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79对越作战33周年——封土进攻战

陆军第11军

1979年参加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的是人民解放军历史上的第二个11军。第一个11军是原中原野战军陈锡联第3纵队，1949年统一整编为第二野战军第11军。1953年2月，11军的番号撤销。

1969年11月，为应对中苏边境的紧张局势和越南战争的升级局面，中央军委抽调昆明军区若干部队，在云南大理重新组建了11军，下辖31师、32师，是当时全军为数极少的仅下辖2个陆军师的简编军。

79对越作战时，11军主官是军长陈家贵、政委张琦。

陆军第31师
前身是1946年1月由冀鲁豫军区第29团（原平原党校特务团）、第2分区独立团、第1分区第2、第6团合编组成的冀鲁豫军区独立旅。1947年6月20日，独立旅改称军区独立1旅，8月改编为晋冀鲁豫野战军第11纵队第31旅。1948年5月，晋冀鲁豫野战军第11纵队31旅改称中原野战军第11纵队31旅。曾参加过绥西战役、强渡黄河天险、跃进大别山和淮海战役。1949年2月，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7军第49师，随后参加渡江、解放大西南等战役。1950年1月15日，第49师兼任贵州省军区兴仁分区。1952年3月13日，第49师147团调归铁路工程第6师建制，改称16团；以第49师师部、145团和46师137团、47师141团及50师149团团直、贵州军区炮兵团山炮营、部分团属迫击炮连，合并为贵州军区轻装步兵师，归贵州军区建制。8月14日又改称步兵第49师。1955年4月1日，第49师划归昆明军区建制。1957年6月3日，第49师调归成都军区建制，参加四川西部平叛作战。1958年5月19日，第49师调归昆明军区建制。1969年11月14日，第49师划归11军建制，改番号为陆军第31师。

陆军第32师
1969年11月在云南临沧组建。由昆明军区边防第1支队的机关、直属队改为第32师师部和直属队，部队由边防第1支队3个营、昆明军区独立第3团、云南省军区警卫团以及从14军、54军、49师、炮4师、高炮65师、汽车23团、军区仪器侦察大队抽调的建制分队和干部、技术骨干组成。

11军以楠那河为界，由主力31师、32师在北岸突击，首先歼灭巴南棍、麻栗坡、西罗楼地区之敌，然后攻占封土县城，形成向莱州前出的态势，牵制越军316A师东援；云南省军区独立师在南岸助攻，首先歼灭楠沙、马鹿塘、刘发烟、布多地区之敌，再以主力向封土方向进攻，协同11军歼灭守敌。同时以一部兵力攻占巴丹，前出南臊，切断封土之敌的退路，阻击莱州之敌的增援。

先看楠那河北岸战场。

这一线的作战地域是北起西罗楼，南至巴南棍。藤条河为两国界河，宽30余米，水深0.5-1米左右，可以徒涉。在河东侧的1-2公里处，从木桑、麻栗坡到巴南棍为一条东西连绵的山岭，必须控制沿途山上的各个要点，翻越山岭，才能南下进攻巴沙山口和封土县城。在山脊以南约3公里处是楠那河，河边有中国境内通向封土县城的公路，巴沙山口正扼守在公路当中，与周围南北走向的880、811、883、973等高地构成一道屏障，向东再沿公路走10公里就是封土县城。

越军的第一道防御阵地是巴南棍、老虎充、麻栗坡、木桑一线，设置了3-5公里的防御纵深。在巴南棍地区，有越军公安第33屯，兵力104人；巴南棍东北侧的521高地、662高地及附近地区，有越军莱州省队741团的第64营1个连；麻栗坡地区，有741团第64营的2个连；木桑地区有越军第907营1个加强连；西罗楼地区，有公安军1个连、1个海关检查站、1个特工连等共约250人；班绕散地区，有741团1营2个连、193团2营2个排及1个公安连；巴沙山口地区，有741团的第907营主力；巴沙山口以东设置了第二道防御阵地，有莱州省队193团第2营防守；在封土县城地区，有316A师98团（欠7营）。

在两道防御阵地上，越军以营为单位划分防御地区，控制交通要道。营的防御地域由连、排支撑点及班的警戒阵地组成，各支撑点均构筑有2-3道堑壕、掩蔽部，以交通壕相连接，配备有较多的步兵火器。越军在整个作战地区只有2个独立炮兵营，以连、排为单位分散配置支援步兵作战。

11军31师配属了边防14团、昆明军区独立坦克团第7连担任主攻，负责歼灭巴南棍、麻栗坡、天泛地区之敌，再夺取巴沙山口和封土县城；32师负责歼灭西罗楼、马李寨地区之敌，然后以一部兵力向班绕散方向发展进攻，师主力转为军预备队，待命随时机动。

31师前身是中原野战军11纵31旅，是中野里的年轻部队。这11纵挺有意思，虽是刘邓的手下，却跟着陈粟的华野混了不少日子，参加了豫东阻击黄百韬整25师和徐东阻击邱清泉、李弥兵团的战斗，也打了些硬仗。后来归建，双堆集打黄维的12兵团，首先攻占双堆集外围的张围子、杨四麻子、杨老五、杨子全等核心阵地，在中野各主力面前也露了一回脸。1949年11纵31旅改编为二野17军49师，军主力打到贵州，49师则一直追到滇东，把李弥所部打出了国境。79年对越作战，31师临战前扩编为甲种师，担任主攻任务。其时的主官为师长乔明来、政委赵坤、副师长关福成，下辖步兵91、92、93团和炮兵团。

战前，31师的师、团首长就亲自带着各级干部对战区进行了现地侦察。同时，在边境当面先后开设了15个观察所，对越军动向进行昼夜观察。侦察分队也两次潜入越南境内侦察，捕回俘虏1名、毙敌21名。另外，部队还多次向当地有关部门和回国侨民进行调查，掌握了关于对面越军的许多有价值的情况。

根据对当面敌情分析判断，31师决心先不打木桑之敌，集中兵力从巴南棍至金基塘地段突破越军防御，沿通向封土县城的公路实施主要突击。首先歼灭麻栗坡、巴南棍、金基塘地域之敌，然后以一部兵力从越军防御间隙较大的金基塘方向楔入越军防御纵深，向东沿天泛、大坪、宾透寨、达掉深、升英向封土县城侧后穿插迂回，主力沿坂南垓、巴沙山口向封土县城发展进攻，两下合击围歼封土地区守敌。

31师的战斗部署是：

边防14团配属100迫击炮1个连、37高炮、无坐力炮、重机枪各1个排，首先夺取藤条河上的那发大桥，然后攻歼巴南棍及附近之敌。

93团（欠1营）在边防14团左翼突破，首先歼灭麻栗坡、1108（1095）高地及附近之敌。然后，以1个营随91团后跟进，向况天方向发展进攻，在达掉深、709高地附近待机，准备协同32师94团歼灭班绕散地区之敌，保障91团侧后安全；另1个营转为师预备队。

91团在93团左翼突破，以一部兵力向船头、544高地穿插，占领有利地形，断敌退路，阻敌增援；以1个连占领金基塘东北突出部，监视木桑之敌，保障团主力的左翼安全；团主力迅速歼灭金基塘、马怪塘、天泛地区之敌，并前出到坡麻河。然后，沿况天、宾透寨、达掉深向封土县城侧后的王宝地区穿插，切断封土之敌的退路，阻敌增援，协同92团围歼封土之敌。

92团配属昆明军区独立坦克团第7连为第二梯队。战斗发起后，准备以2营搭乘坦克、汽车（或徒步）向506、545、645高地方向机动，保障师主力歼灭麻栗坡地区之敌。然后，在金竹钟地区展开，向巴沙山口发展进攻，歼灭南威、坂南垓地区之敌，攻占巴沙山口，再以主力向封土县城发起进攻，与91团协同围歼封土之敌。

93团1营配属军区侦察大队1个中队、民兵1个连，穿插到三阳以北地区活动，配合军主力作战。

师炮兵团分别编成师炮兵群和反坦克炮兵预备队，占领有利阵地，准备以火力支援步兵作战。

师指在岩坡开设，随战斗进展向前转移。

1979年2月16日夜21时许，31师及配属部队开始秘密接敌，隐蔽徒涉藤条河。17日早晨6时前，各部队分别进至攻击出发阵地。6时50分，边防14团向那发桥，91团向929、872高地，93团2营向1002高地发起偷袭。

巴南棍位于藤条河和楠那河、南列河交汇处的东北侧500米，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有十余幢砖石结构的越军公安屯营房与中国的那发检查站隔河相望，由一座那发大桥相连两国。越军在桥的越方一侧堆放了两道拒马，桥头附近有越军构建的混凝土永备工事，营房至桥头以交通壕相连，大桥东侧小高地的山背上构筑有堑壕。营房附近及越方一侧的河岸一线敷设有绊雷，并设置了铁丝网、竹签。巴南棍通向封土的公路从公安屯营房南侧通过，公安屯内有104名越军，以东的521高地上还有越军741团第64营的2个排。

边防14团以1连组成夺桥突击队，乘天黑雾大隐蔽接近大桥， 以爆破组炸毁了越南桥头一侧的拒马，然后迅速冲过大桥。越军以火力向桥头进行封锁，双方展开激烈对射。前方是越军设置的雷区，突击队冲击受阻。在火力掩护下，爆破组匍匐前进沿河岸排雷，爆破手用脸部探触地雷绊发线，然后将其剪断，在雷区中打开了一条通道。随后突击队发起勇猛冲击，夺下桥头堡，后续部队迅速投入，沿交通壕向东南侧小高地的山背和越军营房攻击前进。3连也冲过大桥，沿公路向巴南棍攻击前进。521高地的越军以高射机枪、重机枪、60炮火力向1连进行拦阻，因沿交通壕运动，1连的兵力、兵器难以展开，几次冲击都未成功。沿公路进攻的3连也遇到越军雷区，进展迟缓。战至下午，团指又抽调了警通连的干部、战士和机关干部共16人归1连指挥，继续发起进攻。1连改变打法，在团炮兵的炮火掩护下，以1个班从正面牵制越军，主力分两路向巴南棍营房两侧迂回进攻。3连也接近越军营房南侧，配合1连发起攻击。经过1个小时激战，击溃防守越军，攻占巴南棍营房，残余越军逃向521高地方向。战斗中，共击毙越军16人，俘虏1人，缴获各种枪支17支（挺）、火箭筒1具。边防14团阵亡7人，战伤22人。夺取那发大桥和巴南棍营房，使后续的坦克、汽车能够搭载部队向纵深地区发展进攻。

边防14团从巴南棍继续向521、662高地攻击前进，另一部兵力从北侧向816、761、852高地发起攻击。坦克第7连在那发大桥西侧占领阵地，以炮火支援边防14团进攻。越军在这一片地区高地密集，互相拱卫，火力很猛。边防14团各路攻击部队都遭到越军火力压制，一时难以前进。

91团以2营突破边境，向巴南棍通向封土公路附近的船头地区进行穿插，断敌退路，阻敌增援，保障师主力全歼巴南棍、麻栗坡地区之敌。船头地区位于边境以南约12公里处，从边境上的929高地有小路能通到船头地区。带领2营穿插船头的是91团副团长廖锡龙，这位日后的解放军上将、中央军委委员、解放军总后勤部部长时年39岁，是31师中表现优秀的年轻将才，也因此肩负了带尖刀营穿插敌后的重任。

廖锡龙带2营（欠5连）于凌晨4时秘密越过藤条河，隐蔽向前摸进。5时55分，2营到达668高地东西一线的进攻出发阵地。6时12分，31师向2营下达“开始穿插”的命令，营长杨昌奎即令4连3排迅速夺占前方的929高地。4连3排发起勇猛冲锋，只用了10分钟就击溃了守卫高地的1个班越军，为全营穿插撕开了口子。与此同时，4连的1、2排在前边开路，不顾越军射来的弹雨，沿929高地侧翼山腰迅速向前穿插。约行进了1个小时，尖兵1排找到了通往船头的小路，随即开始了一路狂奔。2排和营主力在后面跟进，3排完成了掩护全营通过929高地的任务后，也快速向前追赶连主力。

91团1营在汪启发副团长带领下，突破金基塘一线，抢占872高地，打开了突破口。随后，1营迅速向马怪塘、天泛方向穿插前进，3营为预备队，随后跟进。2营5连也偷袭抢占了金基塘东北突出部的1144高地，然后与守卫1442高地的越军发生激战。

93团的2营、3营并肩发起突击，协同围歼以1108高地为核心的麻栗坡地区之敌。3营8连从西南侧突袭攻占了666高地，继续向914高地攻击前进。3营主力偷袭931高地未成，与守敌展开激战；2营4连隐蔽前进，发起突袭，只用了9分钟就攻占了1002高地，歼敌32名。在沿山脊继续进攻南侧的1108高地时，遭到越军三面火力夹击，伤亡很大。2营即撤下4连转为预备队，由5连继续攻击1108高地。6连突袭967高地未成，与越军发生激烈战斗。

8时左右，11军军指发来指示：要边打边了解情况，组织好火力，先围后攻；干部要机智灵活，果断处置；支援火力要及时、准确、猛烈。

因为31师各部攻击迟缓，师指判断当面越军可能企图扼守要点，等待增援。遂调整部署，命令边防14团组织伴随火炮摧毁越军火力点，同时出动3辆坦克以火力支援边防14团夺占662高地，打开通向老虎充、534高地的道路，保障师第二梯队加入战斗；93团组织好火力，正面牵制，侧后攻击，迅速攻占1108高地；师122榴弹炮营以单炮射击支援93团3营（欠8连）进攻931高地；师85加农炮营火力支援91团2营5连尽快夺占1442高地，然后监视木桑之敌，保障全师的左翼安全。

战至10时许，93团2营6连攻占了967高地，随后迅速向1108高地侧后迂回，切断越军的退路，与5连一起合围守敌。边防14团继续猛攻662、816、852高地，与越军反复缠斗。因该团只有6个步兵连，早早就将预备队全部投入，以致缺乏连续攻击能力，进展迟缓。

穿插船头的91团2营沿路击破越军散兵拦阻，一刻不停，于9时35分左右插至船头地区。廖锡龙指挥部队迅速展开，攻占了附近的360、544高地，控制了巴南棍通向封土的公路，随后立即构筑工事，形成对巴沙山口方向增援之敌的对外防御。越军得知有中国军队出现在了船头地区，很快从三讨附近的炮兵阵地打来了猛烈的火箭炮。因构筑工事、掩体及时，2营避免了伤亡。廖锡龙后来命令2营进行敌前侦察，搞清了越军的火箭炮阵地位置，然后报告给师炮兵群。师炮兵群于18日拂晓进行了火力急袭，摧毁了越军在三讨附近的一个火箭炮连阵地，解除了敌方对2营的炮火威胁。整个穿插战斗中，2营共毙敌67名，俘敌8名。

91团主力突破金基塘后，迅速向马怪塘、天泛方向穿插前进。下午14时许进至天泛以东地区，先头的1营报告说有300-400名越军从封土向木桑地区运动。师指得报后，判断越军可能乘31师未能突破老虎充至麻栗坡一线防御之际，协同木桑守敌向31师侧后进行反击。师指再次调整部署，命令第二梯队92团2营加强坦克第7连从巴南棍方向投入战斗，在师85加农炮支援下，迅速夺取521、662、852高地；边防14团集中兵力夺取老虎充及周围高地；91团控制已占领地区，随时准备抗击来自封土方向和木桑方向的越军反冲击。同时，调1个连从侧后协助93团夺取1108高地。

各团继续攻击，战至下午16时，93团3营主力在82无坐力炮支援下，攻占了931高地；3营8连攻占了914高地西南突出部；93团2营经多次攻击，夺取了1108高地东北第二道堑壕。协同进攻的91团3营7连因故没有到位；边防14团攻占了852高地和662高地部分表面阵地，未能夺取侧后的521高地。

17时30分，92团2营配属82无坐力炮1个排及工兵、侦察各1个班从巴南棍方向进入战斗。守卫521高地的越军非常顽强，2营攻击不克，遂以火力牵制该敌，主力继续攻击662高地，于入夜后将其攻占。战至当晚20时，军指考虑到部队初战，缺乏夜间战斗经验，指示各团暂停进攻。师指命令各团巩固阵地，补充弹药，准备次日继续进攻。
2营5连在金基塘东北突出部遭到了木桑地区1142至1593一线诸高地越军的猛烈火力袭击和步兵反冲击，双方展开了激烈战斗。因地形不利、火力不足，5连打得很艰苦，伤亡很大，连长、指导员和2个排长负重伤，副连长和1个排长牺牲。然而5连官兵前仆后继，死战不退，顽强地坚守住了阵地，直到当晚19时91团3营9连支援上来。因为5连的英勇奋战，有力地保障了师主力向正面进攻的侧翼安全。

17日当天的战斗，31师攻占了巴南棍、麻栗坡地区的越军大部分阵地，只剩521高地、老虎充、534高地、1108高地、914高地还有残敌未克。

在31师北侧，32师也向当面之敌发起了攻击。

32师是1969年重新组建的新部队，当时抽调了其他部队的骨干，老底子还可以。79年对越作战前由乙种师扩编为甲种师，补入了大量新兵，技、战术水平参差不齐。其时的主官为师长姚永富、政委曲明耀，下辖步兵94、95、96团和炮兵团。

32师的任务是以94团加强军炮兵团2个85加农炮连发起攻击，歼灭西罗楼地区之敌，保障军主力的左翼安全；95、96团担任军区预备队。

西罗楼由12个自然村组成，位于木桑地区以北，隔藤条河与云南省金平县十里村相望，其南侧有越南的海关检查站。西罗楼地区山高谷深，到处是茂密的树林和灌木丛，道路稀少，不便通行。防守西罗楼地区的越军有公安屯1个连、特工部队1个连和1个海关检查站，总兵力约250人。越军将防御重点放在海关检查站西南侧的1500高地，有西罗楼公安屯的1个公安连守卫；1500高地南侧的1514高地有特工连指导员带1个班防守；西罗楼和东侧的1641高地、北侧的珊匝、靠亚寨一带为越军特工连活动地区；另外，附近的马李寨地区还有武装民军约150人。越军在各高地上及沿道路两侧的有利地形上构筑了发射工事、掩蔽部、堑壕，以交通壕相连接，在1500高地前沿有一道1.6米高的竹篱笆墙，有的地段上还设置了防步兵地雷。在战前的2月6日，31师91团侦察分队曾在班盆河地区进行了捕俘行动，毙敌21人，俘敌1人，惊动了沿线防守越军。因此，西罗楼地区的越军加紧赶修工事和增设哨卡，加强了对边境当面的防御。

根据对西罗楼地区的地形和敌情判断，94团指挥人员决心集中主要兵力向西罗楼、1500高地实施攻击，同时以部分兵力攻击1514高地，另以一部兵力插至西罗楼侧后的1641高地一带，断敌退路，阻敌增援，保障团主力围歼西罗楼、1500高地之敌。

94团确定了战斗部署：

1营配属团无坐力炮1个排、工兵1个班，以营主力秘密偷越边境，进至1514高地北侧500米的无名高地地区，总攻开始后向1500高地发起突击；1营2连从南侧迂回攻击1514高地。

2营配属团无坐力炮1个排、工兵1个班，以营主力秘密偷越边境，进至海关检查站北侧80米处、西罗楼西侧50米处占领进攻出发阵地，总攻开始后向西罗楼发起突击；2营4连从北侧向珊匝、靠亚寨、1641高地实施迂回攻击，断敌退路，阻敌增援，保障团主力围歼西罗楼、1500高地之敌。歼灭西罗楼之敌后，2营以不少于1个连的兵力协助1营攻歼1500高地之敌，然后巩固所占阵地，清剿残敌，准备向班绕散方向发展进攻。

3营在边境附近的草果山地区待机，随时准备在西罗楼地区进入战斗或向班绕散方向发展进攻。

团侦察排从北侧经珊匝、靠亚寨插向纵深侧后的1061高地，侦察班绕散方向的越军动向，阻击增援之敌。

1营3连3排及抽调部分高射机枪连人员组成加强排，配属团无坐力炮1个排、工兵1个班为团预备队，战斗发起后随2营主力后跟进，随时准备在西罗楼地区进入战斗。

团100迫击炮连和军2个85加农炮连在南、北两侧占领发射阵地，支援步兵进攻和压制越军纵深炮火。

团指在灯草山西侧开设。

2月17日凌晨2时，94团的1、2营秘密渡过藤条河，向预定攻击目标摸进。至7时前，各部已秘密运动至越军阵地前沿。其间越军多次进行盲目射击，攻击部队未予还击。

7时整，晨雾弥漫，团指下令发起总攻。

1营以82迫击炮和60炮向1500高地之敌进行火力袭击，乘着炮火硝烟和浓雾掩护，步兵迅速发起突击。1连加强无坐力炮2门、重机枪2挺担任尖刀连，展开3个排冲向1500高地。2排速度很快，5分钟就突破了越军第一道堑壕，随后继续前进，于7时30分攻占了1500高地东南无名高地。在继续向前冲击时，遭到己方炮火连续误击，伤亡10多人。越军趁势向2排发起反冲击，排长指挥仅剩的9名战士坚决阻击，连续3次将越军击退，巩固了所占阵地。1排紧随2排跟进，通过1500高地南侧稻田地时也遭到己方炮火误击，伤亡不小，排长负伤，只好停止前进。3排攻击1500高地西南无名高地，冲锋时队形较为密集，遭到越军手榴弹杀伤，虽两次突破越军第一道堑壕，但还是被越军火力压了回去。越军将火力集中到3排攻击方向，压得3排难以前进。营长命令3连1排从1连3排左侧进入战斗，1连3排后撤下来待命。

在南侧，2连攻击较为顺利，从两侧一个猛攻就拿下了1514高地。

2营以5连在东侧，6连在西侧，猛扑西罗楼和海关检查站。6连1排迅速突进，经过20分钟激战攻占了海关检查站，击毙越军上尉以下18人。2排冲向1500高地，途中遭到越军交叉火力拦阻，被压制在1500高地东北无名高地。在连长负伤的情况下，指导员和自兴端起机枪带领战士们发起冲锋，不幸身中9弹牺牲；5连一部很快攻占了西罗楼，然后转兵向南协同攻击1500高地。另一部向1641高地北侧无名高地攻击前进；4连在营主力北侧发起攻击，迅速夺下了珊匝，然后以1个排攻击靠亚寨北侧无名高地，连主力攻占靠亚寨，切断了北侧越军的退路。

团侦察排从珊匝、靠亚寨南侧向前穿插，绕过1641高地迅速南下，于9时05分到达1061高地。在这里遇到了部分向北增援的越军，团侦察排立即予以阻击，将敌击退，歼敌一部。

1营、2营多次进攻1500高地，因雾大，观察困难，不易消灭越军火力点，双方形成胶着。9时30分左右，团指命令1、2营暂停进攻，巩固现有阵地，围住残余越军，等雾散后再进行攻击。同时抽调3营7、8连进至海关检查站西侧待命，准备加入战斗。

10时25分，1营教导员指挥1连1排的2个战斗班从1500高地东南侧发起冲击。高地上的越军居高临下，重机枪火力很猛，一个战斗班进攻受阻。教导员带领另一个战斗班顽强突击，一度攻入了越军阵地，但很快遭到越军多方向的火力夹击，教导员中弹牺牲，其余人员只好撤回攻击出发地区。

当天攻击的炮火支援组织得非常不好。2个85加农炮连虽对一线攻击目标进行了多次火力支援，因其所占发射阵地过于遮蔽，炮击死角大，导致部分火炮打不到攻击目标。而迫击炮的火力虽较密集，但因雾大，观察困难，步炮之间联络组织得又不严密，炮兵不了解步兵分队进到的位置，炮火支援时多次发生了误伤己方步兵的情况。

因为天气不好，指挥不畅，炮火支援不力，预备队也没有及时进到位置，攻击时间不断拖延，因而迟迟未能打下1500高地。下午15时30分，团指命令过于突出的团侦察排后撤至1041高地组织防御，继续阻击来援之敌。

16时许，团指组织1、2营的各攻击分队又一次向1500高地发起冲击。因越军火力密集，攻击仍未成功。随后，1500高地及东北侧2个无名高地上的越军出动了1-2个排的兵力，向5连、6连的阵地发起反冲击。5连、6连坚决固守，将越军击退。此时，3营的7、8连已进至海关检查站附近的攻击位置。2营4连一部也攻占了靠亚寨北侧无名高地，连主力正向1641高地北侧无名高地发起攻击。

经过重新组织兵力，协调炮火，确定目标，18时，团指统一指挥各路攻击分队向1500高地发起总攻。这一次集中了24门火炮向1500高地急袭20分钟，打掉了越军的部分防御工事。炮击停止后，1连2个班、3连1排、6连、7连、8连从四面向1500高地发起猛攻。各部迅猛接近越军阵地，在重机枪掩护下，以无坐力炮和火箭筒打掉越军火力点，步步推向主峰。经过一个多小时激战，7连、8连最先攻上了1500高地的主阵地。残余越军趁天色黑暗，退守掩蔽部、暗火力点负隅顽抗。各路攻击分队沿着堑壕、交通壕进行搜剿，阵地上仍是战斗不断。团指考虑到天黑，攻击部队建制过多，容易发生误伤，于是命令暂停进攻，各分队巩固阵地，等次日天亮再继续搜剿残敌。

18日早6时30分，团指命令7、8连对1500高地的残敌进行搜剿，其他分队以火力进行监视。战至9时30分，1500高地上的残余越军全被歼灭，战斗结束，共计歼敌公安军1个连。

此时，东侧1641高地上仍有部分越军未被消灭，借着茂密的树林掩护顽强抵抗。团指命令2营4连、6连3排向该敌发起进攻。在炮火掩护下，4连、6连的攻击分队从两翼发起突击，逐林搜剿，战斗至下午15时终于将残敌全部肃清。至此，西罗楼进攻战斗胜利结束。

整个战斗中，94团共毙敌218人，俘敌7人，缴获重机枪6挺、轻机枪7挺、冲锋枪25支、步枪28支、手枪7支、60炮3门、40火箭筒5具、各种枪弹3万余发、地雷5箱、2瓦电台2部、电话单机3部、望远镜3具、粮食30余万斤及部分军需物资。战后，94团2营6连被中央军委授予“英雄连”荣誉称号。

随后，94团以一部兵力准备向班绕散方向发展进攻，团主力归建转为军区预备队。

32师96团奉命赶赴金平县曼棚地区集结，准备在31师进攻封土的同时，沿巴南棍至封土的公路向片门地区穿插，形成对内、对处正御正面，配合军主力将片门以北地区的越军一举全歼。

2月17日7时许，96团搭乘军区汽车团的146辆解放牌卡车由大屯驻地出发。18日中午12时30分，部队接近金平县城时，接到上级“停止前进，原地待命”的指示。17时许，96团再次奉命前进，通过金平县城，于当日夜进至边境附近的五家营地区待命。19日，96团奉师命令从班盆河地区越境进入战斗，与赛善地区守敌发生激战。

21日，32师接军区前指命令，东调转赴河口地区出境，配合14军和50军149师作战。32师所属的3个步兵团陆续撤出战斗返回集结，然后全部登车向河口地区摩托化行进。因为军区汽车团的车辆不够，又征调了云南省国营运输公司的大批车辆运载部队。各部队边集中边组织，边调配边装车，装完一个连出发一个连，公路上载运部队的解放牌、昆明牌、大道吉等汽车络绎不绝。至23日，32师全部进至河口地区的南屏橡胶农场待命。

在西线第二阶段作战中，32师95团配合50军149师攻打沙巴，在左翼沿10号公路进攻，攻克1663高地，激战威龙松、珍珠琳，一直打到9号桥，保障了149师的侧翼安全；32师94团和96团归14军指挥，在栋光一线投入战斗，沿7号公路发展进攻，清剿残敌，连续作战5天，攻占敌阵地20余处，占领重镇郭参、春斗等地后回撤。

11军32师作为昆明军区的预备队，随战役的发展先后向金平、河口、麻栗坡方向机动10次，行程1500余公里，较好地完成了机动作战任务。

再转回到31师作战方向。

17日当晚，师指连续得到情报：巴丹方向有越军几十台汽车在运动，同时还有几十台汽车向巴沙山口方向开来；91团1营报告封土方向的300-400名越军还在向木桑地区运动，1营如再前进有被敌包围的危险；军区通报天泛附近之敌向其团部要求增援，其团部说援军正在开来。

通过分析情报，师指判断越军援军正在开过来，1108高地还未攻克，91团的态势显得有些过于突出。因此，师指命令91团向后收缩，1营由天泛以东地区撤至天泛、714高地一线；2营由544高地及其西侧无名高地撤至北侧的645高地一线。2营这一后撤，已经控制了的巴南棍至封土公路又放开了。

18日拂晓，军指命令31师迅速攻歼当面之敌，继续向巴沙山口、封土方向发展进攻。同时，调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2团为军预备队，沿巴南棍至封土公路随92团后跟进。

18日早晨，31师各部继续发起进攻。

在团、营属100迫击炮和82迫击炮的火力支援下，93团集中兵力围攻1108高地。战至中午11时48分，93团终于攻占了1108高地和914高地，随后转入巩固阵地和搜剿残敌。

整个战斗中，93团共毙敌副团长以下174人，俘敌20人，缴获82迫击炮4门、82无坐力炮3门、60炮4门、高射机枪4挺、重机枪4挺、轻机枪5挺、40火箭筒4具、冲锋枪27支、各种炮弹2900发、枪弹10万余发及军事文件、后勤物资一批。93团伤亡70余人。当时带领93团2营围攻1108高地的，就是后来的副总参谋长、时任93团副团长兼参谋长的何其宗中将。

92团2营继续啃硬骨头521高地，以6连沿521高地西南侧发起攻击，5连沿521高地东南侧攻击，5连2排迂回到521高地东侧，切退守敌退路，4连随5连后跟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在82无坐力炮、60炮、重机枪和坦克的火力支援下，5、6连各分队向521高地发起猛攻。越军的机枪火力很猛，依托山势节节进行阻击。5、6连各分队以火箭筒抵近射击摧毁敌火力点，交替掩护向前跃进。因为晨雾弥漫，通视不好，步兵又打信号弹和曳光弹为炮兵和坦克指示射击目标。经过连续攻击，至下午13时，92团2营终于将521高地攻占。战斗中共毙敌25人，缴获60炮2门、高射机枪2挺、重机枪3挺、40火箭筒1具及弹药物资一批。随后，2营继续进攻，又拿下了761高地，完成了预定攻击任务。

边防14团仍在与据守老虎充、534高地的越军激战。边防14团本来就兵力不足，鏖战一天多，伤亡很大，已显出了疲态。师指及时命令第二梯队的92团3营投入攻击。3营于当晚19时加入战斗，在炮火支援下连夜攻击。战至19日凌晨2时，全部肃清了老虎充、534高地之敌。

至此，31师及配属部队全部攻占了巴南棍、老虎充、麻栗坡地域，对守敌越军741团第64营给予了歼灭性打击。随后，部队转入搜剿残敌。

18日夜，军指又得到军区通报：越军莱州省军事指挥部前进指挥所已向黎笋直接呼救，要求派平卢地区的316A师前往封土地区进行增援。316A师的98团和148团可能已在巴沙山口及封土一线展开。另外，在班绕散地区发现有越军莱州省193团的番号。军指判断：封土地区的越军兵力已增多，必须加强兵力再实施攻击。而木桑地区的越军有不少于1个加强连兵力，还在威胁正面进攻巴沙山口部队的侧翼。因此，必须先歼灭木桑地区之敌，解除后顾之忧，再向巴沙山口、封土县城发展进攻。19日凌晨1时，军指命令31师，以91团歼灭木桑地区之敌；92团进至大坪地区，准备阻击越军向木桑的增援；93团为预备队。

31师将93团100迫击炮连加强给91团，命该团迅速完成战斗准备，向木桑之敌发起攻击。91团召开作战会议，决定将攻打木桑之敌的任务交给团预备队3营，副团长廖锡龙率领91团2营归建后转去3营加强指挥。

19日上午，31师各团按照新的部署迅速向战地靠拢。91团3营配属了1营2连、师属喷火、工兵各1个班，决心由正在与敌对峙的9连担任主攻，首先从西南侧突破越军防御，夺取1442高地，然后以1个排向旁边的1492高地攻击；2连担任助攻，从1442高地东南侧发起攻击，相机攻取1492高地；8连迂回至1442高地北侧，策应9连攻击；7连为预备队，配置在1144高地，战斗打响后随9连后跟进，随时准备在1442高地和1492高地加入战斗；营指挥所在金基塘，战斗打响后向1442高地推进。

木桑是一个村庄，周围地区山高坡陡、草深林密，东西两侧有一系列高地互相拱卫，易守难攻，是这一带地区的制高点，控制了从金基塘通往天泛、巴沙山口的通道。越军依托在木桑地区修筑的野战工事，卡住要点，时时威胁从正面进攻巴沙山口的中国军队侧翼。据一份破译的越军电报中称：“木桑地区是巴沙山口西北之‘前哨堡垒’，坚守住木桑就可坚守住巴沙山口，最终确保封土县城。”

廖锡龙指挥炮兵对木桑之敌进行监视射击，掩护3营各攻击分队迅速向敌前接近。19日18时28分，师85加农炮2个连和团100迫击炮向木桑地区越军各阵地炮火急袭5分钟，随后炮火向前延伸，步兵原地进行射击，同时吹响冲锋号。越军以为中国军队发起了冲锋，纷纷钻出掩蔽部进入阵地。这时廖锡龙指挥炮火突然再次急袭3分钟，炸得越军乱作一团，慌忙又逃回掩蔽部。利用炮火掩护和越军混乱之机，主攻的9连继续向前运动，在距越军阵地前沿50米处占领了冲击出发阵地，最大限度避免了运动途中的伤亡。18时38分，炮火再次延伸射击，步兵发起冲击。
9连距1442高地西南侧越军前沿只有50米，借着炮火掩护，一个迅猛冲锋就上了高地，经过12分钟的战斗歼敌一部，将1442高地夺取，残敌沿鞍部逃向1492高地。接着，9连以2、3排转入巩固阵地进行搜剿，1排继续向1492高地发展进攻。8连从北侧迂回，攻占董家湾，然后直取木桑地区的主峰1593高地。2连突破1442高地南侧越军第一道堑壕后，顺着山腰迅速向1492高地西南侧攻击前进。19时21分，9连1排攻占了1492高地西南突出部，8连很顺利地夺取了1593高地。2连乘势前进，于19时41分占领1492高地。

攻击意外的顺利，反而引起了廖锡龙的警惕。他判断木桑地区纵深敌情不明，难以迅速捕捉越军主力，加上天色已黑，地形复杂，于是命令暂停攻击，3营及2连在1492、1442、1593高地一线转入防御，并派出1个班进至木桑村南侧监视敌情。

20日凌晨1时，师指再次调整部署，命令91团于当日上午继续攻歼木桑地区之敌；92团向大坪以南的653、634高地攻击前进，相机歼灭扼守巴南棍至封土公路中段的金竹钟地区之敌；93团以1个营进至船头地区待机，其余部队继续在1108高地一带搜剿残敌；师炮兵团准备以2个营进至老虎充地区占领阵地，以火力支援91、92团战斗；坦克第7连准备沿公路向金竹钟方向机动。

根据团指“对木桑地区今后之敌先围后歼”的指示，20日早晨，廖锡龙带各连指挥员在1593高地对木桑村附近的地形、敌情进行了观察，随后确定了战斗部署：以9连从木桑北侧向南迂回至1514高地；8连向木桑西侧攻击；2连主力迂回至木桑南侧，1个排前出木桑东南切断木桑至大坪小路，对木桑之敌达成合围；7连担任预备队在1442、1492高地待命；营迫击炮连转移至1593高地南侧占领发射阵地；廖锡龙和营指挥所前移到1593高地。
中午12时30分，廖锡龙指挥各分队向木桑发起攻击。冲击途中未遇越军阻击，12时50分就占领了木桑村，没有发现越军，只见丢弃一地的血衣、绷带和大量军用物资。廖锡龙判断残敌溃逃不远，急令各分队迅速追击搜剿。9连从木桑村北侧向南搜剿，8连向东前出对1514高地一带搜剿，2连沿小路向木桑以南地区搜剿。

13时20分左右，2连在向木桑以南搜索时发现1273高地有越军活动，双方发生了交火。廖锡龙接到报告后，认为1273高地是沿大坪向巴沙山口侧后迂回的前哨阵地，必须予以夺取。于是命令2连向敌发起攻击，8、9连迅速向1273高地加速前进增援2连，7连也出动1个排前出至1273高地北侧随时准备加入战斗，营迫击炮连向1273高地进行火力袭击。

14时许，2连在营炮火支援下，展开2、3排从1273高地北侧发起攻击。越军集中火力向北侧突出部进行封锁，攻击分队交替掩护向前跃进，连续投掷手榴弹炸毁了越军机枪，然后冲入第一道堑壕，沿交通壕向高地顶部发展进攻，很快占领了1273高地北侧突出部。

15时许，9连在2连左翼加入战斗。在向1273高地东北侧冲击时，遭到1273高地东北侧洼地越军暗堡的火力扫射，进攻受阻，部队伤亡较大。9连组织火箭筒手抵近向暗堡攻击，因暗堡位置较低，射击角度不佳，将火箭弹打尽也未能摧毁暗堡。随后，9连又以轻重机枪掩护，派出爆破手进行爆破。8班副班长陶少文手持爆破筒从侧翼接近暗堡，将爆破筒塞进射孔，却被越军推了出来。他又一次将爆破筒塞入暗堡射孔，越军用力向外推，陶少文用左手和左肩紧紧顶住爆破筒，同时拉燃导火索，将暗堡炸毁，自己与敌同归于尽。战后，陶少文被中央军委授予“董存瑞式的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2连、9连与敌激战之时，8连一部迂回至1273高地东南侧270米的山背一线，切断了守敌退路。高地上的越军见势不妙，急忙向主峰收缩。廖锡龙当即命令82迫击炮向主峰集中射击，打得越军四处乱窜。2连、9连乘势加紧猛攻，于15时50分攻上了1273高地主峰，残敌向大坪方向撤逃。廖锡龙命令82迫击炮追歼逃敌，8连也以火力向逃敌进行侧击，毙敌一部。随后各分队展开搜剿，肃清了高地上的残敌，战斗于 16时10分结束。

整个木桑攻坚战斗中，91团3营及配属部队共毙敌73人，缴获82迫击炮2门、高射机枪1挺、轻重机枪6挺、40火箭筒4具、冲锋枪12支、重机枪弹3060发、地雷600余个、电台1部、望远镜1具以及大量的军用物资。3营及配属部队阵亡14人。战后，9连被中央军委授予“猛虎连”荣誉称号，2连被昆明军区授予“猛虎2连”荣誉称号。

20日当天，11军军指又得到广州军区前指的敌情通报：越军第二军区命令316A师于19日赶到沙巴；敌莱州省前指正收罗残敌，防止我军沿天泛、宾透寨推进；19日夜，敌从巴沙山口方向开来50余辆卡车，企图不明。根据军区前指的通报，军指判断：巴沙山口是通向封土的咽喉，越军为确保封土，必用重兵防守巴沙山口。因此，军指调整部署，决定以31师及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2团首先夺取巴沙山口、莫西高，打开道路，然后围歼封土之敌。

具体战斗部署是：

31师91团主力经宾透寨迂回到巴沙山口侧后的973、811高地实施主要突击，协同师主力歼灭巴沙山口、莫西高之敌。另以1个营控制宾透寨地区，阻击班绕散方向的援敌，保障团的侧翼安全；92团以一部兵力攻占883高地，支援主力沿公路突击。团主力在坦克第7连协同下，首先攻歼金竹钟、坂南垓之敌，然后攻占巴沙山口；93团为师预备队，配置在船头附近的544高地一带，随时准备加入战斗。

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2团（欠1营）在92团右翼加入战斗，攻歼巴沙山口附近要点的南威、632、880高地之敌
总攻时间预定于22日7时发起。

21日晚，各攻击部队按预定任务向前运动。坦克第7连从巴南棍出发，沿公路向三讨附近的待机地域开进。因坦克指挥员误判三讨的位置，步坦间组织又不严密，步兵没有在途中设置明显的标记。结果坦克越过了三讨，进至金竹钟西侧时压上地雷，先头一辆坦克被炸坏。坦克连回撤时，又有一辆坦克倒车时翻车，其余坦克进至三讨附近隐蔽。

91团于21日23时从木桑、天泛地区出发，向况天、宾透寨方向发起穿插。这一路全程虽不足30公里，但地形复杂，沿途要翻山越谷。91团已连续战斗5天，部队相当疲惫，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穿插速度。91团连续行军15个小时，于22日14时才进到宾透寨地区。此时，因91团迟迟不能进到预定位置，31师决定将总攻巴沙山口的时间推迟到了23日8时。

为造成攻打巴沙山口的有利态势，师指命令91团从巴沙山口侧后发起攻击，务必在总攻前拿下巴沙山口东北侧后的重要制高点973高地。

91团在路上就接到了师指的命令，团指赶到宾透寨后立即布置战斗任务。当时91团各部跑得疲惫不堪，前卫的1营与团指失去了联系，后边的3营也刚刚赶上来。团指在布置任务时，遭到了宾透寨北侧1642高地上的越军迫击炮、重机枪火力袭击。团指当即命令2营4连向1642高地发起攻击，并不惜一切代价坚守住，保障团主力的侧翼安全，同时阻断班绕散越军与巴沙山口的联系。

4连还在行军途中就仓促接受了战斗任务，立即转向北侧攻击前进。赶到1642高地附近后，4连以1排从高地正面佯攻，吸引越军火力和注意力。连主力趁机从1642高地侧后鞍部摸到了离主峰只有30米的地方，突然发起冲击，打得守卫越军措手不及，一举夺取了1642高地。整个战斗中，共毙敌6人，缴获迫击炮2门、重机枪2挺及部分军用物资，4连只战伤1人。

在接下来的2天时间里，4连遭到了新寨周围及班绕散地区越军炮火和高射机、轻重机枪的猛烈袭击，先后伤亡了14人。全连官兵这时已粮尽水绝，仍顽强坚守住了高地，保障了团主力的侧翼安全。

因预定担任突击尖刀的1营没有赶到攻击位置，团指命令刚刚赶到的3营向1071、946、973高地发起攻击，由廖锡龙负责指挥。

1071、946、973高地及其西南无名高地位于封土县城西北约9公里处，从北侧看住了巴沙山口通向封土的公路。周围山陡谷多，草木茂密，观察困难，不利于部队机动。这一带的守敌为越军316A师98团9营的1个加强连，在937高地上放了2个排，946高地放了1个班，946高地西南无名高地放了1个加强排，1071高地为警戒阵地。主要防御方向为南北两侧的巴沙山口、宾透寨方向。越军在各高地上构筑了12.7高射机枪掩体8个、60迫击炮阵地5个，外围有1-2道环形堑壕，以交通壕相连接，连指挥所和82迫击炮阵地在973高地东侧鞍部，并可得到越军远程炮兵的火力支援，从而构成了支撑点式的环形防御。

3营加强团属82无坐力炮1个排，准备沿宾透寨东南侧一线，顺1414高地至巴沙山口山梁发展进攻。廖锡龙命令7连为尖刀连，首先攻占1071、946高地，然后由随7连跟进的8连坚守1071高地，9连坚守946高地，7连在8、9连的掩护下继续前出攻占973高地及其西南无名高地。命令下达后，3营各部未及休整便迅速区分任务、组织步炮协同，很快完成了战斗准备。

22日18时40分，在团、营炮火掩护下，7连突然向巴沙山口越军防御的侧后发起猛攻，打了守敌一个冷不防，迅速攻占了1071高地。然后一气向西南方向卷击，顺势攻占了946高地、973高地及其西南无名高地。越军没想到中国军队会在侧后方突然出现，措手不及，连续丢掉了几处防守要点。至20时50分，3营完成了预定进攻任务，然后转入巩固阵地、展开防御和搜剿残敌。廖锡龙率领参谋人员前移至1071高地继续指挥战斗。

越军企图夺回失去的阵地，乘夜暗出动了约1个加强排兵力，向973高地西南无名高地发起偷袭。当越军进至7连阵地前约30余米时，被7连发现，迅速组织火力阻击，一轮猛射将偷袭之敌击退，当场毙敌7名。

23日早晨6时40分，越军以炮火和高射机枪向7连阵地进行了猛烈射击。不久，从南侧的 815高地方向出动了约1个加强排越军，分别沿973高地东南侧山背及西南无名高地山谷向7连阵地发起反冲击。7连临危不乱，将越军放到了距阵地前15米时才突然开火，一顿重机枪和手榴弹，只用了10分钟就粉碎了越军的第二次反冲击。

7时10分，越军以炮火向7连阵地急袭了5分钟。7时18分，越军316A师98团9营1个加强连展开攻击队形，从973高地西南侧鞍部分路向973高地及其西南无名高地发起反冲击。同时，815高地的越军也以猛烈的高射机枪火力对7连阵地实施压制射击。越军的这次反冲击来势汹汹，炮火轰击很猛，造成了7连一定的伤亡，步兵也以多路攻击令7连各处防守吃紧。不久，一股越军冲上了973高地，切断了7连与8、9连阵地的联系。面对不利局势，7连及时调整兵力、火力，将82无坐力炮、重机枪调至西南无名高地南侧，压制815高地越军火力，以1个班阻击东南面的小股越军，集中主要兵力、火器抗击973高地及其西南鞍部冲击的越军。激战中，7连副连长中弹阵亡，7连在3营副营长指挥下顽强奋战，将越军的第三次反冲击打退。

7连连续遭到越军反冲击，伤亡很大，弹药消耗殆尽，情况危险。为稳定7连的防御阵地，廖锡龙命令8连1排、9连3排迅速支援7连阵地， 防止7连被越军分割包围。

不久，越军再次向7连阵地进行了5分钟的炮火袭击，然后在高射机枪火力掩护下，约1个连越军又扑了上来。7连此时弹药将尽，把越军放到很近的距离才突然开火。而越军的重机枪已抵近到了距7连阵地50米处猛射，越军的手榴弹也能直接投入7连堑壕。双方在近距离展开反复争夺，战斗激烈而残酷。973高地被约2个班越军占领，以火力向7连阵地进行侧击，威胁很大。前来增援的8连1排和9连3排被越军火力压制于中途，均前进受阻。战斗至此，7连阵地的情况已非常危急。为了扭转局面，7连集中2挺重机枪压制973高地的越军火力，然后以2排向973高地发起反击，与8连1排两面夹击，终于夺回了973高地，将渗透进来的越军大部歼灭。然后，7连在8连1排的协同下，集中火力反击从973高地西南侧进攻的越军主力，将越军的第四次反冲击粉碎。

7连几经奋战，将越军的四次反冲击全部打退，巩固了所占阵地，坚持到了师主力对巴沙山口发起总攻，对全局战斗的胜利发展起到了关键性作用。此后，当面越军未再发起反冲击，而是在 815高地的火力掩护下，先后8次出动小股兵力到7连阵地前抢运尸体和伤员。7连则以火力进行拦阻，又歼敌一部。

战后，不算被越军抢运走的伤亡人员，在7连阵地前发现越军尸体63具。战斗中，7连缴获82迫击炮1门、60迫击炮2门、冲锋枪26支、轻重机枪11挺、12.7高射机枪1挺、手枪4支、40毫米榴弹发射器2具、40火箭筒8具、望远镜1具、各种枪弹13500余发、炮弹60发、毒气弹20发和一批军用物资。7连阵亡9人，战伤30余人。

23日7时45分，31师炮兵群对巴沙山口地区之敌进行了15分钟的炮火急袭。8时，92团和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2团向巴沙山口之敌发起总攻。

92团1营从北侧徒涉南垓河向巴沙山口和莫西高地区迂回突击。10时15分，1营攻占731高地，然后向南侧的883高地攻击前进。因山脊狭窄，部队难以展开，运动困难，加上又没有提前对883高地进行炮火准备，以致1营被越军火力压制，前进困难。

92团2营在公路北侧向金竹钟、491高地攻击前进；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2团1营在92团2营右翼加入战斗，协同92团2营攻击金竹钟、491高地；坦克第7连沿公路向巴沙山口方向突击，以火力支援92团2营和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2团1营的战斗。

在金竹钟西南侧，楠那河转向南流，又向东分出支流南垓河。公路也在南垓河北侧分成两条，一条向南通向巴索，一条向东南通向巴沙山口和封土。越军占据了南垓河和楠那河北、南两侧的金竹钟、491高地、413高地、南垓村、南威村、632高地等要点，以火力封锁公路，成为通向巴沙山口的屏障。

云南省军区独立师辖步兵第1、第2、第3团和炮兵团，奉命在西线配合11军向越南封土、巴丹地区发起进攻。第1、第3团在楠那河以南攻击刘发烟、布多、巴丹地区，第2团为军预备队，在边境的那发附近待命。21日上午，第2团接到命令，通过藤条河大桥沿公路前出配合31师围歼巴沙山口之敌。22日凌晨，第2团2、3营进至三讨地区待命，1营进至金竹钟北侧的白马河地区协同92团2营发起进攻。

第2团1营在战前进行了侦察，发现491高地孤悬南垓河北侧，较易攻击；632高地则位于楠那河与南垓河南岸的夹角处，同时也是两条公路的交叉点，必须先渡河才能向其发起攻击。而战地附近的楠那河水深2-4米，不便徒涉，从西侧和西北侧渡河攻击632高地较为困难。北侧的南垓河水浅，可以徒涉。因此，1营决心从金竹钟西北侧发起攻击，先拿下491高地，然后渡过南垓河攻占632高地。1营加强了团无坐力炮4门、工兵、侦察各1个班，决定以1连迂回至金竹钟南侧攻击491高地，2连在1连西北侧投入战斗协同1连攻击491高地，得手后1、2连向南渡过南垓河迂回攻占632高地；3连为营预备队；团100迫击炮和营82迫击炮在541高地附近占领阵地，以火力支援1营进攻。

总攻发起后，1连从491高地西侧发起攻击，不顾侧后413、632高地的越军火力侧击，奋勇突入越军堑壕，不断向主峰推进。2连在向491高地西南侧发起攻击时，遭遇越军炮火袭击，前进受阻。92团2营4连则从东北侧发起攻击，先攻占了634高地，然后直取491高地。1营1连与92团2营4连东西夹击，于9时40分夺取了491高地。

随后，1营1、2连继续向632高地发展攻击。92团2营沿公路向坂南垓攻击前进。632高地的越军拼命以火力封锁公路，巴沙山口、巴索方向的越军也以远程炮火进行拦阻，1营和92团2营的攻击进展都较为迟缓。

632高地是这一地区的重要制高点，防守越军为741团第907营1个连，从山脚到高地顶部的300米内构筑了6道堑壕和23个明暗火力点。其中在高地顶部有4挺12.7毫米单管高射机枪，山腰有6门82无坐力炮，各道堑壕内配置了轻、重机枪，高地东侧凹部有10余门82迫击炮，还有10余具40火箭筒分散配置于前沿。各种火器轻重搭配，构成了多层侧射、斜射的交叉火网。越军以火力重点控制山脚下的南垓河、公路、南垓桥附近的开阔地，在山脚下的南威村也放了部分兵力，阵地前沿还埋设了地雷和铁丝网。

因攻击正面狭窄，越军火力很猛，1营1、2连多次冲击632高地受挫。营指遂决定将预备队3连投入战斗，从南垓村向632高地西北侧攻击。面对中国军队的多路进攻，632高地的越军以高射机枪、重机枪、82迫击炮火力进行拦阻，南垓村和西侧413高地的越军也以火力实施侧击，1营各连都被阻于南垓河北岸，2个多小时难以前进。

在91团方向，误入敌纵深与团指失去联系的1营在经过连续行军后，于11时40分赶到1071高地。廖锡龙当即命令1营迅速前出，以7连攻占的973高地为依托，向811高地发展进攻，切断巴沙山口、莫西高地区越军退路，阻击封土之敌的增援，配合师主力将守敌一举全歼。1营接令后迅速向811高地方向穿插前进。

12时许，91团参谋人员发现在815高地西南侧的会肖莲村附近集结了约2个加强连越军，似要准备进行反扑，立即报告给廖锡龙。廖锡龙用望远镜观察后，在地图上标出了越军的准确位置，计算出了坐标，然后向师炮兵群和师指上报敌情。不久，师炮兵群1个122榴弹炮营就以猛烈的炮火连续急袭会肖莲村附近越军集结地域，打得越军伤亡遍地，四处乱窜，无法再集结部队，残敌只能向815高地方向逃跑。

根据战斗进展情况，师指请求军炮兵群向880、莫西高、811高地方向进行炮火急袭，支援91团1营发起进攻。同时命令师炮兵群射击632高地，支援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2团的战斗，保障92团2营沿公路发展进攻。坦克第7连也在金竹钟西侧公路附近占领有利阵地，集火齐射632高地，支援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2团1营的进攻。

92团1营在重新调整部署后，以少数兵力和较强火力从正面牵制883高地之敌，主力迂回至侧后发起攻击，经过反复战斗，于13时攻占883高地及其西侧山脊，扫除了巴沙山口北侧的屏障。

下午13时许，在师炮兵群和坦克的火力支援下，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2团1营再次向632高地发起进攻。当攻击分队冲至南垓河北岸边时，遭到南岸南威村草房附近的越军火力点射击。营长立即指挥无坐力炮和火箭筒向草房周围猛打，草房中弹起火，浓烟四起，弥漫了村边及高地上的越军火力点。营长抓住这一有利战机，指挥各攻击分队向前猛冲，徒涉南垓河，冲到了632高地前沿。1连向高地西北侧攻击，2连向高地东北侧攻击，3连沿高地西侧迂回攻击。各攻击分队以炸药包、爆破筒在越军铁丝网、地雷区中开辟出道路，然后迅猛向越军第一道堑壕发起冲击。越军以轻、重机枪猛烈扫射，在冲击道路上形成了道道火网。攻击分队在重机枪掩护下，以火箭筒抵近射击和投掷手榴弹摧毁越军机枪，冲进堑壕，边打边追，沿交通壕不断向高地顶部突击。经过了反复而激烈的交手战后，1营各攻击分队从多个方向逼近高地顶部。越军见势不妙，开始向高地东南方向溃逃。团、营迫击炮很快以火力实施拦阻射击，杀伤逃敌一部。战至14时53分，1营全部攻占了632高地。

战斗中，1营共毙敌74人，俘敌1人，缴获82迫击炮10门、82无坐力炮6门、60炮6门、12.7毫米单管高射机枪4挺、重机枪4挺、轻机枪12挺、冲锋枪9支、步枪17支、40火箭筒12具、各种子弹4万余发、地雷170颗及军需物资一部。1营阵亡12人，战伤62人。

随后，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2团又加强了攻击兵力，继续扑向巴沙山口南侧屏障880高地。

632高地激战的同时，92团2营在师炮兵群和坦克第7连的支援下，沿公路及北侧猛打猛冲，于13时20分攻占坂南垓，然后继续向巴沙山口方向冲击。

91团1营在军炮兵群与3营的火力支援下，越过973高地，由东北向西直取巴沙山口侧后屏障811高地。经过一个小时战斗，1营夺取了811高地，以火力封锁了通向封土的公路，然后直逼巴沙山口和莫西高村。

31师各部在军、师炮火及坦克支援下并力猛攻，92团2营冲过巴沙山口，歼灭了公路两侧的拦阻之敌；91团1营继续进攻，占领了莫西高村；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2团也攻占了880高地。战至23日晚19时45分，31师各部及配属部队全部攻占了巴沙山口及附近各制高点，打开了通向封土县城的咽喉要道。

从突破越军边境前沿到攻占巴沙山口，31师及配属部队连续战斗6天，基本歼灭越军741团第64营、第907营、公安第33屯和 316A师98团9营1个连，共毙敌710人，俘敌35人，击毁汽车7辆、火炮7门，缴获各种火炮42门、各种枪支279支（挺）、火箭筒60具、各种炮弹5800余发、手榴弹2100余枚、地雷770颗及军用物资一批。战后，91团3营被中央军委授予“英雄营”荣誉称号。

攻占巴沙山口后，31师重新调整部署，转入休整补充，准备继续向封土县城发展进攻。

西线的第二阶段作战于2月27日发起。经过3天休整，31师配属云南省军区独立师一部沿公路两侧向封土县城逼进。

92团担任了开路先锋，以1、3营沿公路北侧搜索前进，负责扫清控制要点之敌。

越军316A师98团9营据守距封土西北约2-5公里公路北侧的461、425、815、725、627等高地，企图凭借预设阵地阻挡中国军队前进。

92团1营在右翼行动，以2连为前卫连，从会肖莲村以北出发，直取461、425这2个直接控制通向封土公路的前沿要点。27日上午9时30分，2连向北侧的461高地发起偷袭。因在运动途中被越军发现，遂转为强攻。在重机枪、无坐力炮的掩护下，2连攻击分队勇猛冲锋，与敌展开近战，至10时20分将461高地攻占。随后，在师、团炮火掩护下，2连冲过越军的炮火封锁区，以无坐力炮压制越军火力点，从东北侧、西北侧、东侧、南侧突击425高地。经过一个小时战斗，将425高地夺取。在连续攻占2个高地的战斗中，1营2连歼灭316A师98团9营12连约1个排，共毙敌26人，自己仅战伤4人。

92团3营在左翼行动，向这一地区的主要制高点725高地发起攻击。守卫725高地的是316A师98团9营12连主力，以北侧的815高地为警戒阵地，在725高地上构筑了大小25个掩蔽部和堑壕、交通壕，配置了高射机枪、轻重机枪、40火箭筒和82迫击炮等火器。

27日早7时15分，3营从北侧发起攻击。在营82迫击炮掩护下，7连、9连从北、东、西三面发起攻击，经过一个小时战斗夺取了815高地，残敌退守到了725高地。10时许，营82迫击炮进行了火力急袭后，7连沿山脊向725高地发起进攻。在攻占了725高地西北无名高地后，7连误判方位，以为已经占领了725高地主峰，遂向营指报告。营指命令7连主力巩固阵地，搜剿残敌，以一部兵力向西侧的楠瓦方向攻击前进，配合1营歼灭守敌。7连派出2排向楠瓦迂回前进，在经过725高地东侧凹部时，遭到主峰上的火力射击，当即伤亡8人。3营这才发觉还没有夺取725高地主峰，遂命令7连后撤到725高地西北侧，重新组织进攻。下午16时44分，营82迫击炮向725高地进行了3分钟火力急袭，7连再次发起冲击。因越军火力很猛，7连进攻受阻。这时已近黄昏，团指命令3营暂停攻击，次日再打。

28日10时，7连继续担任主攻，向725高地发起突击。因炮火组织不好，未起到压制越军火力的作用，7连遭到越军火力拦阻，进攻再次受挫。经过重新调整部署，将9连3排配属给7连，又加强了炮火，以团100迫击炮连、高射机枪班和师122榴弹炮营集中火力支援3营战斗。下午15时30分，7、9连的3个步兵排以小群多路的队形发起攻击。在炮火和高射机枪的有力支援下，7连终于突破了越军第一道堑壕，继续沿交通壕向主峰冲击。团指见时机有力，迅速将8、9连投入，从东北侧和西南侧发起进攻。1营各部交替掩护，连续攻击，战至17时20分将725高地攻占。整个战斗中，3营攻毙敌49人，缴获高射机枪、轻重机枪、40火箭筒、冲锋枪、40毫米榴弹发射器一批及各种弹药若干。

92团在云南省军区独立师一部配合下继续向封土县城发展进攻，又连续攻克了数处要点。3月2日，92团攻下了距离封土县城约2公里的627高地，歼灭316A师98团约1个连，扫清了通往封土县城的最后屏障。至此，92团和云南省军区独立师一部先后攻占了公路两侧的11个制高点，直逼封土县城北侧。

3月3日，92团在军、师炮火和坦克第7连的支援下，向封土县城发起总攻。至19时10分，将封土县城攻占，歼灭越军约2个连，316A师98团残部向东南逃向省会莱州方向。4日，92团以一部兵力向封土县城东南前出至冯登、王宝地区。

11军向越南封土地区的进攻作战至此基本结束。3月4日，11军接到了准备撤军回国的命令和中国政府将发表撤军声明的通报。军指立即通知各部队进行周密组织，一面搜剿残敌和破坏越南境内的军政设施，一面交替掩护回撤。

11军的封土进攻战斗，是在西线的独立作战方向上对局部之敌的牵制性突击。各攻击部队打得积极主动，虽然未能全部实现牵制316A师东援的作战意图，但拔掉了越军在边境沿线的侵略据点，攻占封土县城，歼敌一部，威胁莱州纵深地区，仍然较好地完成了昆明军区前指规定的战斗任务。

从战役计划上看，越军在边境沿线3-5公里的纵深内，利用界河南岸及一条横亘山岭上的主要制高点组织了第一道防线，凭借5-30公里纵深内便于控制主要道路的制高点设置了第二道防线。通向主要攻击目标封土县城的只有一条公路，沿线也是越军的重点防御方向。针对这种防御态势，11军决心在第一波攻击中突破边境前沿，分割围歼守卫第一道防线之敌，然后以主力沿公路正面突击与一部兵力侧后穿插迂回相结合的战法击破越军第二道防线，夺取封土县城并围歼守敌。在突破边境时，11军暂不打木桑，缩小了突破正面，保证了在主要作战方向上的兵力优势。第一波攻击中就使用了3个步兵团和1个边防团攻击越军1个步兵营加1个公安屯防守的约20平方公里阵地，对当面越军形成了6-9倍以上的兵力优势和4倍以上的火力优势，为初战胜利奠定了基础。中国军队的炮兵机动、后勤运动输都离不开公路，因此，11军的第二波进攻是集中兵力沿公路实施主要突击，充分发挥炮兵和坦克的作用，形成强大的突击矛头，使越军无法阻挡。另以一部兵力向巴沙山口侧后迂回，切断公路，与正面进攻部队协同全歼守敌。从实战结果上看，11军的战役计划基本得以实现，战前的决心和运筹是较为成功的。不足之处是计划突破边境后即以91团主力向封土侧后实施长途穿插迂回，要将封土以西之敌全部兜入口袋，决心太大，对困难估计不足，在实战中难以奏效。

从作战指挥上看，越军在第一道防线将主要兵力分布在沿山脊的制高点上，以火力互相支援控制山脊和鞍部。如果正面发起进攻，因山脊狭窄，攻击兵力难以展开，打起来势必费时费力。11军主攻部队因敌而变，首先突破越军前沿防御，然后利用越军各防御支撑点间的空隙大胆进行穿插分割，将敌切成几块进行围攻。同时以一部兵力向敌纵深侧后穿插，断敌退路，形成关门打狗之势。这样的打法使越军的一线防御处处挨打，处处被动，难以互相应援，最后被各个击破。不足之处是在巴南棍突破口上只投入了兵力不足的边防14团，发起攻击后没有留预备队，进攻受阻后就失去了后劲，以致战斗时间拖延，当天没有完成预定歼敌任务。另外，穿插船头断敌退路的部队兵力不足，只能持守势，没有形成向一线防御之敌的侧后夹击，这是较为可惜的。如果当初能加大这一方向上的突击兵力，与正面进攻部队东西合击第一线守敌，有可能更早地歼灭守敌结束战斗。对于向第二道防线守卫巴沙山口之敌的进攻，11军以主要兵力沿公路发起突击，另以一部兵力迂回攻占巴沙山口侧后的主要制高点，打开了山口一翼的屏壁，使守敌腹背受敌，从而较为顺利地解决了战斗。

从战术运用上看，11军各部在主要进攻方向上运用了集中优势兵力穿插分割、侧后迂回的战法，较为成功地歼灭了越军在边境地区及公路沿线的重要战术支撑点。越军的防御特点是节节抗击，逐壕退守，各支撑点之间缺少兵力机动互援，因而无法取得战场主动，往往在中国军队优势兵力的分割围歼下人地皆失。在沿山谷丛林向越军纵深穿插进攻的战斗中，11军一些营、连单位能够独立展开战斗，如31师91团7连对973高地一线的进攻与阻击战斗、31师92团2连对461、425高地的进攻战斗、31师92团3营攻击725高地的战斗等，攻击分队能依托有利地形实施大胆积极地独立作战，最后都取得了胜利。实战证明，在越南这样的山岳丛林地带作战，连、排级别的小规模战斗众多，培养步兵分队的独立战斗精神和作战能力是极为重要的。

在炮火使用上，11军在主要战斗方向能够及时实施军、师炮火支援，对摧毁敌阵地及压制敌炮火都取得了较好的效果。在团、营属炮火的使用上，能够灵活地组织迫击炮支援步兵，同时将直瞄的无坐力炮加强给步兵分队，火力支援较为及时、准确，对于战斗的胜利都起到了重要作用。不足之处是师以上炮兵进行火力支援时过于重视编群集中齐射，分散支援和单炮支援不够，而后者对于山岳丛林地带的攻坚作战则更为直接有效。另外，步炮协同做得不够到位。如总攻巴沙山口时，31师只规定了统一的炮火准备时间，却没有规定步兵在炮火准备时应该到达的位置，导致步兵在炮火准备时不能及时向前运动接敌，增大了其后攻击的难度；32师94团在进攻西罗楼时，因步炮协同不够，多次出现炮兵误击己方步兵的情况，这都是应该吸取的教训。

封土进攻战斗有1个坦克连加强在31师方向，因坦克机动不能离开公路，所以坦克连主要在步兵战斗队形内以火力支援步兵攻击。坦克连先后参加了攻击前沿的662高地和纵深的632高地战斗，摧毁了部分越军火力点，给了步兵以一定的鼓舞和支援。

11军攻克封土，威逼莱州，对于西线主攻方向起到了一定的策应作用。从当时的战场形势分析，既然316A师主力已不顾一切地东援老街，11军再继续深入也意义不大。接下来，就是撤军回国，顺便扫荡盘踞后方要点的未受打击之敌。

（全文完）

打得挺好

太长了，实在无力看完，但对楼主的幸苦得表示一下支持。

LZ打算出书吗？出的话买一本看看，这样看真的有点坑爹，眼睛受不鸟

好长。。。看了第一段就受不了...

向参战对越自卫老兵敬礼!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猴儿嗷嗷叫

不错，云南方向很出彩啊

不好意思啊，真的没有耐心看完啊……面壁去了

LZ什么时候出版啊   我也想买一本

向保卫边疆的革命烈士致敬！！

谢谢LZ不断原创
看了这么多战果统计，问个小白问题：被打死的对方士兵的枪都被对方残余带走了吗？还是有很多甩手兵？

伪军氓 发表于 2012-2-12 23:35
谢谢LZ不断原创
看了这么多战果统计，问个小白问题：被打死的对方士兵的枪都被对方残余带走了吗？还是有很多甩手兵？

基本上能拿走的尽量拿走，如果不是马上拿走也应该会在战斗间隙或者是战后打扫战场时收集遗留在战场上的己方武器，不能带走的就尽可能的销毁，但是总会有漏掉的。

非常喜欢楼主的文章

非常喜欢楼主的文章

部队就是这样摔打出来的，不打仗怎么会发现廖锡龙这样的将才？

家里的老头参加了封土一战，当时他在 35105 部队的一连

35105 部队？哦，好古老的事了，31师某团，原驻地保山。

就这么没耐心看长文吗？

多次误伤自己人，哎，可惜啊

当年的情报搜集工作还存在着种种不如意的地方，老爹所在的部队曾奔袭某越军阵地，翻山越岭到达预定地点后，才发现越军不仅人数远超情报估计，还装备了高炮，部队险些被包了饺子，不得已又退了下来

不配地图和态势图看着真是云里雾里，主要精力都在看部队评价了，具体战斗过程和态势评估只能干瞪眼。

2012-3-3 16:53 上传

现代火力歼灭对方也许并不是很需要包围之类的制敌机动的手段

打的不错，配了图更糊涂了。

leesonzhang 发表于 2012-3-3 17:52
打的不错，配了图更糊涂了。
图的文件太大，缩小后字就小了。

基本上，战场是喇叭口形，左边蓝线是国界，下边那条蓝线是楠那河，通向封土的公路就随河边向东走，巴沙山口在最右下角；从喇叭口三角地段进攻的是边防14团，92团为预备队；向右延伸正上方是93团，与边防14团配合将箭头最密的越军一线防御地区分割围歼；93团右侧是91团，突破后以一条长箭头向东侧穿插大坪和宾透寨，迂回巴沙山口侧后，一条长箭头向南穿插船头地区，切断公路，堵住一线守敌，配合边防14团、93团歼敌。然后92团沿公路前出，总攻巴沙山口。

沈晨曦 发表于 2012-3-3 18:14
图的文件太大，缩小后字就小了。

基本上，战场是喇叭口形，左边蓝线是国界，下边那条蓝线是楠那河，通 ...
多谢，好多了。

沈晨曦 发表于 2012-3-3 16:53
嗯嗯，真不错，这样看清楚多了。图要再大些就更好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