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进行建国后最大规模城市基层民主试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8 20:49:44
本报记者 左志坚上海报道<p>  7月22日,性格沉稳但稚气未脱的王育才准时来到办公室上班,开始着手处理社区里的一起噪音纠纷事件。</p><p>  这是这位现年24岁、上海迄今最年轻的居委会主任履新的第六天。这个年龄,似乎很<!--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align="left" border="0"><tbody><tr><td><div id="PublicRelation5" name="PublicRelation"><!--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div><!--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td></tr></tbody></table>难获得这个职位。但今年举行的上海居委会直接选举给了他机会。</p><p>  像他一样获得机会的人还会有很多。2006年是上海市居(村)委会换届选举之年,全上海共有4767个居(村)委会举行换届选举(其中居委会3194个),全市居委会直选比例将不低于40%。</p><p>  在拥有1300多万户籍人口的大上海,即便按照40%的最低比例计算,这也意味着将有数百万人可以通过投票,选择自己信赖的居委会干部。</p><p>  建国后规模最大的一次城市基层民主试验,正在黄浦江边轰轰烈烈地拉开序幕。</p><p><strong>  “直选主任”王育才</strong></p><p>  出生于上海的王育才,高中毕业后当了两年兵,2002年12月退伍去了南京政治学院学习行政管理,要到今年9月份才算正式毕业。 </p><p>  一年前,王调到上海黄浦区的老西门街道工作,开始了他的社区生涯。今年6月,他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黄浦区老西门街道学宫居委,担任居委会副书记。</p><p>  从这里出发又回到这里,如果不是这次居委会直选,他缺乏变化的生活或许还要继续。</p><p>  但有一天,王提出要竞选居委会主任。</p><p>  面对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一岁”的参选者,居委会选举委员会负责人丁秋瑛也犹豫过。在和王育才深入沟通后,她决定给他一个机会。</p><p>  王育才说自己“压力很大”,“毕竟,我才24岁”。</p><p>  但他跟着干部下去走访、慰问老人,并帮居民解决了一些问题后,“他们记住我了”。</p><p>  7月中旬那个周末,是一个选举日,王育才站到了PK台上,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演讲。面对台下看着他长大的叔叔、爷爷辈,他有些紧张。</p><p>  当天,丁秋瑛决定用淘汰法选举。24岁的王和42岁的一位门卫成为最后两位候选人。选举前,前来“观战”的黄浦区民政局基政科科长朱银山不是很放心,跟王聊了十分钟之后,他“放心了许多”。</p><p>  海选的结果是,王育才得票2069张,得票率超过90%,完胜。</p><p>  不过,王育才的母亲,一位支持他竞选的下岗工人,还是把他当小孩看。“他妈妈跟我说,要是小王不听话,就让我打他。”丁秋瑛笑着说。</p><p><strong>  规模空前的直选</strong></p><p>  上海市民政局基政处介绍说,早在今年4月14日,市领导们就专门听取了这次居(村)委会换届情况工作汇报。</p><p>  5天后的4月19日,上海市委、市政府又就此召开动员部署大会。市里提出的要求是,全市居委会直选比例不低于40%。</p><p>  到了区里、街道,直选率进一步加码。“至少50%”成为很多街道的目标。在上海的心脏地带——人民广场街道,其居委会直选比例更是达到100%。</p><p>  三年前,上一次居委会换届选举时,市里提出的直选率目标是至少20%,被确定为直选的居委会要满足三个条件:一是居委会与群众联系要比较密切;二是社区环境、卫生、基建条件较好;三是党组织在该区域的群众工作开展比较好。</p><p>  最终,那次换届选举的直选率达到了31.4%,个别如卢湾区更是超过了90%。</p><p>  因此,许多人认为,和上次一样,今年的直选比例有可能比预计的40%高出一截。</p><p><strong>  “挨家挨户去敲门”</strong></p><p>  这场涉及数百万市民的基层民主实践,需要一场规模空前的组织与动员。</p><p>  在4月19日的动员会后,区一级政府马上行动起来。黄浦区“连夜制定了”换届选举工作的初步方案,敲定了“换届选举工作领导小组”的名单。组长和副组长分别是区委副书记和副区长。</p><p>  而有些区,如虹口,选举组长由区委书记亲自担任。</p><p>  街道里也成立了“换届选举工作指导小组”,居委会成立了“居民区选举委员会”,“由党的书记担任居民区选举委员会主任”。比如王育才所在居委会,选举委员会主任就由居委会书记丁秋瑛担任。</p><p>  街道将负责实施具体的选举过程。第一步便是培训,然后是密集的宣传、动员。</p><p>  民政局基层政权和社区建设处编辑的《上海市居民委员会选举工作手册》下发至各街道,里面光是“教育选民的标语口号”,就提供了12条。</p><p>  其他宣传工具包括黑板报、告民书、宣传折页、有线电视、网络。一位街道选举办的负责人告诉记者,他们要求该区域7个直选的居委会“发动居民小组,挨家挨户敲门去”。</p><p>  接下来的选民登记和投票,有些街道提出了两个90%的目标,即:选民登记率95%以上,选民参选率达90%。</p><p>  值得关注的是,程序意识、民主意识是上海这次选举尤为强调的——他们并不仅仅追求直选率这个数字。</p><p>  朱银山在黄浦区民政局开会时,听到局长强调,对于直选的选举结果,“组织要满意,群众也要满意;如果组织不满意,但群众满意,那要尊重群众的意见”。</p><p>  在前一阵的紧张筹备之后,7月和8月,上海居委会正迎来选举的高潮。</p><p><strong>  城市基层民主的价值</strong></p><p>  据说,闸北区的一位老太太,在周末投票日那天特意翻箱倒柜,找出了已经发皱的旗袍,并为自己化了妆,然后来到指定地点地投下了她的一票。</p><p>  看到这一幕的一位“选举观察员”有些感动:“这说明他们这些老人,确实是把居委会选举看成是一个非常庄严的事情。这跟他们丰富的阅历有关,他们经历的事情太多了。”</p><p>  早在5月份,上海市民政局和<span class="yqlink">复旦</span>大学专门成立了一个学术调研组,希望可以近距离地观察和分析这次选举,他们因此被称作“选举观察员”。</p><p>  学术调研小组的联络人之一、复旦大学的讲师刘春荣说,由于改革的递进特征,中国基层民主的发展具有一定的时空差异。</p><p>  1980年代初农村实行联产承包制后,农民从集体身份转为个体身份,个体的出现对民主参与来说很重要。而在城市仍然实行计划经济的背景下,失业人口少,社会边缘群体少,居民的工作、生活大多跟单位有关,都是“单位人”,通过单位体制就可以实现管理。</p><p>  1990年代以后,市场经济改革逐渐把人从单位释放到社会,人与社区形成了新的利益关系,包括下岗工人的归属地也是社区,居委会与居民的生活、经济利益的关系逐渐发展。城市基层政治秩序的再造也被提上议事日程。</p><p>  朱银山对此有直接的感受。“现在新建的小区,居民往往就不希望外面的人进来,他们会要求自己选居委会主任。他们有这种意识,用民主自治方法来管理自己的小区。”</p><p>  中国居委会主任有“小巷总理”之称。作为城市最基层的组织,城市居委会管的往往是些“鸡毛蒜皮”,职能主要包括:居民公共福利、政府政策宣传、集中民意等。它与农村的村委会不同的地方在于,居委会没有土地分配权,没有经济利益,基本是纯粹的服务组织。</p><p>  王育才说自己明白,在接下来的三年里,“调解邻里关系,照顾老弱病残”将一直是自己的重要工作。</p><p>  但他相信,居委会这个民众自治组织正在城市社会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无论是政府还是市民,都希望居委会扩大民主实践,摆脱行政化的作风,更多地向服务市民的自治组织转变,“促成这种转变的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直接选举。”</p><p>  复旦大学教授林尚立对基层直选曾有这样的归纳:“城市的组织和管理,最根本的不是政府去直接组织社会,而应是政府帮助社会进行自我组织”。</p><p>  为此,上海市“十一五”规划定下的“民主指标”是:2010年,直选比例至少要达到85%。</p><p>  但是,根据记者近一个月的采访、观察,不同阶层的上海居民对这场直选的态度仍存在差异。</p><p>  在老年居民穿上旗袍去投票的同时,年轻人、富人,这两类通常被认为是“民主意识较强”的群体,对居委会直选的参与热情却不高。徐中振认为,这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居委会组织与他们的利益关联度不高。</p><p>  不过,24岁的王育才的当选还是让专家看到了年轻人参与民主试验的希望。</p><p>  “关联度越低越是要建立关系,否则传输机制就可能出现问题”,刘春荣说,直选正是为了激活居委会和居民的关联。</p><p>  “有这么多人去慢慢熟悉民主治理的规则和方法,光是这一点就已经非常重要。”刘春荣评价道,“通过选举,政府也在学习,学习用新的方式与社会交往,与社会重建连接。彼此互相学习。”</p><p>  这或许也是政府的追求。</p><p>  “不仅要注重目标任务的完成,更要注重过程,要把换届选举过程作为培育人民群众民主意识、行使民主能力的过程。”上海市民政局的一份文件中如此强调。(<strong>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strong></p>本报记者 左志坚上海报道<p>  7月22日,性格沉稳但稚气未脱的王育才准时来到办公室上班,开始着手处理社区里的一起噪音纠纷事件。</p><p>  这是这位现年24岁、上海迄今最年轻的居委会主任履新的第六天。这个年龄,似乎很<!--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align="left" border="0"><tbody><tr><td><div id="PublicRelation5" name="PublicRelation"><!--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div><!--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td></tr></tbody></table>难获得这个职位。但今年举行的上海居委会直接选举给了他机会。</p><p>  像他一样获得机会的人还会有很多。2006年是上海市居(村)委会换届选举之年,全上海共有4767个居(村)委会举行换届选举(其中居委会3194个),全市居委会直选比例将不低于40%。</p><p>  在拥有1300多万户籍人口的大上海,即便按照40%的最低比例计算,这也意味着将有数百万人可以通过投票,选择自己信赖的居委会干部。</p><p>  建国后规模最大的一次城市基层民主试验,正在黄浦江边轰轰烈烈地拉开序幕。</p><p><strong>  “直选主任”王育才</strong></p><p>  出生于上海的王育才,高中毕业后当了两年兵,2002年12月退伍去了南京政治学院学习行政管理,要到今年9月份才算正式毕业。 </p><p>  一年前,王调到上海黄浦区的老西门街道工作,开始了他的社区生涯。今年6月,他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黄浦区老西门街道学宫居委,担任居委会副书记。</p><p>  从这里出发又回到这里,如果不是这次居委会直选,他缺乏变化的生活或许还要继续。</p><p>  但有一天,王提出要竞选居委会主任。</p><p>  面对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一岁”的参选者,居委会选举委员会负责人丁秋瑛也犹豫过。在和王育才深入沟通后,她决定给他一个机会。</p><p>  王育才说自己“压力很大”,“毕竟,我才24岁”。</p><p>  但他跟着干部下去走访、慰问老人,并帮居民解决了一些问题后,“他们记住我了”。</p><p>  7月中旬那个周末,是一个选举日,王育才站到了PK台上,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演讲。面对台下看着他长大的叔叔、爷爷辈,他有些紧张。</p><p>  当天,丁秋瑛决定用淘汰法选举。24岁的王和42岁的一位门卫成为最后两位候选人。选举前,前来“观战”的黄浦区民政局基政科科长朱银山不是很放心,跟王聊了十分钟之后,他“放心了许多”。</p><p>  海选的结果是,王育才得票2069张,得票率超过90%,完胜。</p><p>  不过,王育才的母亲,一位支持他竞选的下岗工人,还是把他当小孩看。“他妈妈跟我说,要是小王不听话,就让我打他。”丁秋瑛笑着说。</p><p><strong>  规模空前的直选</strong></p><p>  上海市民政局基政处介绍说,早在今年4月14日,市领导们就专门听取了这次居(村)委会换届情况工作汇报。</p><p>  5天后的4月19日,上海市委、市政府又就此召开动员部署大会。市里提出的要求是,全市居委会直选比例不低于40%。</p><p>  到了区里、街道,直选率进一步加码。“至少50%”成为很多街道的目标。在上海的心脏地带——人民广场街道,其居委会直选比例更是达到100%。</p><p>  三年前,上一次居委会换届选举时,市里提出的直选率目标是至少20%,被确定为直选的居委会要满足三个条件:一是居委会与群众联系要比较密切;二是社区环境、卫生、基建条件较好;三是党组织在该区域的群众工作开展比较好。</p><p>  最终,那次换届选举的直选率达到了31.4%,个别如卢湾区更是超过了90%。</p><p>  因此,许多人认为,和上次一样,今年的直选比例有可能比预计的40%高出一截。</p><p><strong>  “挨家挨户去敲门”</strong></p><p>  这场涉及数百万市民的基层民主实践,需要一场规模空前的组织与动员。</p><p>  在4月19日的动员会后,区一级政府马上行动起来。黄浦区“连夜制定了”换届选举工作的初步方案,敲定了“换届选举工作领导小组”的名单。组长和副组长分别是区委副书记和副区长。</p><p>  而有些区,如虹口,选举组长由区委书记亲自担任。</p><p>  街道里也成立了“换届选举工作指导小组”,居委会成立了“居民区选举委员会”,“由党的书记担任居民区选举委员会主任”。比如王育才所在居委会,选举委员会主任就由居委会书记丁秋瑛担任。</p><p>  街道将负责实施具体的选举过程。第一步便是培训,然后是密集的宣传、动员。</p><p>  民政局基层政权和社区建设处编辑的《上海市居民委员会选举工作手册》下发至各街道,里面光是“教育选民的标语口号”,就提供了12条。</p><p>  其他宣传工具包括黑板报、告民书、宣传折页、有线电视、网络。一位街道选举办的负责人告诉记者,他们要求该区域7个直选的居委会“发动居民小组,挨家挨户敲门去”。</p><p>  接下来的选民登记和投票,有些街道提出了两个90%的目标,即:选民登记率95%以上,选民参选率达90%。</p><p>  值得关注的是,程序意识、民主意识是上海这次选举尤为强调的——他们并不仅仅追求直选率这个数字。</p><p>  朱银山在黄浦区民政局开会时,听到局长强调,对于直选的选举结果,“组织要满意,群众也要满意;如果组织不满意,但群众满意,那要尊重群众的意见”。</p><p>  在前一阵的紧张筹备之后,7月和8月,上海居委会正迎来选举的高潮。</p><p><strong>  城市基层民主的价值</strong></p><p>  据说,闸北区的一位老太太,在周末投票日那天特意翻箱倒柜,找出了已经发皱的旗袍,并为自己化了妆,然后来到指定地点地投下了她的一票。</p><p>  看到这一幕的一位“选举观察员”有些感动:“这说明他们这些老人,确实是把居委会选举看成是一个非常庄严的事情。这跟他们丰富的阅历有关,他们经历的事情太多了。”</p><p>  早在5月份,上海市民政局和<span class="yqlink">复旦</span>大学专门成立了一个学术调研组,希望可以近距离地观察和分析这次选举,他们因此被称作“选举观察员”。</p><p>  学术调研小组的联络人之一、复旦大学的讲师刘春荣说,由于改革的递进特征,中国基层民主的发展具有一定的时空差异。</p><p>  1980年代初农村实行联产承包制后,农民从集体身份转为个体身份,个体的出现对民主参与来说很重要。而在城市仍然实行计划经济的背景下,失业人口少,社会边缘群体少,居民的工作、生活大多跟单位有关,都是“单位人”,通过单位体制就可以实现管理。</p><p>  1990年代以后,市场经济改革逐渐把人从单位释放到社会,人与社区形成了新的利益关系,包括下岗工人的归属地也是社区,居委会与居民的生活、经济利益的关系逐渐发展。城市基层政治秩序的再造也被提上议事日程。</p><p>  朱银山对此有直接的感受。“现在新建的小区,居民往往就不希望外面的人进来,他们会要求自己选居委会主任。他们有这种意识,用民主自治方法来管理自己的小区。”</p><p>  中国居委会主任有“小巷总理”之称。作为城市最基层的组织,城市居委会管的往往是些“鸡毛蒜皮”,职能主要包括:居民公共福利、政府政策宣传、集中民意等。它与农村的村委会不同的地方在于,居委会没有土地分配权,没有经济利益,基本是纯粹的服务组织。</p><p>  王育才说自己明白,在接下来的三年里,“调解邻里关系,照顾老弱病残”将一直是自己的重要工作。</p><p>  但他相信,居委会这个民众自治组织正在城市社会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无论是政府还是市民,都希望居委会扩大民主实践,摆脱行政化的作风,更多地向服务市民的自治组织转变,“促成这种转变的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直接选举。”</p><p>  复旦大学教授林尚立对基层直选曾有这样的归纳:“城市的组织和管理,最根本的不是政府去直接组织社会,而应是政府帮助社会进行自我组织”。</p><p>  为此,上海市“十一五”规划定下的“民主指标”是:2010年,直选比例至少要达到85%。</p><p>  但是,根据记者近一个月的采访、观察,不同阶层的上海居民对这场直选的态度仍存在差异。</p><p>  在老年居民穿上旗袍去投票的同时,年轻人、富人,这两类通常被认为是“民主意识较强”的群体,对居委会直选的参与热情却不高。徐中振认为,这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居委会组织与他们的利益关联度不高。</p><p>  不过,24岁的王育才的当选还是让专家看到了年轻人参与民主试验的希望。</p><p>  “关联度越低越是要建立关系,否则传输机制就可能出现问题”,刘春荣说,直选正是为了激活居委会和居民的关联。</p><p>  “有这么多人去慢慢熟悉民主治理的规则和方法,光是这一点就已经非常重要。”刘春荣评价道,“通过选举,政府也在学习,学习用新的方式与社会交往,与社会重建连接。彼此互相学习。”</p><p>  这或许也是政府的追求。</p><p>  “不仅要注重目标任务的完成,更要注重过程,要把换届选举过程作为培育人民群众民主意识、行使民主能力的过程。”上海市民政局的一份文件中如此强调。(<strong>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strong></p>
本报记者 左志坚上海报道<p>  徐中振显然不是那种把自己关在书斋里的理想主义的学者,名片上的五种身份,以及面对面的谈吐,都显示着他广阔的社会活动和阅历。</p><p>  当访谈开始的时候,一场规模空前的基层直选活动正在上海的居民社区内举行。而徐<!--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align="left" border="0"><tbody><tr><td><div id="PublicRelation5" name="PublicRelation"><!--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div><!--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td></tr></tbody></table>中振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开始介入上海社区基层民主的发展进程。</p><p>  担任上海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科研处处长的他,在对基层社区人群进行长期、深入交往和调研的同时,又与上海市的权力机构、党政部门保持着决策咨询方面良性的互动。</p><p>  这使得徐中振成为上海基层社区民主研究公认的权威之一。</p><p>  “以往被选出来的人可能是往上看,看上级的脸色办事。现在直选了,他就需要往下看,看居民的实际需求。”7月19日,他在办公室向记者侃侃而谈。</p><p><strong>  现在居委会和居民利益相关更大了</strong></p><p>  《21世纪》:这次基层换届,为什么一下子把直选比例提到40%?这是一个空前的规模。</p><p>  徐中振:作为一个制度性的推进,上海市政府对经验和操作程序有一定积累。3年前通过直选,居委会自治的效果比较好,政治上也没有负面的东西。政策面上,中央在十六大的时候,对基层民主其实已经提过要求,各地也都在推进。上海市场化程度高一些,可能推进的速度就快一些。</p><p><strong>  中央和民政部对上海这次大规模的直选是比较支持的。</strong></p><p>  《21世纪》:3年前,上海市居(村)委会换届选举时,上海市政府要求是有20%的直选比例。这样安排比例有什么考虑?</p><p>  徐中振:实际上,上海的基层民主早在1999年就开始了,当时民政部在上海卢湾区五里桥街道试点。作为地方党委和政府,上海对基层民主也有一个明确的目标。</p><p>  到了2003年,我们经过讨论、调研和分析,觉得具备了一定的基础,20%是可行的。这个比例主要是为了扩大基层民主的参与性。因为间接选举,往往选民登记环节都没有,居民的参与程度很低。</p><p><strong>  20%可以叫做任务,也可以叫做指导思想。</strong></p><p>  《21世纪》:这次基层换届选举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跟3年前比有何不一样?</p><p>  徐中振:现在居委会和居民的利益相关性更大了,客观地说,居民的积极性也提高了。另外也更注重程序。像我听到的情况,代表候选人的产生、选民登记情况,这些比过去更为严格。对于居委会成员和候选人的文化素质和工作能力,居民要求更高了。</p><p>  《21世纪》:有观点说这次直选可以把法律用足,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p><p>  徐中振:以前是按照《居委会组织法》选举形式方面的原则,现在则是按自治的核心价值来看待,是要保证选举更符合参与精神,观念上的意义不一样。</p><p><strong>  这一点,居委会和网络社区很相似</strong></p><p>  《21世纪》:有观点认为,居委会直选没有村委会激烈。因为村委会是一个经济组织,像土地这些就直接牵涉到每个农民的自身利益,而居委会跟居民的经济利益关联度并不高。</p><p>  徐中振:这是学界一个比较普遍的观点。但是就上海的情况看,居委会跟居民的关系很深。因为上海是市场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商品房很多,老年人有文化、体育、娱乐活动的需求。而且市场经济(发展)20多年来,在社区形成了新的利益关系。包括下岗职工的归属地要找居委会,居委会要给他们做家访,建信息卡,推荐工作单位,甚至做思想工作。这样的事例在上海很多。</p><p>  居委会是一个权力型组织,但本质还是利益维护组织,能够提供一家一户单独个体不能提供的服务。这一点和网络上的社区相似。</p><p>  《21世纪》:但为什么青年人和富裕阶层,这两类原本被认为对民主参与程度很高的群体,现在看来对居委会选举热情反而较弱?</p><p>  徐中振:现在的年轻的职业群体,他们主要的利益维护和社交空间往往都不在居委会。</p><p>  但这个也和这些群体的认识有关系。我们在浦东金桥湾做过海选试点,当时有个交大25岁的女硕士,是通用汽车的,就自我推荐参选。</p><p><strong>  直选只是基层民主的第一个环节</strong></p><p>  《21世纪》:直选对基层建设具体有什么好处?</p><p>  徐中振:直选更看重老百姓的参与程度。这种方式有助于提高人们对社区事务的关注,并和选举人建立一种直接的关系。在选举过程中,他们还需要做大量的宣传、动员工作,这本身就唤起了老百姓对社区建设的关注。</p><p>  以往被选出来的人可能是往上看,看上级的脸色办事。现在直选了,他就需要往下看,看居民的实际需求。我们还要求被选出来的人对选民发表一个就职演说,等于是与居民建立一个承诺关系,这些能够促进基层自治组织与居民建立比较好的关系。</p><p>  《21世纪》:怎样确定哪些居委会可以进行直选?</p><p>  徐中振:居委会要满足三个条件:与群众联系比较密切,居民在参与社区活动方面有较好的基础;社区环境、卫生、基建条件较好,否则会面临许多问题;党组织在该区域的群众工作开展比较好。</p><p>  《21世纪》:如何保证选举过程能够做到公开、公正、公平?</p><p>  徐中振:就选举的程序来说,公开、公正、公平,形式上都可以做到,因为选举的程序有成熟的模型。比如设立选举委员会,如果这个委员会的人被推选为候选人就必须退出这个选举委员会,等等。只要按程序去选,很难让街道去指定一个什么人去当居委会主任,有时候选出来的可能是让街道主任意外的人选。</p><p>  其实选举的过程我们倒不担心。我们更关心,直选出来之后,后面的居委会管理、运行、监督环节,居民是不是能继续发挥作用。</p><p>  直选只是居委会改革的第一个环节。 </p>
<p>把直选当民主就是不民主</p><p>人民民主专政是最广泛的民主</p>
<p>哎,到现在才刚刚开始“试验”,那几十年来的“人民民主专政”都不知在干什么。真不是这个“试验”应该算悲哀还是欢喜。</p>
最近十几年,上海的居委会无论从人员素质,还是工作态度,服务质量来说,确实有明显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