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一起“占领中环”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7 05:58:07
节选自周奕《香港左派斗争史》

  

。。。。。。


当日正是港英审讯新蒲岗被捕同胞的日子(按,5.11新蒲岗血案,系港英当局对香港人造花厂工潮引发的社会骚动的镇压,是反英“五月风暴”的肇端),包括(1966年)5月6日和5月11日两批,数达百人,法庭内挤满了听审的家属。当法官进入法庭时,书记官高喊一声:『Court!』听审者全部不起立,并高声朗诵毛主席语录。法官无奈,押至下午审讯。中午过后,警方加派人力把守住南九龙裁判署的大门,只许部分听审者进庭。当审讯至电影摄影师黄阿林、蒋仕两人(同被控告『非法集会』),法官耍了一个花招,他以证据不足,判黄阿林无罪释放,而蒋仕则要押后两天再讯。蒋仕当即高呼『抗议!』他说他是与黄阿林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在同样的情况下被捕的,为什么还要把他扣押?(两天后法官以证据不足,蒋仕获判无罪释放。)他的夫人、电影导演任意之当庭展示刊登我国外交部声明的《文汇报》号外,愤怒地要法官立即放人!听审的家属们高声呼应,被拒于庭外的数百群众则列着队伍朗读毛主席语录,遥作声援。这个斗争方式叫做『斗法庭』,类似的情况以后出现过许多次。过去,人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直被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庭成为被压迫者高呼『抗议』的场所,在过去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当日的《工商日报》的新闻标题是:『左派分子集体藐视法庭,近二千人大闹九龙裁判署,庭内读毛语录并在庭外叫嚣』。


   港督副官既然不接抗议书,前来抗议的各业代表就把抗议书贴在港督府的大门前,首先是在大铁门旁的柱子上贴下大字报,迟来者只好向两侧伸延,越贴越多,两边的岗亭贴满了,群众干脆把大字报贴在大铁门上,堂堂正正的大门口全部糊上了抗议大字报。一贯以来,这间大衙门,闲人经过连大气都不敢呵一下;遇上冤情,『去港督府请愿』差不多是等同于『京城告御状』,小小老百姓想也不敢想。然而今天,卑贱的蚁民昂首阔步操上港督府,不是请愿而是抗议,把百年的殖民统治者的威风扫下来。
 5月20日前往港督府抗议者逾万人,有些群众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参加的,但是在炽热的氛围中,他们感染到万众一心的力量,把嗓子也喊哑了。港督府仍然是紧闭着大门,群众好不容易来到门前,他们总想多喊几句口号,偏偏外墙已贴满了大字报,后来者要贴上去又得花上力气和时间,阻滞了移动的速度。前面的队伍不走,后来者就挤不上去。下午二时,被阻隔在防线以外的人群逾2,000人,他们等了许久都不能前进。其中有一队沿着下亚厘毕道落中环,他们在大道中巡游至中环街市,兜一个大弯转落干诺道中踅回高等法院(现立法会大厦)他们以六个人为一排,浩浩荡荡,沿途高呼口号、唱歌,并在路过的港英机构门外张贴标语,实际上成为在中区闹市的示威游行。当他们到达高等法院的时候,中国银行楼上传出了声音,原来中行的顶楼装上了高音喇叭,港澳工委有一个办事处在中国银行上面。只听到喇叭广播道:『我们受了港英百多年的压迫和统治,流血流汗,现在是有怨出怨,有仇报仇的时候了!香港的天是同胞们的天,香港的地是同胞们的地,我们不说,谁说?同胞们!包括有血性的华警们!团结起来,战斗!战斗!』当着高音喇叭播放革命歌曲《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时候,广场上的群众高声和唱,声震遐迩。
  港英新闻处所在地的拱北行(已拆卸)就在中国银行的后面,第二天那里也装上了高音喇叭。中国银行的喇叭在喊口号,我记得其中一句话是这样的:『华警们!英国佬走头是不会带你们返伦敦刨薯仔皮的!』(二次大战后的一段期间,英国的物质供应十分紧张,粮副食品限量供应,香港同胞谑称之为『刨薯仔皮』)而新闻处那边的喇叭则播放大锣大鼓的粤剧,噪音震耳。这种情况维持了三天。

 

 金融商业区的中环经过这么一闹,当天下午四时,部分商店提早收市。六时过后,聚集在皇后像广场的人群操去湾仔,沿途经过《工商日报》、《香港时报》、汇丰银行分行以及港英机构时,均贴上大字报或漆上标语,为此铜锣湾不少店铺亦提前收市。


。。。。。。


5月20日在中区出现的示威游行当然使港英深感不满,当天晚上它发表一份公报说:『为公众利益起见,现决定今后不准此类不守秩序之聚集。但此后本港居民仍可向港督请愿,惟请愿时,必须遵守秩序,及不得大事集结……。至于不守秩序之巡行或非法集会则一概不准。』这份公报的要点是最后一句一一禁止非法集会。

。。。。。。。

  5月2l日是星期日,中环的街头一片寂静,但花园道上的警力明显增强,不过,该日前往抗议者只得四批人。他们从大道中右转上花园道就被栏阻了。而警方却在花园道布下十多道人墙,并把大道中、遮打道封锁,东西行交通全部要绕道干诺道中。下午一时半,有个警官对抗议的群众说:『你们叫多了也该肚饿,回家去吃饭吧!』这位警官的说话果然『见效』,只见这批群众商议一番后,他们手扣着手、列着整齐的队伍离开花园道。那位警官在额手称庆之际,形势好像不大对劲,原来这支队伍沿着大道中一面前进一面喊口号,附近围观的人鼓掌欢呼。他们沿大道中转入文咸东街、文咸西街,再折去干诺道,各自返回自己的单位。这一次抗议行动同样演变成示威游行。


。。。。。。


5月22日,港英血洗中环,这就是有名的『五二二血案』 。

  是日上午十时一刻,出版界职工代表38人前往港督府抗议,他们沿着大道中右转上花园道不过二、三十码就被栏截,警察不让他们通过,争拗间,银行界的职工代表亦到达,人群总数约为120人。十时三十五分,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突然有警官高喊一声『拉!』警察立刻拔出警棍向着群众的头颅敲下来,其中一个青年冲到大道中电车路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十多个防暴队员把这个青年打至重伤倒地,陷于休克状态。站在希尔顿酒店二楼露台的外国游客亲眼看到血淋淋惨剧的全过程为之哗然,相互询问:『他们犯了什么罪?』这个时候《经济导报》记者许云程冲前拍摄警察打人,如狼似虎的警察那管你是什么人,虽然许云程高叫:『我是记者!』警察向着他的头颅猛击下去,许当场昏迷倒地,后来被控『暴动性集会』罪名。许因伤势严重,两次提堂均不能出现于裁判署。

  警察收拾过这l00多位抗议群众之后,又去对付外围的看热闹的群众了,情况一如过往那样『捉迷藏』,汇丰银行前后左右呈现一片混乱。到了中午众集在该处的人群越来越多,于是警方又搞扫荡。很可能是从这一天开始,港英放宽了对警察开枪的约束,当他们扫荡到雪厂街时,一名便衣在没有受到任何威胁之下,竟然对着交通银行的大门连开三枪,活动玻璃门登时破碎,门旁一位行员应声倒地受了伤。《明报》记者是这样描述当时的情形:『中区秩序开始混乱,巴士、电车停驶,私家车与人争路,商店加木板,人心惶惶,宛如战时状态,餐厅及酒楼关门,写字楼职员挨饿。』

  尽管这一天街头相当混乱,但是没有砸烂交通标志,也没有在街中心纵火,港岛其它地区都没有动静。但是港英于下午三时四十五分宣布宵禁令,地区包括西起摩星岭,东至柴湾,上溯干德道、梅道,一大片港岛北区。从当日的情况来看,没有必要把宵禁范围扩得那么大,原因何在?天晓得!

  晚上九时,港英进一步宣布:『任何公开的游行或公开的集会皆被禁止。』

  当日被捕的群众中共有98人,他们于5月24日在中央裁判署分批提讯,港英避免『斗法庭』事件重演,实行秘密审讯,无特别证件者不许进入裁判署。这98人均被控『暴动性集会』罪,其中萧滋等三人被加控『煽动不满情绪』罪。萧滋这位文质彬彬的书生只因带领出版行业职工前往抗议,被判入狱14个月。

  第二天,报纸上刊出警察在中环施暴的血淋淋的照片引起公众很大的愤慨。为了替它的暴行作掩饰,港英新闻处厚着脸皮充当起戈皮尔。它在一则新闻稿说:警方不准他们前进,群众开始鼓噪并且袭击一名警员,警方发出警告后挥舞警棍,整个队伍熟练地立即倒作一团,不管他们是否遭警棍击中。被安排在队内中之女子开始表演用红墨水涂他们的脸孔,在希尔顿酒店的目击者看得一清二楚。


叶锡恩(按:当时的港英市政局议员,英籍,属开明民主活动人士)在她的自传里说,住在希尔顿酒店的朋友告诉她,朋友看到的情况跟新闻处的报告是两回事。于是她要求政府有关部门提供所谓红墨水的照片,因为整个事件都给拍摄下来。叶锡恩得到的答复是办不到,因为影片拍得不太清楚。叶锡恩真是坦率得可爱,一封信就戳穿了港英的谎言。


其实港英使用暴力,用警棍敲破头颅只是小儿科,更多的同胞被抓进警署之后,拳打脚踢,肝脏受伤,在警局里被打死的、释放后拖了三数年去世的,不知凡几。更有在警署内把被捕者倒吊,从鼻孔灌入混有胡椒粉和头发屑的可乐汽水;或者是在倒吊者的鼻孔塞上灌满可乐的棉花,让可乐水慢渗入被捕者的肺部里。港英当年的暴行跟日寇虐杀我国同胞不遑多让。节选自周奕《香港左派斗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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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正是港英审讯新蒲岗被捕同胞的日子(按,5.11新蒲岗血案,系港英当局对香港人造花厂工潮引发的社会骚动的镇压,是反英“五月风暴”的肇端),包括(1966年)5月6日和5月11日两批,数达百人,法庭内挤满了听审的家属。当法官进入法庭时,书记官高喊一声:『Court!』听审者全部不起立,并高声朗诵毛主席语录。法官无奈,押至下午审讯。中午过后,警方加派人力把守住南九龙裁判署的大门,只许部分听审者进庭。当审讯至电影摄影师黄阿林、蒋仕两人(同被控告『非法集会』),法官耍了一个花招,他以证据不足,判黄阿林无罪释放,而蒋仕则要押后两天再讯。蒋仕当即高呼『抗议!』他说他是与黄阿林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在同样的情况下被捕的,为什么还要把他扣押?(两天后法官以证据不足,蒋仕获判无罪释放。)他的夫人、电影导演任意之当庭展示刊登我国外交部声明的《文汇报》号外,愤怒地要法官立即放人!听审的家属们高声呼应,被拒于庭外的数百群众则列着队伍朗读毛主席语录,遥作声援。这个斗争方式叫做『斗法庭』,类似的情况以后出现过许多次。过去,人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直被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庭成为被压迫者高呼『抗议』的场所,在过去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当日的《工商日报》的新闻标题是:『左派分子集体藐视法庭,近二千人大闹九龙裁判署,庭内读毛语录并在庭外叫嚣』。


   港督副官既然不接抗议书,前来抗议的各业代表就把抗议书贴在港督府的大门前,首先是在大铁门旁的柱子上贴下大字报,迟来者只好向两侧伸延,越贴越多,两边的岗亭贴满了,群众干脆把大字报贴在大铁门上,堂堂正正的大门口全部糊上了抗议大字报。一贯以来,这间大衙门,闲人经过连大气都不敢呵一下;遇上冤情,『去港督府请愿』差不多是等同于『京城告御状』,小小老百姓想也不敢想。然而今天,卑贱的蚁民昂首阔步操上港督府,不是请愿而是抗议,把百年的殖民统治者的威风扫下来。
 5月20日前往港督府抗议者逾万人,有些群众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参加的,但是在炽热的氛围中,他们感染到万众一心的力量,把嗓子也喊哑了。港督府仍然是紧闭着大门,群众好不容易来到门前,他们总想多喊几句口号,偏偏外墙已贴满了大字报,后来者要贴上去又得花上力气和时间,阻滞了移动的速度。前面的队伍不走,后来者就挤不上去。下午二时,被阻隔在防线以外的人群逾2,000人,他们等了许久都不能前进。其中有一队沿着下亚厘毕道落中环,他们在大道中巡游至中环街市,兜一个大弯转落干诺道中踅回高等法院(现立法会大厦)他们以六个人为一排,浩浩荡荡,沿途高呼口号、唱歌,并在路过的港英机构门外张贴标语,实际上成为在中区闹市的示威游行。当他们到达高等法院的时候,中国银行楼上传出了声音,原来中行的顶楼装上了高音喇叭,港澳工委有一个办事处在中国银行上面。只听到喇叭广播道:『我们受了港英百多年的压迫和统治,流血流汗,现在是有怨出怨,有仇报仇的时候了!香港的天是同胞们的天,香港的地是同胞们的地,我们不说,谁说?同胞们!包括有血性的华警们!团结起来,战斗!战斗!』当着高音喇叭播放革命歌曲《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时候,广场上的群众高声和唱,声震遐迩。
  港英新闻处所在地的拱北行(已拆卸)就在中国银行的后面,第二天那里也装上了高音喇叭。中国银行的喇叭在喊口号,我记得其中一句话是这样的:『华警们!英国佬走头是不会带你们返伦敦刨薯仔皮的!』(二次大战后的一段期间,英国的物质供应十分紧张,粮副食品限量供应,香港同胞谑称之为『刨薯仔皮』)而新闻处那边的喇叭则播放大锣大鼓的粤剧,噪音震耳。这种情况维持了三天。

 

 金融商业区的中环经过这么一闹,当天下午四时,部分商店提早收市。六时过后,聚集在皇后像广场的人群操去湾仔,沿途经过《工商日报》、《香港时报》、汇丰银行分行以及港英机构时,均贴上大字报或漆上标语,为此铜锣湾不少店铺亦提前收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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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在中区出现的示威游行当然使港英深感不满,当天晚上它发表一份公报说:『为公众利益起见,现决定今后不准此类不守秩序之聚集。但此后本港居民仍可向港督请愿,惟请愿时,必须遵守秩序,及不得大事集结……。至于不守秩序之巡行或非法集会则一概不准。』这份公报的要点是最后一句一一禁止非法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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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2l日是星期日,中环的街头一片寂静,但花园道上的警力明显增强,不过,该日前往抗议者只得四批人。他们从大道中右转上花园道就被栏阻了。而警方却在花园道布下十多道人墙,并把大道中、遮打道封锁,东西行交通全部要绕道干诺道中。下午一时半,有个警官对抗议的群众说:『你们叫多了也该肚饿,回家去吃饭吧!』这位警官的说话果然『见效』,只见这批群众商议一番后,他们手扣着手、列着整齐的队伍离开花园道。那位警官在额手称庆之际,形势好像不大对劲,原来这支队伍沿着大道中一面前进一面喊口号,附近围观的人鼓掌欢呼。他们沿大道中转入文咸东街、文咸西街,再折去干诺道,各自返回自己的单位。这一次抗议行动同样演变成示威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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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2日,港英血洗中环,这就是有名的『五二二血案』 。

  是日上午十时一刻,出版界职工代表38人前往港督府抗议,他们沿着大道中右转上花园道不过二、三十码就被栏截,警察不让他们通过,争拗间,银行界的职工代表亦到达,人群总数约为120人。十时三十五分,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突然有警官高喊一声『拉!』警察立刻拔出警棍向着群众的头颅敲下来,其中一个青年冲到大道中电车路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十多个防暴队员把这个青年打至重伤倒地,陷于休克状态。站在希尔顿酒店二楼露台的外国游客亲眼看到血淋淋惨剧的全过程为之哗然,相互询问:『他们犯了什么罪?』这个时候《经济导报》记者许云程冲前拍摄警察打人,如狼似虎的警察那管你是什么人,虽然许云程高叫:『我是记者!』警察向着他的头颅猛击下去,许当场昏迷倒地,后来被控『暴动性集会』罪名。许因伤势严重,两次提堂均不能出现于裁判署。

  警察收拾过这l00多位抗议群众之后,又去对付外围的看热闹的群众了,情况一如过往那样『捉迷藏』,汇丰银行前后左右呈现一片混乱。到了中午众集在该处的人群越来越多,于是警方又搞扫荡。很可能是从这一天开始,港英放宽了对警察开枪的约束,当他们扫荡到雪厂街时,一名便衣在没有受到任何威胁之下,竟然对着交通银行的大门连开三枪,活动玻璃门登时破碎,门旁一位行员应声倒地受了伤。《明报》记者是这样描述当时的情形:『中区秩序开始混乱,巴士、电车停驶,私家车与人争路,商店加木板,人心惶惶,宛如战时状态,餐厅及酒楼关门,写字楼职员挨饿。』

  尽管这一天街头相当混乱,但是没有砸烂交通标志,也没有在街中心纵火,港岛其它地区都没有动静。但是港英于下午三时四十五分宣布宵禁令,地区包括西起摩星岭,东至柴湾,上溯干德道、梅道,一大片港岛北区。从当日的情况来看,没有必要把宵禁范围扩得那么大,原因何在?天晓得!

  晚上九时,港英进一步宣布:『任何公开的游行或公开的集会皆被禁止。』

  当日被捕的群众中共有98人,他们于5月24日在中央裁判署分批提讯,港英避免『斗法庭』事件重演,实行秘密审讯,无特别证件者不许进入裁判署。这98人均被控『暴动性集会』罪,其中萧滋等三人被加控『煽动不满情绪』罪。萧滋这位文质彬彬的书生只因带领出版行业职工前往抗议,被判入狱14个月。

  第二天,报纸上刊出警察在中环施暴的血淋淋的照片引起公众很大的愤慨。为了替它的暴行作掩饰,港英新闻处厚着脸皮充当起戈皮尔。它在一则新闻稿说:警方不准他们前进,群众开始鼓噪并且袭击一名警员,警方发出警告后挥舞警棍,整个队伍熟练地立即倒作一团,不管他们是否遭警棍击中。被安排在队内中之女子开始表演用红墨水涂他们的脸孔,在希尔顿酒店的目击者看得一清二楚。


叶锡恩(按:当时的港英市政局议员,英籍,属开明民主活动人士)在她的自传里说,住在希尔顿酒店的朋友告诉她,朋友看到的情况跟新闻处的报告是两回事。于是她要求政府有关部门提供所谓红墨水的照片,因为整个事件都给拍摄下来。叶锡恩得到的答复是办不到,因为影片拍得不太清楚。叶锡恩真是坦率得可爱,一封信就戳穿了港英的谎言。


其实港英使用暴力,用警棍敲破头颅只是小儿科,更多的同胞被抓进警署之后,拳打脚踢,肝脏受伤,在警局里被打死的、释放后拖了三数年去世的,不知凡几。更有在警署内把被捕者倒吊,从鼻孔灌入混有胡椒粉和头发屑的可乐汽水;或者是在倒吊者的鼻孔塞上灌满可乐的棉花,让可乐水慢渗入被捕者的肺部里。港英当年的暴行跟日寇虐杀我国同胞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