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战争故事持续更新中。。。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9 17:25:52
我来搞个持续更新的帖子吧,喜欢的可以看哦,时间不是很自由,每周更新两三篇。上次那个发了之后大家说,怎么发到水区来了,我看看了,还是灌水吧。其它板块大家讨论的热闹啊,我也不知道放那里好。


探照灯部队巧歼美国飞贼


敌人派出大批的飞机狂轰滥炸我方的铁路桥梁和运输车辆,妄图切断我军的补给线,鼓吹所谓“空中优势”,其疯狂程度达到了顶点。白天攻击一个地区出动上百架飞机轮番轰炸;夜间超级堡垒B-29对我桥梁倾泻成百吨的炸弹,B-26则进行低空“查户口”,哪里有亮光就向哪里扫射轰炸。针对上述情况,1952年春天,我们上海探照灯兵一部分奉命奔赴朝鲜战场,参加志愿军行列参战。现将我亲身经历的两个战斗回忆如下。郭山歼敌 郭山铁路大桥是敌机的重点攻击目标,铁道兵白天修好,敌机晚上就来轰炸,铁路运输处于瘫痪状态。我们探照灯兵华东部自1952年5月在新兴洞首战美机B-29达到九照八中的良好战果后,受到上级重视,6月初就接到保卫郭山大桥的命令,各灯站悄悄地进入阵地。我站的阵地选定在大桥东面一座名叫“义峰”的山头上,西边面临大海。根据以往敌机入侵规律,从海上来由西海岸进入陆地,正好处于我站迎头照射。 6月10日,大桥刚修复,当夜可以通车,但为了预防敌机的破坏,上级及时下达“一等战备”的命令,随时准备战斗。敌人的情报真灵,几列火车通过大桥后,我军的远距雷达就发现敌机已从日本冲绳起飞,很快就到达了公海上空;当目标接近郭山大桥100公里时,我方的环视雷达开始工作,不断地通报敌机的方位、距离:80公里、60公里、40公里。当目标接近大桥30公里时,探照灯瞄准雷达即开始向西南方向搜索,25公里即捕捉到目标并进行雷达跟踪,1.4公里开灯照射,一刹时10几支光柱(每支光柱的光强度为6.5亿支烛光)在雷达探照灯的光柱交叉点上集中,远在5000米以上高空的B--29敌机立即现出了原形,在待战区的我军歼击机就迅速飞扑过来,冲到敌机的侧后方射出一颗颗红色的曳光炮弹,我们既兴奋又紧张,牢牢把灯光照准敌机,让我机有充分的攻击机会。 这时敌机慌了,盲目地丢下炸弹,而且为了保命,不让我机靠近,它动用机上装备的机枪向四面八方胡乱地扫射。我英勇的歼击机选择有利的角度奋不顾身地向敌机攻击,一次未击中绕个“S”形转到另一边的侧后方再次攻击,红色曳光弹一串串地飞向敌机,敌机还击的机枪在高空闪耀着火花。 以往我认为炮弹的速度是肉眼无法捕捉到的,但在实战中使我纠正了这一认识,因为我机攻击时必须在距离敌机3公里外进行,太近会发生碰撞,在3公里外发射的曳光弹从地面上看是缓缓飞向敌机的,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快速。特别是有的从敌机背上飞过,有的在敌机肚下穿过,有的在敌机头前擦过,有的在敌机机尾划过,看得叫人急出汗来,可想而知歼击机的飞行员一定比我们更焦急,因为这是生死搏斗。好在B-29敌机编队轰炸时是按预定航线鱼贯而行的,每架之间有一定的间隔,而且高度航向均不变,为我们照射它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并保证了我机有足够的攻击时间,所以那夜美军出动的11架B-29,架架被照中,架架受攻击,使我军创造了辉煌的战果:击落3架、击伤2架,还活捉了一名美军上校飞行员。他是第三架敌机上的机动员,技术全面,平时没有固定岗位,一旦有人伤亡,不论哪个岗位即可顶替工作,所以当他看到飞机被我机击中就跳伞逃命。第三架敌机是在顶空爆炸的,它和前两架一样,被我们探照灯照中后慌忙投下炸弹,直向我站顶空飞来,正巧与我歼击机相遇,我机立即发起攻击,曳光弹一颗接一颗射入敌机座舱,空中刹时出现了一只大火球,接着就听到巨大的爆炸声,随后变成一条火龙带着呼啸声向我们冲来,我们不约而同地紧了一下钢盔,以免空中坠落物砸伤脑袋。当第三架敌机在空中爆炸后,我们马上转入第四架敌机的照射,我们精神振奋,越战越勇。这一仗打得真过瘾。 天亮后我们撤出阵地,怀着胜利的喜悦去拣战利品:主要有12.7毫米的机枪,汤姆式和加拿大手枪、降落伞和整箱的巧克力等物品。还发现11具美军尸体。在他们的尸体上,我发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口口声声大叫“空中优势”的美国空军身上都备有一份由美军统一印制的“救命符”,是丝织品,如一块大手帕,均衡地划成四块,1块印上美国国旗,其余3块分别印上3国文字(中文、英文、朝鲜文)。内容大致是这样的:“我是美国飞行员,现在我的飞机被打了下来,请你帮助把我送到最近的美军部队,我军一定会谢你。” 郭山这一仗的胜利,狠杀了敌人的嚣张气焰。B-29受到了严惩,一连3个月敌机不敢出动,我们的运输线畅通无阻,铁道兵也赢得了休整的时间。正如侵朝美军空军一个准将在回忆录中所哀叹的:“中共探照灯和夜航机如此密切配合,使装备先进的B-29难以与其抗衡。”——郭山受到的损失是B-29服役以来最惨重的。笑看敌机“倒栽葱” 敌人的大型轰炸机不断受到惨重打击后,逼使它改变了战术,启用F-80、F-84夜航战斗轰炸机,往往单批单架或一批双架对我交通运输进行骚扰破坏。这种飞机为喷气式,带有几枚小型炸弹,能战斗也可轰炸;有夜航设备,白天黑夜均能作战;它体型小,机动灵活,机翼两端挂有副油箱,目的是增强耐航能力,遭遇战斗即抛弃副油箱以减轻负担,我们称它为“油挑子”。它速度快,能低飞,隐蔽性好。突然飞临到顶空,一时很难应付,仓促开灯照射,命中率很低,偶然照中也易于逃脱,真叫人措手不及。敌变我变。我们针对敌情,研究一套“超前搜索,近战歼敌”的方法。决心创造一个奇迹,定叫敌机“倒栽葱”。 1953年3月,我们执行保卫清川江大桥任务,我站的阵地布置在平安北道“青山里”的一个山坡东面,等待着“鱼儿入网”。 3月15日晚上9时整,一架F-80敌机由东南方向我站阵地飞来,我们按预定方案将它搜索到,由雷达跟踪,到8公里开灯,但未照中。候其飞越顶空即关灯再由雷达跟踪离去,那敌机向西飞出8公里又返回来,并降低高度直朝灯站俯冲,我们意识到这是个狡猾的老手,因为刚才未照中,他认为我们可欺,想毁掉我站回去报功,他何曾想到我们这些无畏战士正想拿他开刀呢?大家相互鼓励,决定再压缩开灯距离,并做好扩光照射准备。敌机从径直向我们扑来,8公里、6公里、4公里,当进入2公里时,我们突然开灯,以近对近,以突然对突然。敌巨大的机身立即显现在我探照灯粗大的光柱中,紧接着711站雷达灯和周围山头上的跟踪灯一齐打开,照得敌人晕头转向,慌不择路,一个急转弯向正南方向逃窜,不想南边是一座山,只听得一声震天巨响,山上顿时火光冲天,敌机撞山自焚了。那时协同作战的高炮还没来得及开火呢!这在朝鲜战场上还是破天荒的事,一时传为佳话,我们731雷达灯站因此荣立了集体三等功。我来搞个持续更新的帖子吧,喜欢的可以看哦,时间不是很自由,每周更新两三篇。上次那个发了之后大家说,怎么发到水区来了,我看看了,还是灌水吧。其它板块大家讨论的热闹啊,我也不知道放那里好。


探照灯部队巧歼美国飞贼


敌人派出大批的飞机狂轰滥炸我方的铁路桥梁和运输车辆,妄图切断我军的补给线,鼓吹所谓“空中优势”,其疯狂程度达到了顶点。白天攻击一个地区出动上百架飞机轮番轰炸;夜间超级堡垒B-29对我桥梁倾泻成百吨的炸弹,B-26则进行低空“查户口”,哪里有亮光就向哪里扫射轰炸。针对上述情况,1952年春天,我们上海探照灯兵一部分奉命奔赴朝鲜战场,参加志愿军行列参战。现将我亲身经历的两个战斗回忆如下。郭山歼敌 郭山铁路大桥是敌机的重点攻击目标,铁道兵白天修好,敌机晚上就来轰炸,铁路运输处于瘫痪状态。我们探照灯兵华东部自1952年5月在新兴洞首战美机B-29达到九照八中的良好战果后,受到上级重视,6月初就接到保卫郭山大桥的命令,各灯站悄悄地进入阵地。我站的阵地选定在大桥东面一座名叫“义峰”的山头上,西边面临大海。根据以往敌机入侵规律,从海上来由西海岸进入陆地,正好处于我站迎头照射。 6月10日,大桥刚修复,当夜可以通车,但为了预防敌机的破坏,上级及时下达“一等战备”的命令,随时准备战斗。敌人的情报真灵,几列火车通过大桥后,我军的远距雷达就发现敌机已从日本冲绳起飞,很快就到达了公海上空;当目标接近郭山大桥100公里时,我方的环视雷达开始工作,不断地通报敌机的方位、距离:80公里、60公里、40公里。当目标接近大桥30公里时,探照灯瞄准雷达即开始向西南方向搜索,25公里即捕捉到目标并进行雷达跟踪,1.4公里开灯照射,一刹时10几支光柱(每支光柱的光强度为6.5亿支烛光)在雷达探照灯的光柱交叉点上集中,远在5000米以上高空的B--29敌机立即现出了原形,在待战区的我军歼击机就迅速飞扑过来,冲到敌机的侧后方射出一颗颗红色的曳光炮弹,我们既兴奋又紧张,牢牢把灯光照准敌机,让我机有充分的攻击机会。 这时敌机慌了,盲目地丢下炸弹,而且为了保命,不让我机靠近,它动用机上装备的机枪向四面八方胡乱地扫射。我英勇的歼击机选择有利的角度奋不顾身地向敌机攻击,一次未击中绕个“S”形转到另一边的侧后方再次攻击,红色曳光弹一串串地飞向敌机,敌机还击的机枪在高空闪耀着火花。 以往我认为炮弹的速度是肉眼无法捕捉到的,但在实战中使我纠正了这一认识,因为我机攻击时必须在距离敌机3公里外进行,太近会发生碰撞,在3公里外发射的曳光弹从地面上看是缓缓飞向敌机的,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快速。特别是有的从敌机背上飞过,有的在敌机肚下穿过,有的在敌机头前擦过,有的在敌机机尾划过,看得叫人急出汗来,可想而知歼击机的飞行员一定比我们更焦急,因为这是生死搏斗。好在B-29敌机编队轰炸时是按预定航线鱼贯而行的,每架之间有一定的间隔,而且高度航向均不变,为我们照射它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并保证了我机有足够的攻击时间,所以那夜美军出动的11架B-29,架架被照中,架架受攻击,使我军创造了辉煌的战果:击落3架、击伤2架,还活捉了一名美军上校飞行员。他是第三架敌机上的机动员,技术全面,平时没有固定岗位,一旦有人伤亡,不论哪个岗位即可顶替工作,所以当他看到飞机被我机击中就跳伞逃命。第三架敌机是在顶空爆炸的,它和前两架一样,被我们探照灯照中后慌忙投下炸弹,直向我站顶空飞来,正巧与我歼击机相遇,我机立即发起攻击,曳光弹一颗接一颗射入敌机座舱,空中刹时出现了一只大火球,接着就听到巨大的爆炸声,随后变成一条火龙带着呼啸声向我们冲来,我们不约而同地紧了一下钢盔,以免空中坠落物砸伤脑袋。当第三架敌机在空中爆炸后,我们马上转入第四架敌机的照射,我们精神振奋,越战越勇。这一仗打得真过瘾。 天亮后我们撤出阵地,怀着胜利的喜悦去拣战利品:主要有12.7毫米的机枪,汤姆式和加拿大手枪、降落伞和整箱的巧克力等物品。还发现11具美军尸体。在他们的尸体上,我发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口口声声大叫“空中优势”的美国空军身上都备有一份由美军统一印制的“救命符”,是丝织品,如一块大手帕,均衡地划成四块,1块印上美国国旗,其余3块分别印上3国文字(中文、英文、朝鲜文)。内容大致是这样的:“我是美国飞行员,现在我的飞机被打了下来,请你帮助把我送到最近的美军部队,我军一定会谢你。” 郭山这一仗的胜利,狠杀了敌人的嚣张气焰。B-29受到了严惩,一连3个月敌机不敢出动,我们的运输线畅通无阻,铁道兵也赢得了休整的时间。正如侵朝美军空军一个准将在回忆录中所哀叹的:“中共探照灯和夜航机如此密切配合,使装备先进的B-29难以与其抗衡。”——郭山受到的损失是B-29服役以来最惨重的。笑看敌机“倒栽葱” 敌人的大型轰炸机不断受到惨重打击后,逼使它改变了战术,启用F-80、F-84夜航战斗轰炸机,往往单批单架或一批双架对我交通运输进行骚扰破坏。这种飞机为喷气式,带有几枚小型炸弹,能战斗也可轰炸;有夜航设备,白天黑夜均能作战;它体型小,机动灵活,机翼两端挂有副油箱,目的是增强耐航能力,遭遇战斗即抛弃副油箱以减轻负担,我们称它为“油挑子”。它速度快,能低飞,隐蔽性好。突然飞临到顶空,一时很难应付,仓促开灯照射,命中率很低,偶然照中也易于逃脱,真叫人措手不及。敌变我变。我们针对敌情,研究一套“超前搜索,近战歼敌”的方法。决心创造一个奇迹,定叫敌机“倒栽葱”。 1953年3月,我们执行保卫清川江大桥任务,我站的阵地布置在平安北道“青山里”的一个山坡东面,等待着“鱼儿入网”。 3月15日晚上9时整,一架F-80敌机由东南方向我站阵地飞来,我们按预定方案将它搜索到,由雷达跟踪,到8公里开灯,但未照中。候其飞越顶空即关灯再由雷达跟踪离去,那敌机向西飞出8公里又返回来,并降低高度直朝灯站俯冲,我们意识到这是个狡猾的老手,因为刚才未照中,他认为我们可欺,想毁掉我站回去报功,他何曾想到我们这些无畏战士正想拿他开刀呢?大家相互鼓励,决定再压缩开灯距离,并做好扩光照射准备。敌机从径直向我们扑来,8公里、6公里、4公里,当进入2公里时,我们突然开灯,以近对近,以突然对突然。敌巨大的机身立即显现在我探照灯粗大的光柱中,紧接着711站雷达灯和周围山头上的跟踪灯一齐打开,照得敌人晕头转向,慌不择路,一个急转弯向正南方向逃窜,不想南边是一座山,只听得一声震天巨响,山上顿时火光冲天,敌机撞山自焚了。那时协同作战的高炮还没来得及开火呢!这在朝鲜战场上还是破天荒的事,一时传为佳话,我们731雷达灯站因此荣立了集体三等功。
排排版吧。。。。。。
看看了~~~
“独眼龙”真神
    1950年底,我们第四十八军一四二师从江西吉安地区北上到东北锦州北大营,由步兵改为高射炮兵。在苏军教官的帮助指导下,部队经过短期突击训练后,于1951年3月初开赴朝鲜前线。入朝后,我所在的志愿军高炮独立四十营和兄弟部队部署在博川至顺川铁路沿线,担负保卫铁路桥梁的对空作战任务。当时我在营部当文书,目睹了美军叫得最响的“空中优势”的失败。
    当时,我们使用的是37mm高炮和12.76mm高射机枪,主要的作战对象是F—84,这种飞机像个十字架,人们称它为“油挑子”。F—84在屡遭中朝部队重创后,就不敢再出动了,代替它的是新型的F—86。F—86比F—84轻便灵活,俯冲投弹后,能迅速撤离。但不管敌机如何变换手法与花样,同样难逃被我军击落的厄运。
    1951年冬,我营高射机枪连奉命执行机动作战任务。高射机枪连使用的是单管机枪,人们送给它的绰号叫“独眼龙”。“独眼龙”是20世纪30年代苏联制造的,和后来的双管、四管高射机枪相比,威力自然小得多。但中国人民志愿军决不辜负祖国重托,决心要用30年代的老武器,打败美军的“空中优势”。
    高射机枪连凭着12挺“独眼龙”机枪和一部测远机,冒着寒冬的冰雪,蹲山头,住帐篷,克服重重困难,和敌机斗智斗勇。他们巧妙地利用地形地物,埋伏在大宁江铁路桥北岸的山头上,用松树枝做伪装绑在枪管上,几乎每挺枪看上去都和阵地周围的松树一模一样。一天深夜,狡猾的敌机B—26低空窜入我防区,企图炸毁大宁江铁路桥,战士们迅速进入阵地,及时做好战斗准备。当敌机进入我火力范围时,连长一声令下,12条火龙瞬间腾空,怒吼着直扑B—26,敌机顿时被打得晕头转向,来不及投下炸弹,就冒着滚滚浓烟一头栽倒在距铁桥不远的山坡上。
    我们赶到现场看敌机残骸时,B—26已成为一堆四分五裂的废钢铁,3名机组成员无一幸免,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东倒西歪,陪着他们不可一世的战机见上帝去了。战士们用手中老式的单管高射机枪——“独眼龙”,击落了现代化的敌机B—26,大家无不拍手称快,齐声欢呼:“我们的‘独眼龙’真神啊!”
“独眼龙”真神
    1950年底,我们第四十八军一四二师从江西吉安地区北上到东北锦州北大营,由步兵改为高射炮兵。在苏军教官的帮助指导下,部队经过短期突击训练后,于1951年3月初开赴朝鲜前线。入朝后,我所在的志愿军高炮独立四十营和兄弟部队部署在博川至顺川铁路沿线,担负保卫铁路桥梁的对空作战任务。当时我在营部当文书,目睹了美军叫得最响的“空中优势”的失败。
    当时,我们使用的是37mm高炮和12.76mm高射机枪,主要的作战对象是F—84,这种飞机像个十字架,人们称它为“油挑子”。F—84在屡遭中朝部队重创后,就不敢再出动了,代替它的是新型的F—86。F—86比F—84轻便灵活,俯冲投弹后,能迅速撤离。但不管敌机如何变换手法与花样,同样难逃被我军击落的厄运。
    1951年冬,我营高射机枪连奉命执行机动作战任务。高射机枪连使用的是单管机枪,人们送给它的绰号叫“独眼龙”。“独眼龙”是20世纪30年代苏联制造的,和后来的双管、四管高射机枪相比,威力自然小得多。但中国人民志愿军决不辜负祖国重托,决心要用30年代的老武器,打败美军的“空中优势”。
    高射机枪连凭着12挺“独眼龙”机枪和一部测远机,冒着寒冬的冰雪,蹲山头,住帐篷,克服重重困难,和敌机斗智斗勇。他们巧妙地利用地形地物,埋伏在大宁江铁路桥北岸的山头上,用松树枝做伪装绑在枪管上,几乎每挺枪看上去都和阵地周围的松树一模一样。一天深夜,狡猾的敌机B—26低空窜入我防区,企图炸毁大宁江铁路桥,战士们迅速进入阵地,及时做好战斗准备。当敌机进入我火力范围时,连长一声令下,12条火龙瞬间腾空,怒吼着直扑B—26,敌机顿时被打得晕头转向,来不及投下炸弹,就冒着滚滚浓烟一头栽倒在距铁桥不远的山坡上。
    我们赶到现场看敌机残骸时,B—26已成为一堆四分五裂的废钢铁,3名机组成员无一幸免,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东倒西歪,陪着他们不可一世的战机见上帝去了。战士们用手中老式的单管高射机枪——“独眼龙”,击落了现代化的敌机B—26,大家无不拍手称快,齐声欢呼:“我们的‘独眼龙’真神啊!”
八发炮弹打掉两架敌机

    为了打破敌人的空中优势,煞住敌人的嚣张气焰,我第四十军一一八师高炮营四连三班,于1952年9月9日这天,采用单炮游动作战的方式,以伏击的方法寻机歼敌,仅用8发炮弹打掉了两架敌人侦察校射机,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天的下午,我接受了向后方10余公里的师前指送信的任务。当我途经大德山侧后洪陵内村时,看见了我高射炮兵打掉敌机精彩的一幕……
    16时,敌炮兵侦察校射机两架,从南方一前一后向我高炮阵地临近飞行。当第一架敌机进入我高炮射击航距时,三班突然开火,一个短点射(4发),命中敌机右翼,驾驶员立即跳伞,敌机坠毁。这精彩的瞬间令人无比的高兴!
    当我完成任务返回洪陵内村时,炮兵的同志们说:第一架敌机被打掉后,敌人妄图报复,于17时30分,敌侦察校射机5架、战斗机8架,在高炮阵地上空盘旋扫射,但未发现我阵地而离去。5架校射机由双机飞行变成单机飞行,其中一架正向我阵地上空临近飞行,观察员根据经验精确制定了敌机航距,副排长抓住有利时机下达了“放!”的口令,又一个短点射(4发),命中敌机头部,当即坠毁,其余敌机仓惶逃窜。
    此次对空战斗,在一个多小时内,仅以8发炮弹击落敌机两架,活捉美军两名飞行员,缴获标定有我炮兵阵地的地图两张,战果辉煌。
    经过此次对空战斗以后,大德山阵地上空出现了短暂的平静,我们送信也少了一些威胁。
3公里外进行,太近会发生碰撞,在3公里外发射的曳光弹从地面上看是缓缓飞向敌机的,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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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甘岭西侧制高点上的电台
原志愿军第二十四军七十四师二二一团电台见习员  陈全良

    我在南京第三通校毕业后,于1952年9月随第二十四军入朝,被分配到七十四师二二一团,在15瓦电台上任见习员。当时,一个团仅一部电台,随团指挥所行进,电台配置3名报务人员和5名摇机员(因使用手摇马达),保障师、团的指挥。
    我们部队于1953年1月进入前线西方山一线阵地,当面之敌为美军第三师。西方山是著名的上甘岭西侧制高点。这里已经见不到老百姓,看不到一间完整的民房,到处是一片废墟,弹坑累累,满目疮痍。这里不时有大炮的轰击声,哒哒的机枪声,敌侦察机终日在阵地上空嗡嗡叫。
    我们电台设在西方山的后山坡上坑道口朝北的坑道内,被覆有7、8米之厚。这个坑道口比较安全,敌人打过来的炮弹弧度小了由山峰挡着,弧度大了炮弹就落到山沟里去了。我们选好了地形,架好了天线,做好伪装就开始工作起来。信号很好,联络顺利,报务主任姚国歧高兴极了,大家也很高兴,分成3个班次24小时轮流值班,一般情况每小时联络一次,平时多收听,以便及时完成收发报任务。因使用手摇马达,报务人员一发报,摇机员就是一身汗,我们很心疼。可是摇机员总是说:“来吧,没有问题,你发你的报!”我们很受感动。我是报务新手,战友们如此亲切,促使我加强苦练,争取能尽快地独立工作。
    坑道里到处滴水,对电台工作影响很大。我们用树枝把雨布沿坑道上壁撑起来,让水不断的沿底壁往外淌。照明是豆油灯,鼻腔总是黑的,军装变得黑乎乎的,胸前的那一块比炊事员的衣襟还乌黑发亮。又因长时间里在阴暗潮湿的洞内,我们一到晚上就视物不清,上级就发营养品给我们吃,头发也长得很长,有次我到师部去修马达,同行的战友几乎认不得我了,以为是伙房里来的炊事员,不懂规矩,到电台上来乱窜,当发现我是小陈时,大家高兴得拉着手笑拥在一起。
    其实我们与前沿一线阵地上的战友们相比,他们更为艰苦。在战壕里只有小小的猫儿洞可以藏身,不要说洗脸刷牙,连大小便都无法正常进行,喝水都是后方送上去的,下雨天更是难以忍受,前沿阵地生活之艰苦真是难以想象。而我们在坑道里还常能阅读到战地通讯,打击歼灭敌人的战报,以及来自祖国各地的慰问信。战友们有时还打扑克、下象棋,有的还唱歌、哼家乡小调。师文工团来慰问时,气氛更是热烈。我们电台还能听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声音。
    在我们前沿阵地到美第三师前沿阵地之间有一块高地——381东北无名高地,由美军占领着。为了歼灭敌人,消耗敌人有生力量,我们部队先后3次攻击381东北无名高地。1953年6月10日,第三次攻击时我团组织了前进指挥所,我们电台也上去了。指挥所设在离敌直线距离约200米的坑道内,坑道口斜对敌方。前沿的坑道本来就不大,现在既是指挥所,又是战斗部队向敌运动的主要通道,来往人员很多,坑道里的滴水已不足供应,后方的水一时上不来,山沟里的小水潭已是泥浆一潭,炊事员送来的饭泥沙混杂,实难下咽,俗语说:“人是铁,饭是钢”,为了战斗硬是往肚里塞了一点。战友们随时都在流血牺牲,重伤还在坚持战斗,这点苦算得了什么!那时,只有一个念头,多消灭敌人,多赢得胜利!
    电台设在离坑道口4、5米的右侧小方洞内,稍深一些就没有信号,因就在敌人眼皮底下,无法架设天线。这时的报务主任范文德是从师部刚调来的,他灵机一动,把天线甩在坑道口顶上,信号小一点,但能工作。我们电台以往只对师部l家,这时联络对象增加到4家,工作量增大,经常改用话简报数码,分秒必争。一天,可能是电台暴露了目标,坑道口被敌重炮击中,掉下许多泥石堵塞了洞口,加上爆炸的强烈瓦斯味,电台的几个工作人员都休克了。战友们一面迅速清除泥石,加固坑道口,一面七手八脚地把休克人员拖了出去。不久,我们先后苏醒过来,但依然剧烈地头疼,浓重的瓦斯味,加上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又饥又渴,神志有点恍惚,但仍以强烈的革命责任感,立即投入报务工作。
    此次战斗我军歼敌1800余人,我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经过反复争夺,打退美军无数次反扑,战场恢复了平静。这时我团奉命主动撤出战场,下阵地休整,接受新的战斗任务。
排除了四十九颗定时炸弹
原志愿军工兵第十八团文化教员  莫容

    1951年4月下旬,我所在的志愿军工兵第十八团,经过多日夜行军,抵达朝鲜的永柔。这里有一个比较隐蔽的狭长盆地,部队要在此修建临时野战机场。我团的任务是平整机坪,准备在跑道上铺一层钢板。这种钢板是从苏联运来的,每块长3.49米,两侧有挂钩;铺上连成一体,可供轻型战斗机起降。
    5月1日,夜幕降临后,连长和指导员带我去机场工地察看。刚到那里,敌机猝然而至,先是一阵阵轰隆的巨响,四周便腾起一排烟柱,我有点慌张。“跟我来!”连长猛地拽住我的手,向烟柱的方向奔去。随后,他问我:“知道为什么这样跑吗?”没等我答话,他说:“敌机是不可能在原地投弹的,进入刚炸的弹坑最安全。”连长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给我上了防空袭的第一课。
    修建机场碰到的最大难题是敌机扔下的定时炸弹。夜里刚平整好的机坪,白天被炸得弹坑累累。最可恨的,是扔下了大量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时弹,我们只好白天抓紧排弹,夜里作业。
    定时炸弹,难以预料其爆炸时间,要排除它们无疑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每天上午,连里先派几个人前去侦察并插上小旗。随后再派人挖掘。在前往侦察的路途和作业中,说不定哪里的定时弹就炸开了。每个人都做好了随时负伤和牺牲的准备,庄重地在军帽、衣裤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血型、家庭住址和收信人等。
    一天,部队去工地排弹。有一个班的任务是挖掘一个重约500磅的定时弹,当时我也在。干了一上午,大家又累又饿,开始午餐。我吃得快,餐后便离开正在说说笑笑的战友,到一边想打个盹儿。忽听一声巨响,自己觉得被一股有浓烈糊味的烟尘包围着。硝烟散去,我的绿色雨衣上已溅满死难战友的鲜血。我含泪同赶来的战友们收拾着烈士们的残骸,装入4个草袋,10多人中竟未见一具完整的遗体。我们将包括副排长李科根在内的烈士们掩埋在附近的青山脚下,后来补立了写有他们姓名的木牌。
    流血牺牲对战士来说是寻常事,而当我第一次面对时,几乎不能相信,刚才还那样鲜活、那样可亲、可爱的战友们,瞬间已血肉横飞。那天晚餐,我颗粒未进,入夜也无法成眠。思绪纷纭中,在日记上写了几句自励的话:
    生生死死/原是生命的客观规律/在真理的天平上/分量却大有距离/浑浑噩噩/追名逐利/活着与死何异/为民捐躯/死是生的延续/也许今天/我就在烈火中停止呼吸/只要在我的墓碑上/写着“共产党员”四字/便是祖国给战士的最高荣誉。
    这次血的教训使部队掀起了学习排弹技术、减少伤亡的热潮。我连文化干事刘海军和技术助教王建寅是两位爱动脑子的同志,他们胆大心细,懂得地雷的构造原理,心里老装着拆卸定时炸弹的事,不多久果然成了行家。然而,他们的道路同样是不平坦的。
    一天,王助教卸下了一个信管,拿回营地分解研究。我正背对着他坐在不远处,给报社写稿。忽听“呼”的一声,紧接着他大声呼我:“莫容,我的手完了!”我忙回头跑过去,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的整个左手掌已血肉模糊。我撕碎自己的白衬衫,为他擦拭,发现爆炸已揭掉他手掌上的一层皮,深处露出了筋骨。经过简单包扎,又找到卫生员做了必要的处理。而他自己却跟没事一般。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少个不眠之夜,他俩终于揭开了定时炸弹的奥秘。他们把几种型号的炸弹引信部分绘制成图,配上实物,在连里搞展览,亲自讲解。还邀请兄弟连队来参观。
    自从部队在这里修建机场开始,从天空到地上,敌我双方就展开了激烈的立体战争,敌方力图挽回行将丧失的空中优势。除了天天派遣“油挑子”和“B-29”轰炸扫射外,敌特活动也十分猖獗。夜空中,敌人的信号弹此起彼伏。为了配合空袭,他们千方百计刺探我情报,甚至短兵相接。一天夜里,我们在山头站岗,突然,见几个黑影,借着月光,蹑手蹑脚地向我们爬来。“哼!摸哨抓‘舌头’的来了!”我怒火中烧,拔出连长给我的驳壳枪,扣动扳机,班长彭斌也随即端起机枪,一阵扫射,敌特们纷纷滚下了山,顷刻间逃得无影无踪。
    夏天,一个连住在苹果园中的防空洞里。一天中午,有两个战士在果园外公路边站岗。这时,一位朝鲜少妇偕一老妪,姗姗向哨兵走来,到跟前,竟取下头上顶的包裹,坐下来乘凉。那年轻的还用半通不通的中国话主动找哨兵搭讪。交谈中,一位战士发现那少妇粗声粗气,很不对劲。两人一交换眼神,便都警惕起来。仔细打量,那“女人”竟长着喉结,裙子下还露出生着浓毛的小腿。这两个家伙感到战士已盯上了自己,沉不住气了,站起来拔腿就走。战士一个箭步,上前扯下了他们的头巾。那个年轻“女人”,果然是男扮女装。经团部初审,证实这是两个刺探机场军情的特务。决定立即押送到五分部。于是,两个年轻的战士,端着冲锋枪,一人押着一个上路了。那里山路多,走到一个拐弯处,前面的战士发现后面的战友迟迟没跟上来,立即转身去看。只见他正与敌人扭打在一起,在路边水沟里翻滚,原来,敌人想夺枪。这时敌见势不妙,挣脱想跑,被一枪结束了性命。老特务这才乖乖地跟着继续前行。
    定时炸弹也给我们的领导机关、仓库重地等构成严重威胁。一次,敌机在五分部军火库附近扔下了不少。分部领导点名要我连刘海军前去排除。他走时对我说:“听说那边的炸弹是什么新型号,心里实在没底啊!说不定这次真要‘光荣’了。果真回不来,请给我在辽宁农村的家写封信。”几天后,他胜利返回。从此,成了小有名气的拆弹专家;曾作为我国赴越南军事代表团成员,受到胡志明主席的亲切接见。
    我们连在短短几个月中,排除了49颗定时炸弹,是全团排弹数量最多的连队之一。
一条扁担活捉三个美国兵
原志愿军第三十九军一一七师宣传队分队长  韩成信
    1951年3月中旬的一天上午,在朝鲜新安州附近,北面群山中一面山坡的树林里,我所在部队一一七师三五零团“二次战役大捷”的庆功会正在进行。在评功会上,炊事班长王大力用一条扁担智俘三个美国兵的英雄事迹,受到上级通令嘉奖,并荣立二等功。故事是这样的:
    在白雪覆盖的崇山峻岭中,硝烟弥漫的2011高地上,张排长带领二排的战士们奉命阻击敌人,已经坚守了一天一夜。阵地上的勇士们,连续打退了敌人的五次进攻,饥寒交迫,疲惫不堪,一天两夜滴水粒米未进的肚子咕咕作响。炊事班长王大力,担着饭和水,“雪中送炭”给战友们送饭来了。战士们狼吞虎咽地饱餐了一顿,又精神抖擞地坚守在阵地上,迎接敌人的再一次进攻……王大力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告别了战友,挑起了担子顺着原路走下山去。
    凌晨前,天似亮非亮,遍地积雪与朦胧的天空一片灰白。忽然,听到前面路旁的灌木丛里,发出响声。王大力立即匍匐在地。不一会儿,从灌木丛里走出来三个美国兵,每人背着一支卡宾枪,迎面走来。对着突然发生的情况,王大力也来不及思索,说时迟那时快,他猛然站起来,高举扁担,大吼一声:“缴枪不杀!”三个美国兵吓得缩成一闭,只见一个天神似的志愿军两手举着长长的东西不知是什么新式武器。一个高个子美国兵,条件反射似地举起了双手。王大力飞快冲上去,先从那个大个子手里夺过枪,平端着面向三个美国兵。当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已经晚了。一个美国兵企图持枪反抗时,被王大力一枪击中了右手,顺手把另一个美国兵的枪也缴了,两支枪横背在身上,平端着抢押着三个美国兵,向驻地走去。这时,天已大亮了……
    战后,我们宣传队以这个战斗故事为题材编排了一个话报剧,剧名就叫“一条扁担的故事”。在连队中巡回演出受到了热烈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