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金马小兵与中国水鬼的生死擂台(管仁健/着)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8 12:15:36
金马小兵与中国水鬼的生死擂台(管仁健/着)

  1983到1984年,我也是个金门小兵。很多人以为1978年1月1日美「匪」建交后,中国宣布停止对金马炮击,从此金马前线的国军,就能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那是天大的谎言。到了80年代,金马小兵每天仍须面对中国各型渔船(包括有武装的渔政船)的越界(甚至登陆)骚扰,最可怕的还是中国水鬼的深夜摸哨,这种小兵与水鬼的生死擂台,比起宣传气味浓厚的炮战更真实、也更惨烈。

  大家若认为当年的金马小兵与中国水鬼,只是在这些小岛上玩「家家酒」,那就大错特错了。那里每天晚上都可能是残酷的生死擂台,多少年轻人的青春、甚至生命就葬送在此。

  「水鬼」是金马小兵对共军两栖侦搜兵的俗称,从政令倡导的图片里能看到,共军蛙兵的遗体身材魁梧、长发披肩,腰间或腿上带着手枪及刺刀。海防卫兵见到披头散发的共军蛙兵自水中冒出,就像见到了鬼一样,造成卫哨勤务时的心理恐惧。当然,水鬼也可能有金马军民作内应,根本已经是「陆匪」,所以才能来去无踪;或是当地居民装神弄鬼,报复军人或领对岸奖金,各种可能都有。

  水鬼在金马外岛,起先只是夜间闹,后来连白天也闹,到处都有「活见鬼」或「大白天见鬼」的传说。一处出现,全岛戒备,第一线守军疲惫不堪,因而军方三令五申,严禁水鬼这种俗称,必须要正名为「水匪」(可见金马小兵们的迷信,对鬼的恐惧还大过于敌人),而且严令卫哨发现水鬼时,如不能活捉或击毙,就一律不准上报或通知友军,免得动摇军心。

  为了防堵水鬼上岸骚扰,金马前线埋了不知多少地雷,尤其金门,因为各部队自行其事,埋设毫无章法;加上为了防范本岛的陆军叛变或据地称藩,野战师在本岛与外岛每隔两年就轮调,交接的埋设图早就不见了。1998年开始,军方委请国外专业公司进行小规模模拆除,但成果有限。2005年4月25日上午,三名来自非洲内战多年的津巴布韦排雷专家,到金门自来水厂进行排雷作业,不料却引发大爆炸,害得三位来自国际的排雷专家,自己都二死一伤。

  爆炸发生后,金门排雷作业暂停了一段时间,2006年又回到军方自己手上。国军成立68人的排雷队接手,预估当时金门至少还有153处雷区,埋有7万枚地雷,要花费46亿元,到2013年才能全部拆完。但令人不解的是,在这个弹丸小岛上,半世纪以来,我们听过多少无辜的军人与百姓被地雷炸死或炸伤,连国际间请来的排雷专家都难逃大劫,但却从来没听说有谁知道有哪个水鬼曾在金门踩到过地雷。所以要抓水鬼跟排雷一样,没什么专家,还是要靠金马小兵自己去赌「命」啦!
  
  。。。。。。。。。。。。。。。。。。。。金马小兵与中国水鬼的生死擂台(管仁健/着)

  1983到1984年,我也是个金门小兵。很多人以为1978年1月1日美「匪」建交后,中国宣布停止对金马炮击,从此金马前线的国军,就能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那是天大的谎言。到了80年代,金马小兵每天仍须面对中国各型渔船(包括有武装的渔政船)的越界(甚至登陆)骚扰,最可怕的还是中国水鬼的深夜摸哨,这种小兵与水鬼的生死擂台,比起宣传气味浓厚的炮战更真实、也更惨烈。

  大家若认为当年的金马小兵与中国水鬼,只是在这些小岛上玩「家家酒」,那就大错特错了。那里每天晚上都可能是残酷的生死擂台,多少年轻人的青春、甚至生命就葬送在此。

  「水鬼」是金马小兵对共军两栖侦搜兵的俗称,从政令倡导的图片里能看到,共军蛙兵的遗体身材魁梧、长发披肩,腰间或腿上带着手枪及刺刀。海防卫兵见到披头散发的共军蛙兵自水中冒出,就像见到了鬼一样,造成卫哨勤务时的心理恐惧。当然,水鬼也可能有金马军民作内应,根本已经是「陆匪」,所以才能来去无踪;或是当地居民装神弄鬼,报复军人或领对岸奖金,各种可能都有。

  水鬼在金马外岛,起先只是夜间闹,后来连白天也闹,到处都有「活见鬼」或「大白天见鬼」的传说。一处出现,全岛戒备,第一线守军疲惫不堪,因而军方三令五申,严禁水鬼这种俗称,必须要正名为「水匪」(可见金马小兵们的迷信,对鬼的恐惧还大过于敌人),而且严令卫哨发现水鬼时,如不能活捉或击毙,就一律不准上报或通知友军,免得动摇军心。

  为了防堵水鬼上岸骚扰,金马前线埋了不知多少地雷,尤其金门,因为各部队自行其事,埋设毫无章法;加上为了防范本岛的陆军叛变或据地称藩,野战师在本岛与外岛每隔两年就轮调,交接的埋设图早就不见了。1998年开始,军方委请国外专业公司进行小规模模拆除,但成果有限。2005年4月25日上午,三名来自非洲内战多年的津巴布韦排雷专家,到金门自来水厂进行排雷作业,不料却引发大爆炸,害得三位来自国际的排雷专家,自己都二死一伤。

  爆炸发生后,金门排雷作业暂停了一段时间,2006年又回到军方自己手上。国军成立68人的排雷队接手,预估当时金门至少还有153处雷区,埋有7万枚地雷,要花费46亿元,到2013年才能全部拆完。但令人不解的是,在这个弹丸小岛上,半世纪以来,我们听过多少无辜的军人与百姓被地雷炸死或炸伤,连国际间请来的排雷专家都难逃大劫,但却从来没听说有谁知道有哪个水鬼曾在金门踩到过地雷。所以要抓水鬼跟排雷一样,没什么专家,还是要靠金马小兵自己去赌「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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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军第一个活捉中国水鬼的案例,并不是在金门,而是在马祖的高登岛,至今岛上还有一座「高登之光」的纪念雕像,旁边石壁上刻着两行血红大字「汪喜田在此,毛鬼躲避。」根据1954年11月28日《联合报》头版,转载军闻社发布的「抓鬼记」里,副标题「风高月黑水鬼队盲目摸探,智勇双全汪战士力擒鬼魅」里纪录的经过是:

  11月20日凌晨,高登岛战士汪喜田(28岁,湖北省孝感县人),从另一位士兵文良新接过了夜间哨兵的任务。那天晚上天候很不好,汪喜田在接哨后四十多分钟,忽然听到哨西约二百公尺礁石上,有木船碰上石头的声音,接着又在离他八公尺的草堆上有了蠢动,他情知有异,一面用信号报告班长,一面进入射击位置,大声喝问「口令」。这时一个水鬼已向他开枪,他也立予还击,而站在后面的另一位哨兵,也与其余三个水鬼枪战。这一次匪方一共出动了四个水鬼。

  由于第一个水鬼与汪喜田距离太近,所以枪声一响,双方都负了伤,汪喜田的左胸被打进两颗子弹,但水鬼的右臂也中了枪。那水鬼知道不妙,立刻就用左手拔出两个手榴弹,向他掷来。汪喜田也奋不顾身,就在手榴弹爆炸前,滚过去把水鬼紧紧抱住,在地下展开一场生死博斗。手榴弹虽然响了,但两人都没有受伤。

  水鬼的右臂虽已中枪,但那柄手枪仍在手中,汪喜田夺枪心切,就紧按着水鬼的右手,水鬼用力一扣扳机,汪喜田的手掌又被打穿,而那枝手枪也就掉下去子。汪喜田虽然负伤三处仍旧抱着水鬼不放,这时,班里的弟兄都已赶来,注喜田才把水鬼交给班长,完成了这一场惊险而光荣的任务。其余三个水鬼就趁着黑夜上船溜走,这时海面上及对面黄岐匪区,连续发出各种信号枪弹。

  被捕的水鬼体格高大,说话带山东口音,混身透湿,穿红背心、红短裤,带游水表,并佩有手枪、小刀、手榴弹及两夹子弹,根据判断,这水鬼一定是匪干,或是这一水鬼小组的小组长。被捕不久就大叫腹痛,虽经我军医官急救,惟因腹内毒性发作,终告毙命。临死的时候水鬼才吐露真情,原来出发前即被迫服了慢性毒药。

  至于活捉水鬼而身中三枪的汪喜田,被转送联勤第一总医院疗养。12月6日上午,朱季玉院长在周会时,特将老蒋颁赐的褒扬状授与汪喜田。他在接受在场官兵祝贺后,也致词简述捕捉水匪的经过,并表示伤愈后即重上前线,杀匪报国,效忠总统。来年(1955年)1月,汪喜田荣膺「第五届国军克难英雄」,与台湾、金门、大陈、马祖四地区的英雄一行52人,一星期巡回全台各大都市,接受各界表扬与款待。

  然而表扬活动结束后,其它51位克难英雄,都从台北各自搭专机专车回到原单位,汪喜田却没从基隆搭船返马祖,反而是搭乘256号专机径飞金门,下机后接受女学生献花,即搭乘饰有标语的彩车进入城区,沿途都有军民的欢呼。原来金门因地形地物关系,受水鬼骚扰的状况比马祖列岛更严重,虽然「活捉水匪运动」已如火如荼地发动多时,但一直没有成功案例,所以金防部特邀汪喜田来金门,巡回全岛各部队演讲如何抓水鬼,而「向汪喜田学习」,就成了金门守军的重要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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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5年7月21日中午,国防部发表消息称:厦门匪军31军92师所属侦察部队,于7月20日中午12时左右,由厦门方面游泳潜至小金门防地附近窃探我方军情,并携有爆发器材,企图乘机偷入防地进行破坏工作,当两匪兵接近海岸时即为我守军发觉,即派艇将之捕获。据供称:其中一匪兵为匪276团侦察班班长张志祥,另一匪兵名吴宪平,系与张志祥同班。

  金防部推广了近半年的「向汪喜田学习」,至此终于有了一点成果。因为上表输诚效忠领袖的、大声宣示要反攻大陆的部队,虽然多不胜数,连报纸都懒得刊载;甚至连写血书、纹身铭志的士兵,也是大有人在。但金防部的高官也很清楚,这些「忠党爱国」的表演艺术,都比不上扎扎实实地活捉一两个水鬼来得有意义。

  根据23日军闻社发自金门的电文显示,郭指挥官颁发奖金四千元,并为四名立特功之战士披挂战斗英雄彩带,在军乐悠扬声中由两位花木兰(女政工)向英雄献花,这四位战士是:翟宏国、张富贵、龙文中、谭琼瑞。郭指挥官于颁奖后,建议上级为英雄拨专机飞往台北,并游览台湾名胜。会后金防部司令官刘玉章设午宴为英雄庆功,下午由金门各界欢宴英雄。

  至于抓住水匪的过程,据军闻社记者陈建康报导:八名水鬼被残酷的匪干们驱使,从厦门以游艇送至金厦之间的虎仔屿与三脚礁之间,跳下海里向我烈屿与龟山与湖井头之间滩头潜游,企图侦察我海岸防御工事。不知是水匪们的胆怯,还是潜水技术低劣,游了五六个钟头,终不敢向我海岸接近,而卑恶的匪干,却将这些替它卖命的可怜虫丢于海中不顾,竟将载送水匪的游艇返厦门,这些飘浮在海面的水匪,此时既不敢前进,又不能后退,只有毫无依托的随着海潮的浪涛而起伏浮沉。

  这时已近中午十二时了,我烈屿海岸守军哨兵发现远远地海面漂浮一具似死尸般之水匪,同时我观测所亦发现其它水匪飘浮在附近海上,我精干战士十人,由刘成勋少校率领,即驾驶小艇前往围捕,四位战士首先自沙溪下海潜水,泳至距水匪一百公尺左右,那些随波逐浪的匪兵都纷纷向南北两方面逃窜,且以武器向我救生艇射击,这一下可激怒了我战士,一个个愤不顾身,勇往直前,捕捉水匪。

  29岁的翟宏国战士说:「我藉救生艇的火力掩护来一个深水潜游,潜游接近匪身,当时张富贵、龙文中、谭琼瑞三同志,亦以不同的方法包围过来,匪班长张志祥见势不佳,乃将所携之俄造冲锋枪沉于海底,并脱下救生衣丢掷于海面,企图潜水跳跃,我乃急潜将张匪抱住,但其仍作困兽之斗,在水中经过十分钟之打斗挣扎,张志祥见我四同志齐来,知力不敌,乃俯首就擒,押游至我艇。」

  吴国忠战士说:「我们捉到了一个活水匪后,见其余的水匪分路向三脚礁、虎仔屿、槟榔屿方向逃窜,我以槟榔屿最近,且两名水匪正向该处急游,我艇即向槟榔屿前进,一路尾追不舍,且喊话令其投降,但两匪顽强抗拒,我艇战士即开枪射击,当即将水匪一名射毙海中,另一名则藉海中暗礁石壁为掩避,向我艇射击,我谢宝来、何印之两战士负伤,全艇战士见状,愤慨异常,十余支武器齐发,一时海上枪声大作,顽匪在我火网下,亦被击毙。」

  潜逃往虎仔屿之两水匪于泅达海滩时,被我戒备之守军发现,劝令其举手投降,该两匪即举枪向我左侧两哨兵准备射击,我哨兵毕可治、柯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对准两匪扫射,结果一死一伤,其伤者恰被射中两手手指,使其不能使用武器而就擒。

  此次来侦察我工事之水匪,被我活捉两名,击毙三名,其余仍在海中,其时已五时四十分了,我负伤两战士须急救止血,且我们搜索圈在匪炮及轻火器射程以内,为避免损害,我艇乃回航。四川老乡夏位齐战士说:「我们回来安顿了负伤同志后,格老子,对那还未捉到的水匪不安心,我们就马上吃饭,以九人编组再度出航搜索。」

  他们自六时起在槟榔屿绕行四圈,诱数射击,以便发现目标,可是没有结果,再驶牛屿,三脚礁等处搜索,这时匪炮自白石至何厝一线,纷纷集中向他们射击,且值落潮时期,海上风浪大作,天色昏暗不明,敌人炮弹在搜索艇的前后左右爆炸,我搜索艇以迂回航驶,避开敌人炮火,旋我炮兵开始向匪炮制压,我全体健儿安全返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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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门守军活捉两名中国水鬼的消息传来台北后,全台振奋。10位参与围捕的两栖侦搜营军士官,及吴国忠等四位因战斗立功之国军战斗英雄共十四人,8月12日中午自金门乘专机来台渡假一周。军人之友总社及妇联会、妇女会、军友社北市分社等单位,均派人赴松山机场热烈欢迎。英雄们一下机,就接受十四位年轻貌美的小姐献花。军友社总干事及总政战处政五组组长都致词表示欢迎,并会同各界设宴款待,致赠丰富礼品。

  活捉水鬼的战斗英雄在台渡假一周,13日接受电友社欢迎,晚间参观金素琴表演平剧,14日游北投阳明山,下午接受阳明山各界代表款宴。15日接受台北市各界欢迎,晚间欣赏电影,16日安排正式记者会,由战斗英雄报告捉水鬼的经过。17日则由国民党中央党部,台湾省政府等单位接待,18日游新店镇的碧潭。这对无家无眷、身无长物,长年驻守外岛,甚至从未踏上台湾土地的金门小兵们来说,在台湾的这七天,还真是他们一生最光荣的「黄金周」

  与这些战斗英雄对比的,当然就是这两名倒霉的中国水鬼黄宪平及张志祥,据军闻社记者陈建康报导,他们在金门已受到国军的优待,愉快并坦诚地向记者报告被胁迫诱骗参军经过及匪区近况。水鬼之一黄宪平是广东人,今年刚满20岁,被迫参军已三年,他说:

「我十七岁那年,还在小学五年级读书,家里只有一胞兄,因为捐税太多,一天三餐都吃不饱,但是税还是要缴,缴不出时那些收税员天天上门怒骂迫追,日子真难过。有一天,一个村干部劝我参军,说什么参军后征属可以获得优待,不必缴税纳捐,我为了顾到哥哥生活,就参了军,结果三年后连哥哥的消息都一点也不知道。」

  24岁的安徽人张志祥,虽然是有四年共匪党龄的党员,可是他的遭遇比黄宪平更加凄惨。他父亲因在大陆沦陷前担任过区长,遭匪干以「国特」罪名残杀,他也被强迫参军。当时国共双方的军人,都是被毛蒋两位伟大的领袖拉夫裹胁而来,在金马外岛的生死擂台上,死得最多的是金马小兵,还是中国水鬼?答案是「以上皆非」,死得最多的是金马居民。在「抓水匪」的运动里,金马小兵个个都希望自己成为汪喜田第二,有一个活捉水匪机会,以致经常误杀良民。马祖的《北竿乡志》第二章就提到:

  国共对峙期间,水鬼摸上岸时有所闻,风声鹤唳,卫兵经常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民国五十三年(1964),板里村民王诗兴因妻子已过世,深秋某日带着六岁幼子王礼兴到中澳口作桩。下午四时多,王礼兴感到疲倦,钻进渔船竹篮内睡觉,一觉醒来天色已暗,找不到爸爸,放声大哭,同时猛力敲打岸边铁门,步兵五营驻港口卫兵眼见铁门摇幌不已,误以为水鬼摸上来,立刻开枪射击,打开铁门才知误杀孩童,并将噩耗通知胡里胡涂已先回家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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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1970年代,在金马前线站卫兵的战士,就逐渐从老蒋自大陆拉夫裹胁而来的老芋伯,转化成由台湾各地征召来的年轻「充员兵」。这些原本生活在乡村或都市的死老百姓,在台湾经过简单的军事训练,就被送到金马前线。但因教育程度与语言隔阂,这些从未经过战争洗礼的充员兵,一到前线候或因紧张、或因急于立功才能返台放假,「抓水鬼」就让金马变成了另一种「战场」,1971年3月20日《马祖日报》就报导了一位「战斗英雄」:

  2月28日清晨三时零五分,东犬(现改名东莒)某据点值勤哨兵梁益利,在能见度不良情况下,发现有黑影匍匐接近,智勇双全的梁战士,虽以入伍不久,但深具杀匪立功之敌忾心,原想一举成擒予以活捉,待匪近至十公尺以内时,发现犯匪却有三人之多,梁战士犹能沉着应付,采取紧急措施,立即射杀。当时匪方传来一声惨叫,即告仆地;梁战士欲继续予匪狙击,唯不幸遭水匪仓促逃离时以瓦斯枪毒气所害,亦告不支昏厥。

  距梁战士不远的哨所,闻声赶至,发现梁战士耳鼻均潸然流血,除立予救助外,并展开追捕行动,但以援救梁战士稍延宕,而失却战机,犯匪已告逸去。天明后,复发觉自匪应声倒地之处向海边撤退沿线,断续留有斑斑血迹达五十公尺之遥,估计约有两千西西以上,判断确为负创水匪所遗留而无疑义。英勇拒匪并予匪迎头痛击,致遭匪毒性瓦斯伤害之梁战士,经我精湛技术并深具现代化生化毒剂治疗的军医人员救治后,已渐康复。为使梁益利得能完全健愈,并于周前送台,俾静心休养。

  这位刚下部队不到一个月的新兵梁益利,被选为当年度的国军战斗英雄,马防部还颁赠五千元的巨额奖金。但梁益利与水鬼战斗的内情实在太诡谲,让马祖许多军民都存疑。他被送到南竿疗治时精神逐渐恢复,却仍然瘖哑,用笔记述当时情况,被后来《莒光乡志》收录:

  梁益利发现有黑影向碉堡周围的铁丝网接近,就紧握抢托旁的「板机」,高喊「口令」,对方冷漠的回答说:「自己人」,梁战士自忖班上的八名弟兄都在熟睡,那有什么自己人,况且今晚的口令也不是「自己人」。又过了顷刻,黑影穿过第一道铁丝网,更接近第二道铁丝网时,梁战士再大声吆喝「口令」,对方仍回答「自己人」,黑影越靠越近,隐约中梁战士看到一黑影直接朝他的方向走来,另有二人从旁边匐匍爬过铁丝网而来,雾夜中人的影像越来越近,梁战士再次大声吆喝「口令」,并对准走过来的人影扣「板机」,子弹呼啸而过,击中对方,只听一声惨叫,即告倒地,另两位匐匍前进的黑影,也以瓦斯枪还击,梁战士中枪受伤,七孔出血,不支昏厥。

  枪声响起,吵醒酥睡的同班弟兄,大伙起来察看,发现梁战士倒地,于是班长摇电话向排部报告,但电话线已被水鬼剪断,班长嘱咐班兵二人飞步往排部报告。全岛进入全部警戒,此时三黑影已不知去向,分析负伤逃跑,整个部队分批搜索,出事的碉堡紧靠福正村庄,且有血迹由出事碉堡滴到村落边的迹象,部队怀疑百姓有窝藏水鬼之嫌,全岛村民集合清点,并脱衣裤检查,男的由男指导员检查,女的则由女干部检查,部队官兵出入营房或村庄,手臂要绑红布条,以示识别,每天暗号都不一样,岛内各角落,皆由军方官兵持枪地毯式搜索,百姓的家中翻箱倒柜的检查,搜查可说滴水不漏,仍无水鬼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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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是《莒光乡志》纪录梁益利遇到水鬼的实况,反正他已被军方定位成战斗英雄了,就算不是英雄,也必须是英雄了。他回台湾疗养一个月后,伤愈后并没有回东犬岛的原单位,而是改调北竿服役,难道是要严加看管,怕他说错了什么话吗?(或许军方担心说对了会更糟)但这一个月东犬岛上军民都备受困扰。为了「向梁益利学习」,马祖各岛一些想放假回台的充员兵,都是见到黑影就开枪。1998年7月17日《联合报》39版的「大兵忆往」专栏,锺章瑞先生的大作「新婚调马祖,误杀自己人」里就提到:

  六十一年(1972年)旧历年节前三天(1月24日)的夜里,马祖北竿岛发生一件重大不幸的事情。勤务连上等兵柯荣寿在交接哨兵时,被同连的哨兵简XX误认为水鬼,一连开了七枪死亡。事后才知道这个祸首,是在本营离开台湾的前一天,才从别的部队拨补来的,他意外的中了「金马奖」,感觉非常倒霉,特别是他刚结婚,情绪恶劣。

  那个年代戍守外岛的部队,一切为战备,未婚的军(士)官和义务役的士兵,根本没有休假的规定。于是多方打听,有什么办法才能得到回台湾的机会,当时有人开玩笑告诉他:要想回台湾,除非抓到水鬼,立了大功才行。后来简XX在军法组接受审讯时承认,他当时确实问了「口令」,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回答,他就情急扣下扳机。

  从锺章瑞先生的大作能够证明,这种「新兵抓水鬼」的后遗症还真不小。马防部也担心这些刚下部队的「充员兵」,为了放假回台,不惜杀人伤人或自伤,于是停止了「向梁益利学习」的宣传,还在春节过后不久的2月9日,修改了「捕俘水匪作战奖惩规定」,明定:

  (一)海岸哨兵发现小型目标靠岸,而能适时捕获匪武装船(艇)一艘,奖金新台币十五万元。
  (二)哨兵每捕获(活捉)水匪官兵一名,奖金新台币十万元。
  (三)哨兵每射杀水匪(无论官兵)一名(留尸),奖金新台币三万元。
  (四)非服行哨兵勤务之防区军民,捕获(活捉)或射杀(留尸)水匪者,比照一、二、三款给奖。

  「捕俘水匪作战奖惩规定」公布后,捕获(活捉)或射杀(留尸)水匪者,都必须有明确证据才给予奖励,避免再次出现「梁益利现象」。而一度如火如荼推展的「向梁益利学习」,从此也宣告终结,马祖各岛才恢复正常。否则根本不必等水鬼上岸,小兵们为了放假,自己互相开枪残杀,就能消灭驻守马祖的国军了。

  2005年3月28日,8名来自中国漳州龙海市的船老大许大头,趁着浓雾驾船载送其它1男6女偷渡金门,从金湖镇新塘垃圾场窃取了资源回收的1.5吨废铁,民众发现后立即以118报案专线电话向金门海巡队报案。由于海滩上留有明显的脚印,海巡队紧急派出两艘巡防艇出海搜寻,在金门水头外海0.9浬处拦截到这艘没有船名的「水鬼船」。

  被捕后的「水鬼船」船老大许大头供称,由于中国现在废铁价格飙涨,他们八个人就利用这两天浓雾,到金门来「捡」废铁载回中国贩卖,但没想到回航时还是被抓。金门海巡队则表示,之前在金门赤山垃圾场、二胆岛等地,也多次查获中国渔民上岸窃取废铁。海巡队侦讯后将8人依窃盗罪嫌、违反两岸人民关系条例移送金门地检署侦办。

  从水鬼摸哨到水鬼摸废铁,不免让我这当年在金门「抓水鬼」的中古兵,感叹两岸关系的变化,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测,回忆起来也不胜唏嘘。
奇怪了,这位管先生才比我大一岁,怎么他就抓过水鬼?:o
这位管先生也够能“喷”的哈!估计也是政战部门的!:D :D :D ;P ;P ;P
在转一段他挖出来的故事.....
  1968年8月25日,來自台東縣一個不到100個學生的紅葉國小,組織了一支少棒隊,竟以7比0大勝來訪的日本關西「和歌山少棒隊」。媒體口徑一致的反覆宣傳,紅葉隊是用樹枝打鵝卵石訓練出來的,藉著愛國精神苦練,終於擊潰了壓境的「倭寇」--世界少棒「冠軍」日本和歌山隊,激發了台灣的集體情緒和民族意識,而王牌投手「胡武漢」與全壘打捕手「胡勇輝」,一夕之間更成了成為民族英雄。

  你們一定不相信,台灣人不但能把整場比賽的過程都記住,連球員的姓名我們都永難忘記。第一棒一壘手徐合源(古進財),第二棒二壘手余佑任(胡福隆),第三棒捕手江紅輝(胡勇輝),第四棒左外野手邱德聖(王志仁),第五棒投手江萬行(胡武漢),第六棒三壘手胡明澄(胡仙洲),第七棒遊擊手古進炎,第八棒右外野手賴金木,第九棒中間手邱春光。

  為何我要將世界少棒「冠軍」日本和歌山隊加引號,與紅葉隊球員姓名後面加括弧。因為這是國民黨的世紀大騙局。和歌山隊根本不是世界少棒冠軍隊,卻被黨國掌控的媒體一起「榮譽加冕」。另外紅葉隊為了贏球,先後徵召六名早已畢業的校友,冒學弟之名頂替出賽,括弧內是他們所使用的假名。事後校長胡學禮、教練邱慶成、管理曾鎮東三人,都因偽造文書被法院判刑一年,緩刑兩年。

  弄了半天,來犯的「倭寇」是國民黨加冕的冒牌世界冠軍,「民族英雄」用的也是假名,我們竟然用初中生與高中生,冒名去打人家日本小學生..............(省略一段)
  靠著「紅葉神話」,老蔣成功轉移了台灣人對內政高壓與外交挫折的焦慮。少棒在美國只是一種兒童遊戲,台灣人的少棒英雄不是超齡,就是過量訓練,所有國仇家恨,反日抗美,全靠這幾個小孩。搞了30年,能打進美國職棒大聯盟的球員也屈指可數。然而在風雨飄搖的台灣,卻成了凝聚國族意識的工具。不但小學課本裡不斷介紹,還搞來了衛星直播。

  台灣那時所有電視節目都要審查審查,即使美國登陸月球,我們也看不到衛星直播。但為了塑造國族神話,台灣電視台不惜重資,衛星直播所有少棒比賽。因為台美之間的時差,即使半夜三更,台灣人照樣爬起來電視。美國人完全不敢相信,小孩子玩棒球,你們台灣人搞得比奧運還隆重,台灣人是瘋了嗎?

  當時台灣在美國的僑民與留學生,也一定要不惜千里,趕到賓夕法尼亞州中北部的小鎮威廉波特,讓球場上的攝影機拍到,告慰台灣的親友。可是老美的攝影師,哪裡曉得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他以為反正全場觀眾席除了參賽兒童的美國家長,其他都是台灣人,所以鏡頭掃遍了觀眾席,還停留了很久。

  可是台灣這裡老蔣的特務鷹犬們,看電視卻看得一身冷汗。因為畫面中一片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海,角落裡卻還有一片象徵台獨的「八菊旗」。老美攝影師太好心,讓鏡頭一直停留在台灣觀眾席,安慰這群台灣遊子的思鄉之情。可是八菊旗卻是老蔣的禁忌,如今衛星直播到全台灣人都看到了,還一看幾分鐘。氣得台灣三家電視台以後花更多錢,自己派通曉「國」情的攝影師去拍。

  衛星直播運動節目,從此也在台灣成了絕響。..............(省略一段)
坦白说,我无法判定老蒋这么做是“善意的谎言”还是“无耻的欺骗”........
原来WW也有八股`````````:D :D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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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学在福建念的, 当地人给我们讲过水鬼的故事, 什么厦门一个小岛上一个班的战士一夜被水鬼砍头阿, 割耳朵阿等等, 看来两岸确实有过这样的战斗.
国民党摸上我们沿岸被我们干掉的也不少!:L
多半是假,见过潜水的留长发的么
前段时间写《我来自前线》的那个国军叔叔呢? 这些他都讲过,但是奇怪的是他讲到不为人所知的第二次金们战斗后,就突然从CD失踪了
ls看帖不仔细……
原帖由 berettam92fs 于 2008-1-11 12:11 发表
前段时间写《我来自前线》的那个国军叔叔呢? 这些他都讲过,但是奇怪的是他讲到不为人所知的第二次金们战斗后,就突然从CD失踪了

:Q :Q :Q I 服了 YOU
原帖由 berettam92fs 于 2008-1-11 12:11 发表
前段时间写《我来自前线》的那个国军叔叔呢? 这些他都讲过,但是奇怪的是他讲到不为人所知的第二次金们战斗后,就突然从CD失踪了

老大,你实在有才!你没看看这个帖子是谁发的?
所谓抓水鬼,我看多半是当初投奔“自由”的“民主斗士”
否则真难以理解长头发
更不要说水鬼泅渡居然能在半道淹死一个:D

话说9几年我哥么去厦门,在海边看见有人从水里爬出来
双手举高大喊“我投奔自由中国来啦”。。。。。;P
天啊,  游水还留长头发,  当时的共军没这么嬉皮吧?
头发可能有2种可能
第一是水草 顶头上了

第二就是 投奔自由的民煮斗士......
班里有不少ww 听人家说ww被割得多点 他们上哨 每天都在不同的哨位上的  长官们也睁一眼闭一眼
双方战斗是肯定有的
不过当时双方的宣传都很荒唐
1. 被镇压的“国民党特务”的儿子居然当上侦察兵
2. 瓦斯枪,嘿嘿
3. 2000cc鲜血

估计我们这边的宣传对面的一看也是荒诞不经的吧
看看就可以了,不必当真
不如看萨苏的中国水鬼传奇
看这文章就好比有时候饥渴难耐,突然看见一地摊书点上面花花绿绿,封面女郎似露似透的诱惑,一冲动就去买了下来,发觉里面是白雪公主和小矮人……
故事的内容完全不符合我军常识啊
原帖由 rockglass 于 2008-1-11 16:40 发表
双方战斗是肯定有的
不过当时双方的宣传都很荒唐
1. 被镇压的“国民党特务”的儿子居然当上侦察兵
2. 瓦斯枪,嘿嘿
3. 2000cc鲜血

估计我们这边的宣传对面的一看也是荒诞不经的吧

问题是,我们这边根本没有关于水鬼的正式宣传
也没有出现过被“瓦斯枪“击昏的“英雄“
更不要说穿红背心和短裤,留长发的水鬼了
我在学生时代有天看到报纸上有段新闻:厦门岛上一对情侣逃出铁幕到大胆岛。。。
看起来好像很浪漫。。。

结果在管先生的文章上看到了另外一段没有上新闻的结果:收容他们的大胆指挥官被撤职。。。。。
参考“东岗误杀事件”
至于抓住水匪的过程,据军闻社记者陈建康报导:八名水鬼被残酷的匪干们驱使,从厦门以游艇送至金厦之间的虎仔屿与三脚礁之间,跳下海里向我烈屿与龟山与湖井头之间滩头潜游,企图侦察我海岸防御工事。不知是水匪们的胆怯,还是潜水技术低劣,游了五六个钟头,终不敢向我海岸接近,而卑恶的匪干,却将这些替它卖命的可怜虫丢于海中不顾,竟将载送水匪的游艇返厦门,这些飘浮在海面的水匪,此时既不敢前进,又不能后退,只有毫无依托的随着海潮的浪涛而起伏浮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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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游艇赶下来的,这是水鬼?这不是水浒传里的混沌嘛
连回程的船都没有,侦查个屁
这故事,多半是杀良冒功
很有可能是拿海上失事的渔民染红了乌纱
原帖由 冼拿 于 2008-1-11 13:30 发表
所谓抓水鬼,我看多半是当初投奔“自由”的“民主斗士”
否则真难以理解长头发
更不要说水鬼泅渡居然能在半道淹死一个:D

话说9几年我哥么去厦门,在海边看见有人从水里爬出来
双手举高大喊“我投奔自由中国来 ...


跑到厦门的应该是逃兵,就算逃到厦门也没用,一样被大陆这里送回金门。。。。
从游艇赶下来的,这是水鬼?这不是水浒传里的混沌嘛
连回程的船都没有,侦查个屁
这故事,多半是杀良冒功
很有可能是拿海上失事的渔民染红了乌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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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不是直接游到对门,他们是先搭快艇到中途然后才游泳,至于回程就必须游完全程。所以才会有双方在海上遇到结果交换罐头与电影票的事情。
原帖由 hunterc01 于 2008-1-11 21:14 发表


跑到厦门的应该是逃兵,就算逃到厦门也没用,一样被大陆这里送回金门。。。。

你搞错了,那哥么是去“自由中国”滴,
在大陆,“自由中国“是台湾对大陆广播的自称
所以,这家伙是在海里泡迷糊了方向,自以为已经到了台湾;P

至于说台湾方面的逃兵,现在中央里的林某人,就是从台湾游过来的
原帖由 RAF 于 2008-1-11 09:23 发表
我大学在福建念的, 当地人给我们讲过水鬼的故事, 什么厦门一个小岛上一个班的战士一夜被水鬼砍头阿, 割耳朵阿等等, 看来两岸确实有过这样的战斗.


你说的是槟榔屿是吧?
每一天要死掉一个班的人,每一天都换旗,最后双方都放弃这个小岛。
洗拿兄,你说的是林毅夫是吧?
他那个年代,不管台湾跑大陆还是大陆跑台湾都会被欢迎。
我在金门的时候,想往对方那里跑?嘿嘿。。。很快的就被送回来。
原帖由 hunterc01 于 2008-1-11 21:19 发表
从游艇赶下来的,这是水鬼?这不是水浒传里的混沌嘛
连回程的船都没有,侦查个屁
这故事,多半是杀良冒功
很有可能是拿海上失事的渔民染红了乌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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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不是直接 ...

说得没错,问题是这样的水鬼,会漂在海上,前后失据?
宁愿被海水淹死??;P

既然下了水,就是要么前进要么后退
照文中看,多半是海上迷失方向,又是从游船上下来;P
经过训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啊
我猜测应该是大陆的水鬼队发展的比台湾晚,所以开始一定是经验不足。
就像跟越南打仗前期,为什么要派人去滚地雷阵?常常整排整班的人命就没了。。。。不就是经验不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