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之《这就是抗战》——手榴弹偷袭鬼子兵 晃担架 ...

这就是抗战
        ——手榴弹偷袭鬼子兵 晃担架送其进神厕
        让年岁已高的当事人口述抗战历史本来就是越发艰难的工作，何况笔者并非专于此行，更非长于考据，且斗胆学舌方家，记录下自己耳濡而非目染的几则小小抗日事迹，其间的人物虽全无名姓，却都是真实回忆，就算是对抗战70周年纪念正史的续貂罢。

        口述者为笔者的老同乡，算是忘年交，为了行文方且称他作S君。S君其人小商贩出生，曾掩护过佩带“快慢机”的新四军和地下党，却因为一贯胆小怕事，没能搭上“革命群众”的顺风车而有所进步，亦因此于建国后历次运动无染，得以从国营单位工人岗位平静退休。他所回忆的抗日故事则更早，要从自己在杂货铺当学徒站柜台时的经历讲起：

        过去当学徒工比较艰难，要给师傅师娘做牛马，多年没有工资，属于被剥削阶级。然而旧社会中并非人人都有做学徒的机会，只因为过去的生意人，都是易子而教。不能当掌柜的学徒，不是好学徒；没当过学徒的掌柜，不算真掌柜。S君因幼年失怙，自家的铺子无人掌柜，能够有学生意的机会，自然非常珍惜。

        话说淞沪会战后期，日寇冲锋队利用“左勾拳”的余威迅速突破吴福、锡澄防线，使国军依靠江南水网稻田外加钢筋混凝土碉堡群迟滞日军兵锋的战略预期提前破产，大片山河沦丧敌手。在纸糊的膏药旗贴满了笔者家乡小镇不久，汪主席投日，之后汉奸便如雨后春笋般冒头，最早是给鬼子们理发的剃头匠们，后来都成了横行乡里的头脸人物。

        那天S君正站在柜台后边袖手以待，正百无聊赖间，一乡里著名的汉奸打店门前匆匆而过，没几步却又折返，不怀好意的问S君：“你看见坏人没有？” S君此时尚未养成胆小怕事的良好品格，年轻气盛的他反诘道：“坏人脸上又没写字，我怎么知道？”“啊哟，你小子嘴巴……你给我等着！”汉奸恶声恶语道，随即迅速离去。不多时这狗汉奸竟然叫来一个矮个儿鬼子兵，那畜生一把揪住S君，不由分说的赏赐了几个大嘴巴，呱啦呱啦几句后，竟是要把S君抓去做壮丁，吓的老板赶紧通知S君家里，共商营救方案。

        这S君怎么就轻易得罪了汉奸呢？这狗汉奸急匆匆来去又是作甚？咱们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说这狗汉奸匆匆跑过，确实是在追“坏人”，而这“坏人”就是潜伏在沦陷区的一名抗日勇士。首先笔者必须指出，称其作“抗日勇士”是因为S君至今也不知其隶属何单位，听何人调遣，所属哪个党派？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这无名勇士并非正规军人，因为他就生活在镇子附近，常去茶馆吃早茶；又因为他的武器只有一颗手榴弹——连把大刀也没有；更因为在随后的漫长抗战岁月中，众乡民相信他再没有出过手。这是他唯一的一次出手，却不知是何原因？总之他出手了，并且得手了。

        在笔者家乡小镇大规模拆迁以前，尚留有多座清末抵御长毛时所修筑的用以封锁街巷的墙门（闾）。那天，也就是S君被抓去做壮丁的那天早些时候，毫无异状可言，此时来去如飞的大刀队早已被鬼子诱杀殆尽，余党逃去无踪。镇上也许久未见外地口音出入，在沦陷区里承平日久的鬼子兵早已丧失了警惕。我们的抗日勇士（且称其勇士君）竟然早早就爬上一座墙门，在那小心趴着。不多时一年轻的小鬼子兵自门下穿过，鬼使神差，勇士君突然拉响了手榴弹并投了下去。只听轰隆一声闷响，鬼子被炸翻在地，兀自惨叫连连。勇士君随即翻身溜下墙，优哉游哉晃开去。没过多久，鬼子中队知道中了埋伏，一面发动汉奸走狗全镇布控，要力争在最短的时间抓住抗日分子。一面拉来几个壮丁要将这伤兵鬼子抬到县城医治。S君不巧得罪了汉奸，此时被抓了个现成壮丁，和几位同胞一道被迫轮流抬起小鬼子伤病员，众人被一个老鬼子押着往县城紧赶。

        那小鬼子兵内心肯定憋屈的很，十八九的年纪，好不容易“进入”野蛮的支那大陆，正要建功立业，做着“踏破四百州，魂归靖国厕”的日本梦，谁料想仗没参与几场居然就叫抗日分子给阴了。S君等几人抬着那小鬼子一路走，越发觉着解气，鬼子这么凶残居然都教人收拾了，能不解气吗？于是不知是谁，开始猛晃担架，晃的跟过山车似得。S君当时已想好了，就算老鬼子打骂也不怵，可以推说是土路太不好走的缘故。只不过老鬼子并没有骂人，而是唱起了日本的军歌来给小鬼子打气，许是唱的太投入，居然没有发现担架摇晃的异样。（中国人果然大大的坏）晃着晃着，一开始躺在担架里的小鬼子还能随着老鬼子一同哼唱、喊口号，渐渐声音越来越低，果不其然，就死在了半道。

        鬼子终究也没有抓住勇士君，然而鬼子也充分暴露出其残忍的一面。住在墙门附近一户人家的男主人，被任意拖了出来，哪怕是几个汉奸说情也毫不理睬，用武士刀唰的割下那人的头颅，以儆效尤。随后小日本又叫街口茶馆店里的小伙计给那断头人挖个坑埋了。或许是语言不通，竟让那伙计躺到自己挖的坑内试试深浅，可怜我们的小伙计吓的魂飞魄散，是夜就发高烧死去。可见鬼子在旧中国一盘散沙似的绵羊民众心目中是何等的骇人。

        再说那狗汉奸何以要找S君的岔子？则是在不久前，这汉奸曾经在S君的杂货铺里买了支带有小灯泡的新式钢笔，回去不久灯泡就不亮了，汉奸就找到S君要求退货，那时可没有质保、差评、投诉的说法，S君认为他是无理取闹，遂按照传统交易习惯坚决不予退货，从此二人便结下了梁子。再说S君被抓壮丁后，通过家人多方活动，无非是请客送礼之类，终于把S君解救了回来，自此之后S君也吸取了教训，成为一个谨小慎微的模范好人。

        讲到这里，口述历史故事也就告一段落了。为将一个鬼子兵送入靖国神厕，却牺牲了两个无辜同胞，这些算不算是抗战呢？笔者想应该可以算是吧？谁叫这是人民战争呢？诸位说呢？

这就是抗战
        ——手榴弹偷袭鬼子兵 晃担架送其进神厕
        让年岁已高的当事人口述抗战历史本来就是越发艰难的工作，何况笔者并非专于此行，更非长于考据，且斗胆学舌方家，记录下自己耳濡而非目染的几则小小抗日事迹，其间的人物虽全无名姓，却都是真实回忆，就算是对抗战70周年纪念正史的续貂罢。

        口述者为笔者的老同乡，算是忘年交，为了行文方且称他作S君。S君其人小商贩出生，曾掩护过佩带“快慢机”的新四军和地下党，却因为一贯胆小怕事，没能搭上“革命群众”的顺风车而有所进步，亦因此于建国后历次运动无染，得以从国营单位工人岗位平静退休。他所回忆的抗日故事则更早，要从自己在杂货铺当学徒站柜台时的经历讲起：

        过去当学徒工比较艰难，要给师傅师娘做牛马，多年没有工资，属于被剥削阶级。然而旧社会中并非人人都有做学徒的机会，只因为过去的生意人，都是易子而教。不能当掌柜的学徒，不是好学徒；没当过学徒的掌柜，不算真掌柜。S君因幼年失怙，自家的铺子无人掌柜，能够有学生意的机会，自然非常珍惜。

        话说淞沪会战后期，日寇冲锋队利用“左勾拳”的余威迅速突破吴福、锡澄防线，使国军依靠江南水网稻田外加钢筋混凝土碉堡群迟滞日军兵锋的战略预期提前破产，大片山河沦丧敌手。在纸糊的膏药旗贴满了笔者家乡小镇不久，汪主席投日，之后汉奸便如雨后春笋般冒头，最早是给鬼子们理发的剃头匠们，后来都成了横行乡里的头脸人物。

        那天S君正站在柜台后边袖手以待，正百无聊赖间，一乡里著名的汉奸打店门前匆匆而过，没几步却又折返，不怀好意的问S君：“你看见坏人没有？” S君此时尚未养成胆小怕事的良好品格，年轻气盛的他反诘道：“坏人脸上又没写字，我怎么知道？”“啊哟，你小子嘴巴……你给我等着！”汉奸恶声恶语道，随即迅速离去。不多时这狗汉奸竟然叫来一个矮个儿鬼子兵，那畜生一把揪住S君，不由分说的赏赐了几个大嘴巴，呱啦呱啦几句后，竟是要把S君抓去做壮丁，吓的老板赶紧通知S君家里，共商营救方案。

        这S君怎么就轻易得罪了汉奸呢？这狗汉奸急匆匆来去又是作甚？咱们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说这狗汉奸匆匆跑过，确实是在追“坏人”，而这“坏人”就是潜伏在沦陷区的一名抗日勇士。首先笔者必须指出，称其作“抗日勇士”是因为S君至今也不知其隶属何单位，听何人调遣，所属哪个党派？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这无名勇士并非正规军人，因为他就生活在镇子附近，常去茶馆吃早茶；又因为他的武器只有一颗手榴弹——连把大刀也没有；更因为在随后的漫长抗战岁月中，众乡民相信他再没有出过手。这是他唯一的一次出手，却不知是何原因？总之他出手了，并且得手了。

        在笔者家乡小镇大规模拆迁以前，尚留有多座清末抵御长毛时所修筑的用以封锁街巷的墙门（闾）。那天，也就是S君被抓去做壮丁的那天早些时候，毫无异状可言，此时来去如飞的大刀队早已被鬼子诱杀殆尽，余党逃去无踪。镇上也许久未见外地口音出入，在沦陷区里承平日久的鬼子兵早已丧失了警惕。我们的抗日勇士（且称其勇士君）竟然早早就爬上一座墙门，在那小心趴着。不多时一年轻的小鬼子兵自门下穿过，鬼使神差，勇士君突然拉响了手榴弹并投了下去。只听轰隆一声闷响，鬼子被炸翻在地，兀自惨叫连连。勇士君随即翻身溜下墙，优哉游哉晃开去。没过多久，鬼子中队知道中了埋伏，一面发动汉奸走狗全镇布控，要力争在最短的时间抓住抗日分子。一面拉来几个壮丁要将这伤兵鬼子抬到县城医治。S君不巧得罪了汉奸，此时被抓了个现成壮丁，和几位同胞一道被迫轮流抬起小鬼子伤病员，众人被一个老鬼子押着往县城紧赶。

        那小鬼子兵内心肯定憋屈的很，十八九的年纪，好不容易“进入”野蛮的支那大陆，正要建功立业，做着“踏破四百州，魂归靖国厕”的日本梦，谁料想仗没参与几场居然就叫抗日分子给阴了。S君等几人抬着那小鬼子一路走，越发觉着解气，鬼子这么凶残居然都教人收拾了，能不解气吗？于是不知是谁，开始猛晃担架，晃的跟过山车似得。S君当时已想好了，就算老鬼子打骂也不怵，可以推说是土路太不好走的缘故。只不过老鬼子并没有骂人，而是唱起了日本的军歌来给小鬼子打气，许是唱的太投入，居然没有发现担架摇晃的异样。（中国人果然大大的坏）晃着晃着，一开始躺在担架里的小鬼子还能随着老鬼子一同哼唱、喊口号，渐渐声音越来越低，果不其然，就死在了半道。

        鬼子终究也没有抓住勇士君，然而鬼子也充分暴露出其残忍的一面。住在墙门附近一户人家的男主人，被任意拖了出来，哪怕是几个汉奸说情也毫不理睬，用武士刀唰的割下那人的头颅，以儆效尤。随后小日本又叫街口茶馆店里的小伙计给那断头人挖个坑埋了。或许是语言不通，竟让那伙计躺到自己挖的坑内试试深浅，可怜我们的小伙计吓的魂飞魄散，是夜就发高烧死去。可见鬼子在旧中国一盘散沙似的绵羊民众心目中是何等的骇人。

        再说那狗汉奸何以要找S君的岔子？则是在不久前，这汉奸曾经在S君的杂货铺里买了支带有小灯泡的新式钢笔，回去不久灯泡就不亮了，汉奸就找到S君要求退货，那时可没有质保、差评、投诉的说法，S君认为他是无理取闹，遂按照传统交易习惯坚决不予退货，从此二人便结下了梁子。再说S君被抓壮丁后，通过家人多方活动，无非是请客送礼之类，终于把S君解救了回来，自此之后S君也吸取了教训，成为一个谨小慎微的模范好人。

        讲到这里，口述历史故事也就告一段落了。为将一个鬼子兵送入靖国神厕，却牺牲了两个无辜同胞，这些算不算是抗战呢？笔者想应该可以算是吧？谁叫这是人民战争呢？诸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