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面对自身的死亡,医生会怎么办?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9 04:28:49
作者:Ken Murray 医学博士 南加州大学教授

翻译:陈若雷
http://blog.tianya.cn/blogger/post_read.asp?BlogID=1743640&PostID=39353225
【 南加州大学是若雷的挚友和义兄、政治学终生教授乔治托顿(中文名陶慕廉)执教多年的大学。因教学关系,托顿大哥及义姐莉莉娅不但是日韩、东南亚许多政要的老师、朋友,也是中国老一代领导人毛泽东、周恩来、邓颖超等的老友,至今还能想起托顿大哥和莉莉娅那座美丽的绿村(Village Green)小楼, 怀念那几年他们俩陪我在大洛杉矶到处晃荡的日子。下文转帖自几天前的美国《华尔街日报》。】

多年前,我的导师查理被发现胃部有个肿块,经探查证实是胰腺癌。探查的主刀医生是美国同行中的佼佼者,他正巧发明了一种胰腺癌的新治疗流程,可以将患者生存率提高三倍。查理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第二天就出院回家,停了自己的诊所,自此再也没迈进医院一步。

  查理大夫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家庭生活上,非常快乐地过好每一天。几个月后,他在家中去世。他没有接受过任何的化疗、放疗或是手术。他的保险商为此省了一大笔钱。

  医生也是人,也会迎来死亡。但医生的“死法”,并不像普通人那样去接受各种治疗;相反,医生们几乎不爱选择被治疗。在工作中,医生们面对了太多生离死别。他们和死神的搏斗太过频繁,以至于当自己的死亡来临时,他们反而出奇地平静和从容。因为他们知道病情将会如何演变、有哪些治疗方案可选择,但他们选择了“不”。“不”的意思,并不是说医生们放弃生命。他们还是想活。但对现代医学的深刻了解,使得他们很清楚医学的局限性。同样,他们也很明白人们最怕的,就是在痛苦和孤独中死去。他们会和家人探讨这个问题,以确定那一天真正来到时,他们不会“被抢救”。也就是说,他们希望生命终结时,不要伴随着心肺复苏术(CPR)和随之而来的肋骨断裂的结果。

  所谓的无效治疗,指的是在奄奄一息的病人身上采用一切最先进的技术,来延续其生命。病人的气管和食道将被切开,插上导管,连接到机器上,被持续灌药喂食。这些情景每天都在ICU(重症监护病房)上演,治疗费达10,000美元/天。医务人员在工作中都目睹过“无效治疗”。这种折磨,是我们连在惩罚恐怖分子时都不会采取的手段。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医生跟我说过:“答应我,如果有天我也这样,请你杀了我。”

  每个人的话都如出一辙,每个人都是认真的。甚至有些同事重病时专门在脖子上挂着“不要抢救”的铜牌,来避免这样的结局。我甚至还见过有人把这句话纹在了身上。

  作为医生,我们被训练得“从不在医疗实践中表露私人情感”,但私下里,医生们会各自交流:“他们怎么能对自己的亲人做出那种事?”我猜,这大概是医生和别的职业相比,有更高的酗酒率及抑郁倾向的原因之一。这个原因使我提前10年结束了自己的医务生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医生们在病人身上倾注了如此多的心血和治疗,却不愿意将其施予自身?答案很复杂,或者也可以说很简单,用三个词足以概括,那就是:病人、医生、体制。
  先来看看病人所扮演的角色。假设甲失去意识后被送进了急诊室:通常情况下,在面对这类突发事件时,甲的家属们会面对一大堆突如其来的选择,变得无所适从。当医生询问“是否同意采取一切可行的抢救措施”时,家属们往往会下意识说:“是”,于是噩梦开始了。医生们不可能要求每位病人家属都能冷静下来,专心致志配合临床工作。很多人可能会以为CPR是种可靠的生命支持方法。

  如果一位病人曾患有严重的疾病、或是年事已高、或有不治之症的话,那他即使接受CPR以后复原的几率也很小,但所要忍受的痛苦将是巨大的。

  问题在于,即使医生本人并不想进行“无效治疗”,他也必须得找到一种能无愧于病人和家属的方法。假设一下:急诊室里站满了面露悲痛,甚或歇斯底里的家属们——他们并不懂医学。在这种时候,想要建立相互的信任和信心是非常微妙且难以把握的。如果医生建议不采取积极的治疗,那家属们很有可能会认为他是出于省事、省时间、省钱等原因才提出的这个建议。

  有些医生能说会道,有些医生坚定不屈,但无论如何,他们面对的压力都一样大。一旦病人或家属提出不合理要求,我会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将该要求可能会带来的不良后果一一解释清楚。假如听明白以后他们仍坚持这么做,那我会选择将病人转去别的医生或医院继续治疗。

  我曾收治过一位律师病人,出生于显赫的政治世家,她患有严重的糖尿病,循环功能很差,更糟的是,她的脚逐渐变得疼痛难忍。作为业内人士,我权衡了利弊后,尽一切可能阻止她去做手术。但是,她最后还是找了位我不认识的外院专家,后者并不很了解她的全部状况,因此,他们决定在她血块日益积聚的双腿上做支架手术。这次手术没能恢复她的循环功能,同时由于糖尿病,她的创口无法愈合。很快,她的双腿开始坏疽,最终截肢了。两周后,在那个为她进行了截肢手术的著名医学中心里,她去世了。

  我有个病人名叫杰克,78岁,疾病缠身,曾做过大大小小共15次手术。他曾和我说过,以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接受仰赖机器的生命支持治疗。然而,在某个周六,杰克突发严重中风并很快失去了意识。他被火速送往急诊室,妻子当时不在身边。那里的医生用尽全力将他抢救过来,并将他插了管,转入ICU监护室。这简直是杰克的噩梦。当我匆匆赶到医院并接手了杰克的治疗后,我拿出杰克的病历本和他的私人意愿,经过和他的妻子以及医院相关部门的谈话后,拔掉了他的生命支持,随即坐在他的身边。两小时后,他安然地走了。

  尽管杰克的意愿有正式文件为据,他也没能完全按自己的愿望死去。这个系统还是进行了干预。事后我发现,当时的一名在场护士曾将我拔管的行为以“涉嫌谋杀”上报给监管机构。当然,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因为过程的每一步都有理可循。杰克生前留下的大量文件清晰地证实了这一点。我本完全可以忽视杰克的私人意愿,将他留在ICU里苟延残喘,以挺过那最后的几周时间。我甚至可以通过这么做来多赚点诊疗费,让保险公司多付近50万美元的账单。难怪那么多的医生都在进行过度治疗。

  值得一提的是,研究发现,生活在临终护理所的终末期病人比患有同样疾病但积极寻求治疗的病人活得更久

  很多年前,我的表哥托奇查出了肺癌,并已扩散至脑。我带着他去见了各种专家门诊,最后明白了:像他这种情况,如果采用积极治疗的话,需要每周3-5次去医院化疗,即使这样他也最多只能活4个月。最终,大炬决定拒绝任何治疗,仅仅服用防止脑水肿的药物,回家休养。他搬进了我家。我们在之后的8个月里共度了一段快乐时光,做了许多小时候爱做的事。我们去了迪士尼公园,这是他的第一次。我们有时也宅在家。托奇热爱体育,他最中意的事就是边看体育赛事,边吃我做的饭。在那段时光里,他甚至长胖了几斤,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完全不用忍受医院那糟糕的饮食。他没有经受剧烈的疼痛,情绪一直很饱满快活。直到有天没再醒来。他昏睡了三天,最后安静地走了。

  这八个月来他在医疗上所有的花销,仅仅为20元的药费。

  托奇不是医生,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生活的质量,而非生命的长度。我们中的绝大部分人,不也正是这样想的吗?假如死亡也有艺术形式,那它应该是:有尊严地死去。至于我,已经清楚地向我的医生说明了我的意愿:放弃抢救,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死亡最终来临的时候,我可以不被奋力抢救,而将安详地睡去离开,就像我的导师查理和我的表哥托奇。作者:Ken Murray 医学博士 南加州大学教授

翻译:陈若雷
http://blog.tianya.cn/blogger/post_read.asp?BlogID=1743640&PostID=39353225
【 南加州大学是若雷的挚友和义兄、政治学终生教授乔治托顿(中文名陶慕廉)执教多年的大学。因教学关系,托顿大哥及义姐莉莉娅不但是日韩、东南亚许多政要的老师、朋友,也是中国老一代领导人毛泽东、周恩来、邓颖超等的老友,至今还能想起托顿大哥和莉莉娅那座美丽的绿村(Village Green)小楼, 怀念那几年他们俩陪我在大洛杉矶到处晃荡的日子。下文转帖自几天前的美国《华尔街日报》。】

多年前,我的导师查理被发现胃部有个肿块,经探查证实是胰腺癌。探查的主刀医生是美国同行中的佼佼者,他正巧发明了一种胰腺癌的新治疗流程,可以将患者生存率提高三倍。查理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第二天就出院回家,停了自己的诊所,自此再也没迈进医院一步。

  查理大夫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家庭生活上,非常快乐地过好每一天。几个月后,他在家中去世。他没有接受过任何的化疗、放疗或是手术。他的保险商为此省了一大笔钱。

  医生也是人,也会迎来死亡。但医生的“死法”,并不像普通人那样去接受各种治疗;相反,医生们几乎不爱选择被治疗。在工作中,医生们面对了太多生离死别。他们和死神的搏斗太过频繁,以至于当自己的死亡来临时,他们反而出奇地平静和从容。因为他们知道病情将会如何演变、有哪些治疗方案可选择,但他们选择了“不”。“不”的意思,并不是说医生们放弃生命。他们还是想活。但对现代医学的深刻了解,使得他们很清楚医学的局限性。同样,他们也很明白人们最怕的,就是在痛苦和孤独中死去。他们会和家人探讨这个问题,以确定那一天真正来到时,他们不会“被抢救”。也就是说,他们希望生命终结时,不要伴随着心肺复苏术(CPR)和随之而来的肋骨断裂的结果。

  所谓的无效治疗,指的是在奄奄一息的病人身上采用一切最先进的技术,来延续其生命。病人的气管和食道将被切开,插上导管,连接到机器上,被持续灌药喂食。这些情景每天都在ICU(重症监护病房)上演,治疗费达10,000美元/天。医务人员在工作中都目睹过“无效治疗”。这种折磨,是我们连在惩罚恐怖分子时都不会采取的手段。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医生跟我说过:“答应我,如果有天我也这样,请你杀了我。”

  每个人的话都如出一辙,每个人都是认真的。甚至有些同事重病时专门在脖子上挂着“不要抢救”的铜牌,来避免这样的结局。我甚至还见过有人把这句话纹在了身上。

  作为医生,我们被训练得“从不在医疗实践中表露私人情感”,但私下里,医生们会各自交流:“他们怎么能对自己的亲人做出那种事?”我猜,这大概是医生和别的职业相比,有更高的酗酒率及抑郁倾向的原因之一。这个原因使我提前10年结束了自己的医务生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医生们在病人身上倾注了如此多的心血和治疗,却不愿意将其施予自身?答案很复杂,或者也可以说很简单,用三个词足以概括,那就是:病人、医生、体制。
  先来看看病人所扮演的角色。假设甲失去意识后被送进了急诊室:通常情况下,在面对这类突发事件时,甲的家属们会面对一大堆突如其来的选择,变得无所适从。当医生询问“是否同意采取一切可行的抢救措施”时,家属们往往会下意识说:“是”,于是噩梦开始了。医生们不可能要求每位病人家属都能冷静下来,专心致志配合临床工作。很多人可能会以为CPR是种可靠的生命支持方法。

  如果一位病人曾患有严重的疾病、或是年事已高、或有不治之症的话,那他即使接受CPR以后复原的几率也很小,但所要忍受的痛苦将是巨大的。

  问题在于,即使医生本人并不想进行“无效治疗”,他也必须得找到一种能无愧于病人和家属的方法。假设一下:急诊室里站满了面露悲痛,甚或歇斯底里的家属们——他们并不懂医学。在这种时候,想要建立相互的信任和信心是非常微妙且难以把握的。如果医生建议不采取积极的治疗,那家属们很有可能会认为他是出于省事、省时间、省钱等原因才提出的这个建议。

  有些医生能说会道,有些医生坚定不屈,但无论如何,他们面对的压力都一样大。一旦病人或家属提出不合理要求,我会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将该要求可能会带来的不良后果一一解释清楚。假如听明白以后他们仍坚持这么做,那我会选择将病人转去别的医生或医院继续治疗。

  我曾收治过一位律师病人,出生于显赫的政治世家,她患有严重的糖尿病,循环功能很差,更糟的是,她的脚逐渐变得疼痛难忍。作为业内人士,我权衡了利弊后,尽一切可能阻止她去做手术。但是,她最后还是找了位我不认识的外院专家,后者并不很了解她的全部状况,因此,他们决定在她血块日益积聚的双腿上做支架手术。这次手术没能恢复她的循环功能,同时由于糖尿病,她的创口无法愈合。很快,她的双腿开始坏疽,最终截肢了。两周后,在那个为她进行了截肢手术的著名医学中心里,她去世了。

  我有个病人名叫杰克,78岁,疾病缠身,曾做过大大小小共15次手术。他曾和我说过,以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接受仰赖机器的生命支持治疗。然而,在某个周六,杰克突发严重中风并很快失去了意识。他被火速送往急诊室,妻子当时不在身边。那里的医生用尽全力将他抢救过来,并将他插了管,转入ICU监护室。这简直是杰克的噩梦。当我匆匆赶到医院并接手了杰克的治疗后,我拿出杰克的病历本和他的私人意愿,经过和他的妻子以及医院相关部门的谈话后,拔掉了他的生命支持,随即坐在他的身边。两小时后,他安然地走了。

  尽管杰克的意愿有正式文件为据,他也没能完全按自己的愿望死去。这个系统还是进行了干预。事后我发现,当时的一名在场护士曾将我拔管的行为以“涉嫌谋杀”上报给监管机构。当然,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因为过程的每一步都有理可循。杰克生前留下的大量文件清晰地证实了这一点。我本完全可以忽视杰克的私人意愿,将他留在ICU里苟延残喘,以挺过那最后的几周时间。我甚至可以通过这么做来多赚点诊疗费,让保险公司多付近50万美元的账单。难怪那么多的医生都在进行过度治疗。

  值得一提的是,研究发现,生活在临终护理所的终末期病人比患有同样疾病但积极寻求治疗的病人活得更久

  很多年前,我的表哥托奇查出了肺癌,并已扩散至脑。我带着他去见了各种专家门诊,最后明白了:像他这种情况,如果采用积极治疗的话,需要每周3-5次去医院化疗,即使这样他也最多只能活4个月。最终,大炬决定拒绝任何治疗,仅仅服用防止脑水肿的药物,回家休养。他搬进了我家。我们在之后的8个月里共度了一段快乐时光,做了许多小时候爱做的事。我们去了迪士尼公园,这是他的第一次。我们有时也宅在家。托奇热爱体育,他最中意的事就是边看体育赛事,边吃我做的饭。在那段时光里,他甚至长胖了几斤,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完全不用忍受医院那糟糕的饮食。他没有经受剧烈的疼痛,情绪一直很饱满快活。直到有天没再醒来。他昏睡了三天,最后安静地走了。

  这八个月来他在医疗上所有的花销,仅仅为20元的药费。

  托奇不是医生,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生活的质量,而非生命的长度。我们中的绝大部分人,不也正是这样想的吗?假如死亡也有艺术形式,那它应该是:有尊严地死去。至于我,已经清楚地向我的医生说明了我的意愿:放弃抢救,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死亡最终来临的时候,我可以不被奋力抢救,而将安详地睡去离开,就像我的导师查理和我的表哥托奇。
附英语原文:

2012年 03月 07日 07:37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Why Doctors Die Differently

  Years ago, Charlie, a highly respected orthopedist and a mentor of mine, found alump in his stomach. It was diagnosed as pancreatic cancer by one of the best surgeons in the country, who had developed a procedure that could triple a patient's five-year-survival odds─from 5% to 15%─albeit with a poorquality of life.

  Charlie, 68 years old, was uninterested. He went home the next day, closed his practice and never set foot in a hospital again. He focused on spending time with his family. Several months later, he died at home. He got no chemotherapy, radiation or surgical treatment. Medicare didn't spend much on him.

  It's not something that we like to talk about, but doctors die, too. What's unusual about them is not how much treatment they get compared with most Americans, but how little. They know exactly what is going to happen, they know the choices, and they generally have access to any sort of medical care that they could want. But they tend to go serenely and gently.

  Doctors don't want to dieany more than anyone else does. But they usually have talked about the limits of modern medicine with their families. They want to make sure that, when the time comes, no heroic measures are taken. During their last moments, they know, for instance, that they don't want someone breaking their ribs by performing cardiopulmonary resuscitation(which is what happens when CPR is done right).

  In a 2003 article, Joseph J. Gallo and others looked at what physicians want when it comes to end-of-life decisions.In a survey of 765 doctors, they found that 64% had created an advanced directive─specifying what steps should and should not be taken to save their lives should they become incapacitated. That compares to only about 20% for the general public. (As one might expect, older doctors are morelikely than younger doctors to have made 'arrangements,' as shown in a study by Paula Lester and others.)

  Why such a large gap between the decisions of doctors and patients? The caseof CPR is instructive. A study by Susan Diem and others of how CPR is portrayed on TV found that it was successful in75% of the cases and that 67%of the TV patients went home. In reality, a 2010 study of more than 95,000 cases of CPR found that only 8% of patientssurvived for more than one month. Of these, only about 3% could lead a mostly normallife.

  Unlike previous eras, when doctors simply did what they thought was best, our system is now based on what patients choose. Physicians really try to honor their patients' wishes, but when patients ask 'What would you do?,' we often avoid answering. We don't want to impose our views on the vulnerable.

  The result is that more people receive futile 'lifesaving' care, and fewer people die at home than did, say, 60 years ago. Nursing professor Karen Kehl, in an article called 'Moving Toward Peace: An Analysis of the Concept of a Good Death,' ranked the attributes of a graceful death, among them: being comfortable and in control, having a sense of closure, making the most of relationships and having family involved in care. Hospitals today provide few ofthese qualities.

  Written directives can give patients far more control over how their lives end. But while most of us accept that taxes are inescapable, death isa much harder pill to swallow, which keeps the vast majority of Americans from making proper arrangements.

  It doesn't have to be thatway. Several years ago, at age 60, my older cousin Torch (born at home by the light of a flashlight, or torch) had a seizure. It turned out to be the result of lung cancer that had gone to his brain. We learned that with aggressive treatment, including three to five hospital visits a week for chemotherapy, he would live perhaps four months.

  Torch was no doctor, but he knew that he wanted a life of quality, not just quantity. Ultimately, he decided against any treatment and simply took pills for brain swelling. He moved in with me.

  We spent the next eight months having fun together like we hadn't had in decades. We went to Disneyland, his first time, and we hung out at home. Torch was a sports nut, and he was very happy to watch sports and eat my cooking. He had no serious pain, and he remained high-spirited.

  One day, he didn't wake up. He spent the next three days in a coma-like sleep and then died. The cost of his medical care for those eight months, for the one drug he was taking, was about $20.

  As for me, my doctor has my choices on record. They were easy to make, as they are for most physicians. There will be no heroics, and I will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Like my mentor Charlie.
Like my cousin Torch. Like so many of my fellow doctors.
  KEN  MUR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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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医生本人并不想进行“无效治疗”,他也必须得找到一种能无愧于病人和家属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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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在死后依然被模拟抢救直至被按断肋骨
医闹的存在,国内的医生不敢这样啊。
死之前我想拉个垫背的,就是楼下的
医生群体一般都不惧怕死亡,尤其是外科的,见多了,那根神经已经麻木了。


讳疾忌医是愚蠢的,但年老而死,重病而死这都是事先都知道的,也不可能躲得开,躲不开的事还有啥可怕,平静面对就可以了。
单留一口气的活着没啥意义。吓人的是意外的事故造成的伤亡。

讳疾忌医是愚蠢的,但年老而死,重病而死这都是事先都知道的,也不可能躲得开,躲不开的事还有啥可怕,平静面对就可以了。
单留一口气的活着没啥意义。吓人的是意外的事故造成的伤亡。
一直不认同一句话——“对病人象对亲人一样”
如果真对病人象对亲人一样,尤其是象对最亲而且能为其拿主意的亲人……医疗纠纷会更多
其实是一种人生态度。有些人愿意选择奋斗一把去世,有些人选择简单的去世。到底哪种好?人生态度不同而已。而且,随着技术的进步,过去认为治疗价值不大的疾病变成有治疗价值了。而这些都需要慢慢摸索。
在中国如果病人要求停止抢救,医院怎么处理?
医者难自医。
放弃治疗,有时也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我是一名执业二十年的医生。
在中国如果病人要求停止抢救,医院怎么处理?
非要坚持,肯定停止抢救。病人在能做出自主判断的情况下,他是拥有最终决定权的。
伦理问题

两难
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