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与赛珍珠是怎么变为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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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珍珠生于1892年,比生于1895年的林语堂大3岁。赛珍珠的父母是传教士;而林语堂父亲也是传教士,母亲是基督教信徒。只是赛氏父母是到中国传教的美国人,而林语堂父亲则是在中国传教的中国人。赛珍珠自小随父母来到中国,之后在中国生活长达30多年,而林语堂自青年到老年在美国也生活了30多年。赛珍珠以中国题材创作了以《大地》为代表的大量小说,并因此获得193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而林语堂也是以中国题材创作了以《京华烟云》为代表的一批小说,并因此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赛珍珠热爱着中国及中国的文化,并称中国是她的第二故乡,而林语堂也是如此,他陶醉在中国文化的氛围里,并以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而自豪,最后叶落归根,回到祖国的怀抱。赛珍珠1975年逝世,享年83岁,而林语堂1976年逝世,享年81岁。这里似乎有许多非常有趣的可比性,从中亦可见出二人的某些具有神秘色彩的关联。

  赛珍珠虽然着力于写中国,但她毕竟是美国人,这就不可避免与中国文化有某些深层的距离与隔膜。就中国人写的关于中国的书而言,不是过于沉溺中国文化的情结中不能自拔,就是过于依恃西方文化的价值体系来肢解中国文化。再加上天然的存在着这样的错位:懂得中国文化者往往英文不好或不够好,而英文好者又不懂中国文化或没有文学性。因之,要找一位英文好又真正懂得中国文化,而且文笔精确、流畅和优美的作者,来写一部有关中国的书,这对赛珍珠来说就如同一个梦想。为此,她费尽周折但却未能如愿。后来,赛珍珠从《中国评论周报》的“小评论”栏目中开始注意“林语堂”这个名字,因为林语堂的文章议论大胆、新鲜而准确,文笔清新、自然而优雅,但那时她对这个名字还比较陌生,常常向人问起来:“林语堂是何许人?”后来,林语堂创办《论语》等刊物,在大上海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幽默小品在文坛影响很大,于是赛珍珠将林语堂确定为自己梦寐以求的合作人选。经过联系,赛珍珠找到了林语堂,二人约定在林语堂家里见面。

  1933年的某一个晚上,赛珍珠被林语堂邀请到家里吃饭,当赛珍珠谈起不满于中国题材的外国作家的作品时,林语堂兴奋地说:“我倒很想写一本中国的书,说一说我对我国的实感。”当得知林语堂的一些想法与自己相近,赛珍珠更是喜出望外,非常热心而激动地说:“那么你为什么不写呢?你是可以写的。”赛氏还禁不住说出自己藏在心里的这个想法:“我盼望已久,希望有个中国人写一本关于中国的书。”后来,追求赛珍珠的庄台公司老板华尔希知道此事,也鼓励林语堂写出这本书。(参见林太乙《林语堂传》,中国戏剧出版社1994年版,第108页)于是,一个计划就这样拉开了序幕。从1934年起,林语堂用了10个月时间写出了这部书,题目是《吾国与吾民》,此书于1935年出版后在美国引起轰动,比预想的反响还要大得多,仅仅在9月至12月的四个月时间里就印行了7版之多。许多评论家撰文高度赞扬这部书的成功。在这本书的前面有赛珍珠写的序言,她以理性而又深情的笔调称颂这是一本“伟大的书籍”。赛珍珠这样写道:“它实事求是,不为真实而羞愧。它写得骄傲,写得幽默,写得美妙,既严肃又欢快,对古今中国都能给予正确的理解和评价。我认为这是迄今为止最真实、最深刻、最完备、最重要的一部关于中国的著作。更值得称道的是,它是由一位中国人写的,一位现代的中国人,他的根基深深地扎在过去,他丰硕的果实却结在今天。”(《赛珍珠序》)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开端,它是中国人开始真正向美国人介绍中国文化,它体现出中美两个作家的亲密友情,同时它也标志了林语堂人生和事业的真正起飞。

  由于《吾国与吾民》开了一个好头,赛珍珠邀请林语堂到美国写作,可以直接向美国读者介绍中国文化和人文精神,在权衡利弊后林语堂决定举家赴美,当时他想即使在那里先呆上两年看看也好。林语堂一家到了美国,先是住在赛珍珠宾州的家里,后又迁居到纽约。由于美国读者最喜爱《吾国与吾民》中的《生活的艺术》那一章,所以赛珍珠夫妇建议林语堂着重扩展这一章。林语堂欣然接受了这一建议,并在半年时间里两易其稿,写出了《生活的艺术》一书。此书于1937年出版后影响更大,并且被“每月读书会”选中为12月的特别推荐书。在以后的时间里,林语堂与赛珍珠以及他们两家结下了深厚和稳定的友谊,不仅林语堂的书先由赛氏夫妻开的出版公司出版,而且两家经常在一起聚会聚餐,甚至两家的孩子也常在一起玩耍,看上去两家人仿佛成了一家人。这是林语堂与赛珍珠友谊的“蜜月期”。赛珍珠生于1892年,比生于1895年的林语堂大3岁。赛珍珠的父母是传教士;而林语堂父亲也是传教士,母亲是基督教信徒。只是赛氏父母是到中国传教的美国人,而林语堂父亲则是在中国传教的中国人。赛珍珠自小随父母来到中国,之后在中国生活长达30多年,而林语堂自青年到老年在美国也生活了30多年。赛珍珠以中国题材创作了以《大地》为代表的大量小说,并因此获得193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而林语堂也是以中国题材创作了以《京华烟云》为代表的一批小说,并因此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赛珍珠热爱着中国及中国的文化,并称中国是她的第二故乡,而林语堂也是如此,他陶醉在中国文化的氛围里,并以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而自豪,最后叶落归根,回到祖国的怀抱。赛珍珠1975年逝世,享年83岁,而林语堂1976年逝世,享年81岁。这里似乎有许多非常有趣的可比性,从中亦可见出二人的某些具有神秘色彩的关联。

  赛珍珠虽然着力于写中国,但她毕竟是美国人,这就不可避免与中国文化有某些深层的距离与隔膜。就中国人写的关于中国的书而言,不是过于沉溺中国文化的情结中不能自拔,就是过于依恃西方文化的价值体系来肢解中国文化。再加上天然的存在着这样的错位:懂得中国文化者往往英文不好或不够好,而英文好者又不懂中国文化或没有文学性。因之,要找一位英文好又真正懂得中国文化,而且文笔精确、流畅和优美的作者,来写一部有关中国的书,这对赛珍珠来说就如同一个梦想。为此,她费尽周折但却未能如愿。后来,赛珍珠从《中国评论周报》的“小评论”栏目中开始注意“林语堂”这个名字,因为林语堂的文章议论大胆、新鲜而准确,文笔清新、自然而优雅,但那时她对这个名字还比较陌生,常常向人问起来:“林语堂是何许人?”后来,林语堂创办《论语》等刊物,在大上海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幽默小品在文坛影响很大,于是赛珍珠将林语堂确定为自己梦寐以求的合作人选。经过联系,赛珍珠找到了林语堂,二人约定在林语堂家里见面。

  1933年的某一个晚上,赛珍珠被林语堂邀请到家里吃饭,当赛珍珠谈起不满于中国题材的外国作家的作品时,林语堂兴奋地说:“我倒很想写一本中国的书,说一说我对我国的实感。”当得知林语堂的一些想法与自己相近,赛珍珠更是喜出望外,非常热心而激动地说:“那么你为什么不写呢?你是可以写的。”赛氏还禁不住说出自己藏在心里的这个想法:“我盼望已久,希望有个中国人写一本关于中国的书。”后来,追求赛珍珠的庄台公司老板华尔希知道此事,也鼓励林语堂写出这本书。(参见林太乙《林语堂传》,中国戏剧出版社1994年版,第108页)于是,一个计划就这样拉开了序幕。从1934年起,林语堂用了10个月时间写出了这部书,题目是《吾国与吾民》,此书于1935年出版后在美国引起轰动,比预想的反响还要大得多,仅仅在9月至12月的四个月时间里就印行了7版之多。许多评论家撰文高度赞扬这部书的成功。在这本书的前面有赛珍珠写的序言,她以理性而又深情的笔调称颂这是一本“伟大的书籍”。赛珍珠这样写道:“它实事求是,不为真实而羞愧。它写得骄傲,写得幽默,写得美妙,既严肃又欢快,对古今中国都能给予正确的理解和评价。我认为这是迄今为止最真实、最深刻、最完备、最重要的一部关于中国的著作。更值得称道的是,它是由一位中国人写的,一位现代的中国人,他的根基深深地扎在过去,他丰硕的果实却结在今天。”(《赛珍珠序》)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开端,它是中国人开始真正向美国人介绍中国文化,它体现出中美两个作家的亲密友情,同时它也标志了林语堂人生和事业的真正起飞。

  由于《吾国与吾民》开了一个好头,赛珍珠邀请林语堂到美国写作,可以直接向美国读者介绍中国文化和人文精神,在权衡利弊后林语堂决定举家赴美,当时他想即使在那里先呆上两年看看也好。林语堂一家到了美国,先是住在赛珍珠宾州的家里,后又迁居到纽约。由于美国读者最喜爱《吾国与吾民》中的《生活的艺术》那一章,所以赛珍珠夫妇建议林语堂着重扩展这一章。林语堂欣然接受了这一建议,并在半年时间里两易其稿,写出了《生活的艺术》一书。此书于1937年出版后影响更大,并且被“每月读书会”选中为12月的特别推荐书。在以后的时间里,林语堂与赛珍珠以及他们两家结下了深厚和稳定的友谊,不仅林语堂的书先由赛氏夫妻开的出版公司出版,而且两家经常在一起聚会聚餐,甚至两家的孩子也常在一起玩耍,看上去两家人仿佛成了一家人。这是林语堂与赛珍珠友谊的“蜜月期”。
两位异国异性作家由陌生到认识,再到不谋而合一起合作,以及到后来离开中国来到美国继续合作,并建立起深厚的友谊,表面看来好像有些不可思议,其实这里有着其内在的必然性。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林语堂和赛珍珠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这可能是他们走到一起的最重要原因。

  最直接让林语堂和赛珍珠走到一起的原因可能还是对文化的态度,一者是关于中西文化的融合思想,二者是对中国文化魅力的认识和偏好。就前者来说,很多人都是比较偏激的,或是“国粹派”,那就是把中国文化说得至高无上以至于无与伦比,如辜鸿铭,就连罗素、泰戈尔这样的外国人也坚持东方文化的伟大;另一些人则明显是“欧化派”,像钱玄同就提出汉字也要改变成拼音。而赛珍珠与林语堂二人则认为,中西文化各有优点,不能顾此失彼,他们都希望两种或多种不同的文化能相互理解、补充和渗透。赛珍珠虽然观点并不非常明确,但她的这种试图及其理想是非常清楚的。如赛珍珠在《东风·西风》里就有中西文化融合这样的文化思想。对她的贡献,美国总统尼克松曾称誉她为:“一座沟通东西文明的人桥”。林语堂比赛珍珠观点更明确,也更系统,他直接提出“两脚踏中西文化,一心评宇宙文章”的文化观点,而这一点实际贯穿在林语堂的整个文化活动和人生追求之中。就后者来说,赛珍珠和林语堂都喜爱中国文化精神,他们都曾表示深爱中国的孔子,也都崇信儒家思想。尤其对中国家庭文化之魅力,对家庭之孝、道、礼及其容忍,二人都给以充分的重视与褒扬。如赛氏在《我的几个世界》里说:“中国人生来就充满智慧,老练豁达,聪明无邪,就是与一位不识字的老农交谈,也能听到其明智、幽默的哲理。当我在我的国家找不到哲理时,就特别想念中国。我们的人民有观念、信念、偏见、想法,但缺乏哲理。也许这些哲理只属于几千年文明史的民族。”这种评断多么像林语堂,深刻、细致、从容而又优美。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对有人批评赛氏在作品里丑化了中国,尤其丑化了中国的农民,赛珍珠非常气愤,直斥其非。她说:“这一点似为中国知识分子之所不能把握者,即他们应以其大多数平民的夸耀,大多数的平民才是中国的生力、中国的光荣。”“中国平民与知识阶级间的鸿沟太可怕了,已成为互不相通的深渊。”(《赛珍珠对江亢虎评论的答复》)这与林语堂说天底下最伟大者是农民,骂那些反对洋人给中国农民拍照的高等华人是无知,属于同一性质。因为这些人根本看不到中国农民之伟大,而赛珍珠和林语堂却能看出来。如赛氏称那老奶妈是自己的母亲,而林语堂则发挥说:“吾读是篇亦以此老奶妈为吾母亲,吾不羞也。”(《白克夫人的伟大》)一个农民之子一旦有所成就,他最容易瞧不起农民,甚至羞于自己有贫苦的农民父母,这不是农民和父母的过错,那是他自己的无知与可恶。一个明白此理的人越是有名,越是明白自己父母之伟大。当年的胡适是这样,林语堂用那样深情的笔调赞美生他养他的父亲、母亲也是如此。赛珍珠和林语堂都认为,这一点才是中国文化的真精神。

  林语堂和赛珍珠在受中国古典小说影响这一点也是共同的。如对主题内容的表现,章回体式的运用,情节故事的强调,人物形象外貌、语言、行动和神韵等描写手法,追求平实、流畅、准确和优美的语言及文风等都有某些内在联系。林语堂一直强调《红楼梦》、《海上花列传》等小说对他的影响,而赛珍珠则在诺贝尔文学奖演讲时强调说:她的小说技巧是从中国古代小说而来,不指出这一点就是忘本。

  林语堂曾全力以赴研究中文打字机,结果将自己的全部积蓄40多万美元都花在上面,最后不得不向朋友借钱。此时,林语堂当然首先想到多年合作的老朋友也是很富裕的赛珍珠,但令林语堂吃惊的是他吃了闭门羹,赛珍珠没有借钱给他。这大大刺痛了林语堂的自尊心。直接导致林、赛关系破裂的是,林语堂后来知道在与赛氏夫妇多年的合作中他在经济上吃了大亏。本来在美国一般出版社拿10%的版税,而赛珍珠夫妇出版林语堂的书却拿50%,并且版权还不属于林语堂,而是仍属公司所有。这时,林语堂才恍然大悟,原来,赛珍珠开出版社也是为了赚钱的,而且他多年来吃的亏太大了。对此,林语堂委托律师向赛珍珠要回所有著作的版权,并且态度非常坚决,一点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接到这个消息,赛珍珠感到突然和吃惊,她打电话给林语堂的女儿林太乙,追问她的爸爸林语堂是不是疯了?后来,林语堂要到南洋大学任校长,为此他打电报跟赛珍珠告别,结果林语堂没有收到回复,为此,林语堂感到非常恼火,他痛心地说:“我看穿了一个美国人。”从此以后,两个有着近20年合作关系和深厚友谊的作家就这样义断情绝了,他们就像一条河流在某一处分开后,再也没有汇合过。具有深长意味的是,当赛珍珠去世后,几个养子为了争夺她留下的700万美元遗产打得不可开交,他们打了7年的官司才把问题解决。这可能是赛珍珠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摘自《闲话林语堂》,王兆胜著,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出版)   
来源:《中华读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