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舍维奇为何被同胞抛弃——简述南斯拉夫问题来龙去脉

2001年，当米洛舍维奇被交给前南国际战争法庭时，大部分塞尔维亚人并不支持（包括政敌科什图尼察），但也并不反对，大部分人对这个消息只是无动于衷。塞尔维亚人已经厌倦了米洛舍维奇，厌倦了他给他们带来的战争和灾难。 <br/>　　 <br/>　　对于德国、法国、意大利这些国家来说，塞尔维亚民族并不是一个强大的民族。但是在前南斯拉夫联邦中，塞尔维亚却是最强大的。塞尔维亚有着抗击奥斯曼土耳其和抗击纳粹德国的光荣历史。当时，整个欧洲先后在奥斯曼和纳粹的铁蹄下屈服了，但是塞尔维亚却奋勇当先，令人印象深刻。 <br/>　　 <br/>　　早在二战结束后，前南内战的火星就已经埋下了。这颗火星就是塞尔维亚的受害者心态。这个民族不少人觉得，与奥斯曼的战争自己是受害者，得益者是波黑的穆族和科索沃的阿族；而与纳粹的战争中自己又是受害者，克罗地亚人与纳粹合作，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br/>　　 <br/>　　虽然塞尔维亚在二战中取得丰功伟绩，克罗地亚有过跟纳粹合作的劣迹，但是把仇恨这样归咎于一个民族却是不对的。特别是，二战中南斯拉夫抵抗运动的领袖铁托本身就是克罗地亚人，可见一定有很多克罗地亚的仁人志士投身抗德，各民族才会支持铁托当任抗德领袖。 <br/>　　 <br/>　　这颗民族仇恨的火星一直埋藏在塞尔维亚人内心深处。在铁托当政的三十多年中，民族主义情绪一直被压制着。一直到米洛舍维奇出头，塞尔维亚人才感到找到了代言人。应该说，塞尔维亚人的民族情绪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也有理由为自己争取更有利的地位。但是，正所谓过犹不及，一旦把仇恨的过去式转化为现在时，灾难就降临了。 <br/>　　 <br/>　　对于前南内战和民族屠杀，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米洛舍维奇身上，是不适合的。毕竟在八九十年代，米洛舍维奇的民族主义政策深得人心，也可以说，是人民把米洛舍维奇推向前台的。就像德国人民把希特勒推向前台一样。米洛舍维奇是民族主义、战争政策和民族屠杀的支持者、代言人，但并不是说，每件事情都是他亲手干的。这就是为什么，前南战争法庭难以将米洛舍维奇定罪——他告诉塞尔维亚人，迫害其他民族是正义的，但是他可能并没有亲手签署允许屠杀的命令。 <br/>　　 <br/>　　米洛舍维奇强硬好战的言论，把塞尔维亚的民族情绪煽动起来，让塞族人回忆起历史伤痛。要发泄仇恨的最好办法就是找敌人。塞尔维亚人找到两个敌人：克罗地亚——代表纳粹德国；波黑穆斯林和科索沃阿尔巴尼亚人——代表奥斯曼帝国。米洛舍维奇武装塞族民兵组织，让民兵执行驱逐、迫害其他民族的任务。在科索沃、克罗地亚克拉伊纳地区、波斯尼亚等地，大批居民被逐出家园。经常有其他民族成员被民兵莫名其妙的绑架、失踪。这一切，都发生在南斯拉夫解体以前。 <br/>　　 <br/>　　对于米洛舍维奇的民族排挤政策，克罗地亚的民族主义者开始了反弹，其代表人物就是图季曼。他回应米氏的方式很简单：你不能容忍我们，我们就独立，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在克罗地亚宣布独立后，米氏向其开战——当然，当时还是用的南联邦名义，虽然军队都是塞族人。虽然南军强大，但是克罗地亚在自己家乡作战，英勇顽强，又有国际支持，终于将南军击退。后来克罗地亚为报复塞族入侵，报复在克拉伊纳的塞族人，也是一笔血债。 <br/>　　 <br/>　　波斯尼亚是塞、克、穆三族聚居地，免不了成为战场。又是一场民族屠杀。无疑，三族都有人犯下了战争罪行。但是，罪行最严重的、伤害最广的、杀害人最多的，还是塞尔维亚人。由于波黑塞族人有塞尔维亚共和国作为外援，实力最为强大，行事也最为肆无忌惮。当国际社会向米洛舍维奇施压时，米氏说，那是波黑塞族人自己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但是，当北约轰炸波黑-塞尔维亚边境，切断了塞尔维亚的援助通道后，波黑塞族人就老老实实和谈了。这说明，米洛舍维奇撒谎了。 <br/>　　 <br/>　　塞尔维亚人的怨气发泄了，但是他们得到的却是满目疮痍的土地，支离破碎的国家，伤痕累累的人民。难道一个民族的积怨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释放吗？如果在80年代，能出现一个比米洛舍维奇更理性、更有魅力的政治人物，取得领袖地位，那么南斯拉夫的结局可能大大不同。不过，我也认为，南斯拉夫最好的结局是和平解散，而不可能继续维持——要知道，最讨厌南斯拉夫的，就是塞尔维亚人。中国人到塞尔维亚旅行，只要提起“南斯拉夫”这个字，就会被塞族人纠正：我们是塞尔维亚人，不是南斯拉夫人。 <br/>　　 <br/>　　波斯尼亚战争以后，前南地区沉寂了几年，随后科索沃战争爆发。科索沃在塞尔维亚的民族感情里，是不可割舍的。但是保全科索沃的办法，应该是怀柔和强硬并举，而不是一味强硬，更不是迫害当地民族，实行恐怖主义。米洛舍维奇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他不懂得妥协。如果说，米氏采取尊重当地民族的做法，严禁民族仇恨，实行联邦制，那么科索沃保持在塞尔维亚领域里是没有问题的。这次米氏又选择了战争，最可恶的是，他竟然把中国拖下水。 <br/>　　 <br/>　　科索沃战争以后，塞尔维亚人开始反省：十多年来，在米洛舍维奇的领导之下，他们得到了什么？米氏煽动起来的民族主义，在血的教训下，开始退去。历史的怨恨，该报仇的也报仇了，但是报仇的结果是更大的仇恨。塞尔维亚人开始了解，米洛舍维奇把他们带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br/>　　 <br/>　　科索沃战争是一个转折点。在科索沃以后，米洛舍维奇就被他的人民所抛弃。这也代表着，塞尔维亚人民抛弃了极端民族主义思想，抛弃了民族仇恨，抛弃了大塞尔维亚主义。亲西方的金吉奇上台当任南斯拉夫总理，意味着塞尔维亚人做出了对未来的选择。随后，有趣的一幕出现了：塞尔维亚跟黑山谈判，希望将两国关系更加松散一些，而黑山要求继续维持南联盟。这深刻的说明，塞尔维亚人对“大国梦”不再感兴趣。 <br/>　　 <br/>　　失去了意识形态支持的米洛舍维奇，本应该就此结束政坛生涯，向历史寻求他的位置。可是，米氏却恋栈不舍，在造成了国家如此巨大的灾难后，还想继续充当塞尔维亚人的领袖。可是饱经战争之苦的塞尔维亚人已经无法忍受米洛舍维奇了，“人民力量”使米氏在一场不完全的选举中失败。米洛舍维奇最后终于干了一件明智的事情，他没有动用军队镇压反对派，使他自己保持了一定尊严，也使他免遭齐奥塞斯库的命运。 <br/>　　 <br/>　　随后，塞尔维亚人开始清算米洛舍维奇的罪行。一开始，人们并不想清算米氏的战争罪，因为这样一来，就承认了自己国家过去的战争中是非正义一方。人们憎恨米氏发动了战争，但是又不愿意承认塞尔维亚有战争罪，因此只好找些其他罪名安在米洛舍维奇身上：比如滥用职权、压制言论自由、迫害反对派人士等。但这些不是国际社会最关心的。国际社会关心的是，米洛舍维奇在导致三十万人丧身的前南战争中，负有多大的责任。在国际社会的压力下，南联盟政府最后下定决心，将米氏移交前南战争法庭——这也是间接的承认了塞尔维亚曾经犯下了战争罪行。这一行为，为塞尔维亚与过去永久的划清了界线。 <br/>　　 <br/>　　米洛舍维奇的引渡开创了一个先例，使塞族前领导人纷纷前往前南战争国际法庭自首：如波黑塞尔维亚共和国前总统普拉夫希奇，南联盟前总统米洛廷诺维奇，波黑塞族共和国前内务部长斯塔尼希奇，波黑塞尔维亚共和国军队前将领潘杜雷维奇等。在公正、透明的国际法庭的审判下，前南战争的责任问题将逐渐水落石出。 <br/>　　 <br/>　　虽然米洛舍维奇到死也不愿意承认其战争责任，但是我想引用波黑塞族共和国前总统、塞族“铁娘子”如下的发言，作为本文的结尾。这些话让我们看到光明： <br/>　　 <br/>　　普拉夫希奇对海牙联合国法庭的三位法官说：“你们必须秉公执法。这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这场战争中的那些无辜丧生者。”在用塞尔维亚语发表的简短陈述中，她说她曾经拒绝相信塞族人对波黑穆斯林以及克罗地亚人实施的暴行。她说：“我现在已经相信并接受这样的事实，即成千上万无辜的人成了有组织、有系统的活动的受害者，而这些活动是在塞族人声称拥有的土地上进行的。我要对所造成的痛苦负责，这种负疚感将会永远伴随着我。”她对造成大约２０万波黑穆斯林和克罗地亚人的死亡“深表内疚”。<!--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2001年，当米洛舍维奇被交给前南国际战争法庭时，大部分塞尔维亚人并不支持（包括政敌科什图尼察），但也并不反对，大部分人对这个消息只是无动于衷。塞尔维亚人已经厌倦了米洛舍维奇，厌倦了他给他们带来的战争和灾难。 <br/>　　 <br/>　　对于德国、法国、意大利这些国家来说，塞尔维亚民族并不是一个强大的民族。但是在前南斯拉夫联邦中，塞尔维亚却是最强大的。塞尔维亚有着抗击奥斯曼土耳其和抗击纳粹德国的光荣历史。当时，整个欧洲先后在奥斯曼和纳粹的铁蹄下屈服了，但是塞尔维亚却奋勇当先，令人印象深刻。 <br/>　　 <br/>　　早在二战结束后，前南内战的火星就已经埋下了。这颗火星就是塞尔维亚的受害者心态。这个民族不少人觉得，与奥斯曼的战争自己是受害者，得益者是波黑的穆族和科索沃的阿族；而与纳粹的战争中自己又是受害者，克罗地亚人与纳粹合作，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br/>　　 <br/>　　虽然塞尔维亚在二战中取得丰功伟绩，克罗地亚有过跟纳粹合作的劣迹，但是把仇恨这样归咎于一个民族却是不对的。特别是，二战中南斯拉夫抵抗运动的领袖铁托本身就是克罗地亚人，可见一定有很多克罗地亚的仁人志士投身抗德，各民族才会支持铁托当任抗德领袖。 <br/>　　 <br/>　　这颗民族仇恨的火星一直埋藏在塞尔维亚人内心深处。在铁托当政的三十多年中，民族主义情绪一直被压制着。一直到米洛舍维奇出头，塞尔维亚人才感到找到了代言人。应该说，塞尔维亚人的民族情绪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也有理由为自己争取更有利的地位。但是，正所谓过犹不及，一旦把仇恨的过去式转化为现在时，灾难就降临了。 <br/>　　 <br/>　　对于前南内战和民族屠杀，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米洛舍维奇身上，是不适合的。毕竟在八九十年代，米洛舍维奇的民族主义政策深得人心，也可以说，是人民把米洛舍维奇推向前台的。就像德国人民把希特勒推向前台一样。米洛舍维奇是民族主义、战争政策和民族屠杀的支持者、代言人，但并不是说，每件事情都是他亲手干的。这就是为什么，前南战争法庭难以将米洛舍维奇定罪——他告诉塞尔维亚人，迫害其他民族是正义的，但是他可能并没有亲手签署允许屠杀的命令。 <br/>　　 <br/>　　米洛舍维奇强硬好战的言论，把塞尔维亚的民族情绪煽动起来，让塞族人回忆起历史伤痛。要发泄仇恨的最好办法就是找敌人。塞尔维亚人找到两个敌人：克罗地亚——代表纳粹德国；波黑穆斯林和科索沃阿尔巴尼亚人——代表奥斯曼帝国。米洛舍维奇武装塞族民兵组织，让民兵执行驱逐、迫害其他民族的任务。在科索沃、克罗地亚克拉伊纳地区、波斯尼亚等地，大批居民被逐出家园。经常有其他民族成员被民兵莫名其妙的绑架、失踪。这一切，都发生在南斯拉夫解体以前。 <br/>　　 <br/>　　对于米洛舍维奇的民族排挤政策，克罗地亚的民族主义者开始了反弹，其代表人物就是图季曼。他回应米氏的方式很简单：你不能容忍我们，我们就独立，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在克罗地亚宣布独立后，米氏向其开战——当然，当时还是用的南联邦名义，虽然军队都是塞族人。虽然南军强大，但是克罗地亚在自己家乡作战，英勇顽强，又有国际支持，终于将南军击退。后来克罗地亚为报复塞族入侵，报复在克拉伊纳的塞族人，也是一笔血债。 <br/>　　 <br/>　　波斯尼亚是塞、克、穆三族聚居地，免不了成为战场。又是一场民族屠杀。无疑，三族都有人犯下了战争罪行。但是，罪行最严重的、伤害最广的、杀害人最多的，还是塞尔维亚人。由于波黑塞族人有塞尔维亚共和国作为外援，实力最为强大，行事也最为肆无忌惮。当国际社会向米洛舍维奇施压时，米氏说，那是波黑塞族人自己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但是，当北约轰炸波黑-塞尔维亚边境，切断了塞尔维亚的援助通道后，波黑塞族人就老老实实和谈了。这说明，米洛舍维奇撒谎了。 <br/>　　 <br/>　　塞尔维亚人的怨气发泄了，但是他们得到的却是满目疮痍的土地，支离破碎的国家，伤痕累累的人民。难道一个民族的积怨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释放吗？如果在80年代，能出现一个比米洛舍维奇更理性、更有魅力的政治人物，取得领袖地位，那么南斯拉夫的结局可能大大不同。不过，我也认为，南斯拉夫最好的结局是和平解散，而不可能继续维持——要知道，最讨厌南斯拉夫的，就是塞尔维亚人。中国人到塞尔维亚旅行，只要提起“南斯拉夫”这个字，就会被塞族人纠正：我们是塞尔维亚人，不是南斯拉夫人。 <br/>　　 <br/>　　波斯尼亚战争以后，前南地区沉寂了几年，随后科索沃战争爆发。科索沃在塞尔维亚的民族感情里，是不可割舍的。但是保全科索沃的办法，应该是怀柔和强硬并举，而不是一味强硬，更不是迫害当地民族，实行恐怖主义。米洛舍维奇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他不懂得妥协。如果说，米氏采取尊重当地民族的做法，严禁民族仇恨，实行联邦制，那么科索沃保持在塞尔维亚领域里是没有问题的。这次米氏又选择了战争，最可恶的是，他竟然把中国拖下水。 <br/>　　 <br/>　　科索沃战争以后，塞尔维亚人开始反省：十多年来，在米洛舍维奇的领导之下，他们得到了什么？米氏煽动起来的民族主义，在血的教训下，开始退去。历史的怨恨，该报仇的也报仇了，但是报仇的结果是更大的仇恨。塞尔维亚人开始了解，米洛舍维奇把他们带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br/>　　 <br/>　　科索沃战争是一个转折点。在科索沃以后，米洛舍维奇就被他的人民所抛弃。这也代表着，塞尔维亚人民抛弃了极端民族主义思想，抛弃了民族仇恨，抛弃了大塞尔维亚主义。亲西方的金吉奇上台当任南斯拉夫总理，意味着塞尔维亚人做出了对未来的选择。随后，有趣的一幕出现了：塞尔维亚跟黑山谈判，希望将两国关系更加松散一些，而黑山要求继续维持南联盟。这深刻的说明，塞尔维亚人对“大国梦”不再感兴趣。 <br/>　　 <br/>　　失去了意识形态支持的米洛舍维奇，本应该就此结束政坛生涯，向历史寻求他的位置。可是，米氏却恋栈不舍，在造成了国家如此巨大的灾难后，还想继续充当塞尔维亚人的领袖。可是饱经战争之苦的塞尔维亚人已经无法忍受米洛舍维奇了，“人民力量”使米氏在一场不完全的选举中失败。米洛舍维奇最后终于干了一件明智的事情，他没有动用军队镇压反对派，使他自己保持了一定尊严，也使他免遭齐奥塞斯库的命运。 <br/>　　 <br/>　　随后，塞尔维亚人开始清算米洛舍维奇的罪行。一开始，人们并不想清算米氏的战争罪，因为这样一来，就承认了自己国家过去的战争中是非正义一方。人们憎恨米氏发动了战争，但是又不愿意承认塞尔维亚有战争罪，因此只好找些其他罪名安在米洛舍维奇身上：比如滥用职权、压制言论自由、迫害反对派人士等。但这些不是国际社会最关心的。国际社会关心的是，米洛舍维奇在导致三十万人丧身的前南战争中，负有多大的责任。在国际社会的压力下，南联盟政府最后下定决心，将米氏移交前南战争法庭——这也是间接的承认了塞尔维亚曾经犯下了战争罪行。这一行为，为塞尔维亚与过去永久的划清了界线。 <br/>　　 <br/>　　米洛舍维奇的引渡开创了一个先例，使塞族前领导人纷纷前往前南战争国际法庭自首：如波黑塞尔维亚共和国前总统普拉夫希奇，南联盟前总统米洛廷诺维奇，波黑塞族共和国前内务部长斯塔尼希奇，波黑塞尔维亚共和国军队前将领潘杜雷维奇等。在公正、透明的国际法庭的审判下，前南战争的责任问题将逐渐水落石出。 <br/>　　 <br/>　　虽然米洛舍维奇到死也不愿意承认其战争责任，但是我想引用波黑塞族共和国前总统、塞族“铁娘子”如下的发言，作为本文的结尾。这些话让我们看到光明： <br/>　　 <br/>　　普拉夫希奇对海牙联合国法庭的三位法官说：“你们必须秉公执法。这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这场战争中的那些无辜丧生者。”在用塞尔维亚语发表的简短陈述中，她说她曾经拒绝相信塞族人对波黑穆斯林以及克罗地亚人实施的暴行。她说：“我现在已经相信并接受这样的事实，即成千上万无辜的人成了有组织、有系统的活动的受害者，而这些活动是在塞族人声称拥有的土地上进行的。我要对所造成的痛苦负责，这种负疚感将会永远伴随着我。”她对造成大约２０万波黑穆斯林和克罗地亚人的死亡“深表内疚”。<!--Element not support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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