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独路上，蔡会走的更远 ----2020，备战台海之一

前言：2020前后是一个危险期，台湾问题又是其中的核心燃点。这一点我在两年前的系列帖子中曾经多次提到，当时颇有些革命小将不以为然。而随着昨天空心菜的大获全胜，台海局势再掀波澜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2020前后，台湾问题必将成为中国全面崛起的一道门槛。那么，核心原因在哪里？危机将如何产生？大陆方面又应该如何应对？本系列就是试着对这些问题做些分析和建议。

在昨晚蔡当选和民进党大获全胜后，大陆方面的官方口径是对外自说自话，强调“九二共识”的重要性和两岸政策的延续性；对内则是安抚为主，各主要媒体不断强调蔡和民进党的胜选不代表台独路线的胜利，强调两岸关系还可以保持稳定，甚至格外强调了蔡为了拉拢选票、安定民意做出的“不挑衅”言论。似乎，官方也好，学界也好，民间也好，都预测两岸关系可以基本平稳，虽不会像国民党当政时期那样不断进步，也不会有特别明显的倒退和对抗，台海局势还可以保持基本平稳。

做出以上判断的学者也好媒体也好官员也好，或多或少的都和陈水扁当政的八年进行了类比。认为在当年的两岸实力对比下，满口台独言论的陈水扁也没有敢多做挑衅，随着两岸实力越拉越大，相比起来更稳健的蔡应该也不会走得太远。可在我看起来，这就是在自欺欺人。就如老祖宗讲的“刻舟求剑”的故事那样，河水在流动，社会在发展，国际形势在变化，实力对比在改变，如果还简单套用老的思路和想法，看待变化中的台海问题，其结论就一定是离题万里的。那么，相比如陈水扁时代，现在的台湾问题发生了哪些变化？为什么蔡可以、可能也必然在台独路上走的更远，这就是本篇需要讨论的课题。

一、台湾基础民意的改变：

先引述引述一个台湾指标民调2015年2月中的数字：針對兩岸最終是否應該統一？67.7％民眾表示不贊成，僅17.7％贊成，14.6％未表態。台灣指標總經理戴立安表示，台灣民眾對於「不統」已有穩定共識，即使泛藍民眾也有57.7％不贊成兩岸終極統一；交叉分析更發現，台灣民眾「年齡越輕越反統」，二十至二十九歲族群，反對兩岸統一比率高達八成四。

刨去调查中必然有的统计误差，我们可以看到台湾民众对待统独的基础民意已经清楚了：不到20%的人是所谓的统派，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是所谓的独派，剩下来不到20%的人是酱油派。最危险的是调查中最后一个数字，在年轻人当中，独派比例高达80%以上，已经是绝对的统治地位了。这项数字也与2015年台湾“太阳花”之类社会运动中表现的实际情况相符。

有学者编制了所谓的“两岸统独指数”，即“除了維持現狀再決定及永遠維持現狀的民意支持度之外，將支持盡快統一、偏向統一的民意支持度減去盡快獨立與偏向獨立的民意支持度”。这项指数在1995年達到10.1%的最高點（即统派超过独派达10.1%），其後李登辉两国论后便一路下滑到1999年的負0.9%。2000年开始该指数有升有降，最终于2007年达到陳水扁時期的最低點負9.6%。馬在2008年上台後，「兩岸統獨指數」立刻惡化到負12.9%的歷史最低點，此後五年大致維持在負10%以下，2014年達到負14.7，都比陳水扁時期要低。而如果根据上面的民调推算，在经历了一系列社会运动和宣传后，这项指数应该已经在負50%上下了。

各位，这就是现实啊：陈水扁上台初期统独力量对比基本平衡，在其任内即便最低，统派民意还可以于独派相抗衡，加上一大堆打酱油的中间党，客观上制约了其台独的企图和行动。可在本次空心菜的上任之初，独派已经远远的压过了统派，稍带酱油党的空间都被大大压缩了。民意制约，其实已不存在。在台独问题上，蔡远远有比陈更大的民意基础和活动空间。而随着年轻族群的成长，这个问题看不到改进，只会继续恶化。所谓“寄希望于台湾人民”，怕只是自说自话了。

如果说还有所谓民意约束，恐怕仅仅来自他们对大陆可能打击的恐惧。引用另一个台湾民调数字：问到“如果臺灣宣布獨立後，仍然可以和中國大陸維持和平的關係，則臺灣應該成為一個新國家”的假设性问题时，有65.3%的受访者表示了支持。可同样问到“臺灣宣布獨立後，會引起中國大陸攻打臺灣，臺灣還是應該成為一個新國家”时，支持的人就只剩下了38.9%了。现在所谓台湾民意，恐怕只取决于大陆的实力和决心了。

二、制约反对力量的瓦解

不管我们对于马和炮党有多少嘲讽挖苦，可从2000年开始，特别是过去的八年中，马和国民党客观上确实起到了制约台独势力，缓和台海局势，推进两岸交流的作用。在陈水扁当政期间，国民党通过清除李登辉势力、加强内部团结、联合其他反对势力（亲民党和新党），利用自己地方根基较深的特点，利用陈自身的贪腐不断发起政治运动，有效的制约了陈的台独路线，并最终重新上台执政。其中，最重要的指标就是其对立法院和地方政府的控制能力。

在陈执政期间，即便在最惨的2004年立法院选举中，以国民党为首的“泛蓝”阵营还是可以拿到超过一半的有效选票，控制超过半数的立法院席位。而在2005年的地方政府选举中，泛蓝可以控制23个市县中的16个，更是处于绝对的领先位置。这些政治资源，有效制约了陈搞台独的空间和程度。最典型的例子，就是2008年陈水扁策动的所谓“入联公投”，在泛蓝阵营合力狙击下，这个极危险的政治挑衅最终无疾而终，其野心没有得逞。

可经过了马的八年执政，国民党已经支离破碎了。不但在所谓总统选举中只拿到32%的选票，还丢掉了自己曾经的基本盘，23个市县中只有4个小地方领先。更严重的是在内部以王金平为首的一帮人的操弄下已经完成了中国国民党向台湾国民党的蜕变，正如一个香港学者指出的那样：马英九已经成为了“最后一个中国国民党人”。在两岸问题上，国民党的政治理念其实已经和民进党完全趋同，区别不过是一个“独台”一个“台独”，一个希望以“一个中国”为幌子来更多的争取大陆让利，一个则干脆连这个幌子也不打算要了。

国民党之外的泛蓝实力则更加不堪：统一立场最坚定的新党已经彻底老化，连边缘政治势力都称不上了；而亲民党宋楚瑜则不知道是帮忙的，还是捣乱的，其自身政治版图也已经极度缩小，以立委选举为例。2001年可以拿到20.3%选票和46个席次，到了2016年则只有7%左右的选票和3个席次了。相对之下，不但民进党拿到超过52%的选票和68个席次，比民进党更独更激进的所谓“时代力量”（下面还会讲到）还拿到了5个席次。可以讲，曾经制约台独的台湾本地政治势力已经基本瓦解了。

对比陈当选时不过39%的选票和不到半数的立法院，蔡所挟持的是超过56%的选票和对立法院超过60%有效控制，加上主张台独的其他政治势力和国民党内的潜在台独分子，主张台独的政治势力已经有效控制了立法院的三分之二多数，可以为其“法理台独”、“公投台独”提供足够的程序支持。蔡搞台独的机会成本大大下降，其反对制约势力已经消亡，客观上给了她放手大干的机会和空间。

三、台独极端派别的崛起

从历史和国际范围来看，我们会发现一个有趣的规律：当一种极端主义思潮兴起的时候，各种势力总是从极端到更极端的不断跃进。最典型的就是开始的时候大家觉得某些伊斯兰教派极端，接着就出现了更极端的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接下来连他们都不够极端了，出现了更血腥极端的“伊斯兰国”，甚至出现了基地组织要“反恐”的可怕笑话。

这一点对台独思潮来说同样成立：已经第三次成功上台的民进党成了既得利益者，既然已经可以上台捞钱，那么对很多民进党人来说台不台独的其实可以放一放，这样一来他们就变成了某种希望台海基本稳定的力量。可讽刺的是，台独派系中的伊斯兰国和塔利班就应运而生了。这一次，他们打着所谓“时代力量”、“”台联同盟”乃至“台湾独立党”、“自由台湾党”的旗号出现了。在这次大选中，这些鼓吹“急独”的政治势力获得了合计9.2%多的选票。当民进党不够独的时候，这些势力就会跳出来不断加以鞭策。

这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倒不是李登辉幕后操作的老牌台独组织“台联”，而是伴随“太阳花”等极端政治运动产生的所谓“时代力量”。这个2015年各种运动后组建的政治组织，在本次选举中异军突起，一举斩获超过6%的选票和5个席次，成功超越亲民党成为第三大政治势力。其负责人则公开声称：要“推動「台灣國家地位正常化」”，他们不但和国民党的政治纲领背道而驰，而且还嫌弃民进党跟不上“這兩三年的社會及政治氛圍，只能說「時代力量」的動作會很快，只能期待民進黨跟上社會力量”。

像“时代力量”这样更为极端和激进的台独政治势力的崛起，其实预示着“台独”特别是“急独”势力的急不可耐。在他们的眼中，主张台独的民进党都已经太过于谨慎小心了，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大陆进一步成长起来前把事情闹大，从而寄希望于外部势力的干预和支持，实现其“法理台独”，“最终台独”的政治目标。他们和民进党之间，必然会不断演出表面摩擦，内里合作的一出出戏，说民进党不方便公开说的话，提民进党不方便公开提的案。这些极端台独势力所导演的社会运动，还会一波波的到来。最终，把民进党推向不得不独的方向。

极端台独政治势力的兴起，以及它与台湾一部分社会运动和力量的结合，必然成为蔡进一步推动台独的政治动力和外部压力。这也是陈水扁时代所没有的。即便蔡和民进党希望维持现状，也会发现戏不一定会按照他们计划的那样演下去。这些势力的表演，很有可能过了头，最终把触及不可逆转的红线。

4、拼台独来拼选举的一贯手段

蔡上台后，台湾经济和社会将会面临不可避免的衰退。实际上，随着大陆的全面崛起和国际经济分工的改变，以往支持台湾经济发展繁荣的有利外部环境早就不存在了。而台湾内部加剧的政治对立，更加使其丧失了内部发展的动力。马的八年，在大陆有意识的经济扶持下，尚且过得磕磕绊绊。其中固然有其相对无能，软弱的方面，可更多的是台湾内外环境的真实反映。

在蔡上台之后，即便两岸关系短期内不出现大的倒退和对抗，大陆方面也绝对不可能给予她同样的支持和帮助。何况随着大陆经济的调整升级，台湾方面会面对更多的竞争压力，很有可能好处得不到，自己锅里的还会不断减少。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蔡和民进党还希望在后续的选举中继续执政，既然无法通过搭大陆发展的车提升经济，那么最有效的方法恐怕就是拼口号拼台独，并且推出更为极端的政治和经济政策。

这种可笑的策略在台湾的现实情况下却有不小成功的可能。远的不说，单单是在2004年的选举中，已经内外交困、经济社会治理一团糟，自己贪腐丑闻不断的陈水扁是怎么成功胜选的？除了两颗子弹的操弄之外，无非是更加极端化，更努力的打出“台独”的神主牌来吸引极端化的选民。事实上，他也成功了。这样的策略，我们有极大的可能在2020年的台湾再一次看到。只不过，这一次怕是没有对应的蓝营势力加以制约了。2020年，民进党自己玩脱的可能性大增。

综合以上各点，我们可以得到结论：蔡可能、可以也必然会在台独之路上越走越远。当然，台湾岛内的变化再热闹，其实也不过是自娱自乐而已。单单看海峡两岸的实力对比，稍微有点理智的人应该都会得出清楚地结论：台独就是玩火。如果说在李登辉、陈水扁时代，台湾还有一些以武拒统的本钱的话。经过这十几年的此消彼长，单靠台军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撑过一个礼拜可能都是问题。那么，这些台独派别势力的信心是哪里来的？他们为什么又表现的这么急不可耐？这就是我们下一篇需要探索的问题：暗流汇聚，山雨欲来，外部势力和他们的焦虑。

前言：2020前后是一个危险期，台湾问题又是其中的核心燃点。这一点我在两年前的系列帖子中曾经多次提到，当时颇有些革命小将不以为然。而随着昨天空心菜的大获全胜，台海局势再掀波澜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2020前后，台湾问题必将成为中国全面崛起的一道门槛。那么，核心原因在哪里？危机将如何产生？大陆方面又应该如何应对？本系列就是试着对这些问题做些分析和建议。

在昨晚蔡当选和民进党大获全胜后，大陆方面的官方口径是对外自说自话，强调“九二共识”的重要性和两岸政策的延续性；对内则是安抚为主，各主要媒体不断强调蔡和民进党的胜选不代表台独路线的胜利，强调两岸关系还可以保持稳定，甚至格外强调了蔡为了拉拢选票、安定民意做出的“不挑衅”言论。似乎，官方也好，学界也好，民间也好，都预测两岸关系可以基本平稳，虽不会像国民党当政时期那样不断进步，也不会有特别明显的倒退和对抗，台海局势还可以保持基本平稳。

做出以上判断的学者也好媒体也好官员也好，或多或少的都和陈水扁当政的八年进行了类比。认为在当年的两岸实力对比下，满口台独言论的陈水扁也没有敢多做挑衅，随着两岸实力越拉越大，相比起来更稳健的蔡应该也不会走得太远。可在我看起来，这就是在自欺欺人。就如老祖宗讲的“刻舟求剑”的故事那样，河水在流动，社会在发展，国际形势在变化，实力对比在改变，如果还简单套用老的思路和想法，看待变化中的台海问题，其结论就一定是离题万里的。那么，相比如陈水扁时代，现在的台湾问题发生了哪些变化？为什么蔡可以、可能也必然在台独路上走的更远，这就是本篇需要讨论的课题。

一、台湾基础民意的改变：

先引述引述一个台湾指标民调2015年2月中的数字：針對兩岸最終是否應該統一？67.7％民眾表示不贊成，僅17.7％贊成，14.6％未表態。台灣指標總經理戴立安表示，台灣民眾對於「不統」已有穩定共識，即使泛藍民眾也有57.7％不贊成兩岸終極統一；交叉分析更發現，台灣民眾「年齡越輕越反統」，二十至二十九歲族群，反對兩岸統一比率高達八成四。

刨去调查中必然有的统计误差，我们可以看到台湾民众对待统独的基础民意已经清楚了：不到20%的人是所谓的统派，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是所谓的独派，剩下来不到20%的人是酱油派。最危险的是调查中最后一个数字，在年轻人当中，独派比例高达80%以上，已经是绝对的统治地位了。这项数字也与2015年台湾“太阳花”之类社会运动中表现的实际情况相符。

有学者编制了所谓的“两岸统独指数”，即“除了維持現狀再決定及永遠維持現狀的民意支持度之外，將支持盡快統一、偏向統一的民意支持度減去盡快獨立與偏向獨立的民意支持度”。这项指数在1995年達到10.1%的最高點（即统派超过独派达10.1%），其後李登辉两国论后便一路下滑到1999年的負0.9%。2000年开始该指数有升有降，最终于2007年达到陳水扁時期的最低點負9.6%。馬在2008年上台後，「兩岸統獨指數」立刻惡化到負12.9%的歷史最低點，此後五年大致維持在負10%以下，2014年達到負14.7，都比陳水扁時期要低。而如果根据上面的民调推算，在经历了一系列社会运动和宣传后，这项指数应该已经在負50%上下了。

各位，这就是现实啊：陈水扁上台初期统独力量对比基本平衡，在其任内即便最低，统派民意还可以于独派相抗衡，加上一大堆打酱油的中间党，客观上制约了其台独的企图和行动。可在本次空心菜的上任之初，独派已经远远的压过了统派，稍带酱油党的空间都被大大压缩了。民意制约，其实已不存在。在台独问题上，蔡远远有比陈更大的民意基础和活动空间。而随着年轻族群的成长，这个问题看不到改进，只会继续恶化。所谓“寄希望于台湾人民”，怕只是自说自话了。

如果说还有所谓民意约束，恐怕仅仅来自他们对大陆可能打击的恐惧。引用另一个台湾民调数字：问到“如果臺灣宣布獨立後，仍然可以和中國大陸維持和平的關係，則臺灣應該成為一個新國家”的假设性问题时，有65.3%的受访者表示了支持。可同样问到“臺灣宣布獨立後，會引起中國大陸攻打臺灣，臺灣還是應該成為一個新國家”时，支持的人就只剩下了38.9%了。现在所谓台湾民意，恐怕只取决于大陆的实力和决心了。

二、制约反对力量的瓦解

不管我们对于马和炮党有多少嘲讽挖苦，可从2000年开始，特别是过去的八年中，马和国民党客观上确实起到了制约台独势力，缓和台海局势，推进两岸交流的作用。在陈水扁当政期间，国民党通过清除李登辉势力、加强内部团结、联合其他反对势力（亲民党和新党），利用自己地方根基较深的特点，利用陈自身的贪腐不断发起政治运动，有效的制约了陈的台独路线，并最终重新上台执政。其中，最重要的指标就是其对立法院和地方政府的控制能力。

在陈执政期间，即便在最惨的2004年立法院选举中，以国民党为首的“泛蓝”阵营还是可以拿到超过一半的有效选票，控制超过半数的立法院席位。而在2005年的地方政府选举中，泛蓝可以控制23个市县中的16个，更是处于绝对的领先位置。这些政治资源，有效制约了陈搞台独的空间和程度。最典型的例子，就是2008年陈水扁策动的所谓“入联公投”，在泛蓝阵营合力狙击下，这个极危险的政治挑衅最终无疾而终，其野心没有得逞。

可经过了马的八年执政，国民党已经支离破碎了。不但在所谓总统选举中只拿到32%的选票，还丢掉了自己曾经的基本盘，23个市县中只有4个小地方领先。更严重的是在内部以王金平为首的一帮人的操弄下已经完成了中国国民党向台湾国民党的蜕变，正如一个香港学者指出的那样：马英九已经成为了“最后一个中国国民党人”。在两岸问题上，国民党的政治理念其实已经和民进党完全趋同，区别不过是一个“独台”一个“台独”，一个希望以“一个中国”为幌子来更多的争取大陆让利，一个则干脆连这个幌子也不打算要了。

国民党之外的泛蓝实力则更加不堪：统一立场最坚定的新党已经彻底老化，连边缘政治势力都称不上了；而亲民党宋楚瑜则不知道是帮忙的，还是捣乱的，其自身政治版图也已经极度缩小，以立委选举为例。2001年可以拿到20.3%选票和46个席次，到了2016年则只有7%左右的选票和3个席次了。相对之下，不但民进党拿到超过52%的选票和68个席次，比民进党更独更激进的所谓“时代力量”（下面还会讲到）还拿到了5个席次。可以讲，曾经制约台独的台湾本地政治势力已经基本瓦解了。

对比陈当选时不过39%的选票和不到半数的立法院，蔡所挟持的是超过56%的选票和对立法院超过60%有效控制，加上主张台独的其他政治势力和国民党内的潜在台独分子，主张台独的政治势力已经有效控制了立法院的三分之二多数，可以为其“法理台独”、“公投台独”提供足够的程序支持。蔡搞台独的机会成本大大下降，其反对制约势力已经消亡，客观上给了她放手大干的机会和空间。

三、台独极端派别的崛起

从历史和国际范围来看，我们会发现一个有趣的规律：当一种极端主义思潮兴起的时候，各种势力总是从极端到更极端的不断跃进。最典型的就是开始的时候大家觉得某些伊斯兰教派极端，接着就出现了更极端的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接下来连他们都不够极端了，出现了更血腥极端的“伊斯兰国”，甚至出现了基地组织要“反恐”的可怕笑话。

这一点对台独思潮来说同样成立：已经第三次成功上台的民进党成了既得利益者，既然已经可以上台捞钱，那么对很多民进党人来说台不台独的其实可以放一放，这样一来他们就变成了某种希望台海基本稳定的力量。可讽刺的是，台独派系中的伊斯兰国和塔利班就应运而生了。这一次，他们打着所谓“时代力量”、“”台联同盟”乃至“台湾独立党”、“自由台湾党”的旗号出现了。在这次大选中，这些鼓吹“急独”的政治势力获得了合计9.2%多的选票。当民进党不够独的时候，这些势力就会跳出来不断加以鞭策。

这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倒不是李登辉幕后操作的老牌台独组织“台联”，而是伴随“太阳花”等极端政治运动产生的所谓“时代力量”。这个2015年各种运动后组建的政治组织，在本次选举中异军突起，一举斩获超过6%的选票和5个席次，成功超越亲民党成为第三大政治势力。其负责人则公开声称：要“推動「台灣國家地位正常化」”，他们不但和国民党的政治纲领背道而驰，而且还嫌弃民进党跟不上“這兩三年的社會及政治氛圍，只能說「時代力量」的動作會很快，只能期待民進黨跟上社會力量”。

像“时代力量”这样更为极端和激进的台独政治势力的崛起，其实预示着“台独”特别是“急独”势力的急不可耐。在他们的眼中，主张台独的民进党都已经太过于谨慎小心了，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大陆进一步成长起来前把事情闹大，从而寄希望于外部势力的干预和支持，实现其“法理台独”，“最终台独”的政治目标。他们和民进党之间，必然会不断演出表面摩擦，内里合作的一出出戏，说民进党不方便公开说的话，提民进党不方便公开提的案。这些极端台独势力所导演的社会运动，还会一波波的到来。最终，把民进党推向不得不独的方向。

极端台独政治势力的兴起，以及它与台湾一部分社会运动和力量的结合，必然成为蔡进一步推动台独的政治动力和外部压力。这也是陈水扁时代所没有的。即便蔡和民进党希望维持现状，也会发现戏不一定会按照他们计划的那样演下去。这些势力的表演，很有可能过了头，最终把触及不可逆转的红线。

4、拼台独来拼选举的一贯手段

蔡上台后，台湾经济和社会将会面临不可避免的衰退。实际上，随着大陆的全面崛起和国际经济分工的改变，以往支持台湾经济发展繁荣的有利外部环境早就不存在了。而台湾内部加剧的政治对立，更加使其丧失了内部发展的动力。马的八年，在大陆有意识的经济扶持下，尚且过得磕磕绊绊。其中固然有其相对无能，软弱的方面，可更多的是台湾内外环境的真实反映。

在蔡上台之后，即便两岸关系短期内不出现大的倒退和对抗，大陆方面也绝对不可能给予她同样的支持和帮助。何况随着大陆经济的调整升级，台湾方面会面对更多的竞争压力，很有可能好处得不到，自己锅里的还会不断减少。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蔡和民进党还希望在后续的选举中继续执政，既然无法通过搭大陆发展的车提升经济，那么最有效的方法恐怕就是拼口号拼台独，并且推出更为极端的政治和经济政策。

这种可笑的策略在台湾的现实情况下却有不小成功的可能。远的不说，单单是在2004年的选举中，已经内外交困、经济社会治理一团糟，自己贪腐丑闻不断的陈水扁是怎么成功胜选的？除了两颗子弹的操弄之外，无非是更加极端化，更努力的打出“台独”的神主牌来吸引极端化的选民。事实上，他也成功了。这样的策略，我们有极大的可能在2020年的台湾再一次看到。只不过，这一次怕是没有对应的蓝营势力加以制约了。2020年，民进党自己玩脱的可能性大增。

综合以上各点，我们可以得到结论：蔡可能、可以也必然会在台独之路上越走越远。当然，台湾岛内的变化再热闹，其实也不过是自娱自乐而已。单单看海峡两岸的实力对比，稍微有点理智的人应该都会得出清楚地结论：台独就是玩火。如果说在李登辉、陈水扁时代，台湾还有一些以武拒统的本钱的话。经过这十几年的此消彼长，单靠台军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撑过一个礼拜可能都是问题。那么，这些台独派别势力的信心是哪里来的？他们为什么又表现的这么急不可耐？这就是我们下一篇需要探索的问题：暗流汇聚，山雨欲来，外部势力和他们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