“芳儿”这个字眼之后,她便满怀怒气地找花满楼的茬。

结果呢,她从花满楼的一系列动作里知道花满楼是一个君子,而现在反倒是她成为反派角色了。此刻的她是走也不是,留也不行,气氛由沉静而变得尴尬。

“好了。”花满楼放下笔,他缓缓起身,对女子道,“我今天晚上就会去收拾行当,明天一早离开。族长那里我就不去了,你代我说一声吧。”

花满楼走到帐篷出口的时候,女子突然叫住他:“哎,你……你别走。”

花满楼转头,却以一种略带斥责的语气道:“小姐,我虽然只是一个外人,身份卑微,但我还有最起码的尊严,我不是狗,无法像狗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放心,我不会带走你们白马族任何东西,我来的时候是孑然一身,走的时候自然不会车马辘辘。”

“你等等!”见花满楼真的要离开,她话语里也带了几分急色,“我刚才只是……跟你开下玩笑,呵,你不要太在意,我道歉还不行么。”

“有些事是无法用来当笑料的,日后还请小姐自重。”花满楼说完便走,那种给人的感觉潇洒而冷酷。直到花满楼离开,女子才喃喃道:“这个人和那些臭男人有点不一样……”

回家的路上花满楼发现他家门口围满了人,这时候一个小孩子跑到花满楼面前,高兴地叫着说:“老师,你的马好俊啊!”

“我的马?”花满楼狐疑一句,却是看到那匹黑色野马竟尤自站在他家门前,而这时候余芳正在给它喂食。

围观的人见到花满楼都纷纷给他让出道路,花满楼走到余芳面前,笑着问道:“它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它了。”余芳轻轻抚摸着黑马光滑的背,笑着说,“真是匹好马啊。”

“何止是好马,这匹马是我们白马族有史以来最好的马!”塔汉那爽朗的笑声立即传入众人耳里,他带着几个人走到花满楼面前,拍着花满楼的肩膀道,“你真不愧是我们白马族的福星,自从你来了之后我们里情况变得比以前要好多了。你也许不知道,这匹马并非纯种马,它是我们族中传说的龙和马交配而生下的龙马。”

“自古有马如龙一说,这恐怕是马中精品吧?”花满楼对“马道”只粗略懂一些,自然不敢在塔汉这些行家面前夸口。

“你说对了一半,这匹马不是精品,而是极品。”塔汉笑着对旁边的一个老人说,“叔叔,今天刚好大家都在,你就给大伙儿讲讲龙马吧。”
第六章 蛮女白露


老人点头,他欲靠近黑马却被黑马以实际行动斥退,接着他便对众人道:“大家都看到了,龙马是最通灵性的,它只会对亲人表示亲切。”

“一般的好马也会这样的,更好的马还会千里寻主呢。”一个青年说道。

“没错,但是龙马是不会认主的。”老人以一种奇异而深情的目光看着龙马,“龙马是最强的马种,传说龙马一族是由龙族和荒原野马交配而生,一般龙马的寿命可达300到500年。从古至今只发生过一次龙马认主的故事,而且那次是在危难之间,龙马最后化龙而去,而他的主人虽然赢了战争,最后却死于政治。”

“阿摹大叔,你是不是看小说看太多了,龙跟马怎么可能交配?龙族不是最高傲的动物么,它们连人都看不起,更何况与人交配了,照我看来所谓的龙马不过只是综合能力比一般马强的好马而已。”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见多数村民都不相信,老人摇头叹息道:“日后你们就会明白龙马的厉害了。”

花满楼暂时还不会去理会龙马血种的问题,他现在只在乎龙马的能力,从刚才一些相马专家口中花满楼得到了他满意的答案,虽然众人对龙马的由来抱又怀疑的心情,但他们对龙马的能力还是一致认可的。花满楼抚摸着龙马的头,笑看着塔汉。塔汉同样抱以爽朗的笑容,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什么龙马,不过只是一匹品种比较优秀的小马驹而已。”这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众人耳里,转头间一个身材火爆的娇艳美女步入众人的视线。

“露儿,女孩子家怎么能说大话,过来向花老师行礼。”女子名为露,姓白,她轻轻瞥了花满楼一眼,对塔汉道:“爹,他不过只是一个教书的先生,凭什么受到你们大家的爱戴,在我们学校这种人多的是。”白露并没有提起赶走花满楼的话,对此花满楼倒是将她从敌人名单里面剔除,不过这并不表示花满楼不会对她提高警惕,从她的言语里花满楼看出她是一个骄傲而自负的女人,对付她花满楼却有自己的一套。

“胡闹,你一个女孩子懂什么?”塔汉花满楼十分器重,他以斥责的目光等了白露一眼,随后对转身对花满楼道,“下午吃过午饭你到马场找我,我教你马术。”

“是,谢谢族长厚爱。”

“跟我回去。”塔汉带着白露一离开,众人也都散了。

“相公,我们还没给龙马起名字呢?”都说马怕生,可是龙马对余芳的抚摸却是露出一种十分享受的姿态。

“它浑身黝黑而发亮,就叫辉玄吧。”听到这个名字,龙马则是高兴地点点头,并用它的头去蹭花满楼的身体。

花满楼一边抚摸着辉玄,同时暗叹人生百态,回想起当初在军营的日子,花满楼更是心中万千感慨。他搂着余芳入房,在她的耳旁亲轻声道:“芳儿,你真是我的幸运星,自从拥有你之后我发觉自己的运气越来越好,行事越发地顺畅。”

“那是相公自己有本事,妾身不过只是尽妻子的本分而已。”

花满楼想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但仔细一想这句话却不现实,他虽然十分疼爱余芳,但他知道自己这一生不可能只拥有一个女人,这是一定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像花满楼这样的人,而且有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的,比如某一天他爱上另外一个女人之后,他就会不惜用尽一切手段去得到她。

这就是花满楼。

饭后花满楼带着辉玄去马场找塔汉,他到的时候发现白露也在,而且她换上了一身更为劲暴的衣服,直接将她那丰满的身材凸显出来。花满楼对她只是稍稍看了一眼,随后走到塔汉面前对塔汉道:“族长,这次有劳你了。”

“花老师,你要说谢谢的对象不是我,而是露儿。”塔汉笑道,“露儿五岁开始骑马,她的马术不在我之下。”

花满楼立即朝白露看去,白露则是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同时心里甚是得意地想道:“哼,等一下我非要让你出丑不可。”

花满楼唯有在心里苦笑,但既然自己已经来了,就得坦然面对,他以同样的语气对白露说:“麻烦你了。”

“不麻烦,能给花老师训练马术可是我的荣幸呢。”白露笑的时候眉头微微扬起,显然心里不怀好意。

“要来就来吧,老子难道还怕你不成?”花满楼在心里冷哼。花满楼自幼又生长于市井之中,粗口脏话他不是不会讲,而是要分人物和场合,这也是为何日后在休斯顿帝国的皇宫大殿上,著名的快嘴左相会被花满楼骂得吐血的主要原因之一。

白露性子很直,这也是花满楼对她颇具好感的一个原因,她会将心里所有的感情都表现在脸上,当她在马上示范了几个高难度动作,以为花满搂无法学会而准备嘲笑他的时候,她却发现花满楼竟十分精彩地做到了,而且动作轻松写意,潇洒自如。若不是她先前就从父亲那里知道花满楼确实是刚学骑马,她一定会认为花满楼和她一样都是自幼奔腾于马背之上。

“很不错,但是你不要太得意,接下来是更难的。”白露在场上放了一个木桩,之后她骑马快速冲向木桩,且看她手起刀落,力道均匀而且十分准备地将木桩劈成两半,“刚才这招叫乘马斩劈,乘马斩劈分为单刀斩劈和双刀斩劈,起源于古老的骑兵战术。当骑兵向敌人发起进攻时,挥舞马刀劈向所有阻挡他们前进的目标。要想成为一个好的骑士,这一招是必须要练的,你来试试看。”

花满楼学着白露的动作挥刀砍去,结果砍偏了。

“你刚才手砍下去的时候用力过度,再来一次。”现在白露倒还真像是一给严格的老师,而花满楼也临时扮演一下好学的学生,于是两人便在马场飞扬来去。塔汉在一旁看地直点头,自打他第一眼看到花满楼的时候就觉得花满楼这个人不简单,以他的阅历他隐约知道花满楼身份定不一般。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如今白马族正处于生死存亡的边缘,他必须要挑选一为有德有能的人做他的接班人,同时领导白马族走出困境。

本来花满楼是外人,就算他在族中再有威望也不可能成为族长,但若是花满楼成了他的女婿之后就不一样了。本身花满楼在族中威望就很高,而且他人缘极好,现在除了少数几人不和他往来之外,大部分人都对花满楼怀有深厚的情谊。他本来还担心自己的女儿留不下花满楼,所以才将余芳送给花满楼,如此一来花满楼就更不可能走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塔汉首次露出慈祥的笑意。

“好了,这招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现在我教难度更高的。”说着白露策马飞奔,她突然在半路上双手撑住马背,整个人在马背上做起了马上直立、马上倒立、马背超越等高难度动作,她的动作优美流畅,而且还富有一种男儿才有的激情,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旖念。

“你看着,这招是我爹也不会的!”白露突然大喝一声,接着她突然在狂奔的马背上跳起,她在空中做了一个前空翻,之后竟安然坐在马背之上。

花满楼完全看傻了,这……这难度也忒大了吧?

“外族小子,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照着我的动作做一遍!”白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出那个动作,那个动作是她马术的极限,如果连这招花满楼都学会了,就是说她已经教无可教了。

花满楼很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毕竟难度太大,他思索再三,最后大喝一喝,双腿夹紧马腹,辉玄立即在场上疾速奔跑起来。可能是感觉到花满楼的心情,辉玄奔跑的速度虽然和刚才一般,但骑在它背上的花满楼感觉就不一样了。花满楼只觉得自己像是坐在平稳的凳子上一般,他在做动作的时候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外力,仿佛他就是静止的。他连续做了几个难度比较高的动作,“快,翻给我看!”在白露的娇喝声中,花满楼硬着头皮弹跳而起,虽然他的身体极力向前翻腾,但毕竟他从未学过武艺,他的身体在半空中突然下降。

“危险!”塔汉首次面露惊色,谁都知道在高速奔跑的马背上摔下来的后果定会十分严重,然而花满楼在下坠的时候却被辉玄安稳地接住,塔汉见状这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白露这时候骑马走到花满楼身边,她慢慢地对花满楼伸出拳头,同时她的大拇指也慢慢地竖起来:“外族男人,你很了不起。”

“呵,但我最终还是失败了。”花满楼勉强笑道。

“如果你成功了,那我会立即上吊自杀。”白露笑着说,“你知道么,刚才那招我整整练了七个月,而这一切都是我在原来的基础上锻炼出来的。你来我们白马族三个月还没到,如果你这么快就学会了,不就说明我很无能么?”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休息一下吧,满楼是个天才,无论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想他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塔汉笑着递给两人两碗羊奶。

“不对,他不是第一个,在我们学校还有人比他更强。”白露将羊奶一饮而尽,十分干脆地抹嘴道,“他的名字叫花江寒,哎,我现在才想起来,你们竟是同姓的。”白露以怪异的目光看着花满楼,问道:“你们不会是兄弟吧?”

“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花满楼十分肯定地说。

“那也是,你和他确实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听说这家伙是大陆历史上最年轻的魔剑士,他可厉害了,他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取得了大剑士的称号,十六岁那年又通过南方魔法协会的正式考试,成为魔法界最年轻的上位魔法师。现在他已满18岁,是沙加城剑圣亚哥和大魔导师兰特•卡恩的得意门生。”

当花满楼听到兰特•卡恩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妥,但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依照白露的言语,这花江寒应该是楼兰帝国皇族的后裔,他的祖辈会是谁呢?

“好了,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吧,满楼回去后要多加联系,再过几天族长会议就要到了,到时候我会带两个人,你们两个都要做好准备。”

“是。”白露出奇没有反对塔汉的决定,她知道族长会议的重要性,同时也明白自己的弟弟资质差不说,而且人品不怎么好,如今族里能担此大任的也只有她和花满楼了,但是她唯一担心的一点是花满楼箭术和武功。从

塔汉和白露都没有告诉花满楼族长会议的意义,其实所谓的族长会议就是荒原各族每年都要举行的一次大比斗。每次会议上每个族长都将派出两名族中勇士,然后各族间进行比赛,谁赢了,就将有机会得到各族人民的尊敬和最好的礼物。

若是平时塔汉也不会太在意这些,只是最近情况有点特殊,白马族夙敌黑马族不知从哪里请了一个军师级的人物过来,这个男人十分厉害,他竟在短短的两个月里就使黑马族的势力大为壮大,如今黑马族已经隐隐成为各游牧民族的老大。

好在白马族也出现了一个花满楼,不然塔汉就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他之所以要栽培花满楼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看中花满楼的见识和独特的思维,从花满楼的语言举止中塔汉发现花满楼其实一个深懂心机的人,不过花满楼对他们白马族是无害的。他逐步了解到花满楼的个性,知道花满楼的计谋这会对付他的敌人,绝不会对付他的亲人和朋友,他只要将花满楼拉入自己阵营,那么花满楼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帮手,甚至是以后白马族的领袖。

知人者,人所知之;人所不知者,辨天下人之心。

塔汉其实不知道,花满楼早以看穿他的意思,他不说穿的理由和塔汉一样,他也是为了利用塔汉来实现自己的目标,短期花满楼的目标是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根据地。他虽没有帝王之梦,却有霸者之心。

而这时候花满楼的家里,贤惠的余芳正在打扫家境,她在整理花满楼的卷纸时,发现了一张长纸上写这如下词句:“花太香,花丛辗转,恍然不知蜀道难;笑天下,恩怨几何,潇洒携美问天涯。纵情寻欢,把酒歌唱,蓦然回首处,兰舟无数。更待解语人,及盼玉生香,挥军破城,斜阳影风长,手起刀落,日没帝国。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候。少年不识愁,却道逍遥游,花间一壶酒,花满楼。”

前面几句余芳看了倒是没什么感想,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带着自卑的女人,她虽然已经和花满楼成亲,但是她的异味未除,特别是和花满楼恩爱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很自卑很难受,所以对于花满楼再娶她没有意见,毕竟在这个时代男人三七四妾十分正常。但后面两句就一样了,特别是“手起刀落,日没帝国。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候。”这份心境,这份气概分明是想做皇帝啊。

余芳一直不了解花满楼的过去,花满楼也很少跟她说起,每每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就十分难受,她突然感到害怕,她怕某一天花满楼会突然丢下她,让她一人孤苦地活在这草原之上。如今的她已经自己的心完全放在花满楼身上,花满楼就是她的根,是她生命的泉源。

“芳儿,我回来了。”花满楼步入帐篷,却发现余芳手里拿着他的词,而且他还依稀看到余芳竟落泪了,“芳儿,你怎么了?”花满楼急忙将余芳搂入怀中,关切地问。

余芳没有说话,而是紧紧地抱着花满楼的雄健的身躯,雨打梨花,神色甚是动人。

“芳儿?”花满楼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家中一切完好,并没有外人捣乱的痕迹,他这才放下心,搂着余芳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以前不快乐的事情了?”
第七章 展灯美人


“相公,贱妾自知命贱,无福消受相公的恩情,只盼化为奴,日后服侍相公左右,求相公不要丢弃贱妾。”

“你这是什么话?”花满楼急忙问道,“你我既然已结为夫妻,日后定天涯相随,我怎么可能会弃你而不顾呢?”花满楼知道余芳一定是因为自卑的心理才萌生这种念头,他低头亲吻余芳的樱唇,笑道:“芳儿是因为你身上的异味而心怀芥蒂吧?”

“嗯。”余芳乖巧地点点头。

“傻瓜,人无完人,何况是你呢,而且你身上的异味闻久了便也成香气了,你自己没感觉,但我却是体会颇深哦。”花满楼让余芳坐在他的大腿上,同时轻轻按着余芳如细葱般的柔荑,“芳儿,我们结婚这么久,似乎还未彼此促膝长谈过呢?”

“嗯,相公近来都在为外事奔波,很少谈家事。”

“芳儿想知道我的过去么?”

“相公不说,妾身不敢多嘴。”

花满楼笑了笑,道:“要谈我的家世,得先从已被灭国的楼兰帝国说起。楼兰原是南方小国,领土范围不过西秦帝国一郡范围。楼兰之所以能在南方列强中残存下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拥有一支威力强大的魔法部队,同时在楼兰还有两位力量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大魔导师。而我的曾祖父是当年楼兰帝国的公爵,皇帝的堂弟,他诗画双绝,被外人称为楼兰公子,位列于南方四大公子之首。”

说到这里,花满楼顿了顿,反是仔细地观察余芳的反应,结果余芳的反应让花满楼感到十分满意。如果当余芳听到花满楼是故国贵族之后而流露出贪婪或者其余神色,花满楼说不定会重新考虑其在他生活中的地位,而今余芳并未让花满楼失望,听道花满楼的话后余芳表情依然,好像这些读和她无关一般,对此花满楼则是楼得余芳更紧,他继续说:“众所周知西秦帝国是大陆西方大国,其国力都远在南方诸国之上,纵观全大陆,能和西秦帝国同称道的只有东方的法帝斯帝国和北方的暴风帝国。”

“相公……”余芳刚想插嘴,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就立即止住。

花满楼自然看出余芳的心事,笑道:“我们是夫妻,彼此的地位都是平等的,你有话说了便是。”

余芳得到花满楼的首肯,才点头道:“我原来是在南方的休斯顿帝国,那个国家也很繁荣,而且军队数量也很多,为什么相公没提到呢?”

“你说得很好,这一点就是门内和门外的看法了。休斯顿帝国表面上看起来歌舞升平,人民安居乐业,但是其政治腐朽,政局混乱,上下徇私舞弊的事情多如牛毛,而且皇帝更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小人,长此下去,不出五年休斯顿就会被强国所吞并。”此刻的花满楼倒像是一个政坛老手,讲起政事来滔滔不绝,“纵观全大陆,人类一共建立起七个国家,除上述四国外,还有位于四国中部的凯萨帝国、梵赛尔特帝国,以及西南方的欧新商业联盟。其中三国中凯萨帝国国立最强,仅次于西秦帝国,但因为凯萨帝国国土面积有限,实无法成为大陆一霸。”

“咳,有点跑题了。”花满楼轻咳一声,继续道,“当初西秦帝国的女王曾多次女扮男装进入楼兰,根据我分析,她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寻找攻打楼兰的借口,结果她遇到了我的曾祖父,并慢慢地爱上他。她回去之后便想方设法地想请曾祖父入西秦见她,结果她都得到了相同的回拒,最后一次曾祖父竟画了一幅画给她,她看了之后立即雷霆大怒,挥军直取楼兰,并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攻破楼兰的皇城,致使皇帝战死,我祖父也引火烧毁所有财产,携妻子永远离开楼兰。经过几十年的辗转,在我父亲很小的时候,我祖父带着全家定居在朝歌,一直过着平凡的生活。”

花满楼的故事讲完了,余芳这时已将螓首埋入花满楼的怀里,无言,一切的一切都在彼此的气息转换时熟悉明了。花满楼搂着余芳,这一刻他的心是余芳的,只属于她一个人。

“相公。”

“嗯?”

余芳轻启檀口,缓声道:“妾身其实也是世家之后。”余芳慢慢地抬起头,直面花满楼饱含柔情的目光。花满楼伸手轻轻抚摩着余芳细腻而柔嫩的脸颊:“芳儿,如果你愿意倾诉,我就是你最好的听众。”

“嗯,谢相公怜惜。”余芳慢慢地将她的言语转到她的回忆之中,“妾身的父亲是欧新商盟一个商业世家的家主,父亲在世的时候家中正道,后父亲因一句酒后失言而得罪盟主的公子,从而招来横祸,导致家破人亡。妾身三岁的时候就被卖为奴,和妾身一起的是父亲的第四个妾室,她在妾身八岁的时候逝世,并将所有的一切告诉妾身。”

“你父亲的死不过只是商场相互倾轧所导致的一种结局,商场如战场,有些时候做商人比做将军还难。”花满楼轻拍余芳的玉背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

“妾身全名很长,是余芳•伍鲁夫•亚卡西斯•爱波特•拉瑟,相公只要记住余芳二字就可以了。”

“芳儿,你心中是否还存有芥蒂,不然你也不会以妾室自居。日后说自己的时候要说我,而不是妾身,明白么?”

“嗯。”余芳点点头。

花满楼将余芳的全名念了一遍,突然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接着他急忙握着余芳的手,神色异样地问道,“芳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曾祖父是不是叫齐林•爱波特•拉瑟?”

余芳微微讶异地看着花满楼,然而她却是摇头道:“这个妾身就不清楚了,四娘所知有限,她只告诉妾身一些重要的事。”

花满楼一顿,随即又问:“那你四娘有没有跟你们说起,当你有困难的时候到南方的爱琴森林去找一个叫麦洁•伍鲁夫•亚卡西斯的女人?”

余芳总算不负花满楼重望地点点头:“四娘生前是有提过,不过我都被关在牢笼之中,根本就没有逃脱的机会,所以时间久了也就淡忘了。”

“对了,如果这样就对了。”花满楼喃喃自语,他站起身,走到书桌上,随手画下一个俏然立于高楼之上的美人。此女长发飘扬,翘首眺望远方,而她的远方却是一片茫然,这时候花满楼又提笔写下几行字:“风夜无声,巴山夜下守帘人。倚不断高楼危栏,欲眼望穿,极目天涯是情郎。更待解语人,及盼玉生香,念郎,念郎,天涯两相望。默,默,谁人展灯,谁人唤晨,一夜寂冷。”

“夫君,这是……”

“这是《江山美人》图。”花满楼轻搂着余芳,笑着说,“芳儿,你已帮我完成了《江山美人》第一幅,此画名为展灯美人,乃是《江山美人》七位中最中心也是最重要的一位,她是‘天下行运之关键’,换句话说她就是所谓的幸运女神。”

花满楼指着美人额头的一个奇怪的印记道:“这便是展灯美人的印记,只要拥有她,便是最普通的人也能创出一番不俗的事业。”

余芳刚才并没有仔细看女子的额头,待她看清是突然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额头,同时发出一声惊呼:“这……这不是父亲小时候给我去掉的印记么?”

“什么?”花满楼听罢则是紧紧地看着余芳,“芳儿,你说你小的时候头上有印记?”

“嗯。我额头中间本有一个印记,在我年幼的时候父亲似是从某处得到一个消息,说我头上这个印记将来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于是他请大法师用魔法将印记隐藏起来。”

花满楼听罢的眉头紧皱,旋即又舒展而开,这时他在余芳的额头亲了一口,笑道:“这么一说,一切的谜团都可随之解开。”近段时间以来花满楼确实觉得自己的运气有些好得过分,不过其中也得于他优异的资质和处世方针。此刻花满楼心中更是涌起万卷狂浪,本来他虽有争霸之心,但却无争霸之势力,为此他还苦恼过,而今他得到了“江山美人”中最中心也是最重要的一位,如此一来他便有了争霸天下的运气。俗话说得好“强势力不如好运气”,虽说他比较注重个人能力,但是“江山美人”的存在对他而言是一个极大的优势。

当然“江山美人”的存在同时也是一种威胁,花满楼最怕的就是他的敌人若是拥有其中几位,他日后的道路就变得险阻重重了。为此花满楼决定早点开始征途,绝不能继续窝在这里了。

“相公,你在想什么呢?”余芳见花满楼想得出神,内心不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她一方面怕花满楼会嫌弃她,另一方面更怕花满楼会将她视成一件工具。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如果她真的成为男人的工具,那实在是一种悲哀了。

“我在想我们以后要生几个孩子呢。”花满楼笑着说,他从余芳的表情里就看出余芳的心思,于是轻握她的小手道,“芳儿,我花满楼对天发誓,我会爱你一生一世,就算你不是我所需求的人,我也会视你如珍。”

“相公……”余芳的唇已被花满楼堵住,花满楼知道这个时候话再多也没用,他只有用实际行动才能让余芳将心完全放在他的身上。何时,花满楼的手开始在余芳曼妙的胴体上游移,随着余芳身上衣物渐薄,室内慢慢回响起女人轻而淡的呻吟和男人重而深的喘息。

接下来几天花满楼一直在熟练骑术,在练骑术的时候他难免会和白露沟通,从白露的口中花满楼知道白露原来是在沙加城的魔法学校里读书,而这个魔法学校的名誉校长正是兰特•卡恩本人。白露说起学校的时候总会提到学校里那些实力不凡的学生和老师,这使得花满楼对魔法学校充满了兴趣,虽然花满楼觉得自己还不是时候去找兰特•卡恩,但是他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出去见见世面,更好地了解当今世事,以求在为难和麻烦来临的时候做出最好的抉择。

时间飞快,七天后塔汉所说的族长会议日期已致,这次塔汉挑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女儿白露,一个是被族人所尊敬的花满楼。

对于塔汉的决定,族中无人反对,白露的实力大家都是知道的,而花满楼虽然力量不足,但是他的骑术和箭术都不错,最重要的是他的为人和雄辩的口才。

此次族长会议在一个叫长马坡的地方召开,当花满楼三人到达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是人群纠集,约莫百来号人齐聚一起。

在来之前,花满楼就从塔汉的口中得知,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有二十多个,大家各自为伍,平时很少有联系,只有在每年这个时候才会齐聚于一起。从离开白马族开始,花满楼的心就平静如湖水一般,无欲无求,仿佛遁入空门一般。

“哎,那个秃顶就是黑马族的首领,这家伙好色荒淫,十分阴险,你等一下要小心了。”一路行来这是白露第一次和花满楼说话。

“谢谢。”花满楼笑着点点头。同时花满楼却在心里道:“阴险?哼,更阴险的你们还没见过呢。”

“塔汉,你真是越活越过去了,上次聚会你把你家里那废物儿子叫过来,这此又把唯一的闺女也送来,这里可不是你的相亲大会啊。”秃顶男人见到塔汉,则是咬着羊腿大口咀嚼道,“哎,这小子是谁?没见过,你另一个儿子?”

塔汉和白露的脸色都极不自然,而花满楼则是面带微笑地看着秃顶,他以一种奇怪的语调,顺着秃顶咀嚼食物的频率说道:“大叔,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不然很容易咬到舌头,这是常识,你爹娘难道没有教你么?”

“嘶!”秃顶刚想说话,却突然咬中自己的舌头,面色既郁闷又愤怒。

还真被花满楼说中了!

“小子,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谁?”

花满楼恭敬一笑,道:“我叫花满楼,是一个外族人,你往下听就知道我是谁了,妈祖山下是我家,的鹿飞快,情托绿水,人烟稀少。”

众人不明白花满楼这句话的意思,这时候周围还围了多人,而这时候一名面色阴沉的男子冷冷地看着花满楼,道:“朋友,首次见面就骂人,可不礼貌啊。”

“我什么时候骂人了?”花满楼笑道。

“对啊,我怎么没听到他骂人。”一名男子随声符合。

“你把他刚才每个断句的头一个字合起来就知道了。”

“我是……你妈的……情人。”白露此话一出口,当即“噗嗤”朗笑,她旋即以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花满楼。

“混小子,你敢阴我!”秃顶这辈子恐怕还是第一次被人阴到,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就被一个外族人耍了。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将自己的身世说得含蓄而已。”花满楼打开纸扇,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闲人”。

秃顶正要发作,那名男子却将拉住,在他的耳旁轻声说了几句。秃顶听罢恶狠狠地盯着花满楼,狠道:“外族小子,你等着,等一下比武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说刚才那句话!”

“我闲,故我在,安在哉。”花满楼笑着说,“用你们黑马族一句民语,放马过来吧。”

秃顶离开之后,塔汉则是带着花满楼进入一个专门为他们提供的帐篷内。一进入帐篷花满楼则是左右看了一下,接着示意塔汉二人不要说话,之后他在帐篷内绕了一圈,随后他示意塔汉和白露齐声大喊。塔汉二人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着花满楼的动作做了。

“啊——”三人同时大喊,他们的声音喊得很大,而在不远处的一个帐篷内他们的声音则被放大了十倍有余,顿时响彻所有人的耳道。

塔汉这才知道他们的帐篷内被人下了扩传音魔法,他对花满楼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第八章 一鸣惊人


花满楼笑着说:“当我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种奇怪的能量波动,当时我虽然怀疑,但还是无法确定,于是我绕着房间走一圈,以确定自己的判断。”

“你是魔法师?”白露极为吃惊地看着花满楼。

“目前还不是。”花满楼笑着说,“不过我自小就对魔法元素十分敏感,能感觉到魔法元素的波动。”

塔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二人道:“我们出去吧,看看他们如何解释这件事。”

花满楼三人走出帐篷,刚好迎上怒气冲冲,显是来寻仇的秃顶。待秃顶接近而准备开口寻滋扰事时,花满楼抢先道:“族长大人来得正好呢,刚才我们发觉有人在我们的帐篷里设下一个扩传音魔法,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您太岁头上动土。”

刚才那一喊谁都听到了,众人都明白是秃顶干的,而现在花满楼这么一说,众人都知道这是花满楼给秃顶下的一个台阶。如果秃顶找花满楼三人的麻烦,就等于是他自己承认扩传音魔法是他自己的杰作,碍于脸面,秃顶最终还是忍气吞声并暗自发誓要在比武的时候杀了花满楼。

“哼,这个我自然知道,我马上派人去查,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花满楼就先在此谢过族长了。”

“哼!”秃顶甩身离开,花满楼则是受到了众人一致赞赏的目光。塔汉更是庆幸自己有如此得力助手——不,看白露看花满楼的眼神,塔汉知道过不了多久花满楼就会成为他的女婿,未来的白马族族长。

秃顶离开之后,花满楼三人又重新回到帐篷,这次花满楼倒是没有感到魔法元素的波动,于是安心地和塔汉讨论接下来所要做的事。

“依照往年的规矩,比武一共分成三次,前两次比的是众人的技艺,先后是马术和箭术,之后就是真正的比武了。”塔汉在说的时候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花满楼,“你的臂力不及别人,只要前面两场能够胜出就行了,而且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比武得名次。我看雄信一心要杀你,你若是遇上他就主动认输吧。”

雄信就是秃顶,黑马族的族长。

花满楼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雄信要杀我没错,但我做事有一个原则,不属于我能力范畴的事我不会去做,而我必须做的事我一定会极力去做好,绝不会落于别人马后。这次比武我志在必得,雄信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个武夫,他要杀我,哼,再过几亿年吧。”

“可是……”在塔汉的眼里花满楼已成了白马族未来的希望,他可不希望花满楼在这个紧要关头出任何差错。

“阿爸,他说得没错,咱们白马族的男人就应该有骨气,雄信再强也是个人,他总有他的弱点,只要找到他的弱点,我们一定能战胜他。雄信一死,黑马族群龙无首,到时候要对付他们就好办多了。”

花满楼点头接道:“雄信的弱点就是太轻敌,在和他比武之时我会尽量显出弱态,让他对我掉以轻心,之后在趁他不备的时候下以重手!”

塔汉见二人如此说,心中虽有担忧,但还是无奈地点点头。

而此刻黑马族雄信的帐篷内,雄信却是将花满楼刚才所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此刻的他笑得十分阴毒:“嘿嘿,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还想打败我?到时候老子一棒就能轻易地砸死他!”

“不。”

一直阴沉着的脸的男子微露笑意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他的计谋,那我们就来一招将计就计。族长可以先陪他玩上一阵,等他以为你掉以轻心的时候再显示出真正势力对付他。对付这样的人不能让他死得太轻松,我们要一步一步地像折磨一只耗子一样玩死他。”

雄信听后大掌一拍,喝道:“好,就听你的!”

一个多小时后,比武正式开始。各族平时都以兄弟自称,在比赛之前自然免不了要客气一番,其中花满楼更是认识了一个磐石的男子。磐石是一个偏远部落的首领,他父亲两个月前死于疾病,他替代其父成了族长。

就如塔汉所说,第一场比赛比的是马术,比赛场地是一个很大的圆形跑道。随着裁判员一声令下,众人在呼喝之声中策马狂奔。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花满楼和他的龙马辉玄,之后便是白露和几个年轻人。

“给我闪开!”切听雄信一声大喝,这时只见他双手脱缰,挥打着周围的人,很多人因为无法躲避他的拳头,而被打落于马下。雄信的行为触怒了众人,但许多人都忌惮他的势力而敢怒不敢言。

纵眼看去,场地上只剩下寥寥几人,其中花满楼最前,白露、磐石、雄信和三个别族青年还在挥鞭猛追。

“好兄弟,加快速度,一鼓作气冲过去!”花满楼这时候拍着辉玄的头,辉玄长嘶一声,身化一道黑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绝尘而去。然而比赛并非仅仅只是赛马而已,塔汉先前就说过,这次比的是马术,而不是赛马。就在花满楼策马奔跑的时候两边的草丛里突然窜出十几个弓箭手,他们一言不发立即对花满楼射出利箭。花满楼先前就知道雄信会来这一招,且看他身如灵猴一般在马背上翻腾,所有箭支都擦身而过。

“好!”花满楼的精彩表演赢得了众人一致喝彩。

转眼间花满楼已经朝过众人半全圈有余,他只要再跑半圈就是冠军。这时候花满楼前面的跑道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陷阱坑,花满楼立即拉紧缰绳,大喝一声策马长跳而起。辉玄在空中跳出一个极为优美的弧度,之后安全着地,继续冲向不远处的终点。

“小心!”这时候有旁观者喊了起来,只见跑道上又连续出现了五个陷阱坑,每个坑之间只有两米左右的间隔,花满楼要想前进只能策马连续长跳。

“冲了!”花满楼双脚夹紧马腹,辉玄又是一声长嘶,快速朝前冲去。辉玄连续跳跃,在众人的无限欢呼中完成了这一高难度的动作。而正当众人为花满楼松了一口气时,在距离花满楼只有一米的地方突然横处一根长棍。花满楼来不及停止,急身撞了上去。

完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花满楼会因此而落马时,却有人看到花满楼的身体突然高跳而起,身体在空中连续做了几个翻身,之后稳稳地落在辉玄的马背上。

沉默。短暂的沉默之后是如雷般的欢呼声,谁也不曾想到花满楼会如此精彩地完成这一连贯的动作。太美了,他的动作浑然天成,简直毫无瑕疵。

花满楼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顺利通过终点,之后是白露和磐石,他们几乎是同时抵达,而雄信则是慢了一拍。虽然他们三人做了和花满楼相同的动作,但是花满楼是先驱,而且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这一连贯动作,所以他赢得了人们的一致认可和赞扬。

花满楼在第一场比赛之中一鸣惊人,更是打压了雄信的士气,而很多族长则是暗中慢慢地朝塔汉靠近,似是在商量着什么。

“小子,你别得意,刚才那只是热身,下一场我一定会让你跪地哭着向我求饶。”雄信留下一句狠话便离开了。

“大叔,我等着你下面的动作呢,你有什么招尽管亮出来吧。”花满楼满脸笑意地看着雄信。

“朋友,你别太狂,后头等着你的东西还多着呢。”雄信的军事突然冒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花满楼。

“说是没有用的,有本事你们就拿出一点实力给我们大伙儿瞧瞧吧。”花满楼笑着说,“我听你的口音好像是西秦帝国的人,不知道你的老家在哪呢?”

花满楼这一句使得众人都将目光转移到男子身上,这些游牧民族平时很少和帝国来往,前段时间西秦帝国还出现大肆屠杀和吞并少数民族的现象,花满楼这一句立即使一些有心人心存警惕,同时他们更向塔汉靠近了。

“多嘴的人通常是活不久的,请记住这句话。”男子冷冷地斜了花满楼一眼,转身离开。男子走后,花满楼眼里则是闪过别人所不知道的阴狠之色。

第二场比赛开始了,和平常的箭术比赛不一样。参赛者都围成一个很大的圆圈,而圆圈的圆心放着一个的西瓜,每个参赛者只有三只箭,每支箭的箭尾上都写着射手的名字,箭射完比赛就结束,优胜条件是西瓜上箭支的数量。

这次比赛塔汉也参加了,与赛者一共有六十多人,如此多的人围着一个西瓜射箭,其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开始!”随着一名男子洪亮的声音,只见众箭齐射,彼此都以十分刁钻的角度射向西瓜,然而西瓜只有一个,众箭在射出之后很快就有一些彼此碰撞而失去了准度,一番下来只有塔汉和雄信的箭插入西瓜之中,而花满楼一人则是因为气力不到而落入土中。在众人射出第二支箭的时候他猛然弯腰拉弓,他的破空而出,直取雄信射出的箭。

“叮!”伴随着清脆的声响,花满楼和雄信的箭彼此碰撞,彼此都掉在地上。花满楼知道自己的臂力不够,但是阻扰雄信的箭却是够了。看着雄信那张怒容花满楼心里则是舒爽无比。

再看西瓜,虽然这次也有几人射中,但塔汉已有两支箭射入。

最后一次机会了,雄信和塔汉同时射箭,同时黑马族的另外两名青年模仿花满楼的样子将塔汉的箭截下,雄信的箭稳稳射入西瓜之中。

“哼。”花满楼冷笑一声,且看他扬手拉弓,在他握住箭羽的瞬间右手突然扭转,接着以迅雷般的速度射出手中之箭。“嗖!”众人之见一支快速旋转的箭破空而来,赫然射入西瓜之中,然而这支箭并没有停止,它而是直接将几只已射入的箭顶出西瓜。

花满楼这一招赢得了众人的一致欢呼,参赛选手们以一种神情复杂的眼神看这花满楼,其中有敬佩、欣赏和嫉妒,当然,更多的是前两者,草原的儿女都十分豪爽,他们只相信实力,有实力的人才能成为他们的领袖。

花满楼今天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惊喜,此时此刻花满楼已经完全成为众人议论的中心和视线的焦点。他们虽然输了,但是输得心服口服。

雄信不再过来挑衅,他对这种孩子般的游戏已经玩腻了,今天他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杀了花满楼,另一个就是塔汉!

第三场比赛塔汉没上,花满楼和白露披弓上阵。第三场比赛对前两场来说比较残酷,这场比赛只允许死亡,也就是说在比武过程中,一方若是死在另一方之下,死方的家属和族人不能找对方报复,不然将会受到各族的唾弃和追杀,比武时只能带四样东西,弓、箭、马和一把砍刀,落马或死亡者为败。

因为有心人的安排,这次参加比武的只有八个人,其中白族马两人,黑马族三人,第一场花满楼对磐石。

“花兄弟,刀箭无眼,到时候你可要小心了。”

“磐石兄弟也是。”花满楼和磐石相视一笑。

花满楼和磐石一场就彼此射上一箭,以示友好。比赛规定只能携带九支箭,两人一上来就浪费了一支。

“来了!”磐石大喝一声,且看他从箭匣里抽出三支箭,三支箭破弦而出,径直射向不远处的花满楼。花满楼猛地夹紧马腹,策马狂奔。辉玄的速度是有目共睹的,磐石三支箭两支落空,一支被花满楼避过。花满楼同样三箭上弦,以不同的角度射向磐石,他并非射人,而是射马,其中一支箭射和马头擦过,惊得马嘶声长跳。待磐石勒紧缰绳,花满楼一支箭射到,这支箭竟直接将磐石手中的缰绳切断。

磐石失去支持点,身体当即掉落。花满楼策马上前,对磐石伸手笑道:“承让了。”

“你是个英雄,我磐石敬重你,日后我们族人以你为马首是瞻。”磐石单膝落地,将花满楼的手背轻碰他的额头——这是各族所统一礼仪中最高的一项,表示俯首称臣。

花满楼落马将磐石扶起来,他拍着磐石的肩膀笑道:“好兄弟!”

第二场是白露和一个黑马族的年轻高手,白露在沙家城的魔法学院学过战斗技巧,而且本身又精通马术,她弃弓不用,而是直接挥刀辟砍,追得那名男子落马投降为止。

其外雄信和另一名年轻高手胜出。

之后便是所谓的四强赛了,不知道是花满楼不幸,还是雄信的运气背,这两个人竟在四强赛就碰上了。

“外族小子,我要一刀将你劈成两半!”

“废话少说,接招吧!”

花满楼立即朝天空射出两支箭,随后他又立即对着雄信的头部射出一支疾箭。

雄信只将注意力放在疾射而来的箭上,却望了天上那两支速度较慢的两支。当他挥刀将花满楼的第三支箭挡开时,天上两支箭已经射到。

“哈!”雄信可是各族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且看他大喝一声,纵身长跳而起,他在空中将两支箭劈断。

“再来!”就在雄信要落马的时候花满楼的另外三支箭已经飞到。

“来得好!”雄信被花满楼高超的箭术激其战意,这时他手中的砍刀赫然闪出黄色光芒,且见黄光闪过,三支利箭立即被挡落于马下。这时雄信手握砍刀,神情甚是威风地看着花满楼,朗声笑道:“小子还有什么绝招,尽管使出来!”

“既然你想死,我就让你死得痛快!”花满楼手紧长弓,握箭扭转,又一次射出了让人为之惊叹的旋转箭。看到花满楼的旋转箭,雄信的双眼也是一跳,这次他是直面花满楼的旋转箭,那种感觉和一旁观望自然截然不同,不过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杀!”雄信手中砍刀又一次闪射出耀眼的黄色光芒,众人赫然看到一把黄色大砍刀瞬晃而过,花满楼的旋转箭直接被劈落,再看那箭支,竟被砍成了五截!

“再来啊,让老子砍得更爽!”雄信挥刀大喊,而这时候他再也按捺不住,立即策马冲向花满楼。

“危险!”白露不由失声大喊。

花满楼同样策马狂奔,二人立即在场上绕起大圈,同时花满楼还不忘射箭,但是他所射出的箭都被雄信一一砍落。这个时候花满楼心中又一次涌现出那种对强大力量的强烈渴望。他明白自己就算再精通箭术也无法敌过真正的高手,特别是那些会武技和魔法的高手!

“小子,你没箭了,受死吧!”雄信突然长跳而起,砍刀从半空直落而下。
第九章 再见飞絮


在紧急时刻花满楼突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的动作,且看他双腿夹紧马腹,之后身体立即向一旁倒去。

“当!”雄信的刀重重地砍在辉玄的背上,这个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被眼前的奇异景象震住了,只看雄信的落刀处赫然是一层坚硬无比的鳞片,辉玄嘶声大起,白气从嘴中猛喷而出,但身体依然纹丝不动,四蹄竟深入地下有十多厘米!

“去死吧!”花满楼双手后放,瞬时抽出砍刀,他竟将砍刀当以箭使,同时旋钮刀柄,砍刀在其背后旋转射出——正中雄信的心口!砍刀立即穿入雄信的心脏,透体而过!

全场惊呆,一个外族青年竟杀了各族屈指可数的高手雄信!

“族长!”黑马族的两名青年立即冲上前,待他们正要怒斥花满楼时,一名男子从外围一边叫嚷,一边冲向人群。

“不好了,西秦帝国的军队杀过来了!”这一句话如同落地惊雷,所有人都被惊醒,花满楼同是紧皱眉头,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慌乱,显是早就知道会有此事发生一般。

“大家安静,请听我说!”花满楼大声喝道,“这次西秦帝国围攻我们,目的就是为了奴役我们的族人,而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唯一出路只有马上撤离这里,在此我希望大家能够选出一名领导人。”

众人左右环顾,这时有人大声喊道:“我选塔汉做我们的首领!”

此人声音一落,立即有人呼应:“神射手塔汉!”

花满楼和塔汉对视一眼,塔汉则是点点头,他站在众人中央,高声道:“以我们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和敌人抵抗,只有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现在大家立即上马,跟我走!”

“好!”众人朗声应喝。

“塔汉族长,我们的族长要怎么办?”两名黑马族青年现在已是六神无主,只能向塔汉求救。

“雄信是我们各族的英雄,我们自然要带他回家厚葬!你们快将他的尸体装好,大伙马上出发!”在场的都是马背上长大的马术精英,不过一分钟众人全都上马,齐齐奔跑在塔汉的身后。

花满楼的头一直回顾,他想知道这次带兵的人是谁,属于哪个兵团。当然,他更不希望敌人追上他。

“你在看什么?敌人马上就要追上来了。”白露策马跑到花满楼身边,“我爹叫你去。”

“我知道了,刚才谢谢你的提醒。”花满楼轻笑一声,之后便策马赶到塔汉的身边。塔汉见到花满楼立即问道:“敌人来势汹汹,而且早已有准备,他们一定不会让我们,我们该怎么样才能避免这场战斗。”

“这个倒是不难,我最担心的是我们内部的问题。我想大家都知道雄信和西秦帝国有往来的消息,这次敌人围攻我们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男人一手策划的。他们十分清楚我们族人的所在,现在我们必须要团结一致,不然结局就会被西秦帝国灭族的蛮族一样。

和塔汉一同的有几个权高位重的老族长,他们纷纷表示让一切都听从塔汉的决定。

“现在我将最高决策权交给你,希望你能为我们指引出一条正却的道路。”塔汉说道。

花满楼点点头,指着北方向道:“我们往北方迁徙,进入与暴风帝国的国土,然后穿过暴风帝国进入无人控制的阿布达草原。阿布达是一个肥沃的土地,我想你们应该会喜欢那里。”

“可是暴风帝国的人会让我们居住在那里吗?而且西秦帝国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们。”一位中年男子问道。

“暴风帝国和西秦帝国虽然很少发生冲突,但是他们有政治矛盾,而且暴风帝国的皇帝决不是白痴,他不会让西秦帝国坐大,只要我们的人能够进入暴风帝国,就已表明我们已经安全了。而且暴风帝国地大人稀,也不会在意这一块不属于他们的土地,只要以难民的身份向他们寻求保护,同时每年进贡一些牛羊就能享受短暂的太平。”花满楼又道,“现在我们必须分成两队,一队回去召集族人马上撤退,另一队则是和他们打迂回战,尽量拖住他们。”

众人左右一想,也觉得花满楼这个办法好,于是纷纷同意。而接下来最难的就是如何分配了,留下来拖住敌人的人一定要是一个果敢而足智多谋的人。

“既然这个计划是我提出的,我就必须要分担一些责任,拖住敌人的任务就交给我吧。”花满楼道。

“不行,我不同意你去,刚才那一战你的体力已消耗了很多,现在的你根本就无法对抗强大的敌人。”塔汉自然是第一个不同意的人。

花满楼却是笑道:“族长你多心了,我的任务是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不是和敌人打仗。在这草原上谁都无法快过我们身下的马匹,只要我们不停下来,他们永远都追不到我们。”

花满楼又道:“我们的敌人可不是普通人,他们之中肯定有人会看穿我们的想法,所以我们的速度一定要快,不能再犹豫了,族长请你马上给我二十个人!”

塔汉也知道情况紧急,他虽然在乎花满楼的安危,但是眼下族人的利益才最为重要,他见花满楼一脸坦然,同时心下也暗道花满楼一定有他自己的计划,无奈下他只能点头答应。三分钟后,花满楼带着二十多个人分离本队。他命令手下放慢速度,同时让他们拖着周围的树枝等物品骑马朝另一个方向奔跑。

此刻几千米之外有一支骑兵呈锥形队伍状态紧追于花满楼等人之后。

“副将军,敌人在半路上分成两队,一队奔往东方,一队奔往西北。”一名斥候在不远处大喊。

“混蛋,早就告诉你们要喊我将军,我是将军,不是副将军!”这是一个高个头的男子,他有着魁梧的身躯,和像扫帚一样的头发,“这是敌人的分兵之记,根据我宇文家族第十九条军法,扬起尘埃最多的一定是敌人的主队,快,给我追上去,今天晚上一定要美美地睡在大床上,而不是在这里喂该死的蚊子!”

“副将军——”

“叫将军!”原本在雄信身边的阴沉男子想说话,却被大汉大声喊了回来。

“是,将军。”阴沉男子指着远方的尘土道,“东边那一队虽然看起来人数较多,但这很有可能是敌人的计谋,而且各族的住所都在西北,说不定他们的主队已逃往西北,我们……”

“少废话,你要是这么厉害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当将军!”男子喝道,“你难道对我们宇文家的军法有意见?”

“不敢。”阴沉男子急忙低头。

“我是宇文世家未来的家主,我宇文杰傲大人可不是浪得虚名,我姐姐这次派我来,目的就是为了能让我一举成名!”在宇文杰傲的“英明”率领之下,花满楼和他们一共玩了近一个下午的警察捉小偷游戏,最后花满楼等人被逼入一个山谷,走投无路。

“妈的,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居然浪费了我这么多宝贵的时间,我要砍你们的头!”宇文杰傲知道自己被人骗了之后,说话声音也大了很多,“哎,你们哪个是头儿,给我出来!”

花满楼长长呼出一口气,之后他策马慢慢上前,此刻众人都已精疲力竭,哪还有反抗的力气。花满楼知道劫数难逃,自己只能从这个外表看起来没有底蕴的将军入手。

“将军您好,我是他们的小队长。”花满楼笑道。

“哎,你这家伙倒是识相,我喜欢。来来,再叫一声将军听听。”宇文杰傲还是头一次被一个陌生人称呼为“将军”。

“将军生就一副英雄之相,小人虽然眼拙,但还是被您的英雄之气所吸引,称您一声将军还怕将军您骂我叫低了您的职位呢。”花满楼下马笑道,同时他又在心里暗道:“嘿,这家伙是个不谙世事的菜鸟,有救了。”

“哦,照你这么说,难道我还可以坐更高的位子?”宇文杰傲自小就喜欢听别人奉承,现在也不例外。

“瞧将军剑眉星目,眉宇蕴含十足英气,定是将门之后,将军又精通文武,日后定是元帅之才。”

“你小子……”宇文杰傲脸色突变,他跳下马快步走向前,而后他接下来的表现却让众人都为之大跌眼镜,只看他猛地将花满楼抱入怀里,大声喊道,“你真是我的知己啊!”

“碰!”宇文杰傲身后士兵倒了一地。

“好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宇文杰傲放开花满楼,用手拍打着花满楼的肩膀道。

“我叫花满楼。”

“花满楼?这个名字我喜欢,嘿嘿,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寻芳筑里的姑娘。”宇文杰傲朗声笑道,“我叫宇文杰傲,大名鼎鼎的剑鹰战神就是我姐姐,亲姐姐哦。”说到这里宇文杰傲还不忘朝花满楼挑了挑眉毛。

不给花满楼说话的机会,宇文杰傲继续说:“小子,我看你很爽,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花满楼心道不好,但自己如今是骑虎难下,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宇文杰傲一道,他立即称谢,道:“我自然十分愿意和将军您这样的英雄一起,但是我身后这些弟兄都是有妻子儿女的人,他们都是无辜的,我想您能不能……”

“没问题,你后面这些虾兵我反正也不想要,放他们回大草原吧。”

“副将军使不得!”又是那个让人讨厌的男人,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冲到宇文杰傲面前,大声道,“这些都是蛮族的精英,他们在蛮族都有非凡的地位,放他们回去,如同放虎归山啊!”

“放,放,放,放你妈个狗屁!”宇文杰傲也是一个爽朗直肠的人,他又一次听到“副将军”这个名词时心里不知道多难受,狠不能咬下男子身上一块肉,“本将军早就不同意你破坏这些善良牧民的家,这里有什么好,到处都是蚊子,你以为帝国那些老爷子会喜欢这里吗?本将军做事自有分寸,用不着你这只跳梁小丑号令我去做事!”

宇文杰傲大手一挥,道:“立刻回营!”

“将军,请您允许我和他们说些话,我家里还有一个年迈的母亲,我希望他们给我带平安回去。”

“这个当然没问题,你放心吧,跟着我以后保证你吃香喝辣,到时候把你娘接到帝都去享受。”

花满楼走到众人面前,低身对他们说:“你们回去的时候要绕道而行,千万小心,不要被人跟踪了。”

“我们知道,可是你怎么办?”一个男子道。

“我没事,他们暂时还不会杀我。”花满楼突然撕下自己衣襟上的一块布条,同时咬破手指在布条上写下几个血字,他将布条交给一名男子,道,“请你将布条教给塔汉族长,让他将布条转交给我的妻子。”

“我一定会给你带到。”

“谢谢。”花满楼说完立即大声说道,“请你们一定要将话带到,我不希望我娘伤心。”

“放心,我们一定会的。”

随着二十人的离开,花满楼也骑着辉玄和宇文杰傲一起上路了。

半路上宇文杰傲一直对花满楼讲述他这三个多月的行军经验,原来他本是沙加城楼兰魔法学院的一名在校学生,而他因为犯了重大的错误,才被学校遣送回来,让他在家中静思几个月。其父宇文建德对此虽然十分恼怒,却也无可奈何,恰时宇文飞絮接到一个吞并西北荒原游牧民族的新任务,为此宇文建德将小儿子托付给他的大女儿,希望宇文杰傲能在战斗中领悟出人生的真谛。

当夜晚来临时,花满楼和宇文杰傲来到剑鹰军团的营地。让花满楼如释重负的是宇文飞絮并不在,她一人出去散心了。宇文杰傲将花满楼安排在一个独立的小帐篷里,同时派了两个人保护花满楼。花满楼明白所谓的保护和监视没有什么区别,他只有在宇文飞絮回来之前逃离这里才有生还的机会,从宇文飞絮这个方面来说,他花满楼只是一个逃兵,依照军法,除非有特殊原因,不然逃兵的下场就只有死。

花满楼趁两个守卫不注意的时候将他们打晕,之后则是骑上辉玄,如黑夜中的一道黑色闪电冲出营地,直奔星空下的荒原。

今夜无眠,宇文飞絮俏立于繁星之下,仰头观望头顶的点点星空。在她的意识里,花满楼已死了三个多月,她本以为会轻松地将其忘却,就像当初忘却二王子一样,可是她错了。这段时间之内,她的脑海里总是会闪现花满楼的影子,特别是他执笔作画时的样子,她一直珍藏着花满楼所画的她的画像,便是夜里,偶尔也会搂着画入睡。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她不明白是何时喜欢上这个男人的,从很多方面来说花满楼并不如那些追求她的人,可是她的心还是无可救药地沦陷了,她竟然爱上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虽然他已经不在,但她思念依然,而且对于她来说这一切都已不重要,花满楼已经死了,也就是说她的思念只是一种空想,她竟很享受这种思念的感觉,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我并不是喜欢他,而是喜欢上这种感觉,也许他真的站在我面前,这种感觉就不复存在了。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就像今夜不顾自己的军队而孤自一人立于星空下一样。曾有一位女词人写过这样一句:“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现在宇文飞絮终是尝到这种味道了,她在回忆那次短暂的初吻,那第一次和一个除父亲外男人的亲密接触。

就在宇文飞絮浑然忘我的时候,她听到马蹄踏地的声音,判断出这匹马奔跑的速度奇快无比!她十分熟悉自己的部队,知道在她的部队里没有这样的好马,也就是说这个骑马的人不属于她的军团。

“站住!”夜空之下宇文飞絮的声音远传千里,花满楼自然不会忘却宇文飞絮的声音,为此他更是加紧马腹,催促辉玄加速。

宇文飞絮同样催马狂追,她的马虽是万中选一的好马,但是和辉玄此种异种龙马来说却是差了一大截。借着月光,宇文飞絮只看到一个男子修长的背影,之后便看他冲向遥远的荒野。

“哼!”宇文飞絮冷哼一声,接着她突然弃马而足尖点地冲向花满楼。在宇文飞絮冲刺的时候,她同时在将右手放在左手的一个红色手镯上,伴随着一串不算长的咒语,一束红色光芒赫然从手镯中间一颗红色宝石疾射而出,霎时天边染满红色的霞光——不,是火光!

正在奔驰的辉玄突然大声嘶叫,同时急忙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放眼望去,只见距离花满楼不远的天空赫然出现了一只火凤凰!

传说中的火凤凰!
第十章 芳心归属


花满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只火凤凰比传说中所说的还要巨大,它的双翼张开,竟有二十多米长,此刻它全身都被红色火焰所包围,双翼振动之间竟有无数火花迸射而出。

花满楼立即调转马头,朝西边疾奔,而这时候他却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宇文飞絮的娇斥声:“哪里走!”

花满楼转头的瞬间,却看到一张他熟悉且陌生的面容,眼前之人是宇文飞絮没错,可是花满楼却是看到一个神色异样的宇文飞絮。此刻宇文飞絮直直地盯着他,青泪逐渐盈眶,不过在她刻意的压制下还是没让泪水流下来。

“你怎么还没死?”宇文飞絮一改语气,冷冷地看着花满楼。

“我的命是爹妈给的,怎么能轻易死去呢。”花满楼立即换上笑容,他知道辉玄速度再快也无法超过在天上飞的火凤凰,而且他更怕的是宇文飞絮气急之下可能将他烧成灰烬。

“你……你来我们营地干什么?”宇文飞絮本想问花满楼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但想到自己的矜持,便立即改口。借着月光,她发现花满楼竟比先前黑了很多,而且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壮实的,而当她仔细看清花满楼身上的衣服时,脸色立即变道:“你是游牧蛮族的人?”

花满楼则是抬头看着天上那一轮圆月叹道:“还是故乡的月亮比较圆哪。”

宇文飞絮自然听出花满楼的话外音,但是她不敢立即确定花满楼言语的真实性,她怕花满楼会欺骗她。现在的她如履薄冰,深怕花满楼会成为第二个二王子。宇文飞絮上前一步,同时拔出腰间长剑,挥剑指向花满楼:“别跟我说废话,告诉我你此行的目的!”

花满楼没有回头,而是仰头望着夜空那一轮皓月,悠然吟道:

“巴山夜雨闹萧风,
  却是私语误良辰;
  此去经年不归路,
  晓来他乡恋伊人。

  明月不如故乡圆,
  雾里春心梦婵娟;
  自是前尘好去处,
  路途明月微风长。”

“你……”宇文飞絮的玉手微微颤抖,手中的剑映射着皓洁的月光。

“絮儿。”花满楼缓身下马,步步走向宇文飞絮,“第一次……第一次遇见你,我这一生突然有了牵挂,何为思念,就是在寂静星夜的时候一人站在月光下,静静地想着一个人,想着曾和你一起度过的短暂时光,星星点点,每一个让我潸然泪下的瞬间。”

“别说了!”花满楼所说的话,都是宇文飞絮近段时间的所有思绪。

“不,我要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君子,我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但是我却想给你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哪怕我明天就要战死沙场,我也要让你在今后的某段时间里呢喃我的名字,在梦里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断。”此刻花满楼和宇文飞絮只距离三步,花满楼能够闻到从宇文飞絮身上传出的淡淡的芳香。

“你的气息。”花满楼慢慢地伸出手,从花满楼伸出手到他的手轻轻地放在宇文飞絮的脸颊上,这仿佛是十年般的间隔,宇文飞絮的身体又一次微微颤抖起来,“你的气息在我的手上,也弥漫在我的心里。絮儿,我不为别的,只想告诉你,因为你的出现,我的人生才有了方向;因为你,我才有动力踏上征途;仅仅只是你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吻,我……”

“别说了!”宇文飞絮将头甩开,她将剑抵在花满楼的肩膀上,此刻的她眼里盈满泪水,“一派胡言,你只不过是一个欺骗女人感情的花花公子!”

“是的,我是一个花花公子,一个专门欺骗女人感情的败类。我刚才已经将所有的心声头吐露出来,如果你要杀我,我希望你的剑能够快一点,我希望在自己去另一个世界的时候能将自己的心挖给你看,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到底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花满楼继续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絮儿,我对你的爱没有期限,如果还有来世,我希望还能遇见你,不管你是否已为人妻母,我依然会默默地注视着你,直到世界完全暗黑。”

花满楼慢慢地长开双手,微笑地看着宇文飞絮:“如果我的双手是一对翅膀,我愿意今后和你共同飞翔,为你托起所有的希望和梦想。絮儿,我爱你。”

“当!”长剑铿然落地,宇文飞絮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感情,猛地扑入花满楼的怀里。

花满楼紧紧地楼这宇文飞絮,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应该是真假掺半吧。宇文飞絮是一个让男人无法抗拒的成功女性,在战场上她是人人敬畏的女战神,而此刻她却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在花满楼的怀里大声哭泣。

“絮儿,我知道你有许多话要对我说,此刻无人,你就将心中的所有语言都说出来吧,我愿意分担你的一切。”宇文飞絮则是放声大哭,而且哭声越来越大,十多分钟之后她才慢慢地停下来。

“我当初以为你死了,可是今天晚上你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明明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可是我却不敢开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敌人,很多时候我都要考虑自己的下属,常常把自己的事都放在脑后。我好累,真的好累,好想像现在这样靠在你的身上,尽情地哭泣。”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花满楼轻拍着宇文飞絮的玉背,宽声安慰道,“如今你已不再是一个人,因为你有我,而我也从此有了你。”

“答应我,不要离开,好吗?”宇文飞絮紧紧地抱着花满楼,生怕花满楼会立即离开她似的。

“我答应你。”花满楼在宇文飞絮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追击我的朋友,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早被狼吃了。”

“嗯。”宇文飞絮现在最关心的是花满楼会不会离开她,其余的她才不会去在乎,而且以她现在的情况也已无法赶上逃往北方的牧民们。宇文飞絮将身体摆正,直直地看着花满楼,道:“告诉我,我的计划失败是不是因为你?”

见花满楼点头,宇文飞絮却是抿嘴笑道:“我就知道我的男人不是吃素的。”

“嘶!”这时候辉玄突然高声叫了起来,接着它小跑到花满楼身边,将头顶着花满楼的身体。

“它怎么了?”宇文飞絮这才看清辉玄的真实样子,当她要抚摸辉玄的时候,辉玄竟对她喷气,威胁宇文飞絮不要碰她。

“它在催我离开。”花满楼苦笑道,“这匹马极通灵性,比较怕生,平时对不熟识的人都会这样,你不要介意。”

“它是我所见过的跑得最快的马,刚才若不是我将火凤召唤出来,说不定还无法将你截下来呢。”

“嘶!”辉玄又一次催促花满楼,但是花满楼现在是骑虎难下,眼前这只母老虎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他可不认为现在自己有能力逃离她的魔掌。为此花满楼在心计算了一下,最后对宇文飞絮叹道:“你有笔吗?”

“你要笔做什么?”宇文飞絮奇怪地看着花满楼。

“我写一封信,让马带回去。”

“信?”

“嗯,这段时间我一直受到牧民族长的照顾,为了报答他,我答应要帮他们找到一个新的乐土。现在他们已摆脱了你们的追捕,而我自然要写一些信息报平安。”

“它能找到那些人吗?”

“当然可以。”花满楼轻拍辉玄的头道,“有些时候它比人还奸诈呢。”

“我没有带笔,我的营帐里有,我们回去取吧。”

“不用,你借个火就行了。”花满楼折下一根树枝,对宇文飞絮说,“能把它烧焦吗?”

“可以。”宇文飞絮将玉手轻握住树枝的另一端,片刻之后宇文飞絮所握之处已觉了一半,“这样行了吧?”

“嗯。”花满楼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在月光下写下三个“安”字,之后便以白马族古代文字写下一封不怎么长的信,信中主要是向余芳告知自己现在的情况,花满楼所写的并不是家书,而是一个计划,他要余芳跟随白露到沙加城的楼兰魔法学院去读书,他们在那里汇合。花满楼之所以想出这个计划主要源于宇文飞絮的弟弟宇文杰傲,花满楼会在短期内劝宇文杰傲再次上学,至于他会用什么办法,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他们的文字?”宇文飞絮问道。

“就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的文字并不难记。”花满楼道,“不过学无止境,世间最博大精深的是一个民族的语言,再聪明的人也无法将其完全精通,而我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这倒是花满楼过于谦虚了,花满楼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般事物他只要看一遍就不会忘却。当初他在学习白马族文化的时候只用一天的时间就将复杂难懂的文字全部记于脑中,之后又用一天的时间来消化,族中长老还因此而老怀开慰过好一阵子。

宇文飞絮越是接近花满楼就觉得他越是神秘,她感觉花满楼身上有一种迷人的气息,这种气息往往使她迷失自我。当初她正是被花满楼即兴作画的风采所吸引,而逐渐坠落爱河之中。

花满楼将自己的外衣寄在辉玄的脖子上,之后则是轻拍他的头,笑道:“回草原去吧,那里才是你的家。”

辉玄长嘶一声,它看了花满楼一眼,之后则是如黑色闪电一般射向远方。见辉玄速度如斯,宇文飞絮不由叹道:“这匹马真是太神奇了。”

花满楼没有回答,而是直直地看着远方。说不担心那是假的,白马族里有花满楼的妻子,也有他的朋友,他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人受到伤害,特别是余芳。

“走吧。”宇文飞絮对花满楼轻声道。

“嗯。”

花满楼和宇文飞絮并肩走回营地,当值班士兵看到二人时急忙转身通报宇文杰傲。宇文杰傲正为花满楼离开的事而发火呢,而当他听到二人竟是并肩而行,当下欢呼一声,像个小孩子样从营地里冲出。

花满楼和宇文飞絮大老远就听到宇文杰傲的欢呼声,对此宇文飞絮则表示十分无奈,苦声笑道:“我们家族众位叔伯中属我们家人丁最为单薄,我父亲膝下只有一子一女,杰傲是我唯一的弟弟。”

花满楼点点头,笑道:“他是一个十分有性格的人。”

“满楼,你怎么不高兴,是我哪里做错了吗?”女人的直觉是十分敏锐的,花满楼表面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他的言语和眼睛却出卖了他,宇文飞絮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自然会如此一问。

“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我的朋友。”花满楼这一句倒是实话。

宇文飞絮刚想说话,花满楼却是哂然笑道:“不要为我担心,我没事的。可能是我讨厌战争的原因,时间久了大概就没事了。”这一句话才是花满楼的中心思想,他也正是想借助这句话离开军营,从而继续实施他的下一步计划。

“这次行军任务已经失败,我们没有继续逗留的必要,明天早上我们就要回帝都。”这句正是花满楼想听到的。

见宇文飞絮朝他微笑,花满楼则是在她娇嫩的手心轻轻捏了一下。如果有人问花满楼是否喜欢宇文飞絮,花满楼的回答是肯定的,若是将宇文飞絮和余芳比较,答案绝对是余芳。在花满楼的内心深处,余芳已成为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而花满楼对宇文飞絮仅仅只是喜欢,这是一种欣赏,就如古文所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对于花满楼的动作,宇文飞絮则是羞红了脸,她将头看向一边,让自己早已泛起涟漪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姐,花……姐夫,你们回来啦!”宇文杰傲这一声姐夫可把花满楼和宇文飞絮二人惊得够呛,前则是瞪大眼睛看着他,而后者宇文飞絮却是叱呵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胡说什么呢?”

“姐,我没有胡说。自从上次你甩了柳如意那个娘娘腔,我发现你总是会念叨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你念叨的人是谁,但我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个男的,嘿嘿,今天我终于知道这个人是谁啦。”

“找打!”宇文飞絮举起手作势要打,宇文杰傲却嘿笑着跳到一边,笑着对花满楼说:“我说你小子不简单嘛,嘿嘿,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我姐姐泡到手。”

花满楼则是扬眉笑道:“这就要看人论事了,你姐夫我英明神武,潇洒帅气,再加上又比你姐姐强上那么一点点,她不投降缴械才怪呢。”

宇文飞絮没好气瞪了花满楼一眼,微带嗔意道:“刚刚看你还像个君子,现在却似街头流氓一般撒泼,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

“话是人说的,说多了你也会厌烦,我是怎么样的人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有一点我需要明确的是,我不是君子,也不屑做君子,只不过偶尔会像君子一样来上几句文言,我对你是否真心,你日后就知道了。”花满楼和宇文杰傲的身高差不多,他这时候却搂着宇文杰傲的肩膀道,“走,咱们去营帐里说话。”

才没走几步,宇文飞絮便问道:“哎,你们要去干什么?”

“男人做事,女人少插嘴。”花满楼丢了一句,便和宇文杰傲步入军营。

看着自己弟弟和心上人的背影,宇文飞絮则是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花满楼是一个迷,而她知道她将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解开这个迷。

花满楼和宇文杰傲步入营帐之中,之后花满楼则是直视宇文杰傲,以十分严肃的口吻问道:“在交谈之前,我有三个问题要问你,这三个问题将决定你的一生,所以你要慎重考虑。”

宇文杰傲点点头,道:“你问吧。”

“你这一生的目标是什么,你现在能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我好像没有目标,吃吃喝喝就是一天。”

“第二个问题,你有没有偶像之类的人?”

“当然有,邪神冷树就是我的偶像。”邪神冷树是众所周知的风流人物,后宫女人不下千万。

花满楼点点头,再问:“你有没有想追上你的偶像,或者说接近他,想他一样风流快活?”

“哎,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突然有了人生目标!”宇文杰傲笑道:“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吃饭吃大碗,睡觉睡大床,身边美女如云,妻妾成群。”

“可是,你现在有这个能力吗?”花满偶一句话泼了宇文杰傲一身冷水。
第十一章 智斗宇文


宇文杰傲倒还老实,被花满楼这么一说他兴致立即一扫而光,垂头道:“没有。”

“所以你就应该去努力,去奋斗。这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无法垂手可得,你虽然家世显赫,但却也有凡人所没有人的问题,你们也有你们自己的问题和困难。告诉我,你其他叔伯的子女现在情况如何?”

宇文杰傲想了想道:“我爷爷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我爸在家中排行老大,他是西秦帝国四大公爵之一,而我二叔是财政大臣,他只有一个儿子,现在是女王座下红人,他自幼就和帝国第七公主订婚,今后非但要继承他爸的爵位,同时也有可能接替七公主的父亲成为亲王;三姑嫁给皇帝弟弟,三姑父他也是四大公爵之一。她生了两个孩子,老大在皇家军团中服役,现为皇家骑兵队大队长;老二还在读书,和我以前是同一个学校。”一说到自己的学校,宇文杰傲却是没声了,他慢慢低下头,不去看花满楼。

“说到你心事了?”花满楼拍着宇文杰傲的肩膀笑着说。

“我是被学校处分回来的,那天老爸要打我,是大姐救了我。后来大姐让我随她从军,老爸同意了。”宇文杰傲的年龄不过十六七,虽然个头高,块头大,但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说到自己的羞耻处,先前那顾流气也随之消失了。

“那你还想不想再回去?”花满楼笑着说。

“老爸不会同意的。”宇文杰傲显得十分沮丧。

“我有办法使你父亲同意让你再回学校,不过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如果你有办法让我再回学校,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我也答应你。”看来宇文杰傲还是有学习之心。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这时候帐外传来宇文飞絮的声音,宇文飞絮走入营帐,面色冷淡地看着花满楼,“以你的学识根本就没必要去学校。”

花满楼笑了笑,对宇文杰傲说:“你把你们学校所教授的课程都告诉你姐姐,我不过只是一个乡下书生,哪有将军你所说的那般厉害。”

“不用说我也知道,因为我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楼兰魔法学院到处都是纨绔子弟,在那里根本学不到的东西,时间长了很有可能会沾上那些丑恶的习气。”宇文飞絮将矛头指向宇文杰傲,“杰傲以前性情单纯,可他在那里待了两年之后回去却变成这样,如果再让你去,谁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嘿,这一点你可就说错了。你既然看了我以前的档案,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而且这个世界上能改变我的人可不多,我不相信楼兰魔法学院里面有这号人物。”花满楼顿了顿,又道,“而且我去那里并不是为了好玩,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应付今后的突发情况。”

“你可以跟在我身边,我照样能使你变强。”对于这一点,宇文飞絮早在脑中形成了一系列计划。

“我拒绝,我拒绝任何人给予的恩惠。”花满楼脸色正然道,“我乃名门之后,血统纯正,怎么能想乞丐一样接受他人的恩惠?”

“你……”听到花满楼这句话,宇文飞絮脸色立变,“你还是把我当成外人!”

“这不是外人不外人的问题,这是我花满楼做人的原则。虽然你是西秦帝国的上将军,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格教导我,但是这一份教导之中到底包含了多少私人情感呢?有一点你必须要知道,任何男人都不希望依靠自己的女人,在很多时候女人起到的只是辅助作用而已。”花满楼站起身,他将双手放在宇文飞絮的香肩并含情凝视,“絮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也有我的想法,我的苦衷。你若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就必须让我离开,有雄志的鹰是绝对不会在雀巢中生存,西秦帝国虽是大陆强国,但她内部也有纷争,而像我这种初生牛犊,根本无法生存下来。我想你也不喜欢我想某个娘娘腔一样整天粘着你,男人就应该有他自己的事业,而不是依靠女人的裙带关系而发展起来。”

“姐夫,你说的话和爷爷好像哦。”宇文杰傲突然笑着说。

花满楼不理会宇文杰傲,而是在宇文飞絮的额头亲了一口,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既然心上人都这么说,宇文飞絮自己也不好再阻止,同时她也认同花满楼刚才所说的话。正如花满楼所说,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所以她也不可能会看上一个比自己还弱的男人。

宇文飞絮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好吧,我答应你。”

“姐夫好棒!”宇文杰傲高兴地跳起来。

“等等。”花满楼立即阻止宇文杰傲,“以后不要叫我姐夫,私下里没问题,但是公众场合千万别叫,特别是在你爸面前。”

“为什么?”宇文杰傲满脸疑问,而宇文飞絮却是认肯地点点头。

“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们父亲,但是知道他肯定不会喜欢我这种人。特别是你刚才那一句姐夫,这无疑是要他瞬间把我秒杀的口号。”

宇文杰傲听得一脸茫然,他反是转头问宇文飞絮:“姐,姐夫他说什么呢?”

“你自己问他吧。”宇文飞絮发觉她真的越来越喜欢花满楼了,先不说这个男人混身都是迷,光是他的言行举止和快别人一步的思维就让人对他难以释怀。

为待宇文杰傲问,花满楼继续道:“从你身上我初步了解你父亲是一个做事严谨,而且不容易变通的人;同时他身居高位,自然看不起我这些他认为下贱的平民;最重要一点是你刚才所说的,我和爷爷很像,光凭这一点我就无法走入你们家的大门。”

“精彩!”宇文飞絮听得竟拍起手来,“你是第一个能如此清晰解读我父亲的人,正如你所说,我父亲就是这种人。不过他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只要你对他明之以理,他自然会答应让你陪杰傲再回魔法学校。”

“姐夫,你的话我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我知道你这个姐夫我以后是叫定了,我从没看过我姐姐这么开心过呢。”宇文杰傲的意思很明白,宇文飞絮听之后不由露出小女人的心态,她娇横了两个男人一眼,之后转身快步离开。

宇文飞絮手下办事效率很高,不过一个多小时候的时间,他们便已收拾完备,十万多人在宇文飞絮的号令下朝西秦帝国首都汉阳城开去。

汉阳城不但是西秦帝国的政治中心,也是经济中心,这里拥有大陆第二大市场,同时全城人口(不包括外围村庄小镇)高达两百多万。西秦帝国地大但物产并不丰富,这也正是西秦帝国千方百计地对他国进行掠夺的一个主要原因。西秦帝国本只是一个西方小国,其经过多次变法和政治、经济改革才到达如今的盛况。与其他帝国不同的是,西秦帝国并不是十分着重个人的地位,他们更是看重个人的才能——当然,某些人排除在外。就帝国上层人士而言,大部分贵族都有着特殊技能,他们所涉及的领域方方面面,这同时也牵涉出一个问题——如果你没有能力,就算家景再后也无法在西秦帝国安然生存,因为你不知道哪天会有一个能力比你好上几倍的人来接替你的位子。

每年都会有其它国家都会有很多人才流入西秦帝国,而西秦帝国的政策更是鼓励各地官员推荐贤能人士。不过花满楼知道这只是一些表面而已,其实很多有能力的人在西秦也无法得到真正的发展空间。因为在他们的头顶有贵族,毕竟他们只是平民,就如花满落一样。

这几天花满楼一直和宇文杰傲在一起,宇文飞絮是军团长,同时也是西秦帝国六个上将军之一,更是人民和士兵所钦佩仰慕的女战神,她自然不能在众人面前显示出内心的想法和心情。

经过十多天的行军,花满楼终于看到了汉阳城那高高的城楼。

看着远处那高达三十多米的城墙,花满楼心中不由激荡起一阵从未有过的豪情壮志,以前在朝歌城的时候他内心从未如此激动过,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古至今会有如此之多的英雄为江山折腰,也能体会到一丝弯弓射大雕的那份豪情壮志。

“姐夫……楼哥,现在我给你讲解一下汉阳城的防御设施吧。”宇文杰傲改口称呼花满楼为“楼哥”,“汉阳城一共有三围城墙,外城墙高达33.5米,城垛高2米,一共有四个城楼和城门,我们称之为外城,这里生活的都是平民和其他国家的移民;第二围城墙高22.5米,城垛高2米,有四个城楼和城门,我们称之为内城,这里生活着商人和生活水平中上的人;死三围城墙高20米,城垛高2米,同样有四个城楼和城门,我们称之为里城,这里生活着帝国贵族和官员,还有一些大商家和地主。最中心的就是皇宫了,对于皇宫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这是国家高级机密,一般人无法得到详细资料。”

花满楼点点头,他虽然不清楚朝歌城城墙的高度,但他却能感觉地出来,朝歌城的城墙最多只有汉阳城外城墙的三分之一,若是仔细说起来,花满楼确实是一个来自乡下的小子。

“姐姐等一下还要去进宫去见女王,我们要先回军营,然后让姐姐带我们去见老爸。”

“嗯。”花满楼点点头,缓缓呼出一口起,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如果这时候说花满楼内心不紧张那是假的,特别是当他进城之后,他才发现为什么会有井底之蛙一称,现在的他就是一只井底之蛙啊!

部队进城之后花满楼发现民众竟充斥着街头的每个角落,他们都以一种带着崇拜之意的欢呼声来迎接他们心中的英雄。花满楼索性将眼睛闭上,用心去感受这份热情和这份澎湃。

当花满楼睁开眼睛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一个军营之中。

“楼哥,这就是我们剑鹰军团的总部。”宇文杰傲带着花满楼走了一圈,最后带着花满楼进入一个空旷的房间,“这里是会议室,一般人无法入内,我们就在这里等姐姐吧。”

花满楼点点头,不过他并没有坐下,而是像个下人一样站在宇文杰傲身旁。

“这此姐姐任务失败,不知道女王陛下会不会惩罚她?”宇文杰傲一脸忧色。

“不会的。”花满楼倒是一脸镇定,“这此剑鹰军团虽未将游牧民族收并,但毕竟已将他们赶出草原,现在女王陛下一定已经在物色派谁去接管这片土地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将会帝国一根鸡肋,他虽有才能却也得罪过很多人,他人也因为他的身家背景而无法对付他。荒原并不是一块肥沃的土地,但那里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位置,如果在那里建立一给骑兵训练基地,不出三年帝国将会产生一批能于北方暴风帝国风狼骑兵想抗衡的部队。”

“啪,啪,啪。”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掌声,同时一名中年男子带着微笑步入,宇文杰傲见了立即色变,同时站起身,然而中年男子却是阻止宇文杰傲发话,他笑着对花满楼说:“你分析得不错,你知道这个人会是谁吗?”

“我不知道,我刚来汉阳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熟悉。”花满楼如实说。

“呵,你倒是一个诚实的人。”中年男子笑道,“那么接下来你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家景了。”

“我跟你很熟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花满楼道。

“你我这是初次见面,当然谈不上熟,不过你有必要告诉我,不然我将会将你关入大牢。”

“伯爵大人,您这可是有报私仇的嫌疑啊。”花满楼笑着说,其实他已猜出男子是宇文杰傲的二叔,帝国的财政大臣宇文正明。

“哦?”宇文正明一愣,“这话怎么说?”

“我让杰傲回来,不正破坏了您的计划么?”花满楼笑着说,“谁都知道宇文家未来家主的竞争权在杰傲和贵公子手上,本来您使计让杰傲离开,不正是为了贵公子的未来着想吗?”

“你说笑了,犬儿将来是要继承亲王之位,亲王的权势在公爵之上,我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

“庶民况且有夺占邻居田地的私心,何况是高高在上的亲王?”花满楼欲继续说,而这时候一名高个壮汉进屋喝道:“闭嘴!”这同样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长相和宇文杰傲有些相似,明白人都知道他应该是宇文杰傲的父亲,宇文正德!

“哪来的乡下小子,来人,给我拿下!”男子一进门就带着满脸怒气,同时两个士兵立即冲上前,将花满楼的制住。

“爹,他……他是我的朋友,您别伤害他。”宇文杰傲急忙说道。

“早就告诉年交友要慎重,今次竟带了一个满口胡言的下贱平民进军营!来人,把宇文杰傲同样拿下!”宇文正德是出了名的包公,想不到他脸红的时候竟到达了六亲不认的境界。

“等等。”花满楼脸色一正,对宇文正德冷声道,“我想请问一下公爵大人是何职务?”

“本爵乃是帝国司法大臣,管理全国所有司法。”宇文正德傲然道。

“但这里似乎是军营吧,您在命令士兵收拾我们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宇文上将军,如果没有,这好像是侵权吧?”

“你……”宇文正德被花满楼如此一问,竟无法可说。

“如果说您责罚杰傲那是家法,可宇文世家的家法怎么能用在我这一个外人身上?”花满楼挣脱两个士兵,挺直身体直视宇文正德。

宇文正德一时理亏,他冷哼一声,转身匆忙离去。

“大哥。”宇文正明叹了一口气,转身跟了上去。

“爸!”宇文杰傲要追上去,却被花满楼所阻止。

“不用追了,你爸他已经答应让你再去学校了。”花满楼笑着说。

“什么?”宇文杰傲被花满楼这一句话说蒙了,先别说花满楼什么时候提起这事,他父亲什么时候给过花满楼回答了?

“等一下你姐姐回来后,你们回家一躺就知道了。”花满楼这才坐下来,同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入鼻,清淡入口,花满楼不由赞道:“好茶,甘甜如口,清香出鼻,只是这水的火候有点不够。”

“哪里不够?”这时候会议室的某个角落里传出一声无比清美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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