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黎巴嫩内战及其教派冲突的历史根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6 22:16:02
<p>最近大家全在谈论黎巴嫩与以色列的冲突以及黎巴嫩内战,特转篇文章,供大家了解下黎巴嫩内战的起源,开始.</p><p>注:本文引自"<a href="http://www.makuielys.info/" target="_blank"><font color="#000000">圣城麦地纳之声</font></a>本中心</p><p>&nbsp;</p><p>黎巴嫩内战及其教派冲突的历史根源<br/>--------------------------------------------------------------------------------<br/>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nbsp; 类别:宗教争端与冲突&nbsp;&nbsp;&nbsp;&nbsp;</p><p>&nbsp;&nbsp;&nbsp; 20世纪70年代后半期和整个80年代是黎巴嫩的多事之秋,内战不断,政治气候风谲云诡,变幻莫测。1975年4月13日,在贝鲁特,一批到清真寺聚礼的巴勒斯坦人在乘车回归驻地的途中,突然遭到基督教马龙派长枪党民兵的伏击。德鲁兹派穆斯林联合一些左派穆斯林组织迅速作出反应,三天之内基督教徒和穆斯林之间的武装冲突遍及贝鲁特、特里波利、西顿等城市,从此拉开了黎巴嫩内战的序幕。<br/>&nbsp;&nbsp;&nbsp; 中东有句谚语:一个傻瓜向井里丢块石头,十个智者也难捞出。在各种矛盾错综复杂的黎巴嫩,战端一开便不可遏制,几个主要教派,几十个政党和几十支各自为政的民兵组织便一个接一个地被卷入内战的旋涡。战神的幽灵便在它的土地上到处肆虐,持续16年之久。仅从战争开始到1984年10月为止,在国际社会调停下,交战各方曾达成860多次停火协议,但没有一次实现真正的停火。据不完全统计,仅上述时期,约有15万黎巴嫩人死于内战(约占全国人口的5%),45万人受伤,70万人无家可归。战争造成的直接损失达200亿美元之多。黎巴嫩的城市变为暴力横行的恐怖之乡,上述时期共发生5730起爆炸事件,有1620人被炸死,7020人被炸伤,包括前总统贝希尔·杰马耶勒、总理拉希德·卡拉米在内的一批政界要人死于非命。一个好端端的国家被搅成个混浊的世界。1989年10月,在一些阿拉伯国家元首们的劝解和压力之下达成的《塔伊夫协议》;总算给这场内战画上句号,使其成为历史。然而,黎巴嫩那些军政界要人、宗教社团首领、政党和民兵领袖们直至普通百姓们在内战中所表现的那种热衷于相互仇杀的激烈情绪令人难于理解。各教派之间,以及各教派内部的冲突和混战及其朝秦暮楚、纵横交错的格局令人瞠目结舌。古人以史为鉴之论不无道理,那么黎巴嫩的这段悲惨的历史给世人以什么样的告诫和启迪,颇值得作历史的探索。<br/>一、宗教社团造成的社会分裂<br/>&nbsp;&nbsp;&nbsp; 关于内战的原因,,黎巴嫩政治家和史学家众说纷纭。有人不同意把内战爆发的原因归咎于教派纷争,提出这次内战从本质上来说仍是享有特权的富豪阶级和住在不受关注的落后地区的被剥夺阶级之间进行的一场社会和政治斗争;特权富裕阶级通常由基督教派的子弟组成,而最贫困的阶级则是穆斯林,因此,内战虽以教派面貌出现,但其本质和基础不是教派。基督教马龙派领导人则强调内战是“外来人”引起的,说什么黎巴嫩人素来和睦相处,直至巴勒斯坦“病菌”的侵入。如果能消除这种“病菌”,制止巴勒斯坦人干预黎巴嫩事务,黎巴嫩人能在数小时内达成协议。<br/>&nbsp;&nbsp;&nbsp; 这两种分析都失之偏颇。前者以教派划分阶级是不妥的。因为在基督徒和穆斯林中穷人和富人兼而有之,尽管总的说来,基督徒的文化水平和富裕程度要高于穆斯林。后者把巴勒斯坦人视为内战根源是夸大其词,因为1983年巴勒斯坦战士撤离后,内战依然进行。这两种分析的共同偏颇是,无视黎巴嫩教派的客观存在,否认教派间的历史怨仇导致整个社会四分五裂的严酷事实。而教派冲突恰恰是引发黎巴嫩内战的内在根源。<br/>&nbsp;&nbsp;&nbsp; 1.社会的严重分裂及其宗教、社会背景&nbsp;&nbsp;&nbsp; <br/>&nbsp;&nbsp;&nbsp; 黎巴嫩素称“东方瑞士”,它有宪法、议会等一套完整的民主共和制的政治设置,被西方人誉为他们在东方的“民主橱窗”。况且它又是仅有300多万人口、10452平方公里土地的小国,在民族关系上相当单一化,93%的居民为阿拉伯人,所有居民操同一种语言——阿拉伯语。在这些表面现象掩盖下,世人对它的社会分裂,尤其对其分裂的严重程度估计不足。&nbsp;&nbsp;&nbsp;&nbsp;&nbsp; <br/>&nbsp;&nbsp;&nbsp; 黎巴嫩人具有自己独特的风貌:在宏观上高度分散,分散得如一盘散沙;在局部却又高度集中,居民对宗教社团的忠诚根深蒂固,超过了对国家和民族的忠诚。历史的悲剧由此而产生。有人说:“三个爱尔兰人在一起,便会组成两个政党;三个黎巴嫩人在一起,便会产生三个政党并各自拥有自己的武装民兵”。这种俏皮话也确有某些道理,说明黎巴嫩人在政治上的分散性。黎巴嫩政党和政治组织之多枚不胜数,其中常见于报端的有70多个,在蚁治舞台上叱咤风云,洋洋大观者也有十几家。各政党和组织,尤其是大的政党,如长枪党、进步社会党等施展合纵连横的政治手腕,结成形形色色的“阵线”、“联盟”和“运动”。政党和政治组织的军事化是黎巴嫩的又一特点。在这些政党、阵线和联盟之下,又有几十支武装民兵组织。而且它们装备着包括坦克、大炮、火箭在内的各种武器。这些民兵组织不受国家和政府的支配,通常受某个政党、阵线或联盟的操纵,充当其政治工具,也有时候自行其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群雄争霸,武装割据,造成无政府状态。政治局势急剧动荡,变幻不定。<br/>&nbsp;&nbsp;&nbsp; 应当指出,这些形形色色的政党和民兵组织都有着宗教社团的底色和背景。尤其是十几个大的政党和民兵组织都是以某个教派为基础的,政党不过是宗教社团进行政治角逐的招牌或旗号,民兵组织不过是宗教社团自卫或扩张的工具而已。当然,一个教派中可能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政党和民兵组织,但它们的根据地仍是该教派的某个聚居地区,其基本成员也是本教派的信徒,带有明显的教派色彩。在黎巴嫩,只有黎巴嫩共产党和其他几个小党冲破了教派之间的藩篱,其成员不受宗教信仰的限制,但也都卷入了教派之间的冲突。从总体上来看,黎巴嫩的社会分裂不是以民族、阶级或地域的差异,而是沿各教派之间的裂痕而发生分裂的。也就是说,这里的社会矛盾是以宗教社团之间冲突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在矛盾尖锐的情况下,宗教社团之间的斗争往往把教派中的成见和偏见这些主观因素摆在前面,从而掩盖了社会、经济和政治的客观因素。在教派主义泛滥的黎巴嫩,宗教社团是社会中的实体和中心概念。教派或宗教社团的职能之一就是卫护自已的单独存在与发展,其中包括把“自己”和“异己”对立起来的概念,培养教团内聚的集团心理或排他心理。以狭隘的教派意识去“运动”教民,利用普通人的宗教感情达到首领们的目的。宗教社团的这种固有的属性,平时并不十分惹人注意,只是在黎巴嫩内战中充分暴露出来。<br/>&nbsp;&nbsp;&nbsp; 2,多教派的社会和政治结构<br/>&nbsp;&nbsp;&nbsp; 由于历史的原因,黎巴嫩成为一个多教派并存的国家。长期以来,由于各教派的单独发展,各自形成自己的封闭的宗教社团,几乎每个黎巴嫩人,不论其笃信程度如何,都有其教派的归属。在这里,教派之间已不仅是宗教信仰、生活习惯和文化上的差异,而且有更加深刻而广泛的社会内容。这里不仅存在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两大宗教,而且每种宗教各有自己的派系。<br/>&nbsp;&nbsp;&nbsp; 以1956年黎巴嫩总人口为240万人计,黎巴嫩基督教徒(包括天主教徒)共127.7万人,分属东派教会、东仪天主教会和西派教会;东派教会35。3万人,其中希腊正教(东正教,也称安提阿正教会)20.8万人,基督一性论的亚美尼亚一格列高利教会 (亚美尼亚教教会)13。5万人和叙利亚正教会1万人。东仪天主教会共89.1万人,其中马龙派教会72,3万人、希腊天主教会(叙利亚麦卡勒派教会)13。1万人、叙利亚天主教会1.5万人、亚美尼亚天主教会1.9万人、叙利亚迦勒底教会数千人。西派教会共 3,2万人,罗马天主教会和新教各占一半。在黎巴嫩的穆斯林中有逊尼派、什叶派中的“十二伊玛目派”(什叶派的主要教派,以下简称其为什叶派)和什叶派中伊斯马仪派的一个支派——德鲁兹派。穆斯林总人口为111.7万人,逊尼派占50.9万人,什叶派占 45万人,德鲁兹派占15.5万人;弄清这些教派及其教派体系以及其教徒的多寡,对分析黎巴嫩的社会分裂状况是绝对必要的。<br/>&nbsp;&nbsp;&nbsp; 从宪法规定的政治体制而论,黎巴嫩与许多阿拉伯国家不同,它的宪法中没有写入官方宗教或国教。然而,丝毫也不能低估宗教(或宗教社团)在社会和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因为, 1926年黎巴嫩宪法第95条规定:“作为一项临时措施,并为了公正与和睦,各教派在担任公职和组阁方面是公平的”。1943年独立之初的《国民公约》进一步明确了议会中席位和政府中公职按各教派人数而分配的原则。多教派的政治结构,既基于多教派社会结构,同时又巩固了多教派的社会基础,其中包括宗教社团中的传统统治家族的统治地位。教派分属的政治体制,在一定条件下似乎是必然产物,并起过某些积极作用,但也潜在着危机。<br/>&nbsp;&nbsp;&nbsp; 社会矛盾尖锐时,这种政治体制往往失去它的调节功能。因为社会集团之间的矛盾往往以教派之间斗争的形式表现出来,直接引起上层建筑的分裂。如50年代中东民族解放运动高潮时期,基督教徒,首先是马龙派主张投靠西方国家,接受艾森豪威尔主义;穆斯林,首先是逊尼派穆斯林多主张加入中东民族解放运动行列,,接受纳赛尔鼓吹的阿拉伯民族主义和阿拉伯统一思想。1958年2月埃及和叙利亚合并成为阿拉伯联合共和国后,纳赛尔首次出访叙利亚。成千上万的黎巴嫩穆斯林徒步来到大马士革表示祝贺,引起黎巴嫩基督教徒的疑惧,他们认为穆斯林对泛阿拉伯主义事业的忠诚大大超过了对黎巴嫩祖国的热情,从而导致1958年穆斯林和基督教徒在贝鲁特、特里波利和赛达等地的冲突,夏蒙总统(马龙派)请美军在黎巴嫩登陆,帮助马龙派镇压穆斯林。<br/>&nbsp;&nbsp;&nbsp; 内战是黎巴嫩独立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各派势力之间的武装冲突。其原因很复杂,但其根本原因仍是政权问题,即各教派之间权力再分配的问题。代表金融和商业集团利益的马龙派上层企图把政权操纵在自己手里,维护旧有的政治体制,排斥穆斯林资产阶级符合穆斯林利益的改革要求。虽然这次内战各派势力十分庞杂,但教派之间以及各教派内部之战的性质十分明显。恩格斯说:“中世纪把意识形态的其他一切形式——哲学、政治、法学、都合并到神学中,使它们成为神学中的科目。因此,当时任何社会运动和政治运动都不得不采取神学的形式;对于完全受宗教影响的群众的感情来说,要掀起巨大的风暴,就必须让群众的切身利益披上宗教的外衣出现。”遗憾的是,中世纪的这种现象在20世纪最后阶段在黎巴嫩重演了。<br/>&nbsp;&nbsp;&nbsp; 二、教派的政治化和军事化<br/>&nbsp;&nbsp;&nbsp; 黎巴嫩内战时打时停、时激时缓。各派势力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一些派别之间时而联手,时而兵戎相见,加之各派内部分裂、内讧、火并事件迭起,造成一场混战。<br/>&nbsp;&nbsp;&nbsp; 1.“黎巴嫩阵线”与“全国运动”的对阵&nbsp;&nbsp;&nbsp; <br/>&nbsp;&nbsp;&nbsp; 以德鲁兹派的进步社会党为首的穆斯林左派民兵组织支持巴勒斯坦人,同以马龙派长枪党为首的基督教武装展开全面战争。战<br/>&nbsp;火从贝鲁特向特里波利、提尔、西顿等地区蔓延。黎巴嫩政府军表示“中立”,实际上偏袒基督教民兵一方,并曾出动飞机袭击穆斯林民兵和巴勒斯坦游击队阵地,为基督教徒居民点解围。1976年10月,由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埃及、叙利亚、黎巴嫩和巴解组织参加的利雅得会议达成停战协议,但来能实现真正停火,而基督教徒与穆斯林之间矛盾进一步加深,并形成“黎巴嫩阵线”和“全国运动”两大集团对抗的格局。<br/>&nbsp;&nbsp;&nbsp; 长枪党与“黎巴嫩阵线”&nbsp; 1976年4月23日,马龙派中实力最雄厚的长枪党联合马龙派的自由国民党民兵“老虎团”、“雪松卫队”和“巨人旅”等民兵组织组成“黎巴嫩力量”。由长枪党民兵司令贝希尔·杰马耶勒兼任司令。1976年9月,上述各组织成立“黎巴嫩阵线”,而“黎巴嫩力量”作为它的军事机构,长枪党在其中起主导作用。<br/>&nbsp;&nbsp;&nbsp; 长枪党始建于1936年,其创始人为马龙派名门出身的皮埃尔·杰马耶勒。他因受德国纳粹精神影响,仿效西班牙佛朗哥,给自己的党取名长枪党,自任党的主席。1967年建立该党的民兵组织,到内战爆发,它已经是一支强大的现代化武装力量,由其习武好斗、对穆斯林持强硬立场的次子贝希尔·杰马耶勒任司令。自由国民党,由马龙派另一统治家族出身的前总统加米耶·夏蒙于 1958年所创建,拥有民兵3000人,号称“老虎团”。“雪松卫队”, 1975年9月由赛义德·阿克勒所组建,拥有民兵逾千人。“巨人旅”为前总统苏莱曼·弗朗吉亚的武装力量,约有民兵1500人。<br/>&nbsp;&nbsp;&nbsp; 这几支马龙派民兵组织唯长枪党马首是瞻。但杰马耶勒家族并不以此为满足,尤其是长枪党民兵司令贝希尔·杰马耶勒;在阵线内部清除异己。1978年6月,长枪党民兵同:“巨人旅”发生武装冲突,苏莱曼·弗朗吉亚之子,“巨人旅”民兵司令托尼,弗朗吉亚全家被暗杀,其部分民兵被消灭,部分被长枪党吞并,迫使苏莱曼·弗朗吉亚退出阵线。1978年7月7日,长枪党民兵突然包围自由国民党办事处及其民兵组织“老虎团”的兵营,加米耶·夏蒙之子、“老虎团”司令被迫辞去民兵领导职务,民兵组织被解散,其成员多为长枪党所吸收。从此,长枪党完全控制了“黎巴嫩阵线”,其属下民兵增至4万多人。<br/>&nbsp;&nbsp;&nbsp; 进步社会党与“全国运动”&nbsp; 1967年7月,德鲁兹派首领卡迈勒·琼布拉特倡导建立了一个被称为“全国运动”的政党联盟,并担任中央委员会执行主席。1977年3月他被暗杀后,由其子瓦立德·琼布拉特接替这一职务。参加该组织的有进步社会党、独立纳赛尔分子运动、黎巴嫩共产党、叙利亚民族社会党、共产主义行动组织等15个政党和组织,被称为穆斯林“左派”势力,拥有武装民兵3万余众。<br/>&nbsp;&nbsp;&nbsp; 进步社会党是“全国运动”中的核心。该党于1949年5月由卡迈勒·琼布拉特所创建,为德鲁兹派政党,他自任党的主席。卡迈勒·琼布拉特以该党名义,领导德鲁兹人积极进行政治舞台上的角逐,并竭力联合穆斯林左派势力以壮大自己实力。1970年他任政府内政部长时,利用自己合法的权力,批准黎巴嫩共产党、阿拉伯复兴社会党(黎巴嫩支部)、叙利亚民族社会党为黎巴嫩合法政党,从而使进步社会党成为穆斯林“左派”政党的“后盾”。社会进步党有一支约5000余人的民兵组织,称“人民解放军”,由该党总书记谢里夫·法亚德任民兵司令。<br/>&nbsp;&nbsp;&nbsp; 2.以色列入侵与内战激化和多元化的新格局<br/>&nbsp;&nbsp;&nbsp; 1978和1982年以军两次入侵及长期占领使黎巴嫩政治格局发生剧变。政府军队“中立”,坐视以军围剿巴勒斯坦游击队和重创在黎的叙利亚军。长枪党民兵同入侵的以色列军队合作,乘机打击穆斯林各派势力,迅速壮大自己势力。结果,以马龙派长枪党为首的“黎巴嫩阵线”壮大了实力,以德鲁兹派的进步社会党为首的“全国运动”的力量被大大削弱。与此同时,伊斯兰教什叶派的“阿迈勒运动”(“希望运动”)和真主党民兵组织异军突起,开始在内战中扮演重要角色。以色列军队占领了贝鲁特西区、黎巴嫩南部地区和沿海城市,赶走了这些地区的巴勒斯坦的武装力量。随着以色列从上述地区的逐步撤军,黎巴嫩各派势力都想填补以撤军后的真空地带,夺取这些战略要地,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夺战。<br/>&nbsp;&nbsp;&nbsp; 伊斯兰教什叶派的崛起&nbsp; 黎巴嫩人中间受以色列侵略之害最深者莫过于什叶派。许许多多什叶派穆斯林被从黎巴嫩南部的故乡赶出来,沦为难民。几万、几十万什叶派穆斯林迁移到贝鲁特南郊棚户区,没有可靠的生活来源,失业,受各种势力骚扰。在这种条件下,“阿迈勒”(希望)运动应运而生了。它作为什叶派的政治和军事组织成立于1975年6月,其前身是什叶派精神领袖穆萨·萨德尔在1974年7月创建的“被剥夺者运动”。阿迈勒运动建有自己的民兵组织,称“黎巴嫩抵抗军团”,是一支拥有万余有生力量的现代化军事组织。1978年8月,穆萨·萨德尔在出访利比亚时失踪,由其助手侯赛因·侯赛尼(后担任议长)接替其领袖地位,纳比,贝里副之。1980年4月,侯赛尼因与贝里发生冲突,退出该运动,纳比·贝里担任阿迈勒运动最高指挥委员会主席。在以色列入侵和巴勒斯坦游击队被迫撤走之后,阿迈勒运动在叙利亚支持下南征北战,夺取了贝鲁特西区和什叶派聚居的贝鲁特南郊、黎巴嫩南部广大地区。<br/>&nbsp;&nbsp;&nbsp; 1982年以色列入侵后,阿迈勒运动曾发生分裂,以该组织民兵副司令侯赛因·穆萨维为首的一批人反对纳比·贝里同政府当局合作,另立“伊斯兰阿迈勒运动”。后经该组织驻伊朗办事处负责人易卜拉欣·阿明串通原有的什叶派“号召党”,在伊朗驻黎巴嫩的“革命卫队”监护下,于当。年组成“真主党”,主张仿效伊朗,走“伊斯兰革命”道路。该党精神领袖是穆罕默德,侯赛因·法德拉拉赫,其他领导人包括侯赛因·穆萨维、阿巴斯·穆萨维、易卜拉欣·阿明等。该党拥有约5000人的民兵队伍,且组织严密,纪律严明,具有较强的战斗力,部署在贝鲁特南郊、贝卡谷地北部,其总部设在巴勒贝克。自成立之日起,真主党便十分活跃,曾派出2000民兵进入舒夫山区,帮助德鲁兹派民兵抵抗长枪党和政府军;派出近千人民兵开进贝鲁特西区,支持阿迈勒运动同基督教民兵作战。1983年4月和10月在美国驻贝鲁特大使馆、美国和法国驻黎军营中的几次汽车炸弹事件迫使美、英、意、法多国部队撤离叭鲁特,引起世界震惊。<br/>&nbsp;&nbsp;&nbsp; 地盘争夺战加剧&nbsp; 1983年9月,以色列占领军刚从中部舒夫山区撤走,该区战略要地布哈姆敦镇便马上成为德鲁兹派民兵和长枪党争夺的目标。德鲁兹派2000民兵同长枪党的700民兵经过一场大厮杀后,长枪党败北,德鲁兹派民兵,开进这一战略山城。以军撤离贝鲁特国际机场后,机场附近的盖尔卜堡和马塔村便成为德鲁兹派民兵和长枪党民兵鏖战的战场。德鲁兹派投入万余有生力量同坚守该地的马龙派3000民兵对阵。最后,长枪党撤走,将两地分别交政府军和警察接管。25万基督教徒逃离德鲁兹派控制的地区。据黎巴嫩报刊估计,这场战斗造成的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达7亿美元之多。紧接着,德鲁兹派民兵又与逊尼派民兵组织“穆拉比通”(警卫者)冲突。贝鲁特西区是逊尼派的“世袭领地”,逊尼派民兵组织“穆拉比通”总部所在地,该组织与巴解关系密切。以军撤出后,该民兵组织领导人易卜拉欣·库里拉特呼吁巴解游击队重返该区,引起其他各派的不满。德鲁兹派早就觊觎贝鲁特西区的战略地位,此时便乘虚而入,1984年3月22日派民兵一举占领了“穆拉比通”总部,打垮其民兵,夺取其电台,在那里有了立足之地。&nbsp;&nbsp;&nbsp; <br/>&nbsp;&nbsp;&nbsp; 什叶派阿迈勒运动民兵把巩固其在贝鲁特西区的控制作为首要任务,并把黎巴嫩南部什叶派聚居区作为自己的势力范围。以色列撤军后,巴勒斯坦武装力量加速返回黎巴嫩,贝鲁特西区的三个难民营和西顿附近的难民营成丁他们的兵营。阿迈勒运动认为这是对它的最大威胁。因此,1985年5月19日,阿迈勒运动民兵同巴勒斯坦武装力量之间打响了所谓“难民营之战”,经过两年的冲突,双方死亡3000多人。1986年11月,双方在西顿难民营附近再次发生武装冲突。阿迈勒运动在叙利亚支持下,不让巴勒斯坦武装力量恢复它1982年以前在黎巴嫩的地位,并在穆斯林各派之间不择手段地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什叶派的阿迈勒运动和德鲁兹派的社会进步党有一些共同点,都得到叙利亚的支持,被视为“盟友”,两者之间为争夺对贝鲁特西区的控制而于1985年 11月和1987年2月两次发生大规模武装冲突,双方伤亡都很惨重,最后由叙利亚军队介入,暂时平息战火。<br/>&nbsp;&nbsp;&nbsp; 3·各教派内部的矛盾与冲突进一步发展<br/>&nbsp;&nbsp;&nbsp; 由于旷日,持久的冲突,各派内部也发生很大变化,政见分歧加深,内讧事件增多。在什叶派和马龙派中尤为突出。<br/>&nbsp;&nbsp;&nbsp; 马龙派的内乱&nbsp; 1984,年8月29日,长枪党主席皮埃尔,杰马耶勒病故,埃里·卡拉麦接替其职务,领导集团出现矛盾。1985年3月11日,长枪党政治局将黎巴嫩力量北方地区司令萨米尔.盖亚盖亚开除出党。次日,盖亚盖亚在黎巴嫩力量保安局长埃里.胡贝卡支持下发动兵变,自任黎巴嫩力量执行委员会主席,与长枪党分庭抗礼。同年5月9日,胡贝卡再次发动政变,取代盖亚盖亚的黎巴嫩力量执行委员会主席职务。胡贝卡代表黎巴嫩力量同代表社会进步党的琼布拉特和代表阿迈勒运动的贝里达成《三方和平协议》。长枪党对胡贝卡这种背着党和阿明·杰马耶勒,总统的单独行动极为恼火,于是调整同盖亚盖亚的关系。1986年 1月15日,盖亚盖亚在长枪党支持下采取军事行动,打垮胡贝卡的势力,并被任命为黎巴嫩力量执行委员会主席。胡贝卡并不甘心失败,1986年9月27日,他纠集约600人的兵力,从贝鲁特西区出发,兵分三路向贝鲁特东区黎巴嫩力量司令部所在地发起进攻,结果以失败告终。<br/>&nbsp;&nbsp;&nbsp; 什叶派阿迈勒运动同真主党的冲突&nbsp; 阿迈勒运动和真主党是黎巴嫩什叶派中的两个主要的政治军事集团。政见不一,竞争激烈。阿迈勒运动指责真主党制造事端、参与暗杀、绑架人质等恐怖活动;真主党谴责阿迈勒运动伙同以色列镇压巴勒斯坦革命。阿迈勒运动同叙利亚关系密切,真主党则得到伊朗的大力支持,都想充当什叶派的代言人,争夺对什叶派穆斯林聚居区,如黎巴嫩南部地区、贝卡谷地、贝鲁特南郊和西区的控制权。1988年4月上旬,两派民兵在黎巴嫩南部发生流血冲突,经过三天激战,真主党失利,大部分什叶派居民区落入阿迈勒运动之手。同年5月 6日至27日,两派民兵又在贝鲁特南郊爆发大规模的武装冲突,经过20天的激战,真主党控制了贝鲁特南郊80%的地区。双方死亡425人,伤1000人以上。结果是叙利亚军队进驻贝鲁特南郊。同年9月22日,阿迈勒运动的三位高级领导人在贝鲁特南郊被暗杀,阿迈勒运动认定这是真主党干的。接着,11月21日,真主党的四位领导人在贝卡地区差点儿因汽车炸弹事件丧命,真主党认为这是阿迈勒运动所为。次日,真主党和阿迈勒运动在贝鲁特南郊再次爆发武装冲突,并蔓延至贝鲁特西区,双方动用坦克和大炮等重武器,又造成重大伤亡。&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br/>&nbsp;&nbsp;&nbsp; 以上所述,仅是黎巴嫩内战的梗概。它所涉及的许多令人莫解的特殊问题,须做历史的探讨与分析。<br/></p><p><a href="http://www.makuielys.info/wenz4/show.php?type=zjzdyzt&amp;id=1069614675">http://www.makuielys.info/wenz4/show.php?type=zjzdyzt&amp;id=1069614675</a></p><p>&nbsp;</p>[em01]<p>最近大家全在谈论黎巴嫩与以色列的冲突以及黎巴嫩内战,特转篇文章,供大家了解下黎巴嫩内战的起源,开始.</p><p>注:本文引自"<a href="http://www.makuielys.info/" target="_blank"><font color="#000000">圣城麦地纳之声</font></a>本中心</p><p>&nbsp;</p><p>黎巴嫩内战及其教派冲突的历史根源<br/>--------------------------------------------------------------------------------<br/>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nbsp; 类别:宗教争端与冲突&nbsp;&nbsp;&nbsp;&nbsp;</p><p>&nbsp;&nbsp;&nbsp; 20世纪70年代后半期和整个80年代是黎巴嫩的多事之秋,内战不断,政治气候风谲云诡,变幻莫测。1975年4月13日,在贝鲁特,一批到清真寺聚礼的巴勒斯坦人在乘车回归驻地的途中,突然遭到基督教马龙派长枪党民兵的伏击。德鲁兹派穆斯林联合一些左派穆斯林组织迅速作出反应,三天之内基督教徒和穆斯林之间的武装冲突遍及贝鲁特、特里波利、西顿等城市,从此拉开了黎巴嫩内战的序幕。<br/>&nbsp;&nbsp;&nbsp; 中东有句谚语:一个傻瓜向井里丢块石头,十个智者也难捞出。在各种矛盾错综复杂的黎巴嫩,战端一开便不可遏制,几个主要教派,几十个政党和几十支各自为政的民兵组织便一个接一个地被卷入内战的旋涡。战神的幽灵便在它的土地上到处肆虐,持续16年之久。仅从战争开始到1984年10月为止,在国际社会调停下,交战各方曾达成860多次停火协议,但没有一次实现真正的停火。据不完全统计,仅上述时期,约有15万黎巴嫩人死于内战(约占全国人口的5%),45万人受伤,70万人无家可归。战争造成的直接损失达200亿美元之多。黎巴嫩的城市变为暴力横行的恐怖之乡,上述时期共发生5730起爆炸事件,有1620人被炸死,7020人被炸伤,包括前总统贝希尔·杰马耶勒、总理拉希德·卡拉米在内的一批政界要人死于非命。一个好端端的国家被搅成个混浊的世界。1989年10月,在一些阿拉伯国家元首们的劝解和压力之下达成的《塔伊夫协议》;总算给这场内战画上句号,使其成为历史。然而,黎巴嫩那些军政界要人、宗教社团首领、政党和民兵领袖们直至普通百姓们在内战中所表现的那种热衷于相互仇杀的激烈情绪令人难于理解。各教派之间,以及各教派内部的冲突和混战及其朝秦暮楚、纵横交错的格局令人瞠目结舌。古人以史为鉴之论不无道理,那么黎巴嫩的这段悲惨的历史给世人以什么样的告诫和启迪,颇值得作历史的探索。<br/>一、宗教社团造成的社会分裂<br/>&nbsp;&nbsp;&nbsp; 关于内战的原因,,黎巴嫩政治家和史学家众说纷纭。有人不同意把内战爆发的原因归咎于教派纷争,提出这次内战从本质上来说仍是享有特权的富豪阶级和住在不受关注的落后地区的被剥夺阶级之间进行的一场社会和政治斗争;特权富裕阶级通常由基督教派的子弟组成,而最贫困的阶级则是穆斯林,因此,内战虽以教派面貌出现,但其本质和基础不是教派。基督教马龙派领导人则强调内战是“外来人”引起的,说什么黎巴嫩人素来和睦相处,直至巴勒斯坦“病菌”的侵入。如果能消除这种“病菌”,制止巴勒斯坦人干预黎巴嫩事务,黎巴嫩人能在数小时内达成协议。<br/>&nbsp;&nbsp;&nbsp; 这两种分析都失之偏颇。前者以教派划分阶级是不妥的。因为在基督徒和穆斯林中穷人和富人兼而有之,尽管总的说来,基督徒的文化水平和富裕程度要高于穆斯林。后者把巴勒斯坦人视为内战根源是夸大其词,因为1983年巴勒斯坦战士撤离后,内战依然进行。这两种分析的共同偏颇是,无视黎巴嫩教派的客观存在,否认教派间的历史怨仇导致整个社会四分五裂的严酷事实。而教派冲突恰恰是引发黎巴嫩内战的内在根源。<br/>&nbsp;&nbsp;&nbsp; 1.社会的严重分裂及其宗教、社会背景&nbsp;&nbsp;&nbsp; <br/>&nbsp;&nbsp;&nbsp; 黎巴嫩素称“东方瑞士”,它有宪法、议会等一套完整的民主共和制的政治设置,被西方人誉为他们在东方的“民主橱窗”。况且它又是仅有300多万人口、10452平方公里土地的小国,在民族关系上相当单一化,93%的居民为阿拉伯人,所有居民操同一种语言——阿拉伯语。在这些表面现象掩盖下,世人对它的社会分裂,尤其对其分裂的严重程度估计不足。&nbsp;&nbsp;&nbsp;&nbsp;&nbsp; <br/>&nbsp;&nbsp;&nbsp; 黎巴嫩人具有自己独特的风貌:在宏观上高度分散,分散得如一盘散沙;在局部却又高度集中,居民对宗教社团的忠诚根深蒂固,超过了对国家和民族的忠诚。历史的悲剧由此而产生。有人说:“三个爱尔兰人在一起,便会组成两个政党;三个黎巴嫩人在一起,便会产生三个政党并各自拥有自己的武装民兵”。这种俏皮话也确有某些道理,说明黎巴嫩人在政治上的分散性。黎巴嫩政党和政治组织之多枚不胜数,其中常见于报端的有70多个,在蚁治舞台上叱咤风云,洋洋大观者也有十几家。各政党和组织,尤其是大的政党,如长枪党、进步社会党等施展合纵连横的政治手腕,结成形形色色的“阵线”、“联盟”和“运动”。政党和政治组织的军事化是黎巴嫩的又一特点。在这些政党、阵线和联盟之下,又有几十支武装民兵组织。而且它们装备着包括坦克、大炮、火箭在内的各种武器。这些民兵组织不受国家和政府的支配,通常受某个政党、阵线或联盟的操纵,充当其政治工具,也有时候自行其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群雄争霸,武装割据,造成无政府状态。政治局势急剧动荡,变幻不定。<br/>&nbsp;&nbsp;&nbsp; 应当指出,这些形形色色的政党和民兵组织都有着宗教社团的底色和背景。尤其是十几个大的政党和民兵组织都是以某个教派为基础的,政党不过是宗教社团进行政治角逐的招牌或旗号,民兵组织不过是宗教社团自卫或扩张的工具而已。当然,一个教派中可能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政党和民兵组织,但它们的根据地仍是该教派的某个聚居地区,其基本成员也是本教派的信徒,带有明显的教派色彩。在黎巴嫩,只有黎巴嫩共产党和其他几个小党冲破了教派之间的藩篱,其成员不受宗教信仰的限制,但也都卷入了教派之间的冲突。从总体上来看,黎巴嫩的社会分裂不是以民族、阶级或地域的差异,而是沿各教派之间的裂痕而发生分裂的。也就是说,这里的社会矛盾是以宗教社团之间冲突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在矛盾尖锐的情况下,宗教社团之间的斗争往往把教派中的成见和偏见这些主观因素摆在前面,从而掩盖了社会、经济和政治的客观因素。在教派主义泛滥的黎巴嫩,宗教社团是社会中的实体和中心概念。教派或宗教社团的职能之一就是卫护自已的单独存在与发展,其中包括把“自己”和“异己”对立起来的概念,培养教团内聚的集团心理或排他心理。以狭隘的教派意识去“运动”教民,利用普通人的宗教感情达到首领们的目的。宗教社团的这种固有的属性,平时并不十分惹人注意,只是在黎巴嫩内战中充分暴露出来。<br/>&nbsp;&nbsp;&nbsp; 2,多教派的社会和政治结构<br/>&nbsp;&nbsp;&nbsp; 由于历史的原因,黎巴嫩成为一个多教派并存的国家。长期以来,由于各教派的单独发展,各自形成自己的封闭的宗教社团,几乎每个黎巴嫩人,不论其笃信程度如何,都有其教派的归属。在这里,教派之间已不仅是宗教信仰、生活习惯和文化上的差异,而且有更加深刻而广泛的社会内容。这里不仅存在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两大宗教,而且每种宗教各有自己的派系。<br/>&nbsp;&nbsp;&nbsp; 以1956年黎巴嫩总人口为240万人计,黎巴嫩基督教徒(包括天主教徒)共127.7万人,分属东派教会、东仪天主教会和西派教会;东派教会35。3万人,其中希腊正教(东正教,也称安提阿正教会)20.8万人,基督一性论的亚美尼亚一格列高利教会 (亚美尼亚教教会)13。5万人和叙利亚正教会1万人。东仪天主教会共89.1万人,其中马龙派教会72,3万人、希腊天主教会(叙利亚麦卡勒派教会)13。1万人、叙利亚天主教会1.5万人、亚美尼亚天主教会1.9万人、叙利亚迦勒底教会数千人。西派教会共 3,2万人,罗马天主教会和新教各占一半。在黎巴嫩的穆斯林中有逊尼派、什叶派中的“十二伊玛目派”(什叶派的主要教派,以下简称其为什叶派)和什叶派中伊斯马仪派的一个支派——德鲁兹派。穆斯林总人口为111.7万人,逊尼派占50.9万人,什叶派占 45万人,德鲁兹派占15.5万人;弄清这些教派及其教派体系以及其教徒的多寡,对分析黎巴嫩的社会分裂状况是绝对必要的。<br/>&nbsp;&nbsp;&nbsp; 从宪法规定的政治体制而论,黎巴嫩与许多阿拉伯国家不同,它的宪法中没有写入官方宗教或国教。然而,丝毫也不能低估宗教(或宗教社团)在社会和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因为, 1926年黎巴嫩宪法第95条规定:“作为一项临时措施,并为了公正与和睦,各教派在担任公职和组阁方面是公平的”。1943年独立之初的《国民公约》进一步明确了议会中席位和政府中公职按各教派人数而分配的原则。多教派的政治结构,既基于多教派社会结构,同时又巩固了多教派的社会基础,其中包括宗教社团中的传统统治家族的统治地位。教派分属的政治体制,在一定条件下似乎是必然产物,并起过某些积极作用,但也潜在着危机。<br/>&nbsp;&nbsp;&nbsp; 社会矛盾尖锐时,这种政治体制往往失去它的调节功能。因为社会集团之间的矛盾往往以教派之间斗争的形式表现出来,直接引起上层建筑的分裂。如50年代中东民族解放运动高潮时期,基督教徒,首先是马龙派主张投靠西方国家,接受艾森豪威尔主义;穆斯林,首先是逊尼派穆斯林多主张加入中东民族解放运动行列,,接受纳赛尔鼓吹的阿拉伯民族主义和阿拉伯统一思想。1958年2月埃及和叙利亚合并成为阿拉伯联合共和国后,纳赛尔首次出访叙利亚。成千上万的黎巴嫩穆斯林徒步来到大马士革表示祝贺,引起黎巴嫩基督教徒的疑惧,他们认为穆斯林对泛阿拉伯主义事业的忠诚大大超过了对黎巴嫩祖国的热情,从而导致1958年穆斯林和基督教徒在贝鲁特、特里波利和赛达等地的冲突,夏蒙总统(马龙派)请美军在黎巴嫩登陆,帮助马龙派镇压穆斯林。<br/>&nbsp;&nbsp;&nbsp; 内战是黎巴嫩独立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各派势力之间的武装冲突。其原因很复杂,但其根本原因仍是政权问题,即各教派之间权力再分配的问题。代表金融和商业集团利益的马龙派上层企图把政权操纵在自己手里,维护旧有的政治体制,排斥穆斯林资产阶级符合穆斯林利益的改革要求。虽然这次内战各派势力十分庞杂,但教派之间以及各教派内部之战的性质十分明显。恩格斯说:“中世纪把意识形态的其他一切形式——哲学、政治、法学、都合并到神学中,使它们成为神学中的科目。因此,当时任何社会运动和政治运动都不得不采取神学的形式;对于完全受宗教影响的群众的感情来说,要掀起巨大的风暴,就必须让群众的切身利益披上宗教的外衣出现。”遗憾的是,中世纪的这种现象在20世纪最后阶段在黎巴嫩重演了。<br/>&nbsp;&nbsp;&nbsp; 二、教派的政治化和军事化<br/>&nbsp;&nbsp;&nbsp; 黎巴嫩内战时打时停、时激时缓。各派势力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一些派别之间时而联手,时而兵戎相见,加之各派内部分裂、内讧、火并事件迭起,造成一场混战。<br/>&nbsp;&nbsp;&nbsp; 1.“黎巴嫩阵线”与“全国运动”的对阵&nbsp;&nbsp;&nbsp; <br/>&nbsp;&nbsp;&nbsp; 以德鲁兹派的进步社会党为首的穆斯林左派民兵组织支持巴勒斯坦人,同以马龙派长枪党为首的基督教武装展开全面战争。战<br/>&nbsp;火从贝鲁特向特里波利、提尔、西顿等地区蔓延。黎巴嫩政府军表示“中立”,实际上偏袒基督教民兵一方,并曾出动飞机袭击穆斯林民兵和巴勒斯坦游击队阵地,为基督教徒居民点解围。1976年10月,由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埃及、叙利亚、黎巴嫩和巴解组织参加的利雅得会议达成停战协议,但来能实现真正停火,而基督教徒与穆斯林之间矛盾进一步加深,并形成“黎巴嫩阵线”和“全国运动”两大集团对抗的格局。<br/>&nbsp;&nbsp;&nbsp; 长枪党与“黎巴嫩阵线”&nbsp; 1976年4月23日,马龙派中实力最雄厚的长枪党联合马龙派的自由国民党民兵“老虎团”、“雪松卫队”和“巨人旅”等民兵组织组成“黎巴嫩力量”。由长枪党民兵司令贝希尔·杰马耶勒兼任司令。1976年9月,上述各组织成立“黎巴嫩阵线”,而“黎巴嫩力量”作为它的军事机构,长枪党在其中起主导作用。<br/>&nbsp;&nbsp;&nbsp; 长枪党始建于1936年,其创始人为马龙派名门出身的皮埃尔·杰马耶勒。他因受德国纳粹精神影响,仿效西班牙佛朗哥,给自己的党取名长枪党,自任党的主席。1967年建立该党的民兵组织,到内战爆发,它已经是一支强大的现代化武装力量,由其习武好斗、对穆斯林持强硬立场的次子贝希尔·杰马耶勒任司令。自由国民党,由马龙派另一统治家族出身的前总统加米耶·夏蒙于 1958年所创建,拥有民兵3000人,号称“老虎团”。“雪松卫队”, 1975年9月由赛义德·阿克勒所组建,拥有民兵逾千人。“巨人旅”为前总统苏莱曼·弗朗吉亚的武装力量,约有民兵1500人。<br/>&nbsp;&nbsp;&nbsp; 这几支马龙派民兵组织唯长枪党马首是瞻。但杰马耶勒家族并不以此为满足,尤其是长枪党民兵司令贝希尔·杰马耶勒;在阵线内部清除异己。1978年6月,长枪党民兵同:“巨人旅”发生武装冲突,苏莱曼·弗朗吉亚之子,“巨人旅”民兵司令托尼,弗朗吉亚全家被暗杀,其部分民兵被消灭,部分被长枪党吞并,迫使苏莱曼·弗朗吉亚退出阵线。1978年7月7日,长枪党民兵突然包围自由国民党办事处及其民兵组织“老虎团”的兵营,加米耶·夏蒙之子、“老虎团”司令被迫辞去民兵领导职务,民兵组织被解散,其成员多为长枪党所吸收。从此,长枪党完全控制了“黎巴嫩阵线”,其属下民兵增至4万多人。<br/>&nbsp;&nbsp;&nbsp; 进步社会党与“全国运动”&nbsp; 1967年7月,德鲁兹派首领卡迈勒·琼布拉特倡导建立了一个被称为“全国运动”的政党联盟,并担任中央委员会执行主席。1977年3月他被暗杀后,由其子瓦立德·琼布拉特接替这一职务。参加该组织的有进步社会党、独立纳赛尔分子运动、黎巴嫩共产党、叙利亚民族社会党、共产主义行动组织等15个政党和组织,被称为穆斯林“左派”势力,拥有武装民兵3万余众。<br/>&nbsp;&nbsp;&nbsp; 进步社会党是“全国运动”中的核心。该党于1949年5月由卡迈勒·琼布拉特所创建,为德鲁兹派政党,他自任党的主席。卡迈勒·琼布拉特以该党名义,领导德鲁兹人积极进行政治舞台上的角逐,并竭力联合穆斯林左派势力以壮大自己实力。1970年他任政府内政部长时,利用自己合法的权力,批准黎巴嫩共产党、阿拉伯复兴社会党(黎巴嫩支部)、叙利亚民族社会党为黎巴嫩合法政党,从而使进步社会党成为穆斯林“左派”政党的“后盾”。社会进步党有一支约5000余人的民兵组织,称“人民解放军”,由该党总书记谢里夫·法亚德任民兵司令。<br/>&nbsp;&nbsp;&nbsp; 2.以色列入侵与内战激化和多元化的新格局<br/>&nbsp;&nbsp;&nbsp; 1978和1982年以军两次入侵及长期占领使黎巴嫩政治格局发生剧变。政府军队“中立”,坐视以军围剿巴勒斯坦游击队和重创在黎的叙利亚军。长枪党民兵同入侵的以色列军队合作,乘机打击穆斯林各派势力,迅速壮大自己势力。结果,以马龙派长枪党为首的“黎巴嫩阵线”壮大了实力,以德鲁兹派的进步社会党为首的“全国运动”的力量被大大削弱。与此同时,伊斯兰教什叶派的“阿迈勒运动”(“希望运动”)和真主党民兵组织异军突起,开始在内战中扮演重要角色。以色列军队占领了贝鲁特西区、黎巴嫩南部地区和沿海城市,赶走了这些地区的巴勒斯坦的武装力量。随着以色列从上述地区的逐步撤军,黎巴嫩各派势力都想填补以撤军后的真空地带,夺取这些战略要地,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夺战。<br/>&nbsp;&nbsp;&nbsp; 伊斯兰教什叶派的崛起&nbsp; 黎巴嫩人中间受以色列侵略之害最深者莫过于什叶派。许许多多什叶派穆斯林被从黎巴嫩南部的故乡赶出来,沦为难民。几万、几十万什叶派穆斯林迁移到贝鲁特南郊棚户区,没有可靠的生活来源,失业,受各种势力骚扰。在这种条件下,“阿迈勒”(希望)运动应运而生了。它作为什叶派的政治和军事组织成立于1975年6月,其前身是什叶派精神领袖穆萨·萨德尔在1974年7月创建的“被剥夺者运动”。阿迈勒运动建有自己的民兵组织,称“黎巴嫩抵抗军团”,是一支拥有万余有生力量的现代化军事组织。1978年8月,穆萨·萨德尔在出访利比亚时失踪,由其助手侯赛因·侯赛尼(后担任议长)接替其领袖地位,纳比,贝里副之。1980年4月,侯赛尼因与贝里发生冲突,退出该运动,纳比·贝里担任阿迈勒运动最高指挥委员会主席。在以色列入侵和巴勒斯坦游击队被迫撤走之后,阿迈勒运动在叙利亚支持下南征北战,夺取了贝鲁特西区和什叶派聚居的贝鲁特南郊、黎巴嫩南部广大地区。<br/>&nbsp;&nbsp;&nbsp; 1982年以色列入侵后,阿迈勒运动曾发生分裂,以该组织民兵副司令侯赛因·穆萨维为首的一批人反对纳比·贝里同政府当局合作,另立“伊斯兰阿迈勒运动”。后经该组织驻伊朗办事处负责人易卜拉欣·阿明串通原有的什叶派“号召党”,在伊朗驻黎巴嫩的“革命卫队”监护下,于当。年组成“真主党”,主张仿效伊朗,走“伊斯兰革命”道路。该党精神领袖是穆罕默德,侯赛因·法德拉拉赫,其他领导人包括侯赛因·穆萨维、阿巴斯·穆萨维、易卜拉欣·阿明等。该党拥有约5000人的民兵队伍,且组织严密,纪律严明,具有较强的战斗力,部署在贝鲁特南郊、贝卡谷地北部,其总部设在巴勒贝克。自成立之日起,真主党便十分活跃,曾派出2000民兵进入舒夫山区,帮助德鲁兹派民兵抵抗长枪党和政府军;派出近千人民兵开进贝鲁特西区,支持阿迈勒运动同基督教民兵作战。1983年4月和10月在美国驻贝鲁特大使馆、美国和法国驻黎军营中的几次汽车炸弹事件迫使美、英、意、法多国部队撤离叭鲁特,引起世界震惊。<br/>&nbsp;&nbsp;&nbsp; 地盘争夺战加剧&nbsp; 1983年9月,以色列占领军刚从中部舒夫山区撤走,该区战略要地布哈姆敦镇便马上成为德鲁兹派民兵和长枪党争夺的目标。德鲁兹派2000民兵同长枪党的700民兵经过一场大厮杀后,长枪党败北,德鲁兹派民兵,开进这一战略山城。以军撤离贝鲁特国际机场后,机场附近的盖尔卜堡和马塔村便成为德鲁兹派民兵和长枪党民兵鏖战的战场。德鲁兹派投入万余有生力量同坚守该地的马龙派3000民兵对阵。最后,长枪党撤走,将两地分别交政府军和警察接管。25万基督教徒逃离德鲁兹派控制的地区。据黎巴嫩报刊估计,这场战斗造成的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达7亿美元之多。紧接着,德鲁兹派民兵又与逊尼派民兵组织“穆拉比通”(警卫者)冲突。贝鲁特西区是逊尼派的“世袭领地”,逊尼派民兵组织“穆拉比通”总部所在地,该组织与巴解关系密切。以军撤出后,该民兵组织领导人易卜拉欣·库里拉特呼吁巴解游击队重返该区,引起其他各派的不满。德鲁兹派早就觊觎贝鲁特西区的战略地位,此时便乘虚而入,1984年3月22日派民兵一举占领了“穆拉比通”总部,打垮其民兵,夺取其电台,在那里有了立足之地。&nbsp;&nbsp;&nbsp; <br/>&nbsp;&nbsp;&nbsp; 什叶派阿迈勒运动民兵把巩固其在贝鲁特西区的控制作为首要任务,并把黎巴嫩南部什叶派聚居区作为自己的势力范围。以色列撤军后,巴勒斯坦武装力量加速返回黎巴嫩,贝鲁特西区的三个难民营和西顿附近的难民营成丁他们的兵营。阿迈勒运动认为这是对它的最大威胁。因此,1985年5月19日,阿迈勒运动民兵同巴勒斯坦武装力量之间打响了所谓“难民营之战”,经过两年的冲突,双方死亡3000多人。1986年11月,双方在西顿难民营附近再次发生武装冲突。阿迈勒运动在叙利亚支持下,不让巴勒斯坦武装力量恢复它1982年以前在黎巴嫩的地位,并在穆斯林各派之间不择手段地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什叶派的阿迈勒运动和德鲁兹派的社会进步党有一些共同点,都得到叙利亚的支持,被视为“盟友”,两者之间为争夺对贝鲁特西区的控制而于1985年 11月和1987年2月两次发生大规模武装冲突,双方伤亡都很惨重,最后由叙利亚军队介入,暂时平息战火。<br/>&nbsp;&nbsp;&nbsp; 3·各教派内部的矛盾与冲突进一步发展<br/>&nbsp;&nbsp;&nbsp; 由于旷日,持久的冲突,各派内部也发生很大变化,政见分歧加深,内讧事件增多。在什叶派和马龙派中尤为突出。<br/>&nbsp;&nbsp;&nbsp; 马龙派的内乱&nbsp; 1984,年8月29日,长枪党主席皮埃尔,杰马耶勒病故,埃里·卡拉麦接替其职务,领导集团出现矛盾。1985年3月11日,长枪党政治局将黎巴嫩力量北方地区司令萨米尔.盖亚盖亚开除出党。次日,盖亚盖亚在黎巴嫩力量保安局长埃里.胡贝卡支持下发动兵变,自任黎巴嫩力量执行委员会主席,与长枪党分庭抗礼。同年5月9日,胡贝卡再次发动政变,取代盖亚盖亚的黎巴嫩力量执行委员会主席职务。胡贝卡代表黎巴嫩力量同代表社会进步党的琼布拉特和代表阿迈勒运动的贝里达成《三方和平协议》。长枪党对胡贝卡这种背着党和阿明·杰马耶勒,总统的单独行动极为恼火,于是调整同盖亚盖亚的关系。1986年 1月15日,盖亚盖亚在长枪党支持下采取军事行动,打垮胡贝卡的势力,并被任命为黎巴嫩力量执行委员会主席。胡贝卡并不甘心失败,1986年9月27日,他纠集约600人的兵力,从贝鲁特西区出发,兵分三路向贝鲁特东区黎巴嫩力量司令部所在地发起进攻,结果以失败告终。<br/>&nbsp;&nbsp;&nbsp; 什叶派阿迈勒运动同真主党的冲突&nbsp; 阿迈勒运动和真主党是黎巴嫩什叶派中的两个主要的政治军事集团。政见不一,竞争激烈。阿迈勒运动指责真主党制造事端、参与暗杀、绑架人质等恐怖活动;真主党谴责阿迈勒运动伙同以色列镇压巴勒斯坦革命。阿迈勒运动同叙利亚关系密切,真主党则得到伊朗的大力支持,都想充当什叶派的代言人,争夺对什叶派穆斯林聚居区,如黎巴嫩南部地区、贝卡谷地、贝鲁特南郊和西区的控制权。1988年4月上旬,两派民兵在黎巴嫩南部发生流血冲突,经过三天激战,真主党失利,大部分什叶派居民区落入阿迈勒运动之手。同年5月 6日至27日,两派民兵又在贝鲁特南郊爆发大规模的武装冲突,经过20天的激战,真主党控制了贝鲁特南郊80%的地区。双方死亡425人,伤1000人以上。结果是叙利亚军队进驻贝鲁特南郊。同年9月22日,阿迈勒运动的三位高级领导人在贝鲁特南郊被暗杀,阿迈勒运动认定这是真主党干的。接着,11月21日,真主党的四位领导人在贝卡地区差点儿因汽车炸弹事件丧命,真主党认为这是阿迈勒运动所为。次日,真主党和阿迈勒运动在贝鲁特南郊再次爆发武装冲突,并蔓延至贝鲁特西区,双方动用坦克和大炮等重武器,又造成重大伤亡。&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br/>&nbsp;&nbsp;&nbsp; 以上所述,仅是黎巴嫩内战的梗概。它所涉及的许多令人莫解的特殊问题,须做历史的探讨与分析。<br/></p><p><a href="http://www.makuielys.info/wenz4/show.php?type=zjzdyzt&amp;id=1069614675">http://www.makuielys.info/wenz4/show.php?type=zjzdyzt&amp;id=1069614675</a></p><p>&nbsp;</p>[em01]
好复杂啊!
<p>不但复杂,而且令人感叹,几个教派,无论是天主教马龙派,还是属于伊斯玛仪派一个支派的德鲁兹派,还是南部的什叶派,在中东全属于受到排挤的异端,饱受排挤之苦,却相互无法容忍,和睦相处.</p><p>他们的教派冲突里面,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与法国起了很坏的作用!埋下了仇恨的种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