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大的水库垮坝惨案 [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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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最大的水库垮坝惨案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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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功罪话水坝》是清华大学出版社及暨南大学出版社联合出版的“院士科普书系”之一,也是我国著名水利专家潘家铮院士的力作。潘先生笔法老到,业余时间即勤于笔耕,创作了许多炙制人口的科普和科幻作品。在这本书里,他将为我们讲述水坝是是非非的故事。全书行文流畅、通俗易懂,同时又余味无穷。下文选摘自该书,题目为编者所加。
每年6月中旬到7月上中旬,淮河流域南部进入江南梅雨季节,经常由于持续大雨而出现洪水。7、8月间,全流域都会出现大雨和洪水,9月份逐渐出汛。1975年8月的特大暴雨是由当年的3号台风在特殊条件下形成的,人称“七五八”大水。
话说1975年8月4日,3号台风穿越台湾岛后,在福建晋江登陆。它并没有像通常那样在登陆后逐渐减弱消失,却以罕见的强劲势头,越江西,穿湖南,到达常德附近。8月5日晚,行径诡秘的这个台风突然转向,北渡长江,直入中原腹地,在河南境内“停滞少动”。具体停滞的区域,是在伏牛山脉和桐柏山脉之间的弧形地带,也就是河南省淮河上游的皇陵腹地,这里奔流着颖河、北汝河、沙河、洪河、汝河等等河流,兴建有上百座山区水库,星罗棋布,像繁星般地点缀在青翠的大地上。3号台风在这里的停滞少动,就带来了空前的灾难。
老天爷似乎在故意折磨和愚弄人们。这一年7月份本地区雨量稀少,旱象显露,各地正在抓紧抗旱斗争。从8月4日起开始普降大雨,大家正喜庆甘霖到来,拼命关闸蓄水―――一滴水就是一把粮呀,谁知这雨一发而不可收,甘霖瞬时变为洪魔。 真正的暴雨下在8月5日下午至8日上午,分三个降雨过程。第一次暴雨从5日14点下到6日2点,历时12小时,主要雨区在洪汝河上游及澧河、干江河一带的山丘区,这里12000平方公里,29个县市,1100万人口,1700多万亩耕地遭灾,其中遭毁灭性和特重灾害的有耕地1100万亩,人口550万人,倒房560万间,死牲口44万头。京广铁路冲毁102公里,中断18天,受影响48天。特别是两座大水库的失事,给下游造成毁灭性的灾害:遂平、西平、汝南、平舆、新蔡、漯河、临泉七座县城被淹,平地水深2~4米,水库垮坝是造成这次洪灾损失特别严重的原因,我们不得不忍痛叙述一下板桥和石漫滩的垮坝经过。
板桥水库修建在汝河上,位于泌阳县境内,设计最大库容4.92亿立方米,最大下泄量1720立方米/秒。大坝是一座土坝,质量优良,号称铁壳坝,谁也不曾怀疑过它会溃决。
1975年8月5日下午2时,第一次暴雨降临,日降雨量为448.1毫米(而按设计,“千年一遇”的日雨量才306毫米),水库水位迅速上升到107.9米,已接近最高蓄水位,倾盆大雨使水库管理局电话总机室坍塌,线路中断,管理局与上游各雨量站全部失去联系,公路交通也中断,板桥镇积水两尺,大部分民房倒塌,板桥公社干部在慌乱中组织力量转移老人儿童,派出所干警在抢救档案……。
当天,驻马店地区“革委会”生产指挥部副指挥长陈彬、指挥长刘培诚赶到板桥。刘于当晚返回驻马店,陈留在板桥搜集一些好人好事。当时人们还没有意识到板桥情况已紧急。
8月6日下午至7日上午,第二场大雨降临。7日午后,天奇黑,雨更猛。第三场也是最大的一场暴雨出现,从下午4时整,下了13个小时。陈彬虽非水利干部,也感到情况有点不妙,他召集会议,请当地驻军用连队报话机试图对外作接力式通讯,紧急呼吁各级部门调集一切可用物资支援防汛。泌阳县县委书记朱家潮于7日傍晚赶到板桥镇,发现形势危急,决策立刻安排下游板桥、沙河庄群众迅速撤离,并协助陈彬拟紧急龟报,通过军队上报。
与此同时,驻马店地区革委会生产指挥部正在召开紧急抗洪会议,讨论了宿鸭湖、宋家场、薄山等水库的险情,惟独没有谈到板桥。因为板桥没有报险―――事实是板桥与驻马店的通讯已完全中断,一位带着报话机进行接力通讯的战士也在途中被狂洪卷走了。可见在当时我国的信息传递水平落后到何等程度。
这样,板桥陷入孤军奋战局面。到7日21时,确山、泌阳已有7座小库垮坝,22时,中型水库竹沟水库垮坝。此时,板桥水库大坝上一片混乱,暴雨柱儿砸得人睁不开眼,相隔几步说话就无法听清。大批水库职工、家属被转移到附近高地,飘荡着的哭声、喊声和惊叫声在暴雨中交奏出惨烈的乐章。人们眼睁睁地看着洪水一寸寸地上涨,淹到自己的脚面、脚踝、小腿、膝部……上涨的库水迅速平坝,爬上防浪墙……水库职工还在设法抵抗,有人甚至搬来办公室里的书柜,试图挡住防浪墙上被撕裂扩大的缺口……一位忠实的职工在暴雨中用斧子凿树,欲留下洪水位的痕印……
突然,一道闪电,紧接着是一串炸耳的惊雷,接着万籁俱寂。暴雨骤然停止―――夜幕中竟然出现闪烁的星斗,有人一声惊叫:“水落了!”
刚才还在汹涌上涨的洪水,突然间就“哗”的回落下去,速度之快使所有的人瞠目结舌,只有内行的人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那座刚才还如一只巨大气球似的水库,在方才的霹雷声中突然萎缩―――6亿立方米的库水令人惊恐地滚滚下泄。板桥铁壳坝终于在8日凌晨1时崩溃。
水库垮坝所带来的大水与通常的洪水比,具有极为不同的特性。这种人为蓄积的势能在瞬时间突然释放,不仅出现巨大的流量,而且洪水像钱塘江潮那样形成一个高耸的立波往下游滚滚推进,具有无法抗拒的毁灭力量。从板桥水库突出的巨龙,首先吞噬最近的沙河店镇,尽管事前已做了紧急撤离布置,全镇6000余人中仍有827人遇难。撤离的通知仅限于泌阳县范围,驻马店行政当局没有也不可能向全区作紧急部署,与沙河店仅一河之隔的遂平县文城公社完全没有得到警报,成为“七五八”洪水中损失最巨大的地区:全公社36000人中有半数遭难,许多人家绝户! ……
从板桥水库倾泄而出的洪水,排山倒海般地朝汝河两岸席卷而下,75匹马力的拖拉机被冲到数百米外,合抱的大树被连根拔起,巨大的石碾被举在浪峰。水库在凌晨1时垮坝后,仅1小时洪水就冲进45公里外的遂平县,城中40万人半数漂在水中,一些人被途中的电线铁丝勒死,一些人被冲人涵洞窒息而死,更多的人在洪水翻越京广铁路高坡时坠入漩涡淹死。洪水将京广铁路的钢轨拧成麻花状,将石油公司50吨油罐卷进宿鸭湖中。
板桥水库垮坝5小时后,库水即泄尽。汝河沿岸14个公社、133个大队的土地被刮地三尺,洪水过处,田野上的黑色熟土悉被刮尽,遗留下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鲜黄色。


中华读书报世界最大的水库垮坝惨案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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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功罪话水坝》是清华大学出版社及暨南大学出版社联合出版的“院士科普书系”之一,也是我国著名水利专家潘家铮院士的力作。潘先生笔法老到,业余时间即勤于笔耕,创作了许多炙制人口的科普和科幻作品。在这本书里,他将为我们讲述水坝是是非非的故事。全书行文流畅、通俗易懂,同时又余味无穷。下文选摘自该书,题目为编者所加。
每年6月中旬到7月上中旬,淮河流域南部进入江南梅雨季节,经常由于持续大雨而出现洪水。7、8月间,全流域都会出现大雨和洪水,9月份逐渐出汛。1975年8月的特大暴雨是由当年的3号台风在特殊条件下形成的,人称“七五八”大水。
话说1975年8月4日,3号台风穿越台湾岛后,在福建晋江登陆。它并没有像通常那样在登陆后逐渐减弱消失,却以罕见的强劲势头,越江西,穿湖南,到达常德附近。8月5日晚,行径诡秘的这个台风突然转向,北渡长江,直入中原腹地,在河南境内“停滞少动”。具体停滞的区域,是在伏牛山脉和桐柏山脉之间的弧形地带,也就是河南省淮河上游的皇陵腹地,这里奔流着颖河、北汝河、沙河、洪河、汝河等等河流,兴建有上百座山区水库,星罗棋布,像繁星般地点缀在青翠的大地上。3号台风在这里的停滞少动,就带来了空前的灾难。
老天爷似乎在故意折磨和愚弄人们。这一年7月份本地区雨量稀少,旱象显露,各地正在抓紧抗旱斗争。从8月4日起开始普降大雨,大家正喜庆甘霖到来,拼命关闸蓄水―――一滴水就是一把粮呀,谁知这雨一发而不可收,甘霖瞬时变为洪魔。 真正的暴雨下在8月5日下午至8日上午,分三个降雨过程。第一次暴雨从5日14点下到6日2点,历时12小时,主要雨区在洪汝河上游及澧河、干江河一带的山丘区,这里12000平方公里,29个县市,1100万人口,1700多万亩耕地遭灾,其中遭毁灭性和特重灾害的有耕地1100万亩,人口550万人,倒房560万间,死牲口44万头。京广铁路冲毁102公里,中断18天,受影响48天。特别是两座大水库的失事,给下游造成毁灭性的灾害:遂平、西平、汝南、平舆、新蔡、漯河、临泉七座县城被淹,平地水深2~4米,水库垮坝是造成这次洪灾损失特别严重的原因,我们不得不忍痛叙述一下板桥和石漫滩的垮坝经过。
板桥水库修建在汝河上,位于泌阳县境内,设计最大库容4.92亿立方米,最大下泄量1720立方米/秒。大坝是一座土坝,质量优良,号称铁壳坝,谁也不曾怀疑过它会溃决。
1975年8月5日下午2时,第一次暴雨降临,日降雨量为448.1毫米(而按设计,“千年一遇”的日雨量才306毫米),水库水位迅速上升到107.9米,已接近最高蓄水位,倾盆大雨使水库管理局电话总机室坍塌,线路中断,管理局与上游各雨量站全部失去联系,公路交通也中断,板桥镇积水两尺,大部分民房倒塌,板桥公社干部在慌乱中组织力量转移老人儿童,派出所干警在抢救档案……。
当天,驻马店地区“革委会”生产指挥部副指挥长陈彬、指挥长刘培诚赶到板桥。刘于当晚返回驻马店,陈留在板桥搜集一些好人好事。当时人们还没有意识到板桥情况已紧急。
8月6日下午至7日上午,第二场大雨降临。7日午后,天奇黑,雨更猛。第三场也是最大的一场暴雨出现,从下午4时整,下了13个小时。陈彬虽非水利干部,也感到情况有点不妙,他召集会议,请当地驻军用连队报话机试图对外作接力式通讯,紧急呼吁各级部门调集一切可用物资支援防汛。泌阳县县委书记朱家潮于7日傍晚赶到板桥镇,发现形势危急,决策立刻安排下游板桥、沙河庄群众迅速撤离,并协助陈彬拟紧急龟报,通过军队上报。
与此同时,驻马店地区革委会生产指挥部正在召开紧急抗洪会议,讨论了宿鸭湖、宋家场、薄山等水库的险情,惟独没有谈到板桥。因为板桥没有报险―――事实是板桥与驻马店的通讯已完全中断,一位带着报话机进行接力通讯的战士也在途中被狂洪卷走了。可见在当时我国的信息传递水平落后到何等程度。
这样,板桥陷入孤军奋战局面。到7日21时,确山、泌阳已有7座小库垮坝,22时,中型水库竹沟水库垮坝。此时,板桥水库大坝上一片混乱,暴雨柱儿砸得人睁不开眼,相隔几步说话就无法听清。大批水库职工、家属被转移到附近高地,飘荡着的哭声、喊声和惊叫声在暴雨中交奏出惨烈的乐章。人们眼睁睁地看着洪水一寸寸地上涨,淹到自己的脚面、脚踝、小腿、膝部……上涨的库水迅速平坝,爬上防浪墙……水库职工还在设法抵抗,有人甚至搬来办公室里的书柜,试图挡住防浪墙上被撕裂扩大的缺口……一位忠实的职工在暴雨中用斧子凿树,欲留下洪水位的痕印……
突然,一道闪电,紧接着是一串炸耳的惊雷,接着万籁俱寂。暴雨骤然停止―――夜幕中竟然出现闪烁的星斗,有人一声惊叫:“水落了!”
刚才还在汹涌上涨的洪水,突然间就“哗”的回落下去,速度之快使所有的人瞠目结舌,只有内行的人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那座刚才还如一只巨大气球似的水库,在方才的霹雷声中突然萎缩―――6亿立方米的库水令人惊恐地滚滚下泄。板桥铁壳坝终于在8日凌晨1时崩溃。
水库垮坝所带来的大水与通常的洪水比,具有极为不同的特性。这种人为蓄积的势能在瞬时间突然释放,不仅出现巨大的流量,而且洪水像钱塘江潮那样形成一个高耸的立波往下游滚滚推进,具有无法抗拒的毁灭力量。从板桥水库突出的巨龙,首先吞噬最近的沙河店镇,尽管事前已做了紧急撤离布置,全镇6000余人中仍有827人遇难。撤离的通知仅限于泌阳县范围,驻马店行政当局没有也不可能向全区作紧急部署,与沙河店仅一河之隔的遂平县文城公社完全没有得到警报,成为“七五八”洪水中损失最巨大的地区:全公社36000人中有半数遭难,许多人家绝户! ……
从板桥水库倾泄而出的洪水,排山倒海般地朝汝河两岸席卷而下,75匹马力的拖拉机被冲到数百米外,合抱的大树被连根拔起,巨大的石碾被举在浪峰。水库在凌晨1时垮坝后,仅1小时洪水就冲进45公里外的遂平县,城中40万人半数漂在水中,一些人被途中的电线铁丝勒死,一些人被冲人涵洞窒息而死,更多的人在洪水翻越京广铁路高坡时坠入漩涡淹死。洪水将京广铁路的钢轨拧成麻花状,将石油公司50吨油罐卷进宿鸭湖中。
板桥水库垮坝5小时后,库水即泄尽。汝河沿岸14个公社、133个大队的土地被刮地三尺,洪水过处,田野上的黑色熟土悉被刮尽,遗留下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鲜黄色。


中华读书报
(二)

  板桥水库和石漫滩水库兴建于五十年代“治淮”初期。

  淮河流域地处中国大陆南北气候过渡带,气候多变。在公元十二世纪以前,淮
河水系完整,独流入海,水流通畅。十二世纪以后,黄河连续夺淮改道达六、七百
年之久,带来的恶果是淤塞干、支流河道和入海出路,使中下游河道比降非常平缓,
干、支流排水能力甚小,洪水流路十分不畅。

  1950年夏,淮河大水,灾害惨重。同年十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务院作出了《
关于治理淮河的决定》,确定了“蓄泄兼筹”的治淮方针,具体制定了“上游应筹
建水库,普遍推行水土保持,以拦蓄洪水,发展水利为长远目标”和“低洼地区举
办临时蓄洪工程,整理洪汝河河道”的战略部署。

  洪汝河是洪河与汝河的合称,为淮河上游两条较大的支流,古代是汝水的下游
水系。汝水发源于今嵩县外方山,流经郾城、西平、遂平、汝南、平舆、新蔡,在
淮滨县注入淮河。元代至元年间(公元1264-1295年),古汝水在郾城被截断,上游
称北汝,入隐水即今沙河;下游称南汝,以舞水为源,仍循故道入淮。元代至正年
间(公元1341-1368年),南汝上源舞水在舞阳西截入澧水。明嘉靖年间(公元1521
-1564年),南汝水又在西平被淤断,舞水东出,入古意水,成为现在的洪河。原
泌阳、遂平之清水遂为汝水之源,仍循古汝水旧道东南而下,即为现代的汝河。历
史上古汝水流域是人类活动的密集地带,也是水灾多发地区,汝水三易其源无不与
洪水泛滥有关。

  治水是人类古老的活动。在古代,这里有大量人工建造的“陂”——换成现代
词汇就是小型水库。两汉时期,农田灌溉曾兴盛一时,新蔡的青陂、葛陂,汝南的
鸿隙陂、石塘陂,泌阳的马仁陂等都是当时著名的蓄水灌溉工程。三国至隋唐,西
平有二十四陂,遂平有张泽陂,正阳有慎陂,上蔡有黄陵陂。然而,宋元以来的一
千多年间,水利工程日渐废圮。除战乱等原因外,水利工程自身也有一些严重的问
题:重要的陂塘多串河截引,不能蓄泄自如,却常聚水成灾。

  五十年代的“治淮大战”中,在洪河上游修建了石漫滩水库,在汝河上游修建
了板桥水库。据称,当时水文资料很少,设计标准很低。板桥水库在工程运用中发
现输水洞洞身裂缝和土坝纵横向裂缝,于是,1955-1956年分别对板桥、石漫滩两
水库进行了工程扩建。洪水标准按照苏联水工建筑物国家标准进行设计。板桥水库
采用1%频率设计,0.1%频率校核(即通常所说的百年一遇和千年一遇)。校核频率
3天降雨量530毫米,洪峰流量5083秒立方米,3天洪量3.3亿立方米。据此,决定大
坝加高3米,坝顶高程为116.34米,防浪墙高程为117.64米;增辟辅助溢洪道,宽
300米,底部高程为113.94米,连同原有的溢洪道、输水洞,最大泄洪能力为1742
秒立方米,最大库容4.92亿立方米,其中调洪库容3.75亿立方米。石漫滩水库按2
%频率设计,0.2%频率校核(即50年一遇设计500年一遇校核),校核频率3天降雨
486毫米,洪峰流量1675秒立方米,3天洪量0.88亿立方米。据此,确定大坝加高3.
5米,坝顶高程达到109.7米,防浪墙顶高程111.2米。经过加固,最大库容为9440
万立方米,其中调洪库容为7040万立方米,最大泄量390秒立方米。

  这就是板桥、石漫滩两座水库垮坝前实际具备的工程标准。应当说经过改善、
加固的两座水库,就其工程质量而言,并无严重问题。

  在板桥、石漫滩水库加固扩建后的三年间,中原地区的水库建设蜂拥而上,一
发而不可止。仅1957-1959年,驻马店地区就修建水库100多座。如果说,“建国
初期”板桥、石漫滩水库是让淮河大水逼出来的,那么此时,一大批新库的催生婆
却是正轰鸣于中国大地的“社会主义高潮”。

   在大跃进的1958年,河南总结了漭河流域地区兴建山区水利的经验。当时的
国务院副总理谭震林来河南视察时将其归纳为“以蓄为主,以小型为主,以社队自
办为主”,并说:“现在山区问题解决了,要把漭河经验向平原推广。”

  一位名叫陈惺的水利专家当时即指出:在平原地区以蓄为主,重蓄轻排,将会
对水域环境造成严重破坏——地表积水过多,会造成涝灾,地下积水过多,易成渍
灾,地下水位被人为地维持过高,则利于盐分聚积,易成碱灾。涝、渍、碱三灾并
生结果不堪设想。

  这位专家的忠告无人理会,“以蓄为主”的经验被大范围推广,很快便推及到
安徽。在安徽境内,不仅丘陵地区涌现大批小水库,淮河流域的河道被也一道道“
水坝”分割闸起,形成许多大大小小的“条状水库”,造成淮河流域在后来数十年
间致命的“肠梗阻”症。

  “以蓄为主”一度成为水利建设的“纲”。

  陈惺是远东最大的平原水库——河南驻马店境内宿鸭湖水库的设计者。该水库
施工时正值大跃进,省水利厅一位副厅长认为原设计过于保守,擅自作了几处关键
的改动。例如:他认为“闸门设计太大”,便将原设计的12孔排水闸门砍去7门,
仅剩5门。

  同此遭遇的是淮河豫皖交界处的班台分洪闸:该闸闸孔原按800秒立方米排水
量设计,共为9孔,但由于“以蓄为主”的思想指导,水文数据被人为减小,只建
造了7孔;1959年水闸建成后,在1961又人为堵闭2孔。

  中国在大跃进之后,进入“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河南亦如此。然而,现存的
气象资料显示,河南省和当时整个中国,在1959-1961年之间并无特大自然灾害出
现,但事实上中原大地却灾象频生:涝、渍、碱三灾闹豫,黄淮间饿殍盈途。无疑,
各地水利建设所发生的严重失误增加了这次灾难的“人祸”比重。

  1961年,刘建勋调任省委书记,他认为河南灾大,“是水利方面的问题造成的。
”为纠偏,他曾到处寻找水利工程的“反对派”。在信阳,他找到了发配在那里的
“右倾机会主义分子”陈惺——大跃进中,陈惺对有人捐献不锈钢表带去炼钢表示
不以为然,说:“用不锈钢表带炼钢主要是锻炼人,就是锻炼人代价也太高了!”
这同他说“用放卫星的方式修建水库是劳民伤财”的话如出一辙。

  在1961年开始的“纠偏”中,河南省对全省的水库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普查,对
一部分设计标准偏低、施工质量较差、存有隐患的水库,包括一些大型水库予以废
弃。

  但是指导思想的失误并没有真正被扭转。重蓄水灌溉,轻河道治理,重兴利。
轻除弊的倾向依然顽强存在。到六十年代末,驻马店地区又新增加了100多座水库,
与此相对照,洪汝河的排洪能力非但没有增强,反而一年年递减。

  1975年8月特大洪水到来之前的淮河上游地区,事实上已隐伏着严重危机:河
道宣泄不畅,堤防不固,许多“病库”隐患未除。更为严重的是,对于板桥、石漫
滩等大型水库可能垮坝的潜在危险,人们并无警觉——准确地说,“垮坝”二字在
人们心目中更本就不存在。

  由于片面重视蓄水,忽视防洪,石漫滩水库在溢洪道上增加了1.9米的混凝土
堰,板桥水库在大雨前比规定超蓄水3200万立方米。

  人们过于笃信“百年一遇”、“千年一遇”等既定的洪水标准,自信石漫滩水
库可驭控50年一遇的洪水,在500年一遇的洪水中也能自保;板桥水库可以驭控100
年一遇的洪水,在1000年一遇的洪水中也可无恙。

  谁也没有见过“千年一遇”的洪水,所有数据都是根据人们掌握的有限的史料
推算而来——1975年8月,真正的大洪水来了。沛然而降的雨水使人们瞠目结舌:
它的雨量,竟相当于人们所说“千年一遇”设计标准的两倍!
还有一段内情实这样的:1974年,河南省防总下达通知,预测将有一场特大暴雨过程,要求各大水库放空,以备渡汛。绝大多数地方执行了防总的命令,放空了各大水库,但板桥水库没有放空。幸运的是,当年没降特大暴雨。结果,板桥这个地方由于水库有水,在当年的冬天和1975年春天,既有水用又可发电,让当地领导尝到了甜头。1975年,省防总又下达了防汛通知,要求各大中型水库放空以备渡汛。这时,板桥这个地方政府听不进去了,以侥幸的心理,认为特大暴雨不会光临他们。结果,他们错了。恰恰在1975年8月,当地遭遇了一场罕见的特大暴雨,水库已来不及泄洪,加上上游的一座小型水库溃坝,使板桥水库水位迅速越过大坝,造成溃坝。。。。。
无语!
任何事都不能抱侥幸心理,象今年就办的好。
说说一套做做一套是我们的特色啊。
建设国家要讲科学!
ding
想想那个时候的建设热情,想想在那些热情掩盖下的普遍愚昧和疯狂,让人爱恨交织~~~或许这注定是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振兴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热情不能取代科学。。。。。。。。。
从孔孟时代期长期以来忽视科学是我们民族深重的灾难。。。。。。。。。
垃圾的孔孟之道!
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