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旬老汉大胆变性 孩子尴尬面对亲情演变

老陈变性前



老陈变性前

    主持人：刚才这抱头痛哭的，是辽宁新民市农村的老陈一家三口。我们都听见，那位哭着的女人，一边哭一边说：我一定要坚定。她要坚定什么？为什么又这么撕心裂肺地痛哭呢？这一家三口的关系很特别，穿黑衣服的这位，是正在痛哭着的女人的丈夫，但是，女人管他叫姐姐；他还是画面中这位姑娘的爸爸，但是，他希望姑娘叫他姑姑。丈夫和爸爸都是男的，可是姐姐和姑姑都是女的呀。这一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在辽宁省新民市郊区的一个市场，每当这个穿着裙子的身影出现时，身后就会跟上一大批人，大家像追着一位明星一样围观这个人。

    当人们凑上前去会发现，这个人不是明星，只是看上去比这里的普通人更注意打扮一些。一个注意打扮的人在街上走走，在市场里买买东西，也是挺平常的一件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围观呢？

    村民：瞅着奇怪，看着稀奇，就围过来了。

    让大家觉得稀奇的是，这个穿着裙子的人，以前曾经是个男的，现在却怎么看都不像男人的打扮了。

    村民：我瞅着像女的，不像男的。看出来像个女的了，大胆，敢想敢干。

    被大家围观的这个人就是老陈，今年眼看着就要五十岁了，可是最近人们才知道，他想要变成个女人。看着老陈坐着汽车从沈阳回来，人们以为他已经做完了变性手术，其实，此时的老陈，还根本没有做过变性手术，只是因为可能手术临近了，最后回家来看看。

    老陈：我真不在乎他们，外界因素我一点都不在乎，真的。－－他们懂不懂无所谓，我自己懂就行了，我就这样。

    记者：你要的是什么？

    老陈：我要的是什么，我希望做变性手术，能达到我的变性手术，我就心满意足。

    一个以种地为生的庄稼人，五十岁了突然想要做变性手术，老陈确实让很多人不理解，他为此也经历了很多艰辛和曲折。

    陈姐：痛苦，太痛苦了。

    记者：这痛苦来自哪？

    陈姐：这么多年心里的压力，一个农村还有点封建吧，农村没有一点理解的。

    2006年10月的一天，老陈在女儿的陪同下来到沈阳，找到一家整形医院，希望能给他做变性手术。当时父女俩话一出口，连医生都感到了惊讶。

    武英：说我以后想过女人的生活，想要蹲着上厕所。他虽然没有直接提那个字，但是，我很惊讶，因为，一个农村人，五十多岁了，一个是突然，一个真的是很惊讶。

    医院以前也接受过变性手术，但都是二十多岁的，搞艺术的居多，而且一般他们都避讳牵扯到家里人。一个五十多岁的种田人，在女儿陪同下来做变性手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接诊医生送走了老陈，很快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医院院长史灵芝，但是史灵芝很果断就让医生拒绝老陈。

    史灵芝：6听说一个女儿带爸爸来做变性手术，我潜意识就想，这个爷儿俩是不是都是精神病啊，我说你告诉他，是不是到精神病院去看看。

    史灵芝说的精神病，不是她随口说的，因为，以前来医院提类似要求的人中，有些经过检查证实，是得了一种精神疾病，结果被转到精神病院去治疗了。

    崔博：精神病患者也可以出现有这种表现，你比如说精神躁狂病人，他总认为我是仙女，－－他是一种幻觉。

    幻觉来自大脑，变性解决不了大脑的问题，所以医院拒绝了老陈的要求。可老陈到底是不是大脑出了问题呢？离开医院之后，老陈父女俩几次打电话要求手术，还开来了精神病检查证明。医院院长史灵芝最终决定见一见这对奇怪的父女，而见面的初衷是想劝一劝他们。

    老陈：依靠种地为生。

    史灵芝：家在农村？

    老陈：家在农村。

    史灵芝：那你为什么要变性？我实在不理解。

    老陈：我这已经多年的了。

    老陈说，自己在这种性别的煎熬中挣扎了很多年，心中有着无法言说的痛苦。

    老陈：痛苦的话用语言表达是相当不好表达的，太难了。没有承受过这样的人，那得用很难很难克服下去。

    这个坐落在农村的普通房子就是老陈的家，老陈和他的妻子，多年来就在自己的家里守着一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秘密。－－这个家庭的秘密是从七八年前开始的，那时候老陈的妻子突然发现，结婚十几年的丈夫有了一些特殊的爱好。

    妻子：谁要给我两件衣裳挺好，他能拿过来比划比划，或者偶尔跟别人要个口红，他说我这个嘴干，完事抹红嘴唇，我就寻思，刚开始偶尔说几句，我也没有在意。

    妻子当时并不知道，这些新添的爱好透露了老陈心底的想法。

    陈姐：我遗憾的就是天生不是女人，这是我遗憾的。

    记者：为什么想做女人呢？

    陈姐：梦想着做。

    记者：男人不好吗？好多人愿意？

    陈姐：不好。

    记者：你跟我说说为什么男人不好？

    陈姐：我不是说不好，但是就是我的话我就愿意做女人，但是至于别人的话，我也没权干涉，另外一方面就是人家是自身条件，我就说我自己。

    眼看着老陈这些奇怪的举动，妻子劝也劝不住，只能终日以泪洗面。可是哭声没能阻止老陈，老陈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过起了女人式的生活，每天打扮好自己，不出门，不下地，全部农活就都落在妻子肩上。

    妻子：实际上我心里苦，别人都是一个男人干一个人的活，我干一个男人的一个半，要是这一个女人干一个活的话，我干三个人的活。

    丈夫爱好女人的妆饰，这是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妻子决定把这件事情当成秘密独自保守着。可是这个秘密成了她心里的阴影，家里来了串门的人，都是妻子出面接待，而这时穿着女式服装的老陈就躲到另一个屋里。

    妻子：我还怕别人笑话我，一个老娘们还养活一个汉子，地这么荒，家里这么埋汰。我也是狠狠的干，狠狠的铲，也不回来了，后来累得我大流血了，那我也没有言语，还是坚持干。

    家里十几亩地需要耕作，妻子总是趁着天不亮，就一个人偷偷跑到地里先干出一个人的活，为的是等到别人出工时，能看见他们家的活已经不多了。

    主持人：一个女人承担了种庄稼的所有农活，这是因为老陈的妻子怕别人笑话。一个男人穿上女人的衣服，化上妆，大家都会觉得这人不正常。那么这个老陈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一个男人，怎么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爱好呢？在我们身边，平时也会看到有一些人有些不同常人的地方，比如有些男人会翘着兰花指，有些爱穿一些偏女性的服装，甚至有些人男人，会背着人收集一些女式服装，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是生理的疾病还是心理的变化。其实，听听医生的解释，我们就会明白他们是怎么了。

    医生说，老陈这样一类人的问题，大多数是心理问题。但是不像一般人想象的只跟个人意愿有关，它可能有些生理基础，很可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人类胚胎在成长的过程中，最初阶段是没有性别特征的，这段时间出了问题，可能导致出生后的异常。

    崔博：胚胎六周的时候，一般不管男的女的，他的外生殖器官是趋向于女性的。

    这是用四维超声波摄影技术拍摄的人类胚胎的镜头，6周左右的胚胎是看不出性别的，通过这项技术我们看到了胚胎在妈妈肚子里的样子，一直到8周大以后，胚胎才开始在染色体的作用下分化成男性胎儿和女性胎儿的样子。

    刘赢：随着这个胚胎的发育，形成某一个性别，那么另一个性别就会逐渐地弱下去。是不是共同的两性基础发展到一定的程度，那么有的人那种异性的东西没有进一步的弱化。保留在身边。

    在成长的过程中，可能因为激素原因，一些胎儿将来出生后，虽然身体结构是正常的，但是，他们可能会有心理问题。当然医生强调，不容忽视的是，这种心理问题的形成，还可能来自孩子的出生后的教育。

    刘赢：两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异性，如果那个时候，孩子有一个异性的打扮，他可能就想，这个穿着异性的服装真漂亮，一个男孩子，他就想，如果我是一个女孩子多好，这种性方面的想法，就可能往那方面去来取向自己。

    可能正是因为这些原因，50岁的男人老陈总希望自己是一个女性，医生说他患了严重的异性症。

    刘赢：那么异性症是属于性识别障碍，就是认为自己的性格特征和自己现在的生理解剖是不一样的。

    明明身体长成了一个男人，可在老陈的意识里，他自己应该是一个女性，是自己的身体长错了，他要坚决地改变回去，为此他不顾一切。正是因为老陈不顾一切，妻子本来苦苦坚守的那个秘密，终于守不住了。一天下地回来，妻子推开家门时，眼前的景象让这位饱受磨难的妻子失声痛哭。

    妻子：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勒得不像样了，那已经脸都青了，他说你还救我干啥啊，我给他按个气救过来之后，我跪他半拉哭。

    老陈想用家里的一根灯绳结束生命，幸亏妻子及时赶到。从此之后，妻子就更多了一块心病，因为老陈总是趁人不注意时就寻短见，这个家庭就这样一直处在危险之中。

    妻子：我就看住他了，看住他，就裱着他，十点钟看着没有了，我就四处找，村里人说在哪里哪里，在那里呆着。我就偷看着他，怕他死。

    什么苦和累妻子都挺过来了，但是老陈不断自杀让她感到了绝望，难道真的要这么无助地等待灾难的降临吗？

    这天晚上，妻子实在支撑不住家里的这个秘密了，终于向刚大学毕业的女儿吐露了一切。

    女儿：听到这个事情以后没有吵没有闹，我只是很平静地跟我妈妈说了一句，我说妈呀，咱俩睡觉吧，这事以后再说吧。然后就这样很平静地把灯关了，但是当时没有睡觉，我只是在想，感觉天好像要塌下来了。要是同事们要是知道这个事会怎么办呢？还有同学还要面临社会上很多人，心里面还是很有压力的。

    在这家人周围，女孩子都不继续读书，可是并不富裕的父母，艰难地支持两个女儿上完了大学，想到这里，女儿最终战胜了自己。

    女儿：我现在已经22岁了，父亲已经给了我22年的父爱，难道我帮他完全一个心愿还不可以吗？

    从那以后，女儿开始帮爸爸寻找信息，终于找到了一家能做变性手术的医院。然后，女儿勇敢地陪着爸爸来到了医院，这才让医生们见到了一个少有的现象：女儿陪爸爸来做变性。

    史一：真正打动我们的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

    这个家庭的痛苦和宽容打动了医院院长史灵芝，她决定收下老陈住院。可是，没有积蓄的老陈，能够支付昂贵的手术费把自己的身体从一个男人变成女人吗？

    老陈告诉大家，为了筹集手术费，自己的妻子正不顾面子四处借债。医院院长史灵芝立即决定，免费给老陈做变性手术。 但是，当老陈住进医院之后，史灵芝又犹豫了，因为真要把一位丈夫变成女人时，她害怕自己的好心会伤害那位没有见过面的妻子。老陈妻子真像老陈说的那样支持丈夫变性吗？史灵芝决定和老陈一起到他家去看看。听说一位妻子支持五十岁的丈夫变性，当地媒体也都跟到老陈家，想去看看此事是真是假。

    见到已经住院几天了的丈夫，妻子的哭声是因为思念还是因为对结束痛苦的渴望？虽然妻子口口声声说的是感谢，但是这哭声却让人揪心。

    史院长：我当时就想，给他做手术了，他可能个人了却这个心愿了，他家人尽管在我们面前支持理解，而且我看到他妻子的真诚确实感动我，但是越是这样，我们又觉得内心特别愧疚人家，然后我还真怕做完那个手术伤害他妻子。

    妻子：完了咱就是姐妹了。

    离开人群，当老陈夫妻在院子的角落里商量未来生活时，记者却拍到了这样一幕情景。

    主持人：刚才那一幕，确实让人有些搞不懂了。老陈说他妻子非常支持他的手术，医院也是被他的妻子和女儿感动才特别想帮助老陈的，可这时他妻子为什么哭得那么让人揪心呢？难道老陈妻子根本没有希望过自己的丈夫变成女人？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隐情吗？

    离开人群，当老陈夫妻在院子的角落里商量今后生活时，记者拍到了这样一幕情景。

    老陈妻子的这些举动，让一旁观察的人都产生疑惑。

    史院长：他妻子跟女儿一直都特别支持他，我当时在分析，是不是出于无奈。

    问起妻子跟老陈是不是有什么矛盾，老陈妻子说，刚发现丈夫有变化时，她确实曾经和老陈激烈地争吵过。

    妻子：刚开始觉得他偷懒，也吵过，也骂过，也干过，他说我撞墙头最能耐的。

    但是，这种争吵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有一天，老陈告诉妻子他喜欢作女人打扮的理由时，妻子知道，这件事情没法挽回了。

    妻子：很危险，很危险，就像到了悬崖边上，就可以往下跳了。

    可是，当人们问起老陈的理由是什么时，妻子总是忍不住痛哭流涕，而老陈自己却一点也不怕告诉别人，他主动讲起，那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要变成一个女人了。

    老陈：胸部变大了，往前鼓突出。一走道的时候这个衣服摩擦，这种刺痒用言语难形容，那种滋味还真不好受，就是不得劲。

    老陈说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改变着，肌肉变软，皮肤变细，越变越像女人了。一个男人的身体要变成女人，妻子相信一定是什么病降临到老陈身上了。

    妻子：都当病，对，都当病，都像那个癌，不可救药，这要是癌的话，有的人还是挽救过来，有的癌，可能命就没了，都是这么的残酷。

    当妻子把丈夫当作一个病人的时候，妻子就把所有农活都承担下来，再苦再累也不抱怨了。妻子下地，老陈就在家里做饭、烧水。因为一个做丈夫的突然变成了女人，老陈也觉得对不起妻子，总想对妻子更好一点。

    妻子：洗脸水，洗脚水，他都给我打，他说你太辛苦了，我现在已经男女给不了你，我说那事无所谓。

    看到老陈的身体在慢慢变成女人，妻子就接受了现实，两人的关系变成像姐妹一样。老陈希望妻子改口管她叫姐姐，妻子每天下地回家，总会对老陈先叫一声姐姐。

    妻子：下地回来，我叫他一声姐，他叫我一声嘎妹，我俩一天就这么过着。

    两个人既然没有矛盾，为什么一讲到老陈要做变性手术，妻子就要哭呢？难道她当初没有同意吗？一开始老陈向她提起要做变性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妻子：我卖房子卖地也要给你做。

    老陈妻子说，自己之所以哭，是因为她想到，二十几年的夫妻关系就要彻底消失了，心里是有些不好受。但是，因为老陈之前每天闹自杀，已经让她不堪重负，自己这点舍不得比起失去亲人的威胁，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如果能做成手术，自己和老陈就都得救了。

    妻子：有这个人就有希望。

    主持人：刚才我们看到，妻子是由觉得见不得人、不理解，到怀疑、吵闹，但是在得知老陈身体发生了变化、可能是生了什么病时，妻子就不再采取敌对态度了，她一个人挑起了生活的重担，还到处借钱支持老陈去变性。有人不理解老陈妻子的态度，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支持丈夫变性呢？实际上，当她知道老陈是生病了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成了一个正常的社会人和病人之间的关系了，谁家里有人病了都会积极去医治的。不过，老陈是病了吗？在片子的上集中我们知道，其实老陈得的病叫做异性症，就是一个人比如身体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男人，但是他就不承认自己是男的，一定要当一个女性，这种病医生说是一种心理方面的疾病，身体没有病。但是，老陈怎么会身体变成女人了呢？是不是他是一个隐性的双性人呢？

    老陈妻子透露一个秘密，好几次自杀前，老陈都曾跟她交代过自己的后事。

    妻子：捐遗体。

    老陈的身体跟别人怎么不一样呢？难道他真的变成女人了？

    老陈要捐遗体，理由是自己的身体跟别人不一样。

    陈姐：我自身条件或者是脚胸部这我跟别人不一样，在这方面比较特殊。

    老陈怎么了？难道他真的变成了女人？可老陈以前明明是一个男的，他和妻子生有两个孩子。难道一个男人会因为总想做女人就真的变成女人了吗？医院送老陈去做检查，看看老陈身体出现了什么异常，到底是不是真像他所说，要变成女儿身了？

    崔博：是有改变，老陈的主要特点，肌肉比较松弛，而且呢他乳房开始发育，因为前胸特别像女人的前胸，而且外生殖器出现了退化的表现，那个外生殖器第二性征有退化的表现。

    不过医生说，老陈并没有变成女人，只是男性第二性征有了退化。第一性征是人出生时就能看出来的性别特征，这是分辨男人和女人的标志，第二性征是人进入青春期后出现的特征，这时人的外生殖器由儿童时的样子转化为成人。第二性征往往是与人体的激素有关，难道是老陈身体里产生了太多的雌性激素吗？

   

    老陈：是不是我体内雌激素过高？

    崔博：不是雌性激素过高引起的。

    在老陈的几项激素检查中，只有一项指标就是泌乳素偏高，这就是老陈乳房发育的原因。而老陈的雌激素和雄激素，都已经低 到仪器检测不出来的程度。

    崔博：一般雌性激素大部分是雄性激素转化而来的，特别是男人里头，大部分是雄性激素转化而来，所以一般雄性激素低的人，雌激素也跟着降低。雌激素水平也特别低。他要是按现在这个激素水平的话，他不可能有性生活这是第一，第二不可能有生育这是肯定的。

    为什么老陈的身体在二十多年前能生儿育女，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是什么改变了他？医生说，老陈的问题可能出在他的发病时间上。

    男性更年期的到来，造成了一些类似乳房发育等等的生理变化，这让老陈似乎得到了女性化的暗示。这个暗示成为一个诱因，使他一直压抑的变性要求终于压抑不住了。

    老陈：能手术就心满意足。

    医生说，老陈的身体有些变化，但是并不像他们自己想象的是要变成女人了，这些主要还是心理问题。既然是心理问题，可不可以用心理疗法来治疗呢？

    中国医科大心理系主任刘赢：一般来说，在早期的时候发现，有时候，心理治疗效果比较好，到比较严重的时候，或者发展很长了，几十年了，那时候比较严重，不可能在心理方面，再重新认同回去了，他已经非常顽固，坚定不移认为自己是生错了性别，自己是另一个性别的人的时候，那个时候，只有外科手术才能帮助他。

    史灵芝：如果不给他做这个手术的话，可能是对他精神上真正的摧残，或者身心造成他巨大的痛苦，只有一点，做手术可能真正对他有帮助。

    终于要得到梦寐以求的变性手术了，老陈无法抑制自己的高兴。

    陈姐：有个解脱了。也就是这么说吧对，是的。

    可是，对于老陈这样的病人，变性手术其实是一项很复杂的系统手术，因为，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有很多不同，这类病人需要的是，手术后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他们要接受的是一次次痛苦的过程。

    刘院长：要把男性的阴茎和睾丸去除，然后再给他再造女性的大小阴唇，还有阴蒂，除此之外呢？还有一些配套的一些女性的项目，比如说他还需要女性的乳房，需要给他做隆胸，男性喉结要去除，男性面部轮廓要给他改造成女性面部轮廓，要做一个女性面部轮廓的重蒴手术。

    老陈对这些痛苦一点也不在意，完全沉浸在要实现理想了的兴奋中。

    老陈的这些举动让人看着有些喜剧效果，以前走在街上也经常受到人们的嘲笑，但是心理医生告诉人们，老陈种种过于女性化的举动，实际上是他在一场命运悲剧中的挣扎。

    刘赢：他是一种心理上折磨，他在心理上认为这是扭曲了，他心理上认为自己是一个女性，但是现在自己是一个男儿身，自己应该是一个女性，想做一个痛痛快快，淋漓尽致的女人，但是却不能，他们就希望，能够给他们还本来面目。

    老陈走进了手术室，他要面对什么样的手术，一个男人的身体怎样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女人？老陈变成女人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个家庭终于要摆脱痛苦了，老陈躺在了多年梦想的手术台上，但是他要接受的第一项手术不是外生殖器的改造，而是面部的整形，老陈最期盼的是变性手术，医生为什么第一项要先做面部整容呢？

    朱博士：因为这个特别是做了这个变性手术的，人们关注的，能够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面部容貌特征的变化，所以这个患者目前还是依然保存着男性的面部特征，所以我们首先要为患者实施男性的面部轮廓，变为女性面部轮廓的这个手术。

    男性和女性的脸是不一样的，老陈比女人的下颌角要宽，医生从嘴里把老陈的骨头切下一些，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女人。不久后， 医生又用第二次手术，把老陈的胸部和喉结也都做了改造。经过一周的恢复，老陈要以新的面貌出现了。

    可是，现在老陈仍然没有做完所有的手术，此时他还没有真正实现他最后的梦想。医生说，最后的手术要再过两个多月才能给老陈做，这是为什么呢？

    刘院长： 5我们想先做一般的美容项目，最后再做他的生殖器的改造，－－他这样逐渐过渡下来他这个心理反应会更充分一些。

    刘赢：他做完这个手术，他现在还要面临着一个很大的心理上一个过渡的过程，他能不能接受人们这么多的好奇，很多人就会到他家里去，看变性人怎么样，看看你的生殖器有没有变样，很多过去好的人就会去好奇观察，这对他的心理都是一个冲击，他怎么样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怎么样渡过这个阶段，所以对他来说，路还是很长的，

    做完手术，医生故意安排老陈回家一趟，让他回到原来的环境中去适应一下，老陈能够经受大家的好奇吗？

    老乡：看见了，不男不女的！

    变了模样的老陈，很大方地走进人群，乡亲们很容易就接受了她。

    老乡：好看！

    现在的老陈，大家说看上去已经像一个女人了，别人的接受也让他的心理压力明显减少了，老陈终于回到了人群中。

    老陈快乐起来了，妻子也不再哭了，现在的老陈充满了对妻子的感激。

    主持人：极端希望成为女人，却偏偏生就一个男儿身，老陈是不幸的，但是他也是幸运的，心理医生说，他幸亏遇到了那么宽容的家人，如果没有他的妻子，老陈可能就没有了生命。没有他的女儿，老陈可能找不到他未来生命的快乐。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说，老陈妻子和他的关系，就是社会上正常人和一个病人之间关系的缩影。只有正常人的宽容理解和支持，才能让这些病人维持生命，得到快乐。
老陈变性前



老陈变性前

    主持人：刚才这抱头痛哭的，是辽宁新民市农村的老陈一家三口。我们都听见，那位哭着的女人，一边哭一边说：我一定要坚定。她要坚定什么？为什么又这么撕心裂肺地痛哭呢？这一家三口的关系很特别，穿黑衣服的这位，是正在痛哭着的女人的丈夫，但是，女人管他叫姐姐；他还是画面中这位姑娘的爸爸，但是，他希望姑娘叫他姑姑。丈夫和爸爸都是男的，可是姐姐和姑姑都是女的呀。这一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在辽宁省新民市郊区的一个市场，每当这个穿着裙子的身影出现时，身后就会跟上一大批人，大家像追着一位明星一样围观这个人。

    当人们凑上前去会发现，这个人不是明星，只是看上去比这里的普通人更注意打扮一些。一个注意打扮的人在街上走走，在市场里买买东西，也是挺平常的一件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围观呢？

    村民：瞅着奇怪，看着稀奇，就围过来了。

    让大家觉得稀奇的是，这个穿着裙子的人，以前曾经是个男的，现在却怎么看都不像男人的打扮了。

    村民：我瞅着像女的，不像男的。看出来像个女的了，大胆，敢想敢干。

    被大家围观的这个人就是老陈，今年眼看着就要五十岁了，可是最近人们才知道，他想要变成个女人。看着老陈坐着汽车从沈阳回来，人们以为他已经做完了变性手术，其实，此时的老陈，还根本没有做过变性手术，只是因为可能手术临近了，最后回家来看看。

    老陈：我真不在乎他们，外界因素我一点都不在乎，真的。－－他们懂不懂无所谓，我自己懂就行了，我就这样。

    记者：你要的是什么？

    老陈：我要的是什么，我希望做变性手术，能达到我的变性手术，我就心满意足。

    一个以种地为生的庄稼人，五十岁了突然想要做变性手术，老陈确实让很多人不理解，他为此也经历了很多艰辛和曲折。

    陈姐：痛苦，太痛苦了。

    记者：这痛苦来自哪？

    陈姐：这么多年心里的压力，一个农村还有点封建吧，农村没有一点理解的。

    2006年10月的一天，老陈在女儿的陪同下来到沈阳，找到一家整形医院，希望能给他做变性手术。当时父女俩话一出口，连医生都感到了惊讶。

    武英：说我以后想过女人的生活，想要蹲着上厕所。他虽然没有直接提那个字，但是，我很惊讶，因为，一个农村人，五十多岁了，一个是突然，一个真的是很惊讶。

    医院以前也接受过变性手术，但都是二十多岁的，搞艺术的居多，而且一般他们都避讳牵扯到家里人。一个五十多岁的种田人，在女儿陪同下来做变性手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接诊医生送走了老陈，很快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医院院长史灵芝，但是史灵芝很果断就让医生拒绝老陈。

    史灵芝：6听说一个女儿带爸爸来做变性手术，我潜意识就想，这个爷儿俩是不是都是精神病啊，我说你告诉他，是不是到精神病院去看看。

    史灵芝说的精神病，不是她随口说的，因为，以前来医院提类似要求的人中，有些经过检查证实，是得了一种精神疾病，结果被转到精神病院去治疗了。

    崔博：精神病患者也可以出现有这种表现，你比如说精神躁狂病人，他总认为我是仙女，－－他是一种幻觉。

    幻觉来自大脑，变性解决不了大脑的问题，所以医院拒绝了老陈的要求。可老陈到底是不是大脑出了问题呢？离开医院之后，老陈父女俩几次打电话要求手术，还开来了精神病检查证明。医院院长史灵芝最终决定见一见这对奇怪的父女，而见面的初衷是想劝一劝他们。

    老陈：依靠种地为生。

    史灵芝：家在农村？

    老陈：家在农村。

    史灵芝：那你为什么要变性？我实在不理解。

    老陈：我这已经多年的了。

    老陈说，自己在这种性别的煎熬中挣扎了很多年，心中有着无法言说的痛苦。

    老陈：痛苦的话用语言表达是相当不好表达的，太难了。没有承受过这样的人，那得用很难很难克服下去。

    这个坐落在农村的普通房子就是老陈的家，老陈和他的妻子，多年来就在自己的家里守着一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秘密。－－这个家庭的秘密是从七八年前开始的，那时候老陈的妻子突然发现，结婚十几年的丈夫有了一些特殊的爱好。

    妻子：谁要给我两件衣裳挺好，他能拿过来比划比划，或者偶尔跟别人要个口红，他说我这个嘴干，完事抹红嘴唇，我就寻思，刚开始偶尔说几句，我也没有在意。

    妻子当时并不知道，这些新添的爱好透露了老陈心底的想法。

    陈姐：我遗憾的就是天生不是女人，这是我遗憾的。

    记者：为什么想做女人呢？

    陈姐：梦想着做。

    记者：男人不好吗？好多人愿意？

    陈姐：不好。

    记者：你跟我说说为什么男人不好？

    陈姐：我不是说不好，但是就是我的话我就愿意做女人，但是至于别人的话，我也没权干涉，另外一方面就是人家是自身条件，我就说我自己。

    眼看着老陈这些奇怪的举动，妻子劝也劝不住，只能终日以泪洗面。可是哭声没能阻止老陈，老陈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过起了女人式的生活，每天打扮好自己，不出门，不下地，全部农活就都落在妻子肩上。

    妻子：实际上我心里苦，别人都是一个男人干一个人的活，我干一个男人的一个半，要是这一个女人干一个活的话，我干三个人的活。

    丈夫爱好女人的妆饰，这是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妻子决定把这件事情当成秘密独自保守着。可是这个秘密成了她心里的阴影，家里来了串门的人，都是妻子出面接待，而这时穿着女式服装的老陈就躲到另一个屋里。

    妻子：我还怕别人笑话我，一个老娘们还养活一个汉子，地这么荒，家里这么埋汰。我也是狠狠的干，狠狠的铲，也不回来了，后来累得我大流血了，那我也没有言语，还是坚持干。

    家里十几亩地需要耕作，妻子总是趁着天不亮，就一个人偷偷跑到地里先干出一个人的活，为的是等到别人出工时，能看见他们家的活已经不多了。

    主持人：一个女人承担了种庄稼的所有农活，这是因为老陈的妻子怕别人笑话。一个男人穿上女人的衣服，化上妆，大家都会觉得这人不正常。那么这个老陈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一个男人，怎么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爱好呢？在我们身边，平时也会看到有一些人有些不同常人的地方，比如有些男人会翘着兰花指，有些爱穿一些偏女性的服装，甚至有些人男人，会背着人收集一些女式服装，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是生理的疾病还是心理的变化。其实，听听医生的解释，我们就会明白他们是怎么了。

    医生说，老陈这样一类人的问题，大多数是心理问题。但是不像一般人想象的只跟个人意愿有关，它可能有些生理基础，很可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人类胚胎在成长的过程中，最初阶段是没有性别特征的，这段时间出了问题，可能导致出生后的异常。

    崔博：胚胎六周的时候，一般不管男的女的，他的外生殖器官是趋向于女性的。

    这是用四维超声波摄影技术拍摄的人类胚胎的镜头，6周左右的胚胎是看不出性别的，通过这项技术我们看到了胚胎在妈妈肚子里的样子，一直到8周大以后，胚胎才开始在染色体的作用下分化成男性胎儿和女性胎儿的样子。

    刘赢：随着这个胚胎的发育，形成某一个性别，那么另一个性别就会逐渐地弱下去。是不是共同的两性基础发展到一定的程度，那么有的人那种异性的东西没有进一步的弱化。保留在身边。

    在成长的过程中，可能因为激素原因，一些胎儿将来出生后，虽然身体结构是正常的，但是，他们可能会有心理问题。当然医生强调，不容忽视的是，这种心理问题的形成，还可能来自孩子的出生后的教育。

    刘赢：两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异性，如果那个时候，孩子有一个异性的打扮，他可能就想，这个穿着异性的服装真漂亮，一个男孩子，他就想，如果我是一个女孩子多好，这种性方面的想法，就可能往那方面去来取向自己。

    可能正是因为这些原因，50岁的男人老陈总希望自己是一个女性，医生说他患了严重的异性症。

    刘赢：那么异性症是属于性识别障碍，就是认为自己的性格特征和自己现在的生理解剖是不一样的。

    明明身体长成了一个男人，可在老陈的意识里，他自己应该是一个女性，是自己的身体长错了，他要坚决地改变回去，为此他不顾一切。正是因为老陈不顾一切，妻子本来苦苦坚守的那个秘密，终于守不住了。一天下地回来，妻子推开家门时，眼前的景象让这位饱受磨难的妻子失声痛哭。

    妻子：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勒得不像样了，那已经脸都青了，他说你还救我干啥啊，我给他按个气救过来之后，我跪他半拉哭。

    老陈想用家里的一根灯绳结束生命，幸亏妻子及时赶到。从此之后，妻子就更多了一块心病，因为老陈总是趁人不注意时就寻短见，这个家庭就这样一直处在危险之中。

    妻子：我就看住他了，看住他，就裱着他，十点钟看着没有了，我就四处找，村里人说在哪里哪里，在那里呆着。我就偷看着他，怕他死。

    什么苦和累妻子都挺过来了，但是老陈不断自杀让她感到了绝望，难道真的要这么无助地等待灾难的降临吗？

    这天晚上，妻子实在支撑不住家里的这个秘密了，终于向刚大学毕业的女儿吐露了一切。

    女儿：听到这个事情以后没有吵没有闹，我只是很平静地跟我妈妈说了一句，我说妈呀，咱俩睡觉吧，这事以后再说吧。然后就这样很平静地把灯关了，但是当时没有睡觉，我只是在想，感觉天好像要塌下来了。要是同事们要是知道这个事会怎么办呢？还有同学还要面临社会上很多人，心里面还是很有压力的。

    在这家人周围，女孩子都不继续读书，可是并不富裕的父母，艰难地支持两个女儿上完了大学，想到这里，女儿最终战胜了自己。

    女儿：我现在已经22岁了，父亲已经给了我22年的父爱，难道我帮他完全一个心愿还不可以吗？

    从那以后，女儿开始帮爸爸寻找信息，终于找到了一家能做变性手术的医院。然后，女儿勇敢地陪着爸爸来到了医院，这才让医生们见到了一个少有的现象：女儿陪爸爸来做变性。

    史一：真正打动我们的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

    这个家庭的痛苦和宽容打动了医院院长史灵芝，她决定收下老陈住院。可是，没有积蓄的老陈，能够支付昂贵的手术费把自己的身体从一个男人变成女人吗？

    老陈告诉大家，为了筹集手术费，自己的妻子正不顾面子四处借债。医院院长史灵芝立即决定，免费给老陈做变性手术。 但是，当老陈住进医院之后，史灵芝又犹豫了，因为真要把一位丈夫变成女人时，她害怕自己的好心会伤害那位没有见过面的妻子。老陈妻子真像老陈说的那样支持丈夫变性吗？史灵芝决定和老陈一起到他家去看看。听说一位妻子支持五十岁的丈夫变性，当地媒体也都跟到老陈家，想去看看此事是真是假。

    见到已经住院几天了的丈夫，妻子的哭声是因为思念还是因为对结束痛苦的渴望？虽然妻子口口声声说的是感谢，但是这哭声却让人揪心。

    史院长：我当时就想，给他做手术了，他可能个人了却这个心愿了，他家人尽管在我们面前支持理解，而且我看到他妻子的真诚确实感动我，但是越是这样，我们又觉得内心特别愧疚人家，然后我还真怕做完那个手术伤害他妻子。

    妻子：完了咱就是姐妹了。

    离开人群，当老陈夫妻在院子的角落里商量未来生活时，记者却拍到了这样一幕情景。

    主持人：刚才那一幕，确实让人有些搞不懂了。老陈说他妻子非常支持他的手术，医院也是被他的妻子和女儿感动才特别想帮助老陈的，可这时他妻子为什么哭得那么让人揪心呢？难道老陈妻子根本没有希望过自己的丈夫变成女人？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隐情吗？

    离开人群，当老陈夫妻在院子的角落里商量今后生活时，记者拍到了这样一幕情景。

    老陈妻子的这些举动，让一旁观察的人都产生疑惑。

    史院长：他妻子跟女儿一直都特别支持他，我当时在分析，是不是出于无奈。

    问起妻子跟老陈是不是有什么矛盾，老陈妻子说，刚发现丈夫有变化时，她确实曾经和老陈激烈地争吵过。

    妻子：刚开始觉得他偷懒，也吵过，也骂过，也干过，他说我撞墙头最能耐的。

    但是，这种争吵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有一天，老陈告诉妻子他喜欢作女人打扮的理由时，妻子知道，这件事情没法挽回了。

    妻子：很危险，很危险，就像到了悬崖边上，就可以往下跳了。

    可是，当人们问起老陈的理由是什么时，妻子总是忍不住痛哭流涕，而老陈自己却一点也不怕告诉别人，他主动讲起，那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要变成一个女人了。

    老陈：胸部变大了，往前鼓突出。一走道的时候这个衣服摩擦，这种刺痒用言语难形容，那种滋味还真不好受，就是不得劲。

    老陈说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改变着，肌肉变软，皮肤变细，越变越像女人了。一个男人的身体要变成女人，妻子相信一定是什么病降临到老陈身上了。

    妻子：都当病，对，都当病，都像那个癌，不可救药，这要是癌的话，有的人还是挽救过来，有的癌，可能命就没了，都是这么的残酷。

    当妻子把丈夫当作一个病人的时候，妻子就把所有农活都承担下来，再苦再累也不抱怨了。妻子下地，老陈就在家里做饭、烧水。因为一个做丈夫的突然变成了女人，老陈也觉得对不起妻子，总想对妻子更好一点。

    妻子：洗脸水，洗脚水，他都给我打，他说你太辛苦了，我现在已经男女给不了你，我说那事无所谓。

    看到老陈的身体在慢慢变成女人，妻子就接受了现实，两人的关系变成像姐妹一样。老陈希望妻子改口管她叫姐姐，妻子每天下地回家，总会对老陈先叫一声姐姐。

    妻子：下地回来，我叫他一声姐，他叫我一声嘎妹，我俩一天就这么过着。

    两个人既然没有矛盾，为什么一讲到老陈要做变性手术，妻子就要哭呢？难道她当初没有同意吗？一开始老陈向她提起要做变性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妻子：我卖房子卖地也要给你做。

    老陈妻子说，自己之所以哭，是因为她想到，二十几年的夫妻关系就要彻底消失了，心里是有些不好受。但是，因为老陈之前每天闹自杀，已经让她不堪重负，自己这点舍不得比起失去亲人的威胁，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如果能做成手术，自己和老陈就都得救了。

    妻子：有这个人就有希望。

    主持人：刚才我们看到，妻子是由觉得见不得人、不理解，到怀疑、吵闹，但是在得知老陈身体发生了变化、可能是生了什么病时，妻子就不再采取敌对态度了，她一个人挑起了生活的重担，还到处借钱支持老陈去变性。有人不理解老陈妻子的态度，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支持丈夫变性呢？实际上，当她知道老陈是生病了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成了一个正常的社会人和病人之间的关系了，谁家里有人病了都会积极去医治的。不过，老陈是病了吗？在片子的上集中我们知道，其实老陈得的病叫做异性症，就是一个人比如身体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男人，但是他就不承认自己是男的，一定要当一个女性，这种病医生说是一种心理方面的疾病，身体没有病。但是，老陈怎么会身体变成女人了呢？是不是他是一个隐性的双性人呢？

    老陈妻子透露一个秘密，好几次自杀前，老陈都曾跟她交代过自己的后事。

    妻子：捐遗体。

    老陈的身体跟别人怎么不一样呢？难道他真的变成女人了？

    老陈要捐遗体，理由是自己的身体跟别人不一样。

    陈姐：我自身条件或者是脚胸部这我跟别人不一样，在这方面比较特殊。

    老陈怎么了？难道他真的变成了女人？可老陈以前明明是一个男的，他和妻子生有两个孩子。难道一个男人会因为总想做女人就真的变成女人了吗？医院送老陈去做检查，看看老陈身体出现了什么异常，到底是不是真像他所说，要变成女儿身了？

    崔博：是有改变，老陈的主要特点，肌肉比较松弛，而且呢他乳房开始发育，因为前胸特别像女人的前胸，而且外生殖器出现了退化的表现，那个外生殖器第二性征有退化的表现。

    不过医生说，老陈并没有变成女人，只是男性第二性征有了退化。第一性征是人出生时就能看出来的性别特征，这是分辨男人和女人的标志，第二性征是人进入青春期后出现的特征，这时人的外生殖器由儿童时的样子转化为成人。第二性征往往是与人体的激素有关，难道是老陈身体里产生了太多的雌性激素吗？

   

    老陈：是不是我体内雌激素过高？

    崔博：不是雌性激素过高引起的。

    在老陈的几项激素检查中，只有一项指标就是泌乳素偏高，这就是老陈乳房发育的原因。而老陈的雌激素和雄激素，都已经低 到仪器检测不出来的程度。

    崔博：一般雌性激素大部分是雄性激素转化而来的，特别是男人里头，大部分是雄性激素转化而来，所以一般雄性激素低的人，雌激素也跟着降低。雌激素水平也特别低。他要是按现在这个激素水平的话，他不可能有性生活这是第一，第二不可能有生育这是肯定的。

    为什么老陈的身体在二十多年前能生儿育女，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是什么改变了他？医生说，老陈的问题可能出在他的发病时间上。

    男性更年期的到来，造成了一些类似乳房发育等等的生理变化，这让老陈似乎得到了女性化的暗示。这个暗示成为一个诱因，使他一直压抑的变性要求终于压抑不住了。

    老陈：能手术就心满意足。

    医生说，老陈的身体有些变化，但是并不像他们自己想象的是要变成女人了，这些主要还是心理问题。既然是心理问题，可不可以用心理疗法来治疗呢？

    中国医科大心理系主任刘赢：一般来说，在早期的时候发现，有时候，心理治疗效果比较好，到比较严重的时候，或者发展很长了，几十年了，那时候比较严重，不可能在心理方面，再重新认同回去了，他已经非常顽固，坚定不移认为自己是生错了性别，自己是另一个性别的人的时候，那个时候，只有外科手术才能帮助他。

    史灵芝：如果不给他做这个手术的话，可能是对他精神上真正的摧残，或者身心造成他巨大的痛苦，只有一点，做手术可能真正对他有帮助。

    终于要得到梦寐以求的变性手术了，老陈无法抑制自己的高兴。

    陈姐：有个解脱了。也就是这么说吧对，是的。

    可是，对于老陈这样的病人，变性手术其实是一项很复杂的系统手术，因为，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有很多不同，这类病人需要的是，手术后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他们要接受的是一次次痛苦的过程。

    刘院长：要把男性的阴茎和睾丸去除，然后再给他再造女性的大小阴唇，还有阴蒂，除此之外呢？还有一些配套的一些女性的项目，比如说他还需要女性的乳房，需要给他做隆胸，男性喉结要去除，男性面部轮廓要给他改造成女性面部轮廓，要做一个女性面部轮廓的重蒴手术。

    老陈对这些痛苦一点也不在意，完全沉浸在要实现理想了的兴奋中。

    老陈的这些举动让人看着有些喜剧效果，以前走在街上也经常受到人们的嘲笑，但是心理医生告诉人们，老陈种种过于女性化的举动，实际上是他在一场命运悲剧中的挣扎。

    刘赢：他是一种心理上折磨，他在心理上认为这是扭曲了，他心理上认为自己是一个女性，但是现在自己是一个男儿身，自己应该是一个女性，想做一个痛痛快快，淋漓尽致的女人，但是却不能，他们就希望，能够给他们还本来面目。

    老陈走进了手术室，他要面对什么样的手术，一个男人的身体怎样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女人？老陈变成女人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个家庭终于要摆脱痛苦了，老陈躺在了多年梦想的手术台上，但是他要接受的第一项手术不是外生殖器的改造，而是面部的整形，老陈最期盼的是变性手术，医生为什么第一项要先做面部整容呢？

    朱博士：因为这个特别是做了这个变性手术的，人们关注的，能够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面部容貌特征的变化，所以这个患者目前还是依然保存着男性的面部特征，所以我们首先要为患者实施男性的面部轮廓，变为女性面部轮廓的这个手术。

    男性和女性的脸是不一样的，老陈比女人的下颌角要宽，医生从嘴里把老陈的骨头切下一些，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女人。不久后， 医生又用第二次手术，把老陈的胸部和喉结也都做了改造。经过一周的恢复，老陈要以新的面貌出现了。

    可是，现在老陈仍然没有做完所有的手术，此时他还没有真正实现他最后的梦想。医生说，最后的手术要再过两个多月才能给老陈做，这是为什么呢？

    刘院长： 5我们想先做一般的美容项目，最后再做他的生殖器的改造，－－他这样逐渐过渡下来他这个心理反应会更充分一些。

    刘赢：他做完这个手术，他现在还要面临着一个很大的心理上一个过渡的过程，他能不能接受人们这么多的好奇，很多人就会到他家里去，看变性人怎么样，看看你的生殖器有没有变样，很多过去好的人就会去好奇观察，这对他的心理都是一个冲击，他怎么样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怎么样渡过这个阶段，所以对他来说，路还是很长的，

    做完手术，医生故意安排老陈回家一趟，让他回到原来的环境中去适应一下，老陈能够经受大家的好奇吗？

    老乡：看见了，不男不女的！

    变了模样的老陈，很大方地走进人群，乡亲们很容易就接受了她。

    老乡：好看！

    现在的老陈，大家说看上去已经像一个女人了，别人的接受也让他的心理压力明显减少了，老陈终于回到了人群中。

    老陈快乐起来了，妻子也不再哭了，现在的老陈充满了对妻子的感激。

    主持人：极端希望成为女人，却偏偏生就一个男儿身，老陈是不幸的，但是他也是幸运的，心理医生说，他幸亏遇到了那么宽容的家人，如果没有他的妻子，老陈可能就没有了生命。没有他的女儿，老陈可能找不到他未来生命的快乐。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说，老陈妻子和他的关系，就是社会上正常人和一个病人之间关系的缩影。只有正常人的宽容理解和支持，才能让这些病人维持生命，得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