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驾车撞人刺死伤者续:其母向死者父亲下跪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9 12:02:49
 本报讯(记者 杨小刚)“药家鑫犯的错,自有法律制裁,我们道歉只代表我们自己,而无力代表他。”昨日下午,药家鑫刺死受害人张妙的第128天,他的父母终于当面向死者张妙的父亲张平选道歉。

  两方律师连日沟通促成

  经过两方律师连日来的沟通,昨日下午,药家鑫的父母赶到长安区,向死者张妙的父亲道歉。

  据药家鑫的母亲(下称药母)称,去年10月20日晚,她接到了药家鑫的电话,称自己驾车撞人了,车已被暂扣。药母与药家鑫的父亲(药父)一起赶到医院,探望被药家鑫撞伤的两个行人。21日晚才回到家中。22日下午,郭杜派出所传唤了药家鑫,向他及药母通报:就在药家鑫在郭杜十字撞伤两人之前,学府大道附近,有一女服务员被撞身亡。民警询问药家鑫,是不是他撞的。药家鑫否认了。

  药母称,10月23日上午9时许,心神不宁的药家鑫走到母亲身旁,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死去的服务员是自己开车撞的。“直到媒体报道出来,我们才知道他竟用那么残忍的手段致死被撞者。”药母哭着说。

  “他以残忍行为摧毁三个家庭”

  药母称,儿子被刑拘数日后,警方发来告知书,称药家鑫已被批捕。从那时起,他们便开始四处借钱,准备民事赔偿金。

  后来,他们觉得无脸住在家中,担心被媒体找见,这才在外租了一间房子。目前,他们已筹借了一部分赔偿金,但距离受害者家属提出的53万,还有相当差距。“这个畜生(药家鑫),我们夫妻俩为他倾注了毕生的心血,他却以自己的残忍行为彻底摧毁三个家庭,我们对他(药家鑫)的恨,远远大于任何人。将来法律怎么判他,都是他应得的报应。”药父哽咽着说。

  药父解释,事发后一直没有登门致歉,那是因为,他们夫妻手头根本没有足够的钱,“‘道歉’两个字太无力,我们得筹措民事赔偿款,拿不出钱,我们的诚意体现不出来。”药父说,“如今解释仍然很无力,毕竟我们夫妇未曾拿出勇气登门致歉,这是我们的错,我们承担。”

  药母下跪磕头 久久不愿起身

  受害者张妙的父亲张平选表示,事发后,他和张妙的丈夫王辉,曾多次给药家提供机会,想坐下来商谈此事,但是,对方都没有珍惜,事已至此,谈民事赔偿也就没有必要了。“有什么事,法庭上说吧,我今天来的目的是见到你们(药家鑫父母),如今见到了,我也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张平选说完这些话,转身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药母打开一个袋子,里面用塑料纸和报纸包裹着一叠人民币,“这里有三万元钱,不是民事赔偿,也不是道歉,而是死者的停尸费,药家鑫的法律责任他自己承担,我们该负的民事赔偿我们担着,求求你先让张妙入土为安吧。”哭着说完这些话,药母已跪在地上,并向张平选磕了一个头,久久不愿起身。

  对此举动,张平选的面部表情非常纠结。此时,受害方的代理律师表示:“从事发到现在已经128天了,张妙的尸体一直停放在太平间,如今马上开庭了,也不差这几天。建议你们将所有赔偿款项交给法院,由法院决断吧。”来源:华商报

http://news.sina.com.cn/s/2011-02-26/015422016913.shtml本报讯(记者 杨小刚)“药家鑫犯的错,自有法律制裁,我们道歉只代表我们自己,而无力代表他。”昨日下午,药家鑫刺死受害人张妙的第128天,他的父母终于当面向死者张妙的父亲张平选道歉。

  两方律师连日沟通促成

  经过两方律师连日来的沟通,昨日下午,药家鑫的父母赶到长安区,向死者张妙的父亲道歉。

  据药家鑫的母亲(下称药母)称,去年10月20日晚,她接到了药家鑫的电话,称自己驾车撞人了,车已被暂扣。药母与药家鑫的父亲(药父)一起赶到医院,探望被药家鑫撞伤的两个行人。21日晚才回到家中。22日下午,郭杜派出所传唤了药家鑫,向他及药母通报:就在药家鑫在郭杜十字撞伤两人之前,学府大道附近,有一女服务员被撞身亡。民警询问药家鑫,是不是他撞的。药家鑫否认了。

  药母称,10月23日上午9时许,心神不宁的药家鑫走到母亲身旁,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死去的服务员是自己开车撞的。“直到媒体报道出来,我们才知道他竟用那么残忍的手段致死被撞者。”药母哭着说。

  “他以残忍行为摧毁三个家庭”

  药母称,儿子被刑拘数日后,警方发来告知书,称药家鑫已被批捕。从那时起,他们便开始四处借钱,准备民事赔偿金。

  后来,他们觉得无脸住在家中,担心被媒体找见,这才在外租了一间房子。目前,他们已筹借了一部分赔偿金,但距离受害者家属提出的53万,还有相当差距。“这个畜生(药家鑫),我们夫妻俩为他倾注了毕生的心血,他却以自己的残忍行为彻底摧毁三个家庭,我们对他(药家鑫)的恨,远远大于任何人。将来法律怎么判他,都是他应得的报应。”药父哽咽着说。

  药父解释,事发后一直没有登门致歉,那是因为,他们夫妻手头根本没有足够的钱,“‘道歉’两个字太无力,我们得筹措民事赔偿款,拿不出钱,我们的诚意体现不出来。”药父说,“如今解释仍然很无力,毕竟我们夫妇未曾拿出勇气登门致歉,这是我们的错,我们承担。”

  药母下跪磕头 久久不愿起身

  受害者张妙的父亲张平选表示,事发后,他和张妙的丈夫王辉,曾多次给药家提供机会,想坐下来商谈此事,但是,对方都没有珍惜,事已至此,谈民事赔偿也就没有必要了。“有什么事,法庭上说吧,我今天来的目的是见到你们(药家鑫父母),如今见到了,我也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张平选说完这些话,转身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药母打开一个袋子,里面用塑料纸和报纸包裹着一叠人民币,“这里有三万元钱,不是民事赔偿,也不是道歉,而是死者的停尸费,药家鑫的法律责任他自己承担,我们该负的民事赔偿我们担着,求求你先让张妙入土为安吧。”哭着说完这些话,药母已跪在地上,并向张平选磕了一个头,久久不愿起身。

  对此举动,张平选的面部表情非常纠结。此时,受害方的代理律师表示:“从事发到现在已经128天了,张妙的尸体一直停放在太平间,如今马上开庭了,也不差这几天。建议你们将所有赔偿款项交给法院,由法院决断吧。”来源:华商报

http://news.sina.com.cn/s/2011-02-26/015422016913.shtml
杀人偿命,这小子家教不好。
药家可够会演戏的!!!
还有傻逼记者帮衬着!!!
不是说已经放弃了么?怎么又出来赔钱了?
这年头,记者的职业道德普遍下降,连妓者都比记者有品德
超级大笑话 发表于 2011-2-27 06:11

貌似没人说过杨佳家教不好,所以这小子就谈不上家教有问题。
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就是在为了省钱,而在演戏。
klz哪怕最便宜的型号购买上牌也要十二万多吧。
很难想象能给上大学期间的儿子买这样一辆车的家庭一次性付不出53万。
回复 9# begripfury
  不是没有钱,而是不愿意给,拖延不给。
  有车,有房子,不会拿不出53万元。话说受害者要求的赔偿也很低。这是药家故意拖延不赔偿。我觉得在法律上,就应该提高受害者赔偿金。
  美国司法实践中,有“惩罚性赔偿”的案例,这是考虑受害者的利益,同时也是给社会一个警戒
反正要枪毙的,给了也是白给,估计是这个想法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吗?
恶心!
新侨联委员 发表于 2011-2-27 12:33


    没有惩罚或者惩罚力度太小,所以冒险犯罪的人更多。比如各种商家欺诈。我们的法律修订速度。这个要等到猴年马月,可能才会改。
53万可能不算天价,但要一个家庭一次拿普通家庭还是有相当困难的,拿钱可以减罪的,这样的好事谁不原意?起码可以买个死缓
begripfury 发表于 2011-2-27 10:53

药爹是军代表

貌似是领到一笔补发的工资什么的,一高兴才给儿子买了辆车,让他方便去给别人教钢琴
红色信念 发表于 2011-2-27 12:45

三联登过这件事的深入报道

看了文章之后感觉药家鑫的父母(尤其是父亲)属于那种不会教育子女的知识分子类型,有很严重的道德洁癖,或者说亲情淡薄,导致儿子从小心理乖僻,天性凉薄
5.8毫米 发表于 2011-2-27 13:25
  昨天晚上委员和三位食品厂的同志在宴会上相遇,我们四人认为:我们出口食品的质量也是让欧美逼出来的……人家罚得太惨,我们不得不提高质量啊……
新侨联委员 发表于 2011-2-27 16:52


    道理都知道。上头就是不愿意改。类似的还有液晶坏点数量等等。变相的使国内成为了次品倾销地。
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不是指药家,而是指整个社会,尤其是中国的法制!
  就本案来说,车祸肇事以后恶意杀人,情节恶劣。那么应该判补偿受害人家属多少钱?53万元并非一个合适的数字。恶意杀人,应该有惩罚性的赔偿。我们应该呼吁人大通过惩罚性赔偿法规。
一人 发表于 2011-2-27 09:38


    怎么扯到杨佳上面去了...
新侨联委员 发表于 2011-2-27 17:38

听说药家想卖掉自已的房产来换钱赔偿可是房子产权有问题卖不掉。
http://www.chinavalue.net/Media/ ... =69099&PageId=3

《三联生活周刊》 钢琴男孩的杀人谜题

2010-12-14

  钢琴系大三学生药家鑫的人生本来可以有很多选择,一个弹钢琴的学生,一个在同学、老师、邻居眼里“温和、内向、有教养、文质彬彬”的男孩,在开车撞人后,表现出来的是超乎人们理解范围的凶残。在他身上、在那一刻,发生了什么?

  弹钢琴的男孩

  罗太太至今仍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无法将药家鑫这个“温和、客气、有教养、文质彬彬”的“干净小男孩”和杀人凶手以任何方式联系在一起,这件事情甚至让她几近崩溃,与本刊记者一谈到药家鑫,罗太太的眼泪就流下来:“我脑子里想起来的都是他坐车来我家上课,我碰到他正在下车,叫我阿姨的样子。”

  “大一”的暑假,药家鑫开始给罗太太的孩子代课,陪练钢琴,每周6次,每次1小时,坚持了一年多。为了这一小时的课,他要从位于×××的学校或是×××的家里赶到位于高新区的罗太太家,等于跑了一个大三角。下班时间西安的路上很堵车,他坐车过来要1小时,“每天准时5点半之前就到,风雨无阻,没有迟到过,也没有请过假”。如果到得早,孩子还没回家,药家鑫会抓紧时间自己练琴。“他喜欢弹比较抒情的曲目。”罗太太向本刊记者回忆说,“而且这孩子爱干净,弹琴之前洗一次手,弹完琴临走还要再洗一遍手。在我家也从来不吃任何东西,只有夏天的时候硬塞给他的西瓜吃过两块。”

  药家鑫不到1.7米的个头,看起来“比较文弱”,来上课总是运动鞋加休闲装的搭配,背一个包,双肩背或是斜跨。有一次听到他抱怨自己的书包沉,罗太太就打开药家鑫的背包看了看,包里面除了琴谱,只有一个iTouch和一个水杯。在罗太太眼里,他的穿着打扮和气质“不像是一个艺术院校的学生”,“很安静、不张扬,但是穿得也不土,学生打扮,就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小男孩。喜欢音乐,对体育不感兴趣”。

  药家鑫的母亲从他很小就陪着他开始学钢琴,把药家鑫从一开始识谱一直送到西安音乐学院的钢琴老师曾回忆说,他是一个比较刻苦的孩子,小时候可能更多是母亲在坚持,长大一点自己就喜欢上了,将音乐当成了自己的选择。

  父亲药青伟是理工科出身,虽然自己爱好古筝,还是希望儿子也能学理工,不知道他们之间经过了怎样的矛盾调和过程,药家鑫最终考上了西安音乐学院键盘系。“除了弹钢琴他什么都不会。”药家鑫的朋友贝塔告诉本刊记者,“他那双手就是用来弹钢琴的,平时他可在意那双手了,从不打球或是什么,往那儿一坐就把手这样放着。”

  对于钢琴系的学生来说,给学钢琴的小孩当家教,是一项收入很可观的勤工助学方式,学生钢琴教师的行情价差不多达到了一小时80~100元的水平。

  罗太太经药家鑫的钢琴老师介绍认识了他,觉得这个孩子“很好相处”,找他给孩子做钢琴陪练,最初给他的报酬是每小时30块钱,后来涨到了每小时40块,另外家里还请了专门的钢琴教师。药家鑫的工作就是每天在孩子练琴的时间里,在旁边帮着识谱、讲解,也代替家长督促孩子练琴。罗太太向本刊记者回忆说:“他的水平其实完全可以教课了,但是对待这份工作他还是特别认真、严格,一到家就先把手机关机,非常自律。”后期药家鑫曾经“不好意思”地提出过一次希望涨钱,“后来也再没提过了”。

  今年9月份,药家鑫升入“大三”,因为各种钢琴比赛多起来,他自己还有考研的打算,就放弃了一些路途较远的工作。“在最后那段时间他已经开车来上课了,我见过他的车。我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变化。”罗太太对本刊记者说,“事后很多人问我有没有觉得后怕,觉得庆幸,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觉得后怕过,除非他亲口告诉我,否则我不会相信。”

  药家的面孔

  在朋友的叙述里,药家鑫的性格是低调中有些倔强,他的朋友贝塔甚至归结为一种“微小的强迫症”,而且“他想要的东西会非常想要,一定要得到。不喜欢的人会一直不喜欢,过几年也还会一直骂。但是喜欢的东西极其坚持”。贝塔举了个例子,药家鑫最喜欢滨崎步,也喜欢日本漫画,但是不会日语,他们出去唱歌的时候,他从不唱中文歌,每次都一手拿着用中文标注的日文发音一边看着也要坚持唱日文歌。

   药家鑫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表。“总觉得自己不好看,想要整容。”罗先生记得药家鑫有时候脸上长了一个痘也要专门去熬中药来喝。邻居张定亮向本刊记者回忆说,初中时期药家鑫比较胖,有二百来斤,他不声不响地减了两个月的肥,再见到他的时候,完全变了个人,看起来不到130斤的样子,把张定亮吓了一跳。减肥的决心和弹钢琴的毅力也许都指向了他性格的另一方面,就是执著和一股狠劲儿。

  尽管艺术院校很多学生家庭条件不错,但开车来上学的学生还是极少数,在这个年纪给孩子买车,大人们普遍都不赞成。“他爸妈就是不应该给娃买车。”邻居张定亮认定,肇事的这辆红色的克鲁兹让孩子心理起了变化,是导致这场撞车杀人悲剧的直接原因,他的推理很简单:“开上车了,自己感觉挺好,但是年纪还小把握不住自己。而且要没这辆车,他也不可能跑到那个地方去。”

  张定亮说,药家买车的原因是,孩子上课跑路太辛苦,买了车,可以方便去远一些的地方上课。“买车这件事在他家一开始可能有很大争执,但是最后也还是买了。”贝塔在和药家鑫密切来往的一年时间里,自认对药家鑫的家庭比较了解。“他爸爸虽然在外面是个内向的人,但在家里对他管教得特别严,他上初中的时候还给他关过小黑屋,也说过一些刺激人的话。他妈妈就很宠他,要什么买什么。”贝塔说,在药家鑫小时候,他父亲经常出差不在身边,药家鑫是他妈妈和小姨带大的,所以性格有点像女孩。“他会给我做饭吃,会省下钱来送我礼物,还会把我喜欢的歌记下来弹给我听。”

  从部队出来的药青伟觉得儿子并不是像自己希望的那样尽如人意,贝塔说他对儿子的严厉管教可能是一种“失望到极致的教育方式”,在药家鑫的心里可能也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有一次气坏了跟我说想杀了他爸,可能他想解脱,但是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做。”药家鑫的母亲说。

  然而在邻居和同事眼中,父亲对儿子还是宠爱有加,至少从外表看起来一家人都很和气。药家鑫的事情被报道后,极度愤怒的人们查到了他的背景,也在试图查出他父亲和他整个家庭的背景。与药青伟同事10年,也一直是邻居的张定亮无奈地笑着说:“他不是官二代,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军二代,就是特别普通的家庭。一家人都挺随和,孩子从小见了人也都很有礼貌,从没听说过舞刀弄枪的。”

  张定亮告诉本刊记者,药家的条件不算好。药青伟的老家在山西农村,从石家庄军械技术学院毕业后分到西安工作,作为军工厂的军代表,“一辈子当甲方,都是别人来求他”。张定亮觉得这使得本来就性格内向、胆小的药青伟更加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平时家里需要出面做什么也都是由妻子张罗。药家鑫的母亲出身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重型机械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她自己后来也调到华山厂,在库房工作,刚退休不久,每个月能拿1000块钱的退休工资。家庭收入主要还是靠药青伟,2006年他在退下来之前争取到了副师级的待遇,一次性拿到了将近30万元,每个月还有将近6000元的退休工资。“可能就是有这30万元,他们才有钱给儿子买了辆车。”

  药家鑫在西安音乐学院上学的这几年,每年学费加买钢琴谱这些要花费2万多元,从小学钢琴这么多年的开销算下来也是惊人的。贝塔对本刊记者说:“我觉得他这两年的大学生活应该是让他改变了不少,比如我能看出来他穿的衣服牌子越来越好了。”上学期间,药家鑫在校外的代课量在年级里算是比较多的,但键盘系的老师说,药家鑫没有缺过课。除了公共课,键盘系的学生们还要依次单独上专业课,每个老师带10个学生左右。“艺术院校的学生比较各色、随意,有的孩子会找理由不来上课,有的对老师不尊重,但是药家鑫从来没有缺过课,而且对老师同学都客客气气的,老师对他印象不错,他的专业成绩也是很靠前的。”键盘系的梁书记告诉本刊记者。

  在杀人之前,这就是21岁的药家鑫留给外界的几乎全部印象,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于是撞车杀人的恶性事件,让认识他的人,“永远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带刀?

  无助的死者家庭和消失的药家父母

  26岁的张妙本来不需要出来上班,丈夫王辉有着根深蒂固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4年前从兴隆乡北雷村嫁到同乡的宫子村,张妙就一直在家收拾屋子、伺候丈夫,之后就是带孩子。

  家里条件不宽裕,甚至可以说日子过得相当紧巴。王辉在郭杜镇上的劳务市场上找活干,有活儿就挣点钱,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对自己的生活基本满意。现在家里出了事他才觉得自己家倒霉,想起来去年家里养的3头羊还被偷了,孩子差点吃不上奶。

  在张妙执意要出去打工之前,王辉正盘算着把现在开了快10年的“破烂”车卖了,加上上半年攒下的5000块钱,换辆新车,以后卖菜。新学期开学,张妙的表哥张凯在西安外院食堂承包了个麻辣烫摊子,张妙想去打工,一个月700块的收入在她眼里可以给家里解决一定的负担。因为劝不了妻子,王辉也只得同意,但是心里很不甘心。“她没工作过,家里也什么都用不着她干,说没米了我直接就把米带回去了。”学校位于长安区大学城里,离张妙的老家北雷村不院,张妙每天23点下了班,就和表哥等人一起骑车回娘家睡。王辉最后一次见到妻子是“十一”放假期间的3天里。

  10月20日晚上,本该是张妙最后一次在那条路上骑车回家,因为有学生举报吃坏了肚子,麻辣烫摊子被责令停止营业。张妙第一次独自回家的路上,便遭遇飞来横祸。本刊记者在现场看到,那是一条6车道的宽敞的大道,路灯的间隔距离也足以看清移动的物体。当地村民告诉本刊记者,那条路非常偏僻,22点以后基本上没有车也没有人,学生早都回到学校里,而附近的村民也已经熄灯入睡。张妙在从校门口骑出六七百米后,药家鑫驾驶的车撞了过来。

  “她当时被撞后,就是左腿骨折、背部拉伤、后脑部被磕伤,她那么瘦小一个人,抱起来开车就送到医院了,他不但不救人,咋还非要把人弄死?!”张妙的父亲张平选不停地向本刊记者哭着说女儿太可怜,死时除了身上的8刀,双手双臂上还有很多刀痕,明显是抵挡的痕迹,最后致死的一刀是左前胸被穿透导致动脉血管破裂大出血。药家鑫在撞倒张妙又开出百米后,发现张妙在努力看自己的车号。他下车,走过来,举刀,8刀杀死了张妙。有人说,这种超出正常人理解范围的凶残程度,就像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从10月20日晚上出事到记者采访时,张平选手里只有两张从警方得到的文件,一张是女儿的死亡证明,一张是手写的、只有两行字的、连落款都没有的死因说明。

  有人分析,从现场的条件来看,如果没有药家鑫在张皇逃跑过程中的第二场车祸,有可能他当时真的跑掉了。20岁的石学鹏向本刊记者回忆说,当天23点左右,他和朋友都走在郭杜南村村口的街上,突然两个人都被后面过来的车撞飞,朋友当时昏迷,恰好他一个叔叔打车在药家鑫的车前面停下,做了一些阻挡,他直接从车窗里拽住方向盘和药家鑫的衣领,把他按了下来,之后按照一般交通事故,报警处理。而此时的药家鑫,“从容地打电话”叫来了父母。让石学鹏感到不寒而栗的是,药家鑫在撞飞他俩后,停下车来看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包括后来在医院的一夜,“也不怎么说话,就是面无表情”。

  警方通过郭杜车祸现场痕迹鉴定和张妙被杀现场遗留的被撞电动车比对,认定药家鑫有重大作案嫌疑,10月22日,将药家鑫抓获,起初他没有供认之前杀人的事,经过在家和父母在一起的一夜,10月23日,父母陪同药家鑫投案自首。11月23日晚,药家鑫被长安警方依法刑事拘留。11月25日,经长安检察机关批准,药家鑫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逮捕。

  为张妙一家做免费法律援助的律师许涛告诉本刊,在事件发生到现在长达40多天的过程里,发生了很多不合理的事情,比如为什么在最初确定了嫌疑人之后还要放走,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警方才通报将嫌疑人拘留?

  然而在普通人看来,最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就是药家鑫的父母。药家鑫在出事后竟然还回到学校上了一天课,他母亲还到学校让学校出具一份学生在校期间表现良好的证明,之后全家人关机联系不上,学校也感到很诧异。而张妙的一家人,从当地派出所得不到任何消息,他们只在最初通过派出所拿到了药家鑫父母托人送过来的1万元丧葬费。在之后的20天,张平选和王辉每天都往返于家和派出所,最多的一次张平选跑了4个来回,得到的回复都是“对方拒绝和你们见面”。

  “我看到电视上,那个娃说把我娃杀了是因为‘怕撞到农村的人,特别难缠’,我如果见到他父母,我就想告诉他们,当父母的养娃不容易,你家也只有一个,我们并不想让娃死。但是要给我家一个说法。”张平选告诉本刊记者,他们只能等,对此无能为力。到现在张妙还没有入土,那1万元丧葬费也没有动,王辉得了急性阑尾炎刚做了手术在住院,之前攒着想买车的钱已经都花光了,他告诉本刊记者说,等他身体养好一点,立刻诉诸法律。

  “在提交检察院程序之前,法律对药家鑫的父母是没有约束的,也就是不能强迫他们出面,因为药家鑫已经是具有完全行为能力的个人了。等到诉讼程序启动之后,除了刑事诉讼那部分,民事诉讼的主体也是药家鑫本人。”律师许涛对本刊说,“但是不管怎么说,药家鑫的父母一直躲着不道歉,怎么也让人无法理解,可能说明他们一开始没把这个事情当回事,或者是太要面子,你看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除非见到药家鑫本人,而且看完全部卷宗,否则他当时的动机将永远是个谜。”

责任编辑: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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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杀人,死刑,没啥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