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骑突入——廖锡龙枪挑班绕散

在越南莱州省封土县城以北18公里的山区，有一个叫班绕散的小集镇。班绕散虽小，但位置重要，有公路通向封土县城，是连接边境通向纵深地区的交通枢纽。1979之战前，这里就是越军骚扰中国边境的重要据点。班绕散周围山高林密，分布错落着10余个高地。在班绕散西侧，1661高地为主要制高点，东西走向，顶端宽约100米，长约1000米，山脚和山顶坡度较缓，山腰较陡。1661高地东侧有5个相连的小高地并连接着1672高地。5个小高地上有许多树木，野草茂密，高达1米。这一溜山岭的西侧和南侧山谷内林密草深，行动困难，只有一条小路从1672高地通向1661高地；在班绕散东侧，2010高地为主要制高点，东北至西南走向，从顶端向西南延伸与1931、1783、1642高地相连，地形起伏较大，坡度较陡，草深林密，沟谷深幽，离开道路行动困难。守卫1661高地的越军是莱州省队741团第1营的营部带2个连，守卫1931、1783、1642高地的是公安第5连和莱州省队193团第2营的2个排，全部守军约500人。越军沿公路两侧高地构成支撑点式的环形防御，以1661、1783、1642高地为主要支撑点。各支撑点上构筑了3-5道堑壕，部分堑壕有掩盖，建有土木质结构的射击工事和掩蔽部118个。掩蔽部覆盖有15-20厘米的圆木三层，上边再盖上1米厚的土层，一般有2个出入口和2个以上的射击孔。越军在各支撑点上设置了82迫击炮、82无坐力炮、60炮、高射机枪、轻重机枪等火器，火力较强，弹药、粮食储备充足，还在接近阵地的前沿设置了压发和可操纵的防步兵地雷。

班绕散是越军在封土地区边境前沿的重要据点。11军31师攻占封土地区后，班绕散越军的退路已被切断，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接到撤军回国的命令后，11军指挥所决心乘撤军之便，主力沿公路西撤回国，同时以一部兵力向北运动，歼灭盘踞在班绕散的这股敌人，然后直接从北侧边境撤回国内。军命令下达到31师后，师长乔明来等人决定，由91团歼灭该敌，再经西罗楼地区撤回广西金平县的十里村。

1979年3月4日，91团奉命加强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在军、师炮火的支援下，于3月5日到7日的3天时间内歼灭班绕散越军。团长张继堂、政委吴斌决心首先歼灭2营4连曾经坚守的1642.4高地当面的宾透寨地区越军，尔后奔袭班绕散，采取多路重点、迂回包围、穿插分割的战术手段，各个歼灭班绕散地区的越军。战斗部署是：副团长汪启发带领1营从左翼攻歼1661高地越军；副团长廖锡龙带领3营从右翼攻歼2010高地越军；2营（欠5连）沿公路直插班绕散，首先分割公路两侧越军的联系，攻占1672高地，然后协同3营歼灭班绕散越军；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向班绕散以北迂回，占领1321、1411高地，切断守敌北逃之路，保障团主力的侧翼安全；2营5连为团预备队；团100迫击炮连在1213高地西北侧占领发射阵地，以主要火力支援1营战斗。

3月5日零时，91团从巴沙山口附近的华添地区向班绕散方向穿插前进，预定各攻击部队于当日下午到达规定目标后即发起攻击。途中，清剿了宾透寨地区及南北侧1414、1642.4高地的越军。下午18时，左翼的1营进至1661高地以南1.5公里处，张继堂团长命令1营立即向该高地发起攻击。

副团长廖锡龙率领3营从右翼开进。为争取时间组织战斗，廖锡龙命令各连队要边走边勘查，边打边摸情况，不要盲目冒进，保持好战斗队形。过了达掉深后，廖锡龙指挥3营不走班绕散至封土公路，而是直接上山，迅速沿山脊向1493高地前进。18时30分，3营顺利占领了1493高地。

这时，2营和团指挥所已进至达掉深以北1.5公里处，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进至西菲附近。团指领导考虑到部队刚刚到达，夜间攻击不便，加上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尚未迂回到班绕散越军侧后，于是决定将总攻时间推迟到6日早晨7时30分。

接到团指命令后，2营、3营立即收拢部队，原地组织防御，进行第二天的战斗准备。

1营出了问题。因与团指的无线电联络中断，1营没有接到推迟进攻的命令，仍按原命令于当晚向1661高地发起了攻击。

防守1661高地的越军有2个连，在高地上构筑了5道环形堑壕和A字型、平顶形掩蔽部、火力点等工事，以交通壕相连接。第一道堑壕没有部署兵力，仅以火力控制。从第二道堑壕向纵深，防守兵力逐步加大。高地顶部为防御重点，部署了约1个连兵力。高地上配置了82迫击炮、82无坐力炮、60炮、高射机枪、轻重机枪等火器，形成了远近结合、步炮结合的火力配系。越军重视使用迫击炮，主要地段都事先标定了火力打击诸元。

1营接到团指的攻击命令后，没有认真勘察地形、敌情，组织多路进攻，发挥全营的力量，而是只使用了1连的一个连兵力，于当晚20时由1661高地南侧发起冲击。在较顺利地攻占第一道堑壕后，1连遭到了越军的高射机枪、轻重机枪阻击。1连顽强冲击，又占领了第二道堑壕。在向第三道堑壕冲击时，越军集中各种火器猛烈射击，迫击炮按标定好的打击诸元在冲锋路线上不断落下，1连遭到了很大伤亡。经过重新组织，1连再次发起冲击，不顾越军弹雨奋勇攻进，将第三道堑壕占领。在继续向顶部冲击时，被越军的猛烈火力压制，难以前进。战至6日凌晨2时，1连连续冲锋了11次，都被越军击退。1营营指这才发现情况严重，将3连投入战斗，协同1连又发起了3次冲击，还是未能奏效。战至凌晨4时40分，因伤亡较大，营指命令1连撤出战斗，3连转移至1661高地东侧，准备再行攻击。

当夜，团指用无线电多次与1营联系，均未叫通。后来又派出通信员传送命令，也因迷路没能找到1营。

6日早晨，团指终于和1营沟通了无线电联络。1营报告攻击一夜，伤亡很大，未能攻克目标。而且，1营误判了位置，说前夜攻击的是1415高地，不是1661高地。1415高地在1661高地北侧，如果要1营返回再攻1661高地，疲惫折腾不说，弄不好要遭到越军火力夹击，加大伤亡。当时31师各部队已开始从封土县城和巴沙山口交替回撤，如果91团不能迅速歼灭班绕散越军取道回国，就有可能陷入在国境外孤军作战的境地，从而影响11军的撤军计划。团指领导在综合考虑后，没有认真核查情况，就命令1营继续进攻1415高地（实际上就是1661高地），2营接替1营攻击1661高地。

因几次与团电台中断联系，战斗中造成1连、3连不当伤亡，1营长在战后遭到点名批评。

在右翼的3营方向，廖锡龙决定以9连为主攻，夺占2010高地；8连为助攻，夺取1783高地；控制制高点后，8、9连同时向下打，进攻班绕散集市和1642高地；7连为预备队。

6日早晨5时40分，廖锡龙指挥3营开始运动接敌。9连在向2010高地的运动中走错路，没有按时进入攻击出发地区。8连也未及时到达1783高地。张继堂团长得知3营没有按时到达冲击出发地区，又发现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仍停留在西菲附近。这种情况下，只得再次推迟总攻时间，令各营于上午10时40分完成进攻准备，11时开始炮火准备，11时10分发起总攻。

9连在向东北侧的2010高地运动途中偏离方向，走向了西北侧的1783、1642高地方向。8时10分，9连误入1783高地和1642高地之间的鞍部附近，与几名越军遭遇，双方发生交火。周围1783、1642、1569高地上的越军听到枪声，立即向9连方向猛烈射击。9连遭到越军三面火力夹击，伤亡很大，而且与营指中断了联系。危急关头，9连连长一面令步谈机持续呼叫营指，一面指挥各排主动出击，向1783高地和1642高地发起冲击，等到全营打响后，视情况再完成攻占2010高地的战斗任务。

廖锡龙在营指听到1783、1642高地附近传来密集的枪声，同时接报8连还未到达1783、1642高地，与9连又联系中断，其负责攻占的2010高地方向没有动静。根据3营攻击区域没有其他友邻部队的情况，廖锡龙很快判断出9连可能是走错了路，在1783、1642高地与越军发生了战斗。随即命令8连迅速前进，查明情况。不久，8连尖兵通过步谈机报告，9连确是在1783、1642高地已投入战斗。廖锡龙果断调整部署，为避免9连再做横向运动进攻2010高地而增大伤亡，命令8连迅速转移攻击方向，向2010高地攻击前进。

9连经过30多分钟的奋勇冲击，抢占了鞍部附近的无名高地，稳住了阵脚，继续向1642高地发起进攻。这时，步谈机终于叫通了营指。廖锡龙命令9连将错就错，接替8连完成攻打1783、1642高地的任务，不给1783、1642高地之敌以喘息之机。同时，以营82迫击炮的主要火力支援火9连战斗。

8时55分，3营的82迫击炮向1783、1642高地进行了炮火急袭。9连在炮火掩护下，以1排向1642高地侧后迂回，2、3排正面进攻，穿插分割越军阵地，然后将其各个击破。火箭筒班副班长李光辉第一个冲入越军堑壕，敢打敢拼，先后毙敌4名，摧毁掩蔽部1个，战后荣记一等功，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经过激战，9连毙敌27名，攻占了1642高地大部。残余越军借助密林深草分散躲藏进行顽抗。

在9连激战的同时，8连快速向2010高地运动。进至东西并列的1635、1653高地前沿时，遭到高地上的越军阻击。8连展开兵力发起猛攻，于8时40分一举将2个高地攻占。8连继续发展进攻，打下2010高地南侧的1873高地，又于9时40分攻占了这一地区的制高点2010高地。团指得到报告后，命令8连以少数兵力控制2010高地，连主力由上向下攻击，迅速消灭班绕散及周围高地之敌。

8连以2个班控制2010高地主峰，连主力分别向西南侧的1931、1822高地发起迂回攻击。经过一个小时的战斗，8连先后将1931、1822高地攻占。随后，8连直扑班绕散，于11时30分攻占了班绕散集镇，一部兵力继续前出到集市，歼敌一部，占领了越军的军需仓库和弹药库。

8连越战越勇，很快又以一部兵力向1783高地出击，协同9连作战。下午13时，8连攻占1783高地，9连也全部攻占了1642高地。至此，班绕散及右翼要点全部被91团3营攻占，守敌公安第5连和193团2营2个排基本被歼。

3营攻歼班绕散右翼越军的同时，1营也以3连从东侧向1661高地发起攻击；2连迅速前出，准备协同3连进攻。3连在一上午时间中，先后6次冲击1661高地。因高地东侧延伸出5个小高地，互相连接的山脊狭窄，不便展开兵力，运动困难，3连的进攻均未奏效。战斗中，1营也发现前日的方位判断错误，眼前就是1661高地，于是向团指作了更正报告。

13时许，奉命接替1营攻击1661高地的2营赶到战场附近。前锋6连发现有约2个排越军从1672高地西北侧向1661高地接近，企图偷袭正向1661高地东侧进攻的1营3连。6连迅速抢占1672高地，开火将这股偷袭越军击退。随后，4连也赶到1661高地东侧。2营营指命令6连巩固阵地，4连原地待命。

16时，1营2连进至1661高地东侧，准备协同3连战斗。快要到达时，发现约2个排越军正向3连进行迂回偷袭。2连立即抢占有利地形，先敌开火，打退了这股越军。随后，2连对1661高地进行现地侦察并准备战斗。

配属91团的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在向战场运动途中一度停止不前，以致2次延误了总攻时间。6日下午18时，这个营才进至1661高地西南侧的1550高地西南附近。张继堂团长等人考虑到全团已有8个步兵连投入战斗，且战况激烈，只有5连1个连为团预备队，恐怕机动兵力不足。因此，命令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返回拉水寨东侧，作为团预备队待命。

1营多次进攻1661高地不克，引起师、团首长的高度关注。师长乔明来命令将92团的100迫击炮连配属给91团，并以师炮兵团的2个85加农炮连、1个107火箭炮连支援91团战斗。张继堂团长、吴斌政委等团领导根据现地侦察和前二天的战斗情况，仔细分析了地形、敌情，重新调整了进攻部署：1营2连为主攻，从1661高地西南侧发起攻击；3连为助攻，从1661高地东侧发起攻击；1连为预备队，在2连后跟进；2营4连在1661高地东北侧以火力支援1营战斗，同时以小分队佯攻牵制守敌；集中2个100迫击炮连和2个营的82迫击炮组成团炮兵群，由团统一指挥，全部用于支援1营战斗；派出一名副政委到1营加强指挥。

3月7日上午8时许，1营开始向前运动接敌。在炮火准备发起前，上级临时通知师炮兵不参加炮火准备。2连得知消息后，认为这样恐怕不能摧毁高地正面的越军火力点，会加大攻击困难。于是，在不违背团指攻击意图的情况下，2连将攻击方向向1661高地侧后做了移动。

8时35分，团炮兵群对1661高地越军阵地发起了炮火急袭。为引诱越军火力点暴露，在炮火向前延伸后，攻击部队吹起冲锋号，同时就地射击。越军纷纷钻出掩蔽部进入阵地，各种火力点也开火射击。9时，团炮兵群突然对1661高地发起第二次炮火急袭，攻击分队的82无坐力炮也对发现的越军火力点抵近射击。9时10分，2连从西侧向1661高地发起冲击，3连从东侧向5个小高地发起冲击。

这时，4连报告有十余名越军从1661高地向西北侧的高新寨方向逃跑。张继堂团长当即命令4连插至高新寨，断敌退路。

2连展开1、3排向前冲击，未遇抵抗就占领了第一道堑壕，继续向第二道堑壕冲击。越军立即以各种火器发射，在阵地前沿洒下了一道火网。2连的82无坐力炮、重机枪开火向敌压制，3排在正面牵制越军，1排从左翼向越军侧后迂回，一举攻占了第二道堑壕。西侧1415高地上的越军见势不妙，以高射机枪、82迫击炮从侧后向2连射击。2连一面以连属60炮开火还击，同时呼叫团炮火压制该敌，一面命令继续向第三道堑壕冲击。1、3排以最快的速度冲过了越军炮火拦阻地域，将第三道堑壕攻占，连长在冲锋时受伤。这时，越军在炮火掩护下出动了约1个班兵力向2连发起反冲击。连长带伤指挥1、3排依托工事进行阻击，将越军打退。随后，在82无坐力炮、重机枪的交替掩护下，1、3排又向第四道堑壕冲击。连长命令2排向1、3排靠近，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1排2班班长蒋金柱、副班长褚万林和战士李永其、丁志富交替掩护猛打猛冲，率先突入第四道堑壕。在继续进攻第五道堑壕时，遭到越军猛烈炮火拦阻，蒋金柱的额头被子弹擦出一道大口子，当即倒地昏迷。不久2连吹起了激越的冲锋号，蒋金柱在号声中醒来，从战友手中抢过冲锋枪继续冲锋。褚万林叫他下去，蒋金柱说：“我的任务没有完成，不能下去！”在前进过程中，遭到越军机枪火力射击。蒋金柱指挥几名战士投出一排手榴弹，然后借着烟雾掩护一举冲入第五道堑壕。在进至堑壕扣弯处时，又遭到越军机枪扫射，蒋金柱的左臂被子弹打断，第二次昏了过去。李永其要冲过来抢救，也被子弹击中倒下。这时越军出动了十余人沿堑壕向2班实施反冲击，褚万林和丁志富奋力与敌对射，打倒了2名越军。蒋金柱再次从昏迷中醒来，见到越军冲上来，忍痛用弹匣撑着地，右肩紧紧抵住枪托向敌点射，连续击毙3名越军，随后又昏迷过去。1排与越军在第五道堑反复争夺，虽将反冲击之敌打退，但伤亡严重，不得不退守第四道堑壕。越军很快在炮火掩护下发起了第三次反冲击。1排与敌顽强战斗，全排打到只剩8人，情况非常危急。在后面的连长指挥60炮、重机枪集中火力打击反冲击之敌，同时命令2排迅速进入战斗，自己也进到第四道堑壕靠前指挥。副连长带领2排向前猛打猛冲，在行进间将越军的第三次反冲击打退。随后，2排与1排剩余人员协同，再次向第五道堑壕冲击。重伤的蒋金柱第三次从昏迷中醒来，发现前方1挺越军重机枪正封锁了连主力的前进道路。他抓起身边唯一的一枚手榴弹，以惊人的毅力向前爬去，一直爬了9米，在身后留下了一条血路。在距离越军重机枪只有7米时，蒋金柱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榴弹投出。这时越军也发现了他，慌忙甩出了一枚手榴弹。2枚手榴弹几乎同时爆炸，越军的重机枪哑了，蒋金柱也被无数弹片击中壮烈牺牲。这时后面的1、2排已呐喊着冲了上来，在团炮兵群炮火支援下，再次突破第五道堑壕，继续向1661高地顶部冲击。3排也从右翼攻了上来，尖刀9班打到只剩3名战士，仍奋勇向前。激战至下午13时，2连终于攻占了1661高地顶部，守卫越军大部被歼，残敌利有掩蔽部、地堡负隅顽抗。营指命令2连就地搜剿残敌，预备队1连进入战斗，沿高地东侧向5个小高地发展进攻，支援3连方向的战斗。2连给各排分区划片，打、炸结合，逐壕、逐堡地进行搜剿，将高地上的残敌全部肃清。

在攻占1661高地的战斗中，1营2连共毙敌47人（其中少校1名、中尉1名、少尉2名），俘敌3人，缴获82迫击炮3门、82无坐力炮2门、60炮1门、高射机枪3挺、轻重机枪、步枪、手枪共15支（挺）、各种枪弹220箱。2连阵亡9人，负伤35人。

3连从东侧进攻5个小高地。因山脊狭窄，越军火力猛烈，3连逐段推进，攻势迟缓。在1连的协同下，战至下午18时，将5个小高地全部攻占。搜剿残敌的战斗持续至8日凌晨才结束。

在班绕散战斗中，91团共毙敌少校以下317人，俘敌5人，缴获各种火炮13门、各种机枪27挺、各种枪支119支、各种子弹126000余发、各种炮弹1600余发、地雷8000余枚、电台5部、电话机6部、十门总机 1部、汽车1辆及大量军用物资。91团伤亡近200人，其中阵亡57人。战后，蒋金柱烈士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 荣誉称号，褚万林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31师91团参加对越作战23天，进行了大小战斗29次，深入越南境内23公里，对越军莱州省队741团1、2营与316A师98团一部及部分地方公安部队予以歼灭性打击，共毙敌666人（不含运走的越军尸体），俘敌15人，缴获各种枪支233支（挺、具）、各种火炮20门、各种弹药17万余发及其他大批物资。91团牺牲112人，负伤309人，比较好地完成了作战任务。特别是在班绕散进攻战斗中，91团以一个加强步兵团单独在一个方向上歼灭越军有野战防御工事并预有准备的一个加强步兵营，受到总参表扬，战后获昆明军区荣记集体二等功，并奖给“二等功臣团”锦旗。

副团长廖锡龙在这次对越作战中相继指挥了1049高地捕俘、穿插船头、木桑攻坚、强击巴沙山口、奔袭班绕散等战斗。其判断准确、组织周密、果断决策、临机应变，显示了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战后，他率领的第91团3营被中央军委授予“英雄营”荣誉称号，9连被中央军委授予“猛虎连”荣誉称号，2连被昆明军区授予“猛虎二连”荣誉称号，9连副班长李光辉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9连副班长陶少文烈士被中央军委授予“董存瑞式的战斗英雄” 荣誉称号。廖锡龙一战成名，从此步入了晋升的坦途。1980年3月，廖锡龙作为对越自卫还击战中涌现出的优秀年轻指挥员，被选送到北京的解放军军事学院基本系学习。从军事学院进修回来后，1981年11月，廖锡龙升任第11军31师副师长。
在越南莱州省封土县城以北18公里的山区，有一个叫班绕散的小集镇。班绕散虽小，但位置重要，有公路通向封土县城，是连接边境通向纵深地区的交通枢纽。1979之战前，这里就是越军骚扰中国边境的重要据点。班绕散周围山高林密，分布错落着10余个高地。在班绕散西侧，1661高地为主要制高点，东西走向，顶端宽约100米，长约1000米，山脚和山顶坡度较缓，山腰较陡。1661高地东侧有5个相连的小高地并连接着1672高地。5个小高地上有许多树木，野草茂密，高达1米。这一溜山岭的西侧和南侧山谷内林密草深，行动困难，只有一条小路从1672高地通向1661高地；在班绕散东侧，2010高地为主要制高点，东北至西南走向，从顶端向西南延伸与1931、1783、1642高地相连，地形起伏较大，坡度较陡，草深林密，沟谷深幽，离开道路行动困难。守卫1661高地的越军是莱州省队741团第1营的营部带2个连，守卫1931、1783、1642高地的是公安第5连和莱州省队193团第2营的2个排，全部守军约500人。越军沿公路两侧高地构成支撑点式的环形防御，以1661、1783、1642高地为主要支撑点。各支撑点上构筑了3-5道堑壕，部分堑壕有掩盖，建有土木质结构的射击工事和掩蔽部118个。掩蔽部覆盖有15-20厘米的圆木三层，上边再盖上1米厚的土层，一般有2个出入口和2个以上的射击孔。越军在各支撑点上设置了82迫击炮、82无坐力炮、60炮、高射机枪、轻重机枪等火器，火力较强，弹药、粮食储备充足，还在接近阵地的前沿设置了压发和可操纵的防步兵地雷。

班绕散是越军在封土地区边境前沿的重要据点。11军31师攻占封土地区后，班绕散越军的退路已被切断，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接到撤军回国的命令后，11军指挥所决心乘撤军之便，主力沿公路西撤回国，同时以一部兵力向北运动，歼灭盘踞在班绕散的这股敌人，然后直接从北侧边境撤回国内。军命令下达到31师后，师长乔明来等人决定，由91团歼灭该敌，再经西罗楼地区撤回广西金平县的十里村。

1979年3月4日，91团奉命加强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在军、师炮火的支援下，于3月5日到7日的3天时间内歼灭班绕散越军。团长张继堂、政委吴斌决心首先歼灭2营4连曾经坚守的1642.4高地当面的宾透寨地区越军，尔后奔袭班绕散，采取多路重点、迂回包围、穿插分割的战术手段，各个歼灭班绕散地区的越军。战斗部署是：副团长汪启发带领1营从左翼攻歼1661高地越军；副团长廖锡龙带领3营从右翼攻歼2010高地越军；2营（欠5连）沿公路直插班绕散，首先分割公路两侧越军的联系，攻占1672高地，然后协同3营歼灭班绕散越军；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向班绕散以北迂回，占领1321、1411高地，切断守敌北逃之路，保障团主力的侧翼安全；2营5连为团预备队；团100迫击炮连在1213高地西北侧占领发射阵地，以主要火力支援1营战斗。

3月5日零时，91团从巴沙山口附近的华添地区向班绕散方向穿插前进，预定各攻击部队于当日下午到达规定目标后即发起攻击。途中，清剿了宾透寨地区及南北侧1414、1642.4高地的越军。下午18时，左翼的1营进至1661高地以南1.5公里处，张继堂团长命令1营立即向该高地发起攻击。

副团长廖锡龙率领3营从右翼开进。为争取时间组织战斗，廖锡龙命令各连队要边走边勘查，边打边摸情况，不要盲目冒进，保持好战斗队形。过了达掉深后，廖锡龙指挥3营不走班绕散至封土公路，而是直接上山，迅速沿山脊向1493高地前进。18时30分，3营顺利占领了1493高地。

这时，2营和团指挥所已进至达掉深以北1.5公里处，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进至西菲附近。团指领导考虑到部队刚刚到达，夜间攻击不便，加上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尚未迂回到班绕散越军侧后，于是决定将总攻时间推迟到6日早晨7时30分。

接到团指命令后，2营、3营立即收拢部队，原地组织防御，进行第二天的战斗准备。

1营出了问题。因与团指的无线电联络中断，1营没有接到推迟进攻的命令，仍按原命令于当晚向1661高地发起了攻击。

防守1661高地的越军有2个连，在高地上构筑了5道环形堑壕和A字型、平顶形掩蔽部、火力点等工事，以交通壕相连接。第一道堑壕没有部署兵力，仅以火力控制。从第二道堑壕向纵深，防守兵力逐步加大。高地顶部为防御重点，部署了约1个连兵力。高地上配置了82迫击炮、82无坐力炮、60炮、高射机枪、轻重机枪等火器，形成了远近结合、步炮结合的火力配系。越军重视使用迫击炮，主要地段都事先标定了火力打击诸元。

1营接到团指的攻击命令后，没有认真勘察地形、敌情，组织多路进攻，发挥全营的力量，而是只使用了1连的一个连兵力，于当晚20时由1661高地南侧发起冲击。在较顺利地攻占第一道堑壕后，1连遭到了越军的高射机枪、轻重机枪阻击。1连顽强冲击，又占领了第二道堑壕。在向第三道堑壕冲击时，越军集中各种火器猛烈射击，迫击炮按标定好的打击诸元在冲锋路线上不断落下，1连遭到了很大伤亡。经过重新组织，1连再次发起冲击，不顾越军弹雨奋勇攻进，将第三道堑壕占领。在继续向顶部冲击时，被越军的猛烈火力压制，难以前进。战至6日凌晨2时，1连连续冲锋了11次，都被越军击退。1营营指这才发现情况严重，将3连投入战斗，协同1连又发起了3次冲击，还是未能奏效。战至凌晨4时40分，因伤亡较大，营指命令1连撤出战斗，3连转移至1661高地东侧，准备再行攻击。

当夜，团指用无线电多次与1营联系，均未叫通。后来又派出通信员传送命令，也因迷路没能找到1营。

6日早晨，团指终于和1营沟通了无线电联络。1营报告攻击一夜，伤亡很大，未能攻克目标。而且，1营误判了位置，说前夜攻击的是1415高地，不是1661高地。1415高地在1661高地北侧，如果要1营返回再攻1661高地，疲惫折腾不说，弄不好要遭到越军火力夹击，加大伤亡。当时31师各部队已开始从封土县城和巴沙山口交替回撤，如果91团不能迅速歼灭班绕散越军取道回国，就有可能陷入在国境外孤军作战的境地，从而影响11军的撤军计划。团指领导在综合考虑后，没有认真核查情况，就命令1营继续进攻1415高地（实际上就是1661高地），2营接替1营攻击1661高地。

因几次与团电台中断联系，战斗中造成1连、3连不当伤亡，1营长在战后遭到点名批评。

在右翼的3营方向，廖锡龙决定以9连为主攻，夺占2010高地；8连为助攻，夺取1783高地；控制制高点后，8、9连同时向下打，进攻班绕散集市和1642高地；7连为预备队。

6日早晨5时40分，廖锡龙指挥3营开始运动接敌。9连在向2010高地的运动中走错路，没有按时进入攻击出发地区。8连也未及时到达1783高地。张继堂团长得知3营没有按时到达冲击出发地区，又发现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仍停留在西菲附近。这种情况下，只得再次推迟总攻时间，令各营于上午10时40分完成进攻准备，11时开始炮火准备，11时10分发起总攻。

9连在向东北侧的2010高地运动途中偏离方向，走向了西北侧的1783、1642高地方向。8时10分，9连误入1783高地和1642高地之间的鞍部附近，与几名越军遭遇，双方发生交火。周围1783、1642、1569高地上的越军听到枪声，立即向9连方向猛烈射击。9连遭到越军三面火力夹击，伤亡很大，而且与营指中断了联系。危急关头，9连连长一面令步谈机持续呼叫营指，一面指挥各排主动出击，向1783高地和1642高地发起冲击，等到全营打响后，视情况再完成攻占2010高地的战斗任务。

廖锡龙在营指听到1783、1642高地附近传来密集的枪声，同时接报8连还未到达1783、1642高地，与9连又联系中断，其负责攻占的2010高地方向没有动静。根据3营攻击区域没有其他友邻部队的情况，廖锡龙很快判断出9连可能是走错了路，在1783、1642高地与越军发生了战斗。随即命令8连迅速前进，查明情况。不久，8连尖兵通过步谈机报告，9连确是在1783、1642高地已投入战斗。廖锡龙果断调整部署，为避免9连再做横向运动进攻2010高地而增大伤亡，命令8连迅速转移攻击方向，向2010高地攻击前进。

9连经过30多分钟的奋勇冲击，抢占了鞍部附近的无名高地，稳住了阵脚，继续向1642高地发起进攻。这时，步谈机终于叫通了营指。廖锡龙命令9连将错就错，接替8连完成攻打1783、1642高地的任务，不给1783、1642高地之敌以喘息之机。同时，以营82迫击炮的主要火力支援火9连战斗。

8时55分，3营的82迫击炮向1783、1642高地进行了炮火急袭。9连在炮火掩护下，以1排向1642高地侧后迂回，2、3排正面进攻，穿插分割越军阵地，然后将其各个击破。火箭筒班副班长李光辉第一个冲入越军堑壕，敢打敢拼，先后毙敌4名，摧毁掩蔽部1个，战后荣记一等功，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经过激战，9连毙敌27名，攻占了1642高地大部。残余越军借助密林深草分散躲藏进行顽抗。

在9连激战的同时，8连快速向2010高地运动。进至东西并列的1635、1653高地前沿时，遭到高地上的越军阻击。8连展开兵力发起猛攻，于8时40分一举将2个高地攻占。8连继续发展进攻，打下2010高地南侧的1873高地，又于9时40分攻占了这一地区的制高点2010高地。团指得到报告后，命令8连以少数兵力控制2010高地，连主力由上向下攻击，迅速消灭班绕散及周围高地之敌。

8连以2个班控制2010高地主峰，连主力分别向西南侧的1931、1822高地发起迂回攻击。经过一个小时的战斗，8连先后将1931、1822高地攻占。随后，8连直扑班绕散，于11时30分攻占了班绕散集镇，一部兵力继续前出到集市，歼敌一部，占领了越军的军需仓库和弹药库。

8连越战越勇，很快又以一部兵力向1783高地出击，协同9连作战。下午13时，8连攻占1783高地，9连也全部攻占了1642高地。至此，班绕散及右翼要点全部被91团3营攻占，守敌公安第5连和193团2营2个排基本被歼。

3营攻歼班绕散右翼越军的同时，1营也以3连从东侧向1661高地发起攻击；2连迅速前出，准备协同3连进攻。3连在一上午时间中，先后6次冲击1661高地。因高地东侧延伸出5个小高地，互相连接的山脊狭窄，不便展开兵力，运动困难，3连的进攻均未奏效。战斗中，1营也发现前日的方位判断错误，眼前就是1661高地，于是向团指作了更正报告。

13时许，奉命接替1营攻击1661高地的2营赶到战场附近。前锋6连发现有约2个排越军从1672高地西北侧向1661高地接近，企图偷袭正向1661高地东侧进攻的1营3连。6连迅速抢占1672高地，开火将这股偷袭越军击退。随后，4连也赶到1661高地东侧。2营营指命令6连巩固阵地，4连原地待命。

16时，1营2连进至1661高地东侧，准备协同3连战斗。快要到达时，发现约2个排越军正向3连进行迂回偷袭。2连立即抢占有利地形，先敌开火，打退了这股越军。随后，2连对1661高地进行现地侦察并准备战斗。

配属91团的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在向战场运动途中一度停止不前，以致2次延误了总攻时间。6日下午18时，这个营才进至1661高地西南侧的1550高地西南附近。张继堂团长等人考虑到全团已有8个步兵连投入战斗，且战况激烈，只有5连1个连为团预备队，恐怕机动兵力不足。因此，命令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3团1营返回拉水寨东侧，作为团预备队待命。

1营多次进攻1661高地不克，引起师、团首长的高度关注。师长乔明来命令将92团的100迫击炮连配属给91团，并以师炮兵团的2个85加农炮连、1个107火箭炮连支援91团战斗。张继堂团长、吴斌政委等团领导根据现地侦察和前二天的战斗情况，仔细分析了地形、敌情，重新调整了进攻部署：1营2连为主攻，从1661高地西南侧发起攻击；3连为助攻，从1661高地东侧发起攻击；1连为预备队，在2连后跟进；2营4连在1661高地东北侧以火力支援1营战斗，同时以小分队佯攻牵制守敌；集中2个100迫击炮连和2个营的82迫击炮组成团炮兵群，由团统一指挥，全部用于支援1营战斗；派出一名副政委到1营加强指挥。

3月7日上午8时许，1营开始向前运动接敌。在炮火准备发起前，上级临时通知师炮兵不参加炮火准备。2连得知消息后，认为这样恐怕不能摧毁高地正面的越军火力点，会加大攻击困难。于是，在不违背团指攻击意图的情况下，2连将攻击方向向1661高地侧后做了移动。

8时35分，团炮兵群对1661高地越军阵地发起了炮火急袭。为引诱越军火力点暴露，在炮火向前延伸后，攻击部队吹起冲锋号，同时就地射击。越军纷纷钻出掩蔽部进入阵地，各种火力点也开火射击。9时，团炮兵群突然对1661高地发起第二次炮火急袭，攻击分队的82无坐力炮也对发现的越军火力点抵近射击。9时10分，2连从西侧向1661高地发起冲击，3连从东侧向5个小高地发起冲击。

这时，4连报告有十余名越军从1661高地向西北侧的高新寨方向逃跑。张继堂团长当即命令4连插至高新寨，断敌退路。

2连展开1、3排向前冲击，未遇抵抗就占领了第一道堑壕，继续向第二道堑壕冲击。越军立即以各种火器发射，在阵地前沿洒下了一道火网。2连的82无坐力炮、重机枪开火向敌压制，3排在正面牵制越军，1排从左翼向越军侧后迂回，一举攻占了第二道堑壕。西侧1415高地上的越军见势不妙，以高射机枪、82迫击炮从侧后向2连射击。2连一面以连属60炮开火还击，同时呼叫团炮火压制该敌，一面命令继续向第三道堑壕冲击。1、3排以最快的速度冲过了越军炮火拦阻地域，将第三道堑壕攻占，连长在冲锋时受伤。这时，越军在炮火掩护下出动了约1个班兵力向2连发起反冲击。连长带伤指挥1、3排依托工事进行阻击，将越军打退。随后，在82无坐力炮、重机枪的交替掩护下，1、3排又向第四道堑壕冲击。连长命令2排向1、3排靠近，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1排2班班长蒋金柱、副班长褚万林和战士李永其、丁志富交替掩护猛打猛冲，率先突入第四道堑壕。在继续进攻第五道堑壕时，遭到越军猛烈炮火拦阻，蒋金柱的额头被子弹擦出一道大口子，当即倒地昏迷。不久2连吹起了激越的冲锋号，蒋金柱在号声中醒来，从战友手中抢过冲锋枪继续冲锋。褚万林叫他下去，蒋金柱说：“我的任务没有完成，不能下去！”在前进过程中，遭到越军机枪火力射击。蒋金柱指挥几名战士投出一排手榴弹，然后借着烟雾掩护一举冲入第五道堑壕。在进至堑壕扣弯处时，又遭到越军机枪扫射，蒋金柱的左臂被子弹打断，第二次昏了过去。李永其要冲过来抢救，也被子弹击中倒下。这时越军出动了十余人沿堑壕向2班实施反冲击，褚万林和丁志富奋力与敌对射，打倒了2名越军。蒋金柱再次从昏迷中醒来，见到越军冲上来，忍痛用弹匣撑着地，右肩紧紧抵住枪托向敌点射，连续击毙3名越军，随后又昏迷过去。1排与越军在第五道堑反复争夺，虽将反冲击之敌打退，但伤亡严重，不得不退守第四道堑壕。越军很快在炮火掩护下发起了第三次反冲击。1排与敌顽强战斗，全排打到只剩8人，情况非常危急。在后面的连长指挥60炮、重机枪集中火力打击反冲击之敌，同时命令2排迅速进入战斗，自己也进到第四道堑壕靠前指挥。副连长带领2排向前猛打猛冲，在行进间将越军的第三次反冲击打退。随后，2排与1排剩余人员协同，再次向第五道堑壕冲击。重伤的蒋金柱第三次从昏迷中醒来，发现前方1挺越军重机枪正封锁了连主力的前进道路。他抓起身边唯一的一枚手榴弹，以惊人的毅力向前爬去，一直爬了9米，在身后留下了一条血路。在距离越军重机枪只有7米时，蒋金柱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榴弹投出。这时越军也发现了他，慌忙甩出了一枚手榴弹。2枚手榴弹几乎同时爆炸，越军的重机枪哑了，蒋金柱也被无数弹片击中壮烈牺牲。这时后面的1、2排已呐喊着冲了上来，在团炮兵群炮火支援下，再次突破第五道堑壕，继续向1661高地顶部冲击。3排也从右翼攻了上来，尖刀9班打到只剩3名战士，仍奋勇向前。激战至下午13时，2连终于攻占了1661高地顶部，守卫越军大部被歼，残敌利有掩蔽部、地堡负隅顽抗。营指命令2连就地搜剿残敌，预备队1连进入战斗，沿高地东侧向5个小高地发展进攻，支援3连方向的战斗。2连给各排分区划片，打、炸结合，逐壕、逐堡地进行搜剿，将高地上的残敌全部肃清。

在攻占1661高地的战斗中，1营2连共毙敌47人（其中少校1名、中尉1名、少尉2名），俘敌3人，缴获82迫击炮3门、82无坐力炮2门、60炮1门、高射机枪3挺、轻重机枪、步枪、手枪共15支（挺）、各种枪弹220箱。2连阵亡9人，负伤35人。

3连从东侧进攻5个小高地。因山脊狭窄，越军火力猛烈，3连逐段推进，攻势迟缓。在1连的协同下，战至下午18时，将5个小高地全部攻占。搜剿残敌的战斗持续至8日凌晨才结束。

在班绕散战斗中，91团共毙敌少校以下317人，俘敌5人，缴获各种火炮13门、各种机枪27挺、各种枪支119支、各种子弹126000余发、各种炮弹1600余发、地雷8000余枚、电台5部、电话机6部、十门总机 1部、汽车1辆及大量军用物资。91团伤亡近200人，其中阵亡57人。战后，蒋金柱烈士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 荣誉称号，褚万林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31师91团参加对越作战23天，进行了大小战斗29次，深入越南境内23公里，对越军莱州省队741团1、2营与316A师98团一部及部分地方公安部队予以歼灭性打击，共毙敌666人（不含运走的越军尸体），俘敌15人，缴获各种枪支233支（挺、具）、各种火炮20门、各种弹药17万余发及其他大批物资。91团牺牲112人，负伤309人，比较好地完成了作战任务。特别是在班绕散进攻战斗中，91团以一个加强步兵团单独在一个方向上歼灭越军有野战防御工事并预有准备的一个加强步兵营，受到总参表扬，战后获昆明军区荣记集体二等功，并奖给“二等功臣团”锦旗。

副团长廖锡龙在这次对越作战中相继指挥了1049高地捕俘、穿插船头、木桑攻坚、强击巴沙山口、奔袭班绕散等战斗。其判断准确、组织周密、果断决策、临机应变，显示了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战后，他率领的第91团3营被中央军委授予“英雄营”荣誉称号，9连被中央军委授予“猛虎连”荣誉称号，2连被昆明军区授予“猛虎二连”荣誉称号，9连副班长李光辉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9连副班长陶少文烈士被中央军委授予“董存瑞式的战斗英雄” 荣誉称号。廖锡龙一战成名，从此步入了晋升的坦途。1980年3月，廖锡龙作为对越自卫还击战中涌现出的优秀年轻指挥员，被选送到北京的解放军军事学院基本系学习。从军事学院进修回来后，1981年11月，廖锡龙升任第11军31师副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