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海军的接力棒

红色海军的接力棒
与《舰载武器》四期《步履艰难—“瓦良格”号在中国现代海军装备上的难题和窘迫》文作者商榷

                                                

近日拜读了《步履艰难》一文，有些看法与该文作者看法不同，故撰小文与作者商榷。

（一）

该文以瓦良格号航母修复为战斗舰为前提展开，提出“若想真正将瓦良格号作为可一线投入海战的编队核心，在平台和系统构成上都要面对相当大的问题和困难”。首先该文作者提出来自该舰的寿命问题。瓦良格号航母的身世不再累述，恢复建造这个下水距今已经二十多年的航母是否可以形成一线的战斗舰呢？该文作者予以肯定，但质疑这样做是否值得。
那么我们在中国应该发展航母这个大前提下探讨，如果自己独立自主不借鉴和吸收任何国外的技术和经验是否会比现在更好和更有效呢？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作为一个从来也没有建造和使用航母经验的国家，要去建造和装备具有国际先进水平或部分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航母，难度和跨度可想而知。建造瓦良格号航母的前苏联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在外部封锁内部反对的压力下，一路走到瓦良格号所面临的艰辛与曲折可谓殷鉴不远。
那么在借力发展是正途的基础上，我们是否有比瓦良格更好的选择呢？没有。航母是国之重器，少有拉出来卖的。二战后唯一的例子是泰国从西班牙购买了一艘，从这个具有垄断性的卖家向中国推销未果来看，其是否是“重器”不言自明。如果购新舰之路不通，就只有购买退役或者停建的平台了。与瓦良格号类似，二战后英国也出售了一批船台上停建的航母（当然人家那个基本上是新的），使得世界范围内出现了一次航母大扩散。在当时穷途末路急需用钱的日不落帝国那里，对购买者的政治审查也没有放松。与之相对应，现在同样急需用钱的日不落帝国—美国，就有一批需要花钱拆解的退役航母。仅就性能和技术层次而言，那里面的哪一艘都强过目前现役的所以其他国家的航母。同时我们也一定可以想象，美国是不会将他们中的一艘，甚至是哪怕船上的一点渣，出售给我国海军的。这个具有浅显原因的道理却经常在被一些人忽视，于是喜欢用小鹰号和瓦良格号进行比较。须知好坏的产生来源于比较，而比较对象的选择直接影响着结果。对于在可以预期的状态下根本无法实现的条件是不具有讨论意义的，充其量只是意淫罢了。
最后，还有的具有实际意义的选择项就只有：英国的皇家方舟号、法国的福熙号、和俄罗斯的戈尔什科夫号了。英俄两国航母上使用的垂直起降战斗机和法国航母上使用的弹射器都不具有进入中国海军的可能性，而目前我们也没有可以替代他们的技术能力。按照我国现实的作战需求和体系要求，英法两国的航母即使是使用最高端的包括新型弹射器在内的技术，也无法进行第三代战斗机的常规起降。至于说戈尔什科夫号倒是完全可以实现，但这个实现有赖于对该舰进行翻天覆地的改造。与购买一些原产地的设备并辅以自己的替代设备就可以修旧如旧的瓦良格号相比，戈尔什科夫号完全依赖于俄罗斯的改建。从目前公开的信息来看，讨论购入该舰的可行性，还不如讨论它的可笑性。


（二）

该文作者在文中肯定了瓦良格号的有利之处在于“中国海军绕过了苏联海军前两代载机舰的积累阶段”的同时指出“却从根本上继承了苏联海军前两代载机舰的经验，当中国海军开始试图将瓦良格号恢复服役的时候，却不得不去面对苏联海军装备思想和系统构成的制约”。然后该文作者指出，瓦良格号原定装备的庞大的舰载武器的设计思想相比于美国的多带舰载机的理念是很落后的。而“现在的瓦良格号既没有设计时的强大舰载武器，又无法利用取消舰载武器的空间增强载机功能”，那么事实果真如此吗？
首先，瓦良格号的庞大的舰载武器都有什么呢？这包括三类：远程反舰导弹、近程防空导弹、近防系统（包括炮弹合一、近防炮和火箭助推深弹）。除了武器本身，用于发射、贮存、通讯指挥、发现和制导的电子设备也作为载重的形式挤占和消耗舰艇宝贵的排水量。在肯定她拥有重装武备的同时，我国就真的没有恢复她的能力吗？第一类的反舰导弹肯定是不会恢复，而且占用的地方也无法自然的改变成为机库。但另一方面，除了这个空间以外，对于支持反舰导弹作战的电子设备却没有什么。依照原设计这个是舰载或者岸基的预警机及侦察机的工作，没有挤占太多舰上空间。近防系统我们已经对等的更换为国产的了。至于说近程防空导弹，首先说数量庞大共192枚，其次还要有支持它工作的电子设备，这个占据的空间是巨大的。反观试航阶段的瓦良格号，她的电子设备已经恢复，只是近程防空导弹的原空间依然空无一物。需要指出SA-N-9舰载防空导弹的陆军型我国很早就已经引进，而国产化的红旗十七也在网络上出现。基于目前瓦良格号还在测试中，即使是入役暂时也不是战斗舰，很可能长期不安装近程防空导弹。可这并不是不能恢复她强大的武器，甚至将来直接加装中程防空导弹也未可知。综上所述，除了十几枚远程反舰导弹以外，说瓦良格号无法实现设计时强大的武器是不对的。
其次，其他各国的现役航母也是具有近防武器和近程防空导弹的，即使是美国的航母也不例外。在服役初期，小巧的无敌级航母还装有中程防空导弹，更加小巧的意大利的加里波的号还拥有反舰导弹。由此可见，目前在役的航母都大体拥有类似的舰载武器，不同的只是数量多少的差别。
最后，拥有强大舰载武器的航母是一种落后的设计吗？原苏联的航母设计中的武器包括反舰和防空两大方面。远程反舰武器因为与未来的中国海军航母无关，所以也就不讨论了。至于说防空导弹在舰上的大量堆积，对于前苏联而言是必须的。一个国家的武器发展的方向与该国的经济实力及科技实力有关，也和他的作战环境以及假想敌有关。目前各国航母的舰载武器大体密度相当，只有两个例外，一个是拥有过于强大武器的原苏联航母，一个是拥有过于简化的美国航母。二战结束后，美国海军独霸大洋。除了原苏联以外的所以拥有航母的国家都没有将与美国海军作战纳入哪怕是理论层次的可能性之中，更不要说可行性了。另一方面，作为冷战的另一极，原苏联海军一直承受着来自空中巨大打击的威胁。在将武器一次性投射出去之前是否能够生存都是个问题的情况下，舰载防空武器对于原苏联海军而言，始终处在一个只恨其少不嫌其多的状况。而发展与美国相同的海上力量是不现实的，至少在公海上比肩抗衡是不现实的。基于如此，原苏联的重武器装备的海军舰艇设计不是一个落后的设计，而是务实的和必须的。同理，就是美国海军如果面对另一支美国海军也会做出加强舰载防空武器配置的决定。冷战结束后，中美之间并不会爆发新的冷战。可这不是我们不需要进行与美国海军在特定海域进行战斗的理由。在意识形态和文化背景的高度上，在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的底线上无法根本解决的问题，依然使得中美一战在理论上存在可能。这就要求我们在进行武器设计的时候，要有预判，要料敌从宽。在这点上，原苏联的作战理念（不是作战方法）是世界上唯一的现实的可供借鉴的宝贵财富。倒是继承了原苏联衣钵的俄罗斯没有太大的必要，甚至说新生的俄罗斯都没有建设一支远洋海军的必要。正因为如此，不得不去面对原苏联海军装备思想和系统构成的制约”的恰恰是俄罗斯海军。

（三）

除了舰载武器之外，该文作者对舰载机的制约描述的更为详尽。在瓦良格号航母上“几何尺寸较小的歼十的载机量和调度性能均不如米格-29K，相比体积庞大的苏-33也没有形成优势”，仅就这点而言是没问题的。但如此就说“苏联在设计瓦良格号的机库时参考了苏-27K的尺寸标准”是不准确的。事实上，苏-33的优势是来自于苏霍伊设计局对苏-27进行舰载型改进的成功换来的，进而淘汰了一同竞争的米格-29以及曾经是第一候选的雅克-41，而不是反过来。歼十与后两者的比对也是不对的，因为用两款舰载机和一款非舰载机进行比较是不公平的，不是说法国的阵风由空军型改造为海军舰载型可以不用折叠翅膀，歼十也就如此。同时说我国是在歼十和苏-33之间进行选择是没有道理的，我们是在空军性的歼十和我们的歼十一之间就海军舰载机进行选择。而作为结果，歼十五于目前的所有（包括苏-33原型和改进型）舰载机比较都是优秀的。至于他和以后的F-35C和T-50K比较呢，就不再具有优势了。可同时歼十和他们两个比较也是不具有优势。歼二十未来是否能上舰并不清楚，但就是上舰部署也不会是瓦良格号，而是自主研发的国产航母，很明显国产航母不会百分百使用瓦良格号的机库及甲板尺寸，而不修改或者优化。
就是退一步说，面对未来尺寸与瓦良格号的机库完全相同的新型航母，也没有必要悲观。因为正如该文作者所说，“瓦良格号和苏-33是最佳组合”，至于以后歼二十无法上舰，而歼十五又必须淘汰时，也不是非要引进T-50K。需要说明，F-35C目前还是将来时，而T-50K的将来时还是虚拟语气下的。四代机研发的困难主要来自于新型发动机、雷达、操作系统、机体和气动布局。而不是每研发一种都是一样的困难。如果歼二十顺利研制成功，我们在此基础上研究一个气动布局较歼十五有继承性的新型舰载机时，就不会那么困难了。比对JL-9在整合FC-1和歼-7MG的优势上对歼教七进行修改的成功和L-15的依然困难重重，就会发现我们在歼二十上取得了所有子项目的成功后，我们也可以在此基础上，不用付出太多的成本，设计生产制造一款常规的非歼二十版的舰载机。
说道直升机，卡-28的确是目前最合适的。毕竟直八太大而直九又太小。卡-28一定会在瓦良格号上作为绝对主力。我们国产化的航母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出现的，在一个可以预期的时间段服役之后，我们可不是还就这两种直升机可供选择。至于预警机就又回到了弹射器的问题上去了。可弹射器不是原苏联海军的禁忌和与美式航母的本质区别呀。如果苏联没有解体，沿着预期的道路走下去，苏制航母上一定是：预警机会有的，弹射器也会有的。
在进行前瞻式的比较的时候，我们是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的。尤其是不能僵化，因为目前没有弹射器没有合适的直升机，那么以后也不会有。这个不会有以一种充分必要条件存在着，然后与美国的类似进行比较，自然永远也不会有正面的结果出现。

（四）

   苏联解体成为了冷战结束的标准，作为悲剧性失败的一方，苏联红色海军并不是全面性的一无是处。我们完全可以本着“则其善者而从之，则其不善者而改之”的态度加以学习。他们曾经在武器研发和使用上的经验教训是一笔财富，不是负担。因为宿命里我们是不会站在美国的屋檐下的。倒是苏联解体后，作为正宗的继承者的俄罗斯，对于原苏联的武器制造、研发和使用上的一切，更像该文作者所说，是个窘迫的难题。该文作者所论述的所有问题，他都有涉及。比如，在一定时期不会有舰载固定翼的预警机，不会有弹射器，不会有新的直升机，不会有替代远程反舰导弹攻击的手段，而由于远程预警侦测能力的失去，这个反舰手段也没有了。留下一个唯一航母却是没有足够强的武器设备和没有足够多的舰载战机的非驴非马的航母。
原苏联解体后，这个曾经具有世界顶级水平的武器生产和研发的大国，将他的衣钵实际上传给了中国。俄罗斯更像是一个交接的执行者。在海军层面上，瓦良格号就是红色海军的接力棒，当我们接过她以后，就再也不需要原苏联的任何东西了，可以从交棒者身边快速跑过了。
红色海军的接力棒
与《舰载武器》四期《步履艰难—“瓦良格”号在中国现代海军装备上的难题和窘迫》文作者商榷

                                                

近日拜读了《步履艰难》一文，有些看法与该文作者看法不同，故撰小文与作者商榷。

（一）

该文以瓦良格号航母修复为战斗舰为前提展开，提出“若想真正将瓦良格号作为可一线投入海战的编队核心，在平台和系统构成上都要面对相当大的问题和困难”。首先该文作者提出来自该舰的寿命问题。瓦良格号航母的身世不再累述，恢复建造这个下水距今已经二十多年的航母是否可以形成一线的战斗舰呢？该文作者予以肯定，但质疑这样做是否值得。
那么我们在中国应该发展航母这个大前提下探讨，如果自己独立自主不借鉴和吸收任何国外的技术和经验是否会比现在更好和更有效呢？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作为一个从来也没有建造和使用航母经验的国家，要去建造和装备具有国际先进水平或部分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航母，难度和跨度可想而知。建造瓦良格号航母的前苏联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在外部封锁内部反对的压力下，一路走到瓦良格号所面临的艰辛与曲折可谓殷鉴不远。
那么在借力发展是正途的基础上，我们是否有比瓦良格更好的选择呢？没有。航母是国之重器，少有拉出来卖的。二战后唯一的例子是泰国从西班牙购买了一艘，从这个具有垄断性的卖家向中国推销未果来看，其是否是“重器”不言自明。如果购新舰之路不通，就只有购买退役或者停建的平台了。与瓦良格号类似，二战后英国也出售了一批船台上停建的航母（当然人家那个基本上是新的），使得世界范围内出现了一次航母大扩散。在当时穷途末路急需用钱的日不落帝国那里，对购买者的政治审查也没有放松。与之相对应，现在同样急需用钱的日不落帝国—美国，就有一批需要花钱拆解的退役航母。仅就性能和技术层次而言，那里面的哪一艘都强过目前现役的所以其他国家的航母。同时我们也一定可以想象，美国是不会将他们中的一艘，甚至是哪怕船上的一点渣，出售给我国海军的。这个具有浅显原因的道理却经常在被一些人忽视，于是喜欢用小鹰号和瓦良格号进行比较。须知好坏的产生来源于比较，而比较对象的选择直接影响着结果。对于在可以预期的状态下根本无法实现的条件是不具有讨论意义的，充其量只是意淫罢了。
最后，还有的具有实际意义的选择项就只有：英国的皇家方舟号、法国的福熙号、和俄罗斯的戈尔什科夫号了。英俄两国航母上使用的垂直起降战斗机和法国航母上使用的弹射器都不具有进入中国海军的可能性，而目前我们也没有可以替代他们的技术能力。按照我国现实的作战需求和体系要求，英法两国的航母即使是使用最高端的包括新型弹射器在内的技术，也无法进行第三代战斗机的常规起降。至于说戈尔什科夫号倒是完全可以实现，但这个实现有赖于对该舰进行翻天覆地的改造。与购买一些原产地的设备并辅以自己的替代设备就可以修旧如旧的瓦良格号相比，戈尔什科夫号完全依赖于俄罗斯的改建。从目前公开的信息来看，讨论购入该舰的可行性，还不如讨论它的可笑性。


（二）

该文作者在文中肯定了瓦良格号的有利之处在于“中国海军绕过了苏联海军前两代载机舰的积累阶段”的同时指出“却从根本上继承了苏联海军前两代载机舰的经验，当中国海军开始试图将瓦良格号恢复服役的时候，却不得不去面对苏联海军装备思想和系统构成的制约”。然后该文作者指出，瓦良格号原定装备的庞大的舰载武器的设计思想相比于美国的多带舰载机的理念是很落后的。而“现在的瓦良格号既没有设计时的强大舰载武器，又无法利用取消舰载武器的空间增强载机功能”，那么事实果真如此吗？
首先，瓦良格号的庞大的舰载武器都有什么呢？这包括三类：远程反舰导弹、近程防空导弹、近防系统（包括炮弹合一、近防炮和火箭助推深弹）。除了武器本身，用于发射、贮存、通讯指挥、发现和制导的电子设备也作为载重的形式挤占和消耗舰艇宝贵的排水量。在肯定她拥有重装武备的同时，我国就真的没有恢复她的能力吗？第一类的反舰导弹肯定是不会恢复，而且占用的地方也无法自然的改变成为机库。但另一方面，除了这个空间以外，对于支持反舰导弹作战的电子设备却没有什么。依照原设计这个是舰载或者岸基的预警机及侦察机的工作，没有挤占太多舰上空间。近防系统我们已经对等的更换为国产的了。至于说近程防空导弹，首先说数量庞大共192枚，其次还要有支持它工作的电子设备，这个占据的空间是巨大的。反观试航阶段的瓦良格号，她的电子设备已经恢复，只是近程防空导弹的原空间依然空无一物。需要指出SA-N-9舰载防空导弹的陆军型我国很早就已经引进，而国产化的红旗十七也在网络上出现。基于目前瓦良格号还在测试中，即使是入役暂时也不是战斗舰，很可能长期不安装近程防空导弹。可这并不是不能恢复她强大的武器，甚至将来直接加装中程防空导弹也未可知。综上所述，除了十几枚远程反舰导弹以外，说瓦良格号无法实现设计时强大的武器是不对的。
其次，其他各国的现役航母也是具有近防武器和近程防空导弹的，即使是美国的航母也不例外。在服役初期，小巧的无敌级航母还装有中程防空导弹，更加小巧的意大利的加里波的号还拥有反舰导弹。由此可见，目前在役的航母都大体拥有类似的舰载武器，不同的只是数量多少的差别。
最后，拥有强大舰载武器的航母是一种落后的设计吗？原苏联的航母设计中的武器包括反舰和防空两大方面。远程反舰武器因为与未来的中国海军航母无关，所以也就不讨论了。至于说防空导弹在舰上的大量堆积，对于前苏联而言是必须的。一个国家的武器发展的方向与该国的经济实力及科技实力有关，也和他的作战环境以及假想敌有关。目前各国航母的舰载武器大体密度相当，只有两个例外，一个是拥有过于强大武器的原苏联航母，一个是拥有过于简化的美国航母。二战结束后，美国海军独霸大洋。除了原苏联以外的所以拥有航母的国家都没有将与美国海军作战纳入哪怕是理论层次的可能性之中，更不要说可行性了。另一方面，作为冷战的另一极，原苏联海军一直承受着来自空中巨大打击的威胁。在将武器一次性投射出去之前是否能够生存都是个问题的情况下，舰载防空武器对于原苏联海军而言，始终处在一个只恨其少不嫌其多的状况。而发展与美国相同的海上力量是不现实的，至少在公海上比肩抗衡是不现实的。基于如此，原苏联的重武器装备的海军舰艇设计不是一个落后的设计，而是务实的和必须的。同理，就是美国海军如果面对另一支美国海军也会做出加强舰载防空武器配置的决定。冷战结束后，中美之间并不会爆发新的冷战。可这不是我们不需要进行与美国海军在特定海域进行战斗的理由。在意识形态和文化背景的高度上，在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的底线上无法根本解决的问题，依然使得中美一战在理论上存在可能。这就要求我们在进行武器设计的时候，要有预判，要料敌从宽。在这点上，原苏联的作战理念（不是作战方法）是世界上唯一的现实的可供借鉴的宝贵财富。倒是继承了原苏联衣钵的俄罗斯没有太大的必要，甚至说新生的俄罗斯都没有建设一支远洋海军的必要。正因为如此，不得不去面对原苏联海军装备思想和系统构成的制约”的恰恰是俄罗斯海军。

（三）

除了舰载武器之外，该文作者对舰载机的制约描述的更为详尽。在瓦良格号航母上“几何尺寸较小的歼十的载机量和调度性能均不如米格-29K，相比体积庞大的苏-33也没有形成优势”，仅就这点而言是没问题的。但如此就说“苏联在设计瓦良格号的机库时参考了苏-27K的尺寸标准”是不准确的。事实上，苏-33的优势是来自于苏霍伊设计局对苏-27进行舰载型改进的成功换来的，进而淘汰了一同竞争的米格-29以及曾经是第一候选的雅克-41，而不是反过来。歼十与后两者的比对也是不对的，因为用两款舰载机和一款非舰载机进行比较是不公平的，不是说法国的阵风由空军型改造为海军舰载型可以不用折叠翅膀，歼十也就如此。同时说我国是在歼十和苏-33之间进行选择是没有道理的，我们是在空军性的歼十和我们的歼十一之间就海军舰载机进行选择。而作为结果，歼十五于目前的所有（包括苏-33原型和改进型）舰载机比较都是优秀的。至于他和以后的F-35C和T-50K比较呢，就不再具有优势了。可同时歼十和他们两个比较也是不具有优势。歼二十未来是否能上舰并不清楚，但就是上舰部署也不会是瓦良格号，而是自主研发的国产航母，很明显国产航母不会百分百使用瓦良格号的机库及甲板尺寸，而不修改或者优化。
就是退一步说，面对未来尺寸与瓦良格号的机库完全相同的新型航母，也没有必要悲观。因为正如该文作者所说，“瓦良格号和苏-33是最佳组合”，至于以后歼二十无法上舰，而歼十五又必须淘汰时，也不是非要引进T-50K。需要说明，F-35C目前还是将来时，而T-50K的将来时还是虚拟语气下的。四代机研发的困难主要来自于新型发动机、雷达、操作系统、机体和气动布局。而不是每研发一种都是一样的困难。如果歼二十顺利研制成功，我们在此基础上研究一个气动布局较歼十五有继承性的新型舰载机时，就不会那么困难了。比对JL-9在整合FC-1和歼-7MG的优势上对歼教七进行修改的成功和L-15的依然困难重重，就会发现我们在歼二十上取得了所有子项目的成功后，我们也可以在此基础上，不用付出太多的成本，设计生产制造一款常规的非歼二十版的舰载机。
说道直升机，卡-28的确是目前最合适的。毕竟直八太大而直九又太小。卡-28一定会在瓦良格号上作为绝对主力。我们国产化的航母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出现的，在一个可以预期的时间段服役之后，我们可不是还就这两种直升机可供选择。至于预警机就又回到了弹射器的问题上去了。可弹射器不是原苏联海军的禁忌和与美式航母的本质区别呀。如果苏联没有解体，沿着预期的道路走下去，苏制航母上一定是：预警机会有的，弹射器也会有的。
在进行前瞻式的比较的时候，我们是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的。尤其是不能僵化，因为目前没有弹射器没有合适的直升机，那么以后也不会有。这个不会有以一种充分必要条件存在着，然后与美国的类似进行比较，自然永远也不会有正面的结果出现。

（四）

   苏联解体成为了冷战结束的标准，作为悲剧性失败的一方，苏联红色海军并不是全面性的一无是处。我们完全可以本着“则其善者而从之，则其不善者而改之”的态度加以学习。他们曾经在武器研发和使用上的经验教训是一笔财富，不是负担。因为宿命里我们是不会站在美国的屋檐下的。倒是苏联解体后，作为正宗的继承者的俄罗斯，对于原苏联的武器制造、研发和使用上的一切，更像该文作者所说，是个窘迫的难题。该文作者所论述的所有问题，他都有涉及。比如，在一定时期不会有舰载固定翼的预警机，不会有弹射器，不会有新的直升机，不会有替代远程反舰导弹攻击的手段，而由于远程预警侦测能力的失去，这个反舰手段也没有了。留下一个唯一航母却是没有足够强的武器设备和没有足够多的舰载战机的非驴非马的航母。
原苏联解体后，这个曾经具有世界顶级水平的武器生产和研发的大国，将他的衣钵实际上传给了中国。俄罗斯更像是一个交接的执行者。在海军层面上，瓦良格号就是红色海军的接力棒，当我们接过她以后，就再也不需要原苏联的任何东西了，可以从交棒者身边快速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