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讨债　荒唐官司打了9年

演播室：今天的新闻调查讲述的是一个发生在安徽阜阳的故事。一位农民用自己辛辛苦苦打工赚来的钱承包了一家餐厅，但是前来吃饭的县政府的人不但不给钱，还把餐厅给封了。这位农民为了讨回自己的血汗钱，把官司打到了中级人民法院，然而好不容易赢了官司，钱却要不回来，历经九年。近日，在安徽省有关部门的关注下，这起坑害农民的案件得到了查处。
　　承包餐厅　县政府欠下饭款50万
　　解说：从1996年开始打官司，张子海（见右图）在外奔波了将近十年。如今他还是寄住在阜阳的朋友家里，他的妻儿却远在千里之外，十年命运跌宕的起因还要从1994年说起。那一年，张子海25岁，学得厨师手艺回到老家，承包了县政府宾馆的餐厅。
　　记者：你承包这个餐厅投资了多少钱？开张的时候，生意好吗？
　　张子海：当时花了25万多。生意好的时候，吃饭得排队。来吃饭的人主要是县政府和下面的各个局，还有下面乡镇上的干部。但很快我发现很多客人吃了饭不给钱。欠账就是县政府的，主要是县政府开会时，吃饭的人很多，一吃就是两三千元，甚至上万元，吃了饭让县政府的秘书签个字就走了。到后来欠了50多万元。
　　记者：你当时这些情况，县里的领导知道吗？
　　张子海：知道，我向他们汇报过。他们说现在比较困难，你自己想想办法。经营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去求助别人，就去找信用社贷款。
　　解说：除了到处借钱，张子海开始不停地到县政府催账，而这终于惹来了麻烦。
　　张子海：我找到县里的一个常务副县长。他烦了，说你别干了。第二天下午就把我宾馆的服务员全部往外赶，赶出大门外。连我也不让进宾馆。
　　解说：这之后，县里支付给张子海5万块钱，算是对张子海承包餐厅期间全部账目的了结。
　　张子海：当时我还欠了别人30多万元。我就想把我的钱要回来，我开始到阜阳中院打听。
　　“打点”法官　花光兜里最后一分钱
　　解说：平生第一次打官司的张子海状告的是县政府。为了让阜阳市中院能受理他的案件，张子海托关系找门路，认识了阜阳中院经济庭一个叫薛懿的法官。
　　张子海：我当时觉得薛懿很维护我这个当事人的利益。阜南的院长找到阜阳中院的一个副院长要求不审理我这个案子的时候，薛懿就说他想办法，案子放在他那里，他们要拿这个案子的时候，他给我拖，不让他们拿走。当时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解说：阜阳中院于1996年11月受理了张子海的案件，但迟迟没有开庭审理，为了让案件尽快开庭，张子海听从了法官薛懿的劝告，开始到北京、合肥的有关部门反映自己的案件。
　　张子海：我每次到北京、合肥上访回来，都要到阜阳跟薛懿见面，见面时就要跟他吃饭。他爱抽“555”的烟，每次最起码给他两条烟。当时我认为他只是要一点儿吃喝，我也愿意给他吃。那个时候他选择吃饭主要是像南洋大酒店、上海滩之类的比较赶潮流的饭店。最多一次花了六千多元。
　　记者：那天你自己吃了吗？
　　张子海：当着服务人员还不敢流泪，后来自己背过脸的时候就止不住眼泪，这六千块钱我已是拿不起了。后来我就叫我朋友，托他的朋友担保，把这个单签下来了。签下来以后，大概有一个来月的时间，才把这个钱还上了。
　　解说：从1996年到1998年的两年间，除了上北京、合肥的花费之外，当年县政府支付给张子海的5万块钱大多都支付在请法官薛懿吃饭上。就在张子海再也拿不出钱来请薛懿吃饭的时候，薛懿介绍了一个做个体生意的女商人王雪给张子海认识，当时王雪借给张子海1.5万块钱，而这笔钱也都支付了与薛懿的应酬上。而这个王雪日后也成为了与张子海的官司揪扯不断的人物。
　　记者：你那时候在薛懿身上花这么多钱，你对他有怨恨吗？
　　张子海：我不怨恨他。那个时候我觉得，他把案子能推到中院里，也有他一点儿贡献。
　　记者：从起诉到开庭，张子海等了整整两年，两年里头他花钱请这个薛法官吃吃喝喝，几乎花光了兜里的钱。但是他心里还是很感激这个法官，因为他觉得，案件终于在中院审理了，这就意味着，阜南县政府欠自己的几十万元有希望要回来了。
　　法官贪心　私自吞了县政府还款
　　解说：时间一晃就过了两年，案件从1996年拖到了1998年，这两年，为了请法官薛懿吃饭，张子海倾其所有。1998年的年初，案件终于在中院开庭了，最后，双方达成了调解，张子海原本主张的近50万元被调解到了27万元，法院要求阜南县政府在1998年底还清，当时，张子海先是领到了3万元，领到钱的张子海赶紧偿还了个体商人王雪的债务本息合计两万元，而对于县政府余下要偿还的24万元，却从此没了音信。
　　记者：什么时候知道钱被法院拿到手的？张子海：2001年年底，我才发现钱被法院拿到手了。我当初对法官有点怀疑，我问他，但他不承认，他说钱还没有执行回来。
　　解说：此时时间已经是2001年年底，距离中院的调解又过去了3年的时间，迟迟拿不到执行款的张子海开始怀疑当年他曾信任的法官薛懿。他怀疑薛懿私自扣留了他的执行款。经过咨询，律师提醒他一定要找到证据。经人介绍，张子海又结识了阜阳市颍州区反贪局副局长郭斌。
　　记者：你看到郭副局长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张子海：当时很高兴。当时他说先别到他的办公室谈，去金鼎基。金鼎基是个大酒店。这顿饭花了三百多块钱。第二天，他打电话给我：“前两天，我家搬家的时候，家里一块手表丢了，你经常到合肥，帮我捎带一块吧。不贵，两三千块钱就可以。”但当时我想拿证据，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求助反贪副局长　“郭局长”要收四万元
　　解说：不出张子海的预料，这位副局长真的拿到了薛懿贪污张子海执行款的证据，他从阜南县政府取得了8张薛懿领款的单据，共计27万元。最迟一笔也已于2000年的7月领走。这27万元中，张子海只拿到了最初的3万块钱，其余的24万元已不知去向。薛懿蒙骗张子海长达四五年之久，张子海终于找到了法官薛懿侵吞自己执行款的证据，他急于拿这些证据去举报薛懿，但当张子海向副局长要这些证据时却遇到了麻烦。
　　张子海：向副局长要这张单据的时候，他不给我。他说你这8张单据，我给你得罪人了，意思是说，我得给他钱。我说我得给你多少钱。他说4万元。我说这4万元等薛懿拿我的钱执行回来给你行不行?他说必须要现钱。
　　解说：法官贪污的证据总算找着了，但是这些单据张子海却拿不到，想要得花钱买。8张单据每张5000元一共是4万元，而且必须是现金。向他索要这笔钱的人，是检察院反贪局的副局长。索要证据受挫的张子海一气之下到检察院举报郭斌，经过检察院的调查，郭斌被停职查办。那8张证明薛懿贪污执行款的收据终于到了张子海的手里。张子海兴冲冲地又拿这证据到检察院举报法官薛懿，而这之后事情的发展让他万万没有想到。
　　再生变故　检察机关不采信法官贪污证据
　　解说：检察院的结论总算出来了，但是张子海没有想到的是，结论说法官薛懿没有贪污罪，领走这笔钱的人是王雪，而王雪之所以能领走这笔钱是因为之前已经和张子海有过经济纠纷。张子海原本以为能充分证明薛懿贪污的证据没能被检察机关采信。
　　此后的张子海，又开始了不停地上访，不过上访的目的由原来的向县政府讨账变成了找法官要执行款。光合肥就跑了上百趟。
　　2004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张子海看到了阜阳电视台的《今晚十分》节目，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张子海向栏目组反映了自己的遭遇。没想到，很快就得到了反馈。2004年3月，电视台记者张胜利和张子海一起找到了薛懿，并对当时的情况进行了暗访。
　　在电视台记者张胜利在场的情况下，薛懿签订了这样一份还款计划，称自己将在2005年10月1日以前归还张子海24万元执行款。
　　记者：你拿了这个还款计划踏实了吗？
　　张子海：我又给薛懿打了个电话，我说你到底还不还我钱，你要不还我钱，我又要开始告你了，他说随便你，你也一直没闲着，你继续告就是了。我听了这句话，我就觉得，这个计划也是没用了。
　　峰回路转　得到一湖南省人大代表帮助
　　解说：眼看着好不容易拿到的还款计划又要泡汤，张子海开始继续向媒体反映。张子海的反映还得到了湖南省人大代表陈建教的关注。陈建教详细了解了张子海的情况后，给安徽省的有关领导写了信，希望有关部门核实处理张子海反映的问题。
　　事后，阜阳市委向省委、省人大相关领导做了《有关薛懿经济问题调查处理情况的报告》，《报告》不仅认定了薛懿侵占张子海24万元执行款事实，还查处了薛懿另外27宗违法案件。4月29日，薛懿已被阜阳中院以贪污、受贿两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在这次查处风暴中，阜阳中院还有几名法官和工作人员被查出违法违纪事实，一时间，阜阳中院成为了舆论关注的热点。（据昨日央视《新闻调查》）
演播室：今天的新闻调查讲述的是一个发生在安徽阜阳的故事。一位农民用自己辛辛苦苦打工赚来的钱承包了一家餐厅，但是前来吃饭的县政府的人不但不给钱，还把餐厅给封了。这位农民为了讨回自己的血汗钱，把官司打到了中级人民法院，然而好不容易赢了官司，钱却要不回来，历经九年。近日，在安徽省有关部门的关注下，这起坑害农民的案件得到了查处。
　　承包餐厅　县政府欠下饭款50万
　　解说：从1996年开始打官司，张子海（见右图）在外奔波了将近十年。如今他还是寄住在阜阳的朋友家里，他的妻儿却远在千里之外，十年命运跌宕的起因还要从1994年说起。那一年，张子海25岁，学得厨师手艺回到老家，承包了县政府宾馆的餐厅。
　　记者：你承包这个餐厅投资了多少钱？开张的时候，生意好吗？
　　张子海：当时花了25万多。生意好的时候，吃饭得排队。来吃饭的人主要是县政府和下面的各个局，还有下面乡镇上的干部。但很快我发现很多客人吃了饭不给钱。欠账就是县政府的，主要是县政府开会时，吃饭的人很多，一吃就是两三千元，甚至上万元，吃了饭让县政府的秘书签个字就走了。到后来欠了50多万元。
　　记者：你当时这些情况，县里的领导知道吗？
　　张子海：知道，我向他们汇报过。他们说现在比较困难，你自己想想办法。经营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去求助别人，就去找信用社贷款。
　　解说：除了到处借钱，张子海开始不停地到县政府催账，而这终于惹来了麻烦。
　　张子海：我找到县里的一个常务副县长。他烦了，说你别干了。第二天下午就把我宾馆的服务员全部往外赶，赶出大门外。连我也不让进宾馆。
　　解说：这之后，县里支付给张子海5万块钱，算是对张子海承包餐厅期间全部账目的了结。
　　张子海：当时我还欠了别人30多万元。我就想把我的钱要回来，我开始到阜阳中院打听。
　　“打点”法官　花光兜里最后一分钱
　　解说：平生第一次打官司的张子海状告的是县政府。为了让阜阳市中院能受理他的案件，张子海托关系找门路，认识了阜阳中院经济庭一个叫薛懿的法官。
　　张子海：我当时觉得薛懿很维护我这个当事人的利益。阜南的院长找到阜阳中院的一个副院长要求不审理我这个案子的时候，薛懿就说他想办法，案子放在他那里，他们要拿这个案子的时候，他给我拖，不让他们拿走。当时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解说：阜阳中院于1996年11月受理了张子海的案件，但迟迟没有开庭审理，为了让案件尽快开庭，张子海听从了法官薛懿的劝告，开始到北京、合肥的有关部门反映自己的案件。
　　张子海：我每次到北京、合肥上访回来，都要到阜阳跟薛懿见面，见面时就要跟他吃饭。他爱抽“555”的烟，每次最起码给他两条烟。当时我认为他只是要一点儿吃喝，我也愿意给他吃。那个时候他选择吃饭主要是像南洋大酒店、上海滩之类的比较赶潮流的饭店。最多一次花了六千多元。
　　记者：那天你自己吃了吗？
　　张子海：当着服务人员还不敢流泪，后来自己背过脸的时候就止不住眼泪，这六千块钱我已是拿不起了。后来我就叫我朋友，托他的朋友担保，把这个单签下来了。签下来以后，大概有一个来月的时间，才把这个钱还上了。
　　解说：从1996年到1998年的两年间，除了上北京、合肥的花费之外，当年县政府支付给张子海的5万块钱大多都支付在请法官薛懿吃饭上。就在张子海再也拿不出钱来请薛懿吃饭的时候，薛懿介绍了一个做个体生意的女商人王雪给张子海认识，当时王雪借给张子海1.5万块钱，而这笔钱也都支付了与薛懿的应酬上。而这个王雪日后也成为了与张子海的官司揪扯不断的人物。
　　记者：你那时候在薛懿身上花这么多钱，你对他有怨恨吗？
　　张子海：我不怨恨他。那个时候我觉得，他把案子能推到中院里，也有他一点儿贡献。
　　记者：从起诉到开庭，张子海等了整整两年，两年里头他花钱请这个薛法官吃吃喝喝，几乎花光了兜里的钱。但是他心里还是很感激这个法官，因为他觉得，案件终于在中院审理了，这就意味着，阜南县政府欠自己的几十万元有希望要回来了。
　　法官贪心　私自吞了县政府还款
　　解说：时间一晃就过了两年，案件从1996年拖到了1998年，这两年，为了请法官薛懿吃饭，张子海倾其所有。1998年的年初，案件终于在中院开庭了，最后，双方达成了调解，张子海原本主张的近50万元被调解到了27万元，法院要求阜南县政府在1998年底还清，当时，张子海先是领到了3万元，领到钱的张子海赶紧偿还了个体商人王雪的债务本息合计两万元，而对于县政府余下要偿还的24万元，却从此没了音信。
　　记者：什么时候知道钱被法院拿到手的？张子海：2001年年底，我才发现钱被法院拿到手了。我当初对法官有点怀疑，我问他，但他不承认，他说钱还没有执行回来。
　　解说：此时时间已经是2001年年底，距离中院的调解又过去了3年的时间，迟迟拿不到执行款的张子海开始怀疑当年他曾信任的法官薛懿。他怀疑薛懿私自扣留了他的执行款。经过咨询，律师提醒他一定要找到证据。经人介绍，张子海又结识了阜阳市颍州区反贪局副局长郭斌。
　　记者：你看到郭副局长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张子海：当时很高兴。当时他说先别到他的办公室谈，去金鼎基。金鼎基是个大酒店。这顿饭花了三百多块钱。第二天，他打电话给我：“前两天，我家搬家的时候，家里一块手表丢了，你经常到合肥，帮我捎带一块吧。不贵，两三千块钱就可以。”但当时我想拿证据，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求助反贪副局长　“郭局长”要收四万元
　　解说：不出张子海的预料，这位副局长真的拿到了薛懿贪污张子海执行款的证据，他从阜南县政府取得了8张薛懿领款的单据，共计27万元。最迟一笔也已于2000年的7月领走。这27万元中，张子海只拿到了最初的3万块钱，其余的24万元已不知去向。薛懿蒙骗张子海长达四五年之久，张子海终于找到了法官薛懿侵吞自己执行款的证据，他急于拿这些证据去举报薛懿，但当张子海向副局长要这些证据时却遇到了麻烦。
　　张子海：向副局长要这张单据的时候，他不给我。他说你这8张单据，我给你得罪人了，意思是说，我得给他钱。我说我得给你多少钱。他说4万元。我说这4万元等薛懿拿我的钱执行回来给你行不行?他说必须要现钱。
　　解说：法官贪污的证据总算找着了，但是这些单据张子海却拿不到，想要得花钱买。8张单据每张5000元一共是4万元，而且必须是现金。向他索要这笔钱的人，是检察院反贪局的副局长。索要证据受挫的张子海一气之下到检察院举报郭斌，经过检察院的调查，郭斌被停职查办。那8张证明薛懿贪污执行款的收据终于到了张子海的手里。张子海兴冲冲地又拿这证据到检察院举报法官薛懿，而这之后事情的发展让他万万没有想到。
　　再生变故　检察机关不采信法官贪污证据
　　解说：检察院的结论总算出来了，但是张子海没有想到的是，结论说法官薛懿没有贪污罪，领走这笔钱的人是王雪，而王雪之所以能领走这笔钱是因为之前已经和张子海有过经济纠纷。张子海原本以为能充分证明薛懿贪污的证据没能被检察机关采信。
　　此后的张子海，又开始了不停地上访，不过上访的目的由原来的向县政府讨账变成了找法官要执行款。光合肥就跑了上百趟。
　　2004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张子海看到了阜阳电视台的《今晚十分》节目，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张子海向栏目组反映了自己的遭遇。没想到，很快就得到了反馈。2004年3月，电视台记者张胜利和张子海一起找到了薛懿，并对当时的情况进行了暗访。
　　在电视台记者张胜利在场的情况下，薛懿签订了这样一份还款计划，称自己将在2005年10月1日以前归还张子海24万元执行款。
　　记者：你拿了这个还款计划踏实了吗？
　　张子海：我又给薛懿打了个电话，我说你到底还不还我钱，你要不还我钱，我又要开始告你了，他说随便你，你也一直没闲着，你继续告就是了。我听了这句话，我就觉得，这个计划也是没用了。
　　峰回路转　得到一湖南省人大代表帮助
　　解说：眼看着好不容易拿到的还款计划又要泡汤，张子海开始继续向媒体反映。张子海的反映还得到了湖南省人大代表陈建教的关注。陈建教详细了解了张子海的情况后，给安徽省的有关领导写了信，希望有关部门核实处理张子海反映的问题。
　　事后，阜阳市委向省委、省人大相关领导做了《有关薛懿经济问题调查处理情况的报告》，《报告》不仅认定了薛懿侵占张子海24万元执行款事实，还查处了薛懿另外27宗违法案件。4月29日，薛懿已被阜阳中院以贪污、受贿两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在这次查处风暴中，阜阳中院还有几名法官和工作人员被查出违法违纪事实，一时间，阜阳中院成为了舆论关注的热点。（据昨日央视《新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