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品位我们的城市中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30 12:41:13
作者:shuraul

一、王者有如北京
  
  说到北京,想起前一阵子海默在他的畅销书《中国城市批判》中诠释我们首都“经济符号”时列出有一项是“北京现代”,也许,包括海默在内的很多人都是觉得现代集团不错,以至能成为堂堂牛北京的“符号”。其实不然,作为国都,北京是一种象征,不光是要表现在文化上的中国特色,也应该是经济上的。比如说,我们可以把“首钢”列进去,这绝对英明,毕竟“现代”是外来的和尚,不论它有多么多么的强大,作为北京—中国首都的一个经济符号无论如何是不过去的。也许,可以把“广州本田”作为彰显广州经济活力的典范,但北京不行,它是国都,是中国的城市象征。

  或许有人会质问我道:“民族品派里的长春一汽、十堰二汽还有外资合作呢?这‘韩国现代’咋就不能入您法眼?”其实道理很简单,我们不能因为一外国品牌在中国发展的好就拜爹认娘的实行“拿来主义”,比如德国的宝马车在英国卖的火,厂开的规模也大,你就把宝马说成是伦敦或曼切斯特的“经济符号”,对此,英国佬是万难接受的!又如,在1992年,麦当劳在北京王府井开出了当时世界上面积最大的一家麦当劳餐厅,爱者也众,但能说麦当劳是北京的一个经济符号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关于这个议题,在后面还能遇到,且数量还很可观。

  进入正题,随侃北京。大气、王气、霸气是北京留给中国人的原始印象,照理说来,北京相对于国内其他城市应该更具开放性和包容性,但其实,我们可以注意到,自从建国以来,北京户籍的管理可以说是全国最严格的,但从全国大串联时期的红卫兵大军到上世纪末开始那股“北漂”大潮看,多少人还是向往着北京的,但很难说这是由北京的“开放性”和“包容性”决定的,翻番史书,答案就出来了,也很简单:因为它这是首都!

  西汉时,长安(今西安)可是当时(武帝时)全国乃至全世界(主要指亚欧大陆)不折不扣的的经济文化中心!如西蜀司马相如者、广川董仲舒者对长安都是“心向往之”的,看现在的西安,因其是陕西省会,还是比较像样子的(至少在西北无别的地方能出其右);又如北宋时的开封正是1000年前全世界最繁荣城市,而今却成为没落城市的代表文本,怎么会垮得如此厉害?很大的原因是省会头衔旁落,经济的下滑,造成人才的流失,之前位于开封的曾经河南高校的老大河南大学农学院已迁到了郑州重新成立了河南农业大学,而前几年,很多河南大学的老师都渴望能把学校搬到郑州去,去办河南的河南大学。原因就是在中国这样一个封建制度存在了两千多年的国家,政治地位永远是第一位的,它远比经济、文化等其他地位重要,动用政治的威力原可以凭空造出一座城,也可立即毁掉一座城(如隋初毁建康),它可顾不了那么多的“市场规律”。

  北京牛,就因为它是首都,更聚集了些明清留下的建筑和“王气”,可能不少外地出差到北京的人都有意无意中感受到了北京城市的这股“霸气”和北京人的“冲天牛气”。拿刚才提到那本书来说吧,“北京人到了外地,千万别带北京朋友到公园去玩,因为外地城市的公园与北京的公园一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小院子。”(第4页),的确,北京的公园是大,但也不能漠视地方上公园的存在,拿江南来看吧,不知带北京朋友去杭州西湖玩玩行不行?够大了吧!也够靓,不然当年乾隆皇帝就不会回京后还仿着西湖的样子把颐和园大力改造。去苏州园林玩玩行不行?够美了吧!如果光以面积来论值不值得一游,显然有失偏颇。看来,贪“大”,是北京和地方比较时的一个重要参数。

  我们可以从地图上看到北海、天坛、龙潭湖、陶然亭是多么的“大”,但北京像日坛、月坛这样的公园也不在少,“吹牛”和喊“口号”向来是北京人的拿手好戏,我们可以去认真审视北京足球队那个“国安永远争第一”的大口号,可是真的好,不过却在联赛里至今没争到过,这不,话又说过了。人人都知道,天安门广场够大够气派!对此,北京人没少自豪,自诩天安门广场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城市广场。但根据数据显示,天安门广场的面积是44公顷,而江苏省地级市无锡的太湖广场面积是67公顷。广场可以再扩,高楼可以再建,像“大”和“高”这种东西拿来比是意思不大的,北京可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最大的主”啊

  北京人的偏见是显而易见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城市哪有不偏见和排外的?上海不排外吗?成都不排外吗(针对西南其他城市)?苏南的城市不排外吗(针对安徽和苏北)?事实证明,哪都一样!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而英国人排外可是出了名的,像利物浦这样的贫困老工业区的地层民众尤甚,他们不喜欢看到外来打工者抢走自己的饭碗,也不希望外来暴发户抢占自己的街区。所以,过分苛求北京就有点一相情愿了。公允的说,是户籍制度把中国人限制在了自己的出生地,北京户口意味着身份和地位,意味着可以享受外地享受不到的社会福利,而子女还可以轻轻松松上北京的名牌大学。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国人的心态是被“利”和“欲”严重扭曲而变形的,但同时我们可以从当年那部风靡一时的《北京人在纽约》里看到北京人也有服软的时候。所以,著名记者李承鹏不认为北京是头脑或心脏,“它其实是胃,不排外,可也别指望它怎么热情的待见你”。

  北京城成了首都,北京话也就成了正统,北京人是没事偷着乐了,但全国人民身上表现出来更多的是自嘲:诸如“四川话差一票就成为了中国普通话标准音”、“南京话差一票就成为了普通话”,甚至持“广东话差一票输给了北京话”这种怪论的在网上也不乏其人。历史选择了北京,留给老百姓的只有些谈资罢了。北京话成了“官话”,北京人说起来自然是难免“眉飞色舞、气壮山河”。

  文明的融会从来就是相互的,自满清1644年入关以来,北京在汉化满人的同时不觉的也接受了满化,特别是清朝后期的散漫自大的旗人习气传染了大批北京民众,嘴上是“爷”(而今换作了“您”)叫的那个响,心里却是谁也不服谁,天子脚下,皇城根前,老子天下第一。说到城市规划不力造成北京今天的“堵”状,梁思成先生泉下有知,真要再呕出几大口血来。本身把行政中心放在“皇城”旁边就不是明智之举,既破坏了故都文物与风貌,又造成拥堵,面临即将到来的08奥运,北京市政府是率先坐不住了,2005年年初,国务院原则通过了《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04年-2020年)》,提出“两轴、两带、多中心”概念。“十一五”期间北京市城市空间发展战略课题研究组建议,重新调整铁路车站的职能和布局。而关于市直机关迁出旧城区的问题,课题组设想了各种方案,网上也吵得沸沸扬扬,外迁目的地也出现通州、大兴之争。但政府却否认了中央行政区的外迁传言,认为时机尚未成熟。作者:shuraul

一、王者有如北京
  
  说到北京,想起前一阵子海默在他的畅销书《中国城市批判》中诠释我们首都“经济符号”时列出有一项是“北京现代”,也许,包括海默在内的很多人都是觉得现代集团不错,以至能成为堂堂牛北京的“符号”。其实不然,作为国都,北京是一种象征,不光是要表现在文化上的中国特色,也应该是经济上的。比如说,我们可以把“首钢”列进去,这绝对英明,毕竟“现代”是外来的和尚,不论它有多么多么的强大,作为北京—中国首都的一个经济符号无论如何是不过去的。也许,可以把“广州本田”作为彰显广州经济活力的典范,但北京不行,它是国都,是中国的城市象征。

  或许有人会质问我道:“民族品派里的长春一汽、十堰二汽还有外资合作呢?这‘韩国现代’咋就不能入您法眼?”其实道理很简单,我们不能因为一外国品牌在中国发展的好就拜爹认娘的实行“拿来主义”,比如德国的宝马车在英国卖的火,厂开的规模也大,你就把宝马说成是伦敦或曼切斯特的“经济符号”,对此,英国佬是万难接受的!又如,在1992年,麦当劳在北京王府井开出了当时世界上面积最大的一家麦当劳餐厅,爱者也众,但能说麦当劳是北京的一个经济符号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关于这个议题,在后面还能遇到,且数量还很可观。

  进入正题,随侃北京。大气、王气、霸气是北京留给中国人的原始印象,照理说来,北京相对于国内其他城市应该更具开放性和包容性,但其实,我们可以注意到,自从建国以来,北京户籍的管理可以说是全国最严格的,但从全国大串联时期的红卫兵大军到上世纪末开始那股“北漂”大潮看,多少人还是向往着北京的,但很难说这是由北京的“开放性”和“包容性”决定的,翻番史书,答案就出来了,也很简单:因为它这是首都!

  西汉时,长安(今西安)可是当时(武帝时)全国乃至全世界(主要指亚欧大陆)不折不扣的的经济文化中心!如西蜀司马相如者、广川董仲舒者对长安都是“心向往之”的,看现在的西安,因其是陕西省会,还是比较像样子的(至少在西北无别的地方能出其右);又如北宋时的开封正是1000年前全世界最繁荣城市,而今却成为没落城市的代表文本,怎么会垮得如此厉害?很大的原因是省会头衔旁落,经济的下滑,造成人才的流失,之前位于开封的曾经河南高校的老大河南大学农学院已迁到了郑州重新成立了河南农业大学,而前几年,很多河南大学的老师都渴望能把学校搬到郑州去,去办河南的河南大学。原因就是在中国这样一个封建制度存在了两千多年的国家,政治地位永远是第一位的,它远比经济、文化等其他地位重要,动用政治的威力原可以凭空造出一座城,也可立即毁掉一座城(如隋初毁建康),它可顾不了那么多的“市场规律”。

  北京牛,就因为它是首都,更聚集了些明清留下的建筑和“王气”,可能不少外地出差到北京的人都有意无意中感受到了北京城市的这股“霸气”和北京人的“冲天牛气”。拿刚才提到那本书来说吧,“北京人到了外地,千万别带北京朋友到公园去玩,因为外地城市的公园与北京的公园一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小院子。”(第4页),的确,北京的公园是大,但也不能漠视地方上公园的存在,拿江南来看吧,不知带北京朋友去杭州西湖玩玩行不行?够大了吧!也够靓,不然当年乾隆皇帝就不会回京后还仿着西湖的样子把颐和园大力改造。去苏州园林玩玩行不行?够美了吧!如果光以面积来论值不值得一游,显然有失偏颇。看来,贪“大”,是北京和地方比较时的一个重要参数。

  我们可以从地图上看到北海、天坛、龙潭湖、陶然亭是多么的“大”,但北京像日坛、月坛这样的公园也不在少,“吹牛”和喊“口号”向来是北京人的拿手好戏,我们可以去认真审视北京足球队那个“国安永远争第一”的大口号,可是真的好,不过却在联赛里至今没争到过,这不,话又说过了。人人都知道,天安门广场够大够气派!对此,北京人没少自豪,自诩天安门广场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城市广场。但根据数据显示,天安门广场的面积是44公顷,而江苏省地级市无锡的太湖广场面积是67公顷。广场可以再扩,高楼可以再建,像“大”和“高”这种东西拿来比是意思不大的,北京可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最大的主”啊

  北京人的偏见是显而易见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城市哪有不偏见和排外的?上海不排外吗?成都不排外吗(针对西南其他城市)?苏南的城市不排外吗(针对安徽和苏北)?事实证明,哪都一样!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而英国人排外可是出了名的,像利物浦这样的贫困老工业区的地层民众尤甚,他们不喜欢看到外来打工者抢走自己的饭碗,也不希望外来暴发户抢占自己的街区。所以,过分苛求北京就有点一相情愿了。公允的说,是户籍制度把中国人限制在了自己的出生地,北京户口意味着身份和地位,意味着可以享受外地享受不到的社会福利,而子女还可以轻轻松松上北京的名牌大学。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国人的心态是被“利”和“欲”严重扭曲而变形的,但同时我们可以从当年那部风靡一时的《北京人在纽约》里看到北京人也有服软的时候。所以,著名记者李承鹏不认为北京是头脑或心脏,“它其实是胃,不排外,可也别指望它怎么热情的待见你”。

  北京城成了首都,北京话也就成了正统,北京人是没事偷着乐了,但全国人民身上表现出来更多的是自嘲:诸如“四川话差一票就成为了中国普通话标准音”、“南京话差一票就成为了普通话”,甚至持“广东话差一票输给了北京话”这种怪论的在网上也不乏其人。历史选择了北京,留给老百姓的只有些谈资罢了。北京话成了“官话”,北京人说起来自然是难免“眉飞色舞、气壮山河”。

  文明的融会从来就是相互的,自满清1644年入关以来,北京在汉化满人的同时不觉的也接受了满化,特别是清朝后期的散漫自大的旗人习气传染了大批北京民众,嘴上是“爷”(而今换作了“您”)叫的那个响,心里却是谁也不服谁,天子脚下,皇城根前,老子天下第一。说到城市规划不力造成北京今天的“堵”状,梁思成先生泉下有知,真要再呕出几大口血来。本身把行政中心放在“皇城”旁边就不是明智之举,既破坏了故都文物与风貌,又造成拥堵,面临即将到来的08奥运,北京市政府是率先坐不住了,2005年年初,国务院原则通过了《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04年-2020年)》,提出“两轴、两带、多中心”概念。“十一五”期间北京市城市空间发展战略课题研究组建议,重新调整铁路车站的职能和布局。而关于市直机关迁出旧城区的问题,课题组设想了各种方案,网上也吵得沸沸扬扬,外迁目的地也出现通州、大兴之争。但政府却否认了中央行政区的外迁传言,认为时机尚未成熟。
长期生活在南方(尤其长三角地区)的人能看到上海、杭州、苏州这些城市对文物的保护显得甚为小心翼翼,而也许北京的文物资源太丰富了,大大小小的胡同在不知不觉中拆的七七八八了,更重要的是保护力度和意识上的差距不小,前不久北京民族文化宫由于暖气管道破裂而出现大量漏水,大水殃及图书馆、博物馆和演出剧场,最为可惜的是,图书馆地下藏书室的许多珍贵古籍遭水浸泡。被水淹的藏书室里仍然有浓重的潮气,墙角和书柜底层都有明显再说的水。馆内珍藏的20多万册图书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其中拥有300多年历史、被誉为图书馆镇馆之宝的《大藏经》损伤最为严重。这些可都是国宝啊,其损失是不可弥补的!要知道其他地方要去申报一个“国字头”的博物馆是多不不容易,可北京有这么好的资源却没有好好注意和保护,比如之前的“圆明园渗水事件”。据《北京晨报》对北京自然博物馆“白鳍豚标本正在渗油,原始生物化石正在加速风化”的报道,更让人对北京一些地方文化设施的保护更头疼,反观上海自然博物馆不论在馆藏数量、质量以及保护力度上都的确让人称道,在文化资源的保护和利用上,北京看来也是需要好好的“补补课”了。

  城乡差别大,是京津唐地区的一个通病,我们还是先掉头到长三角看一看,沪宁杭之间的大中城市经济发展水平是有目共睹,而其县级城市如昆山、江阴、常熟、张家港等也是在全国县域经济中名列前茅,《经济日报》在2005年12月1号公布了第五届全国县域经济基本竞争力评价结果,江苏江阴市、江苏昆山市、江苏张家港市分列全国县域经济百强县前三名。北京市1个,河北省3个、上海市1个,江苏省22个,浙江省27个,广东省3个,四川省1个…… 更严重的问题是,据《新京报》报道:由亚洲开发银行和河北省政府在中国首部省级经济社会发展战略报告———《河北省经济发展战略研究》中首次公开提出了“环京津贫困带”的概念。《战略研究》指出,河北省与京津接壤的6个设区市的32个贫困县、3798个贫困村等地区形成了“环京津贫困带”,贫困人口达到272.6万。其实,京津地区为了北京和天津的发展,为了维护生态和保证京津地区宝贵的水资源,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做出了很大的牺牲的。

  而北京市长王岐山近日考察张(家口)承(德)地区后,提出一个重要观点:北京的发展,如果没有北京周边地区的发展,北京就是一片孤岛,它的长期、持续的发展是不可能的。反观上海,以自身强大的牵引力拉动长三角地区的经济快速发展,已成为了中国发展速度最快的一个都市带(苏州10年来的强势崛起就是最好佐证),而北京为它的近临们作了什么?所以,北京没有什么好牛的。北京不应仅仅只是一个实力强劲的大城市,更应该像中国要做一个“负责任的大国”一样,拿出你的决心,做一个“负责任的大城市”。而建设以北京为中心,以京津为主轴,以石家庄、秦皇岛为两翼的城际轨道交通网络的一项宏伟计划也已经被放上案头,借此打造真正的“两小时交通圈”。

  既然北京这么不好,可人们又愿意到北京去旅游,长见识,或许,中国人对北京这个首都存在着严重的“恋母情结”,但放之华夏,这顶帽子大而不当。中国社会历来就是一个官本位、权本位的社会,这一点在中国人的思想上表现的尤为突出。可以说大多人去北京玩,没有游山玩水的兴致,而多半是冲着紫禁城的皇气、恭王府的奢华走马观花一遍当年皇帝和大官们住过的地方,拿回去作为自己饭桌上的谈资的。

  2008原本是一个吉祥的数字,奥运会也本因是北京的梦想,在北京建奥运场馆用的是北京的地,花的却是全国的钱。记得1990年的北京亚运会吧!全国上下一心是多么的用命啊!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量中华之物力,办北京之奥运,结世界之欢心!”反观广州也即将举办2010年的亚运会,怎么就没那么大气势呢(仅在珠三角有些造势)?难道广州是后妈生的?北京人偷偷坏笑。但越来越恶劣的气候、恶化的水质、乃至城市应急机制的滞后,已让北京不堪重负,甚至波及危害到了旁边的兄弟城市,北京向它们要地要水,尤其毗邻京津二市的河北最为吃亏,而在学术界吵得不可开交的“南水北调”工程能给北方(这个工程应该说主要是照顾北京的)带来淡水的同时,还有一片骂声。学者谢鉴泉在《经济学消息报》(成都04.1.23)以《南水北调的反方思考》为题撰文指出,南水北调工程会破坏沿途生态系统.下游方案将穿过长江中下游平原和华北平原,占用大量肥沃耕地.上中下游方案的共同作用,将减少长江水注入东海的数量,使海水倒灌,造成咸潮冲击长江口,使土地盐碱化,并造成大批人口饮用水困难。南水北调,解决了北方地区的饮水困难,却造成了上海周边地区更多人口的饮水困难。南水北调工程会占用大量耕地,所占耕地相当于一个山区小省的耕地。这些耕地,将造成大批农民失去生活基础。同时,引水到北方灌溉增产的粮食,还抵不上三条引水工程沿途占用耕地减产的粮食,真是得不偿失。南水北调会造成大量移民。据不完全统计,仅丹江口水库加高,就将产生30万移民。三大方案付诸实施,包括沿途失去土地的农民,其数量将超过百万之众。(移民的花费是巨大的,对环境的破坏也是不可低估的。移民新建住房需要大量的木材、钢铁等物资,这对环境来又是一场浩劫。)这一大规模的改变自然的工程要穿越四大河流域横截700多河流,打破长江、淮河、黄河、海河之间的自然界限,将改变四大河流域的物质和能量交换,对生态环境的影响和破坏甚至超过三峡工程。安全问题也很突出。北美的调水工程,终因要经过西部地震带无法确保安全而搁置。我国邢台、天津、唐山地区的地震风险和强度都不在美国之下。无论是在防漏、防裂还是在防震方面,一旦出现问题,将带来灭顶之灾。

  分散首都职能早已成为老生常谈,在这方面,来自民间的声音很多,的确,分散首都职能不仅可为身处地震带上的北京减小城市发展压力,还可以带动具有首都部分职能的城市周边经济文化快速发展。在中国历史上,如何划分中央和地的权限是个敏感且永恒的话题,而今天的中国似乎不存在这个问题,既然共同富裕是国家的奋斗目标,那么共同发展,打破一些人为设置的发展限制有何不可?北京许多河道、湖泊都要靠密云水库供水,可密云水库只有11亿立方米,1000多万人口又都等着喝这盆净水,而供人欣赏的水景又如此之多,这个矛盾如何解决?建国后北京曾遇到过几次大的水危机,天津、河北和当时的密云县都为保证北京用水做出了巨大牺牲。2002年,美国《新闻周刊》的一篇文章说:北京有关方面承认,未来10年水源短缺将是中国国内最具挑战性的问题。由于中国旱灾情况日益严重,再过30多年北京将面临沙漠化的危机。社会的呼喊加上自然的要求,看来,北京应该改变了,一直是政治文化中心还算说得过去(20世纪30年代前后除外),从北京在近代的发展轨迹来看,它不是以经济立市的,民国时期的工业城市是上海是天津,甚至无锡南通这些新兴城市也走在古老的北京城前面,建国后50多年来众星捧月式的发展又让它试图向“经济中心”靠拢,看的出来,骨子里,北京是不接受分散首都职能这种理论的。在2006年1月15日召开的北京市人大会上,北京市市长王岐山表示,北京将坚持国家首都、国际城市、文化名城、宜居城市的发展定位,努力提高城市建设和管理水平。对于北京发展定位的表述已不再是传统印象中的“政治中心、经济中心和文化中心”,甚至不再提及“经济中心”,显然这是一个信号,将有效改善京津、京沪之间的合作,预示着北京将在京津冀都市圈乃至全国寻找新的定位。

  不过,北京到底还是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我们有理由对北京的未来充满期待和希望,但首先,需要北京收起那张“皮笑肉不笑”的尊容和卷起那张越摊越大的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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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若愚者有如武汉
  
  武汉人乃至湖北人应该是很怀念武汉在过去的一大堆荣耀的,比起民国时代的院辖市(意为现在的直辖市)地位和当年足可指挥六省二市时的的中南局时代,武汉如今的号召力是大不如前了,只留下过去残存的一些“中南”字号(如“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中南民族大学”等)来聊以自慰。而从鼎鼎大名的“汉阳造”到响当当的“武钢、武重、武船、武锅”等“武字号家族”和“金鸡”、“莺歌”、“荷花“等著名品牌,武汉得到过很多,如今,也失去了很多,至今已是“不作大哥好多年”。随着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大型的国有企业转制,武汉在不觉中早被推向前台,庆幸的是,武汉不是东北一些单一资源开发型城市,也不是沿海一些单纯靠外资撑起来的城市,大武汉有着自己的文化和内涵,作为中西部科教水平数一数二的城市,武汉的确已经在新世纪的人才竞争中占了先手,但困扰多年的问题是在于如何把武汉的大学、科研机构研究出来的东西内化,现在的武汉留不住人,高校毕业生们纷纷拥向沿海,造成武汉把目光投向湖南、重庆,这一点从活跃在武汉的大批湖南人、重庆人即可觉察。但湖南人还在减少,人家都南下广州深圳去了,武汉的老本总是会啃光的,哪能听之任之,是应该拿出行动来了,哭喊和羞愧没有任何作用。

  近年来,武汉在各种版本的城市竞争力排行榜上节节败退,排行名次虽然没有堕落到最后,但与“大武汉”的身份令人吃惊地不符。2002年,《经济日报》上公布的中国内地24个城市竞争力排行榜上,武汉排名第14位。其实武汉不光面对直辖市的压力,南京。成都这些省会城市的压力,还承受着大连、青岛、宁波、厦门在这些计划单列市兼副省级城市的挑战,它们在级别上是绝对不亚于武汉,而经济上基本是能超过武汉的,然而,沿海这几个城市之所以在常人眼里显得没有武汉重要,那时因为武汉在中部那么大一个区域里多年来未逢敌手,而在竞争激烈的沿海,大连、青岛、宁波、厦门往往不被人们所重视,其实,他们的势力比其各自的省会沈阳、济南、杭州、福州来也是一点不差的。

  副省级市和计划单列市应该都是计划经济时期遗留下来的产物,而远在民国时期,由民族工商业发展起来的江南小城无锡也曾位列过全国城市经济实力第三。中国社科院在《2005年城市竞争力蓝皮书:中国城市竞争力报告NO.3》中,在200个进行计量的城市(暂不包括港澳台地区)中的调查显示,综合竞争力排在前10位的依次是上海、深圳、广州、北京、杭州、宁波、苏州、无锡、厦门、天津。可身为中部地区性经济中心的武汉,这次应阴阳错的滑落到了第24位。狭路相逢勇者胜,强中还有强中手,蓝皮书还认为:武汉本身是全国第4位的人口大市,原有经济发展水平比较高,进一步提升竞争力有相当大的难度。人才竞争力很强,排名第九位。人力资源规模较大,质量也较高。熟练工人和各类高级专业人才供给充足,高等教育发达,中等以上教育在校生比重较高,成人高等教育在校人数在50强中居第八位,是保持长期竞争力的一个重要优势因素。所以,紧迫感是要有的,但武汉似乎根本不必妄自菲薄,你的科教实力远远超过了那些明星城市,在贯彻“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今天,只要能把巨大的科教优势更合理布局和运用,你有理由走的更远。
  武汉首先应该感谢孙中山先生,当年是孙中山首次正式提出了“武汉”的名称,其《建国方略》中写道:“武汉者,指武昌,汉阳,汉口三市而言……于汉水口以桥或隧道联络武昌,汉口,汉阳三城为一市。”而此时,三镇在建置上并未统一,孙中山却已将其视为了一体,从后来的发展看,伟人的这一设想是基本正确的,武汉也在积极出台大大小小的三镇联动方案,比如规划在未来15年内,新建8条过江通道,让长江、汉江两江的过江通道增至21条,来缓解江城过江交通的压力。但由于城市面积过大,武汉一直搞不清自己的城市精神,眼下武汉(尤其武汉大学)的樱花是声名远播,武汉也乐意去推销它们,甚至游人逢上樱花节来武大参观,可是要收门票入校的,但武汉人似乎忘了,自己的市花其实是象征高洁的梅花,而非着日本国花,唐代李白就曾作诗道:“黄鹤楼中闻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足以说明梅花才是武汉自古以来的名品和骄傲,真希望武汉以后少去宣传那些妖冶鬼魅的樱花。可以说日本人走到哪里,就将樱花种到哪里,并常以此为礼物赠给友邦或友人的,这本来并没有什么不好,但一部《武大樱花史略》却给我们讲述了一段辛酸的国耻:“慑于由诸如南京大屠杀等‘过去之教训’所激起的国际舆论的巨大压力,日军在侵占武汉之后,没有进行过类似的大规模屠杀行为,而出于自行享用之目的,日军果然将武汉大学珞珈山校园辟为其中原司令部。日军运来樱花栽植于此,以增情调……继引当时武汉大学教职工汤商皓等至文学院前,遥指将栽植樱树之处所。汤商皓对此心有不满,但又不能公开反对,于是针锋相对地提出:‘可同时栽植梅花,因中国人甚爱梅也(樱为日本国花,梅乃当时我国国花)。’但遭日军否决。”因此,这珞珈山上的第一批樱花,可以说是日本侵华的罪证,中华国耻的象征;同时也是今日武大樱花的缘起。

  推之地理上也一样,武汉是九省通衢,未来的中部交通枢纽,甚至《21世纪经济报道》直接把武汉所处之地看成是中国版图的“天元”之位,所以,武汉本可以进行多重定位的,伟人毛泽东也曾作诗赞到:“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但客观综合的分析,武汉人应该是属于南方人的。按我国地理学上通说观点,秦淮线(秦岭淮河一线)是我国亚热带和暖温带分界线(1月平均气温0℃线),湿润和半湿润地区分界线,耕地以水田为主和旱地为主分界线……要是按海默的理解,把长江作为南北分界线,那么四川是在江北,四川人岂不是大部分成了北方,相信,这是绝大部分四川人是不能同意的。

  武汉很早就被誉为“东方芝加哥”,在于它位于中国地理版图的“天元”主位,近代的武汉是得“风气之先”的,当年是京汉铁路(原芦汉铁路)的全线贯通,打破了过去仅依赖于水道与驿道的传统交通网,武汉从此迈入了初期轨道时代。自此从武汉可以东至上海,西抵重庆,北进直隶,争渡争渡!一时引起客轮火车无数!而粤汉铁路首期(武昌—长沙)通车后,把武汉钉在了长江与京汉粤汉铁路的十字交叉点上,“大武汉”的格局开始形成并迅速发展,不过后来武汉却被纳入郑州铁路局一并管辖,往日武汉的兴盛就像过去繁盛的汉口大智门火车站(竟一度“沦为”迪厅、KTV)一样慢慢消逝。等等等等……

  多年在郑州铁路局下面混日子让武汉辖下的干支线运转起来没那么得心应手,铁道部也看到的这个问题的日益严重,于2005年3月18日,将由原郑州铁路局武汉铁路分局、襄樊铁路分局合并而成了一个新武汉铁路局,管辖京九铁路蔡山至淮滨段,京广铁路孟庙至蒲圻段,焦柳铁路郜营至西斋段,武九铁路武昌至西河村段,襄渝铁路老河口东至胡家营段宁西铁路叶集至小林段,汉丹、孟宝、麻武、长荆、卫安、小厉铁路全线,以及铁黄、铁灵、铜大、鸦宜等支线。线路直接连接湖北、湖南、河南、江西、安徽、陕西等6省和重庆市,总延长6265.4公里,营业里程2709.2公里,沿线车站267个。看得出来国家是要极力扶持武汉这个“九省通衢”的大枢纽的,而计划中的沪(上海)汉(武汉)蓉(成都)双线大能力快速通道更是会把武汉的枢纽地位至少提升甚至超过到过去郑州的水平,是武汉大发展的一次巨大契机,而其自身也紧锣密鼓的操作着与此配套的青山区杨春湖东侧的武汉新火车站项目,最终将形成3个大型客运火车站鼎立的格局,这应该是现今中国城市里独一无二的,奇怪的是,易中天教授在《读城记》说“武汉是由三个镇(武昌、汉口、汉阳)组成的城市,直快列车可以在市内停站三次,这在世界是也是独一无二的……”其实,根据铁道部的规定,直快列车是指以“Z”打头其中一站不停的列车,翻阅资料,目前武汉辖内的四趟Z11/12(北京西—武昌,武昌—北京西)、Z37/38(北京西—武昌,武昌—北京西)、Z77/78(北京西—汉口,汉口—北京西)、Z3/4(北京西—汉口,汉口—北京西)都没有出现在武昌、汉口、汉阳连停三次的情况(以上关于直快列车的数据截止到2005年12月),甚是费解。而在一般旅客列车里,像一辆列车连停北戴河、秦皇岛、山海关的情况到是有(如丹东—北京的K28)。其实,上世纪60、70年代曾红火一时的汉阳由于京广铁路的提速,导致客源稀少,现在似乎多年已不通客运了,不过等到位于杨春湖东侧的武汉新火车站建成,武汉就会重新拥有三个大型客运火车站了。

  而重振中部枢纽的地位的另一只手应该放在武汉港的复兴上,清末民初的《国风报》曾记载:19世纪下半叶,上海是中国贸易的总汇;而汉口是内地贸易之中枢,长江流域其它各港,都不过是它的附庸而已。据专家分析,整个长江水道的航运能力并未得到真正合理有效的开发,最保守的估计,长江干流航运若完全开发,至少相当于10条京广线的运输能力,也许最直观的是下游一座座长江大桥所设的限制,但其中涉及的问题太多太多,上海海事大学城市现代物流规划研究所所长徐剑华教授认为:“长江航道本身存在着许多问题,制约着长江作用的充分发挥。整治长江黄金水道的关键在于航运设施的标准化建设,尤其是集装箱船舶的标准化建设。地方政府之间的合作统一势在必行。”国家把管辖长江水道的海事法院设在武汉就说明了对武汉在重振长江航运上所寄予的厚望之重,同时这也是考验武汉在处理长江水道上所发生的纠纷的协调能力。

  武汉虽地处南北上下,西进东征的咽喉要道,但武汉历来并非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翻看中国古代历史,在现在湖北一省,能称得上是兵家必争之地的,要是襄阳(今襄樊市)自称老二的话,就没人敢称第一。襄阳位于汉水南岸,隔江与樊城相望,西南方有山地屏障。自春秋时楚国即在此筑城,经历代增修,成为城墙高大坚固、护城河宽阔、易守难攻的堡垒,而历史上就有“铁打襄阳,固若金汤”的说法。《三国志》上曹、刘、孙三家你争我夺的那段历史相信诸公实不能忘,诸葛亮早在《隆中对》中便言:“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而当时的荆州牧刘表正是把治所设在了襄阳,后来关羽和曹仁惨烈的你争我夺更进一步论证了襄阳在当时军事战略地位的重要。然而蒙古没能把孱弱的南宋一口气吞掉的重要原因就是南宋坚守襄阳的决心、勇气和策略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不过后来忽必烈派兵攻打襄阳,前后用时六年,最后才用回回炮将对岸的樊城攻破,绝了襄阳外援,这才逼降了襄阳守将吕文焕。襄阳城破后,元军便顺流而下歼灭了已在垂死挣扎中的南宋。反观武汉(非指东汉末的江夏),在南北朝才成为一个大镇,而直到了元、明、清时期,武汉才逐渐成为军事重镇、行政首府、经济和交通中心。

  “武汉话不难懂(毕竟它还属于北方方言区)……武汉男人说话,很霸气,拿腔拿调,我自认为很有男人味。(第61页)”《中国城市批判》的作者湖北人如是说。我们可以想象身为湖北人的他是打小对省府的语言不讨厌的,自然不会有像在他那本书的前面批判上海、广州方言的那股劲头。其实,谁也不比谁高深,就像一位学者说的那样:“你不能因为自己是汉人就说汉语比东北的鄂伦春族的语言高明和先进。”武汉这个地方历来应该是受着楚文化惠泽的,“唯楚有才,于斯为盛”的说法是在两湖大地上共同默认的。楚文化历来有自己鲜明的特点,博大精深,楚人尚赤,而在诸多乐器中楚人最爱钟,的确,从哲学到文学,从字画到乐舞,无不是独领风骚,彪炳千秋的。武汉即为当代楚文化之中心,自然要肩负起振兴楚文化的时代使命,有意思的是,在武汉城里的风景名胜里,不乏“楚”的烙印,“楚人狂欢岛”这个名字让人很喜欢,“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那种气度是今人学不来的,不过即能怀念,也大抵是不错的。

  武汉也是一个绝对平民化的城市,你甚至可以惊异地发现,这里有的出租车起步价竟然和三轮车一样,只有三元,而一碗热干面只要1块钱,足见武汉的生活成本的确不高,另一层面也说明武汉在经济消费上还有很多课需要补补,这一点我们也可以从武汉已经运营的轻规亏损之严重可一毫不费力的证明。武汉不够细腻,从记载抗战时“保卫大武汉”的汉口大智门火车站的破败可见一斑,而1995年老武汉展览馆的拆毁则成了不少武汉市民心中的痛,甚至在炸掉当天众多武汉老市民都流下了泪水。原武汉展览馆的前身其实是中苏友好宫,是当时全国四大综合性展览馆之一,而建在北京、上海、广州的另3座同样苏式风格的展馆,至今却保存良好,在成为一道城市风景线的同时也记录着那些过往的风风雨雨,武汉的那座却丢了,而今却只能记忆中去搜寻了,不得不说是一大遗憾。同样,武汉特色的民居建筑“里份”也不如北京的胡同,上海的石库门宣传和保护的那样到位,看着这些当年被誉为“中西建筑文化交融”的标本的老房子们一个个的消逝,心酸是很自然的。

  总体来讲,武汉文化氛围还是不错的,但似乎目前的状况是全国市场普遍敌迷,除了北京,谁也不比谁好哪去。孙中山先生曾在其《建国方略》中预言,未来“武汉将更为重要,确为世界最大都市之一矣,尤其在商业方面,立足要把三镇建成中国最重要的商业中心,最终使武汉成为可与纽约、伦敦相媲美的世界大都市。”而近年来包括武汉、鄂州、黄石、大冶、黄冈、咸宁、赤壁、洪湖、仙桃、汉川、潜江、天门、孝感、应城、安陆、麻城共16个城市组合的武汉都市圈的呼之欲出,让武汉看到了机遇,也明显感受到了作为龙头的压力。武汉并非一无是处,也非病入膏肓,计划经济时代的企业的确是大大拖了后腿,但这似乎也是国内传统老工业城市的瓶颈和通病。武汉又是幸运的,它不会遭遇到东北那种资源型工业城市面临灯枯油尽的窘态,也不会遭遇当年福建一省因为身处战略前线而受到的政策性打压。随着“中部崛起”战略的积极实施,武汉,面临着一个最好的时代,同时也有着在投资环境上几乎短时间内无法与沿海发达地相比的现实。《双城记》开篇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武汉走到了时代的十字路口,郎咸平认为,时间上的落后并不是问题;相反,正因为发展较晚,政府反而可以借鉴先发展城市的教训,在自己的发展道路上走得更为顺畅。所以,最后还是套用一句海默式的类似祝福:“武汉,请你拿出古楚人的智慧和辛亥首义时的勇气,争当中部崛起的领头羊,在前行的路上走得更加精彩!”
 五、暧昧者有如成都
  
  在很多人眼里恐怕是存在着“四川=成都”这样一个等式的,他们轻佻的认为,四川有成都都有,成都有的四川(其他地方)未必会有,看来,我们有必要对这种观念进行纠正。首先,“天府之国”的称谓一般是指四川而不是仅指成都,当然成都是四川省会,那就算是“天府之国”的代表吧,于情于理似乎都能讲通,但不可忽视的是在当代的中国,越来越多的人是想当然的把“成都“和”四川“之间划了等号,不少旅游书籍在罗列成都旅游景点时把“九寨沟”和“峨眉山”这两个地方也算了进去,我们绝对有理由相信阿坝人民和乐山人民是坚决不能同意的,另外,成都人也不一定会认同。这样就像是错将苏州拙政园当成了南京的风物,误把宁波天一阁算作了杭州的景点,属于张冠李戴。其实,我们嘴上讲的“天府之国”并没有多高级。据考证,“天府”一词最早是见于《周礼》,本是一种官名,其职责是“掌祖庙之守藏,与其禁令。凡国之玉镇、大宝藏器焉,若有大祭大丧,则出而陈之,既事而藏之”。可见,“天府”是专门保管国家珍宝、库藏的一种官吏,后人用以来比喻自然条件优越,形势险固,物产富饶的地方。

  另外,“天府之国”的称呼也决不是只属于成都的,《战国策•秦策》中苏秦对秦王曾说:“大王之国,田肥美,民殷富,战车万乘,奋击百万,沃野千里,蓄积饶多,地势形变,此所谓天府,天下之雄国也”。而《史记•留侯世家》中记述张良在论证定都关中时也曾说过:“关中左崤函,右陇蜀,沃野千里,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也”。显然,“天府之国”一开始是指关中平原的,而历史上最早称四川为“天府”出自诸葛亮的《隆中对》:“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注意“高祖因之”这四个字,刘邦当年被封汉王时国都在今陕西汉中一带,诸葛亮之所以说益州是“天府之土”是因为东汉末年汉中这块地方还是属于益州的(一般认为,是由于君主担心四川独立,才不惜割秦岭来把汉中划归陕西,使其成为朝廷监视四川的要地。至今,汉中一带还保留着四川风俗,语言也和四川话接近),诸葛亮当然读过《留侯世家》,故就把“天府之土”拿出来指益州了,实不为过。

  笔者不是成都人,但却是四川人,或许在关于成都的话题上能有些发言权。本来四川人对成都的认同感就一向是异常强烈的,其实这种认同感,在很长一个阶段里,即使用“仰望”来形容也绝不过分。从当年著名的电影《抓壮丁》里我们就可以发现里面大大小小的四川地主农民们都屡屡用“成都省”的说法来代指省城,在他们眼力成都代表了一切富贵和繁华,而不少四川人从小在父母那里得到的教育是:成都是最好的地方,那里是生活最为舒适的地方,有无数的好东西吃,有最好的生活环境。而直到现在,绝大部分四川人还是喜欢到成都工作赚钱,买房休闲。的确,在四川(不是民间广义上包括重庆的大四川),成都是“独孤求败”,根本感受不到东部沿海地区的南京、杭州在和苏州、宁波竞争的中的压力以及济南、福州在青岛、厦门咄咄逼人下的自危,“锦官不出,谁与争锋”,成都在省内老大的位子是无人能撼动,在加上稳定的环境,舒适的气候,低廉的物价(和沿海大城市相比),美味的川菜……慢慢的就磨出了惰性,舌头在酒精或麻辣后发颤,声音在“血战”和“金花”里起伏,甚至,在不少人眼里,成都已沦为了“玩物丧志”之地。所以《南风窗》才撰文总结:“四川人或者说成都人(我认为大部分四川人生活还是比较紧张的)维持令人羡慕的悠闲生活可能主要靠的是这样三件事情——首先是搞旅游,其次是推广川菜,第三是靠银行贷款。尤其是银行贷款中很大的一块是不良资产,但不良资产“坏在了”四川,意味着“财富”就留在了四川,因此对四川而言就是好事了。中国各地银行业不良资产在数量上,四川可以排进前十名。”

  成都人在很多人眼里是“懒散”和“贪利”的,有人戏称:“成都人恨不得吧街上的公共厕所都改成门面,然后租给外地人,自己坐收房租。”说法虽有些夸张,但也有那么一点点让人认同。不说别的,翻开成都地图(一般是设计成得是北京、上海地图那种超大图),但成都实际面积不够大啊,于是把“大饼”(成都市区正似一张摊开的大饼)再做大点,顺理成章的圈上了还留有不少菜地的“三环”。而当外地游客兴冲冲准备坐车一游锦官城风光时,却发现成都的地图上标注的公交线路只有起点站和终点站,中间站点全被略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花花绿绿的各种广告,不是某某宾馆,就是某某楼盘,至于风蚀跌打,妇科广告也是习以为常。问一个成都人怎么坐车,他还会慢吞吞地说:“地图拿在手里,你不会看啊,你个瓜娃儿!”我一个成都的朋友也认为地图上印全公交线太麻烦,并且没人去看。其实不然,要不为什么北京上海广州们能耐烦的牺牲掉广告,把近千多种路线一一标明,这是对外地游客负责任的表现,而据我了解,成都的公交线不过“区区100多条”,并不超过苏州无锡这些规模相对较小的城市,为什么成都地图上不肯标清楚,让大家方便呢?正因为如此,才有人戏言:“标全了就没得人坐五元一位的富康(成都出租车的主要车型)了。”看来,这种过度简化地图当“门面出租”的做法,也许和海默所指的那种行为也是差不多恶劣了。

  成都人也一向自诩成都是中国茶馆最多的城市,这句话只能说基本对,因为没有人去统计茶馆到底是成都多还是北京广州多,或者还是杭州厦门多。印象中成都的茶馆是多,从人民公园到文殊院,沿府南河至琴台路,大大小小茶馆开的煞是热闹,档次却是良莠不齐。令人可惜的是四川作为饮茶大省,中国“十大名茶”里却难觅蜀茶身影,而成都推及整个四川的多数露天茶馆一般泡得就是沱茶、毛尖、茉莉花茶这些一般品种,有钱人毕竟不多,所以绝大部分四川人都没喝到好茶,无不让人遗憾。可以想象,身处另一个休闲之都的杭州人在西湖边上抿着虎跑泉水泡出的龙井时似乎品味也不必成都差吧?相反,是更雅!至少在文化上不能怀疑人家是不是在喝纯茶。天下茶馆并非成都一家,话不能说得太过绝对。

  有句话道:“一个中国人,闷得发慌。两个中国人,就好商量。三个中国人,做不成事。四个中国人,麻将一场。”有人认为,茶馆在某种程度上是和麻将相辅相成的,泡茶馆打麻将早成了不少四川人的一大嗜好,麻将早已成为四川民间普及率最高切最受欢迎的一种娱乐方式,可“麻风盛行”确实是成都乃至整个四川的一大弊病,并且不同的地方规定的五花八门,名字也是起得邪门透顶,什么“血战到底”、“血流成河”、“尸骨成堆”……千奇百怪,不一而足。但我敢保证茶馆并不是造成“麻风泛滥”的主要原因,全国拥有大量茶馆的城市也不少,怎么“麻风”就没在那些地方蔓延呢,看看四川这边,特别是每年过春节的时候,从爷爷到孙子,经常是全家齐刷刷上阵搓麻,难怪有人戏言,四川的“普九教育”不成功,“普麻教育”却较为成功。有道是“大赌伤性,小赌怡情”,却不是要大肆去鼓励这“怡情小赌”,成都人爱打麻将是四川人爱打麻将的一个缩影,但四川人爱打麻将又何尝不是国人醉心投机的一个缩影。调侃的说法是成都人打麻将泡茶馆拉动了成都的消费,但要是成都人不打或者少打麻将,把打麻将的时间和精力拿来多做点正事,那时成都的经济就绝不是现在这个排名和地位了。“麻之害”已经造成了日常生活的紊乱,对其下大力气整治自然是刻不容缓,或许,像流沙河老先生说得那样,应该再次为成都人(包括四川人)叫魂了。

  的确,国内最厌恶成都的城市似乎只能是重庆,自远古巴蜀两国并立之时起,二者就一直是一对天生的冤家。而重庆自1997年直辖后的飞速发展国人是历历在目的,重庆人之所以“厌恶成都”,原因却很简单,应该说是重庆人在很大程度上认为自己在直辖前被成都利用省会的地位抽榨了大量油水,他们认为重庆每年往四川交了很多的钱而四川在再分配过程中却大大的亏待重庆。网上就流传这样的一个“著名传说”:当时重庆啤酒厂的啤酒做得非常不错,中央有意把重庆啤酒树造成和青岛啤酒并驾齐驱的名牌,于是拨了很大一笔资金用于重庆啤酒厂的改造扩容,但是这笔钱重庆最终一分也没拿到,而是被四川省挪用到成都,在成都建了一个比重庆啤酒厂还大的啤酒厂(有人说这就是后来的蓝剑集团,不知道是否属实),这件事据说成了重庆与四川公开决裂的导火索,从那时起重庆就一直向中央提出脱离四川省的要求。

  或许从历史上来讲,巴蜀本来是两个不同的文化。重庆在上个世纪也曾有过陪都的辉煌,长期以来,重庆人的态度是:成都是敌人,四川(除成都以外)是兄弟。团结起四川受成都“压迫”的兄弟们起来造反,推翻成都这个“吸血省会”,甚至民间有了“四川无成都,发展超江苏”这种虚妄的胡诌。而正当四川不少城市(尤其川东)连正规铁路、高速公路的修建计划都没影儿的时候,一条连接“绵阳-成都-峨眉”的城际铁路客运专线却将开建,这条铁路专线2010年建成后,从成都到绵阳仅需半小时,到峨眉山只要1个小时左右。这个爆炸性新闻更让川内其他城市居民感觉四川一切都只在围着成都转,成都作为军区、铁路局、航空管理局、石油管理局等等西南大区中心和四川省会本身的政策性优势,加上西部二级城市良性发展的极度不健全,的确造成了四川省内成都独大。并且省内其他城市的高校也纷纷想往成都“搬”,西南交通大学原在峨嵋,西南石油学院原在南充,都迁到了成都来扩大双方影响力,至于成都合并掉别的城市的企业就数不胜数了(如德阳什仿卷烟厂、德阳蓝剑啤酒),结果却只能是“贫者愈贫,富者恒富”。

  2005年,成都的GDP达到了2371亿,在全国27个省会城市的排名中仅次于位于沿海发达地区的广州(5115.7亿)、杭州(2918.6亿)和南京(2413亿),但同时,位居2005年四川城市里GDP第二名的绵阳(482.5亿)却少了成都1888.5亿,而四川的其他城市则大多在300亿以下挣扎,这是一个极度不健康的城市群,没有强大的二级城市作为腹地,构建和完善成渝经济圈永远是空谈,在过去的一段时期,政府把重心过分放在了大城市成都的身上而忽视了中小城市是一个战略失误。不要说和东部比,就是和中部比也差得老远,我们发现,就是人家河南(以下为2005年数据),GDP能超过绵阳的竟然就有郑州(1647.3亿)、洛阳(1111.5亿)、南阳(1050亿)、许昌(603亿)、周口(592.2亿)、焦作(578.8亿)、平顶山(558.3亿)、商丘(557.2亿)、安阳(556.4亿)、新乡(543亿)、驻马店(496.3亿)和信阳(503.4亿)这十二个城市,整个四川也就有成都这样一个诸葛孔明,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独自振兴诺大一个蜀地啊?对外省人一提成都别人或许会树起大拇指,但谈到内江、遂宁、巴中这些城市时别人可是毫不了解,而要是宜宾没有五粮液,泸州少了老窖,乐山缺了大佛,相信也不会比它们好的了多少。幸好,决策者们也开始在重新认识这一问题,虽说有热认为“成德绵经济圈”的出台是不是为了对抗重庆,泸州港的扩建也是为了对抗重庆港,不管怎样,四川地方上的城市能借这个东风也是趁势发展的一大机遇,也很难得了,成都应该摆正自己的心态,帮助省内兄弟共进是它的义务,所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成都虽说也坐过不少割据势力的都城,想创业的刘备、孟之祥们也是一时豪杰,但每每敌军兵临城下时,刘璋、刘禅、孟昶这些末代城主们却是“一片降出石头”,纷纷开门请降了。你看,成都就是在破国之时尚能屡屡免去战乱,其他时代自是一片“歌舞升平”,连上个世纪那场席卷了大半个中国的“日祸”也没有给成都造成像武汉、长沙甚至重庆那样的破坏性打击,成都是太安逸了,在不觉中舒适的日子过久了,自然不能保持压力居安思危,自负了起来。把新周刊所封“第四城”的名号收入囊中后,成都不时向重庆、昆明炫耀着成都铁路局的地位,炫耀成都军区的威风,炫耀西南航空管理局的显赫:“看吧,你们没有的我都有,我管着你们呢!”仔细分析,成都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是依仗了过去几十年政策的优势,假设曾是中央西南局驻地的重庆一直保持着直辖市的地位,那么,国家就会把现在成都所拥有的西南大区的各种中心机构放在重庆,若历史真是这样发展,成都的命运会被大大改写。

  可以挑出其中的为成都所自豪成都铁路局来和别的上海铁路局、郑州铁路局、广铁集团等级别相同的铁路局对比一下,成铁局的实力似乎是最弱的,虽说四川盆地边缘崇山峻岭让好车难以为续,但川西平原和川南丘陵上的火车质量也是照样让人不敢恭维,据了解,整个成铁局旗下带“T”字头的车(图定特快列车)只有三列,还只是硬开进京的T8,连接武昌的T245/248和南下东莞的T126(数据截止到2006年1月11日,不包括进藏列车,数据来自精确度较高的极品列车时刻表,以下沿用均同),而成都到上海、重庆这两个重要城市之间“T”车的缺失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至今还得让人在“非T列车”上颠簸30多个小时才能到上海,在“非T列车”上颠簸30多个小时才能到上海,而更搞笑的是叫嚷着酝酿着的成渝经济圈下,多年来,成都始发到重庆的列车竟仅有一辆,还是要运行上10个小时的N857(此车被戏称为“成渝两地及沿线的职工跨省通勤车”),即使加上过路车,能从成都到达重庆的列车也仅有三列,寒酸之极了!当然,成都的铁路车速提不上来,再开行特快也就只是少停了几个站(成都局内的车站),实在没有必要。总之,成都铁路局下的成渝交流密度是运逊于京津、沪宁、沪杭、广深甚至连沈大、济青都是不如。很多人都知道这样类似的话:“沪宁高速一堵车,世界笔记本电脑价格就会受到严重波动”,那是因为这条线串起来的城市拥有着世界上1/3的笔记本电脑生产厂商。而成渝呢?哪有这样的重要性。落后就要挨打,近年来,两地之间的关系也开始缓和,今年终于迎来了期盼多年的渝遂线通车,让成渝之间的火车旅程大大缩短,各方也获得了不少好处,是一种多赢。

  其实,不少人都一致认为,成都的交通现状是:空中还行,陆上交通不行,水上交通为零。成都虽地处宝成、成渝、成昆、达成铁路干线的交汇点,但丁字路口的格局注定成都继续坐在西南地区的铁路枢纽这个位置上不会太久,特别是沪汉蓉快速通道建成后,这个位置很可能被十字路口的重庆取而代之。至于省内老二绵阳由于离成都近,很是可怜,连一趟始发车都没有(而往往长途车在成都就满员了,在绵阳上车出川要找到位子非常困难),很多川南人出远门都必须得南辕北辙地到成都转车。曾经的老三“川C城市”自贡更是可怜,自己没有始发车也就算了,但过路车里面连一辆带“K”(图定空调列车)的都没有,西部是穷,但西部人民不都是得接受这样不规律的穷活法,呜呼哀哉!其他方面推而广之,成都的“吸血省会”之名在近年来越来越得到省内兄弟城市的接受。相反,在对外方面,成都人却爱动辄和重庆人去比较外国领事馆数量多少,不过讽刺的是,马来西亚航空公司今却发文告从2006年10月29日起,取消来回吉隆坡与成都的航班服务,无疑是对盆地人们的一次不大不小打击。

  成都物价便宜,每每让白领小资们大呼过瘾。但倒声也轰然不绝于耳,据四川大学李蔚教授统计,过去5年,因为选址不当或经营不善等原因,成都倒闭的大型百货商场(包括泰华商场、华励百货在内)竟多竟达41家(见《华西都市报》),而成都人津津乐道的仍然只是春熙路,要知道,上海最有名的是南京路,但上海人却很少光顾那里的商店,他们会多选择淮海路或者四川北路,说明的是上海商圈的多,并不局限于一处,这方面成都可得多加努力啊。游人们似乎尽兴,青羊宫,五块钱;大慈寺,三块钱;望江楼,两块钱;文殊院,一块钱……这是在别的地方不能比的,让人满意,但真家伙可也不含糊,武侯祠和杜甫草堂的六十元高价就让人咋舌,但也只能宰宰外地人了,现在的成都本地人去这两个地方的屈指可数,普遍还是觉得去人民公园鹤鸣茶馆或者川大对面的望江楼泡碗茶实在。而另一个即将在今年承办世界休闲博览会的杭州却早已向世人敞开了西湖,我们知道,当年是成都和杭州两个城市都有申办意象,但由谁来办世界休闲博览会不是中国政府能说了算的,杭州能成为2006年世界休闲博览会的举办城市是在2002年8月10日,由世界休闲组织理事会投票表决,击败温哥华、马德里、米兰后取得举办权的!很难想象,成都能在国际上有那样大的号召力,成都没有上海、南京、武汉那些耐看的新老标志性建筑。成都名记李承鹏也抱怨过成都足以传承的建筑太少,或者干脆说没有。说来惭愧,争取了多年,号称具有一流人居环境的成都至今连一顶“国家园林城市”的帽子都没能拿到,“(火巴)耳朵”(成都一种载人三轮车)满街跑的成都绝对没有杭州的秀丽和温柔。 记得新华网城市论坛上曾有个网友发了个“偶50岁后去哪定居?成都?杭州?”的帖子,接着他列举了他把这两座城市作为候选的原因:成都—美食—价廉—麻将;杭州—山水—传说—情调。没想到下面的“沙发”毫不客气的说:“那得看你有多少钱!穷就去成都,富当然去杭州!”引得坛子里发生了不小的争执。成都不如杭州,似乎本是共识,但由于近年来各地关于成都层出不穷的炒作,让成都的心态陡然变化,我们不妨跳出城市,换一个角度来体会两地的差距,成都平原历来是是四川最富庶的地区,但成都周遍仅有双流这一个四川唯一能进入全国百强县的县级单位,而杭州湾周围竟聚集着临安、富阳、余杭、桐庐等二十多个百强县,这就是两地的腹地的差距,腹地虽不对主城起主要作用,但也具有衡量中心城市经济发展后劲的重要参考意义。其实,成都应该找回她自己,她绝不是“东方伊甸园”(伊甸园不属于东方文化),她是锦官城是蓉城,她是大众的成都,兼容并包的吸收着杭州和武汉这两个风格不搭界的城市的特点,形成了自己特有的“高雅俗文化”。尴尬的是,“强势”的成都媒体不停在“炮制”一些发生在成都的异闻、奇闻,甚至全国各大晚报都能经常转载到成都媒体提供的“重磅新闻”,其实更多里面却是哗众取宠。
  长期以来,成都平原的富庶造就了成都人不思进取、小富即安的心理,懒洋洋的城市,懒洋洋的成都人,所以,“雄起”这个词并不是成都人最早喊出来的,真正的始作俑者还是火爆的重庆人。1997年重庆直辖以前,重庆球迷对当时的四川全兴队的感情恐怕比成都人还狂热,每逢周末,他们会包车、开车来成都看球,然后连夜赶回重庆准备周一上班。这种热度一直持续到了97年重庆拥有了自己的甲A球队前卫寰岛。要是当时调一个头,重庆有球队成都没球队,成都人才不会老远的坐好几个小时的车赶到重庆喊“全兴,雄起!”呢!而现在随着川队水平和成绩的下降,成都人都很少去球场看球了,好几年了,曾经强势的大片“雄起”声,在成体中心(抑或新的龙泉驿)很久没有上演过了,无意中,人们也在把它逐渐淡忘了,近几年来,成都人要是再在亲朋好友面前提出去看看川队的比赛的绝对会被认为是个“瓜娃子”。而2006年1月27日,四川省体育局正式对外宣布四川冠城足球俱乐部解散,所有球员将被挂牌。对此,著名川籍足球记者李承鹏感慨:“四川似乎真的不需要足球了,我的故乡现在更需要李宇春、张靓颖、何洁、纪敏佳,更需要夜夜在“空瓶子”“M98”“MIX”大口大口喝芝华士+绿茶,以至于人们天长日久后,感觉静脉流的是号称12年的芝华士,动脉流的是绿茶——好他妈粗暴庸俗的一种勾兑啊,以至于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芝华士、绿茶?漫卷中国的黄色狂飙,终于穿越过十一年的历史无声无息了,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像曾经的吉林延边、陕西国力一样,当血烧尽后,只剩下昨日黄花的回忆,黄花,加点香油凉扮着吃,挺上口。”也许,成都人似乎终于可以在成体或龙泉摇着串串香做荧光棒为超女们鼓掌助威了,因为不需要维护草皮来踢正式比赛了,区区650万转让费,早已让成都失去了血性,最终,没有人出来拯救川足,也更没有人相信明年还有谁还会在龙泉驿“雄起”?


  李太白在《蜀道难》的最后几句中写道:“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而“少不入川,老不出关”的箴言早在世人面前把成都描绘成了这样一个富贵温柔乡,当局者迷,成都人并未有好好珍惜,2005年巴金逝世后,成都人才记起那早已拆掉的巴老故居———《家》的原形,而新的《巴金故居原址恢复规划方案》不管有多么美好,总是那样的别扭和劳民伤财,至于远去的“皇城”永远成了老成都人心中的一种痛。成都人是在忏悔?似乎成都应该还魂了,这不是那个蜀汉都城的年代,也不是那个唐朝“扬一益二”的年代,这是一个新的时代,成都,这应该是你玩够了的时候了,应该更加振作和进取的时候到了!
成都不错的!
南水北调主要是解决西北和华北的缺水问题,而不是东北,所以不能简单的以"北方"来泛称.个人意见
 六、先锋者有如深圳
  
   还记得当年风靡一时的《北京人在纽约》开头的一段话:“如果你爱他,就送他去纽约吧,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送他去纽约吧,因为那里是地狱。”似乎,把这句话放到而今的深圳身上也很合适,人们向往深圳但并不热爱深圳。

  回首中国经济特区20年的发展历程,深圳、珠海、厦门、汕头、海南五个经济特区中,只有深圳最成功。不错,深圳的发展一方面固然得益于世纪伟人在南海边画的那一个圈,另一方面则和其自身优越的地理位置息息相关。用《中国国家地理•风水专辑》上的话来说是:“深圳,天意一半,人为一半!深圳两面临海,地形狭长,形似展翅大鹏,两翼揽水,水聚财,并生万物,是典型的风生水起局。”诚然,当初在南中国共建立的是五个经济特区,也没有过分的厚此薄彼,深圳,东临大亚湾和大鹏湾,西濒珠江口和伶仃洋,南凭深圳河与香港相联,北部与东莞、惠州两城市接壤,当仁不让充当着改革开放20年来的排头兵。市场规律下的竞争超出了行政约束,深圳以自己便利的交通率先打拼下了自己的一片天空是值得肯定的,但万事万物都难在一个坚持上,特区还能香多久?成了一个深圳永远不能回避的问题。

  深圳病了,并且病得不轻,是一种长期焦虑造成的积劳成疾。看着上海(尤其浦东)追来了,港澳回来了,随着珠三角地区劳动力成本的提高,长三角城市在物流优势下的风生水起,自己在大陆的优势一天天在减少,老本一点一点啃光,而广州还在后面虎视眈眈,深圳是真病了。

  深圳有个梦,希望在文化上能同经济齐步走,借以去除深圳在人们心目中的“暴发户”形象,首先是用高薪挖走全国各地个行业专家、能手,也许金钱的魔力的确是不可小视的,有人说:“‘深圳速度’无所不在,无孔不入,在内地用20年培养的一个院士,深圳只用一个电话就能把他挖来。”但人才的堆积并不等于文化上的富有,所以深圳也很苦恼,立地从教育出发的思路是正确的,深圳并没有在全国叫得响的大学,《21世纪经济报道》也在呼吁国家应该把一两所电子技术方面的重点院校转到深圳来,一是提升深圳这个特区城市的文化内涵,二是可以直接为深圳的高新电子技术产业提供现成人才。而过去,深圳也一直热衷区办一些名校的分校。古人说:“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办北大清华的分校的确可以走很多捷径,但那两个名字始终是属于北京而不属于深圳的,在当地更是自始至终就缺少一种归属感。苏州也是一样,兴致勃勃的引进中科大、人大、西安交大的研究生班,但在当地根本得不到像对本地的苏州大学一样认同,而前来上学的学生们也认为受了骗,熟悉内情的人都知道,一般来讲,所谓的大学城、研究生城的师资和学校本部是有年天壤之别的,也许,深圳大学才是本土资源,如何合理经营全在决策者一念之间。随着“申遗热”和“申名热”的迅速升温,深圳市文化局已向市政府提交了书面报告,对深圳市申报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的可行性进行反复论证,指出正式启动申报工作已是水到渠成之事,建议尽快确定具体的申报工作方案。与此同时,深圳大万世居和鹤湖新居两处客家围屋也正计划申报世界文化遗产。 的确,“怀旧”是时下流行的风潮,君不见屡屡有城市在“隆重纪念”自己建市多少多少周年呢?苏州也好,上海也罢,恐怕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复古”还是发展趋势和文化倾向。要是深圳真的成功,我们也不必少见多怪,本身在中国这样一个历史遗存较为丰富的国家,只要重视并下决心去保护,都能作出些成效的。

  副省级城市和计划单列市的建制让深圳在过去尝到了不少甜头,由于区位的原因,成为省会是不大可能了,所以,深圳一直还有个梦,梦想着哪一天像重庆一样能成为直辖市,摆脱广东的约束,像重庆一样凭借政策第二次坐上直升飞机。而民间对第5个直辖市的出台也是口水连天,“你希望你们的城市成为下一个直辖市吗?”《中国经济周刊》用电话分别采访了深圳、苏州、沈阳、大连、青岛、南京、武汉、西安、广州等9个城市的居民,回答竟都是肯定的。可见在中国,直辖的魅力和诱惑是多么的大!“上海牌”手表是上海的辉煌,而深圳的电子表在当年也是名躁一时,深圳的经济实力是远胜天津、重庆的,对中央财政的贡献、对全国进出口贸易的贡献更是一般省区所不能比,但直辖市的设立并不是光由经济说了算的,也不是由政治单方面决定的。比如身为福建省省会的苦恼城市福州,不论从政治从文化从历史各个方面看在福建都是当之无愧的老大,但经济的不足决定了其只是个地级市,福州市市长比身为副省级城市的厦门市市长行政级别就低了,更重要的是,福州没有厦门那种可以提高城市经济建设的决策速度,使得城市‘经营’能够在更大程度上因地制宜的自主权;再来看苏州、无锡,论经济实力早已超过江苏省省会南京,只因为距离上海、杭州、南京三个巨型城市太近,至今也还仍仅是地级市。对经济发展明显后劲不足的深圳来讲,“直辖”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在一些人眼里用来治愈城市心病的“灵丹妙药”,“遗憾”的是经过各方专家研究,香港的回归,已把深圳的经济辐射面积大大缩小,加上后面积淀深厚的广州,夹在中间的深圳基本不可能成为华南的政治、经济、或文化中任意一中心。而深圳坚持把自己定位成国际性城市,也引发了广州的不满,毕竟,广州作为区域中心城市的龙头地位是几乎不可动摇的。

  深圳是一个典型的移民城市,所以很容易理解,为什么深圳的薪酬水平在大陆是首屈一指的,但与此相配套的房价却没有像上海、杭州、南京那样飞涨,深圳这种类型的移民城市注定了“外地人”更多的只是南下来淘金,淘到金的和淘金“未遂”的都会最终回到淘金者们的原地。正因为中国是这样一个宗族观念还很浓厚的国家,老了以后最终是要回去“寻根问祖”的,怎么可能指望他们就地成为纯粹的深圳人?关于深圳的方言,我却有不同的看法,武断的说深圳有或没有方言都是不准确的,就像现在铺天盖地的各大排名一样,标准不同,结果就可能不一样。深圳市文物保护单位中的一项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大鹏古城,其流传的大鹏军话加上横岗和平湖等区域广为使用的土话就是属于深圳地地道道的方言。”深圳在过去是叫宝安、新安的,而新安也是个县一级的建制,其流传下来的语言自然就是属于深圳的方言了,据《晶报》报道,深圳市文化局和市财政局早已联合成立了“深圳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程”领导小组,而深圳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专家座谈会已开始着手对这些“珍贵遗产”进行有计划的普查与保护。所以说,深圳是有自己的方言的。说深圳没有方言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合理的,瞧,我们汉语就是这么爱玩“文字游戏”,副省级城市深圳的确缺少自己特色的新方言,满大街上都是操着不同口音的外地人,或许,最流行和易懂的还是普通话,显然,在五千年厚重历史下的中国城市里,深圳是个异类。我们不可忽视,岁月和时间能够抹平一切,回顾上海的发展也不过是一百多年的事,刚开始还是松江府下的小县城以能说苏州话为荣的,而现在的上海话中有大量词汇来自英语的音译,也有不少宁波话、苏北话的糅合,真不知19~20世纪有没有人质疑过当时的“移民城市”上海有没有自己的方言?

  俗话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同样是从“小渔村”起家,香港、澳门的发展有一个渐进的过程,上海、厦门、大连、青岛的进步更是一种艰难的抗争。对深圳而言,“改革开放”、“经济特区”都是猛药,世界上像深圳这种短短20多年就完成“飞跃”的城市是有,但非常少,深圳本应知足。按中国传统观点,城市的发展正如一个人的发展,是应该由内而外的,这也有些道理,光是凭借外力的发展就像随风直上的风筝一样,哪时突然撤掉外力,它就会掉下来。可喜的是,深圳也孕育了一大批本土经济实体,康佳、 中兴、招商银行、平安保险、华为、海王……哪一个说起来不是响当当,而深圳人更为自豪的是作为中国大陆两大证券交易所之一深圳证券交易所,这可是中央的一份厚礼,当然,也需要深圳去培养气度来消化。不过,随着证券行业的萧条,昔时的熙熙攘攘终成为昨日黄花,坊间盛传的招商银行、平安、中兴和华为都拟把总部迁往上海之说决非空穴来风,本来,国有大中型企业的转制更是困绕深圳的一大难题,市场经济规律下,合则留,不合则走,要是“华为们”真的来招“釜底抽薪”,深圳可要早作好准备,也许,发展除劳动密集型产业外的其他产业是眼前当务之急。很多时候,事情就只差那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不捅却不会自己破,但去“捅”它的人无疑是了不起的,正如深圳足球队的前锋“李毅大帝”非得自己努力才能打破球荒,而深圳的问题,当地人应该是心知肚明的。

   “到了苏杭,不想爹娘”、“此间乐,不思蜀”……和中国传统的大城市相比,深圳是一个留得住人的地方吗?深圳不能只定位成一个驿站或矿山,要努力去成为一个大的家,只有精英们真正留在深圳,爱在深圳,这里才会有更多发展和壮大的空间,有更盼望的城市给人所带来的温情。和别的城市相比,深圳那些高楼大厦伪装下的家家户户间的距离恐怕更远,谁也不认识谁,也没有兴趣和必要去认识,在这块地方上干活,得“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牲口用”,钱多,但一个字——累!深圳没有南京那样诱人的名胜和杭州那种优雅的风景,更没有北京、西安的古都遗韵,甚至,连广州、武汉的市井风情都看难看到。这里有的是“锦绣中华”和“世界之窗”,但终归不是自己的,但深圳也不必妄自菲薄,既然有决心去“申名”、“申遗”,那就应该拿出新的“深圳效率”来,我们讲,一味追求速度是错误的,那么,现在是否可以换个提法,“效率”,或许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名词。时下北京正在准备奥运会,上海在准备世博会,广州正在准备亚运会,而深圳正在申办世界大学生动运会。如此看来,深圳是终于迈出举办大型运动会之路了,这也是进一步扩大城市知名度的一条捷径,希望深圳能够走好,走稳,走顺。

   海默学着易中天讲厦门那样讲深圳:“深圳市民们也不必有狭隘的‘深圳意识’,视外面的世界而不顾,死抱着让孩子‘上深圳大学,在深圳就业’的思想。(第91页)”这却是高估深圳的涵盖能力了,上海、北京、南京的市民中不少就有这种“本地意识”的,甚至厦门,易中天在《厦门岛》一文中写道:“每年高考,厦门成绩好一点的考生,往往会一窝蜂地报考厦门大学,连清华北大都不愿去,更不用说别的学校了。他们其实也知道,比如西安交大这样的学校是非常好的,但他们就是不想去,因为他们不愿意离开厦门。如果厦门没有好学校倒也罢了。既然有一所全国重点大学,为什么还要到外地去?他们想不通。”厦门大学,还算鼎鼎有名,深圳大学呢,似乎还不具备让深圳学生如此“一窝蜂”的魅力,毕竟,比不得人家厦门,人家可是从五口通商那会儿就开始发展的。深圳,应该脚踏实地,以优厚的环境和雄厚的资金打造自己的学术圣地的。就像那支半死不活的深圳足球队一样,只要有“深圳”两个字的前缀,再好再差也就是代表着深圳的形象了。深圳的强项是电子产品,但缺乏的是核心技术,深圳更迫切渴望自己的东西。

   当年的“大京九”修建和宣传都是轰轰烈烈,中央也是借打通北京和深圳(乃至香港)的直达铁路带动沿途安徽,特别是江西城市的发展,多年以后,我们发现,京九的作用根本不能和老牌的京沪、京广相比,在海陆空多式联运日益丰富的今天,单纯依靠铁路的修建带动一个地方全面发展无疑是依一厢情愿。向来,深圳的命运是联连两头的———广州和香港,香港自不用说,而从每天广州和深圳之间频繁的城际列车就可见广深联系的重要性,但随着“广珠高铁”的开工、港澳跨海大桥的风传,有理由让深圳感到恐慌,粤西相对廉价的生产成本和劳动力无疑对投资者具有更大的吸引力。经济重心多极化也是国际发展的趋势,单单一个或几个经济重心是绝难抵御全球一体化的经济风险的,到时,深圳不会像过去那样独美,这对于一个底蕴欠足的新兴城市的确是一场考验。深圳的发展不能抛开广州,更不能摈弃广东,珠三角广大的腹地是深圳经济持续增长的来源,深圳市长许宗衡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积极表态:“穗深是兄弟,广州是老大哥”,因为深圳过去那种依靠吞并来做大自己的路子将来是很难行得通了,整合珠三角乃至大珠三角、泛珠三角是一步新棋,也是深圳的一种新希望。
  
自由发的帖子都不错啊
顶了
三到哪兒去了???
 七、厚重者有如南京
  
   不少杂志在做南京专辑的时候,总是把“伤感”和“忧郁”赋予南京,甚至有人无不感伤的说南京是“一个从日本鬼子刺刀下逃走的汉子”,而南京当年真的是从“日本鬼子刺刀下逃走”的吗?答案很明显,那场惨无人道的屠杀给南京乃至整个中华民族都带了巨大灾难,但南京并没有想到要去“逃跑”, 选择的,只有抗争和坚强。

  “南京人最大的失落感其实并不是来自上海势不可挡的神奇般的崛起,而是在于自己城市作为区域中心城市重要性的逐渐蜕化和省内几个经济实力较强的兄弟城市的不服。100年前的上海绝对不是一个小渔村,上海县的建制就可以证明上海还是当时松江府辖下比较重要的一个地方。上海在清末开始逐渐崛起,可取代南京抑或苏州成为长江下游经济中心是在民国,当南京还是中华民国首都时,经济就不如上海,它只是作为政治中心而存在的,它也没有什么怨言,职能分工本来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并不值得去斤斤计较。其实,南京的失落很能理解,你看过去对长江三角洲地区是称“宁沪杭”(如电影《大进军——大战宁沪杭》),后来中学地理课本上一律称作“沪宁杭”(此为通说),但近年杭州的快速发展使过去的老三也蠢蠢欲动,而杭州媒体中的报道评论中却是动则是“沪杭宁”地区如何如何(比如南京到杭州之间的高速公路,江苏境内大小收费站都是标上“宁杭高速”,而一进浙江,就变成了“杭宁高速”),大有抢夺长三角城市里综合实力老二的交椅。南京是看在眼力,急在心里,随着杭州钱江新城的开发号称杭州告别西湖时代而迈向钱江时代,南京迫不及待也推出河西新城宣称自己也在迈向长江时代;杭州的钱塘江上建起了四座大桥,南京也开始筹划着自己的多条过江通道;杭州修了西湖隧道,南京就有玄武湖隧道……城市论坛上,南京和杭州也是众所周知的一对冤家。所以,南京的失落,不在于上海,而在于杭州、苏州、无锡这些现阶段迅猛发展所带来的压力。做老二(综合实力),南京是能接受的,但过去公认的老二地位得到了诸多城市的轮番挑战,要是“老二”的位子保不住了绝对是让南京郁闷和痛苦的。

  江苏可以说是全国凝聚力最弱的一个省,不过这也是江苏从自己诞生那天起就不可避免的(清朝时的江苏就一直有江宁和苏州两个中心),南京也是一个尴尬的省会,每每一个江苏人自我介绍时,一般不会说首先说自己是江苏人,而总会直接说自己所在的城市,比如“我是江阴人”、“我是昆山人、“我是溧阳人”等等;另外江苏其他城市的人也决不以南京的发展壮大自豪,更多的是关注自己城市的发展程度。其实,江苏的这种“支离破碎”也不是南京的责任,本来江苏南北跨度较大,加上长江天堑和东面上海的作用,南京又偏在西南一隅,故辐射面积和能量都十分有限,长期以来,在民间不论是苏北还是苏南都不把南京当回事的,但说南京的地位在全省处于中游却是一个妄语,南京毕竟是江苏规模最大的城市,各方面设施相对更完善,除了经济实力是全省第三(次于苏州、无锡),但其他方面基本上是全省第一的。我们可以来做一个另类分析,南京的经济总量(GDP)比不过临近的苏州、无锡,可房价却远远高过了苏州、无锡,这不光因为南京是省会,更重要的是南京人深切地爱着南京,他们不会“向往”着去繁华大上海买房置业,有钱的就在鼓楼、白下买套房子。没钱的就憧憬哪天能在鼓楼、白下买套房子,就是这样简单的想法。显然,他们认为,在土生土长的南京活得更自在!

  不管如何,现代社会里,经济能决定的东西太多太多,所以南京的失落在于经济上的相对落后,尤其是居民人均收入不高,这一直是插在南京心窝里的一把刀子。即使这样,可南京向来都不曾平庸,虽然六朝古都和南唐故都给人带来弱小的印象,但气质却是南京未曾丢失的。学术界仰慕的“魏晋风度”不正是在南京达到极盛的吗?南京,从骨子里透出的是一种幽雅。大明王朝定都南京则让人感受到了南京的大气,时至今日,当我们徜徉在梧桐葱密的南京街头也有一番别样情怀的。我们经常说南京人质朴,但决不会说临近不远的苏州、无锡质朴,镇江、扬州质朴,说这就是南京文化与苏南其他城市的“格格不入”显得略有夸张,但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语言是人与人交流的基本工具,而南京话和苏州话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作为江淮官话,南京话融入了不少河南、安徽的方言,而在1892年,中国第一个提出统一全国语音的学者卢戆章最早提出过以南京话作为官话的标准。他主张把“南京话”(即所谓“蓝青官话”)作为“各省之正音”。他认为“十九省之中,除广、福、台而外,其余十六省大概属官话,而官话之最通行者,莫如南腔。”说明南京话是有自己鲜明的特点和魅力的。另外,南京话还广泛的存在于文学作品中,比如《红楼梦》中经常出现的“癔怪”一词,就是绝对的南京土语。语言的差异让南京得不到以吴语为主的苏南城市认同,傲慢和偏见也越拉越大。但南京绝不是一个安于现状和不思进取的城市,要不然南京也不会依然保持着公认的长三角综合实力的第二城地位,而自古以来,南京就不是以经济中心的形式在江南地区出现的,唐朝是扬州,明清是苏州,南京是经济重心,但很少是经济中心。

  但同时南京的确是缺少江南城市的精致,有些粗心。比如夫子庙不少所谓“古建筑”就是用钢筋和水泥代替木料来完成的时候。的确,虽然夫子庙有着更多的文化积淀和野史旧闻,但比起临近苏州的观前街或者杭州的河坊街都是大大不足的,建筑时的随意和多年下来的老化“蜕皮”,加上所售商品良莠不齐,很容易给人带来“上当受骗”的感受的。夫子庙作为南京另一个重要文化符号被人熟知是通过南明时可歌可泣的“秦淮八艳”的故事,她们在由明到清的改朝换代中都具有爱国的民族节操,柳如是对比钱谦益,李香君对比侯方域,卞玉京对比吴梅村,藏否人物、评议朝政、愤世忧国的“文坛祭酒”、“复社四公子”和“一代大诗人”们的气节实不如秦淮河边风月女子的。南京在“秦淮八艳”的宣传上却向来低调,据《南京晨报》报道,不久前,“秦淮八艳”雕塑在夫子庙泮池的落成,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人认为‘秦淮八艳’就是妓女。也许她们都是好的,但百姓坊间的传闻却与之相去甚远。历史上夫子庙是一个尚儒之地,文人才子不绝于此,以“秦淮八艳”代表夫子庙实在背离了它的本来面目,南京应该重新考量夫子庙的定位了……

  清代袁枚曾说过:“伪名儒,不如真名妓。”抗金名将韩世忠夫人梁红玉就是出身青楼,但金山擂鼓杀敌的壮举难道不值得去歌颂和仰慕吗?我们需要的仅仅是去还原历史的真实,如果否认“秦淮八艳”的存在和意义,那么你尽可不必去看《桃花扇》,尽情去为时下已经拍滥了的“多尔衮和孝庄们的故事”欢呼吧!再把“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史事都统统抛却脑后。的确,当南京还在为“八艳”的塑像耿耿于怀的时候,杭州早在西泠桥畔重新筑起了一代名妓苏小小的新冢,杭州人就是更精明啊,南京把大好的文化资源任意闲置,明代文人余怀在《板桥杂记》中把秦淮这一带称之为“欲界之仙都,升年之乐国”,如今南京的繁华之地只会在新街口、湖南路,夫子庙这边仅仅作为了粗劣的民间小商品市场而存在。

  但南京的这种“粗心”不应该无限制的夸大。南京是座与梧桐有缘的城市,而南京的城市道路大多是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规划和修建的,时至今日,难免多少不合适宜。据四川在线消息,成都即将把人民南路增加为双向10车道。据报道称,其中有两套方案要大量移栽雪松,而长期以来作为人民南路上象征的雪松命运成了市民关注的焦点;无锡人民路的六车道改造,也让市民门揪心路两旁的老梧桐树,会移来移去,搞到后来最终消失。以上可见,随着现代城市发展壮大,汽车增加,拓宽道路早就成为许多城市的首选方案,而南京的道路保护还是相对比较出色的,许多人喜欢南京,正是喜欢那长在人心里的高高大大,傲然挺立的梧桐。南京对它们的呵护比起别的城市还是做得不错的。不久前《现代快报》报道:南京地铁二号线开工许可的下达,地铁东西向各个站点将陆续开工。2006年5月,城中段也将正式施工。就在市民为南京地下即将跳动“第二根大动脉”而欣喜时,另一种阵痛也紧随而至:汉中路、中山东路上被南京人视为城市名片的法国梧桐将大量消失……面对这样的保护景观和发展快速交通的矛盾,铁指挥部召开专题会议从保树的角度优化施工方案,经过多次努力,把迁移法国梧桐的数量从正常设计所需要的1065棵减至了328棵。这就是一种进步,在新世纪的竞争中,南京也开始低头重新审视自己的文化。

  南京现存民国建筑1000多处,其中100多处是优秀建筑,但这些民国建筑不是由于资金匮乏,保护乏力,正以相当快的速度消失;就是被机关单位所占用。可喜的是,这一局面在不久后会得到改观,《江南时报》(2004年02月26日)介绍,南京市人大代表胡卫群在南京市十三届人大二次会议上提出了自己的《关于市委市政府等四套班子迁移到河西地区的建议》,专家认为,政府机关办公楼迁移新城,在保护古城风貌、缓解老城交通压力、开发新城都有一定积极意义,但何时搬?搬到哪?怎么搬?这些都是急待解决的问题。现在市政府所在地是原国民党政府的考试院或武庙所在地,借鉴成都、杭州、苏州这些市政府甚至山西省政府的方式,以人为本,把最好的景观交还给老百姓是一种新的且必要的思路,而南京的三十多处民国建筑已经被列入江苏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名单也说明南京开始把这类特殊文化遗存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但南京确实还有很多工作做得不够细致,比如玄武湖还湖景观路的免费开放本来是一件好事,让市民有了更多的休憩、玩耍的绿地,但却任凭小汽车和轻型卡车任意穿梭,让市民的安全得不到相应保障,反观人家杭州西湖的苏堤、白堤绝对是机动车辆禁行的。

  余秋雨在名作《五城记——南京》中说,“南京城的气魄,无与伦比,深深铭刻着南北交战的宏大的悲剧性体验。”的确,在中国古代,城墙一直是权力的象征和维护权力的工具,南京的明城墙从太平天国运动、辛亥革命、南京大屠杀……这些一段段血与火的抗争中能走到今天也实属不易,破损的城墙更让南京人认识到了合理科学的保护之重要,南京已经和意大利卢卡的保护城墙合作签署了保护古城墙、进行文化交流的合作协议,2004年8月,南京市政府出台《南京明城墙风光带总体规划和分段规划》,计划投资16.6亿元用3年时间,让南京12段明城墙以“旧城墙、遗迹、绿化带、道路”等形式实现“贯通”, 对前湖、月牙湖、东水关、武定门、东干长巷、中华门、西干长巷、凤台路、石头城、小桃园、神策门等地段明城墙及其周边整治,修复完工后的明城墙还将申报世界文化遗产。2005年1月13日,“江苏省南京市明城墙保护项目”荣膺“中国人居环境典范奖”,这是全国29个获奖项目中唯一一个古代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项目。这也算是一点效吧,恢复当年的气势是难以完成的,如今站在城墙上能让人凭古追思一般就不错了。时下的“申遗”热引导之下,一切活动还是有些急功近利,南京应该本着恢复自己历史的角度去保护和长期保持,而非冲着“世遗”这块蛋糕而去的一劳永逸。

  再回到经济层面,南京的症结在于自己离中国的经济中心——上海是太近了!和西部的成都、重庆不同,上海是长三角的中心,外资银行、外国领事馆这些机构只会放在上海,无法眷顾南京。南京有自己的民营企业体系(比如斯威特、苏宁等),但向来不属于苏南模式那个系统,而过去红极一时的苏南模式已经走下神坛,苏州、无锡这些当年的排头兵也在积极树立大力发展外资的新模式,而当年叱咤风云的常州在外资竞争中的失败也让过去的“苏锡常”变成了今天的“苏无常”,乡镇企业绝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关键在于适不适合自己。《南京日报》(2005年11月17日)报道,2005年南京新增私营企业1.8万户,同比增长12.5%,完成全年目标的90%;新增个体工商户3.94万户,完成全年目标的131.3%;新增注册资本215亿元,同比增长19%,完成全年目标的86%;新吸纳劳动就业人员11万人,同比增加10%。拿来这些数据,再加上近几年我们对南京苏宁、苏果、五星、有有、雨润的了解,南京民企孱弱的说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南京是一盆温水,它的发展节奏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比较慢的,南京新火车站去年终于建好了,很气派,但是从它从开建到竣工竟用了五年,二十一世纪里,五年是怎样一个概念?浩繁的东海大桥不过三年,极限的青藏铁路不过五年(只计算从开工到竣工),南京,已让人太久的期待。综观长三角的发达,其实在于二级城市的强大,全国百强县中有江浙沪就占有一半,可南京的劣势正在这个方面,其辖下的溧水、高淳却正正是苏南地区经济靠后的两个县,就是离主城区不远的浦口区也和城区的光景是天上地下,跨江式发展提了很多年,但兴旺的风水始终没能跨过长江(浦口开发区曾经是全国第一批设立的开发区之一,但由于布局欠妥,发展不大;另外南京高校两大龙头南京大学和东南大学当年也纷纷把分校区设在了浦口,但成效不大,一到周末,学生们还不是三三两两地往主城走,东南大学也在城南的江宁再开一炉灶,而南京大学却念念不忘自己新校区的建设),江北至今还是南京人不愿前往安家的地方。浦东的崛起,把黄浦江划成上海的内河;武汉三镇的均衡发展,中游的长江成为武汉的内河;重庆的联动,上游的长江成为重庆的内河,可长江却一直是南京阴阳两极的分界限,甚至大多数南京人可不把江北也认同为南京的。同为大江的对岸区域,近年来杭州萧山设区后的新发展引起了南京浦口的羡慕,长江大桥的通车既方便了浦口和主城的联系,又同时中断了当年辉煌的浦口车站历史,浦口也告别了过去南下北上的必停之地的显要地位。千百年来,南京一直是一座以长江为屏障的城市,从没有想到过要去怎么发展江北,即使在南京作首都的民国岁月里,江北也不是属于南京管辖的范围,所以我们现在过于苛求南京江北的发展速度显然是急功近利,长江也不像上海的黄浦江一样被人们轻松跨越,浦口需要耐心,南京需要耐心,我们更需要耐心,相比杭州久久得不到设区后的萧山认同,浦口、六合这江北两区则是很看重和南京的感情的,这也是南京的优势。

  上面提到了铁路,那就谈谈铁路。南京虽然身处京沪、宁铜(南京—铜陵)、宁启(南京—启东)等铁路交汇点,但一直以来,南京却得不到铁路枢纽应有的地位,真是成也长江,败也长江。当年决定兴建的并不是我们看到的津浦铁路,而是津镇铁路(天津—镇江),但由于英国和德国的矛盾和一系列偶然因素,历史选择了浦口,而建国后南京长江大桥(江苏境内唯一的过江铁路)的筑成是进一步巩固了南京的枢纽地位的,但随着上海铁路局逐渐把始发车收回,南京也慢慢成为了了一个过路站,和苏州、扬州这些城市待遇一样,到北京只有一趟直快列车Z50,旁边的上海却有N趟自是不能比的了,但连武昌和汉口加起来都有4趟直快的现实一时是让南京无法接受的,再看自己所始发的一些跨局车数量少,造成南京几十万大学生每年春节的火车票购买成为“老大难”,甚至通宵彻夜排队购票也是家常便饭,而这些仅有的车里面档次上又基本都不高,如到厦门的2521,到广州的1311,甚至到成都的1432还是和合肥共用,大家轮着使,而南京至今还不能直达重庆……加上宁启线太短,宁铜线又过不了江,南京更是有衣裳穿不直,而随着京沪高铁的开工和新长铁路(新沂—长兴,从江阴过江)南段的客运开通,将对南京造成毁灭性打击,南京不能干等了,宁西铁路(南京—西安)的客运通车只是时间问题,铜陵积极谋求建成连接九江的过江通道也是一个好消息,当然,南京自己也有大动作,在完成长江三桥(公路桥)后,加速长江四桥的进程,提出长江五桥的计划,而2006年南京将开工建设号称“亚洲第一大站”的高速铁路南站,将和现有以及待建的城市轨道交通呈一体连动,这些大有彻底翻天覆地,改头换面的决心,中央门、汉府街汽车站的搬迁也正为拥挤的市区挪除了地方,甚至,一个更大的计划是,南京市市长蒋宏坤透露南京正在筹建自己的第二国际机场———六合机场,加大对苏中苏北辐射。N年以前的农村就到处贴满了“要想富,先修路”的标语,看来交通问题早已成为一个全民关注的热点话题,对于最近四年南京城市建设投入的1200多亿,我们需要理智分析,要是真正切实能把这些资金用好用足,也是不亏的,而交通问题也是城市发展的一个永恒话题。

  南京的科教实力是不输上海的,而南京的几十所大专院校往往放弃以“江苏xx大学”的身份出现,而一如既往的选择了“南京”两个字作为冠名,如南京大学、南京理工大学、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南京师范大学、南京农业大学……这在中国是一个独特的现象,中国高校聚集的无非就是北京、上海、南京、武汉、西安、成都、广州这几个城市,北京的学校用得最多的是“中国XX大学”的名头,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中国”、“中央”这些牌子还是要比“北京”更能吸引学生的(要不然名声显赫的“北京广播学院”也不会顶着社会非议也要改成“中国传媒大学”了);上海呢,爱选择“华东”的字样,如华东师范大学、华东理工大学、华东政法学院……而且上海最好的大学——复旦大学这四个字里面并没有“上海”的字样和痕迹;武汉本来名气很响,在中部,应该说无人能出其右,武汉大学也是华中首屈一指的综合性大学,武汉的高校取“湖北XX大学”和“武汉XX大学”的有,但数量和名气都不如“华中”、“中南”这批字号的学校,诸如华中科技大学、华中师范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此类;西安在西北一隅,很多大学以“西北”开头,诸如西北工业大学、西北大学、西北政法大学等等;成都则是认为叫“成都XX大学”是不如叫“西南XX大学”或“四川XX大学”吃得香的(连成都电子科技大学的校门上都没有成都两个字的);广州高校自以“华南”、“中山”开头的居多。唯有南京的高校,决绝地抛弃“江苏XX大学”的名号不用,却用尽了“南京”名号,“滑稽”的是,身为江苏省会,江苏大学竟不在南京在镇江,当然镇江在民国也一度做过江苏省会,但时过景迁,外地人也认准了上“南京”类大学就是比上“江苏”类大学好,不过话说回来,校名的形成有复杂的各方面原因,但无可厚非,就算是南京魅力的一种表现方式吧!本来历史上的江苏、安徽二省就是满清为防止汉人的势力聚集而硬行从南直隶拆分出来的,南京确实是对“江苏”这个称号不感冒的,加之南京人也纷纷看好自己的城市,但在坚信南京会越来越好的同时又感到一点委屈。虽说当年“江苏”的得名来自江宁(今南京)和苏州,江宁是两江总督的驻地,苏州才是江苏巡抚的驻地,而两江总督是管辖江苏、江西、安徽三省的,这个范围远大于了江苏。大部分南京人也并不认可自己是江苏人,他们觉得南京要比江苏的历史更悠久,名称更响亮,无怪近两年在南京也放起了一股 “直辖风”,论历史,论经济,论区位(辐射安徽),南京的确当之无愧,甚至这样也可以永远摆脱被苏、锡嘲笑的窘境,更重要的是做大自己。南京绝不能一味地去抛弃江苏,因为那样会不光只让自己心酸,也会让兄弟城市们心寒,而最终被江苏抛弃。

  可以说,南京历史上曾遭到过先后五次大规模的屠城,慢慢上溯,分别是丧尽天良的东瀛屠夫,攻下太平天国都城天京(今南京)后的清军,刚刚破关后急于为镇压明朝留都而实行严酷“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甚至有人认为日本人发动的南京屠杀就是1864年清军屠杀的翻版)的满清,更有隋朝虎狼之师焚化烧抢六朝烟粉,萧梁侯景叛乱血流成河,尸骨成堆……南京之所以伤感,那是因为她经历了太多苦难和浩劫,也最让人心疼和同情。六朝毕竟太为久远,又经多年战火,故迹遗存也十分稀少,如今南京文化在主打两张牌——一是明文化,包括明孝陵、明城墙、大报恩寺、天妃宫、阅江楼的保护和重修;二是民国文化,诸如民国建筑的维护和“南京1912”的开发,而“魏晋风度”,只能存在于人们大脑的想象与向往之中了。南京东郊有座梅花山,向来和苏州邓尉、余杭超山、无锡梅园并称为江南四大赏梅胜地(另说则有杭州西湖灵峰),梅花也是南京的市花,也是南京的希望,梅花象征着不屈,象征着高洁,我们默默祈祷,期年之后的南京将不再感伤,中华民族也不再感伤!
  
 八、火爆者有如重庆
  
   可以说是天然造就的曲折地形的确给重庆带来了诸多不便,但多年来也培养了重庆人吃苦耐劳的不屈精神,在重庆渝中区的七星岗莲花池有一座象征古巴国人(今重庆人的前身)坚韧品格的“巴蔓子将军之墓”,《华阳国志•巴志》载:东周末期,巴国将军蔓子求楚国出兵平内乱,许诺以三座城池相谢。乱既平,巴蔓子不忍国家割让城池,“乃自刎以头授楚使”,请向楚王致歉。楚王感动,“以上卿礼葬其头”,巴国“亦以上卿礼葬其身”。要是在古代中原,大丈夫必须一诺千金,而在南方的巴、楚两国却是认同这种为国家或大义而不惜自己生命的勇士的,重庆人也秉承了这种“重情义,轻自己”的风格(当然不是说重庆人不守信用),用当地话来讲,这叫“耿直”,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重庆崽儿是做得来的。不过,巴蔓子墓曾一度背负起了一幢28层的高层建筑,难见天日,更被某公司在工程施工中破坏,导致无法完全恢复。这绝对是迷茫的重庆人在利益的驱动下造成的一种历史的疏远,“忘记过去意味背叛”,在成都疯狂研究金沙遗址和西安人不断探索长安帝陵的时候,希望重庆人也能重拾自己的文化信仰和精神。

  过去,我们说重庆地处两江汇合处,是川东咽喉,也是从夔门出川的必经之地,重庆港可谓是长江上游第一大港,“码头文化”也深深影响着世世代代的重庆人。敢爱敢恨,直爽就是重庆人的本色,所以他们念念不忘“人文学科专业被转移到成都”的历史,对成都就不仅仅是有“微词”,任何事情都尽量和成都对着干,比如成都2004年作为分赛场承办亚洲杯足球赛,那重庆也要办,并且还要新起一个“奥体中心”大张旗鼓的办;成都有法国、泰国的领事馆了,重庆也去争取到了加拿大和英国……当城市化程度并不高的西南地区开始出现具备着两个相当大规模的特大城市,竞争就不可避免的了。让重庆人牛气是去年成功举办的“亚太市长峰会”,成都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讽刺重庆举办的是“亚太市长疯会”,搞得是年中看不中用的“面子工程”。

  2002年,长三角进出口总额为1752.17亿美元,占GDP的76%;珠三角的进出口额为2118.65亿美元,占GDP的184%。相比之下,成渝经济区的进出口总额仅为62.61亿美元,占GDP的8.5%,进出口总量只及长三角的1/28,珠三角的1/34。尽管如此,成渝两地还是论战不止,各行其是,铁路问题就更是一大热点,2005年,西安、武汉、太原都纷纷如愿(或许太原是无意中吃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成立了新铁路局,重庆却没有和它们一样得到梦想了几十年的铁路局,甚至重庆铁路分局也被换成了成都铁路局重庆办事处,矛盾又激化了,不少重庆人坚定认为一定是成都铁路局在背后搞鬼,弄得成都铁路局差点出来辟谣,没办法,重庆就只能加快渝怀铁路(重庆—怀化)的建设,甚至准备组建自己的“渝航”(重庆航空公司),真可谓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再比如计划中连接兰州和重庆的“兰渝铁路”,它将连接大西北与大西南,沟通长江上游和黄河上游,辐射面积近10万平方公里,使受益人民达到5000多万,看到蛋糕花落重庆,成铁局的驻地成都自然是不甘心的。果然, 2004年温家宝总理主持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讨论通过的《中长期铁路网规划》会议中,明确提出的是:“新建兰州(或西宁)—重庆(或成都)线,形成西北至西南的新通道。”所以争取“西宁——成都”铁路的建设来代替“兰州——重庆”这条线路是一个成都为防止被边缘化的“自保”,重庆人很愤怒,论坛、网络上也是铺天盖地的“大混战”,其实,铁路的走向不是人说的就算的,特别是在西部筑路,应该充分考虑对周边二、三级城市的作用。长期成渝两地的竞争带来了活力,但无形中拉大了两地的距离,老成渝高速公路和老成渝铁路曾经辉煌,但却开始不适应新时期的要求,在专家眼里必须早日建立成渝快速通道,不能再有任何迟疑。就像我们熟知的“京津对接”、“广深对接”、“沪宁杭”互接一样,成渝的对接刻不容缓,这对于建立和繁荣成渝经济圈有着基础意义,毕竟,自古川渝是一家,成都和重庆都是母亲四川的两个儿子,老大成都继承家业,老二重庆带着涪陵、黔江这些弟弟妹妹出去闯荡,站稳了脚跟这是好事,当哥哥的不用嫉妒,当弟弟的也应不计前嫌,两兄弟携起手来,给所有的弟弟妹妹们带出一条好路才应是他们的份内之事。现在却是重庆、成都忙着争做长江上游的金融中心,各自为政,没有一点商量。更绝的是,重庆不仅仅西与成都争霸,进而东向武汉称雄,众人熟知,武汉三镇气跨长江、汉江,早有“江城”美誉,可眼下过去的“山城”重庆,却突然提出用“第一江城”作为自己的城市标识。重庆毕竟属于广义中的大四川盆地,重庆在长江上游和嘉陵江末梢建了几座桥就自信地认为自己跨越了长江,但要知道,由于地形的因素,在长江上游架桥比起在长江中下游架桥的规模和难度是很小的,自然码头的吨位也更加不能比比较了.火辣的重庆,无意中也陷入了文化的浮躁,历史的曲径。

  在过去,四川人引以自豪的是开国十大元帅自己占了4位(朱德、刘伯承、陈毅、聂荣臻),但随着重庆直辖,开县(刘伯承)和江津(聂荣臻)也随之离开四川,加上像邹容、杨尚昆、卢作孚……这一系列四川籍名人成为了重庆籍名人,重庆人是得意的,但同时又难掩失落。很长一段时间,重庆的高校都是以理工为主,人文学科普遍发展不及成都。重庆也从不服软,嘲笑成都的高校不过是占着西南或者四川的名头(比如四川大学、西南交通大学、西南财经大学、四川师范大学等),真正以“成都”二字命名的高校数量和质量上都不敢令人恭维,不如重庆,所以,这个时候重庆人又找到了些许安慰(这可能也是中国城市中普遍存在的“阿Q心理”),但痛定思痛,重庆也在动作着,先是把西南师范大学和西南农业大学进行“强强联合”,组建了西南大学;过去几年,又成功把重庆交通学院、重庆师范大学、重庆商学院、重庆邮电学院都一一升格为了大学;而重庆大学有意吞并西南政法大学的传言也是不绝于耳;加上老牌的第三军医大学、后勤工程学院,重庆的高校不管是从量上还是从质上都形成了一定规模。但无论是从生源地的输入和人才的引进上,重庆的发展绝对脱胎不了四川,而现在的四川外语学院和四川美术学院都还在重庆,重庆自己似乎也没有要对这两个学校改名的动议,非不想也实不能耳,“川美”和“川外”在西南地区向来还是名气不错的,要是哪天突然成了“重美”、“重外”也会让这些学校冷个几年的。重庆还是喜欢和四川城市打成一片的,川东、川南都是重庆争取的对象,宜宾、泸州、自贡、内江、达州等11个市就主动参加了以重庆为龙头的重庆经济协作区,放弃了打入“成德绵”的成都经济圈,而“乐山——峨眉山——蜀南竹海——长江三峡”精品旅游线的出台,也正是市场的自我选择。

  而重庆的工业基础很大一部分由当年抗战内迁和“三线建设”两个时期共同形成的,由于深处内陆,科技和管理的优化相对东部沿海的确有很多不足,发展“见效快、收益高”的大型重污染型工业一直是多年来重庆的思路,在“十大污染城市”的排名中也是屡屡上榜,难得说不尴尬。再审视一下重庆的那些经济符号:“‘嘉陵摩托’、‘隆鑫集团’、‘力帆集团’…… (第167页)”这些大多是发展摩托车起家的企业,当然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在日益重视环境保护的今天,各大城市“禁摩令”下,摩托行业成了利润越来越薄的“夕阳产业”,所以,重庆的工业面临的一个共同问题就是加入高科技的“新转型”,当哪天力帆不再为的得不到国家的汽车生产许可而郁闷时,当重庆不再留给我们只生产“长安”这一类型的低端汽车时,重庆的基础工业改造就算成功了。可惜的是福特新投资的第二工厂却终于是设在了南京,而放弃了先前看好的重庆,这无疑对重庆汽车工业的升级换代是一次预料之外的打击。

  2004年4月16日,重庆市天原化工总厂发生重大氯气泄露事故,造成9人死亡,多人受伤,超过15万人被疏散。这就是过度发展重污染工业的代价,毕竟,整个重庆有3000万左右的人口,污染无论是发生在主城还是其他卫星城都会造成大面积伤害。如何兼顾主城与其他区县的和谐发展一直是重庆试图解决的难题。高山大河造就了三峡,但同时也带来了交通上的诸多不便。中国南北方向的铁路干线已有数条,但东西大干线却只有两条,这是极大的不对称,尤其给西南人民造成了出行难,加上西南又是民工的批量输出地,每年春运,成都、重庆往往一票难求。穿越三峡把万州和宜昌连接起来是打造“沪汉蓉”快速通道的一个重点和难点,不过既然在气候和地质条件更为恶劣的青藏高原都能架出“彩虹”,那么穿越三峡也不再是梦,而一次建成复线和时速200公里的宏伟规划也早就让山区人民对着2010年望眼欲穿。与此相配套,重庆也提出了建设 “半小时主城,八小时重庆”的城市道路网,这是对带动重庆东部山区融入大重庆的明智之举。

  重庆需要疯狂建设来追赶自己的落后吗?据资料显示,重庆高楼密度居全国第四,渝中半岛居全国第一,一些“狂妄”的重庆网友甚至自诩为“西部香港”,但其实,重庆这种“飞速”建设不过是把过去的“郊区”城市化罢了,并且说实话,重庆的高楼并不是十分精致,甚至网上舆论风传重庆烂尾楼已经暴涨到93个,这也算是为自己盲目扩大城区进行的补课吧。但说起改建就一定能导致“一片片绿地扑面而来”吗?利益的驱动和开发商的怂恿难道不会在里面起作用?很难讲。新机场的筹备、轻轨的竣工、龙头寺新火车站的期待……重庆口气不小,像上海、北京一样,它也成了一个大工地,谈笑间,泥土飞灰湮灭,可同时,重庆的道路绿化越来越差,一些市民“气愤”地指出,重庆一些繁华商圈周围(如观音桥附近的人行道)甚至很难见到一棵树木。大型基础设施的上马是要通过充分论证的,据重庆金汇会计师事务所对重庆轻轨的运营损益分析显示,到2010年,轻轨二号线预测利润总亏损将达21445.34万元。在本身消费水平就不高的中西部地区搞如此大型的基础设施建设或许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武汉轻轨也是亏损严重),因为你不可能依靠大幅度价来维持正常运营,很可能今天的宏伟工程在明天就会成为城市的包袱,这也为成都即将开工的地铁建设敲响了警钟。

  直辖给重庆带来的好处毋庸多言,光GDP一项,2004年就首次突破2000亿元,比直辖前几乎翻了番。加上改革开放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把中国城市推向世界,一次定位不准实属正常,不过大的方向必须要呶呶把握,比如昆明就是要主攻以云南奇幻山水为依靠的旅游产业,成都就是要主攻以电子科大为依托的高新电子产业,重庆一直是个工业城市,1997年原三峡四川段划归重庆让重庆看到了发展旅游业的诱惑,但一直不是十分成功,其实,旅游业已经成为各个城市的第三产业中的基础产业,重庆是座历史文化名城,自然有着独特的优势,崇山激流造就了重庆人火暴略带急噪的性格,但人家杭州、桂林那些旅游城市的发展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这里面需要一个长久的积淀过程,重庆人在拿出自己勇气和决心的同时也应该多一分耐心,循序渐进,总会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独特道路。

  重庆的向来夜景迷人,但这么多年,我们城市夜间亮化一直是一种“灯海战术”,而夜景照明并非越亮越好,关键要看亮得有无品位。数据(来自《都市快报》)表明,上海的景观灯光中,由政府管理部门集中控制的近1200处,总用电负荷1.5万千瓦,这些电能可供近2万户家庭使用。反观重庆,朝天门那一块儿高楼林立,夜晚更是灯火璀璨,我们知道,重庆本来就是一个工业污染比较严重的城市,现在大型的规模景观灯看似美丽,内心里却有心疼,采用节能灯组,采用高科技才必由之路,摈弃互相攀比的不良风气,我们想看到的是一个即大方又省电的靓丽山城,而非“光污染”严重让人“窒息”的大社区。《南风窗》认为:“像重庆这样的城市,每年大约有40多万农民工从乡村来到城市,他们及其子女构成了未来城市人口的相当一部分。随着城市贫富差距的逐渐拉大,这些人又将成为未来城市贫困人口的来源。”所以,现在重庆“制造”出的这种大都市氛围和西南地区的民生状况是急剧冲突的,很可能还会遭来缺电缺油的西南其他城市的嫉妒和鄙夷。

  当年的宋光宗是在此继承父位,先封王后继帝位的,他自诩‘双重喜庆’。应该说,这“两重庆”是宋光宗自己的,城市只是附带沾了些光,并没有更大的发展,直到上个世纪成为“陪都”,才给重庆注入了有史以来最猛的一针强心剂,《陪都十年建设计划草案》的部分实施也给重庆留下了莫大好处,建国后也一度成为西南局驻地说明国家是看好重庆的潜力的,1997年的直辖更是给重庆带来了新的机遇,原始的渝中半岛面积不到今重庆市区面积的1%,重庆市区新规划面积是2616平方公里。调味一向是重庆人拿手的,但当这盆火锅越来越大越煮越浓的时候,问题也越来越多,就不光是用“调”能解决的了。
  
原帖由 几把叉子 于 2007-5-7 15:08 发表
三到哪兒去了???




三四里估计会有沈阳:L
 九、含情者有如杭州
  
  历来人们总是称赞杭州的秀美景色,但道德家们往往又把杭州作为南宋朝廷“直把杭州作汴州”的罪魁祸首。而关于南宋的都城问题,学术界一直都有争议,但普遍认为,“南宋”、“北宋”只是我们的一种历史分类法,整个“南宋”都一直是要恢复中原的(至少名义上),所以“南宋”官方认为大宋首都永远是东京开封府,临安府只称行在,仅为政府临时驻扎地而已,但小朝廷的不思进去却让无辜的杭州背上了让人“贪图享受”的恶名,并且一背就是千年。杭州是有秀美的山水,柔和的阳光,江南的燕子和金鱼,这又有什么错呢?人的错误常常被归结到物上面去,说白了,还不是中原来的那些大老爷们儿的后代的腐化堕落,而土生土长的“杭铁头们”却是很少去过汴州,也几无可能去“直把杭州作汴州”的。南宋思想家陈亮(今浙江永康人) 就反对以临安(今杭州)为京都,认为“坐钱塘浮移之隅以图中原,则非其地”(《上孝宗皇帝第二书》),他坚决主张迁都于应天(今南京),经营襄、汉,作为防守和出兵北伐的基地。后来明代大儒方孝儒在《读陈同前上孝宗四书》中评论说,当时宋孝宗如能“用同甫,听其言,从其设施,则未必无成功”。当然,这从另一个方面也论证了杭州的确不是一个适合做国都的城市。

  《武林旧事》记载:“春时幽赏:孤山月下看梅花,八卦田看菜花,虎跑泉试新茶,西溪楼啖煨笋,保俶塔看晓山,苏堤看桃花”。 可见,过去杭州光是春天就有这么多花样,的确,杭州有着太多美好的地方。元代,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在游记中曾赞叹杭州“无可置疑是世界上最美丽华贵的城市”,1913年(民国二年),杭州开始有计划地拆除了旗下营(满城)和清波、涌金、钱塘城门、城墙,改建道路。随后又拆除了凤山、武林、望江、艮山、候潮五门。辛亥革命的蓬勃发展,各地也开展了声势浩大的拆城墙、筑马路、修桥梁的类似革新县政的活动,当然武昌城墙的拆除却另有故事,那是1926年北伐军攻打武昌城时,因城墙高大坚实致使北伐军伤亡惨重,因此,攻下武昌城后,国民政府决意拆除城墙。当时的杭州城墙也被“拆除”了,不过在当时的革命家眼里,破除封建桎梏之一的城墙是远比保护文物更重要,事实证明对建立新城市也有一定作用,对此不可全盘否定,不过杭州西湖边上没了城墙,只要注意防止再度破坏,也能让西湖完全融入城市的。关键在于如何经营,像南京玄武湖边的城墙的确添彩,但无形中也阻断了人们和湖水的亲密接触,以至玄武湖的吸引力被大大打了个折扣,在杭州,你是能远远就望见西湖的。

  的确,“申遗”一直是杭州人对西湖的一个梦,受经济实力的约束,杭州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城市历史街区和城市传统中心区还是保存得相对完好的,近20多年,由于杭州经济的跨越式发展,让各种“高大”建筑在古城区一一矗立,彻底让杭州走向“现代”,也几乎把古城风貌破坏殆尽。杭州和西湖也在通向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道路上渐行渐远。“西湖综合保护工程”是杭州近几年大力推进的一个大项目,一方面为2006年的世界休闲博览会做准备,另一方面也是为圆老百姓一个的“一湖映两塔,湖中镶三岛,三堤凌碧波”的西湖全景之梦。从2002年起对西湖向老百姓免费开放,各大博物馆、纪念馆、名人故居也陆续免费开放。其实,免费开放正是世界博物馆发展的趋势,杭州已走在了这条路上的前列,让市民去聆听杭州,让游客去了解杭州,这些举措都取得了极大成效,还湖于民,还景于民的初衷本身和结果一样更让人满意。同时,杭州也没有“亏损”, 反而大大带动了风景区内旅游、餐饮、交通等产业的发展,促进了城市的整体经济发展。

  华东五市(南京无锡苏州上海杭州)这条旅游线一直是条长盛线,而要问其中最吸引人的是哪个城市?很会运作旅游的杭州人就说了:“当然是杭州,白老先生说的。”再细问是哪个“白老先生”,杭州人就会得意地告诉你,“白居易白老先生啊,他不是说‘江南忆, 最忆是杭州’吗?”也许,杭州的旅游开发的目的,就是要吸引游客,留住游客,“重复“游客(指让人还想来来杭州的念念不忘“何日更重游”),其实通过杭州西湖及以西地区的整治,杭州已经面貌一新,特别是一到春天,杭州就有一副“鸟歌如劝酒,花笑欲留人”的迷人场景;夏天则有“接天连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醉人;春天是“山寺月中寻桂子, 郡亭枕上看潮头”的熏人。甚至连南方城市里旅游业最难经营的严冬,杭州都有一个被张岱称为“蹩躠步松沙,恍疑是踏雪”的“断桥残雪”的噱头,上天真是眷顾杭州啊!四大民间传说里就有两个和杭州有关系,一幕越剧《梁祝》的“十八相送”让杭州有理由的修复了双投桥(即长桥),“同窗三载”更让杭州理直气壮得去推销以成“爱情圣地”的“万松书院”;一幕《白蛇传》让人记起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许仙(宣),多情的白娘子,仗义的小青……不管怎样,西湖、断桥、雷峰塔……甚至会做生意的还在清河坊开了家传说中的“保和堂”(故事里白娘娘的药铺),自然是财源滚滚。这些方面杭州都走在了前头,不光是走在了同为“天堂”的苏州前头,更走在了华东的南京、上海前头,走在了全国的前头。

  和国内另一个主打休闲牌的城市成都比,杭州有着莫大的优势。可以说,成都毕竟偏于西南一隅,在文化资源上,是绝难与自宋元时期就开始成为中国经济文化重心的江南相匹敌的。在成都更多的是吃川菜,打麻将,过点所谓的“休闲生活”,整个城市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而杭州绝对不一样,“休闲‘只是杭州的风景,工作和生活却绝对不轻松,就是那高昂的房价及其其他各种物价都是让杭州人不敢像成都人那样“休闲”。另外,两个城市的性格也极为不一样,《新周刊》说杭州是“最女性化的城市”,我们看也不一定准确,“女性化”的其实只有西湖,杭州人和杭州是很“硬性”的,成都人都是软绵绵的,很少发火,成都男人也是典范的家居男人,而杭州人却历来有个“杭铁头”的称号,大概意思是杭州人很刚直且强硬,那些“一腔热血,铮铮铁骨”的杭州人的代表就有于谦、张煌言、章太炎,杭州那些刻苦拼搏的体育健儿里也有吴鹏、罗雪娟这些人为代表,而在市井里,通常表现在杭州人“犟”和“倔”,并且爱认死理,这本是杭州人千百年来的习惯,所以旧时流传的“苏空头,杭铁头”固有一定存在的道理,但同时流传的“杭州风,一把葱;花簇簇,里头空”也说明杭州有自己的轻浮和草率,西湖带来了婉转和丰韵,也带来了浮华和陷阱,我们期待杭州的华丽转身,但她的下一次转身能够轻松站稳,不要栽交。

  西湖是一副文化牌,也是一副经济牌,更是一副感情牌。“西湖藕粉”便是很多人喜欢的杭州特产;“西湖绸伞”也是值得不少人信赖的雨具;西湖牌龙井茶更是全国绝佳的一流名茶;而那些西湖牌电视机、电子琴的没落也很正常,谁不见周边那些当年也是风靡一时的无锡“红梅牌电视机”,苏州“香雪海牌冰箱”的慢慢湮没,市场机制,优胜劣汰。杭州钱江新城的开发,也被不少专家认为是告别西湖时代,迈向钱江时代的一个大动作,这其也是杭州在城市化过程中的必经之路,思路局限在西湖的确让人形成了杭州仅有西湖的概念,就像老打“太湖牌”的无锡,最后弄得城市本身的“无锡”二字终“太湖”比了下去,不得不说是一种失败。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在古代(南宋除外),苏州的经济实力几乎都是凌驾于杭州之上的,但在整个20世纪,苏州的综合实力却绝对是远远不及杭州的,而苏州的重新崛起不过是近十年来的事,很大程度上是沾了外资的“光”。就是在今天,论城市的综合实力,苏州也是绝对不如杭州的,苏州毕竟还只是一个地级市,没有杭州这种省会加副省级城市那么多的自主决策权。苏州是凭借靠近上海和外资、园林着三大优势快速发展,而杭州却是借了浙江一省之力,自然奋斗得更为轻松。再仔细深究以下,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企业杭州可是比苏州多得多,而杭州民企的规模和质量也是苏州望尘莫及的。古代的苏州的确繁华,虽名为江苏巡抚治所之地,但却时不时受到不远江宁(今南京)的两江总督“监视”,过得极不自由;可杭州自在南宋时成为“国都”后,取代了过去绍兴在浙江范围内的地位,浙江一省的人心也都向着杭州,这种优势是苏州甚至南京都无法拥有的。但比起南京,杭州也有一个巨大的劣势,那就是著名高校数量严重不足,杭州的高校除了浙江大学、中国美术学院和浙江工商大学(原杭州商学院)外,能在全国叫得响的并不多。缺乏江苏那样庞大规模的高校,这也是浙江所有城市的通病,所以只得另辟蹊径,像宁波就引进了英国诺丁汉大学,而杭州,目前也在积极运作联邦德国国立高等音乐学院中国分院的引入,当然还面临着同青岛、沈阳、绵阳的竞争,不过其中杭州和青岛的胜算相对是要大些的。

  铁路的引进和发展的确造成了京杭运河的衰落,但那只是中段和北段的事,在扬州经镇江、无锡、苏州到杭州的这一段运河,至今还是一条运输动脉,十分繁忙,数不情得照样是每天在江南运河上来往的船只、货物以及旅游船上的游客。杭州绝对没有衰落,《福布斯》杂志中文版公布了的“2004年度中国大陆最佳商业城市排行榜”上,杭州力克北京、上海、广州拔得头筹。可见,杭州是一直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的,而在整个长江三角洲地区,它也是仅次于上海,和南京不相上下的副中心城市。说道南京,比苏州更有说服力来和杭州对比。颠倒一下城市地图,可感觉杭州和南京是多么的相像,同样是一条江(长江、钱塘江),同样是一个湖(西湖、玄武湖),还有同样的名寺(栖霞鸡鸣、灵隐净慈),并且杭州南京都属于南方城市,且南方就只有这两个古都(以中国七大古都的标准),可惜城市论坛上两地总是吵得不可开交,大好湖山毓秀如此,斤斤计较实属不雅。

  杭州的兴旺也是和优越的交通位置决定的,它身处沪杭、浙赣、宣杭、萧甬四条干线上的中心位置,尤其掌握着钱塘江上铁路通道,和南京的长江大桥(指铁路)不一样,杭州拥有两座跨江铁路大桥,可以对来往车流进行更好的调节和分流。但这种优势也不是永远的。杭州湾跨海大桥的建成必将减弱杭州的优势,届时,上海到宁波陆路距离能缩短120余公里,只需两个小时车程,最重要的是可以绕行杭州。就浙江本省来看,一直是第二号城市的宁波向来不甘于人后,除杭州湾跨海大桥外,新的“温甬铁路”(温州——宁波)更是将改变过去宁波“死胡同”的交通格局,宁波的再次爆发指日可待。苏南方面,无锡占据沪宁、新长铁路交汇,苏州更是规划中的多条城际运输线之枢纽,杭州过去在长三角的那种区位优势必将逐渐减弱,期待中的“沪杭磁悬浮”曾让杭州人一阵兴奋过,但现在有关部门已彻底否定了“磁悬浮”方案(但似乎又有新的转机),杭州不得不放下架子努力去和冷落了多年的南京、黄山打好关系,而建立宁杭快速通道的动议和徽杭高速公路的建成就是证明,其实,宣杭铁路(宣城—杭州)的潜力是没有被充分挖掘的,(特别是当新长铁路南段开通客运后)其蕴涵的价值还是有理由值得我们期待。

  另外,我们不能把外资银行的进驻看作什么不得了的指标,杭州的问题在于自己同“巨无霸”上海隔得太近,地理上的因素制约了杭州外资银行的进驻,而要是把杭州放在中西部,则肯定会有不止一家外资银行进来,但话又说回来,杭州的发展正是因为身处东南沿海的区位条件影响的,杭州若在中西部也就难有今天的繁荣,是外资银行的进驻更重要,还是自身经济的良性发展更重要?这个似乎不必多说。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上天已经把“天堂”的称号赠给了杭州,这本来就是多少家外资银行的进驻也买不来的优势,况且,杭州(乃至浙江)更有名的是那些民营企业,“娃哈哈”、“ 农夫山泉”……这些熟悉的品牌早已走进千家万户,就是在2003年,杭州市个体民营经济对杭州GDP的贡献率也达到了42%,杭州人靠自己已创出了一个新天地。而整个浙江已经有了1295件省著名商标,成为全国省著名商标最多的省份。

  杭州人很重视生活质量,这一点从南山路上大大小小精致的茶楼、酒吧和咖啡馆就可见端倪,而据《都市快报》报道,杭州市统计局发布消息,2005年杭州的人均GDP(国民生产总值)首次突破5000美元大关,达到5431美元。学者郑也夫在《被动吸烟者说》一书中告诉我们一个观点:像北京这样的地方,官多,有钱人也多,大几乎都有自己的专车,而中下层市民几乎是会选择坐地铁和公交车,所以北京的出租车档次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富康、夏利甚至“面的”都在满大街乱窜;而在地方上,“打车一族”大量的存在,迫切需要提高城市出租车档次,这不,而杭州连出租车连华东城市普遍爱用的“桑塔纳2000”都很少,几乎是清一色的帕萨特、中华或者现代,更高级的还有奔驰,但这就玩得有点过了,杭州的“奔的事件”在2005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高调入场惨淡经营之后,只能是退出历史舞台,这从侧面说明商家也过高估计了杭州的内需要求,其实,杭州的帕萨特或者现代就很好了,10元4公里,2.0元/每公里,比起8元3公里 2.31元/每公里的无锡的桑塔纳(包括桑塔纳2000型)和8元3公里,2.4元/每公里的南京桑塔纳,杭州这个实际上便宜了许多,如此好的性价比和车型,在东部大城市里难以找到地二个,杭州人会做生意,做生意就不能乱报价,因此,总的来讲,杭州人还是基本务实的。

  古人说:“生在杭州,死在柳州,穿在苏州,食在广州”,古人很重视“生”,所以把杭州排在了第一位。“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杭州的风景优美更为世人所公认,但因此而把杭州视作一个“温柔陷阱”却是绝对夸大和屈枉的,真的“温柔陷阱”是让你在舒适柔情的地方不思进取,意志软化,斗志全消,而今天在竞争激烈的杭州绝对不是那样轻松地就能站稳脚跟,照样需要残酷的挤压和拼搏,所有的一切来的恐怕都没那么容易,事情总需要人自己去努力去争取,杭州也早已褪去浮华,剩下的,其实只有一城大好山水和你自己。
 十、探索者有如苏锡

   本来这一个篇章的题目是想写香港,名字都想好了,叫“守望者有如香港”,可还是下不了笔,我发现我的思想和文字难以驾御这个自己根没去过并且根本不了解的城市,叫我怎么去开口?怎么去评判?最终只得缴械投降,转移方向。

   上一篇是讲的杭州,那这一篇我们就从另一个天堂--苏州说起吧!比起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苏州,苏州今天算是发达了,有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确,穷有穷愁,富有富忧,无论如何,苏州的经济实力在省内是早已拉下了无锡和南京,而在省外则是一味穷追猛打,追杀津深,死拼京穗,十足的江苏老大势头。苏州老城却却还是那个老模样,当然这也是为保护古城,但笔者坚信,在中国同等及其以上规模的古城里,苏州是最原汁原味的,保护也是比较到位的,甚至,千百年来,苏州连城址都没移动过(不像南京、西安、洛阳经历的多次变化),苏州人却很平淡,毕竟苦日子是过了,富贵日子过得更多,我们必须承认,苏州的富庶和繁华是有历史为证的,苏州历来是江南经济繁荣的一个典范,在清朝初期,朝廷是三方用兵,为巩固统治,需要江南的赋税支持,抽税最重的莫过于以苏州、松江、常州、镇江四府,但苏州又是其中赋税最重的(明代洪武中期,苏州府以占全国1/90的耕地负担了全国1/10的税粮,超过浙江全省,人称苏州为“天下财赋至重之地”),可照样没有妨碍苏州的继续强势,“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唐伯虎就在在《阊门即事》中咏道:“翠袖三千楼上下,黄金百万水西东。五更市买何曾绝,四远方言总不同。”苏州也绝对不是爆发户,论文化氛围,苏州在江南历来是首屈一指。苏州自唐至清的近1300年里,共出文状元45名,武状元5名。清代,全国共出状元114名,苏州就有26名,占到了全国状元总数的22、81%,是绝对名副其实的“状元之乡”。而除了这些状元,光是明清两朝,苏州就有进士1779名(明代1016名,清代763名)。苏州有朱买臣、范仲淹、申时行那样的治国之才,又有范成大、文征明、祝枝山此般文人雅士,并且更有张旭、唐伯虎、金圣叹、冯梦龙这些悠哉狂生,只能说上天待其不薄啊!苏州教育也历来兴盛,从范仲淹主持修建的苏州府学、民国时期的东吴大学再到今天重新崛起的苏州大学和一直鼎盛的苏州中学,苏州人有理由为自己生在苏州而骄傲。

  不过,那时的繁华毕竟早成为旧梦,直而今的苏州却是沿着另一条道路来重新高歌猛进,那就是“外资”,当年在无锡手中抢下新加坡工业园项目后,苏州开始了跳跃式发展,可谓是挡也挡不住,随着苏南模式和新苏州(外资)模式的不断冲突,苏州的民营企业纷纷发现自己难以做大,不得以先后沦为外资企业的加工车间,切容易受到国际经济形势的波动。我们的疑问是,外资经济再强大再繁荣,可以不断抬高你的GDP,但终归资产还是别人的,走或流,只是一句话。外商看中苏州(包括长三角),是因为这里靠上海近,交通物流也很方便,土地价格相对便宜,更重要的是在苏南投资能得到比在上海投资更大的优惠。要知道,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随着长三角地区土地的紧缺和地价的抬高,投资商(多为日韩商家)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山东半岛,那里也有青岛这样一个大港口,且比上海离日韩本土更近,并且土地和劳动力比长三角廉价很多,很可能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在山东会掀起新一轮投资热。《国际金融报》指出,外资北移,将成为一种趋势和必然,长三角城市应该坦然面对,尤其是苏州及其下属昆山、张家港等外向型经济主导的城市,需要特别小心,因为外资的撤退,必然会引发后一地鸡毛,那些缺少核心技术和国际管理经验的中方合作企业难免崩盘。

   经济上的不稳定并似乎没有给苏州带来过多压力,反而,苏州这几年在各方面都是顺风顺水,2001年苏州成功举办了APEC财长会议,2004年苏州代表中国首次举办了第28届世界遗产大会,而一些全国性的会议莅临苏州更是家常便饭了,前后三任苏州市委书记也陆续升了省长,对此,《南方周末》还在头版做过详细报道。与此同时,人们惊觉,虽然光环围绕下的苏州虽然经济势力比好几个副省级城市加起来都强,可其却仍然是一个地级市,同样,苏州也是不甘寂寞的,想当年这江苏省的得名取了江宁(今南京)一半,也还取了我苏州一半的,凭什么让南京独美?论经济,他不如我;论文化,大家旗鼓相当;论底蕴,我还高他那么个半截儿,而江苏的简称也是我这个“苏”,为什么不叫“江”呢?看来还是我的魅力大啊。的确,在江南一带,最早建成大城市的就是苏州(伍子胥的功劳,那个时候苏州叫作“吴”),不要说上海,连南京、杭州也还是蛮荒之地呢,而民国时江苏省会连镇江都做得我苏州为什么做不得?南京爱直辖就直辖去吧,我苏州才是吴文化的最强领军!可现在苏州至多是一个国务院批准的“较大的市”,别说副省级,连计划单列也没门,苏州看着不远的宁波也很是眼馋,而身后无锡、南京的冲击和追赶,自己辖下昆山、常熟“脱苏独立”的谣传不断,苏州如坐针毡,再加上上海的西扩挤压,那可不是,要是南京真的摇身一变直辖去了,无锡由于身处苏南中心很可能会晋升“省会”,那么,堂堂苏州一时真面临着被边缘化的危险,悬!真悬!

   江苏是我国首先付诸实施的“市管县”体制的省份(1983年),但如今又是“市县分离”吼得最厉害的省,貌似迷乱,其原因解答起来却并不困难,翻看江苏的版图,就发现江苏一半以上的地级市紧挨或临近省界,著名网文《支离破碎的江苏》说,清朝的江苏巡抚是在驻扎在苏州,可江苏学政又寓居江阴,贡学设在江宁,更糟糕的是名望仅次于直隶总督的两江总督设于江宁,而全国最有钱花的民用衙门河运总督和全国最具战略价值的漕运总督居于淮安,扬州却又是全国最繁荣的商贾云集的中心。可见,江苏的各大城市都比较强势的,自然都想去争做中心,不像四川就一个成都,云南就一个昆明,其他城市是心甘情愿做大绿叶陪衬的。加剧江苏离心力更大的另一重要因素就是其县域经济的发达,每年全国百强县的统计,江苏总讷讷感在百强县的前十位中就占到五、六个,这五、六个里除了江阴属于无锡,剩下的大多来自苏州下面的五个县级市(昆山、常熟、张家港、吴江和太仓),不过笔者这里却更看好江阴,在依靠外资的同时江阴拥有着红豆、阳光、海澜……一大批自主企业,而在股市上也缔造了”江阴板块“的神话。

   如果说昆山、常熟的“独立”还只是一些风吹草动,那么江阴对无锡的不认同感就是事实确凿了。和名声在外的苏州府不同,如今兴盛的无锡在几千年来毕竟只是个县治,在这一点上和江阴也没什么不同,而且,无锡过去也没管过江阴,所以江阴在情感上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被无锡管辖的现实,对外江阴人从不会讲自己是无锡江阴人,几乎只会说自己是江苏江阴人,并主动跨江北上和泰州的靖江展开一系列全方位合作。而关于徐霞客故居所属乡镇的区划,锡澄(江阴简称“澄”)两地也一直纠缠不清。无锡也面临另外一个尴尬,不光是江阴,自己辖下的另一个县级市宜兴照样不认同自己,这恐怕也是江苏大多数地级市的窘境吧!当时“市管县”是为了管理方便,可在操作和实验的进程中越来越发现其实无故凭添了一层关卡,于是又进行了“市县分离”的理论探索。总的看,在不断的城市化进程中,这些过去的中等城市都在不断做大,但就着便民和节约行政成本、提高行政效率的原则,“市县分离”是大势所趋。的确,“升级”比“换籍”可怕,而有意思的是,苏南城市在过去十年里都吞掉了自己隔的最近的县(甚至县级市)划成自己的新市区,比如苏州就吞掉了吴县望着吴江,无锡是并掉了锡山(过去的无锡县)看着江阴,均是得陇望蜀,“老实”一点的常州吃掉了武进(这让武进人很反感,他们也同样不认为自己是常州人),镇江咬掉了丹徒,南京这个省会则来了个大手笔,把江宁、六合两县设区,江浦、大厂两区县则直接玩了个“人间蒸发”,成就了今天的大苏州、大无锡、大南京……有样学样啊,苏中的城市也躁动不安的,泰州对姜堰,南通对通州也是虎视眈眈,很可能下一步,这种变化就会在全省蔓延。


  上面既然说到了无锡,我们就好好来说说无锡。“无锡”本是个古越语中的一个齐头式地名地名,虽说自古为江南鱼米之乡,但毕竟长期隶属常州或苏州治下,无锡先是在明朝东林书院的兴盛的东林党人的活跃而在全国闻名,而党魁顾宪成吟出的那著名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句子也道出了无锡人的忧国忧民心声。无锡经济上的辉煌时期则是在清朝,试想一个江南小县能与长沙府(一说为沙市)、九江府、芜湖道并列为“四大米市”就很了不得了,并且,无锡还是身处“四大米市”之首,而后来的“布码头”、“丝码头”、“钱码头”的一系列封号更是给无锡带来了无限荣光,不过那时的无锡还是“安步当车”的做号称“八邑名都”的常州府下面一个县(无锡曾经分为无锡、金匮两县)。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清末民初,无锡的民族工商业开始悄然兴起,尤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蓬勃发展,荣氏家族、唐氏家族、钱氏家族、薛氏家族纷纷壮大,他们也积极投身于家乡建设,办厂兴学,铺路修桥,再随着沪宁铁路的贯通,无锡也在中国近代城市史上开始展露头角,山清水秀的无锡因伴北太湖自然风景优美,一时间引得南京、上海两地政商界要人常来旅游渡假,甚至一些电影也争相选择了无锡作为外景拍摄基地,并且丝毫不亚于上个世纪90年代无锡影视城的火暴,据权威资料统计,无锡在上世纪30年代中期,竟有产业工人6万,仅次于上海,居全国第二,号称“小上海”,故无锡才有底气去申报开设这“国字头”的中国民族工商业博物馆了,而当时的苏州却仍然是一副古城模样,基础工业实力比起无锡是大大落后了。

  正是由于那时的一把火烧得过旺,在建国初期还一度成为了苏南行署驻地,大为风光,虽然随后还是被南京竟收回了“中心”的帽子,无锡毕竟还是摆脱了长期以来作为“县治”的尴尬,开始为今后的发展解除了束缚。上天果然开始眷顾无锡了,各大型国有企业的纷纷设立给无锡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此时的无锡经济在省内可谓是翘楚,苏州、常州则紧紧跟在后面,逐渐,江苏南部形成了一个被称作“苏锡常”的特殊区域,它把包括南京的其他江苏城市远远甩在了后面。直到上世纪90年代,省里为防止“苏锡常”的独大,出台了关于南京都市圈和徐州都市圈的提法,而让经济发达的“苏锡常”共同建设一个“苏锡常都市圈”,但三市陷入了不停的内耗和攀比,展开一轮又一轮的“军备竞赛”,而这里面首先被拖垮掉的就是常州。

  当年常州的红火也是由众多大型国有企也共同缔造的,随着内部改制,景况是一年不如一年,而苏州和无锡又占据了临近上海的优势,这让身位于沪宁两地的几何中点的常州毫无办法,常州开始被南京赶超并远远的甩开了好几个身位,“苏锡常”也成了“苏锡无常”,常州并非是自己不思进去,这倒霉啊,喝凉水都塞牙,终于,江北的南通也大步赶了上来,粗暴地一把将常州按倒在地,常州输了!


  我并不想在这里再介绍常州的一些前世今生,只是觉得当年贵为 “八邑名都”的常州被其下属的一个县拉在了后面,心理自然难受,不过再想想又想通了,风水轮流转,繁华也不会有永远,想当年的上海不同样是松江府下面一个县,现在松江却成了国际大都市上海的一个区,另外在大连、青岛、深圳也有这种情况,这不光是行政区划撒谎能够的改变,而关系着经济文化情感多种因素在里头,让你不得不承认,人和城在浩瀚历史中都不过是沧海一粟,我们无需要太多的担心和惶恐,一切随遇而安吧!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


  比如无锡,论经济,在全国排在前列;论科教,就相形见绌了。众所周知,21世纪的竞争需要人才,人才从哪里来?一是学校培养,二是社会实践,其最主要的还是借助于学校培养。无锡只有一个真正意味上的大学,江南大学,一开始外地人或许会被这个鲜亮的名字所迷惑,但仔细了解,这就是原来的无锡轻工大学,说实话,这所学校并不差,甚至里面诸如食品、发酵、纺织一些专业的名气和实力在全国还是响当当的,可你能从“食品、发酵”这些工科专业联想到人文意境浓郁的江南吗?并且无锡人自身也不喜欢这所学校,这和苏州人对苏州大学的喜爱,扬州人对扬州大学的拥护形成鲜明对比,孩子毕竟是自己的,况且,江南大学的工科强势是苏大不能比的,而且无锡作为发展壮大中的工业城市正需要食品、纺织这类高级研发人才,加上江南大学“211”的牌子,做大江南大学本来是发展无锡相对落后高级事业的一次契机,无锡却表示出了漠不关心,反观宁波全市对宁波大学的支持,也真够江南大学石生羡慕,何况,宁波大学的整体实力是不如江南大学的。之所以无锡轻工大学当初在改名时选择了“江南”这两个字,一是为了纪念荣老先生(荣德生)当年创办私立江南大学的贡献,二是无锡人新中的一种“江南情结”。

  这种“江南情结”也是一种必然,由于缺乏作为大都市的历史,无锡迫切需要借用“江南”这块金字招牌来宣传自己,我们可以发现,无锡最大的晚报叫《江南晚报》,另外还有一份《江南保健报》,电台也有个“江南之声”,学校里则有“江南大学”、“江南中学”,甚至幼儿园还有“江南艺术幼儿园”!相反,苏州就不需要这样的移花接木,本身“苏州”二字就是一块比“江南”还好的纯金招牌,所以,苏州的报纸能叫《姑苏晚报》,商业银行卡叫“姑苏卡”,最有名的大学叫苏州大学,最有名的中学叫苏州中学,一切都打上“苏州”的烙印,这样一来,“苏州”二字就更响了。除了“江南牌”,无锡的另一杀手锏就是“太湖牌”,市政府也把“打太湖牌,唱运河歌,拉二泉曲,建山水城”写进了工作计划,不错,虽然无锡市区只占据了太湖的北面,但这张“太湖牌”却是被演练的炉火纯青,既有“太湖明珠电视台”,又有“太湖博览会”、“太湖牌汽车”、“太湖牌锅炉”……无锡商业银行卡也叫“太湖卡”, 江南大学下面也设了个“太湖学院”,而其它一些大大小小以“太湖”为自己招牌的公司和工厂则更是不计其数,无锡尽可能地一切都烙上了“太湖”和“江南”的印记(不过前者更甚),也把《太湖美》积极抢注为了无锡市歌。说实话,别看现在来无锡太湖的游客络绎不绝,可这些景观大多为清末以后修建,比起苏州太湖古老的洞庭山、飘渺峰、紫金庵还是人工痕迹过浓,而过度开发先是毁掉了无锡欧洲城(还好2005年重建为了市民公园),统一嘉园也破产被法院拍卖,而唐城也是朝不保夕,无锡太湖景区就还有一个鼋头渚和一个灵山大佛的游客还算比较旺盛,不过鼋头渚的管理却让本地与外地游客不敢恭维。无锡喜欢闹点噱头,比如动则宣传自己这里有“江南第一山” 惠山(据说由乾隆皇帝“御赐”,可惜现在山上几乎是乱葬坟墓,值得一提的是有个秦观墓,但保护得很差),自己还有“天下第二泉”(但随着泉眼的逐渐萎缩,二泉的人文魅力远远超过了泉水本身),更有“太湖第一峰”雪浪山(但《扬子晚报》记者查访,雪浪山根本并不在太湖72峰之列,按高度,真正的太湖第一峰应是位于苏州西山的“缥缈峰(336.6米)。这些大多属于无锡地方上的古迹,所以在全国范围内的名气(除了“二泉”)和保护现状都令人堪忧,要打响他们的牌还真不容易,这些年的无锡在一边摸索也一边向杭州苏州“偷师学艺”,可以说是小见成效。不过虽说无锡的“太湖牌”是基本成功的,可“太湖”二字的逐渐走红却让“无锡”二字慢慢萎缩,尤其在西部地区,很多人竟然不知道无锡这个城市在哪里,而对苏州、扬州、徐州这些城市倒还熟悉,无锡现在又不得不加大对“无锡”二字的推广和宣传,说穿了,其实“太湖牌”能打这么久,一是说明无锡太湖还是有一定魅力,二是说明无锡对自己这两个字的推广效果不如苏州那么自信,其实,凭借无锡如此强大的经济实力,早10年多宣传一下“无锡”,那么无锡在全中国的名气要比现在好很多,名气上去了,投资、求学、旅游……一切水到渠成。

  由于常州经济的渐行渐远,让常州和无锡、苏州的冲突不是那么明显,而苏、锡之间,冲突和论战却是长年不断。比如江南美食肉骨头,苏州的叫“陆稿荐”,无锡的就叫“真正老陆稿荐”,而前面提到的太湖问题也还是个“小问题”,可国际机场问题那就是个大问题了,随着上海逐渐加大对浦东机场的投入,让苏、锡两地一时交通吃紧,按常例说,像苏、锡这样经济实力的城市,放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除了在长三角或者珠三角)都有资格建国际机场,可偏偏上天把它们安排在了长三角,附近的上海南京杭州宁波就拥有5个国际机场,在加上常州、南通一些中型机场,长三角看似高度饱和,不需要另建机场,但客观事物总是变化发展的,在这里就打破了常例。无锡硕放机场在开通的两年里发展极为迅速,尤其在2005年,旅客吞吐量近62万人次,货邮吞吐量超1.4万吨增幅分别达到89%和69%,增幅居全国民航机场之首。笔者愚见,依苏、锡之间的超短距离,两地共用一个国际机场比较恰当,既符合了需求又节约了资源还可以加大机场的周边辐射能量,问题是长期剑拔弩张的苏、锡两地能否心平气和坐下来讨论、接受“共用机场”这个议题。树挪死,人挪活,长期对立的观点占据人的大脑太久难免会形成定向思维模式,其实大家不妨交叉换位,用另一种视角去分析问题,或许会有新的发现,苏州无锡都同在一省,既然有幸成为邻居,大家就应该少一些猜疑和嫉妒,多一些竞争和合作,邻里之间也会少很多麻烦。“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利益面前大家的动机是一致的,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但也要尊重别人的选择,更应该顾及到大家的共同利益,既要做对手,又要成朋友。
  
十一、沧桑者有如西安
  
  
   西安在不少作家笔下是“破落”和“土气”的,其实,什么叫“破落”?什么叫“土气”?中国西北地区城市普遍风沙较大,加上西安特有的绵长城墙环抱,为保护古城限高导致高楼稀少,天气不好时暮色沉沉,愁云惨淡,看起来的确不怎么顺眼,但评价一个城市要从综合实力上着手,西安究竟怎么样,我们来具体分析。


   他们通常认为,“昔日长安,经济繁荣,文化发达,是当时欧洲人心目中的东方天堂。而那时的巴黎、伦敦、威尼斯都还只是弹丸小城。”我是最恨屡屡翻出老皇历来痛数今日的“萧条”和追忆当年的“神勇”的。长安历史是比巴黎、伦敦强,很正常,文明在世界各国都有个演进过程,古巴比伦、古埃及那些城市不也湮没在浩瀚的历史当中了吗?历经多朝战火的长安城(现存城址为明代修建)能基本保存下来也算是一分幸运了,西安有如此久的历史怎能不厚重?不古老?其实处于西北内陆的西安并不容易,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决定了西安难以像沿海的广州那样“生猛活跃”,也难成中部的武汉那样“气吞江汉”,“江南的才子北方的将,陕西的黄土埋皇上”,西安就是西安,黄土和风沙的侵袭早已让关中平原土水流失严重,西安人那份“水灵”也早已远去。

  其实,洛阳、开封、扬州在历史上经济和文化也曾那么的繁华,现在却远远隔着西安。如果说成都的发展的得益于西南大区一部分中心优势(重庆时不时也前来分羹),反观西安,除了战略需要把大军区建制放在了兰州外,更是独得西北大区中心优势,西安是西北地区唯一一个副省级城市,西安的电话区号是029,并且拥有如西北大学、西北工业大学、西北政法学院等大批以“西北”字号开头的著名高校,在西北地区,西安绝对是说一不二的“老大”,再加上新成立的西安铁路局,使其管理跨度大大增加,更有利于带动整个西北地区经济联动发展。

  很多人往往把城墙作为西安的图腾,当地政府也乐意这样去宣传:“西安城墙全长13.74公里,是目前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城墙。”如此长期下去,西安的城墙在国人心目是无比高大的,多数认为看城墙就要到西安,可以说,西安城墙的主体是明朝的杰作,长度13.74公里也真够长的了,其实不然,论规模,论长度都难以和长达33公里的南京那世界上现存最大的古代砖城城墙(全长33.67公里,现存23.74公里)相提并论的,甚至开封的城墙也有14.4公里。西安市文物园林局副局长孙福喜说:“我们一般都不说这是明城墙,而说,这是修建在隋唐皇城基础上的明城墙,这样,它的历史内涵就不一样了。”历史内涵的展现需要历史的还原,而今的西安城墙却无法进行久远汉唐的重现,现在的西安城墙的确很漂亮,整旧如新,路面光滑平坦,气势也出来了,不过怎么看都比南京的中华门、台城上长满凄凄野草的城砖差了些古韵。也许这和在西安大街小巷都能买到的仿制兵马俑一样,再加上城墙周围随处可见的电线铁塔和烟囱,给人的感觉十分不踏实。

  西安本是古的,但城区的遗存并不多,投资了十个个亿,占地面积达到1000亩的大唐芙蓉园的开园,为时下仿古建筑泛滥的中国又增添了一处类似深圳“世界之窗”、无锡“三国城”般的大型主题公园,既然“曲江”或“阿房宫”这些历史景观的恢复(“阿房宫”还不一定真正存在)是西安人在文化情感上的梦,那么就应该做好,而决非设置高价门票让一般老百姓望而却步。西安应该学学人家把西湖免费开放的杭州,还湖还景于民是最重要的。据悉,芙蓉园水面300亩,这在干旱的西北地区也可真不容易,而正是在水资源紧缺的华北、西北这些城市,近年来出现大造城市景观水之风,截至2005年10月,陕西省已有西安、延安、宝鸡、咸阳四市实施了“拦河造湖”计划。拥有浐河、灞河等河流的西安市为了营造“亲水近水”的人文环境,继投资近5亿元开辟人工水面3.6平方公里后,又新开工建设“广运潭”项目,计划投资10亿元,形成近7平方公里的湖面。这些又是何等的浪费资源和破坏生态呢?

  在贾平凹、陈忠实等陕西作家的笔下,西安的确是一座古老而文明的城市,直到西安金鹰国际的开业,才为自己带来了沿海城市中已经泛滥的“starbucks”。的确,西安真是一个“大农村”,只不过扯着城市的幌子而已,但西安古城横平竖直的严整布局又是别的城市学不来的,这是一种资本,更是一种骄傲,更表明自己是城市中的城市,城市中的极品。

  西安人才难留,一直以来,优秀的人才早就“孔雀东南飞”或“一江春水向东流”了,但大城市难留的户口问题绝对不是西安独自存在的,北京、上海、广州……想在大城市落户,都没那么容易,留不住人才,正是制约中西部地区发展的关键,是放宽政策还是扩大就业,众说纷纭,其实,最终还是应该回到法治的路子上,户籍制度的改革已经在酝酿之中,但这并是维系中西部地区生存发展的救命稻草,解决事物的矛盾总归要从内部着手的,很长一段时期内,体制和观念的碰撞会越来越激烈。西安拥有近50所高校和国内重点科研院所30多家,西安每年毕业的大学生接近10万人。这是一句实话,但在沿海,西安的高校已经不容易得到认同,在此,不妨谈谈笔者的一个朋友的亲身经历,他是西安交大的大学生,当年坐了接近20个小时的火车到上海参加某外企招聘会,却发现人家对自己递上去的简历看都不看就甩在一边,这位仁兄感受到了侮辱,于是发誓考取了上海交大的研究生,后来在上海顺利找到工作。当然,这里没有要贬低西安交大的意思,两所学校本是同宗,而论实力,西安交大绝对不在上海交大之下,城市的名气有时产生出来的影响力却是不可低估的。而一些西安优秀的其他高校,如陕西师大、西北农林根本不被东部所了解,这对西安人才的良性流动无疑设置了人工天堑。

  城市规模的扩大,也是一种趋势和必然,西安对近在咫尺的咸阳也一直是垂涎三尺的,二地的资源整合也提上日程,咸阳愿意进入西安来吗?西安能把咸阳容纳下吗?这些在目前都成问题,但可以借鉴别的城市的经验。苏州把过去的吴县吸收成自己的吴中区,无锡把过去的锡山市(县级市)融合成自己的锡山、惠山等区,看似对苏州无锡本城是有利的,即可以加快城市化发展,又能解决劳动力、土地、水等资源的不足。可这次西安面对的可是一个地级市,“咸阳”的名字可是比“西安”要早得多,二者可以说是爷爷和孙子的关系(名字意义上),现在孙子向爷爷伸手要地要人了,爷爷会给吗?《2004年西安咸阳经济一体化发展备忘录》的通过和2004年中国西安咸阳两市经济一体化发展高层论坛的开展为此创造了契机,但我们的疑问是,西安咸阳除了在经济上的一体化,行政上是否也可以更进一步整合,不过,这就不是西安、咸阳或者陕西省能说了算的,根据《国务院关于行政区划管理的规定》:“自治州、县、自治县、市、市辖区的设立、撤销、更名和隶属关系的变更以及自治州、县、自治县、市人民政府驻地的迁移,由国务院审批。”看来把西安做大做强,还是需要中央加一力的。陕西省社科院发布《2006年陕西经济社会蓝皮书》中提出,建立以西安为中心的大关中城市群,需要构筑四层框架:第一层次为核心层,即大西安中心城区,在古城北部建设大西安现代中心;第二层次为紧密层,即大西安四大副中心临潼、长安、咸阳、三原;第三层次为中间层,即大西安都市圈三大外围中心城市渭南、铜川、杨凌;第四层次为开放层,即大关中城市群六大周边中心城市宝鸡、彬县(彬州)、黄陵、韩城、华阴(华山)、商洛(商州)。我们也可以把这视为是首先加强西安在陕西的辐射能力的一大举措,同时呼之欲出一个新的“大西安都市圈”,最终惠及全省。

  西安是古老的,但绝对不缺少激情,这一点,从当年甲A的金牌球市就可见端倪。“西北狼”的呼啸夹着寒风掠过城市上空,那时的人是快乐的,满足的。现在的西安就是这样,它少要去争个第一的,或许是过去的几千年的消耗已经把“旺运”挥霍,首善之区的荣光终是一去不复返了。所以,西安怀念过去,怀念过去那个“长安”的名字,但由于身后的西北腹地多为荒芜之地,西安一直缺少和自己上演“双城记”的城市来一起竞争,自身发展也缺乏后劲。在陕西,它是独大;在西北,它是独尊,长期缺乏新兴力量的挑战,不觉中会有些不思进取和妄自尊大。不论是兰州、银川还是乌鲁木齐,和西安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西安的发展首先应该立足于整个西北地区,相对东部、中部而言,在广袤的大西北,因为城镇化的不足,贫穷和落后是一种不争的事实,温饱仍然是绝大多数家庭首先考虑的问题。由此必然导致购买力不足,引发西安的生产出的各类产品在西北地区滞销。或许,东进才是一条新的出路,向郑州发展也是一种思路,可以对接洛阳,进一步南下武汉,而宁西铁路(南京-西安)的建成也进一步拉近了西安和东部地区的距离,开通客运后,更是有不可估量的前景。一直以来,正是由于交通条件的制约才造成西部地区对外交易成本过高,使人家不愿意把大量财力和精力花费在路途上。不过,在西部修一条铁路,成本是在东部地区修同样长度铁路的好几倍,我们可以发现,整个宝鸡到乌鲁木齐之间的这条铁路绝大多数是穿越的无边沙漠或稀少城镇,如今,宁西铁路填补了陇海线与襄渝线、汉丹线之间四五百千米内无东西向铁路的空白,对东、中、西三地的物流、人流交换起着重要作用。但同时,也不能一刀斩断和身后大西北的联系,作为陕西省省会和西北地区中心城市,在协助其他城市的发展上,西安是责无旁贷的。而在众多的民族问题、社会问题、宗教问题的面前,我们需要一个更老成和理性的西安,而决非期待一个初出茅庐妄图披荆斩棘的莽撞少年。

  本来,GDP这个东西绝对不是拿来衡量“先进”或者“落后”的标准,西安抑或武汉这样的传统城市在城市竞争力排行榜上的下滑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新兴城市的崛起,有时,他们被挤出了“前十”并不能让人一棍子把他们作出的努力全部打死,要知道,全国有多少个城市?每次进入“前十”只能有十个,难道剩下的几百个都成了“落后城市”?更加,“十大城市”的版本总是在刷新,在真实的数据面前,一切凭实力说话,没什么好委屈好郁闷的。这次没能进,下次努力提高就是了,真没必要把这些虚名看得那么重要。

  西安果真“老”吗?新的时代,一切事物都有新的发展,其实,吼着秦腔背后的西安也充满着时尚与流行,张楚、郑钧、许巍们哪一个不先锋不前卫?《女友》、《美文》的口碑和内容都很不错,当古老的躯体被注入沸腾的热血,拿刀的孩子势必把天撕裂。西安人不但要唱秦腔,也欣赏重金属的摇滚,都市里除了灰尘和沧桑,也有着青春靓丽的活泼少女,有着新生吐翠的细柳,外来新元素的抢滩登陆,仿佛让西安要脱胎换骨,但又不那么彻底,始终不能洗去骨子里的深邃的泥土,也许,西安就是那样的城市,因为,他的灵魂穿着那双草鞋,而一边哭泣一边奔跑,突然停下来时才恍惚发现,自己奔跑的方向竟向着太阳!
对武汉以及湖北的评价还算中肯~~~~~~~~~:D
江苏的,以及苏州的还可以。

想10年前,扬州下面几个县(市)独立出来成立新的区级市时候,也是闹得不可开交:D
 十二、柔美者有如昆明
  
   云南本是旅游大省,但不少人对云南(包括昆明)的负面联想则是边境线上的“贩毒事件”,这绝对是在损害昆明的城市形象。其实,一说起昆明,都会首先联想到“春城”,“贩毒”是一个国际公害,只是云南省南部临近泰国、缅甸、老挝三国交界的“金三角”地区,难免有一些交叉感染,而加上一些有关缉毒的电视作品(特别是《玉观音》)的播出,更加深了对云南南部的“畏惧”,据笔者朋友透露,近几年,滇南的旅游业大不如前,到西双版纳的游客也少了,早无过去那段时间的火暴,风头全转移到了丽江、大理那边。昆明作为云南省会势必也会受一定影响,但过分夸大和负面宣传则显得别有用心,昆明(甚至整个云南省)是一个以“旅游兴市”的城市,最担心的就是客源不足,试问要是大家都对昆明报有“毒品集中地”的印象,那还有谁敢来旅游?加大公安部门打击力度是重中之重,但在舆论的引导上也应该把握火候,何况现在昆明的社会治安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
  更损害昆明的城市形象的是:昆明被一些所谓专家们认为在骨子里本来就缺少一种必要的人文精神。首先,我们必须去界定什么是“人文精神”?“人文精神”至少包含这样两个基本要素:第一,从社会的角度看,主张人生而平等,人的价值高于一切,维护人的尊严;第二,从个人角度来看,主张人要完善心智,净化灵魂,懂得关爱,提升精神境界,提高生活品位。那我们应该认为哪座城市具有人文精神?上海、北京、西安?……似乎都不是,人文精神(Humanism)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一个舶来品,我们不如来探讨一下昆明的文化气质。北京有“798厂”,上海有“苏河艺术中心”,重庆有“黄桷坪”,昆明则有自己的“创库”,曾经的昆明机模厂,现在的昆明艺术中心;杭州有西湖,福州也有西湖,武汉有东湖,昆明则有自己的翠湖,这里有成千上万只越冬的红嘴鸥,而湖旁则有培养了朱德、叶剑英的云南陆军讲武堂;昆明还有“金碧交辉”的金马碧鸡坊;更有由杨丽萍领衔的《云南映象》用西南地区少数民族歌舞烘托出大地儿女对天地的原始膜拜和朴实感悟,曾被评选为昆明六大时尚文化之一;而抗战时期西南联大的扯旗昆明的八年(1938—1946)也风起云涌,朱自清、陈寅恪、闻一多、傅斯年、冯友兰、金岳霖、费孝通……这些大师们纷纷在昆明撒下了火种,留下了足迹,构筑了当时昆明的文化地图,而今的云南师范大学就是在当年的西南联大校址上扩建的,要说今昆明还在享用着当年的“文化精神遗存”也是绝不为过的,昆明的市井民风也受了教授学者们的影响,接触到了“民主”、“爱国”、“科学”、“自由”、“平等”的精神,它为当时的昆明(包括整个云南)培养了大批人才,昆明也通过它开始被世界所彻底了解,也同时开始以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去积极了解世界。
  也许上面说得有些咄咄逼人,但现实是这样,我们不得不去面对。说起昆明和云南其他地方的感情,在全国各省的类似关系来看,都是比较好的。如今的昆明是云南绝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一省之中唯它独大(除了大理,但大理自元朝以后逐渐没落)。在过去,昆明这个地方一度被称为“云南府”的,在很多云南人眼里,昆明即是年云南,云南即是昆明。曾经有专家和学者提议将“云南18怪”的顺口溜和漫画作为昆明名片进行打造。但我们应该正视,毕竟昆明是云南,但云南不仅仅是昆明,云南有那么多地方的经济和文化都很贫瘠,像“云南十八怪”这种全省的无形资源没有理由变异为“昆明十八怪”而让昆明“独吞”,而那些“少、边、穷”地区正需要这种文化资源的帮助。但昆明也像前面提到的成都一样,已占用了太多的本省资源,比如外省人都会把品尝正宗“过桥米线”作为到昆明旅游的一道“大餐”,但“过桥米线”真的是在昆明兴起的吗?或者说昆明的过桥米线一定最正宗吗?不尽其然,喜欢饮食文化的人自然会去考证一番,半天下来,哦,原来“过桥米线”原来最早是蒙自的特产,并且已有100多年的历史。拍摄中的电视剧《天下一碗》讲的就是着蒙自“过桥米线”。《云南画报》的蒙自专辑(2005年第1期)中就介绍了这个“95℃的爱情”:古代蒙自有位秀才,独居于南湖中小岛攻读,仅有一桥可通。他的贤妻每天为他送饭,但总是在送到时饭菜都凉了。一天,她提了一罐鸡汤送去,丈夫用手摸罐时,感到还烫手,揭开一看,原来是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鸡油,把热气保护住了,她喜出望外,让丈夫乘热吃了。她由此受到启发,常用鸡汤烫米线给丈夫吃。在妻子的细心照顾和鼓励下,丈夫悬梁刺骨,发奋攻书,终于考上了状元,一时传为美谈。由于这位贤惠的妻子送米线时要经过小桥,这种米线就被称为“过桥米线”,又因秀才考中了状元,也一度被叫作“状元米线”。而1920年,云南个旧人把过桥米线从蒙自带到昆明,才让这米线广为流传。所以,云南这些地方特产的传播又离不开昆明这个“大码头”的“推波助澜”,笔者认为,对于云南的资源,昆明应该本着“共享”的原则,和兄弟城市们一起开发,做大做强,兄弟城市们需要昆明的带动,反过来昆明也是需要兄弟城市们的支持的,所以说,昆明,需要稳重和谦虚。
  现在绝大多数城市人的生活环境状况是:上班空调室,下班空调车,在家空调屋。我们要说,暖气和空调都是为了应付难以抵御的严寒和酷暑生产的,全球气候恶劣的加剧,让城市里的人们更离不开它们,但长期使用它们的人是长期处于人为设置与季节相悖的不正常的温度环境之下,对温、湿度适宜环境会产生越来越多的抱怨。在许多国家进行的调查表明,这些人普遍反映呼吸道干燥、鼻塞、头痛,易患感冒;关节酸痛,易得风湿;思想不集中,容易疲劳;胸闷、憋气等。这并非是养尊处优者在无病呻吟,而是空调综合征的表现。“昆明准静止锋”造成昆明永远不冷不热,这就是一个天然的优势,也是昆明一直以来最吸引人的地方。都市里的人不是喜欢回归自然,隔三插五望农村跑并美其名曰“享受大自然”吗?在昆明至少你可以原离“空调综合症”的困绕,一年少感冒几回,这不是很好么?而现在四川、重庆、贵州的一些有钱人老了就到昆明买房子生活,这里是“温嘟嘟”的,“安逸”,最适合生活。
  在云南比,昆明自然是翘楚,不过没有什么意思;在西南比,昆明一直是“老三”,位列成都、重庆之后,这也符合昆明人的性格,他们就自认是“老三”,从没想过去争第一第二,“‘老三’够了!”你可以从很多昆明人那里了解到这种言论,悠哉悠哉,晃晃荡荡,过着惬意的生活,一些火暴的城市论坛也也鲜见昆明网友的身影,有的只是“成渝大战”、“宁杭阻击”、“苏锡开骂”、“京沪争霸”。但近年绵阳的强势和贵阳的不甘寂寞也给昆明带来了压力,从GDP上看,绵阳还是远远不及的,不过城市活力和与周遍城市互动则是昆明不及的。贵阳,则一直是生活在昆明阴影下的城市,甚至,在“昆明准静止锋”影响下,常常是贵阳阴雨不断,昆明却阳光灿烂。同为少数民族比较集中的西南省份,云南(包括昆明)就是在国人心目中比贵州(包括贵阳)更吸引人,没有办法,这是贵阳短期内无法赶上的,所以,昆明能在“老三”的位子上继续悠哉较长一段时间。昆明人是不想动人都是有惰性的,安逸的生活过习惯了,谁都不愿意再去那么拼命。不过,要知道那点烟草和旅游是指不定不知道能撑多久的,把全省经济押宝在旅游和烟草上可谓是一种冒险,所以昆明人也在警醒,也在慢悠悠进行着一项建设“新昆明•新形象”的活动,宣传的口号是:“一个环绕滇池的更美丽的山水城市,将是一个连接两大洋(太平洋和印度洋)和三大市场(中国和东南亚、南亚)的陆路大枢纽,将是一个文化更开放、更具活力的国际都市。”可谓“气吞山河”,不过也自有它的道理,随着“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和深入发展,昆明也面临着一个千年难遇的大好机会。
  云南是祖国的西南边疆,所以不少人又说,昆明在过去是个交通死胡同(中国铁路网末梢),在封建时代,从昆明出发,向南向西向北都是崇山峻岭,人烟稀少,而整个云南来看,长期都是属于4000里“极边充军、烟瘴充军”之地。昆明应该是要感谢铁路的发展和应用的,1903年滇越铁路滇段米轨铁路(昆明-河口)的开工宣告了云南进入新时代,建国后,贵昆铁路、成昆铁路、先后建成宣告了云南铁路过去 “不通国内通国外”时代的结束,而在“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立和发展中筹划的“泛亚铁路” 国际大通道则更是昆明腾飞的一次绝好契机。到时,中国将拥有绕开马六甲海峡通往印度洋的另一条道路,甚至连乘火车去新加坡也将成为可能,而昆明将成为这条“泛亚铁路”的物资中转站和桥头堡,前途不可估量,连成都、重庆也将对昆明礼敬三分,毕竟,需要人家的便捷出海口嘛。
  昆明或许是一盆温水,重庆却绝对是一盆沸腾的火锅,要是昆明也沸腾了,那不就成了“重庆第二”,但失去了自己的城市性格的城市是最可怕的,昆明只能是昆明。北京就是那样大气,苏州就是那样的精致,而昆明一直就是那样的温暖,这种温暖,是一种家的温情,毕竟温水还是有它特有的温度,温水是并不等于死水的。如果说“成都”二字代表着休闲,昆明是一个比成都更成都的地方。名记李承鹏曾幽默地认为,昆明人不需要向北京、上海、广州那里人一样如疯狗恶狼般追杀生活,因为在昆明,即使是时间也是过得很缓慢的。如果硬把昆明煮成一锅沸水,那么,结果很可能是由于分子运动过于旺盛而过早蒸发,最终走向迷失之路。所以,我们说:“昆明(包括每个城市),请保持住自己的风格!”否则,昆明也许到时也会成为詹姆斯•希尔顿所讲述的那个《消失的地平线》一样,让我们对它的追忆只能存于梦中。
 十三、仗义者有如天津
  
   公元1404年,朱棣置天津卫,筑天津卫城。也就是说,一开始,天津只是“军卫”名称,而不是地名,天津三卫驻防之所天津卫城,其地名是直沽。卫只是一种明朝的军事建制,而今已达六百岁的天津从它的产生开始,就是被赋予了“拱卫京畿”的重任的。天津和北京的关系,永远是绕不开的热门话题。“拱卫京畿”,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从海防,但天津的兴起,却离不开漕运。

  漕运就离不开京杭大运河,它共有七段:通惠河、北运河、南运河、鲁运河、中运河、里运河、江南运河,连接了海河、黄河、淮河、长江和钱塘江五大水系,是中国古代南北交流的大动脉,而天津是京杭大运河北端惟一一座枕河襟海的城市,但如今在这方面,天津绝对不会有半分骄傲,正是这地处永定河、大清河、子牙河、潮白河、南、北运河等几大河流汇合处的历史上素有北方水乡之称的天津卫,而今却严重缺水。天津的缺水,固然有多方面的原因,但是人为的因素,是不可忽略的。天津西青区,当年为了拓宽街道曾经一度把穿街而过没有实际用途的运河填死,后来为了开发搞旅游、搞明清一条街,又花钱把运河重新开通,并延伸到海河。降低海河泄洪能力和过量开采地下水是造成天津地面沉降加剧的直接动因。天津缺水之严重,对城市居民的本身正常生活以及城市良好形象造成极大的冲击,甚至一度成为外地(尤其南方)一些家长拒绝自己的小孩到天津上大学的重要原因。水永远是生命之源,更是城市的生命线,按中国传统观念,只有理顺了水脉,城市才能兴旺的。

  很多人觉得天津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老”和“旧”,加上缺水,加上地处北方,自然代表着大城市中的落寞和荒凉。果真如此吗?天津人不比西安人“老”,天津街道不比苏州街道老,天津房子不比北京房子老,至于“观念”,我们要回到天津过去九国租界那段历史,既有悲屈,也有欣慰。自1860年《北京条约》增开天津为商埠后,天津开始迅猛发展,中国第一所西式教育大学(北洋大学)、第一支近代海军(北洋水师)、第一家公立医院和医学院(天津施医养病院与医学馆)、第一所培育陆军军官的军事院校(天津武备学堂)、第一支运营铁路(津唐铁路)、第一枚邮票(大龙邮票)、第一座海洋化工制盐制碱厂(永利碱厂)……众多的“中国第一”奠定了天津在中国近代城市史上无比辉煌的地位。一旁的北京(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北京曾改为北平)在当时应该说是仰望着天津的,因为从天津,可以带来高档稀奇的洋玩意儿,而一有风吹草动便急急忙忙赶往天津租界“避难”早已成为当时风尚。不论“观念”还是“心态”,天津在当时无疑是中国最前卫的城市。

  关于天津的“落伍”,也有一个过程。海默在《中国城市批判》中认为“天津曾划为河北省省会的8年严重牵制了天津的发展,加上唐山大地震时天津受了重创……(第131页)”,此话不假,天津绝对能体会到作为一个省会城市和一个直辖市有多么的不同,身为一省“首善之区”的省会不光要在全省处处起模范带头作用,更重要的还肩负着帮助省内城市、临省城市共同发展的重任。1958年2月11日召开的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天津突然由中央直辖市降为河北省省辖市,心态自然会发生变化。但我们要正视的是暮气沉沉河北省省内早已没有一个众望所归的城市(除屡屡直辖出去的北京、天津外)来做省会,导致了省会的经常变动(保定、天津、石家庄轮流坐庄),发展的节奏不时中断。80年代,天津开始真正落伍,全国各省市自治区中,天津的GDP从1965年的第5,到了1978年的第11,再从第11到了1987年的第14。此后,广州正式取代了天津,“京沪穗”开始并称。不少专家认为,天津想迎头赶上,放下架子重归河北不失为一上策,于己可以充分配置河北全省的资源,于人可以为兄弟城市们提供帮助,并且在河北,天津也绝对有实力去和石家庄一争高下。当然,这也仅是一种设想,具体来看,让天津放弃直辖而老老实实去做一个省会,多少有点不甘心,但近年来深圳、苏州的生猛让天津有点喘不过气来倒是事实。
  天津人说相声出了名,世人就认为天津人全是耍嘴皮子的干活。这十分严重了,试问能有谁能靠耍嘴皮子能把死人说活,对了,周星弛可以,但那是在电影里的夸张。要是天津人能把死人说活,那还需要卫生部干什么?当然,无论当年的诡辩家苏秦也好,张仪也罢,的确都不是天津人,问题是春秋战国、两汉唐宋的中国历史中何曾有个叫天津的地方?天津的产生,不过区区六百年耳,这和中国那些有几千年建城史的城市相比是微不足道的。海默在《中国城市批判》中又开炮了:“就是到了明清时期,和洋人交涉时,也没见谈判桌上有天津人。(第120页)”不错,的确没有天津人,但谈判桌上的舌灿莲花是依靠强大的国家实力做后盾的,没有人能在没落的封建王朝所置的谈判桌下直接靠嘴去打赢一场战争,我们不用过分去关心当时的谈判桌上有谁谁谁,这些并不重要,并不代表谁就威风、了不起,君不见当年大摇大摆上了谈判桌的驻日公使章宗祥是何等丑态。
  接着,海默得意的说:“由此可见,天津人的‘嘴巴子’上不了‘正场’,真正关乎国家命运、人类前途的话题,天津人一概谈不来。(第120页)”我不得不说海默不太了解天津的近代历史了。近代天津有华北地区新闻中心之称,原因在于它的报业发达,抛开外国人在天津就创办的40多种报纸不说,光是拿出《国闻报》、《大公报》的大名就可以给天津人提气,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论是 “博采中西之闻”的严复,还是“横扫千军”的张季鸾,他们都不是正宗的天津人,但他们用天津这块阵地,开创了中国报业的一个颠峰时代。天津,也一度与上海并列成为近代中国新闻阵地最前沿,一定意义上也是北方的信息中心,难道这不是天津人关注“国家命运”的表现吗?“那么,天津人爱说,但大多没有高超的口才,‘卫嘴子’的嘴就只能用来做生意,当然也做不成大生意,真正的石油、军火生意,天津人是做不成的。(第120~121页)”什么叫“大生意”?难道海默眼里的大生意就是“军火石油”?的确,这些生意利大,油厚,但根据《中国人民共和国刑法》第125条第一款“非法制造、买卖、运输、邮寄、储存枪支、弹药、爆炸物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可见,买卖军火的生意是国家严厉禁止的,就算厉害的温州商人也甭想去动;另外,石油在我国也属于管制教严的行业,私人是很难获得市场准入的。所以,这种“大生意”不光只是天津人做不来的。其实,经营“狗不理”和“十八街麻花”照样是生意才能的一种施展,众多竞争者中是必然会有佼佼者的。

  天津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工业城市,“泰达”、“蓝天”、“夏利”也给过城市不少希望,更重要的是,即使在混乱的租界时期,天津还曾有一种坚强的精神,那就是霍元甲所提倡的的“以武保国强种”的自强精神, 霍元甲打败了当时号称天下无敌的俄国大力土和英国大力士,力挫日本柔道队,大振国威。孙中山也为他在上海创办的精武体育会题写了“尚武精神”几个大字。这是一种何等的鼓舞和激励啊!义和团在天津可以迅速壮大,其著名老龙头,紫竹林之战也让国人看到了天津(包括直隶)男儿的血性豪情。

  但说来说去这些战斗的目的还是为了“拱卫京畿”,说了半天还是绕不开天津和北京的情感,但天津其实应该感谢北京的,准确的说是应该感谢朱棣,要是他当年不发动“靖难之役”,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迁都北京,更不会有必要去设立一个作为“畿辅屏障”的天津卫了。固然天津这块地方总会形成城市,但几乎不会以“天津”这个名字现世了。 中国人讲“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见于《史记•范雎蔡泽列传》)”,对北京,天津永远是充满敬意的,尤其是在我们这强调感情的传统中国。但尊敬不是光是请客吃饭,打破行政壁垒,消除地方保护主义,资源共享,率领京津唐尽快追赶长三角、珠三角才是要解决的正题。

  天津人看上去大大咧咧,自然缺乏南方人的精明节俭。但这其实也是中国北方城市里面临的普遍情况,气候、河山等地理条件千百年的滋润作用造就了北方的性格,豪放、慷慨、梗直,但也有些“大大咧咧”,广东商人和浙江商人的精明是一种祖祖辈辈遗传下来的天赋,当然也是考自己在艰苦的环境中磨练而最终造就,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得来的,这也是犹太人之所以为犹太人的原因。当然,作为一个华北具有号召力的大城市,天津本可以做得更好,加快第三产业尤其是服务行业的发展在当前显得尤为必要,是改变过去认为那些“躬身下腰”的工作就“卑贱”的落后观念的时候了。天津的不精细之表现是多方面的,我们可以从下面这个层面试着进行粗浅的分析。

  可以说,作为一个近代先驱城市的代表,市区低洼的地势却让天津的发展是吃够苦头的,加上长期以来九国租界的各自为政,天津建筑风格在多样化的帷幔下面也造成了不大不小的混乱和迷茫。在天津,你就不可能看到青岛那种错落有致的红瓦绿树,也不会像在大连一样静静欣赏碧海蓝天,“破旧”和“脏乱”竟成为不少外地游客对天津旧城区的唯一印象。对此,我们具有莫大的疑问,同样是风格迥异的“万国建筑博览”,天津怎么着就没有人家厦门鼓浪屿那样的迷人和上海外滩那么的高雅呢?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身为当时全国第二大工业城市的天津,它对自己那份珍贵历史遗存的处理在很长一段时期内都显得有些过于随意,其实,正是在这些老式的银行、饭店、学校的活动把天津卷入了近代滚滚时代大流,而今也是彰显天津文化的一大卖点,同样具有优美钢结构的天津解放桥,在名气和声望上就不如上海外白渡桥和广州海珠桥,宣传是一种策略,也是一种艺术,这些方面,天津的确应该反思,是行动的时候了。否则,气质和内涵上都不输上海外滩的解放北路最终将会可怕的逐渐平庸,至于“中街”的传说,不过是一段过眼云烟罢了!而天津也将会流给今后的人们一个普通的北方工业城市的印象,相信,这绝对不是这座深富魅力的城市和它的人民愿意看到的。而2006年2月16日渤海银行的正式对外营业,可以算是天津在追寻旧日的繁华金融梦的一个缩影,毕竟,这是建国后第一家总部设在天津的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并且在发起设立阶段就引入境外战略投资者,并积极筹备在长三角、珠三角地区开设分行,可谓是天津的一点新的期待。加上作为京津冀新合作平台——滨海新区这张王牌,天津开始微笑着进入新一轮竞争。

  英法联军的那一次入侵让大沽炮台轻易失手,天津也从那一年(1860年)开始真正丧失了它过去曾一直引以为傲的那种“畿辅屏障”的作用,而津浦铁路的筑成则彻底断送了大运河继续辉煌的前程,眼相比同在运河边上的曾盛极一时的扬州、淮阴(清江浦)、东昌(聊城)那些城市的逐一衰落,天津又是幸运的,它在帝国主义和封建朝廷(包括后来的北洋政府)的内外力共同作用下被牵引上了近代化的历史轨道,成为近代中国首屈一指的大都会,长时繁华。如今,天津又第三次站到了十字路口上(应该说建国后天津的发展是其第二次具有全局意义的规划),而天津需要耐心,谁都知道,特大城市的成功转型决非一夕之功,这种“骄傲”的到来是一种长久的积累下的厚积薄发。我们明白,城市大拆大建并非是一丸包治百病的万灵丹,很多时候还是要因地制宜,多说无意,合适的才是最好的,毕竟我们不是决策者,也只有希望天津在重寻辉煌的艰辛过程中一帆风顺,更希望天津人能保持住那份津门所拥有的勇敢和坚强。
 十四、豪爽者有如沈阳
  
   中国城市通常是以“山南水北”为阳,“水南山北”为阴的规律来命名的.故天下因洛水而得洛阳,由淮河即得淮阴,沿汉水衍化汉阳汉阴,经华山顿生华阴华阳。沈阳的得名亦不例外,他的名字来自于“沈水”,也就是今天的浑河(见《辽东志》:“浑河……即古沈水,郡以此故名。”)。但长久以来,人们把沈水给淡忘了,浑河也一度被水库、大闸、拦河坝抢去风头,外地人也长期把沈阳看作一个典型重污染的东北老工业城市,而非一个在河流润泽下环境幽雅的城市,而历来沈阳也的确和“精致”一词关系不大。要说精致,国内城市里哪个比得过苏杭二州?何况精致并不是每个城市都要去追寻的目标,沈阳本来就是北国风光,你可以说他不精致,但你不能说这就是他的错误,说沈阳粗心也好,粗犷也好,这些是符合东北城市特色的,要是沈阳也像江南城市般的温婉多情,那几乎是耐不住关外的严寒的。沈阳大可不必去扭捏作态,拿出自己的本色才是最重要的。

  我国东北地区普遍属于温带、寒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少有来自太平洋湿润水气的惠顾,加上植被破坏的日益严重,污染加剧,走在东北内陆城市都有狂风粗沙袭面的遭遇,着并不是沈阳独有的“不良景观”。东北话里本来就有股“哥”、“姐”的亲热劲儿,就像北京话还不是见人都称“您”,这并不代表他有多尊敬你,只是一些口头语习惯罢了,同样,沈阳的“哥”、“姐”式问候也是当地的一种独特文化,并且受众面广,大家都乐意这么叫这么应,本身是很正常的事。另外,中国南北方饮食差异一直很大,在大多数南方人眼里,北方(尤其东北)的食物形式都是“猪肉炖粉条”式的“一锅熟”,自己并不感兴趣;同理,北方人也觉得南方人太小家子气,半斤肉还要分成两顿吃,简直对不住自己的胃。所以,东北菜在南方市场狭小是很正常的事,况且海默提到的那些“高粱干米饭”、“地瓜炖宽粉” 之流的“东北农家菜”又不是沈阳这一个地方的特产,而是整个东三省人民喜闻乐见的一种家常菜形式,因此,海默的结论确实来得有点唐突。

  很多人认为,沈阳的最初发展,得益于满清把它作为自己“盛京”的“成功改造”,但我们知道,在元朝时期,沈阳的行政级别是“路”,在元朝“路”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一般府、州都在它的管辖之下,沈阳路隶属于辽阳行省,路的治所就在沈州(今沈阳),你能说沈阳在元朝还没有形成城市吗?全盘否定沈阳更早的历史而从过分去标榜后金政权对沈阳的“建城意义”其实毫无意义。毕竟,满族政权在攻下山海关之前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的,明朝的军事重心其实是大部分放在了“剿讨”李自成身上,在全国范围内,国人对沈阳对后金印象也不是很强烈的。而清军一入关还不是迫不及待就把都城迁到北京去了,对沈阳(当时称作盛京)没有太多留恋。所以说真正让沈阳发展的因素并不是那19年,这一点我们从沈阳相对“简单”的故宫即可看出,当然清朝的确是给沈阳带来辉煌的,那是迁都北京后,政权得到巩固,念及祖宗的“盖世武功”,追封沈阳为“奉天”,定为陪都,这时的沈阳在全国范围内的政治地位已相当于明朝的留都南京,终于才有了充足的人力财力来大搞城市建设,最终形成一个封建时代的大城市。另外,北洋政府时期的沈阳在奉系军阀张氏父子的经营下,也足够“辉煌”,不亚于满清“那19年”。1931年整个沈阳的人口足70万,设有外国领事馆16家,外国侨民约3万人,位列中国第四大城市。这里有占地1000亩,员工3万多人东三省兵工厂,而城郊飞机场上还有张学良空军的300多架飞机,此外东北还拥有全国最好的炮兵与舰队……《三联生活周刊》介绍说;“沈阳是20世纪20年代中国规划最优秀的城市。”的确如此,张氏父子聘请的一大批外国优秀设计师为古老的城市带来的不仅是技术,还有全新的各种理念,当时提起沈阳的城市规划,国人都是要翘拇指的,一些优秀建筑至今还在发挥功效,名人政要的公馆、别墅也成了沈阳的一道独特风景线。那时的沈阳是绝对不粗心也不马虎的,商业区、工业区和文教区的合理分工让这座古老的城市一度看起来是那样生机勃勃,以东北大学为首的一批高校也是威名远播,这样的盛况恐怕不比“那19年”差的吧,而且一直小心谨慎地维系到了1931年9月18日的那次侵略者狼子野心的扩大。


  和鞍山、四平这些传统东北老工业城市一样,沈阳也有个“铁西区”,而这个“铁西区”被称为是中国历史最长、规模最大的机械加工业基地和基建配套工业基地,但随着国企改制的进一步深化,曾经红火一时的铁西区内部也矛盾重重,亏损不断,而王兵那部大名鼎鼎的记录片《铁西区》就是记录的沈阳这一景象,让不少人大呼具有现实意义。铁西区,顾名思义,这个区是在穿城而过的铁路的西边,乌黑锃亮的钢轨,老化并且脱落的电线,永远冒着浓烟的大烟囱……这些都是讲述铁西故事必不可少的元素,而公共浴室、公共食堂、单身宿舍这些元素却在逐渐远去,随着沈阳城市化发展以及2005年世界园艺博览会的举办,铁西改革早被推到风口浪尖,留?还是不留?改?还是不改?怎么留?怎么改?大把的现实问题不断困绕着铁西人,唯一明朗的是铁西要“变”,而沈阳城内也随处可见这样一幅标语“整形东北,沈阳先行,铁西领跑”。

  沈阳的定位一直是“东北地区中心城市、经济中心”,但风水轮流传,这个位子也不是沈阳一家永远能霸占的,近处的是省内的大连就不服气,大家同为副省级城市,而且大连是中国少有的五个计划单列市之一,根本无须向省里上交财政,加上港口优势和城市环境,似乎就要把沈阳拉下马。大连不少人心中也埋藏着一个直辖梦,要和沈阳老大哥轮流坐庄,共掌东北话语权,当年沈阳和大连是积极申办东北振兴银行的竞争对手,但最终,这块大蛋糕还是被省会沈阳吃下,说明大连还是不具有沈阳的这种长期作为中心城市的深厚底蕴;远处的是哈尔滨、长春(当然哈尔滨更加强势),大家都是省会城市切又都副省级城市,长春的优势在于身处东北交通中心,哈尔滨则以举黑龙江全省之力和独特的异国风情来加大造势,的确,长春、哈尔滨在自己本省内都是说一不二的角色,这一点是沈阳所羡慕的,但也同时表明吉林、黑龙江的整体实力大大落后于辽宁,在“城市竞赛“的持久战中,长春、哈尔滨缺乏后劲。 

  东北亚地区的金融中心的目标很宏伟也很远大,沈阳曾提出过计划投资200亿元把开发区打造成‘东方曼哈顿’、‘北方浦东’和‘东北华尔街’,不过说实话,现在人们一听到这些土洋结合的名字就郁闷,照这种逻辑,至少在国内,沈阳要熬到某一天南方城市有叫“南方沈阳”的才行。这种把苏州称为“东方威尼斯”或或者把武汉称作“东方芝加哥”的叫法是很滑稽的,其实我们的城市比外国的早了不知几百年,干嘛非得起这种“东方XX”、“中国XX”的名字来吸引国际目光呢?我们期望,沈阳要用自己的特色来吸引人,而同自己的优势来发展自己,那时侯,大可不必学这学那,最后邯郸学步,一事无成。

   不少沈阳人认为“咱得感谢世园会”,其实,办不办“世园会”沈阳都是得发展,城市经营万万不要走进妄图通过举办把某个大型会展来让自己一日千里的误区,饭,是需要一口一口吃的。2005年重庆举办的亚太市长峰会本身是一次盛会,但耗资1.5亿的“刷墙运动”和后来啼笑皆非的“赶雨运动”不也遭人诟病吗?沈阳在这次“世园会”中的表现也值得我们期待。而沈阳奥体中心的建设表明沈阳城市重心开始南移,同时,也成为浑南地产最大的利好消息。我们知道,沈阳原来体育场在五里河,它写满过辽宁足球队“十连冠”的辉煌,也承载了辽足夺得亚洲冠军的荣耀,更标记着1987年和2001年中国足球两次冲出亚洲的狂喜,在五里河我们脚踢阿联酋,痛扁小日本,狂揍悍伊朗,在五里河,我们“呼尔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而今以后,五里河却会不再存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足球分赛区场地定在了新的奥体中心主,虽然仍然会命名“五里河”,但毕竟不是那块泥土,不是那块草坪,就这样,孱弱的中国足球将失去唯一的一块圣地。

  我们承认沈阳是个出名人的地方,不说别的,体育明星就一大批,孙福明、辽小虎、马家军,更有赵本山、那英这些文化界精英,他们也许不是沈阳籍贯,但都是靠沈阳这一方水土成长起来最终扬名立万的,东北这块黑土地是一个样人的地方,并且都是一些风风火火的血性儿女,很有意思的是,远在英国利物浦踢球的李铁的退役后的最大愿望竟然是只想在沈阳买套房子,安安静静地生活,看来,沈阳在辽宁始终是充满向心力的,搞好沈阳,也就能带动辽宁,拉动东北,沈阳就是振兴东北的先行官,搞好沈阳,也是增强辽宁省内各大城市凝聚力的唯一方法,毕竟,还是只有辽宁最东北,沈阳最辽宁。
 十五、孤独者有如厦门
  
   厦门也是经济特区,也是计划单列市和非省会的副省级城市。厦门和深圳既相同,又不同,相同的是都靠近经济发达的港台地区,中间只隔点水面,不同的是香港已经回归,深圳和香港的联系也很直接,它们隔的所谓“水面”不过是区区一条深圳河,而厦门面对的却是矛盾集中的台湾海峡,由于一些外在因素,和台湾的联系自然不能畅通,从经济的某个角度,也许厦门人是最期盼祖国统一的(当然我们大家都棋盘统一,统一是中华民族的全体心愿),那样会让厦门可以朝着东方尽量舒展。

  厦门可谓是福建省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但不管厦门如何,它终归还是福建的一个年轻孩子,而它的母亲福建的的名则是来自于当时的福州、建宁(建瓯)两府,福建又被称为“八闽大地”,即福州、建宁、泉州、 兴化、邵武、延平、汀州、漳州等八道(府),我们发现这里面都找不到今天我们骄傲的厦门的身影,厦门的最初崛起,是在1842年五口通商之后,而我们不应该忽略,当时这五口通商口岸里面是还有个福州的,要知道,自古以来福建三面是山,一面向海,所以一直交通都不是很方便,也正应了那个只剩一方出口的那个“闽”字,而当时的福州绝对是福建的各大中心(泉州因明朝海禁政策衰落),八闽大地凝聚力和向心力之所在,在省里福州也是一直是一呼百应的绝对长子。厦门现在却早赛过了福州,虽说福州是省会,但不过是一个低级市的建制,而厦门却身兼副省级城市、经济特区、计划单列城市三顶大帽,享有省一级经济管理权限和地方立法权,因此不少厦门人也爱在省里提劲:“要不是处于海防前线,我们厦门可就是直辖市了啊!”厦门连到福州也没有直达火车的,厦门也开始不愿意去和福州进行各种比较,总是想代表福建出去和青岛比一比,与大连赛一赛,但结果还是比不过人家,厦门的发达,也只是在省内,放到所有的副省级城市、经济特区、计划单列城市中比较,厦门却经常添陪末座,甚至连苏州、无锡这些发达的地级市也不是对手。从字型上看,闽人是“门里的虫”,厦门的发展是得益于两次开眼看世界的,所以,厦门不能过于狭隘,在现有交通不是十分便利的情况下,搞好和省内兄弟城市的关系显得是尤为必要,俗话说“一根筷子易折断, 十根筷子坚如铁”,这总有一定道理。

  讲到厦门和省内兄弟城市的关系,有必要提及厦门的交通情况。厦门公路铁路海运空运样样“齐”, 但厦门公路铁路海运空运样样“全”就不一定了。众所周知,福建正因为多山,所以闽人曾有过“蜀道难,闽道更比蜀道难”的感叹,而其中的厦门是铁路交通传统意义上的死胡同,而厦门不过是南昌铁路局管辖下面的普通一员,就靠着一条鹰夏线(鹰潭—厦门)维系了多年,所有到厦门的车都必须是始发或者终到,由于中国铁路也是运力有限,也只能为厦门提供那么几条线路,连到省会福州也没有直达火车,甚至国家重点打造的厦漳泉三角洲地区里,厦门和漳州也没有直达泉州的火车(在青藏铁路都能修建的情况下,在福建造铁路技术上绝对没有问题),据《海峡都市报》介绍,福建铁路网中长期规划里的福厦铁路(福州—厦门)、龙厦铁路(龙岩—厦门)、厦深铁路(厦门—深圳)三大工程建设即将启动,届时厦门将拥有鹰厦、福厦、厦深、龙厦四大干线,成为名副其实的铁路枢纽,也能补上那个“全”字。

  厦门人不愿意出门,长期以来也受到一定程度交通条件的影响,大多数老百姓“出门难”绝对不是吹的,那是因为他们买不起(或舍不得买)昂贵的飞机票,但我们发现厦门号称我国第四大国际货运空港,的确拥有到包括首尔、曼谷、新加坡这样一些国际航线,基本保持在东亚、东南亚范围,但却没有一条到欧美的客运航线,而这个国际机场在民间也被一度称为主要面向东南亚地区的亚洲机场,其实,厦门航空港的潜力并未充分挖掘的,有关部门也重视到了这个问题,终于促成了厦门飞往卢森堡的首个欧洲航线即将开通,但这也是厦门的新一轮实验和赌博。

  厦门环境好是妇孺皆知的,除了“全国卫生城市”,厦门还陆陆续续拿到过诸如“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国家园林城市”、“国家环境保护模范城市”和“国际花园”这些大大小小的头衔,自然是适合居住和旅游,在鼓浪屿,大约每10户人家拥有一架钢琴,的确让人羡慕。说到鼓浪屿,或许应该多说两句,《鼓浪屿旅游票务制度改革方案》曾是一个让游客担心和愤怒的规章,着也是行政级别贵为副厅级的厦门万石山—鼓浪屿风景名胜区管委会为创收出台的一个错误举措,几十年来,外地游客想欣赏那闻名遐迩的“万国博览建筑”鼓浪屿只要到了厦门花上3元钱轮渡费即可,而按照该《办法》,自2005年4月1日起,所有上岛游客必须支出80元的“打包门票”(仅包括岛上的皓月园,而日光岩和菽庄花园仍按原标准购票),根据有关专家分析,鼓浪屿现有游客人数每年160万,实行大门票制度后将有可能降至100万,净损失60万游客。在各旅游圣地纷纷都千方百计的吸引游客的今天,可厦门却出台了该争议不断的该《办法》,其意图何在?难道就是为了赚取那每人80元的,一年共计8000万的“大蛋糕”不成?那么就太没有远见了,若要是本着保护岛上环境的角度出发,完全可以像敦煌、九寨沟那样每天限制上岛外地游客数量嘛。我们可以从将那那些江南水乡古镇的运作开发上借鉴一些经验,当年鼎鼎大名的周庄,目前从游客数量以及游客的反馈中我们了解到,已经被当时名声稍逊的同里赶超,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周庄有个捆绑式“大门票”,而同里却没有,或许游玩江南古镇的客人们会选择名气更大的周庄,但一个景点的开发和维护并不是一锤子买卖,通力这种开放的环境吸引了大量的“回头游客”,大家再来古镇,也许就不进那些景点了,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划划船而已,这样这个照样能带动该地的餐饮、住宿等多项服务业发展。更何况,像周庄、同里、鼓浪屿这些地方的的确确是一级行政单位,是居民点,不是那些风景名胜区,游人们本有理由对这种“大门票”说不。无独有偶,上海的七宝古镇日前决定也免费开放,而杭州西湖(包括多个博物馆)的免费,这几年更是让杭州各大服务业赚得个盆满钵满。我们发现,提高门票的门槛只是把蛋糕做小,“肥”了管委会一家,而免费的好处在于让大家都有会机会来分旅游这块大蛋糕,可以极大推进各个行业“共同富裕”。果不其然,或许是因为相关部门也认识到事情的复杂和处理方式的不当了,厦门市政府在2005年3月28日终于宣布暂停已决定暂停实行《鼓浪屿旅游票务制度改革方案》,让关注此事的人们长舒一口气。

  在省内执牛耳的厦门同样需要学习,毕竟外面的世界是广阔无边的模拟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家甩在后面,鲁迅先生当年的确是在厦门大学没待多久就去了广州,但对于一个适合居住和休闲的城市,你凭什么要求它去模仿北京般的大气,广州般的生猛?而对于真正发展仅有200年的厦门更怎么能够学会诸如“西安的古老和北京的厚重”那些东西?那些都是别的城市的特性,再努力学也是白费工夫,还有,在这里要做个说明,鲁迅先生当年离厦赴穗并非绝对是由于厦门落后广州先锋,而是另有原因。在厦大时,他正在和许广平恋爱,著名的《两地书》就主要是写于这个时期,两地相思再加上厦门当时的文化资源不多(你怎能要求当时还算个一个及其年轻的城市充满文化韵味?),先生感到了一个人的孤单,而真正促使先生的离开却是由于意见不同自己发脾气刺激了校方的当权人物,这也是先生的脾气使然,后来先生不也辞去了中山大学职务吗?反而在广州那段时间,先生的思想却更加犹豫和复杂,这也可见当时全国的文化氛围都不是很好。总的说来,先生是一个漂泊的人,北平、青岛、上海、广州、厦门……先生在厦门编写了《中国小说史略》,而《铸剑》、《奔月》,《旧事重提》(后为《朝花夕拾》)里的4篇文章、《华盖集》续篇以及《〈阿Q正传〉的成因》这些名作也都是在厦门创作的,也可以说,它们的完成也还是有厦门水土润泽的功劳的。

  这还没完,厦门在民国时也不是什么全国经济前茅的城市,连无锡这样一个依靠民族资本主义发家的小县城都比不上,又岂能同上海这个当时的远东最大城市的后劲相提并论;而厦门虽然是经济特区,但身处“海防前线”,建国到改革开放的那段时间都没有搭建起自己应有的工业基础,上海浦东不是特区,胜似特区,其享受的优惠和关注更是厦门无法赶超的,不过,厦门无须气馁,全中国像上海这样的城市也找不出第二个,厦门可以去比较去借鉴,但绝对没必要去模仿,厦门就是厦门,泡茶也是一种生活方式,钓鱼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厦门人本应该有自己的选择和追求,并不需要旁人来指手画脚。

  厦门是福建的厦门,厦门的发展必须首先立足本省,其次才能去考虑如何对外。我们知道,福建靠海,回头又有大山环抱,所以理所应当向海洋发展,厦门则是福建向海洋探路的先行官,在国务院新出台的未来30年中国高速公路网络规划中,有一条由北京连接台北的线路,这本是清华大学吴之明教授在1996年就提出的一个设想,当然,这条线路的规划是冀望在两岸实现“三通”之后,用穿越台湾海峡的海底隧道或者是其他工程,将祖国大陆的8.5万公里高速公路与台湾的道路网连接起来。大陆到台湾的最短直线距离是120公里,计划中的台海隧道共有4条线路,而规划书中的南线就是从厦门经金门、澎湖直到嘉义海滨的(当然包括金厦大桥的修建),它要是能建成,则对厦门,甚至全中国从经济和战略上都是有极其重要的积极影响的,但问题是并非政策不眷顾厦门,而是南线的相对复杂的地质环境让该工程连论证都面临一系列困难,厦门的这一历史机遇也被打上了几大问号,其实,一句话,事情还是得靠自己,一是要“走得出去”,而是要“请的进来”,厦门的问题在很大程度上貌似为交通问题,其实更多的却是一个心理问题,什么时候,厦门这道“门”能够合理的“开”、“关”都自由,那么厦门面临的改革开放难题也就几乎成功了。
十六、委屈者有如海口
  
   海口是“椰城”,有着独特的热带景观 ,但海口也是和中国很多边陲省会城市一样,在自己这个省可谓是“独霸天下”,让人轻易的把海南和海口划等号,甚至不少人都会轻易认为海口就是“天涯海角”我们知道,洪常青、吴琼花这些《红色娘子军》里面史诗般的人物本来是活跃在五指山,万泉河一带的,但走向全国却是得益于1959年现代琼剧《红色娘子军》在海口戏院的首演,当时就引起轰动,这股热潮迅速并席卷大江南北,而同名电影、芭蕾舞剧也层出不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多数人们对海南岛的理解就是按照《红色娘子军》的荧幕或舞台背景来想象的,可琼剧,毕竟只是一个地方戏种,大家在欣赏《红色娘子军》的同时,是没有去思考这部电影,这幕舞台剧的起源的,海口乃至整个海南也丧失了一起让琼剧文化趁热打铁提速发展的大好良机,随着如今各地方戏种的萧条,让《张文秀》、《红叶题诗》这些经典琼剧也失去了很多观众,海口,也面临着地方剧种的衰败和陨落。


  说海口乃至海南是山高皇帝远,我们不反对,和云南、黑龙江、新疆这些“极边”一样,海南自古以来孤悬海外,被认为是“炎雾喷毒,往鲜生还”、“一去一万里,千之千不还”,的确是朝廷流放“重犯”的“宝地”,唐代宰相河北人李德裕来了,宋代宰相福建人李纲、山西省人赵鼎来了,南宋抗金将领浙江人李光和江西人胡铨也来了,甚至一代文豪四川人苏东坡也来了,皇帝自己却的确来得少,来得少但并不代表没有。元朝是一个继承和执政上不依汉人规律的朝代,而我们的男主角在这时候也出现了,元文宗叫孛儿只斤图帖睦尔(孛儿只斤是元朝的国姓),他的父亲是元武宗海山,但等到他登上帝位中间却隔了好几个别的皇帝,而他也是两起两落,不管怎样,他是中国历史上无可争议的一位皇帝,可在公元1321年他堂兄英宗即位后,图帖睦尔曾被流放于海南琼州,后来另一堂叔泰定帝在位时,为念及叔侄之情,于公元1324年在将他召回京城,这样一来,海南的土地上也算是来过皇帝的,而从元朝开始规定“南人迁于辽阳迤北之地,北人迁于南方湖广之乡。”此后被流放到海南的可都大是北方汉子。

  我没去过海口,不能通透什么是他的软肋,所以在这里只能泛泛而谈,海南一省都是经济特区,要和香港、广州、深圳对接?看起来很美妙,但依现在的交通条件和技术因素,这些谈何容易。不要说个着一条琼州海峡,我们看连大陆上的粤西末端照样台难以和香港、广州对接,人家英法之间的英吉利海峡有海底隧道,我们的琼州海峡好不容易才开通了火车轮渡,但遇到大风等恶劣天气还得叫停,无论是在运输能力上,还是在旅客的舒适程度以或列车抗风浪能力上,都让人提心吊胆,所以,自该轮渡开通以来,一直被当地人视为鸡肋,而大多要赶去广东办事的人也很少选择这一交通工具,而海南始终还是全国铁路的末梢。日前,不少学者建议“一条隧道通台湾”,其实目前“一条隧道通海南”更为必要,南中国海有丰富的各种资源,海南也有吸引大批游客的海岛风情,不管从战略还是经济上都值得我们深入考虑,海南未来的发展,当然最终是要面向海洋,但在其起步阶段,是绝对离不开与大陆(地理学上的)的联系的。

  可长期以来,海南人对广东却有抵触情绪,他们认为自己归广东管的时候就跟后妈生的一样,认为自己被广东仔“压”在脚下的滋味不好受;另一方面,一些广东人也“看不起”海南人,认为是从“穷慌之地”来的,看来,在整合两地资源经济的同时,尽快调整两地的心态尤为必要。海南人同时也很自傲,表现在海南人排外,由于海峡的阻隔,海南这块土地上在千年来都是自己原住民在生生不息地劳动和生活。改革开放以后,海南的外来人口暴涨,虽说繁荣了市场,但极大地冲击了本地人的就业和生活,也有外来人口对本地人口的不敬。像、厦门也一样,但厦门毕竟是一个小岛,排外也是有一定限度,可海南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大岛,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生活节奏,这本身也是无可厚非的。海南的气候湿润,海南人的心态好,也勤恳耐劳,这一切加起来造就了海南人的平均寿命在全国前列,也算是海南(包括海口)的一大骄傲。

  海南是中国最早的五个经济特区之一,但各方面排名却远远被深圳、厦门、汕头、珠海拉在了后面,甚至有人戏言,海南这个“特区”应该改叫“特别贫困地区”,作为海南省会的海口尤其尴尬。三亚,是海南省的第二大城市,近年来通过阳光沙滩的宣传,成为了国内游的一条热线,并经久不衰。三亚的崛起,也为海口旅游业的停滞不前敲响了警钟,三亚,的确是个被大自然宠坏了的地方,是中国最南端的滨海城市,也是中国空气质量最好的城市、中国海水水质是最好的城市,这些优势更多是三亚天生的(当然也离不开人为保护),是海口比不来的,所以,海口也很委屈,懊恼上天没把自己也造得那样天生丽质,倾国倾城。但别忘了,海口的优势也是三亚永远比不来的,三亚毕竟处于海岛最南端,是不能像海口这样担负起振兴全省命运的重担的,除了旅游,三亚还是旅游。光丛名字上分析就可以知道海南和海口的关系,海口绝对是海南的嫡长子,继承家业,兴家旺祖,自然是长子的事,作为省会,海口具有比三亚更有利的各方面优势,海口有海南大学,三亚有的不过是海大下面一个分院;海口有众多媒体,三亚却少得可怜(当然这些都是因为海口是省会),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信息、医疗……海口样样是全省的中心,也得到了海南人的普遍认同,要说其广度和深度,是很被很多人竞相看好的,有意思的是,前三亚市市长陈辞2005年3月在海口走马上任,成为海口新一任市长,陈辞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说:“风水轮流转,我只要把环境保护好,规划看住,历史遗留问题解决,再过5年,繁荣又会回到海南。”海口市政府也准备最迟到明年全部解决1993年、1994年房地产泡沫留下的1500多万平方米“半拉子”工程,看来,陈市长是充分吸取了三亚经验来为海口所用,因地制宜地解决解决那些困绕海口多年的历史遗留问题。


  另外说到旅游,海南应该是和云南一样全国不多的把旅游作为全省支柱产业的省份,毕竟毗邻港粤,海南走得更前卫更时尚,连海南电视台也不叫海南电视台,而抢占性的命名为“旅游卫视”,并且节目质量也很高,尤其深受年轻人的喜爱。但海口的旅游运作的确做得没有三亚到位,城市雕塑特色的却不多,很多人来过海口后都难有深刻印象,更为尴尬的是,最近在海口出现了不少黄色故事,而那个著名的“才知道”笑话也被演绎出了新的版本,如今在过去的“到了北京,才知道官小;到了上海,才知道钱少;到了成都,才知道结婚太早”的后面添上了“到了海口,才知道身体不好”,“中国城”、夜总会,夜迷离,也萌动。

  再说到劣根性,哪个地方没有呢?常人眼里,北方人总是“懒散”,而南方人却是的“过度精明和能吃苦”,比如在温州,一个小伙子要是成天待着懒洋洋混饭吃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那里的民风就是要鼓励你去做生意、闯世界。这里我们不说其他,专论海口,据海口市统计局资料显示,2004年海口第三产业实现增加值149.2亿元,增长13.3%,而第一、二、三产业结构也由上年的8.32:32.93:58.75调整为8.36:32.63:59.01。那么海口第三产业的水平和比重我们应该有个初步了解,要知道第三产业都不是什么轻轻松松的“休闲工作”,那些说海口人“怕苦怕羞”的论调着实值得我们怀疑。

   海口,虽然不是身处真正的“天涯海角”,但绝对值得人向往和追寻天涯,因为,“天涯”就在那里。我的一个朋友很喜欢电影《天龙八步之天山童姥》中那个叫“天涯海阁”的地方和王菲那首歌:
  

  曾经欢天喜地
  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
  走过千山万水
  回去却已来不及
  曾经惺惺相惜
  以为一生总有一知己
  不争朝夕不弃不离原来只有我自己
  纵然天高地厚容不下我们的距离
  纵然说过我不在乎却又不肯放弃
  得到一切失去一些也在所不惜
  失去你却失去面对孤独的勇气
廿五、灵秀者有如桂林
  
   点评桂林比较难,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写成一篇关于桂林山水的游记,因为桂林的山水实在太美了,前人已有各种版本的描绘,笔者无意再去争锋,所以在这里对漓江风物尽量少谈。

   有人会说,桂林就是个山水城,但除了山水城,其实也就什么也不是。对此话笔者是抱肯定前半句,否定后半句的态度。漓江景致毕竟要到城外去看,桂林不是一座公园,而是一座城市,桂林不能单只为漓江山水而活着!在这里,除了“桂林山水甲天下”还有更多精彩的东西,口号是一个品牌,但不是这座城市的全部。

   但很多地方在打文化旅游牌时,常常忽略去宣传城市本身而仅对城市一个局部过分投入,造成喧宾夺主,比如前面所说的无锡的“太湖”品牌淹没了无锡自身城市品牌。未来的旅游发展是多样化的,靠单一的山水旅游肯定无法满足游客的需求。而且类似漓江、张家界、九寨沟的大景区近期常常被人诟病,高价门票问题、过度商业问题、恐怖交通问题、景区拥堵问题、黑心食宿问题……不一而足。游客们的注意力也越来越集中到精品的、少有人关注的、清静的项目上,过去走马观花团购时旅游的样式今后会越来越少。

   桂林也是全国历史文化名城,但肇始应该不在秦始皇置桂林、象和南海三郡之时,据通说当时的郡治并不在今天的桂林,而在贵港的桂平一带,且和桂林市并不相邻。桂平是个小城市,给外地人的印象几乎只有太平天国金田起义的点滴,其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桂林在梳理自己文化名城脉络时比较谦虚,不过也得益于历史考证还算完整清晰,否则又来个类似“夜郎之争”的举动就有伤和气了。

   历代城池依山傍水,城高壕深,著名的要算在当年太平军围攻桂林达1月之久的大小24仗下城未破。固然太平军急于进军湖广,但仍可见桂林城池的坚固。桂林自古偏于一隅,是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朝廷对这里的封疆大吏也是深怀戒备,喜好封王的明朝就有个叫朱守谦的不肖子孙被封到这里,呼名为靖江王,但终被明太祖召还京师废掉并禁锢中都凤阳(有记载说朱守谦是欺压百姓获罪,而朱守谦的父亲,也是被朱元璋处死的且曾苦守过南昌的朱文正),虽说陵墓修得很漂亮(北有十三皇陵,南有靖江皇陵),但换来这种结局终归是梦一场。

   不过朱守谦在桂林历史上只是沧海一粟,相信绝大多数本地人已经不记得那一回事了,也自然,不过留下的墓和王城倒是成为城市的一大资源,和桂海碑林、八路军桂林办事处旧址等项目结合起来就是桂林文化城的形象。

   桂海碑林的招牌是“北有西安碑林,南有桂海碑林”,但这其中也有不小的苦衷,那大多是历代谪贬之人的即兴之作,那时的边陲之地桂林并不是众人向往的乐土。桂林真正进入人们视线不知是不是得益于南宋的本地某任政法委书记王正功那句“桂林山水甲天下”,而你现在去桂林街头王正功是谁,或许大部分人不知道,应该说是“桂林山水甲天下”的太有名让王正功变得太不有名,历史总是这样喜好让世人选择性失忆,就像一些我们往往熟记某些唐诗佳句却忘记作者一样,非常正常。幸好这句话保留了下来,成为桂林最大名片,当然这几年又申请了个“印象•刘三姐”,又加深了桂林山水轻逸灵秀的感觉。

   和古代相对的默默无闻相比,近代桂林可谓是风起云涌,这次的关键词轮到了一时叱咤风云的“桂系”,在今天,我们不能只把眼光放在在桂系内斗、混战、割据这些字眼上,比如开往淞沪前线、广西全民抗战等,彭德怀元帅就曾说过,“黔军滇军两只羊,湘军就是一头狼。广西猴子是桂军,猛如老虎恶如狼。”广西人的战斗力可见一斑,而桂林长期最为广西首城的经历也是它常挂在嘴里的无限荣光。

  桂林对南宁也是自有一套想法,论知名度和文化度,桂林都在上面,经济这东西嘛跟着地位走,要是桂林把首府一路坐下来,大家还是能扳扳手腕一决高低的。

   而从广西全区边防、经济各方面来看,南宁的位置的确更佳,有利于均衡发展,清末粤督岑春煊、广西巡抚林绍年就曾动议迁省会到南宁,民国初年也有广西省会从桂林迁往南宁的风波,而随着几十年的潜移默化,桂林不做大哥好多年,近看区内唯一铁路局也从经营多年的柳州迁到了南宁,更要命的是,广西机场管理集团总部机关也从桂林迁回了南宁,所以即使现在还有一些外地人以为广西首府在桂林,桂林也只能安心打理好自己区域内部的事了,能量有限啊。桂林与南宁市经济总量差距越来越大,柳州却在后面虎视眈眈,拍马追赶。随着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进一步发展,区政府更只会顾着南宁和北部湾经济圈开发,大部分资金也许都会投向那边,这对桂林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要么就安心做个配合美景适合人居的安静城市,现实中桂林正是走的这一遭。今年荣获的“国家环境保护模范城市”是一个象征,也吹响了争取“联合国人居奖”的号角,其实,得不得奖并不重要,只要居民生活、游人感觉不错、尚好就行了,中国的老百姓还是最讲求实惠和好用的。改革开放前的一段时间里,漓江面临的问题和国内大多数河流一样,工业污染严重,经过二十多年治理,现在的漓江很养眼,来之不易,“两江四湖”更是绚美异常,需要我们的加倍爱护和珍惜。桂林不等同于丽江的清雅,又和苏杭一类的江南不同,它不醉人,只是迷人,就似漓江上那曾薄薄的轻纱,看不真切,仿若在梦里,这里没有纸醉金迷,你感受不到大都市喧嚣和烦噪,一切都融于了自然的天生纯朴。

   如前面所说,桂林是一个城市,不是漂亮的只供人玩味的纯粹风景区,其综合实力不能不让人考量。桂林人口不多,但游客却不少,导致交通却处理得并不是很好,地形决定了城市道路的曲折,还好这里的山并不是那种峻岭,之间也有些距离,缓冲了山区城市以往给人们带来的压抑。桂林光靠旅游也是不行的,但大搞工又怕污染环境,使用着的人民币20元券背面图案就是桂林山水,这是桂林人常挂在嘴边的自豪,要是环境被破坏了,那岂不是会大丢脸面,所以,环境和经济,永远是这座城市不兼容的两难。

   在全国范围看,广西高校并不多,也没有特别著名的学府,但从内部看,桂林的高校在广西却可以是算多的,不论是开风气之先,还是传播一方文化,桂林都很有历史优势,城市品位一下子也就上去了。

   桂林好小吃多,虽说桂林人对糕点也是情有独钟,但最有名的还是要首推米粉,全国各大中城市美食街几乎都有“桂林米粉”的印记,而桂林辖下荔浦的芋头扣肉更是远近闻名,曾被选为朝廷贡品。桂林人爱吃,也会吃,在品赏美景的同时加上美食助兴,自然能刺激众客们的味蕾。

   过去有首歌叫《我想去桂林》:“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歌词中无不洋溢着对桂林的向往和遗憾,往往,时间和钱之间的矛盾常常成为人们心中永久的痛,桂林作为一座城市,发展压力下允许的的时间和钱似乎都不是很宽裕,桂林人却适得其乐,而游客们到这里后也会和这里的山、水、城、人相融合,感觉生活永远都是那么悠闲和有闲。
 十七、憨厚有如济南
  
   传统中国式地名是认为“山南水北”为阳,“水北山南”为阴的原则来命名的,济南则位于古济水之南而得名济南(没有直接叫济阴),也可以视为遵循了这个约定。那“济”在哪里呢?其实,在古人心目中,济水地位是很高的,例如,《尔雅》提到过古代四渎:江、河、淮、济。天子级别的人物但凡祭祀名山大川,都要膜拜五岳和这四渎。江是长江,而今还是中国的大动脉;河是黄河,永远是华夏族的母亲河;淮是淮河,虽然天灾不断,但也倔强傲然流淌在苏皖大地;唯独这个“济”已经被黄河占据了身体,不复存在,只留下诸如济源、济南、济宁这些地名来作为精神慰藉。不管怎样,济水在历史上总是做过济南(当然各个时代称谓不一)母亲河的,母亲河的逝去在很早以前就成为了济南人心中的痛,不过日子的确太久,大家也习惯了接受黄河,济南这个名字也成为历史记忆中的现代版本,一直延续到现在。

   山东由于属于华夏族较早活动区域,遗存的文化自然十分丰富,但也同时出现这样一个问题:名城太多,济南这个省会在文化上没有绝对领导力和号召力,当年的齐国都城临淄(今淄博)、鲁国都城曲阜鼎盛之时,济南一地不过勉强维持者弹丸小国谭国的经营,终究还是被齐国灭了。反观浙江、四川、山西等省,省会都是说一不二的文化风向标。论经济吧,青岛自然不会买账,甚至烟台、威海都开始跟着青岛起哄,济南的尴尬和石家庄、合肥这样的城市类似,当然,这也是似乎中国城市发展中是不可避免的难题。有时,我们莫要小看西周的大大小小诸侯国,中国现在很多省份和城市的简称都是延续了当年的叫法,比如苏州以“吴”自居,绍兴也乐得以“越”扬名,山西以晋国的强大而自豪,陕西也选择了煊赫的“秦”来自称,山东境内有两个大国,鲁和齐,一个洋溢着儒家文化,一个充满了霸主气概,最终山东选择的是“鲁”,当然,也许不少人会为没选择战斗力更强的“齐”遗憾,笔者认为大可不必,北宋时,济南是叫过齐州的,但终归不是属于自己的一段文化,道君皇帝在位时终于以“升州为府”的形势改了过来。其实,不论是春秋五霸还是战国七雄,那些风云际会只不过是己幕你方唱罢我等场的斗争史,大多消失殆尽。鲁国不是军事大国,但鲁国的孔子文化则影响了中国两千多年,并且远销欧美,成为中国人骨子里的精神,所以,“鲁”是最好的“商标”,别人做梦都想要的。中国是礼仪之邦,山东则是礼仪之省,儒家思想的延续,有济南名士伏生一功,是值得大大嘉许的。不过,过于中庸的儒家思想长期浸淫之下的山东自然脱不了一丝中国幻想式“憨厚”,而省会济南首当其冲。

   不过和邻省比,济南又是幸福和快乐的。南京不被苏南认同,合肥不被皖南认同,而郑州的领导地位的质疑在河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济南叫泉城,山东省内不多的内斗正在成为自己发展的底气和资本,至于传说已久的青岛直辖,济南人也表现的很大度,“他(青岛)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人家早就是副省级和计划单列,财政上又分不来一杯羹。山东在东部也算一个大省,就是走了几个,也丝毫动摇不了我在全省老大地位,反而是更巩固了。”“小九九”要打,饭也要吃,纵的说来,济南作为省会一直还是尽职尽责的。的确,济南又是幸运的,虽然青岛不服,但自己好歹也是个副省级加省会,级别上是丝毫不差的。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或许福州就有点郁闷,毕竟我们无法想象地级的省会城市市长见到副省级的厦门市长心情怎样。济南好歹有自己的铁路局,除了本省,还跨越式的统领着徐州和连云港(尽管被管辖者不很乐意);有自己的军区,不用接受附近的南京军区或北京军区指挥;山东的经济总量在济南统领下已经在全国领先……但济南给人的感觉并没有沈阳、武汉那样的强势,济南作不了大区中心,但仍然是山东中心,这也够了。济南的不足在于优势明显但却没有充分转化为胜势。所以,梁子的存在并不妨碍济南和青岛间的各种来往,济南一直是凭着津浦线和胶济线的交汇坐稳省内铁路枢纽位子,面临烟大线的规划(烟台——大连),国家沿海高速的动议,青烟威城际快速交通通道(青岛——烟台——威海)的提出,济南也害怕自己被边缘化,也有危机。

   不错,济南的确是一副北方城市的性格,但名记李承鹏说济南的“经十路”、“纬七路”中规中矩却毫无出路,这在济南掀起巨浪,其实这是个误解,这种路名和城市性格是搭不上界的,名字是人取的,你认为不满意没有文化韵味大可去找市政府地名办公室给个说法。我们承认,用经纬线编号的方式来命名毫无新意,但这绝对没有国内大中城市大小开发区中的更庸俗路名。我们发现,南京、芜湖这些南方城市不是也有类似路名吗?。“经十路”、“纬七路”本没有错,只是换上更有城市韵味的名字会更好。比如南京过去的城西干道和城东干道分别改名为虎踞路和龙蟠路,的确是虎踞龙盘,画龙点睛。闲聊地名不如谈谈济南糟糕的交通以及缺乏规划的市政建设,当然,这确实是我国大中城市通病,都很糟糕,都没规划,那我们真不知规划部门天天在规划什么?济南在1904年(光绪三十年)开辟商埠,也算的上是发展比较早的近代城市,尤其是商会组织的蓬勃发展为济南带来无比活力,成为当地工商界的主要代言机关。而西方思潮的引入,不仅大大影响了过去传统的济南人,济南也由由“传统城市”进化为“近代资本主义工商业城市”,和于天津、青岛等开埠城市直接受外国租界的影响不同,也和成都、苏州等传统府城城市相异,有关专家戏言:“济南走的是‘拥有主权+西方模式’的‘自开埠’模式。”当时道路采用“经、纬格网”的设计方案,经路七条,纬路十条,的确看似中规中矩,但从规划学角度而言,可以避免道路斜交呈锐角和交叉点过多的现象,对于建筑的朝向和安排以及地块的出租,比较容易处理,(《济南近代城市规划历史研究》,李百浩;王西波)这就是特定条件下的济南特色了。

   济南是有名气的,不少人都还记得在老舍先生那篇著名的《济南的冬天》,先生是喜欢济南的,说:“一个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晒着阳光,暖和安适地睡着,只等春风来把它们唤醒,这是不是理想的境界?”臆想中的济南应该是“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样子,北方城市能如此美妙,很不容易。对大明湖,《老残游记》早描得非常美妙,对趵突泉,对千佛山,85年以前出生的中国人都在课本里了解过这济南的三大名胜。济南自有自己的人文气息和君子风度,闵子骞展现的是“芦衣顺母 ”的经典孝道;秦越人端的却是妙手回春;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风风火火闯九州;李易安无处话凄凉;辛稼轩壮志未酬……济南从来不缺少儒雅,也充满着血性。

   2005年,济南市的城市综合竞争力居第18(《2005中国城市竞争力报告》),专家认为,济南市的资本竞争实力是偏弱的,不过这种排名更多还是从经济层面上考察城市实力的,其实,城市的发展,科技开路,教育先行。在省内,济南的教育是唯我独尊,但拿到省外,尤其在华东华北,就没有竞争力了。本地一流大学的匮乏一直是济南人的痛,这也间接导致每年高考山东学子分数在全国前列,听起来好听,但那种残酷的竞争只有亲历者才有发言权去选择拒绝再来一次,旁人除了幸灾乐祸只有哀叹惋惜。作为一个文化大省省会,一家山东大学毕竟能容纳的学生数目有限,本地稍微优秀一点学生只能拼着命往外省挤了,总得说来是苦不堪言的。

   2006年,济南人随着山东鲁能足球队的称霸而血脉贲张,国企背景下的鲁能运作上的内幕我们不得而知,但赛场上人员的储备之丰富是让人羡慕的,鲁能式选材方式逐渐盖过了过去的大连式培养方式,济南在99年创造过神话,但还没有有缔造出王朝,图拔的心很高,鲁能的胃口也很大。不过鲁能是除大连、申花、北京外唯一在职业联赛阶段从未降级的队伍,能做到这一点也是很不容易的。

   马可波罗曾描述元朝的济南之繁荣是“园林美丽,堪悦心目,产丝之饶,不可思议”,当然不否认这个外国人在拍忽必烈马屁,他笔下的扬州、成都、杭州,也是一个比一个繁华,不过,我们也可以自慰式认为当时我们的城市都是那样的出奇漂亮。济南这座城市,的确不能让你产生对杭州、青岛、厦门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他和南京、昆明一样,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用文火慢炖的,这份感情同样来的真实、自然,且更懂得珍惜。朋友曾在山大读书,豪不否认刚来济南时他异常反感和失望,但时间呆长了,发掘了济南之美,至今还在那里战斗,乐此不疲。明天,也许就是春天了吧?
 十八、尴尬者有如南昌
  
  南昌人对王勃应该是是又爱又恨,正是王才子的一篇洋洋洒洒雄文为南昌(当时称洪州)作了最好的宣传,“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南昌人心里也美滋滋了一千多年。但千年之后转来转去,外省人对南昌的印象还是很模糊,谈到对南昌(包括)江西,也就想得起“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一句来,可以说,王才子写的太厉害了,导致其他赞美南昌的文章都没有了文采。可以说,王勃的《滕王阁序》就是绮丽浮夸典型的例子,同理,更多人也只记住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一句。

  南昌南昌,意思这里就是中国南方的昌荣之城了。而在中国南方名城数量和质量都相当不错,偏偏让南昌得此美誉,自然会有不少复诽。论历史,南昌比不过南京杭州;论经济南昌跟不上广州佛山;论人才,南昌也是决对赛不过苏州绍兴的,南昌的得名似乎有点牵强,但这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南昌有两千多年的悠久历史。而从江西版图上来看,南昌正好位于江西的“心脏”地带,地“襟三江而带五湖”,地理位置可为绝佳。故南昌也成为整个江西文化凝聚力的中心,南昌很少出政界名人,但文化精英是层出不穷,南昌是江西诗派的活动中心,也是黄庭坚、曾巩、晏殊、汤显祖们绚丽的舞台,可以说,江西人还是恨认同他们这个省会的,包括经济强势些的九江,有文化特色的景德镇,历史悠久的赣州,个个都得唯南昌马首是瞻。同样,南昌一开始也有“昌大南疆”的意思,毕竟,西汉时期,更南边的地方还是华夏文明惠及不多的。

  南昌也很珍惜自己的地位,从不过度挥霍和炫耀,很老实本分,但时常也遭受一些委屈。比如南昌大学,入乡随俗,至少在江西人眼中,叫叫“南大”的确也没什么过分,但有些人就不乐意了,生生认为只有南京大学或南开大学才有这个资格,其实简称只是关乎面子不在实质,中国人多地方大,同名的东西也多,民间私底下叫两声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当然也要有自知之明。南昌的晚报叫《江南都市报》,口气确实很大,南昌的风是细腻的,水是柔和的但显然南昌还是不能代表江南,但在这一点上,我们不得不佩服南昌的这招擦边球,江西还是属于长江以南的华东地区,冠个“江南”的字样也还说得过去。华东交通大学,响亮的一个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上海,但一仔细问就露馅了,华交大只是在南昌。

  有时想想南昌也的确蛮不容易的,小马车拉动庞大的革命老区本来就是一个难题。江西又不属于国家扶持照顾的西部,被人戏称为“东部的西部”。军政上隶属南京军区,民航华东地区管理局设在偏远的上海,这都让南昌很头痛,放不开手脚,唯有一个南昌铁路局拿来自豪。但京九铁路的实际运营情况并没有大大不足于预期成效时,南局的日子也不好过,当年“五提”时南昌也没有被安排到一趟到北京的直特,不过风水轮流转,随着浙赣电气化改造和管辖下的沿海铁路福建段建设,在上局、广铁的挤压下多年的南局有那么一点乐观起来的理由。江西没有经济特区,只有革命老区;没有计划单列市和非省会的副省级城市,可能在整个华东地区城市综合实力上,江西和安徽是要陪添末座的,南昌不容易。

  经济层面上,不论是比数字还是排座次,南昌都很惭愧。每年的城市综合竞争力报告一出来,南昌人都变得没那么自信了,说话是还靠实力不是靠空吼的。南昌一度被强调和拔高了在近代史上的意义,甚至连开发区名字都叫“英雄经济技术开发区”,忽略了历史上璀璨的文化。提到南昌(包括江西),很多人都只知道“八一”、革命根据地、井冈山,其实江西有着同江苏浙江一样秀美的山川,“世遗”庐山、中国第一大淡水湖鄱阳湖、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滕王阁、青云谱这些东西。红色旅游值得提倡,但宝贵的人文资源也应是不可忽视的。就拿南昌的城市标志滕王阁来说,不论是宣传和维护上都大大落后于齐名的黄鹤楼,固然李白名气大过王勃,武汉实力大过南昌。古建专家告诉我们,古代的楼比较大,从地基一直砌上去。而阁多为房或楼的附属设施,面积比较小。所以楼比较正规,而阁多为附属设施,所以面积比较小。在这里我无异读到了滕王阁的悲哀。而只能在在“中国古代四大名楼”上排得上号的山东蓬莱阁因为有海市之胜,近年来名气却反而在滕王阁之上,这又是历史文化名城南昌的第二种悲哀。

  水是一个城市的灵气所在,南昌的水多,几乎就是一个被水围绕着的城市,但知名度和风采上却不如别的城市。不要说杭州的西湖,武汉的东湖,就是连福州西湖、昆明翠湖的名气也赶不上,南昌的水没有太多个性。百花洲,本来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但很多人都拿它和天津的百花文艺出版社混淆,不过话说回来,百花的《散文》的确更出名。

  南昌是军事战略要地,在这一点上相信没有人异议,历来就是“东引瓯越、西控蛮荆”的兵家必争之地。江西临近的浙江衢州经济也只是一般,且山区较多,而同为华东末位集团的安徽泽充分利用着和南京临近的优势,死命发展皖南,而黄山方面也在加强和杭州的联系。南京也乐得向西统一安徽沿江市场,杭州则愿意整合黄山旅游资源。江西呢?江西有什么优势?轰轰烈烈的大京九没有带来概念中的繁荣,向北是皖南(安徽经济比较好的地区),还不怎么看得起江西,向南则横堑着的五岭,西面的湖南,东南的福建,没一个来捧的。江西没有副省级城市,南昌虽贵为省会,也不过是一个地级市,本来这也没什么。像昆明、太原,地级市省会的省份多着呢,但夹在长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乃至沿海的江西感觉自己很没有太大前途,国家的中部崛起也只是郑州和武汉在争做龙头,南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东部还是中部,军事防务上在东部,经济合作有时又在中部,但结果却是东部的省份看不起,中部的省份不欢迎,当年的“瓯越”和“蛮荆”都发展得很好了,而南昌依然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

  中国城市地名很多都喜欢带上东南西北的方位,冠以“南”的尤其多,南京南昌南通南阳南宁南充,一大长串,南昌在这“南”字头城市中也只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南京不用比,同为地极市但非省会的南通南阳也是南昌仰望的对象(单指经济上,文化上南昌有的一拼),南宁也快马加鞭在路上,随着柳州铁路局转到南宁,泛亚铁路建设,南宁也到了全力冲刺的一个阶段,南昌呢?实在是没有什么重大的发展机遇,前不久南昌通过了卫生城市,南昌人民却是叫苦不听,原因这里也就不多说了,一句话,这是“没有条件也要上”的又一典型。


  长期以来,江西老表喜欢摆革命老资格,但随着市场经济改革的深入和外地红红火火的日子,江西人开始认识到过去的不足,也在奋发向上,赣南不利地理条件的制约的确是江西的一块心病,背面的九江则是渐成尾大不掉之趋势,南昌(江西)出路该在何方?胡平在《千年沉重》中表达出的那种痛心疾首何肝胆欲裂相信每个看过该书的读者都深有体会吧,空是反思何呼喊明显是无用的,还好江西不像安徽一样已经分裂为南北两重天,也许只有指望一个团结的江西才有可能再造出一个鼎盛的南昌。
 十九、潜行者有如长沙
  
   长沙是古城,又是新城,说它古是因为它有着千年历史,首批历史文化名城,秦朝时就是三十六郡之一,而刘邦当上皇帝之后,大肆分封同姓诸王,当然也有一些异姓王,除开有名的韩信、彭越、英布,吴芮也被封为为长沙王,以长沙郡建立长沙国,长沙第一次成为王国都城。东汉末年更为著名的“荆南四郡”,长沙也随着黄忠、魏延、关羽的故事而美名远扬。说他“新”却是在“焦土抗日”和鬼子的烧杀后,长沙城中几乎没剩下什么古迹了,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长沙一直以楚文化的继承者自居,岳麓书院门口挂着的也是“惟楚有才,于斯为盛”的对联,前句的意思是是说楚地多出人才,包括整个湖北湖南地区,语出《左传•襄公二十六年》:“虽楚有才,晋实用之”。但“于斯为甚”就彻底的把长沙给突出来了,意思是我长沙这里的楚才盖过了其他地方的楚才,狂狷之气是力透纸背的。湖北省在全国是“唯楚有才”的人才大省,湖南却成了“惟楚有才,于斯为盛”的人才大省。陈独秀当年曾做过一首歌,告湖南同胞书,大意就是中华的兴旺,湖南人有责,那种自信和豪气也是的确值得回味的。

   湖南湖北是一对邻居,更是一对“冤家”,过去两地合称“湖广”,武昌是绝对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包括近代的很多湖南名人,都是率先到武昌再乘船下长江闯世界的,多年以来,长沙这个湖南的绝对中心对武昌还是怀着一种“仰望”的心情,很长一段时间,长沙也都拿武汉来作为比较对象的,但随着建国到如今后武汉号召力减弱,岭南开始绝对强势,长沙选择了实用主义,长沙主导的湖南开始选择“亲近”广东,甚至公然提出要做广东的“后花园”,可惜毕竟是郴州、永州两个湖南“落后”的城市靠近韶关这个在广东“落后”的城市,“弱弱”组合也没能擦出多少火花。湖北那觉得自己很孤独,西隔重庆太远,北则不太愿意和河南共舞,只有向东,但安徽和江西也压根没往西看,湖北“九省通衢”,结果到哪都不太通。

   其实国家还是相当重视湖南、重视长沙的,我们的火车T1次就是从首都到长沙的,这在计划经济时期绝对是一种莫大的殊荣,而今也是一场值得回味的幸福。但湖南的铁路资源布局并不是很合理,处于绝对枢纽地位的株洲竟没有一趟始发列车,怎么看都是个笑话,长沙毕竟只是长沙,它没有在近代做过直辖市的经历,更没有领导几个省的经历和能力,和武汉比始终差了些火候。经济总量、城市建设、城市声望,武汉遥遥领先,而长沙引以为豪的大学自然更不是武汉的对手,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长沙就是长沙,何必费那么大劲要去和别人比呢,带领好湖南的兄弟城市们好好发展就行了,长沙应该主要担负起一个省会城市的重担。

   长沙也是一个喜欢学习吸收新鲜、前卫观念的城市,且不说“超级女声”几年来的火爆,湖南卫视在国内传媒领域的摸索精神还是值得鼓励的,其实不要说什么“雅不雅”,“俗不俗”的问题,它毕竟给中国人带来了一小部分的“全民狂欢”,比如“歌友会”一类节目也是湖南卫视率先在国内掀起的,但吃螃蟹吃上了瘾,这就有点消化不良。纸媒《体坛周报》在长沙的日子里也曾经给中国体育界带来过阵阵清风,理性的声音和正义的良心,是我们不能忘记的。

   在省会城市里面,长沙不算大,但长沙一向很本分,国家在中南地区的大项目大投资,长沙一向不多争,这也符合湖南人关起门来经营自己的小买卖的性格特征。武汉、重庆都曾对铁路局争得头破血流,但铁路局的问题长沙根本没想过,也不用去想,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也得不到。这就像当年湘军首领曾国藩坚决否定别人建议他当皇帝的动议,本分和老实是湖南人的性格,俗话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而湖南人得到的通常是血性、敢作敢为、智勇双全的评价,湖南人爱吃辣,能打仗,是一个能吃苦耐劳的族群,长沙作为湖南的绝对中心,自然肩负着振兴湖南的历史使命。

   中国的省份里几乎都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中心城市,长沙所在的华南却恰恰列外,这里不妨详细列举一下:辽宁有大连和沈阳争锋,山东是青岛和济南共舞,浙江是宁波杭州分庭抗礼,福建有厦门福州二龙戏珠,广东更是广州深圳当仁不让,广西还有南宁桂林势均力敌,江苏是南京徐州苏州三分天下,河北有石家庄保定各自辉煌,吉林是长春吉林分两色,黑龙江有哈尔滨齐齐哈尔两中心,内蒙古包头不把呼和浩特放在眼里,新疆固有喀什和乌鲁木齐争辉,西藏还分林芝和拉萨后藏前藏,云南大理为中心城市历史早过昆明,老四川有成都重庆水火不容,安徽还有芜湖安庆不服合肥,河南郑州更是被洛阳开封安阳等群起而攻之,陕西延安自是陕北中心,江西赣州乐做赣南首城,湖北还有襄阳荆州等名城向武汉示威,甘肃张掖文化遗存不输兰州,甚至台湾也不是台北一家独大,全国省份细数过来,本省内一家独大且没有挑战城市的只有山西的太原,湖南的长沙,青海的西宁和宁夏的银川,但青海宁夏之地本来城市人口极少,不具有可比性,这样就只剩下乐太原和长沙,太原的情况比较特殊,今后将在太原专章详细分析,这里只说长沙。

   湖南有一些历史名城,包括岳阳、衡阳、凤凰等,但说实话现在岳阳给人除了一做复建的岳阳楼外也没什么了,不客气的讲,五岳之中最不有名的兴许就是衡山,张家界、凤凰也最多是旅游胜地而已,怎可撼动长沙老大地位?湘潭、株洲名义上和长沙搞“长株潭”一体化,最终两地只会是陪太子读书,成为长沙的人才输出基地和经济腹地,湘南的永州、郴州就更不用说了。长沙有着湖南一省的全力支持,更有着湖南一省的全部凝聚力和向心力,这是它发展的最大资本,也是持续薄发的一种内在潜力。

   长沙土生土长的名人不过,贾谊是长沙的历史名人,但他可能对长沙并没有多大的好感,当年他听说长沙地势低,湿度大,自认为此去长沙将享寿不长,而且又因为是被贬谪,心情非常不好,常常拿自己与屈原作比。在这种情况下,他才写下了千古流传的《吊屈原赋》。这可又是“文章憎命达”的生动表现。长沙是名城,但地位还没有上升到影响全国的地步,近代史上湖南多名人,但发生在长沙的大事和北京、上海、南京固然不能比,就是拿武汉、重庆、广州三地来看也是望尘莫及的。长沙也留不住人才,湖南大学、中南大学的毕业生们都忙着往深圳上海跑,留在长沙的只是少数,作为国家“中部崛起”的重要省份,长沙是有苦说不出,长沙没有武汉那样发达的水运,没有郑州如次便利的铁运,怎么看也只是小本经运,难有什么大手笔、大制作。

   长沙岳麓山下有两座著名墓葬,一是黄兴黄克强,长沙人很看中这位民国政要老乡,市区最繁华的不行街也用了他的名字来命名,可见感情很深也很真,另一位是蔡锷蔡松坡,虽说是邵阳人,但长沙人亦把他视作了本乡,在过去,也能进“乡贤祠”了。岳麓书院暴得大名,还是要感谢朱熹,不管怎么说老夫子迂腐守旧,毕竟这个广告还是做得很大,导致湖南大学一下子就跻身位“千年学府”,很不得了。朱子的集注“害人”或许他当时还没料到,我们也不能过分责怪,毕竟要是没有朱子集注,封建王朝或许就会用“李子集注”,“柳子集注”的,这只是一种形式罢了。岳麓书社的书倒是不错,过去也卖过不少,但随着出版争新争贵风潮,岳麓也逐渐在市场大潮中沉静了下来。金庸、余秋雨、易中天也先后到“学府”开讲,无疑又在开创着新讲学时代,对此,长沙人是欢迎的。

   昔日主席有诗《沁园春 长沙》,端的是豪气干云,也把长沙城万山红遍,漫江碧透的特色展现的淋漓尽致,这首词无疑是长沙最好的一块招牌,红色是长沙的特色,且不说近代长沙革命人物的活跃,光是那“停车坐爱枫林晚”的意境就让长沙的枫叶名满天下,秋景被点缀得绝对让人记忆深刻。长沙的风景是美的,人是热情的,而湖南特有辣椒的火辣辣感觉,让惯于吃辣的四川人也常常难以招架。希望有一天,长沙,不,整个湖南的经济文化不再摸索中潜行,也像辣椒一样独立寒秋,傲然中国。
  
二十、悲情者有如合肥
  
   “两个胖子(打一省会城市)”,这是很多地方过去中学地理课上老师常给学生出的谜语,答案似乎很简单,两个胖子就是安徽省会合肥嘛,于是点到为止,接着老师还会让你猜“一路平安(旅顺)”、“兵强马壮(武昌)”,其实谜面都比较无聊,但也一路猜过来了几十年。细想合肥的谜面“两个胖子”让人很想笑,但谁又知这座城市其实一点不好笑,发展的历程和境遇一直充满着悲情的味道。

   合肥成为大城市的历史并不长,做省会的历史也就这几十年,可观的说,绝大部分安徽人是不太认可合肥这个省会地位。合肥这个省会当的也很窝囊,合肥与邻省的郑州也构架起了几乎是全国最不被认可的省会双子星座。以往别的省,“刺头”只有一个,顶多两个,而在安徽。河南,不服省会的却多了去了,这里且不表郑州(留在以后说)。安徽简称“徽”,“安徽”省会就应该有“安”或“徽”的字样,可现实情况呢,“徽”没有了,被改成了“黄山”,“安”(安庆)也不复当年气候。讨论合肥适不适合做省会的帖子在各大论坛一向是满天飞了,所持的论调不过是合肥在解放前不过是小县城啊,安庆的“省会”历史更悠久啊,芜湖的经济更强啊,陈词滥调,毫无新意。

   但凡分析一个历史事件必须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安庆其实当过只是名义上的“省会”,满清设立的安徽布政使司其实寄驻在两江总督所在的江宁城南大功坊,安徽事务的办公都不在安庆,那还“省”什么会?这是一例;再说徽州,尽管经济繁荣了很长一段时期,但安徽是从过去的江南左布政使司转化而来,南北跨度太大,省会太过于偏南是不利于驾驭全省,统一指挥的,加上“徽文化”长期以来没有得到很好的梳理,自我力量也日渐减弱;芜湖在长江下游,现在几乎是皖南经济数一数二的城市,优点是靠近南京,但缺点也正式太靠近南京,这和过于靠近上海的苏州至今也只能是地级市一样原理,狂且芜湖只能呼应皖南,对民风相对“彪悍”的皖北绝对是鞭长莫及。长江是安徽的黄金线,关乎着兴旺的航运问题,淮河却是安徽的生命线,决定着重要的生存问题。

   历史恰恰的是合肥,正是一千多年前曹魏大将张辽和东吴大帝孙权争得你死我活的逍遥津,历史硝烟早已散尽的合肥。但地形是上天注定了的,芜湖、安庆这些沿江城市在平时还好,战时则成了极易被快速攻破的危城,张文远的故事告诉世纪五十年代的人们,合肥是一个适合防守的地方,它东、南、西三方都是山区,只有向北是平原,这样的地利特性绝对在当时是符合我们的战略建构的。为了巩固合肥的地位,毛主席给当时的安徽省委书记曾希胜写了一封信,明确了他不同意把省会迁到芜湖的态度,而这封信据说现雕刻于安徽大学校本部南门背面的墙壁上,故事的后半段的确玄的可以,但事实正说明合肥的省会地位面临质疑的声音从来没有停止过。

   战略上说完了,总得批一批经济上的老帐。看看合肥周边六安、巢湖、淮南这些城市的现状,就知道合肥几十年来的带头作用怎么样了,反身看合肥自己也不太乐观,经济状况和临近省份的南京、杭州固然不用比,就是和郑州、南昌也颇有距离。国家一向比较看重安徽的发展,抛开老京沪铁路的安徽走向不说,那毕竟是历史原因,过去“大京九”上的安徽城市也一个个半死不活,新出台的京沪高铁国家又一次选择了从安徽经过,而不是传说中可以缩短路程且同样对高铁热望的苏北,且蚌埠站规格还要高于苏州、无锡这些经济发达同样人流量巨大的城市,安徽的动力有了,但为什么始终没有发展起来呢?靠海远不是原因,那么多中部省份不是靠海更远么?没港口也不是原因,安徽沿江城市港口发展的也还不错啊?其实原因很多,但有一点万万不能忽略,那就是安徽缺少一个至少在省内一呼百应的大城市。

  翻看安徽地图,沿江的芜湖也好,马鞍山也好,安庆铜陵也好,都几乎没有一个是跨江发展的,历史告诉我们,固守自己的一隅的城市不会有什么好发展,看看武汉,看看重庆,就是南京也在反思过去忽视跨江发展的苦果。不能等了,就说安庆坐火车到上海吧,安庆火车过不了江到铜陵上宁铜线,只得绕个弯路到合肥、蚌埠观光一圈,费时费力,老百姓坐着也难受。安徽的长江大桥不少,可惜都是公路桥,在铁路作为我国主要大宗运输方式的现在,早建铁路桥才是安徽沿江城市的出路,不过可能会多少进一步削弱合肥的号召力了,不过从长远来看,“一市哭”总好过“一省哭”,合肥做点贡献也是里所当然。

   合肥悲情,有一肚子说不出的苦衷,“马芜”的心早飞到南京去了,也被人家划到了南京都市圈里;皖北的更是和河南、山东“厮混”,谁叫那是四省交界处呢,也管不着啊;随着徽杭高速的开通,黄山倒是和杭州越走越近;剩下一些“穷朋友”陪伴省会合肥,合肥也是比较要强,即使在江苏境内称南京到合肥的铁路为“宁合铁路”,但到了安徽就是要叫“合宁铁路”,还有到武汉的也叫做“合武铁路”,合肥人要强的劲儿倒是一点不差,要是把这股劲头用在潜心发展上,合肥应该还会更好。

   合肥最有名的大学是中科大,但合肥和中科大的联姻早就被看作是一场不适宜的结合,一方面城市没有因为名校的进驻“蓬筚生辉”,反而被人嘲笑并重拾“一朵鲜花和牛粪”的典故,另一方面,名校也感觉出身高贵的自己是挑错了婆家,外迁的传言也是一直闹得沸沸扬扬。像本土的安徽大学、合肥工业大学拿出去却总是名气差了些火候,合肥竟然没有一所代表自己城市性格的高校,合肥打造科技之城的目标也是困难重重,最关键的还是那句老话,留不住人才。

   合肥名人不多,但有几位也是在正史野史里都赫赫有名的,比如铁面无私的包拯,但我们通过《包公遗骨记》可以知道合肥人也在逐渐寻找回他们的文化,比如“宰相合肥天下瘦”的李鸿章,历史的面目本来就是一部令人生疑的悬疑大片,青史与后人的评说如何当事人肯定无法知情,但他做了就要承担千古赞誉或骂名。合肥历史上最值得书写的怎么看来还是逍遥津,张文远神威天震,竟让吴地幼孩不敢夜啼,这也真神了,但如今的公园里却呈现出幕幕破败的样子,合肥的包河公园很漂亮,但不少外地人在瞻仰包公的同时也是想来看看张将军的,凭旧怀古本是美事,但不伦不类终归有点可惜。

   合肥的城市道路命名也缺乏创意,马鞍山路、芜湖路……几乎就是安徽城市的名字挨个数来的,人家上海毕竟是中国的窗口,这种命名方式也经历了百年历史,更多有掌故,合肥呢?只能让人联想到想象力的匮乏,别无其他。不过转想,合肥老城规模甚小,很多道路都是新建新扩,急功近利之下难免庸俗化,用城市名字还是要比拍卖给企业的好了。而“合肥”叫了多年,却是不是很雅,况且辖内更有“肥东”、“肥西”的建制,老是让人联想到胖子,其实,合肥古代属于“庐州”所辖,这就是个很好的名字,并且和四川泸州有着明显区别,为什么不用呢?现代不少城市挖空心思要改成某某州好来不及,有着么好的资源,合肥却真的无动于衷吗?


   和大多数国内城市一样,合肥也在腾飞,合肥的生活节奏比较慢,也可以理解为适合生活,合肥人也比较理性,他们很少参与争论,也许,安心做个舒适的中等城市也没什么不好,可能很多并未注意到,合肥是中国首批园林城市之一,2004年荣膺“中国人居环境范例奖”。2005年又获中国社会治安综合治理“长安杯”奖,这些殊荣还是值得合肥骄傲的,但他很少炫耀,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合肥也有自己的发展模式和方向,少去搞太多所谓的“欧洲风情街”,比欧洲风情,比得过上海、青岛吗?平地起高楼从来不曾现实过,我们只是希望合肥默默发展吧,身上的悲情色彩不要那么浓重。
 廿一、情义者有如徐州
  
   徐州人说起自己的地位似乎很自豪,“彭城”、“古徐州”、“五省通衢”……无一不是响当当的名头。但仔细想来,“彭城”即使曾经辉煌,但充其量只是代表着西楚这个短暂政权的昙花一现,可以说,作为都城的机会徐州不多,但在秦朝末年那仅有的一次机遇,徐州是不成功的。

   “不成功,则成仁!”这是中国的古训!徐州也是深谙其中奥妙,自己被记在下来的都是充满着那一股子英雄功败垂成但英风尤在的感觉。楚霸王项羽是一个,虽然项羽的籍贯被邻居宿迁给抢注了过去(不过宿迁也曾经属于徐州),当年进军关中后,曾有人劝他定都咸阳,霸王却急于东归,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干大事的气量虽不大,我们可以知道,他口中的故乡定是指这彭城(徐州),世人也都公认徐州是和项羽最为紧密联系的城市,而霸王最后垓下决战中大败,身负重伤,有人劝他东渡乌江逃脱,他笑道:“我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项羽把乡情看得是很重的。刘邦也是徐州老乡(沛县),但不知是不是国人长期受了司马迁《高祖本纪》的影响,提起刘三(刘邦排名老三)都很有些不屑甚至不耻,最过火的莫过于同省老乡睢景臣(“同省”是按现在的说法,睢是扬州人,不过元朝时行政隶属不同,这里勿用深究)在元曲中的无厘头恶搞篇《般涉调•哨遍•高祖还乡》,由“高祖还乡”联想到项羽的还乡,却不免令人长叹,自小迷恋司马迁的钱穆就说过,中国人总是喜欢项羽般悲情英雄的,所以岳飞、文天祥、袁崇焕比卫青、李靖更受后人敬仰。徐州作为都城的唯一一次殊荣是霸王所赐,徐州人自然更是非常感怀,城里至今纪念项羽的戏马台虽说可看点并不很多,但仍被冠以“徐州第一胜迹”的名头。


   徐州是枢纽,常言道,“彭城之得失,辄关南北之盛衰。”除了项羽,这里悲情的英雄还很多。小说让当时绝舞天下的温候吕奉先在徐州表演很精彩,辕门射戟、大败刘备,但终归在下邳(今徐州邳州)北门楼走到了尽头,“九里山前作战场,牧童拾得旧刀枪”,而上个世纪惊天动地的徐州大战、徐州会战和淮海战役更是再次巩固了徐州也是兵家必争之地的战略地位。


   但战时必争,闲时却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建国后徐州先是划归山东,短暂几年后还是按照历史习惯回划江苏,可徐州在江苏的地位却是一直不痛不痒。情感上徐州归江苏(以前是南直隶)也管了这么多年,但正因为自己是“五省通衢”,南北人口混杂,具有典型北方气质的城市徐州被以温润著称的南方大省江苏所辖似乎并不怎们符合规律,我们知道中国不少城市都处于几省交界处,往往标榜自己“通衢”的地位,比如武汉就是“九省通衢”,荆州也称“七省通衢”,鹰潭自诩为“六省通衢”,衢州干脆连城市名字就冠以“衢”名,其实很多真正接壤的省份并没有描述中的那么夸张,在这一点上,徐州显得比较厚道,除了臆想中的淮海省(日伪时期的不算),其他属实,虽然这样仍然有人质疑过是不是应该改成“四省通衢”,其实大可不必,徐州文化和以南京。苏州为代表的江苏文化是明显不同的,但现实不好轻易改变,所以仍然叫“五省通衢”就算是慰籍一下徐州人受伤的心吧。

   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往往人流量大的地方治安就是个头疼的问题,徐州也不例外,当然这也不是什么缺点,只是中国诸多城市的顽疾而已。熟悉徐州的人都知道,火车站。汽车站、淮海广场,这些地方都乱得可以,乱得吓人,各路人流鱼龙混杂,无证车辆肆意横行,这对初到徐州的人无疑是一种巨大得视觉杀伤,徐州市容也成了本地人不愿意提及的问题。


   徐州曾经的荣耀很大程度在于过去水路通畅,但现实里和所有苏北城市一样,徐州在这方面却不容乐观,别看城里云龙湖多么漂亮,可重工业城市徐州却水资源严重短缺,市区主要河段大多劣于V类水,环境问题也日益突出,尤其斜贯城市的废黄河名字听起来就让人不舒服,而事实是历史上黄河夺泗夺淮的影响太大了,“洪水走廊”脆弱了这里一代又一代人的神经。

   底子好,发展慢成了徐州的顽疾,山东南部的济宁、荷泽、枣庄等城市,之前比徐州要差几个档次,近年来山东也对鲁南边界地区实行老区政策,政策上倾斜优惠下的鲁南终于突飞猛进,“鲁南板块”被运作得有声有色,甚至放出狠话来要“辐射徐州”,也确实,徐州从发展速度上已明显处于下风。江苏人是中国人的典型代表,中国南北双方的特点这里都有,江苏人“窝里斗”也出了名,苏南明里看不起苏北,而苏南和苏北内部还有几个明显层次划分,而徐州就是苏北所谓的“第一集团”,也是苏北唯一都市圈的中心城市。不是说江苏的政策不如山东的灵活,只能说山东人更团结,更实在。


   而鲁南的“嚣张”也不是没有后台,身在江苏的全国铁路枢纽徐州却是划到济南铁路局下面来管理,这就难免出现很多杂音。本来地处陇海、津浦线交汇,南下北上都应该很方便,但活生生的徐州买票难问题却被搁置了一年又一年。但就此来说徐州受到江苏的歧视倒说不上,由于不属于上海铁路局管辖,江苏省对徐州这个省内除南京外仅有的枢纽也是使不上力气,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苏北的铁路始终没得到重视,从省会南京到徐州、连云港也要从安徽绕上老大一截,而近年沿江开发的提出,宁启线迅速建成,淮安、盐城也跟着沾光,纷纷有了到大城市的火车了,说明在苏北建设铁路并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老百姓的决心是很大的,之前淮安甚至筹集过民间铁路股票,但却建成了豆腐渣工程,看来这种事关键还是在于决策的力度,徐州和南京的便捷城际铁路也该好好思量了,这可以说是用来沟通苏南苏北的最重要通道啊。而反观铁路第五次提速以后,由于徐州至济南、徐州至枣庄的列车实在没人坐而被迫取消,一边是急切需要,一边却是多而不当,真叫人哭笑不得。


   徐州没有作都城的命,但却有着做区域中心的“天生丽质”,网络上的各种“50省”、“60省”版本分省方案铺天盖地的,细心的人可以在很多方案中都能发现,以徐州为中心的“徐淮省(淮海省)”总是位列其中,而在一个个虚构的“徐淮省(淮海省)”中涵盖的范围人群文化、语言是基本相同的,交通便利,口众多且廉价,这就是这个虚拟行政省的最大的资本,不过几乎都是江苏、山东、安徽、河南的边缘地带,且不说人口素质如何,教育就是一个最大问题,除了徐州有几个像样的大学外,这个虚拟行政省几乎就没什么能拿出手的院校和科研机构,人才培养能力的不足,势必在经济上大拖后腿。所以,我们即使只从一个方面旁敲,就侧击出“徐淮省(淮海省)”的建设步伐还是需要加以时日,切忌焦躁。毕竟,徐州最有名的烟就是“苏烟”,可以说,这辈子,只要有江苏在,徐州就“挣脱”不了维系了几百年的这层老关系。
   徐州以“汉文化”而著名,有汉墓,汉兵马俑,汉文化博物馆,但在世界上说起汉文化总是立刻联想到西安、洛阳二都,没办法,汉文化本来就博大精深,由于西安、洛阳作为汉王朝国都,历史遗存和文化自然要风厚些,徐州的汉文化也不差,汉画像石就是其中精彩的一例,且徐州是两汉文化的起源,换句话说,西安、洛阳的汉文化都是徐州汉文化的后代,同时这些后代产生出更璀璨的文化反哺了徐州。像刘邦、吕后、萧何、韩信、周勃都是徐州或者徐州附近的人,对汉朝的建立关系重大。当时韩国首都更名为“首尔”时,不少徐州人就提出愿望自己城市改用这个名字“汉城”,一时也沸沸扬扬,不过没多久就没了下文,而最新的消息却是陕西汉中出台了一项名为“振兴汉城”的计划,要把汉中打造成“汉”城,不过没说要改城市名字,这也是明智之处,“汉中”、“徐州”这些都是响当当的汉文化同样绵长的城市,何必要过分追逐那个虚名呢?比如南京,即只叫“江宁”、“建康”还是“应天”都不能抹去它十朝都会的光辉岁月,西安、徐州、汉中这些城市也是同样如此的,关键在于做足内功,各方面成绩提上去了,别人自然会对你另眼相看。


   总的说来,苏北县一级城市还是比较听话,不像苏南和浙江的强县们成天叫嚣着要扩权,苏北县级城市一向是勤勤恳恳以服从上次城市为己任的,但唯独徐州下面有个新沂,这里的人自诩为东陇海线上三大中心城市之一,口气和翅膀都很硬,看架势似乎马上就要脱离徐州自立一样,虽说新沂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年少轻狂,但老实说,徐州也不好管,《天下无贼》里黎叔说的很在理,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现实就是这样,有这样的“刺头”,总是让徐州感到全面发展缺乏全面支持,只得团结睢宁、丰县、沛县这些绝对忠诚的部下,中等的家当拿来穷过了。


   徐州作为重工业城市兼具农业城市特性,且工业布局很不合适,现在效益还算不错的除了大型的卷烟厂、奶业集团外,其他都好不到哪里去,而之前的凯雷集团“收购”徐工事件也真让徐州人捏了一把汗,要让这样的巨型企业被收购,更有专家还从经济安全、外资超国民待遇等方面撰写长文深度分析,徐州人还要真纷纷掉泪了,事情该怎样发展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随着时间的推移,再不情愿,也只得接受了。


   徐州是国务院批准的“较大的市”,在江苏省内车牌是“苏C”,排在苏州(苏E)和常州(苏D)前面,说明在经济转型之前徐州在省内的竞争力还是很厉害的,这也是不少徐州人愿意回忆的历史荣光。徐州也没有歇着,加上另一方面江苏省也开始逐渐重视,特地划定的徐州都市圈,组织专家规划徐州地铁项目就是佐证,新世纪里,徐州也是跃跃欲试,即使不如宁苏锡,也要想办法坐上省内第四把交椅,江北则自认是龙头老大,可现实是残酷的,随着南通的崛起,经济上早已超过徐州多年,教育、文化、城市建设发展更是如火如荼,加上即将开通的苏通大桥,南通地位还将得到进一步提升,而扬州加入南京都市圈,有很多资源可以利用,也为城市扩大发展提供保障,而剩下的一个泰州也不是好惹的主,所以江苏把过去笼统的苏北划分成了苏中和苏北,这样下去,徐州也只能号称是苏北领头羊了,这绝对是徐州人不愿意接受的,岁月总会冲淡感情,真的这样下去,结果就由不得谁了,一切凭实力说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哲理在人类社会各个发展阶段是永远奏效的。


   江苏的海岸线很长,但适合做海港的却不多,连云港号称亚欧大陆桥桥头堡,但港口水平怎么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徐州应该选择连云港作盟友,加上山东的日照,构建新的额快速出口通道,振兴目前看似颓废的工业。文化上,徐州很丰厚,不缺什么;经济上,徐州有弟子,需要巩固和提高,一家做大只是徐州个人的幸福,但大家都做大才是整个徐州经济文化圈的幸福,到时,“新淮海省”的美梦不再虚幻,徐州也会扬眉吐气,重振“汉城”声威。
  廿二、消沉者有如太原
  
   太原这个名字要比过去的“并州”好听,但又不如叫“晋阳”来得深邃。“花花真定府,锦绣太原城”,太原是N朝皇帝的“龙兴之地”,按过去的说法就是这里有龙脉,所以赵光义先生自然成了太原的天敌,且不说引汾、晋之水灌晋阳为废墟,降为“平晋县”,这到没什么,改朝换代焚毁敌国都城本是常事(可以参考隋朝是怎么对待的建康城),但赵先生为了割断所谓的太原的龙脉,阻断太原的王气,把十字路口全部堵死而改作了丁字路口就太小肚鸡肠了,不过也生动的给中国巫术行业上了一课,这个曾经的“龙兴之地”明显自大宋太平兴国四年起就开始断根和消沉,看来中国古老的法术有时还是很灵光的。


   但这一切归根结底是五代时候的一个叫石敬瑭的太原人种下的恶果,幽云十六州的缺失让中原的汉人王朝失去缓冲地带,直接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冲击,而雁门关一带就成为了重要狙击地带,之前太原为北汉政权治所,直接负担起面对契丹的大任,自然是赵宋王朝严格意义上的军事禁区,赵光义不愿意看到新的势力借助这个“龙兴之地”再度重演五代历史,


   毁灭一个城市不难,但毁灭人的精神则很难,赵光义没想到,之后的太原城又重新建立并强大起来了,而轰轰烈烈的城市建设于让太原城的街道十字路口又多了起来,为赵宋歌功颂德的太平兴国碑碑文渐渐消失殆尽,最终变成了无字碑。

   虽说太原已经欲火重生,但当年毁城的效果即使在今天看来都是很巨大的,太原在那之后就几乎退出了中国重要的历史舞台,而历史总是蒙上了一层莫可名状的烟云,正如宋高宗和秦桧谁更无耻的争论一样,石敬瑭固然混蛋,而出馊点子的却是当时鼎鼎大名的翰林学士桑维翰,不觉让廉颇、介子推这些“老太原人们”心寒,也造就了杨家将们后来的浴血奋战。


   太原钟楼街是很有名的,性质类似北京王府井,上海南京路,当年正太铁路的通车更为它和太原带来了多年未至的繁荣,这也是是山西修筑最早的一条铁路,工程由于是法国银行公司承办,故采用法国型一米的窄轨,造成后来山西铁路长期与国内其它地方规格不一,客观上阻碍了山西和外界的联系,使三晋大地在一定程度上显得滞后,“土”的形象更深入全国人民人心,晋商被称作“土财主”,军阀也被叫做“土皇帝”,太原冤着呢,除了大片的黄土外,山西其实在当年相当前卫,这从现在游人如织的晋商大院奢华就可略知世人所谓的“土财主”们的品味和创新,而从辛亥革命开始一直在山西掌权达三十八年之久的军阀头子对太原这座城市也是倾尽全身的热情,他让山西历经袁世凯、北洋和南京政权而不倒,大大减少了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痛苦,山西人也比其它省人少受兵祸连甲之苦。山西也因此多了不少近代(军)工业,铁路网也构筑的有一定规模,各种教育也均有不同程度发展,近代的山西在全国省份中不能算翘楚,但绝对是排在前列的。

   太原在北方,对中原传统政治文化有一定偏离,当年的战国七雄之一的赵就是不甘心把都城偏北而放弃苦心经营多年的晋阳,执拗地转到更近于中原的邯郸。但在太原西北不远处的宁武、静乐一带,有胡人骚扰,赵国只能把太原依然作为陪都。赵武灵胡服骑射,也算得上为一代天骄,但在生产力大约进的战国,太原也失去了这样绝好发展的机会还是显得非常可惜。而当时唐朝都城本来在李渊老家太原,但太原始终无法从全局来掌控中华,朝廷自然而然地迁都长安,太原只得到一个“北京”称谓的安慰。太原不好防守,“安史之乱”爆发时,有人曾劝唐玄宗迁都晋阳,但皇帝最终选择的却是避难成都,太原的战略价值和地位近一步下降。


   前面我们说过,太原和长沙是唯一两个享有本省绝对威望的省会,但和湖南又不同,整个山西城市是太原一家独大,其他城市都上不了全国台面,其他城市除了古迹和文化,留给人们的印象也只有煤炭了。文武两圣人,山东的孔子文化被宣传的很到位,“曲阜三孔”也是成为外地人来山东的必游之处,反观山西,关公名气大,但山西的关公文章做的并不足,谈到关羽,很多人首先想到荆州、成都,其实关羽一辈子从来没到过成都,人家却把这块牌玩得出神入化,武圣故里尤该应该好好学习。


   扯远了一些,还是回到太原,太原总给人一种污染比较严重的感觉,原因在于山西出煤,太原其实有点无辜,而但几年国家环保总局公布的中国十大污染城市中山西城市也是最多的,无疑让大家早产生了先入为主的直线思维,众所周知,工业、生活和交通是造成城市空气污染的主要原因,山西又是能源和重工业省份,污染是免不了的,也许北方在冬季享受暖气时并没有人想到山西为此而做出的贡献,而小煤窑问题的原因则是马克思早就说过的,“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之险”,炒煤团的动机和炒房团一样,不过前者造成的损害更直接,破坏力也更强劲,后者则是慢性的毒瘤,一点一点玷污你的心灵。


   醋是除煤之外的太原第二特色,虽说太原该是山西首善之区,但太原人说话还是让人感觉带着酸味儿,山西的好多地方并没有卷舌音。太原人爱醋,更爱自己的语言,于是他们就自己起了好听的名字——晋语,这下子就把语言塞上了几千年的文化积淀,周成王“桐叶封弟”的典故虽然很老,但却没有世俗的《封神演义》故事那样深入人心,太原的文化是丰厚的,但往往不善经营,比如“晋祠”,不少人对它的印象还依然停留在中学课本上的介绍上,曾经也嚷过要“申遗”一段时间,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太原在中国历史上肯定能算是大城市,做过都城、府城、县城,可谓经历了城市风云的酸甜苦辣,说也奇怪,堂堂太原竟至今还不是全国历史文化名城,要说历史遗留少并不是太原的问题,太原有晋祠、双塔寺以及民国遗留文化,这里曾经的大唐气息更是在王维、王之涣、王昌龄、白居易诗歌间游走,不论数量还是质量,这里拥的古迹和文化绝不比身为名城的长沙逊色。但太原却没有选上,天意还是人为,我们已经不得而知,也许太原认为这样一个头衔对自身经济文化发展意义不多,但作为一个有千年历史的古城竟没有这个荣誉难免让人拿历史说笑话。


   太原不愿意介入过多的城市纠纷,也不喜欢过多的你争我夺,可偏偏却得到了垂怜,太原铁路局是国家给太原的一份厚礼,太原人做梦也没想过的事情突然实现,一时还真有些找不着北,狂喜之后的冷静才发现,太原的客运发展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神速,原来这一举措是货运目的大于客运的,当然,解决好晋煤外运问题对山西和全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过这也许是全国唯一一个如此性质的路局了。


   山西之名得于太行山以西,故不属于沿海,又不属于西部,没有大量少数民族,不沿边,可谓是各种政策都很难争取,长期输出大量资源无怨无悔,自身发展虽不是举步为艰,但也不太容易,缺乏先进的思路和良好的经验成为山西“暮霭沉沉”的主要原因,而作为资源型省份,太原这个省会并不好当,邻省更是不买账,更别说什么仰望了,山西几乎是靠自己的力量独自发展,故难免滞后。


   难道太原的旺脉真的被法术掐断?难道昔日的龙城如今只能做个“煤都”?太原人虽然本份,但决不会甘心,诚然,在这块历史上出过那么多名相良将的土地上,本该重拾辉煌!人常说“三晋风流”,而今的太原很务实,太原也从不怕被几个丁字路口钉死,太原需要的只是一点拼搏和信心的催化剂。
 廿三、苦情者有如开封
  
   “开封城,城摞城,地下埋有几座城。”这是在开封一直传唱不衰的民谣,今天的开封其实并不是那个过去的开封,正因为开封是古都,所以这里上下叠压着大小六座城池夯基,若没有意外,应推断出依次为战国魏大梁城,唐代汴州城,北宋国都东京城、金代的汴京城,明代开封城和清代开封城。


   黄河的咆哮和泛滥一直是开封人心中涌动的痛,若是按扶乩的结果,“开封”这个名字意味着黄河水在这里本应得到释放,一路奔腾入海。正是由于黄河长期影响,泥沙沉积,“城摞城”的奇景便在这里重复上演。为了让城墙摞城墙、马道摞马道的千古奇观展现在人们面前,同时又不破坏大梁门和古城墙的整体面貌,开封有关方面倒是颇费脑筋,很早就用防弹玻璃搭建了一个透明的开封“城摞城展览馆”。但这个展览馆非常小,展览效果很难让人满意,且每过一段时间,开封这个城摞城展览馆就会出现新的伤痕,这不能说是市民素质问题,只能说是开封在重复着历史上的不幸,这些问题根本上还是资金不足造成的。


   开封的现状大家都明白,在综合实力上而言早已沦为国内三流城市,要说值得自豪的也就这历史文化了,开封人当然懂得应该去保护和珍惜,开封是“宋文化”的发源地,但保护和宣传的“活儿”以及宋文化品牌却大大落后于另一“宋文化”中心杭州,而难言之瘾就是一个字——钱!自从河南省省会从这里搬迁到郑州后,颓废的经济让开封这座千年历史古城看上去更加颓废和苦情,美国《纽约时报》也曾经罕见地以中文标题发表著名专栏作家克里斯托夫的评论文章:“从开封到纽约——辉煌如过眼烟云”(Glory is as ephemeral as smoke and clouds)。


   长期作为中原大地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的开封在不做省会的几十年里,各方面能力均大幅度下滑,而在民国年间还是一个县的郑州则迅速崛起,再次书写了一段铁路造就城市的老神话。原来在开封的一些企业、学校、医院也逐渐不自觉搬迁到西面的郑州,没搬走的至今还眼巴巴望着早迁,真可谓“早迁早重解脱”啊。


   交通和政治地位的丧失,让开封经济文化半个多世纪来严重倒退,举一个简单例子,位于开封的河南大学曾经一度被称作国立第五中山大学,成为当时中国的三大留学培训基地之一,1944年,在教育部高校评估中,河大获得全国国立大学第六名,这里涌现过范文澜、冯友兰、郭绍虞、邓拓、白寿彝、杨廷宝、姚雪垠、周而复等名人的身影,而今的河南大学却是有些默默无闻,因为她早被拆得七七八八:曾是全国五强之一的医学院早变为郑州大学医学院,农学院独立为河南农业大学,财经系构建中南财经学院,水利系构建武汉水利学院,土木系并入湖南大学,植物病虫害系并入华中农学院,畜牧兽医系并入江西农学院,理学院构建河南师范大学,化学系构建郑州大学,生物系并入河南师范大学。郑州大学早已把省内头牌学府的名头揽入怀中,而大部分抽取的却是老河大血液,这让河大人一直颇有意见,虽河大师生口头上从未承认自己的“衰落”,但心里是非常羡慕现今郑州大学的办学条件和优质环境的。如今的河南大学连“211”这块已经不再神秘的牌子都没争到,只剩下校园里几座古老而又孤独的历史建筑上叠檐飞阁和雕梁画栋来让人释怀了。


   开封不光城市逐渐在萎缩,名胜和名声也在逐渐萎缩。开封本该自豪的是城墙,资料显示,目前开封城墙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为仅次于南京城墙的国内第二大城垣,比西安的城墙还长0.65公里,但开封城墙一直很难给人形成西安城墙那种大气的整体形象和南京城墙通透出的那些传说和凄凉,开封城墙却是连一份凄凉都未曾剩下,而屡遭破坏的报道却是层出不穷,这也暗合了历史,秦朝大将王贲就曾决水淹毁过大梁城墙,李自成三攻开封让明末守城者也挖开黄河水淹围攻的起义军,而洪水天灾更是多次清洗,开封土质松软含盐碱较重,城墙也早习惯了被一次次摧毁,再一回回重建的套路,而今,又正是该重新维护的时候了。


   说到开封历史文化,总是要让人追思北宋都城的辉煌,龙亭、《水浒》中屡见不鲜的大相国寺、英气长存的天波府这些一个个充满光环和传奇色彩的人物和故事总是让人意乱神迷,但在现在这个赝品横行的时代,你很难把他们确切分清,《清明上河图》展现的原本是自然和谐的市井百态,再造景区本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总觉得有些做作。


   开封是七大古都之一,虽说宋朝是中国历史上自春秋战国以来第二个学术自由的时期,但开封发掘文化资源不应局限于北宋一朝,孟子游梁、信陵君窃符救赵这些战国文化元素;李白、杜甫、高适游汴留下的《梁园吟》、《遣怀》、《古大梁行》唐诗因子;更有民国时冯玉祥留下的点点滴滴,开封的文化足以!在如今高举旅游大旗的时代,开封的崛起有什么不可以,比之西安,开封叹息,但比之洛阳开封又是幸运的,繁盛的洛阳可没少遭受水火之灾,只剩下一些烧不动的石窟引人抒怀而已,开封城内毕竟还有这么多历史遗留,可谓元气尚存,加以时日,慢慢恢复也是水到渠成。


   中国七大古都,河南就有三个,厚重的历史文化是河南的绝对优势,开封在这方面去和洛阳、安阳这些省内兄弟PK并不明智,省里也难以将政策全部向开封倾斜。河南要建中原城市群经济隆起带,不少专家均撰文指出开封是全省经济的凹陷区,河南是人口大省,地级市更是众多,开封的综合实力在省内的位次很尴尬,经济、文化、交通,没一样是能执牛耳的,这就注定了今天的开封将是一个苦情的城市,并将继续持续下去。

   河南本来就是一个离心力较强的省份,正由于洛阳、开封、安阳、南阳、许昌这些城市都太有历史和底蕴了,结果造成谁也不服谁。“郑汴一体化”是个很好的创意,那些为了集体利益省略个别城市利益的调调也早被人们讨论得天翻地覆,这和“广深”、“沪宁杭”这种合作是不同的,相反类似“长株潭”和西安咸阳,弱势的一方终归是要为强势的一方做贡献的,郑汴融城,郑州是百利而无一害,只是开封是否准备充分,我们不得而知。


   开封有个朱仙镇,历史上和汉口、佛山、景德镇合称为“四大名镇”,但现在看来,其他三个地方都发展成为了经济强市或有特色的旅游景区,而开封这个,还是停留在历史的盛名之上,这里过去赫赫有名的木板年画也没有形成新的规模经济,以致被苏州桃花、天津杨柳青盖过了。根据一些旅游书籍的介绍,朱仙镇由于尚未开发,还没有一家像样的宾馆和饭店,只有两三家低档快餐店,游客们只能在开封市内吃住,或者自带食物。虽然这贴士值得怀疑,但也说明那里的旅游经济的确没有形成。


   号称“第二块石头”的电影《鸡犬不宁》中所描写的大梁市正是开封导演陈大明的家乡开封,正如影评家所说,开封各个方面所遇到的阵疼就如豫剧所遇到的困难,开封话对白显得幽默感十足,《盲井》、《孔雀》的成功也让开封人挺直了腰板,原来开封也可以如此生动的出现在荧幕上,但一些开封人看后都批评电影中所展示的破旧街道、脏乱市容严重影响了开封的公众形象,真实的电影其实最好看,要是尽想看好的,还不如去看美的腻人的那些城市宣传片。


   从火车站来说,开封站的确非常小,候车站台也十分简陋,始发车也是才争取到没多久。大多数人认为,当年正是因为芦汉铁路眷顾郑州而偏离开封,改变了两座城市的命运。从当年张之洞设计的具体线路看,由于技术和资金条件制约,开封一带的黄河,是被称为黄河的“豆腐腰”的著名悬河,如果选择从开封建桥,投资河风险都非常大。所以历史在此拐弯成就了当时的郑县,今天的郑州。



   历史就是历史,既然奠定则无法更改,开封错过了成为中原交通枢纽的地位,但因此成全了一个中国第八大古都,不管真伪,郑州要是没有省会那个头衔,是绝得不了古都这顶礼帽的。开封原意为“启封”,这里面既包含开拓封疆的意思,又富有开拓进取的韵味,本和“苦情”是毫无关联,但正因为她的繁华,“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千年来岳武穆的豪情一直激励着志在振兴中华的好儿女们,收复开封光大华夏,而今开封在手,华夏难道不应该多多重视吗?
  
廿四、婉约者有如扬州
  
   扬州是我笔下是第廿四个出现的城市,正好应对城里那座大名鼎鼎的廿四桥。虽说此桥尚有不小争议,但正是凭着这句“二十四桥明月夜”更给了月亮城扬州几分婉约,而人们每每吟唱“杨柳岸,晓风残月”时很难不想到扬州。


   自古繁华的名地,总会引人遐想。历史的刻痕使它们久负盛名,太多的褒贬又总让人们无法真切地感受它们。扬州也算是一个典型,古代地名“扬州”的范围,位列九州之一,即使后来只作城市之名,却也是大大的一块地盘,享尽人间繁华,富人们往往只有在积蓄了万贯家财才会到扬州来挥金如土,而寒士们则普通却也要到扬州来温柔地美梦一场,什么爱恨情仇、什么风花雪月,如果古代就有现在的电视剧之类的东西,这里无疑会是拍摄的天堂、造梦的工厂。


   扬州古城区路面宽窄适中,车流不大,连噪声也不如别的有些城市大,这里很安静,但仍然让人一下子无法想象千年前它的模样,心在这里,会不会有种失落呢?这离想象比较遥远。及至到了文昌阁地带,才会发觉人和车逐渐多了起来。


   白色的文昌阁,壮壮实实地坐阵在中心交汇处,给人稳重安全的感觉。江南、江淮文风可称之为“盛”,文庙、魁星阁、文笔塔、文峰塔……对孔子、文曲星君和魁星的膜拜正说明了这些在古代男子们心中受景仰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小姐们对携婢上香之月老祠和娘娘庙的向往,同时,也折射出《儒林外史》中描绘的科考百态,天下如此盛况,恐怕四川梓潼七曲山大庙里的主神“文昌帝君”张亚子也若李世民般捋须而笑作“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之语了。北面的四望亭却是灰衣灰裤,在阴天的视线里老是会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这一阁一亭是扬州发生不少故事的地方,作为一个城市的一种地标,它们可是一直有权拦在路的中心而无需挪移,尽情地看周围的房屋、树木的世代变迁,这应该不是在委屈它们。


   扬州充满着历史和灵气,无情而有痕,无情使人伤感,有痕让人仍可寻觅,繁华路边的仙鹤寺,甚至是有点阴冷的普哈丁墓园,就提醒着路人,这座城池曾经也活跃一群异族,为它的繁华而留下智慧。穆斯林们,往往十分的虔诚,守在喧闹时,也守在宁静处。庙堂不会变,墓地不会迁,心中的目标就永远地留在了异乡的土地上。后来之人看见,也会从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敬服之感。仙鹤寺深深的庭园,构造是中原大地的房屋构造,但装饰、礼仪却是浓浓的伊斯兰风格,二者结合的美妙,也是当初开拓的异族为求生根而想出的妙法。普哈丁墓园不太大,无人,肃穆之中多得是一份神秘,如果说仙鹤寺是生者对生存、死亡、人生一切问题的思索、寄托之地,那么普哈丁墓园就是亡者安息、停止人世纷争的最终归宿。没有嘈杂的打扰,就可以永恒于时空,人们往往不去想为什么对这两处有种特别的感觉。经过的时候,也许世人不会注意。但我,却愿意回头一瞥,再看它们一眼。是这座城池的魅力吸引他们,也吸引着今后的人们。



   不仅仅是吸引穆斯林的向往,基督徒也被吸引。马可波罗带着天堂的梦想看到这座城池,他也只能用上帝来解释是谁创造出这样的美丽,天宁寺里的马可波罗纪念馆雕塑上的是意大利文,唱出马可波罗一生的心声。他几尽赞美话语描述着在这如迷梦般的城池里的生活。或许有人说他太过夸张,不符合真实情况,然而,如果一个地方本不美,又叫人如何夸张地赞美呢?笔者宁愿多相信一点这个不知疲倦地意大利“流浪者”地回忆。哪怕就像是在梦境中得到的一样。但这的的确确是温存而柔软的。就因为了这一份夸张,连世界上的人都记住了这城池的姓名。世界之大,记住一个小小的地名,该是多么的不容易与荣幸。还是要谢谢这位金发碧眼的意国男子!是他,他就是世界上之后许多重大事件的原始诱因之一,这也是扬州的自豪。


   扬州不仅是一座被诗泡着的城市,更是一座被血泡着的城市,“昏君”杨广对扬州的偏爱始源于他就任扬州总管的九年,而后所开的大运河奠定了中国一千多年的的政治,经济的规模和格局,,扬州更是受益其深。皮日休对大运河的开凿作过客观评价:“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而从扬州人在西北郊为炀帝重整的陵寝可见,似乎扬州对他还是有一点感情的吧。


   明朝灭亡却给扬州带来了灾难,但这的根本不在于满洲铁骑(历史或者选择别的什么铁蹄也说不一定),而是自身朝廷里的昏君奸臣。还是几百年前长驻扬州的杜牧说的好:“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鲍照的《芜城赋》把扬州在南朝的遭遇写尽,南宋时扬州被血洗的凄凉又由姜夔的《扬州慢》书写,回望清朝的这场浩劫,在千年之后谁知道这些故国君臣,刀光剑影究竟是不是南柯梦一场呢?


   有许多的东西都可证明美好的一面,或证明屈辱的一面。勿用回避,只要走进史可法纪念馆便可以明白。内忧外患是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大国的最终病根。对明朝来说,满族是实实在在的异族,所以总会有人拼命地反抗。即使杀身成仁,也绝不后悔。屠杀是血腥的,报复的欲望有多炽热,屠杀的鲜血就有多红。毁掉一个旧的繁华,哪怕暂时只留下无限的阴森恐怖、凄凉、冷落,这是征服者的心意。城池本身没有实实在在的生命,但又有生命,这生命来自城池里的每一个活着的人、花草树木、阿猫阿狗……毁掉城池的生命,就是毁掉他们的生命。征服者要用斩草除根的方法打造新的城池,原住的生命只有在反抗与屈服中选择。有人选择前者,有人选择后者。前者死亡,留名。后者活到老也是死亡,留名,留恶名。选择是痛苦的。没有人知道史可法选择时的痛苦。或许他又是不痛苦的。因为他从来只想到过反抗,而没有屈服的概念。屈辱的仍然是屈辱,事件中的英雄们只是让这屈辱中多些亮色,多些希望,多些警示。不能抹煞屈辱,要直面它,但一定要记住那些警示,能让屈辱不再。


   扬州,承载一种历史的重担,一头过于华丽多姿,一头过于沉闷单调。有时,它被捧到天堂;有时,它只能坐在世界的底层挣扎。天堂时,豪门富贾云集于斯,醉生梦死中只有歌舞升平;落寞时,只能听贩夫走卒们仓促的脚步,还有歌女无尽的叹息。不变的是小巷深深,街市依旧。平凡的世人依旧为生计忙碌而不会停下跋涉的步履。那些风云之变,那些花开花落,由它去好了,那不是百姓们的梦。还有不变的,是扬州自己的秀丽景色。运河、杨柳、湖水、亭榭、园林、山寺。无论是谁,都可以尽情尽性地去享受这天然或人工的美。


  借助运河的水运便利,而两淮盐业的迅猛发展,又促进了盐业中心扬州的繁荣发达,最终在明清时期扬州已成为和苏州、杭州、淮安并举的运河四大都市。所以说,京杭大运河是这座城池生命力的纽带,活水流畅,让它的灵气飘动起来。


   扬州很精巧,人家镇江有金山,她就来个小金山;杭州有西湖,她就来个瘦西湖。山也有了水也成了,扬州骨子里就是那样的小巧和细腻。杨柳依依河岸,病态般瘦骨嶙峋和妖娆多姿。鲜嫩的绿,也映绿了河水。进瘦西湖,只能慨叹它的纤巧精细。梅树、桃树都弯曲成各种形态,或婀娜,或挺拔,或斜依,或盘缠。扬派园林中的盆景随处可见,就是浓缩的自然。这和扬州整个城市的风格是多么的相近与和谐。连接沟通湖面与湖岸的座座小桥各显风格。小虹桥红色桥身,微微跨度,掩映在嫩黄的迎春花丛中,配上小金山的白墙灰石兽,格外的鲜艳夺目。更不用说鼎鼎大名的廿四桥,如玉带般华美雅致,旁边红色高大的熙春台更把它映衬得洁白如玉。白塔如瓶,而“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奈是扬州”的五亭桥又构造得如此规整巧妙,从钓鱼台得两个门洞同时看去,正好一个门洞可以看见白塔,一个门洞可以看见五亭桥。一浅一深两处风景就可以同时映入眼帘。莲花桥是方方正正,灰砖泛蓝紫色,浅黄色亭顶,淡淡的,远观如同水彩画般清新,造型上又如同初开之莲,更觉高洁。瘦西湖小,这正是它的特色,它湖水呈带状,就似小家碧玉。很快便可以走完它,却又老想着它的桃红柳绿和声声鸟鸣。有戏班在船上开戏,锣鼓胡琴,咿咿呀呀,在湖面上飘荡得很远,音色显得也更清越。



   大明寺鉴真和平山堂是扬州的另一招牌。鉴真纪念堂这眼前的东瀛风情其实就是我们大唐盛世的翻版,好像这的确是从唐朝的尘灰中走出来的。鉴真的信念是超强的,毅力也是超强的。也许这源于他的信仰。佛的福祉要传遍宇宙,这恐怕就是他力量的源泉。佛国的世界里,也有红尘中人的踪迹。欧阳修养性怡情,也要感怀在这僻静的佛堂之彷。进退之间,海阔天空。如他般洒脱的人,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忧心天下的同时,也是他个人升华之时,这不能不说是他处世之奥妙。这种处事哲学也深深的影响着扬州这座城市,但与世无争的太久并不是什么好事,过去长期是铁路不争,港口不争,结果就是被后来者大大居上。



   海运的兴起代替了漕运,津浦铁路的横空出世也开始惠及一方,可光绪临朝之时的满清政府却忘记了当年为它的漕运大业立下汗马功劳的扬州,扬州也失去了交通大动脉的卓然地位。然而,这一失,就是近百年。浮华终被历史嘲弄,扬州不得不以一种平淡来面对新的生活,直到某年某月,古城又开始走向欣欣向荣,,宁启线上也多了火车来来往往,城市的夜里逐渐恢复了百年前的那种躁动,梦又回来了。


   山水之处如扬州,确实是人居住的好去处。《夜雨秋灯录》和《履园丛话》介绍到,曾经盐商官宦云集的一代名城扬州也是私苑林立的,且不比苏州园林逊色。《扬州画舫录》就有“杭州以湖山胜,苏州以市肆胜,扬州以园林胜,三者鼎峙,不分轩轾”的句子,但后来,经过多次变乱,扬州园林很多都荒废了。玲珑而压抑的汪氏小苑,一进又一进,深深地埋在平民瓦房中,处处透着逼仄之感,彷佛有钱堆砌的也不过如此巴掌大的天地,越看越似枯井般,了无生趣。而另两处名园:个园和何园(寄啸山庄)就是非凡的感觉了。个园妙用四季之景构建一种自然之趣的和谐。何园则是充分地用景点缀着山庄里的座座房屋。在这里,景是一种过渡,是房屋间的桥梁。中西合璧式的房屋以中式为主体,以西式为细部装饰,在当时应该是相当得考究而新颖。而我喜欢的还是片石山房的石头,远离那些富丽堂皇的宽屋大宅。淡淡的颜色,刚劲的线条,是另一种别样的美丽。其实,总觉得它不属于何园这样的富户人家,因为这片石头的性格太过于直白,而周围的一切又都是那么圆滑丰润。


   或许,大户人家构筑的是保护自己富足的雀笼,而路边已经很不起眼的二分明月楼却是如此通透自然地亮相在世。没有什么羞涩,没有什么故作矜持。随便走进一看,弯弯地小小桥身拱于小小池塘之上。想象夜半时分,新月如钩,倒映水中,月桥相映,若伴脆笛幽箫,或一壶清茶,或一杯水酒,也可以似仙如神,飘然而醉了……这样想着,细雨已经如丝如线般地密布在空气中,慢慢悠悠地走在窄窄的小巷中,正若戴望舒的《雨巷》。毕竟,不是随便哪个城市都会有这引人遐想的雨巷和清淡的韵味的。


   扬州是古城,四四方方的城池格局保护其实比老百姓心中想像中要好,但比专家设想的更差,扬州是在江北,但无论如何过去打错了“苏北”这块招牌(比如苏北医院,当然这里不是歧视苏北),毕竟苏北有以徐州、淮安这些名城为代表的粗犷风格,扬州的婉约和灵动和“苏北明珠”是两回事,更接近江南的种种情调,但现实就是这样,不南不北的尴尬是一种折磨,更是一道磨练,扬州依托优良的人居环境,镇守江淮门户,在经济上也已经提速,“扬一益二’的旧世虽不能重现,但自身的前景也相当可观。火车站、大港的事不能急,慢慢来,先优化内攻,辉煌自然水到渠成。
 廿六、寂寥者有如兰州
  
   兰州的得名比作为省会统领甘肃这块区域的时间要早得多,那是在此一千年前的隋朝,如果说黄河是兰州的母亲河,那么皋兰山绝对称得上是母亲山。


   兰州又名“金城”,不过自西汉霍去病修筑这座城堡开始,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兰州都是以军事堡垒为存在意义的,军事防御一向要比比商贸互市更为重要,谭嗣同就曾吟过,“金城置郡几星霜,汉代穷兵拓战场。岂料一时雄武略,遂令千载重边防。”一语道破兰州在经济层面难以舒展的原因。“言城之坚,如金铸成”是边关大帅们对它的期许,但毕竟偏于西北一隅,少不了少数民族的侵扰,治所所河辖地都常有变更,我们完全可以把这理解为城市历史沧海桑田的一种浮动,兰州存在的真正意义不在于自己位于华夏的几何中心,而是独自扼守黄河天堑,雄踞西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重要战略地位,以至在抗战时期,这里也有个不少大城市才有的八路军办事处,现在还有统领西北的兰州军区。


   但曾作为防守象征的青石关和金城关都因建设需要而拆毁,这些昔日的要塞也只能让人到渡口凭空怀古了。黄河从市区穿流而过,兰州和其他中国传统城市有很大不同,南北两山相依,是一个狭长的城市,城市也尽力在东西伸展,火车站是一个内陆城市对外的窗口,兰州站就坐落在山前,很有特色。


   兰州特产在全国叫得响的不多,惟有牛肉拉面,堪称中国一绝,笔者去兰州之前也深信兰州自然是一座弥漫着牛肉面味儿的城市,到了才发现并没有想像中的夸张,这和重庆的那股麻辣火锅味不同。可兰州拉面的“妖魔化”却全国盛行,“有井水处皆有柳词”,而有市井处皆有(兰州)拉面,不管是否正宗,打着“兰州拉面”招牌的面馆已经开遍了全国大中小城市,质量和口味参差不齐,几乎达不到“一清,.二白,三红,四绿”的汤面特点,尤其是卫生条件尤让人担忧。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这和兰州没关系,自己吃到的多是冒牌,但心中还是隐隐对“兰州拉面”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品牌是产品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作为兰州本地品牌,其通用网址“兰州拉面”就在去年曾被四川一家名为联通广告的公司抢注,这个年创产值近7亿元的金字招牌并没有被当地妥善保护。更重要的是对那些冒牌拉面店没有监管机制,毕竟,兰州拉面不是是个西北来的人就会做的。


   除了牛肉拉面,兰州的另一个骄傲应当是《读者》,《读者》走的是哲理和亲情路线,这种读物在现在恰恰满足了中国大部分民众的需求,因为它的惟一主题就是“真、善、美”,永远是那样让人感觉温馨和柔和,成为治疗大家伤痛的“心灵鸡汤”,但不觉中和社会现实部分脱节,一些学者甚至指出了它的“伪真实”底版。《读者》本来是美国《读者文摘》的衍生物,人民大众并不愿意只去读被掩盖后的事实,你很在这本杂志离看到形形色色的内容,更是无法了解世间百态,《读者》早已非议不断。


   兰州作为中原同向新疆的必经之地,很多人自然都要在这里停一停看一看,这本身就为兰州争取到了上好资源。兰州的优势正是在于交通位置,陇海、兰新两大干线让兰州成为西北通往全国的重要节点,、包兰、兰青等线路更让兰州朝多向延伸,城市也因此早早就拥有了国内不少大城市婚牵梦绕的铁路局,可地形、经济、人口方面的制约,尤其青藏公司的成立,让兰局失去了一块未曾启封的甜美蛋糕,兰局难有很大作为。


   交通开路,教育搭桥。西部地区往往没有一流的大学,而仅有的几个一流大学也留不住一流的人才,人往高处走,无可厚非。兰州大学是教育部直属的全国重点综合性大学,历史上也曾经有过被命名为“兰州中山大学”的荣光,目前还是“211工程”和“985工程”高校,但人们常常对其冠以“中国最孤单的大学”称号,兰州大学简称是“兰大”,对外人家都会误听为“南大”,虽然是因为中国大部分地区人对“l”和“n”并不敏感,但更多还是“兰大”在全国的名气和地位所决定。正由于是地处中国的西北欠发达地区,兰州大学的一举一动都难得引起国人侧目,著名企业也不象到西安那么频繁的到兰州招聘,所以有人戏噱兰大是寂寞国度里的华丽舞者,正是先天的不公平阻隔了它拥有更多发展的机会。


   昼夜温差大不光是新疆的专利,这也适合讲兰州,在西北地区水源本来很少,一般都是水草丰美的地方,才会被老祖宗们选选作为城市。谁又能想象堂堂金戈谈铁马的兰州竞选了玫瑰花市花呢,和很多城市喜欢沿河湖布局风光带一样,兰州也有柔情的一面,我们从那条号称“黄河外滩”风情线就可见端倪,但拼旅游终究不是兰州强项,省内的旅游景点驰名中外的不是太少,而是太多。光一个敦煌足可笑傲大西北,沿着丝路的履痕,酒泉、武威、张掖、嘉峪关,甚至早已荒废的阳关和玉门关,这些东西PK掉了国人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终极想象,虽然古诗描写的是宁夏并非甘肃,但二者也册曾经一家。


   这要从甘肃省奇特的“哑铃”版图说起,据传这来源于民国军阀内耗的结果。当时中央政府为遏止地方势力,规定每省驻军只限一个军,对官兵员额、武器、马匹编制有严格规定。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冯玉祥耍了个小计策,先发制人,划甘肃省宁夏行政区所辖8县及阿拉善、额济纳两旗成立宁夏省,又划甘肃省西宁行政区辖7县、2个设置局及蒙古各旗、藏族各部设立青海省,由此保住了3个军的实力。但不规则的辖区,制约了三省区的均衡发展,尤其一些交界处出现不少个方面真空。


   兰州工业得益于三线建设时期的火热发展,但也造成了给人一个工业城市的印象,虽说兰州并没有想当然的北方城市典型的沙尘和浓烟,冷冰冰的机器却掩盖了脉脉的人文气质,兰州人不够精细,但又自然的拥有一种先天优越感,比之周围,兰州还是个大点的城市,更是当仁不让的种种中心,省城是兰州人身上的最大光环与谎言。兰州并不是一直作为整个甘肃地方的中心而存在的,所以兰州和甘肃一直有些思想上的脱节。刚开始是陇西一直为历代郡、州、府治所在,后来的甘肃则是由甘州和肃州组成,但二州都不在兰州,前者为河西走廊上曾经最大的城市张掖,柳永的一首《八声甘州》词牌就是来源于此;后者是酒泉,这就很让人怀疑兰州的地位,大名鼎鼎的河西四郡凉州(今武威)、甘州(进张掖)、肃州(今酒泉)和敦煌都没有兰州的份儿,汉末陇西兰州也走进了历史设计好的合肥式尴尬,但又要优于合肥,毕竟它还是管了这片地方几百年,大家也都认同了它的领导地位。


   很遗憾的是,兰州还不是全国历史文化名城,在兰州周边城市中,敦煌、张掖、武威、天水均已列入,而未列入的全国省会城市更是很少。和其他西部省份省会(首府)比,兰州缺少自己的特色,乌鲁木齐的异域风情,拉萨的雪域情怀,银川的西夏遗迹都十分深入人心,兰州呢?工业?人文?历史?经济?个个都很一般,没有在全国独树一帜的鲜明特点是长远发展的最大软肋,大家都想不到去兰州能看什么,干什么,更多人的只是把这里当作了去敦煌或者嘉峪关的中转站。
   兰州人并不张扬,但环境问题、治安问题的折腾让这座城市举步为艰,若是不愿意成为历史的中转站,兰州就应该正视这些东西。其实放眼西北(不包括陕西),唯一只有乌鲁木齐条件优于兰州,应该说兰州的生存压力并不大,相反发展空间很自由,机会也很多,其实只要少一点过去的懒散,多一点工作的激情,发展就能够更加轻松。马是和兰州很有缘的,这里的“马”姓也是一大姓,兰州最有名的牛肉面就是“马记”,过去这里还曾经有一只名为“天马”的球队,推之甘肃是马文化的发祥地之一,西凉大宛名马自古闻名,丝绸之路更是一个个马背上的故事,中国旅游标志铜奔马的故乡也在甘肃,可以说,马象征着这里的一种精神,马和龙一样正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所崇尚的奋斗精神,我们期待看到以兰州为代表的甘肃身上那种远大、昌盛、生生不息的“马”精神,让寂寥远行。
摇曳者有如宁波
  
   宁波的形成与兴盛,是和港口的发展分不开的。唐朝时,宁波就是日本遣唐使的中转站,李白好友阿倍仲麻吕就是取道宁波搭船回国的;宋代朝廷则设有明州市舶司,与杭州、广州市舶司合称“三司”,明州成为全国三大对外贸易港之一,又是全国建造海船的重要基地,高丽使者为远避契丹,甚至主动要求不走登州,改行明州,明州市舶司也成为联系高丽、日本的重要转运港;明代虽然执行“海禁”,但在初年还是设了明州、泉州、广州3市舶司。
  
   多年的对外贸易让宁波(明州)在世界上崭露头角,也让野心家们开始关注起来,这回来的还是日本人,可惜不是当年的友人和使者了,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群人在历史上被称为“倭寇” ,根据当年的户口调查显示,自元代末年至1562年,沿海百姓受倭寇杀戳或逃亡,光是定海一县人口就比洪武年间减少19739户、60057人。历史让宁波人记住了伟大的戚将军们,也记住了王直、陈东们的汉奸嘴脸。但朝廷仍然只是简单地认为倭寇的源头是在于海上贸易,宁波海关的大幕终于被缓缓关闭,谁知换来的却是更屈辱的被迫“五口通商”。
  
   宁波是不幸中的幸运儿,借此成为了旧中国商品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之一,宁波老外滩这个全国最古老的外滩比上海的外滩还要早20年,在建筑风格上体现出浓郁的欧陆风情,使人赏心悦目。精明的宁波人抓住作为通商口岸所带来的发展机遇,利用对外贸易的经验和优势,从事当时颇有风险而无人问津的对外贸易活动。“走遍天下,不如宁波江厦。”尽管这是宁波人自我的一句玩笑,但也可见宁波人的乡土意识和乡土情结的浓烈。
  
   外滩孕育了宁波的商人,形成了独特的宁波商帮文化精神,促进了宁波帮的近代化进程。和过去较著名的“徽商”、“晋商”的逐步衰落,销声匿迹比,“宁波帮”至今仍在不断发展、壮大,尤其是在港、澳、台等地的“宁波帮”企业家,更是举世闻名。帮会利益和互济互助为是“宁波帮”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也是浙江人团结精神的一贯表现。
  
   虽说宁波是海边的城市,但又不直接靠海,只靠江,还是三条江。但宁波的兴衰,总是和港口息息相关的。当年,孙中山先生曾设想过一个东方大港的计划,但没能实施。建国后,宁波陆续形成以北仑、镇海、江北三港区组成的多港区海港,宁波港本身就具备天然的深水港条件,是中国内地大型和特大型深水泊位最多的港口。随着宁波和舟山两港的合并,舟山大陆连岛工程的推进,宁波——舟山港正式叫板上海港,这次整合和苏州下辖港口群(张家港港、太仓港和常熟港)的一体化的动机是一致的。
   
   宁波并不称“宁”,“宁”是南京的别称,以致不少人相当然地以为“宁杭高速公路”是连接南京和杭州的。然而宁波过去是一直叫“明州”的,直到洪武十四年,因明州的“明”字与明朝的国号相同,才改为宁波府,看来是取了“海定则波宁”之意。由于境内甬江流过,“甬”正如倒扣大钟,附合这里的地貌,宁波也就被称为“甬”了。
  
   宁波和大连、青岛、厦门、深圳一样,都是非省会的副省级城市,但宁波却是古城,如果说青岛称为全国历史文化名城是完全源于近代,宁波的名城地位则是有着双方面因素。1973年夏天,宁波余姚河姆渡遗址被发现,这个被称之为这个上世纪中国最重要的考古发现改变了长期以来认为中华民族远古文化仅起源于黄河流域的观点,证明了长江流域也有灿烂的史前文化,也把浙江历史上溯了七千年。
  
   而信史中很早也有关于河姆渡的记载,按《史记·留侯世家》里的说法,秦汉之际的“商山四皓”,即崔少通、东园公、甪里先生、绮里季四位名士被吕后赚入宫中把帮助刘恒(后来的汉文帝)在夺嫡斗争中获胜,但崔少通终不满吕后擅权,改名黄公躲避甬东,就隐居在河姆渡附近老死终生。迄今,渡口北岸凉亭内还保存着一块清乾隆五十一年立的“黄墓渡茶亭碑”,证其地名历史。
  
   悠久的历史形成灿烂的文化,宁波人办教育是有传统的,北宋时宁波人中进士161名,南宋上升至983名,其中鄞县就出了4个状元,居当时全国之冠,到明朝,宁波进士人数仍居全国第一。可惜如今却没有一所全国闻名的高校,好不容易有个宁波大学,但就是在浙江也并不有多大的吸引力,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而宁波连同所辖的宁海、慈溪、余姚、奉化在历史上都是人才辈出。浙东也倒真是块山清水秀,人才兴盛的宝地,难得的是,宁波文人少有传统酸气,而这相当程度上可以说是东汉隐士严子陵开了个好头。不慕仕途是中国古代文人的精神狂想,隐士往往是鄙视那类投靠君主或诸侯的门客,但光是岩上之士清高通常只是摆摆架子,所幸这个故事没有成为刘玄德三顾茅庐的前章,但即使这样,向往知遇之恩而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寒士还是大有人在,不过值得严光欣慰的是,宁波老乡中倒是后继有人。
  
  在严光故事的千年之后,在杭州西湖的孤山居住20余年的宁波处士林和靖又是一例典范,在中国历代的隐士中算得上是非常成功的一位,成功点不在于选择了美丽的西湖,而在于他对人生,对爱情的美丽态度。“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在林逋的笔下,梅花不再是浑身冷香了,而是加入了一种人的种种性格和喜好。
  
   方孝孺则是典型的“宁波硬骨头”,他的死很有气节,但也很悲哀,史家曾无不悲痛地认为在中国封建末期自他被诛十族以后,再也没有一个知识分子能以死报君了,方孝孺是正常人,“非不爱身也,爱其身甚”;也是骨鲠之士,“生为名臣,死为上鬼”。这一基因也在后来宁波人身上一直繁衍。有引领中国五百年道学史的王阳明,教化一方的藏书大家范钦……可以说宁波藏书世家的兴起给宁波后来的大家黄宗羲、全祖望在青年时期提供了优质的读书环境。
  
   黄宗羲则是早年受东林影响,刺逆党,入复社。明亡拥鲁王抗清,后归隐故里,著书立说,并开创了影响深远的浙东学派。且他没有像那些“假遗老们”去应博学鸿儒,清廷聘他预修《明史》更是三次坚辞不就,致力于探讨经国济世的实学。诸如黄宗羲、张煌言,宁波才子们总是高洁伴随傲骨的。
  
   除了史实,这里还大有动人的传说,“梁祝“是宁波文化的一大卖点,但争论也最大,浙江的宁波、杭州、绍兴,江苏的宜兴,山东济宁,河南驻马店,安徽舒城都在争,杭州的版本则是二人从浙东赶赴杭州万松书院求学,西湖、长桥,自然更具诗情画意,若按宁波的说法,两人生前则是毫不相干的,从《鄞县志》和《宁波府志》都有记载:梁山伯为东晋会稽人,曾任鄞县县令,政绩卓著,被奏封为“义忠王”,这里流传的版本其实和浪漫的越剧里面并不一样,清官梁山伯是晋代鄞州县令,得罪了权贵,被残害致死。祝英台是上虞劫富济贫式的侠女,后来被权贵杀害。两个人只是被好事者合葬在了一起,也就是“冥婚”,不过宁波是一个唯一有梁兄大庙的城市。
  
   宁波在浙江是仅次于杭州的城市,车牌号码、电话区号都紧贴在杭州后面,但由于同为副省级城市,宁波总是存有要和杭州比一比,赛一赛的意思。杭州湾跨海大桥的修建缩短了宁波到上海的地理距离,却拉长了杭州到宁波间的心里距离。宁波也看不起省内其他城市,面对近几年温州的疯狂,正宗宁波人总是觉得这个南边的小兄弟有着暴发户的嫌疑,甚至把难懂的温州话称为“瘟话”,其实,宁波话的“难听”也是远近闻名的,而“宁听苏州人吵吵架,不听宁波人唱歌”说得就是这里“石骨铁硬”的方言。往往难懂的方言却保留了不少的古音,宁波话虽不好听,但也并非世人形容的那般恶劣,毕竟今天被视为小资情调的上海话里面就有宁波话的基因。
  
   杭州西湖天下闻名,宁波月湖却是自娱自乐,当然南北人曾经把月湖叫过“西湖”,甚至“鉴湖”,但终究只是自家朴素的小孩,没有被更多的国人去了解和关注。杭州以小巧细秀的“杭派女装”著称,宁波则是全力主打高级男装,雅戈尔、培罗成、罗蒙……大批的成熟品牌,制造男装在宁波是有历史的,这里是中国近代服装业发祥地,宁波人缝制了中国第一套西服,第一件“中山装”,开办了第一家西服店,编著了第一部西装裁剪书,史称“红帮裁缝”,中国服装名城是宁波的一张重要城市名片。
  
   不管怎么说,浙江人仍然是中国最团结的一个族群,其省会杭州的日子也向来比江苏的南京好过,浙江省内对杭州不服气的唯有浙东, 浙江浙江,浙东浙西的分界自然是浙江(钱塘江), 浙江也是吴越两地的天然地域分界线,两地的文化也一直保持着对峙状态。在过去,浙东人是把浙西的杭州、嘉兴、湖州说成是“下三府”的,浙西尚商,这从今天的温甬台商业之繁荣可见其遗传;浙东重农,自有杭嘉湖平原得天独厚的优势。浙东受到地理条件限制,面朝环海,东南又有山岭阻隔。山洪和海潮让越人断发文身,劈草莱,浮大泽,“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卧薪尝胆,最终,身处坚苦环境下的越人战胜了富贵繁华的吴人,所以浙东人再浙西人面前向来是自傲的。
  
   浙江各地往往都有精彩的小吃,嘉兴粽子、萧山萝卜干、金华火腿……宁波最有名的则是水磨糯米粉嵌猪油馅的汤团。宁波汤圆又称“吊浆汤团”,香甜油烫,油而不腻。以“缸鸭狗”这个奇怪的招牌历史最久。“缸鸭狗”实名江阿狗,别出心裁的招牌,最先引起人们的广泛兴趣和传播,脑筋灵活的宁波人的确有做生意的天份。
  
   宁波是古城,大凡中国的古城都会有钟鼓楼,他们的意义相当于欧洲城市的教堂,宁波的也有鼓楼,别名海曙楼,采用了唐代杜审言“独有宦游人,偏惊物侯新,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之句意,“波宁海定,沧海为曙“,这也是过去宁波子城的南城门,可谓历代政治中心。但这古朴的建筑上又有一座西洋钟楼,四面各有一面巨大的时钟,把中国传统建筑与西洋建筑结合到一起,似乎是要让人去充分领略宁波当年受到“西风东渐”影响之先。
  
   宁波区位优势也其实并不好,一百年来,通向外界的仍只是那条孤单的萧甬铁路,这就使得这里必须增加始发列车来加强对外联系,但这些车不是一个地方想开就能开的,所以南北长期以来一直苦闷,但比起还没有铁路的台州和自修修铁路的温州,宁波也算是个幸运儿了。宁波是急切需要建设交通枢纽来展现自己的那种自豪感和满足感了,根据规划,宁波规划跨杭州湾铁路通道及建设沪杭甬城际客运铁路专线,建设甬金铁路,与拟建的衢(州)景(德镇)九(江)铁路沟通,形成宁波港进入内陆地区港口集疏便捷新通道,更重要的是甬台温铁路开工建设,必将作为沿海铁路大通道的重要组成部分,加强东南部沿海城市间的联系。
  
   和大连、青岛、厦门、深圳比,宁波还是一座小城,也一度被认为是最名不符其实的副省级城市,要走的路还很长,宁波有很多优秀的旅游资源,但终究不是座以旅游为主要发展方向的城市,物价高,也没有悠闲的生活,更缺少了那么一点点温情,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是吝惜时间而忙忙碌碌的身影,在宁波,就得拼杀生活,坐享其成是被人看不起的。宁波是一座很有张驰度的城市,不大,但能造就一个人,更能淹没一群人。
  
  
  
  香醇者有如福州
  
   和别的省份不同,福建是一个很有些特色的地区,而福州则是这个有特色地区的首善之区,自然具有是有大大的谈资。福州,因“州北有福山”而得其名,别称“榕城”,有着“三山两塔一条江”的雄奇城市格局,人称“山在城中,城在山中”,素有“东南都会””福地宝城”之美誉,也是一座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城。
  
   大凡中国的历史名城都有自己对应的等级,“京”是最高登级,历史上也有过诸如“北京、南京、东京、盛京、上京”的城市,而今只剩下了孤单的南北二京;“都”也是其中一种,但“东都、南都、成都、江都”都几乎不是全国统一的首都概念出现的;而接着下面就是“州”、“县”这两级中国城市中最常见的后缀。福州是“州”,但也做过短暂的“京”和“都”,但“闽京”和“闽都”这两个名字相信很多人还是很陌生的,毕竟当时的““闽国”实在是太小了,很难说在全国能有什么知名的影响和意义,而福州真正做都城的际遇也不是没有,应该说南宋、南明的两次临时首都历史对福州还是影响巨大的。
  
  南宋末年,当时的福州成为临时首都,年号为“景炎”。但是,还不到半年时间,元兵攻下了这个战时首都。明代末年,朱聿键从杭州入闽,被奉监国,于是在福州称帝,改纪元为“隆武”,同时改福建为“福京”,好景依然不长。
  
  福州由于地处东南,很难成为全国的中心,所以福州的“首都瘾“没过几次,但在福建一省内,福州还是比较由向心力的,关键在于福州做了这里千多年来的首城,且人才辈出,素有“海滨邹鲁”之美誉。南宋爱国名相李纲,近代民族英雄林则徐,启蒙思想家严复,都是中国历史上相当当的人物,而仅宋、明、清3个朝代,福州籍进士达3632人,其中状元7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才子之乡。
  
  中国的名城多别称,福州也不例外,“粗粗一算就有闽中”、“晋安”、“凤城”、“三山”、“长乐”、“榕城”、“天兴府”、“福安”、“闽海”、“闽州”等多个名号,从这些名号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个共同的特点,福州简直就是“福建”和“闽”的化身和最佳代言人,即使他只是一个地级市省会,但闽文化的精髓早已渗入了他的骨子里。
  
  福建产好茶,乌龙茶、大红袍、铁观音,应有尽有,虽说这和东南林区潮湿的气候和土壤不无关系,更重要的一点是福建人爱茶,省城福州简直就是一个茶馆的世界,泡茶馆一直是福州市民休闲生活的一种时尚,茶馆对福州人来讲是一个清新且神圣的地方,四川多茶馆,但良莠不齐,还多是棋牌场所,福州茶馆相很安静,人们来这里,只为体会那有茶的醇香。
  
  金庸的《笑傲江湖》中也描写了不少福州,“和风熏柳,花香醉人“,这里正是拥有典型春光漫烂季节的南国。福建多山,难怪林平之少爷能在福州城外长期打猎,而从地图上的距离看,林远图作为蒲田南少林高僧骗取《葵花宝典》后选择近在咫尺的福州作为根据地照样需要信心和勇气。
  
  小说中西门大街的福威镖局、林家向阳巷老宅地窖恐怕就是金大侠的杜撰了,但福州的旅游部门不妨以此为依托,搞个旅游开发,到时再和四川青城山景区接上头,不愁人气比一些影视城差。
  
  书中的几个描写福州文化的细节颇为有意义,令狐冲耿耿于怀的是小师妹学唱的福州民歌“姊妹,上山采茶去”,其实洒脱的令狐兄在这里还是有点小肚鸡肠,要知道,简简单单的这几句山歌其实是小师妹一生中最美好时光的浓缩, 包括那句“蛋几宁施,个必踢米”的蹩脚福州话,令狐兄本应给予更多宽容。
  
  有人说,“闽”和“蜀”都是被困住的“虫”,福建人出海了成了龙,四川人出川成了凤,看来地形造成的推动力是一样的。要说这福建,群山环抱,与中原隔绝,构造就和“闽”字一样,本应易守难攻,但历史上却鲜有成功守住这号称“东南锁钥”仙霞岭的记录,只是凭增了不少妖魔鬼怪的传说。闽人三面对山,一面朝海,于是海上便承载了更多的闽人理想,历代到海外谋生创业者众多,如今福建的侨胞、归侨、侨眷和港澳眷属是全国最多的,而海外华人也普遍秉成了强烈的国家观念和民族意识。
  
  福州也成了中国近代海军的摇篮,从清朝到民国,先后的13任海军总长、次长、总司令全为福州人囊括。而福建水师、中法马江海战却是城市的一段屈辱里的荣光。马尾有很多的船厂,中国近代第一座现代化船厂出现在这里,也是我国近代工业的摇篮和海军发源地。福州总理船政事务衙门是其轰轰烈烈的开始,马尾海战却留下一个无言的结局。昭忠祠内巨大坟茔,里面葬着的应该是当年的马江战士,他们无法阻止英国人在福州设立领事馆,留下的,只是这样的一条昭忠路上的纪念馆给人怀念。
  
  李白过去游金陵赞叹过“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可惜这已不复存在,而福州古城的空间格局就是“三山两塔一条江”,屏山、于山、乌山这三山呈三足鼎峙,显目可“现”,完全可以弥补金陵的遗憾。而福州子城就是由风水名家郭璞择地而建的,难怪能雄踞东南地方首府千年不倒。
  
  福州名胜古迹众多, 福州自汉始,先后建成了冶城、子城等六次城垣,城市由北向南扩展,整个布局,以屏山为屏障,于山、乌山相对峙,以南街(八一七路)为中轴,两侧成坊成巷,讲究对称,逐步形成被建筑界誉为规模庞大的“明清古建筑博物馆”的三坊七巷。来过福州的人都会赞同三坊七巷是这个千年古城历史和文化的精髓所在,但现代城市开发的急功近利早让老城不堪重负,每当审视着这些早已面目全非的街巷总会让老福州人和喜爱福州的人泪流满面,只是希望多年以后这里不要除了沧桑还加上凄凉。
  
  西湖,又是福州另一个不太出名的名胜,“天下西湖三十六,就中最美是杭州”这句话果真说得在理,福州西湖虽说硬着头皮也可在全国西湖里排入前八,但虽很多外地人而言还是知之甚少,其实福州西湖的历史同样悠久,至今已有1700多年了,完全可以说是“福州西湖甲福建”的,加上政府早早把其开辟为免费公园,游人数量通常还是很可观的。
  
  福州人活得很悠闲,也很委屈,就因为厦门是副省级城市,又是经济特区,造成了福建是全国唯一一个省会城市级别不如地方城市的省份,而过去的小兄弟泉州民营经济也搞得有声有色,福州的车牌是“闽A”,但地位几乎成了“闽3”,但还好福州人生性乐观,认为福州的消费不高,更易于生活,厦门再发达只是曾经笼罩再半殖民阴影下的城市,福州才是福建精神的领袖和代表,了解福建也必需要从了解福州开始,套用最新的一个统计指标,福州人的幸福指数肯定更高,光是满城路边大榕树茂盛的枝叶就能造出“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视觉享受。
  
  但不要忘了福州也是当年《南京条约》中第一个被迫开放的口案,相对其他四个广州、厦门、宁波、上海,福州是发展最差的。据专家考证,广州是当时的远东最大的鸦片走私中心,厦门是亚洲最大的人贩中心,宁波是当时的海盗群集据点,上海是未来的远东巨阜,福州则主要作为列强的原料榨取地而开放的,福州邻近中国优质红茶的主要产区──武夷山,列强开放福州,主要是榨取福建的红茶。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人的见解,不过总得说来福州在这里面还是扮演了一个陪太子读书的角色。而强行开埠带来的结果是让福州的对外贸易都出现了大量的逆差,以致成了几百年来福州本身还算发达经济的没落。
  
  口岸的开放也给福州多少吹进了点洋风,教会大学趁机急剧发展,包括苏州东吴大学(今苏州大学),上海圣约翰大学(今华东政法学院)、杭州之江大学(今浙江大学)、成都华西协合大学(今四川大学)、武昌华中大学(今华中师范大学)、南京金陵大学(今南京大学)、福州华南女子文理学院(今福建师范大学)、南京金陵女子文理学院(今南京师范大学)、上海沪江大学(今上海理工大学)、广州岭南大学(今中山大学)、福州协和大学(今福建师范大学)、北京燕京大学(今北京大学)等都是清末和民国时期国内一流的教会学校。上述教会大学发展至今,除了福建的大学外,其他无一不是国内一流或知名高校,福建怎么了?说到底,还是归罪于和国内其他省份的相对隔绝。
  
  福建由于长期但身处“海防前线”,建国到改革开放的那段时间都没有搭建起自己应有的工业基础,如果说临近厦门的兴起归根于特区政策,那泉州的爆发也可视为是一次资本的自赎,福州也就只有个省会的优势了。福建之所以发展缓慢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交通太差,这使福建省内交通和省外交通都要绕很多路,至今福州到厦门、泉州和漳州这个国内有名的“厦漳泉三角洲”都还没有一列直通火车,特快列车是几乎没有,出省则都要绕道江西鹰潭去中转那条“一五”时期修建的难度仅次于宝(鸡)成(都)铁路的鹰厦铁路。福建交通几十年来都渴望着大手笔,终于等到了“六提”,“京福直达车”也跌跌撞撞上路了,在“十一五”期间我国东南沿海铁路大通道也列入计划了,温福(温州-福州)、福厦(福州-厦门)、厦深(厦门-深圳)、向莆(江西向塘-福建莆田)、龙厦(福建龙岩-厦门)等铁路工程蓄势待发,似乎福建铁路即将迎来真正的春天,但这些工程何时动工,终究还不是福州或者福建说了算,决策者只能是铁道部和南昌铁路局。
  
  福建人里面很多是客家人,客家人主要是是从中原南迁的汉人,可谓是最传统最正宗的中原人。福建由于其地域的封闭和社会结构的稳定,其语言、生活习惯都相对完整的打上了中原印痕客,家人有着中原人的坚韧与南方民族的勤劳,美国学者韩廷敦在《种族的特性》中说:“客人这族是中华民族的精华。” 英国学者布肯顿在《亚细亚人》一书中,一连串举出客家人的勤劳、耐苦、节俭、慷慨、团结、爱国、敢作敢为等优点,的确,客家人最难能可贵的就是这种吃苦精神。
  
  福州是一个内敛不张扬城市,有人说,福州的文化历史根系中原,却又独木成林,繁衍出一脉与中原文化并不相同的文化特征。三山和闽江是福州最显著的山水特色,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和那些根繁叶茂的大榕树一样,共同体现了福州包容宽容,兼收并蓄的城市人文精神。几百年前,林则徐,严复等福州人率先开始引导国人开眼看世界,这种开拓创新的精神是福州的精神遗产,也是一盏盏照亮未来的明灯,那是一个更加宽容和大度的福州。
  
  唯美者有如青连
  
   在很多人眼里,青岛和大连这样的城市是北方的异类,大片的海滩,清洁的街道,新鲜的空气,欧化的建筑,动感的城市。因为历史原因,大连的日俄式建筑居多,但渤海终究比黄海差了些大气,青岛用官方的描述则是“红瓦绿树、碧海蓝天”,相应的历史文化也更加灿烂。
  
   青岛和大连似乎是上天特意给各自的省会济南和沈阳带来的麻烦,但麻烦不是天敌,大连雄踞着辽东半岛尖,青岛则牢牢捍卫着胶州湾,是胶东地区的不二中心,而更让青岛人提气的是,青岛是山东省最发达的城市,对省会济南没有认同感,而大连人还是有些“惧怕”自己的老领导老大哥沈阳的。
  
   究其原因,还是历史底蕴和经济因素决定的。青岛是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赶上了当年的第三批中的末班车,而大连不是,且在几十年前,“旅顺”这个名字是要更为响亮的,“旅大”也叫了很多年,最近一次改称“大连”却不到三十年。而有一种说法大连地名是“达里因”的音转。“达里因”系俄语“远处”的意思。由来是在大连沦为俄国租借地以后,根据沙皇尼古拉之令将此地命名为达里因,同时作为自由贸易港开放,更多的还是有些让人伤感。
  
   青岛开埠很早,但却自称是中国道教的发祥地之一,其实还是下面所属县市的功劳。田单的故事让中国人记住了即墨古城,田横五百士造就了人们对田横岛的敬仰,琅琊台、徐福东渡的传说更让青岛人提气。大连由于地处关外,中央开发的也相对较晚,且经常被少数民族政权占领,难以系统发展,其辖下的甘井子、瓦房店、普兰店这些名字和青岛下面的胶州、即墨、平度比,略显了丝土气,后者明显飘逸多了,而在秦汉之际,琅琊作为中国惟一的海港郡城,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正是有了先前的基础,才会有后来的密州市舶司、鳌山卫、灵山卫,青岛经历了一条海上绵延之路。
  
   二者也有很多相似点,都是沿海开放城市、副省级城市、计划单列市,在近代,青岛和大连因为都是风水宝地,最频繁的出现就是那些“教案”、“惨案”,既使列强的野心昭然若揭,但积弱的晚清和北洋政府只能眼睁睁看着中国北方这两优良港口的被侵吞,着实让今人心碎,那时的关内关外日子都不好过。
  
   德占青岛的“胶州湾事件”,日本灭亡中国的“21条”,而青岛主权问题更是“五四”运动爆发的导火线,保卫青岛是当时全国人民誓死力争的核心目标。大连则由于身处关外,“旅顺惨案”既使发生,政府和民众也是徒唤无力。
  
   建国后发展几十年,大连在地理、经济、教育各个领域上长期领跑。相对大连所处的环渤海经济圈核心地理位置,青岛需要更多的自力更生,正是因为这种意识的驱动,才有啤酒、海尔、海信等名牌产品的横空出世,让青岛顺里成章成为了中国名牌之都,2008奥运会分赛场的申请更让青岛人屡屡自豪。相反,大连有些停止不前,大连善于包装“浪漫之都”这种城市本身形象,而青岛乐于打造城市品牌。青岛更适合青年人激烈的拼争和奋斗,大连相对于青岛来说更适合于生活。
  
   提到青岛城市建筑文化,不得不说八大关,这个最初是以韶关路、嘉峪关路、函谷关路、正阳关路、临淮关路、宁武关路、紫荆关路、居庸关路这八个天下名关命名的街区,多年汇聚了各国建筑风格,也让青岛获得了和上海、厦门、天津一样的“万国建筑博览会”头衔。而康有为、老舍、沈从文等名人故居效应则相对大连的朴实浑厚,为青岛插上了轻灵的翅膀。
  
   教育上,青岛远远不如大连,虽说民国时期的青岛也是中国北方文化活跃的重要阵地,但如今叫得响的只有中国海洋大学,大连则是高校众多,大连理工大学、大连海事大学、东北财经大学无一不是国内著名学府。不过青岛以优美的办学环境和软硬件优势也在引进一些国内重点高校的分校入住,城市的教育潜力有待于进一步挖掘。
  
   大连的名片是“足球之都”,全国公认,但这种说法走到青岛就不行了,青岛人固执但真实的认为大连的郝海东还是俺青岛人呢,没什么了不起,现在的足坛一哥“山东鲁能”更还有不少青岛人,说明青岛人玩足球并不差。大连人当然也有强硬的理由,就你们个个行,但就是拧不成一根绳,足球,是依靠团队精神的。其实类似的纷争很有些无趣,山东人和东北人本来就是同一血脉,这都是属于自家人吵架,大连服装节,青岛啤酒节,各有各的精彩,对这些外人很难说些什么。
  
   北方的海滨城市自有独特的魅力,大连的星海湾、金石滩已经是最佳的海滩了,但青岛除了同样热情奔放的海滩,还有更加深幽神秘的崂山。古代中国的海山神山本身就被遥传在这附近,而似乎在全国的名山中,唯有崂山是在海边拔地崛起的。蒲松龄也是个强烈的山东本土意识主义者,似乎是为了照顾老乡,《聊斋志异》也多次以崂山为背景。《香玉》中的白牡丹和红山茶总让人凄婉转侧,《崂山道士》则展示了崂山派道法的精妙和高深,无怪乎秦皇汉武都曾来此求仙,邱处机、张三丰也前来修道,成吉思汗尊呼邱为“神仙”,崂山道教也因之达到鼎盛。如今,崂山矿泉水也跟着出了大名。
  
   青岛和大连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竞争从未停止过,就是办报纸也要比一比,大连有自己的《半岛晨报》,但口碑却很一般,而青岛有成功的《半岛都市报》,不管怎样,二者还是尽职尽责地充分展现着辽东半岛和胶东半岛的风情。此外,他们各自和自己的省会也在上演着省内德比,形成了大连VS青岛,大连VS沈阳,青岛VS济南这几对错综复杂的竞争网络,正因为济南并不是和沈阳同一个档次的城市,山东阵营优势要弱些,但又和传统的对立阵营不同,这里所谓“辽宁集团”和“山东集团”内部并不是一条心的。八○年代看广东、九○年代看浦东,二十一世纪,也许属于山东,随着山东整体经济实力成为全国第二,烟台、威海这些第二方阵的迅速成长,青岛在这场马拉松较量中底气十足,以大连沈阳为首的东北典型的重工业城市话语权稍弱,其实大连和青岛的产业结构是大大的不同,青岛是典型的轻工业城市,民用工业的发展自然让民众对青岛的认知度更高,这对大连也是不公平的。
  
   遗憾的是,任凭大连和青岛怎么发展,辽宁和山东省内的其他兄弟城市还是更认同沈阳和济南,中华民族是很讲究“根”的民族,即似青岛能凭借近代史上的名堂获得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称号,但始终和大连一样,是因为外来殖民而直接形成的都市,和中国本土那些千年历炼的府城、州城还是差了些传统文化的厚度。比如济南就是长期以山东政治文化中心的意义而存在的,其悠久的历史和浓郁的人文气息是青岛短期内决难赶上的。
  
   现在大连的口号是“大大连”,不仅仅要是去辐射辽宁和东三省,更是着眼其航运中心位置对日、韩、俄、朝鲜等整个东北亚地区的影响和辐射,成为国际化大都市,但更多的行家还是认为“振兴东北看辽宁,振兴辽宁看沈阳”,换句话说,东北棋局的核心还是在沈阳。
  
   前面提过,中华民族从来都不是一个海洋民族,从大连、青岛、宁波、厦门这些城市的近代发展史中读出的是列强的侵华史,这些洋气的港口城市矗立着的西洋建筑的确很美,但却换不来中国人的民族自尊,更不会有中国人文化精神的寄托,这些和济南铁公祠、大明湖的韵味更是完全不同,这里并没有寄托中华民族的那份自信和骄傲。
  
   在重庆直辖的成功经验背后,很多人也认为,类似大连和青岛这样的城市发展空间已经很小,唯一的出路就是直辖,如果青岛直辖的话,辖区可能是半个山东,整个半岛,当然,这是济南不愿意看到的;同理,如果大连直辖的话,辖区可能是半个辽宁,整个半岛,这些精华部分的丢失也是沈阳不愿意看到的。而青岛何大连的今天不单独是青岛人或者大连的功劳,是所有山东人和辽宁人以及全国为青岛、大连做出过贡献的人的功劳。山东和江苏几乎是中国的官本位最厉害的两个地方,换言之,在文化上,青岛不会得到烟台、威海这些小兄弟的认同;而相反,大连在这方面的阻力或许就要小不少。
  
   青岛和大连都是自己省内最有风韵的城市,其实直辖不直辖并不是最关键的,因为青岛过去的发展并不是依赖于这些特权,而是需要找回并保持保持着那种持续、健康的创业激情,何况青岛的城市规模离直辖市的要求还有一定距离。大连的城市美誉度很高,但这个不惜重金全力打造的“北方香港”究竟含金量几何?产业结构调向何方?或许,大连的未来面临着比青岛更棘手的难题。
  
   烟大轮渡的开通及运行,青烟威铁路的建设能大大拉近了大连、青岛在地理上的距离,而人心上却有着很远距离。然而人们新里都清楚,火车轮渡只是近年内南北铁路交通运输的过渡产物,渤海跨海大桥或海底隧道,才是未来南北交通的真正需要,青岛和大连最终是要走在一起的,纵然青岛一晚各不情愿,但大连要是真的和烟台先握个手,青岛也会增加不少危机感的。
  
   大连虽处东北,但非苦寒的北地边疆,大连的空气里无不充满豪爽的阳光;青岛虽在山东,但非典型的孔孟之乡,青岛的泥土中无不散发着浪漫的芬芳。这里的人们都辛勤工作,也善于生活,也在心中都藏有那么些梦想,更有同样唯美的天际线来仰望。
 悠远者有如洛阳(完结篇)
  
   在中国封建王朝的历史上,西安、南京、北京和洛阳是无可争议的四大古都,也是最为辉煌的四座城市。有趣的是,在西安建都的都是创业者,在南京建都的基本上都是南渡者,在北京建都的基本上都是外来者,在洛阳建都的基本上都是守业者。
   洛阳横跨黄河中游两岸,长期以来一直是“居天下之中”,素有“九州腹地”之称,也是大名鼎鼎的“九朝古都”,但也同时是“四战之地”。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国历史就是一部长安和洛阳两城交替升辉的双城故事,但建都长安的王朝总是比建都洛阳的更加大气强盛。在古代,长安到洛阳之间自是阳关大道,不论是《三国演义》也好,《封神演义》也罢,这条路都是充满传说和奇幻色彩的,一路上的潼关、函谷关、汜水关也都经历了太多历史沧桑,古诗《洛阳道》说:“大道直如发,春日佳气多。五陵贵公子,双双鸣玉珂”。不久前,国家正式明确了汉代东西两京(洛阳、长安)为丝绸之路的起点,让洛阳这个当之无愧的丝路起点得到正名。
   洛阳是不少古代帝王理想的建都立业之所,这里积淀着深厚的汉民族文化,洛阳是古都,本应有着大量的历史遗存,但多次被毁,最遗憾的是洛阳城至今已失去了任何一个时期古都的原有形状,这也让外地人来到洛阳,很难找到有在西安、南京、北京甚至开封那样领略的城墙包裹下典型中国古城的感觉,成为洛阳文化的一大缺失。的确,和别的古都不同,洛阳留下的“宝贝”和看点都几乎在城外,不在城内。汉魏故城、隋唐洛阳城、白马寺、邙山陵墓群、唐恭陵、关林、龙门石窟,这些都不在城区里,而除了龙门石窟,其他遗址和景点的现状很难说让舟车劳顿的游客们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洛阳文化是华夏文化的核心,而今天的洛阳却是个多民族聚居的地方,居住着四十几个个民族。洛阳,因位居洛水之北而得名。洛水则是大名鼎鼎的一条文化河流,我们通常认为,洛水是和洛神是一样美丽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只不过如今的洛水并不是曹子建的《洛神赋》和顾恺之的《洛神赋图》那个时代的物事了,黄河流域城市的水土流失,生态恶化已经让人们习以为常,而洛阳的水资源短缺却是和污染严重,水质恶化相辅相成。据一分报告介绍,洛阳的人均水资源占有量仅是全国人均的1/4。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洛阳在中国七大古都中,本是建都历史最长、居住帝王最多的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可现在根本看不出太多名城的影子。通过“一五”时期大规模的经济建设,尤其是几个超大项目在洛阳的安家落户(据说当时河南省有9个,而其中的7个在洛阳),让洛阳开始抛弃文化古都向工业城市的定位靠拢,当然,在那个年代,普遍的中国人是满足于生活在一座“伟大的重工业城市”的,既使如此,以城市的综合实力相比,洛阳与武汉、郑州、西安相比,差距仍十分明显,洛阳作为老工业基地,心态开始和设备同时老化。洛阳是一座文化名城,也是一部中华民族科技进步史,张衡地动仪的创制、马均龙骨水车的改进,蔡伦造纸的发明、刘徽注《九章算术》都成为汉魏时期洛阳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简单的大工业不能展现出太多的技术含量,只能带来噪音和大气污染。
  道学创始于洛阳,佛学首传于洛阳,理学光大于洛阳。可今天洛阳的文化更是一蹶不振,谁能想到拥有过东汉“熹平石经”时代的洛阳今天却没有一家出版社,拥有过历史上最多太学生时代的洛阳而今却没有一家全国著名的重点大学。拖拉机、火电基地、硅材料基地这些东西不是不好,只是过多扼杀了古都的残存的那么一点文气,洛阳不能像一个纯粹的资源型或工业性城市那样活着,按理说,洛阳应该朝着综合类城市的目标迈进。
   和昆明以前被称作云南府一样,洛阳在一段时期内也是被称为河南府的,实为洛阳长期作为中原地区中心的明证。而洛阳在近代最大的殊荣则是在民国21年,“一·二八”事变后,国民党政府迁都洛阳,定洛阳为行都,以远避日军威胁,这可比当年的直系军阀吴佩孚把河南省长公署迁至洛阳更为风光。吴佩孚刚开始倒是怀着“雄踞洛阳,统治四方”的心态来建设洛阳的,设置了“两湖巡阅使公署”和“陆军第三师司令部”,但都只是些醉心于军事工业的开发,终未成大气,洛阳也终逐渐平庸。
   既然是古都,就拥有大片的贵族墓群,“生在苏杭,死葬北邙”,洛阳的北邙山不知掩埋了多少大人物。料想当年的邙山一定是土厚水低,宜于殡葬,因此历代许多帝王将相、达官贵人都纷纷将邙山作为埋骨之地。王建“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旧墓人家归葬多,堆着黄金无买处”的诗就是最好证明。说明当时想在邙山找一个“身后”位置,并不容易,寸土寸金的价格丝毫不亚于今日的杭州西湖。“洛阳北门北邙道,丧车辚辚入秋草。车前齐唱薤露歌,高坟新起白峨峨。朝朝暮暮人送葬,洛阳城中人更多。千金立碑高百尺,终作谁家柱下石。山头松柏半无主,地下白骨多于土。寒食家家送纸钱,乌鸢作窠衔上树。人居朝市未解愁,请君暂向北邙游。”,这却又是张籍眼里的北邙山了,正是一幕滑稽的“古人也疯狂”。
   可今天的北邙之上分布着几十万座坟墓,但由于千年来各种因素的破坏,多是十墓九空,很多坟墓的墓碑已经散失,墓主更是难考。只能推测出这里长眠着的肯定有汉光武帝刘秀、魏文帝曹丕、南唐后主李煜、吕不韦、苏秦、张仪、班超、樊哙、狄仁杰等一干名臣勇将了。洛阳墓多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吸引了各地的盗墓贼经常在此开个年会,搞些砌磋一下技艺之类什么的派对,但据官方说辞,盗墓贼们更喜欢单独行动,但在工作的同时还是不忘发扬洛阳人史上的科技天才,第一把洛阳铲就这样被某位李姓老兄无意中鼓捣了出来,成为一项伟大的发明——中国考古钻探工具的象征,这也可算是歪打正着了。
   洛阳人爱吃,“水席”是这里的一大特色,和传统的牡丹花会、古老的龙门石窟并成为洛阳三绝,被誉为古都洛阳的三大异风。洛阳水席的头道菜是就是“牡丹燕菜”,可见这三绝的确是环环入扣的,但水席始终只是小把戏,在三绝中远不如牡丹的闻名。
  
   欧阳修说,“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但山东人却不同意,原因何在?原来山东有个曹州,也就是今天的菏泽,同样盛产牡丹,“曹州牡丹甲于海内”也是民间的另一种说法。但这曹州牡丹终究不如洛阳牡丹历史悠远,菏泽栽培牡丹始于南宋,盛于明清,难怪山东人蒲松龄在《聊斋志异》的《葛巾》一文中大力去描绘曹州的牡丹,把曹州牡丹珍品“葛巾紫”、“玉版白”神话为仙女,而把那个傻书生常大用的籍贯杜撰成了洛阳,在爱情故事之外,体现出一种对良种牡丹的地域观念,就是洛阳牡丹是从菏泽引进后才有那么大的发展。即葛巾玉版都是自菏泽来到洛阳,洛阳的同类品种是她们的子辈,这是一直让洛阳人愤愤不平的,洛阳媒体还曾经对荷泽被评为“中国牡丹城”集体质疑,搬出唐朝武则天禁百花独牡丹不屈的典故。加上“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诗,洛阳“焦骨牡丹”的确是名正言顺的更早。其实,洛阳牡丹是盛况在前,菏泽牡丹是青出于蓝,二者各有千秋,事情弄清楚不就得了,何必计较于怀,不过这倒让我怀疑起了一向崇敬的蒲公之文品,看来聊斋先生也不是一位公正的主啊。
  
   洛阳居三河间,其气候基本与古代流传的“二十四节气”相同,四季分明,很符合牡丹的生长周期。土地肥沃,且黏性较大,这对相对喜爱稍干、怕涝的牡丹生长十分有利,“种植好牡丹,必取洛阳土”,洛阳牡丹强调“国色天香”的品质,但牡丹艺术品和纪念品过于单一,游客无法当成土特产带走;菏泽牡丹则重于种植的规模经济,10万亩对1.6万亩,这是目前菏泽与洛阳牡丹种植面积的对比,洛阳牡丹还是更多停留在观赏层面上。
  
   牡丹是中国人心目中的国花,河南洛阳牡丹甲天下,山东菏泽牡丹冠神州,四川彭州牡丹为第一,江苏常熟牡丹“近水犹知国色娇”,四地牡丹均可谓历史悠久、各有特色。借助牡丹这个媒介,通过四地互动,进一步做大牡丹旅游市场,打响牡丹旅游品牌。
  
   同样,洛阳也抢过类似的风头,比如在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中就有体现,“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但世人就偏偏记住了“洛阳亲友如相问”这句,很少人知道这首诗描写得是镇江芙蓉楼的景象,所以洛阳在牡丹上的损失在这里又赚了回来,这首诗的后两句也屡屡成为中国人互相之间的赠别箴言。
  
   不管怎么说,和开封比,洛阳又是幸运的,她的经济没有随着城市等级的变化而降低,反而一直稳居河南前列,成为中原唯一能和郑州分庭抗礼的另一中心,郑州在洛阳面前也显得很没有底气,论文化是望尘莫及,经济上即使领先也只是沾了省会的光,洛阳很早就被国务院批准为“较大的市”,在发展的道路上自然更有些自身话语权,昔日的古都开封已逐渐和郑州走在了一起,越来越近,说不定哪天真有可能合而为一,和开封不同,洛阳看得到自己的前途,也有自己的将来。
  
   洛阳人在黄河、洛水畔生活了千年,被润泽上了不少灵气,造就了苏秦、贾谊、长孙无忌、杜甫、刘禹锡、桑弘羊、元稹、程颢、程颐这一批名人雅士,王维在《洛阳女儿行》中的“洛阳女儿对门居,才可容颜十五馀。良人玉勒乘骢马,侍女金盘脍鲤鱼”和梁武帝的“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就可见洛阳女孩儿也是很水灵和贤惠的。洛阳也很曾经很前卫,引领着中国的时尚潮流,估计魏晋时期的每季时装走势总是在洛阳发布,“建安七子”和“竹林七贤”这些名士也总是会选择洛阳来纵情狂欢,而太学生和文人的聚集也造就了后人们耳熟能详的“洛阳纸贵”。洛阳还曾经集中了天下最有钱的大富翁,而当荆州刺史石崇被提拔到洛阳来当散骑常侍后,洛阳的富豪们又开始忙着重新排名大比拼了,可惜那精心设计的金谷园终究却随着他那位以十都斛真珠购得的歌妓绿珠突然坠楼而在寻常巷陌中开始慢慢平淡。
  
   洛阳人有很重的古都情节,换在别处这的确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但在河南,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名城和古都,这里叫“X阳”的城市也特别多(安阳、濮阳、信阳、南阳、汝阳等),还好洛阳是执了中原名城之牛耳,即使这样,洛阳照样显得十分吃力。郑州利用着省会优势,对内对外都完善了自己的“商都”形象;开封自不用说,现实的凄凉让路人总是格外关注;还有安阳,更有许昌,都是祖上做过都城的世子,而商丘、南阳这些地方也更是老早就打起了文化历史的招牌。我们知道,能做都城的城市都是性格特点十分鲜明的城市,也有自己很强的独立性,这或许就是那股既使破落但仍不失风度的王公贵族气,怎么会甘心受一千多年来的小弟弟——郑州指挥?河南人口最多,历史文化最悠久,但似乎离心力也很差,不团结,内斗早已把河南耗得筋疲力尽,而近期的中原城市群的发展目标是还是绕不开郑州这个的核心地位的提升,洛阳永远只是中原城市群的副中心。
  
   我们沿陇海线从西安东行,洛阳、郑州、开封、商丘、徐州……这简直就是一次典型的中华文明朝圣之旅。洛阳曾代表了中原的辉煌过去,也是如今唯一能担负起振兴中原大地历史重任的西路军统帅,走向名篇《两京赋》中那个媲美于清明上河的华美年代。
沒贴上第二,应该是广州吧
呵呵,不好意思,已经补上去了:D
别的不太清楚。长沙是我故乡。评价比较中肯。宁波是我现在学习的地方。就是那没什么吸引力的宁波大学。宁波的潜力还是有的。交通状况的确还没有达到理想的那么好。但是至少高速公路还是拓宽了。火车还是不太方便。到长沙20个小时。 不过整个长江三角洲地区的城市间交通还是很不错的。宁波最缺乏的还是技术含量较高的企业和外商投资.另外宁波的经济实力比想象中的要强.比大连高。 在长江三角洲低与上海苏州杭州无锡.人均的GDP和可支配收入,呵,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