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远征军347具遗骸埋骨异域71年后归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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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远征军347具遗骸埋骨异域71年后归国



2015年10月28日 界面



  1942年,中国远征军远赴缅甸对日作战,经过两年多的浴血奋战,付出了伤亡10万余人的代价,最终取得缅甸战场的胜利。
  今天上午,中国远征军缅甸阵亡将士遗骸归国活动新闻发布会在京召开,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孙春龙在会上介绍,11月5日,将会有347具中国远征军阵亡将士遗骸经由云南腾冲猴桥口岸回国。
  孙春龙介绍,经过四年多的筹备与考察,他们于2015年4月10日正式启动中国远征军缅甸阵亡将士遗骸寻找与归葬项目,一期发掘地点为中国远征军新一期缅甸密支那阵亡将士公墓,至8月31日,共计收殓遗骸347具。
  密支那战役发生于1944年5月17日至8月3日,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国军队在海外最大的战役,也是最大的一次胜利。中国驻印军共投入第 14、30和50师三个师,协同美军一起对日作战。战斗中,中国驻印军第30师(隶属新一军)阵亡1044人、负伤2256人、失踪51人。
  战役结束后,攻打密支那的三个师,分别在密支那修建了三个墓地。来自的湖南的士兵刘龙成了新一军墓地的看护人,当时还被委任为中国远征军新一军密支 那阵亡将士公墓管理所主任。如今,刘龙已去世20多年。经刘龙的儿子刘秋达确认,位于密支那达贡区的住户诺岛家以及第六中学所在地,就是当年新一军墓地原 址。
  密支那华侨艾元昌称,在上个世纪60年代初,他亲眼看到密支那的远征军墓地全部被毁。达贡区居民诺岛称,他们于上世纪70年代搬迁到这里,当时这里还能看到很多土堆,在建房子时,挖出了很多骨骸以及子弹、水壶等。
  在美国斯坦福的胡弗研究所,有关于该墓地的档案资料记录,该墓地坟墓数量为895个。
  1995年,滞留缅甸密支那中国远征军老兵李锡全、杨子臣、杨建达等人联名向缅甸政府提出申请,重建远征军烈士墓。
  2011年全国两会上,全国人大代表、成都军区西南军事文学主编裘山山提出了收敛在缅甸阵亡将士遗骨回国安葬的建议,得到民政部答复。
  2013年全国两会,全国政协委员刘晓提交提案——建议保护境外中国远征军烈士墓地,尽快推动进行缅甸境内中国远征军墓葬的全面考察、恢复重建和保 护工作。2013年7月12日,中宣部在回复刘晓的文件中指出“对于入缅抗日远征军阵亡将士的纪念设施的修缮保护工作,也纳入境外烈士纪念设施的集体保护 规划。”
  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副教授、人类骨骼学专家陈靓是遗骸发掘小组负责人。陈靓介绍,由于气温、降雨等环境因素加之人为破坏,此次发掘的远征军遗骸保存状况欠佳,可以具体鉴定出年龄段的个体有204具。
  “死亡年龄集中在20~25岁的青年段。”陈靓介绍。
  在发掘过程中,工作人员发现了帽徽、子弹、手雷,以及钢笔、戒指、相框等。还发现了一个保存较好的胸章,上面写着:陆军新编第三十师步兵九十团第二营六连列兵陈海坤。
  此外,复旦大学现代人类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深圳承启生物有限公司参与了遗骸的DNA鉴定。
  “我们希望为每一个无名英烈找到亲人留下最后一丝希望。”孙春龙介绍说,“在完成DNA鉴定后,将会建设中国无名抗战英烈DNA样本库,向全社会公开寻找英烈的亲人。”

  来自广西的陈庆金说,在他还没有满月的时候,他的父亲陈业海参加了中国远征军远赴缅甸作战,牺牲在缅甸战场。他在梦里无数次梦到自己的父亲,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在父亲的遗骸前,磕一个头。  入缅迎接遗骸归国的人员中,有多位英烈亲属。云南红河的远征军老兵缪焜说,1944年,他和同为新30师士兵的哥哥缪克勋一起参加了密支那战役,哥哥在战斗中牺牲,再也没能回家。他希望重返当年的战场,接哥哥回家。
  97岁高龄的中国远征军老兵尤广才在现场痛哭失声,他说,今天是我痛苦的一天,但也是最值得纪念的一天。
  在新闻发布会上,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与施甸县人民政府签订了合作协议,确定遗骸安葬地为位于施甸县太平镇的孩婆山。施甸县人民政府将为此项目提供不少于1000亩的土地,并提供配套的基础设施建设。
  中华英烈褒扬事业促进会秘书长王小军在会上介绍,在完成一期寻找到的遗骸归国活动后,将继续更大范围地展开中国远征军缅甸阵亡将士遗骸寻找工作,直至找到最后一具英烈遗骸。


http://news.sina.com.cn/c/nd/2015-10-28/doc-ifxizwsm2453488.shtml




中国远征军347具遗骸埋骨异域71年后归国



2015年10月28日 界面



  1942年,中国远征军远赴缅甸对日作战,经过两年多的浴血奋战,付出了伤亡10万余人的代价,最终取得缅甸战场的胜利。  今天上午,中国远征军缅甸阵亡将士遗骸归国活动新闻发布会在京召开,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孙春龙在会上介绍,11月5日,将会有347具中国远征军阵亡将士遗骸经由云南腾冲猴桥口岸回国。  孙春龙介绍,经过四年多的筹备与考察,他们于2015年4月10日正式启动中国远征军缅甸阵亡将士遗骸寻找与归葬项目,一期发掘地点为中国远征军新一期缅甸密支那阵亡将士公墓,至8月31日,共计收殓遗骸347具。  密支那战役发生于1944年5月17日至8月3日,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国军队在海外最大的战役,也是最大的一次胜利。中国驻印军共投入第 14、30和50师三个师,协同美军一起对日作战。战斗中,中国驻印军第30师(隶属新一军)阵亡1044人、负伤2256人、失踪51人。  战役结束后,攻打密支那的三个师,分别在密支那修建了三个墓地。来自的湖南的士兵刘龙成了新一军墓地的看护人,当时还被委任为中国远征军新一军密支 那阵亡将士公墓管理所主任。如今,刘龙已去世20多年。经刘龙的儿子刘秋达确认,位于密支那达贡区的住户诺岛家以及第六中学所在地,就是当年新一军墓地原 址。  密支那华侨艾元昌称,在上个世纪60年代初,他亲眼看到密支那的远征军墓地全部被毁。达贡区居民诺岛称,他们于上世纪70年代搬迁到这里,当时这里还能看到很多土堆,在建房子时,挖出了很多骨骸以及子弹、水壶等。  在美国斯坦福的胡弗研究所,有关于该墓地的档案资料记录,该墓地坟墓数量为895个。  1995年,滞留缅甸密支那中国远征军老兵李锡全、杨子臣、杨建达等人联名向缅甸政府提出申请,重建远征军烈士墓。  2011年全国两会上,全国人大代表、成都军区西南军事文学主编裘山山提出了收敛在缅甸阵亡将士遗骨回国安葬的建议,得到民政部答复。  2013年全国两会,全国政协委员刘晓提交提案——建议保护境外中国远征军烈士墓地,尽快推动进行缅甸境内中国远征军墓葬的全面考察、恢复重建和保 护工作。2013年7月12日,中宣部在回复刘晓的文件中指出“对于入缅抗日远征军阵亡将士的纪念设施的修缮保护工作,也纳入境外烈士纪念设施的集体保护 规划。”  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副教授、人类骨骼学专家陈靓是遗骸发掘小组负责人。陈靓介绍,由于气温、降雨等环境因素加之人为破坏,此次发掘的远征军遗骸保存状况欠佳,可以具体鉴定出年龄段的个体有204具。  “死亡年龄集中在20~25岁的青年段。”陈靓介绍。  在发掘过程中,工作人员发现了帽徽、子弹、手雷,以及钢笔、戒指、相框等。还发现了一个保存较好的胸章,上面写着:陆军新编第三十师步兵九十团第二营六连列兵陈海坤。  此外,复旦大学现代人类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深圳承启生物有限公司参与了遗骸的DNA鉴定。  “我们希望为每一个无名英烈找到亲人留下最后一丝希望。”孙春龙介绍说,“在完成DNA鉴定后,将会建设中国无名抗战英烈DNA样本库,向全社会公开寻找英烈的亲人。”
  来自广西的陈庆金说,在他还没有满月的时候,他的父亲陈业海参加了中国远征军远赴缅甸作战,牺牲在缅甸战场。他在梦里无数次梦到自己的父亲,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在父亲的遗骸前,磕一个头。  入缅迎接遗骸归国的人员中,有多位英烈亲属。云南红河的远征军老兵缪焜说,1944年,他和同为新30师士兵的哥哥缪克勋一起参加了密支那战役,哥哥在战斗中牺牲,再也没能回家。他希望重返当年的战场,接哥哥回家。
  97岁高龄的中国远征军老兵尤广才在现场痛哭失声,他说,今天是我痛苦的一天,但也是最值得纪念的一天。  在新闻发布会上,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与施甸县人民政府签订了合作协议,确定遗骸安葬地为位于施甸县太平镇的孩婆山。施甸县人民政府将为此项目提供不少于1000亩的土地,并提供配套的基础设施建设。  中华英烈褒扬事业促进会秘书长王小军在会上介绍,在完成一期寻找到的遗骸归国活动后,将继续更大范围地展开中国远征军缅甸阵亡将士遗骸寻找工作,直至找到最后一具英烈遗骸。

http://news.sina.com.cn/c/nd/2015-10-28/doc-ifxizwsm2453488.shtml



347具中国赴缅远征军遗骸11月5日将归国。
http://www.chinanews.com/cul/2015/10-29/7594987.shtml

http://www.chinanews.com/mil/2015/10-29/7594930.shtml

 现场
  远征军老兵:“这是我最痛苦又最值得纪念的一天”
  1942年,日军进攻缅甸,在3月占领缅甸首都仰光后,日军继续进攻缅甸重镇曼德勒,企图切断滇缅公路。滇缅公路承担着最多的国际援华物资运输。中国派出了入缅作战的远征军,这是甲午战争以来中国军队首次出国作战。
  1943年10月,中国驻印军开始反攻缅甸,旨在打通中印公路和中缅公路,收复缅北。时年24岁的尤广才,作为中国驻印军50师特务连连长,参加了这次关键战役。尤广才家里的书柜里有一个相框,镶嵌着一份影印的抗战勋绩表,上面记录着:1945年3月16日西保战役,尤广才“忠勇果敢,指挥从容,行动坚决,于3月16日攻破敌坚固阵地,追敌至数英里,使敌放弃抵抗”。在战斗中,一枚炮弹在他的右后方爆炸,尤广才因此在右腰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垂直伤疤。在9月3日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阅兵时,他就和家人透露自己比较幸运,看到这次大阅兵,看到中国越来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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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广才的女儿昨天上午告诉北京青年报记者,这已经是尤广才第三次参加关于中国远征军的活动了,近年来很多关于抗日战争的活动都会邀请他去,他也参加了多次,去年还在抗日战争纪念馆和习近平主席握手,之后,大大小小的活动不少,他们也会为老人身体考虑,但只要是关于远征军的活动,尤广才就特别愿意参加。昨天早上尤广才和平时一样五点多就起床,被活动主办方接到了抗战纪念馆,当他刚到现场,看到“中国远征军遗骸回国”的字样和大屏幕上播放着的中国远征军作战画面时,尤广才哭了起来。
  在活动过程中,他坐在台下第一排最左侧,旁边是他的女儿,扶着推他用的轮椅,老人穿着一件关爱老兵志愿者送给他的外套,不时眨着眼,泪水不断从眼角溢出来。活动有一个环节是他做3分钟的发言,当前一天接到活动主办方的通知时,他告诉女儿这个时间太少了,还想多讲会儿。
  在女儿和志愿者的搀扶下,尤广才颤颤巍巍地走上四个台阶,一边流着泪,一边用浓厚的方言讲话,“就是太激动了,”他女儿说,尤广才拿出一份表明自己战功的老旧单据,说自己参加过远征军的激烈战斗,能在这样的仪式上登台讲话,非常荣耀。稍稍平复一下情绪后,尤广才回忆,“参与过远征军出国作战,见证了中国最后的胜利,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光荣”。对于现在还有志愿者去异乡找到牺牲的远征军将士遗骸并运回国,尤广才表示,到现在还有人记着这事儿,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愿,“今天是我最痛苦也是最值得纪念的一天”。
  对话
  “挖的时候说轻点,别把他弄疼了”
  对话人:发掘工作负责人、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副教授陈靓
  北青报:最初是如何参与到这个项目中的?
  陈靓:原先我对远征军抗战等没有概念,是孙春龙认识我的同事和朋友,后来他决定做远征军遗骸发掘工作,就问身边的人有没有相关专家,我就被介绍给他认识了,我觉得也挺有意义的,所以就答应了。
  北青报:发掘过程有哪些困难?
  陈靓:缅甸那边有雨季,会给发掘工作带来很大困难,因此,我们需要尽快完成发掘。我是去了三次,五月六月都各去了十几天,八月去的时间长一点。主要是在异国他乡,有的埋骨之处现在是那边农村的住宅,还要经过一些协调,另一个就是年代久远,相关史料并不充分,给挖掘带来难度,有时候挖到完整一点的骨头,有时候挖到的就是骨头的粉末。但是发掘时也还不确定现在能运回国,所以就是埋头负责发掘工作,想找到更多的遗骸。有的遗骸埋葬之地在人家的农村家里,所以就会出现有的英烈遗骸在鸡窝里这样的情况,因为人家那边也是在生活,又没有特殊保护,所以有这种情况。
  北青报:你在发掘过程中说过轻点挖,别让他感到疼,当时是什么场景?
  陈靓:很多遗骸在土里,挖的时候大家都想发掘到完整的,如果太使劲儿,或者很粗鲁,可能就会弄到破碎,当时就觉得往出拖一个骨骼,情不自禁就说轻点,别让他感到疼。
 揭秘
  部分遗骸是将含有烈士骨粉的泥土收殓
  陈靓介绍,发掘小组于2015年4月10日至8月31日前往缅甸密支那实施遗骸发掘、现场鉴定和DNA采样。密支那地处北纬22-25度之间,属于热带、亚热带气候,高温、湿热,土壤饱水量高,对人骨保存极为不利。
  此次发掘地为两个区域,中间隔一条土路,这两处地点同属一个远征军的墓园。由于雨季即将来临,发掘无法采用布探方法,只得改用探沟试掘法。陈靓介绍,每个葬坑内围绕遗骸范围均排列数十枚铁钉,所钉铁钉目的是标识出遗骸的空间范围。由于气候条件以及墓地多次改建等人为破坏,葬坑内的遗骸保存状况欠佳,约有5%的墓坑遗骨完全酥粉化,无法收殓,最终只能将含有烈士骨粉的泥土收殓。

  陈靓以MDN150410-01举例,这个墓是正式发掘的第一座墓,在诺岛家院子的西南一隅,下挖深度约1.2米时,首先出土的是一块下端略残的胫骨,该个体只保存下肢左右侧股骨、胫骨、一小段腓骨以及几颗游离的上下颌臼齿。在散落的牙齿附近,出土了一枚青天白日的国民党军帽帽徽以及两粒铜扣,帽徽锯齿内的蓝色已经有些褪色,铜扣也有锈迹了,帽徽下曾经的军帽只剩下一小块残布片,纹理仍然清晰可辨。通过人骨的解剖学姿势可以推断此墓为原葬。
  陈靓透露,此次寻获的遗骸,仅有极少量的原葬,其他全部为迁葬。据推测,应该是在战争结束后修建墓地时,从其他地方收集来的遗骸。陈靓介绍,部分葬坑内有遗物出土,包括帽徽、纽扣、皮带扣、子弹、手雷、水壶、水杯、鞋掌、口红、相框、牙刷、钢笔、餐刀、玻璃瓶、罐头盒等物品。
  远征军阵亡将士 25岁以下占一半
  复旦大学李辉教授介绍,他们的实验室为了此次遗骸鉴定,专门开辟出一个区域,由四个博士和博士后负责。由于气温、降雨等环境因素加之人为破坏,此次发掘远征军遗骸保存状况欠佳,头骨多残成碎块,完整的少见。反映性别和年龄特征最有效的骨盆,特别是髋骨很少保存下来。能够部分观察到颅面部特征的有34例个体,约占所有出土遗骸的10.0%。
  在这批遗骸中,三分之二的个体眉弓发育弱,与烈士阵亡时年纪尚轻,生长发育未停止有关。从头骨的大小看,可以分为两组,一组头骨光滑,尺寸小,颧骨纤细,我国北纬30度以南南方人群通常具有上述颅面部特征。另一组头骨较大,眉弓显著,北纬30度以北的人群常具有以上颅面部特征。
  年龄的鉴定依据吴汝康对华北组成年男性的六级分类标准,结合初级、次级骨化中心的出现和融合,参考颅骨骨缝愈合综合判断每例个体的年龄。远征军遗骸中可以具体鉴定出年龄段的个体有204例,初步统计年龄在15-20岁的有15例;在20-25岁的有87例,占年龄明确者的42.65%;在25-30岁的有42例,占年龄明确者的20.59%。可以看出,死亡年龄集中在20-25岁的青年段。
  “可以说是以汉族为主,包括西南西北少数民族的,但可以确定都是中国人”,他表示远征军主要来自四川、湖南等地,也与鉴定结果相符。他表示,希望召集更多远征军亲属进行DNA检测,和样本进行比对,最终能知道遗骸是谁。
  本版文/本报记者 李泽伟
魂兮归来,浩气长存!
特写:归葬远征军

2015年10月28日   来源: 新华网

  新华网北京10月28日电 探沟的侧壁上,一小块人骨终于显露了出来,挖掘人员立刻将其取出,激动地说“终于找到了”。闻讯而来的陈靓赶紧把骨头夺下,放回原来的地方。

  “轻点挖,他们会疼。”陈靓说出这话,不止因为她是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的一位专家,还因为这骨头的主人很有可能是一名埋骨缅甸的中国远征军。

  1942年,中国远征军远赴缅甸对日作战,经过两年多的浴血奋战,以伤亡10万余人的代价,取得全面胜利。然而,这些英烈的墓地此后却遭到毁坏。

  2015年春天,应民间公益组织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邀请,陈靓加入中国远征军缅甸阵亡将士遗骸发掘小组,前往缅甸密支那实施遗骸发掘、现场鉴定和DNA采样工作。

  一期发掘已告一段落。在28日于北京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中华英烈褒扬事业促进会、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等宣布,11月5日将会有347具中国远征军阵亡将士遗骸经由云南腾冲猴桥口岸回国。

  看着发布会现场播放的发掘场景,96岁的老兵尤广才热泪盈眶:那些被发掘人员小心翼翼挖掘、清理和祭拜的遗骸,经过DNA鉴定分析,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与他一起在缅甸作战的战友。

  尤广才是黄埔军校16期学员,1938年从云南昆明参军,后在国民革命军新6军50师任连长,曾赴缅甸作战,参与了历时近100天、歼灭日军3000余的密支那战役。

  “这是我最痛苦的一天,也是最值得纪念的一天。”看着图片中残缺不全的遗骸,尤广才嚎啕大哭。

  埋骨密支那

  2015年4月10日,由民间力量支持的中国远征军缅甸阵亡将士遗骸寻找与归葬项目正式启动,一期发掘地点为原中国远征军新一军缅甸密支那阵亡将士公墓。至8月31日,共计收殓遗骸约347具。

  密支那战役发生于1944年5月17日至8月3日,是第二战期间中国军队在海外最大的战役,也是最大的一次胜利。中国驻印军共投入第14师、第30师和第50师三个师,协同美军一起对日作战。在战斗中,中国驻印军第30师(隶属新一军)阵亡1044人、负伤2256人、失踪51人。

  战役结束后,攻打密支那的三个师分别在密支那修建了三个墓地。然而,上世纪60年代初,在密支那的远征军墓地却被当地人毁坏。

  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理事长孙春龙介绍说,根据记载,士兵周朝贵、刘龙等人为新一军墓地的看护人,刘龙已于20多年前去世,经刘龙的儿子刘秋达确认,位于密支那达贡区的住户诺岛家以及第六中学所在地就是当年新一军墓地原址。

  “密支那华侨艾元昌、程长富、邓公标、杨玲玲等多位华侨均证实,他们上学时学校每年都会组织到这里扫墓。艾元昌称,在上个世纪60年代初,他亲眼看到密支那的远征军墓地全部被毁。”孙春龙说。

  据达贡区居民诺岛称,他们于上个世纪70年代搬迁到这里,当时还能看到很多土堆,在修建房子时挖出了很多骨骸以及子弹、水壶等。在第六中学校园内,能找到部分残缺的水泥地基,据介绍是当年墓地的祭祀台。

  根据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有关该墓地的部分档案资料,该墓地坟墓数量为895个。

  寻找最后希望

  11月5日,多位英烈亲属将一同入缅迎接遗骸归国。

  “我在梦里无数次梦到过父亲,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在父亲的遗骸前,磕一个头。”来自广西的陈庆金说,在他还没有满月的时候,父亲陈业海参加了中国远征军远赴缅甸作战,牺牲在战场。

  来自云南红河的老人缪焜说,1944年,他和同为新30师士兵的哥哥缪克勋一起参加了密支那战役,哥哥在战斗中牺牲。他希望重返当年的战场,接哥哥回家。

  截至今年8月底,遗骸发掘小组共发掘葬坑294座,包括4座物品坑,2座动物坑,4座人与动物合葬坑。出土的遗物包括帽徽、纽扣、皮带扣、子弹、手雷、水壶、水杯、鞋掌、口红、相框、牙刷、钢笔、餐刀、玻璃瓶、罐头盒等物品。

  据小组负责人陈靓介绍,由于气温、降雨等环境因素,加之人为破坏,此次发掘的远征军遗骸保存状况欠佳。

  “发掘现场在缅甸密支那北郊达贡区的城乡接合处。密支那地处北纬22-25度之间,属于热带、亚热带气候,一年分雨季和旱季,高温、湿热,土壤饱水量高,对人骨保存极为不利。”她说。

  发掘出的头骨多残成碎块,完整的少见。而反映性别和年龄特征最有效的骨盆,特别是髋骨很少保存下来。能够部分观察到颅面部特征的只有34例个体,约占所有出土遗骸的十分之一。

  在全部遗骸中,可以具体鉴定出年龄段的个体有204例,大多是根据下颌左右侧的第一臼齿磨耗等级来判断其年龄。其中,初步统计最集中的死亡年龄段在20~25岁,有87例,占年龄明确者的42.65%。

  此外,复旦大学现代人类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深圳承启生物有限公司参与了遗骸的DNA鉴定。

  据复旦大学李辉教授介绍,第一次采集了27个样本。之后对遗骸进行表面清理,打孔,再抽离出来DNA进行研究。研究结果显示,在这27个DNA样本当中,最多的是汉族人,占比约半数,其余为西南部的少数民族,这与历史资料记载的中国远征军来源构成相吻合。

  “只要鉴定亲属的染色体类型,再和遗骸DNA的数据库进行比对,就能确定远征军的身份。”他说。

  “我们希望为每一个无名英烈找到亲人留下最后一丝希望。”孙春龙说,“在完成DNA鉴定后,我们将会建设中国无名抗战英烈DNA样本库,向全社会公开寻找英烈的亲人。”

  为了安葬英烈,在28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与施甸县政府签订了合作协议,确定遗骸安葬地为位于施甸县太平镇的孩婆山。县政府将为此提供不少于1000亩的土地,并提供配套的基础设施建设。

  “在完成一期寻找到的遗骸归国活动后,我们将继续更大范围地展开中国远征军缅甸阵亡将士遗骸寻找工作,直至找到最后一具。”中华英烈褒扬事业促进会秘书长王小军说。(参与采写记者:苑苏文、白旭、程露、李萌)






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5-10/28/c_1116970248.htm
45年之后的四年为毛不收回来?
想起韩国能把当年敌军的中国志愿军遗骸认真收集交还中国,所有中国军人的遗骸都应该回归祖国故土。
民族为你自豪,祖国为你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