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高三·八(与飞天狼同乐 呵呵)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30 18:26:37
<P>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80%" align=center border=0>

<TR>
<TD>
<P>不要嫌长,每一处都是跌宕有致,妙曲横生哦。呵呵</P>
<P>算是送给飞天狼斑猪,庆贺到海军走马上任吧 ^_^</P>
<P>-------------------------------------------------------</P>
<P align=center>.</P>
<P align=center></P></TD></TR>
<TR align=middle>
<TD class=a><B>遥远的高三·八</B></TD></TR>
<TR>
<TD>
<DIV align=center><FONT size=2></FONT></DIV>
<DIV align=center><FONT size=2>文 / <a href="http://www.eduww.com/lilc/userinfo.asp?username=孔庆东" target="_blank" ><FONT color=#000000>孔庆东</FONT></A></FONT></DIV></TD></TR></TABLE>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620 align=center border=0>

<TR>
<TD class=p vAlign=top>
<DIV align=center></DIV></TD></TR>
<TR>
<TD class=p vAlign=top height=47>

    公元1980年,我初中毕业,考入了哈尔滨市第三中学。哈三中在黑龙江省的地位,
比北大在中国的地位还要崇高。因为北大还有其他的大学与之竞争,而哈三中在黑龙江
则是“宝刀屠龙,惟我独尊”,别的重点中学一概拱手称臣,不能望其项背的。一名哈
三中的学生,比一名“黑大”或是“哈工大”的学生还要受人尊敬。因此,上了哈三中,
便油然产生了一种责任感,仿佛全省三千万父老乡亲的期望和重托,“夸擦”一子就撂
到咱肩膀上了。
    我从小就是一个“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各门成绩都很出色。但上了高中以后,面
临着考文科大学还是理科大学的选择。这个选择对我个人来说,是不存在的。我有一种
很顽固的偏见,我认为理科大学不是真正的大学。我虽然一向热衷学习数理化等自然科
学知识,但认为它们的价值只在于为人所用的工具性。“批林批孔”时知道孟子的一句
话:“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句话对我的毒害非常大。我至今都认为理工科
的知识分子属于“劳力者”,认为文科知识分子才是真正的“精神贵族”——尽管他们
的现实处境是那么的可悲可怜!所以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里就有一个高考的目标—
—北大中文系,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学最好的系。但是,在80年代初期,全社会
的普遍观念是重理轻文,似乎“爱科学,学历文化”就是要当陈景润、李四光,社会上
流传着什么“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个别报纸还宣传1985年要实现四化,
2000年初步建成共产主义。有的老师听我决心要考文科,而且还是中文系,都无比叹息
地说:“唉!这孩子,糟蹋了。”我今天回忆起这恳切的话语,不禁真有点怀疑当初的
选择,是不是给国家糟蹋了一个陈景润的坯子。在重理轻文的大气候下,哈三中迟迟不
开设文科班,于是我和一些要考文科的同学,与学校展开了艰苦的斗争。“高三·八”
不是一个普通的班级号码,那是我们用青春的热血换来的胜利果实。下面我略讲几则与
“高三·八”有关的事迹,献给有过类似经历,今天仍然保持着青春激情的老中青朋友。
</TD></TR></TABLE></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3 19:36:18编辑过]
<P>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80%" align=center border=0>

<TR>
<TD>
<P>不要嫌长,每一处都是跌宕有致,妙曲横生哦。呵呵</P>
<P>算是送给飞天狼斑猪,庆贺到海军走马上任吧 ^_^</P>
<P>-------------------------------------------------------</P>
<P align=center>.</P>
<P align=center></P></TD></TR>
<TR align=middle>
<TD class=a><B>遥远的高三·八</B></TD></TR>
<TR>
<TD>
<DIV align=center><FONT size=2></FONT></DIV>
<DIV align=center><FONT size=2>文 / <a href="http://www.eduww.com/lilc/userinfo.asp?username=孔庆东" target="_blank" ><FONT color=#000000>孔庆东</FONT></A></FONT></DIV></TD></TR></TABLE>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620 align=center border=0>

<TR>
<TD class=p vAlign=top>
<DIV align=center></DIV></TD></TR>
<TR>
<TD class=p vAlign=top height=47>

    公元1980年,我初中毕业,考入了哈尔滨市第三中学。哈三中在黑龙江省的地位,
比北大在中国的地位还要崇高。因为北大还有其他的大学与之竞争,而哈三中在黑龙江
则是“宝刀屠龙,惟我独尊”,别的重点中学一概拱手称臣,不能望其项背的。一名哈
三中的学生,比一名“黑大”或是“哈工大”的学生还要受人尊敬。因此,上了哈三中,
便油然产生了一种责任感,仿佛全省三千万父老乡亲的期望和重托,“夸擦”一子就撂
到咱肩膀上了。
    我从小就是一个“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各门成绩都很出色。但上了高中以后,面
临着考文科大学还是理科大学的选择。这个选择对我个人来说,是不存在的。我有一种
很顽固的偏见,我认为理科大学不是真正的大学。我虽然一向热衷学习数理化等自然科
学知识,但认为它们的价值只在于为人所用的工具性。“批林批孔”时知道孟子的一句
话:“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句话对我的毒害非常大。我至今都认为理工科
的知识分子属于“劳力者”,认为文科知识分子才是真正的“精神贵族”——尽管他们
的现实处境是那么的可悲可怜!所以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里就有一个高考的目标—
—北大中文系,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学最好的系。但是,在80年代初期,全社会
的普遍观念是重理轻文,似乎“爱科学,学历文化”就是要当陈景润、李四光,社会上
流传着什么“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个别报纸还宣传1985年要实现四化,
2000年初步建成共产主义。有的老师听我决心要考文科,而且还是中文系,都无比叹息
地说:“唉!这孩子,糟蹋了。”我今天回忆起这恳切的话语,不禁真有点怀疑当初的
选择,是不是给国家糟蹋了一个陈景润的坯子。在重理轻文的大气候下,哈三中迟迟不
开设文科班,于是我和一些要考文科的同学,与学校展开了艰苦的斗争。“高三·八”
不是一个普通的班级号码,那是我们用青春的热血换来的胜利果实。下面我略讲几则与
“高三·八”有关的事迹,献给有过类似经历,今天仍然保持着青春激情的老中青朋友。
</TD></TR></TABLE></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3 19:36:18编辑过]
<P>呵呵~~~</P><P>下文呢??</P><P>我高三的时候</P><P>也是8班</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3 19:27:58编辑过]
呵呵    巧呢  我也是 我们原来一个班啊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3 19:25:06编辑过]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3 19:25:41编辑过]
四、不敬师长

    我们这一代人,虽在文革中度过童年,却最懂得尊敬师长。我们的尊敬,不是停留
于表面的礼貌谦卑,而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和敬重。所以,我们对老师的“敬”,有时恰
恰是以“不敬”来表现的。我们兴致勃勃地观察老师的小动作,模仿老师的口头禅,给
老师起外号,所有这些,使老师在我们心中的形象有血有肉,能歌能哭,使老师成为我
们一生心目中最可爱的人。
    哈三中的老师大多德才兼备,远近闻名。越有本事的人,往往越有性格。我在7班
时,语文老师刘国相就极有性格。他讲课精彩幽默,见解独到,倍受同学欢迎,然而他
却极不谦虚,讲到高潮,突然大声问一句:“我讲课好不好?”同学齐喊:“好!”他
又问:“棒不棒?”同学齐喊:“棒!”刘国相如饮甘霖,越发精神抖擞。有时其他省
市的老师来观摩听课,他也不知收敛,甚至更加肆无忌惮。有一回上课前他走到讲台,
同学起立,他不按惯例说:“同学们好”,却扬起右臂喊了声:“嗨,希特勒!”这样
真诚的老师在中国可以说是风毛麟角,他给我留下一个终生的启示:做老师,首先要做
一个真诚的人。
    高三·八的老师普遍喜欢我们十二棍僧,但他们不知道,十二棍僧对他们是常常颇
为“不敬”的。班主任老魁每天装出一副凶相,不论同学取得什么成绩,他都很少表扬。
尤其喜欢训斥女生,还动不动威胁女生说,谁要躲在屋里不上操,或者偷懒不扫除,他
就一脚把她踢出去。女生对他又恨又怕,并且因为他很少威胁男生而对男生也增加了仇
视。可是到毕业时大家回头一想,老魁一个人也没踢过,一个人也没骂过,多少训斥和
“威胁”,都成了有滋有味的回忆。比如一次种疫苗,许多女生害怕打针,窃窃议论。
老魁说:“那有啥可怕的?一攮一个!”吓得女生一片惊叫。还有一天下午,我去参加
全市语文竞赛,同学们都在自习,老魁故做镇静地踱进来,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大字:
“孔庆东在全市语文竞赛中获得一等奖”,然后又故做镇静地踱出去,在门口左腿把右
腿拌了一个趔趄。我傍晚回到学校,望着黑板上的大字,仿佛看到了老魁的内心。
    老滕是个急性子。讲课时一个字赶着一个字,口沫飞溅。又喜欢在空中比画,无论
多么复杂的几何图形,都宛如清清楚楚摆在他面前,他在空中左画一个圆,右分一个角,
时而说刚才那条线不要了,时而又说现在把A换成A一撇。所以你只要忽略了他的一个动
作,就再也跟不上他。他之所以喜欢空手比画,是嫌在黑板上写画太慢。他在黑板上急
躁得很,每每写错,写错了就用大袖子去擦。一节课上不到一半,他就浑身都是粉末。
同学做练习时,他就巡视辅导,蹭得好多同学一身白末子,以二猛身上最多。老滕恨不
能一日之间就让同学掌握他的全部本事,所以对于做不出的学生又气又恨。有一次整整
一行女生轮番上黑板也没有做出一道题,包括二猛在内。老滕挥动蒲扇般的大手像绕口
令似的说:“你们哪儿也考不上!大学也考不上中专也不上技校也考不上哪儿哪儿也考
不上啥啥也考不上!”老滕惟恐我们学习不努力,经常编造一些谣言来吓唬我们。比如
说:“这几道题一班同学全都会做,三班同学20分钟就做完了,看你们怎么样。”有时
又说:“我到一中和十三中去兼课,最近一中的数学已经超过了咱们,十三中也已经跟
咱们差不多了。你们再不努力,就哪儿哪儿也考不上了!”我们向一中一打听,原来老
滕在一中说的是:“就你们这个样儿,三中闭着眼也刷得你们一根毛不剩!”,老滕还
在外边吹嘘过:三中的肖瞬和孔庆东,做题像飞似的,连理科的尖子都比不上。在老滕
的培养下,我们班的数学水平的确很高,而且锻炼出了卓越的空间想象力,高考时有人
得了满分。不过老滕也并非只知道督促学习。高考前夕,哈尔滨着了两场大火。一天中
午,几个男生去看救火,半路与老滕遭遇,老滕怒斥道:“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闲心
去看救火?练习题都做完了吗?”大家都很羞愧,准备返回。这时老滕话题一转:“好
吧,快去快回!我告诉你们一条小路,距离又近,又没有警察,还可以骑车带人。”说
到此处,老滕一脸的得意,就像在二猛面前讲课似的。
    地理老师张大帅是个肥头大耳的白发老头,他是中学地理界的权威,有几大绝招,
一是在黑板上随手画地图,惟妙惟肖。二是善于出题和押题,做过他的题,对付高考便
胸有成竹。三是不备课,也没有教案。他上课就拿着一本教科书,打开就照本宣科。为
了显示不是在“读课文”,他不时加上一个“的”,减去一个“了”。读到外国地名,
故意读得起伏跌宕,好像他去过似的。大家佩服他的水平,所以对于他的讲课也只能忍
受。时间一长,张大帅也不再掩饰,进门就说:“书——25页”,大家便翻到25页,他
说:“书——68页”,大家便翻到68页。一天他一进门,我们几个男生就说:“书—
—”,张大帅白了我们一眼,说:“教材——120页”。过了几天,张大帅一进门,我
们便说:“教材——”,张大帅这回连看也没看我们,说:“课本——139页”,于是
大家无不佩服。张大帅讲课之外,喜欢以一种非常含蓄的方法炫耀自己。他经常慢条斯
理地说市里省里请他开会,“我呀,不愿意去。可是电话打到学校,又打到家里,不去
实在不行。”他还时而讲个小故事,比如说某一天,他观云识天气,认为要下雨,别人
都认为不会下,“整个一下午,也没下。”张大帅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大家以为他
这次是真的谦虚。张大帅接着缓缓说道:“到了晚上,下了。”故事到此结束,韵味无
穷。我用老魁讲作文的术语评价说:“真是凤头、猪肚、豹尾!”
    老师们往往有些小毛病,被学生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比如老魁来上课,走到门口时,
躲在门后把烟掐掉。老滕每次理发,脑袋上都深一块,浅一块,跟狗啃的似的。历史老
师讲课前总要故做轻松地说几句题外话来掩饰紧张,他用手指不断地捏着粉笔头,下课
后满讲台都是碎粉笔末。生物老师不知为什么特别爱讲大肠杆菌,一有机会便扯上几句,
因此外号叫“大肠杆菌”。化学老师有个口头禅叫“相应地”,一节课要说上几十次,
“把桌子相应地搬过来”,“把仪器相应地送回去”,“大家相应地做一做”,“课后
相应地来找我”……这些甚至被我们给记到了《班务日志》上。《班务日志》是教导处
每周要检查的。有一次我们记了老滕剃头的内容,教导主任批阅道:“今后这类事件最
好不记。”最让人记不胜记的要数政治老师。这位老头跟张大帅一样,也是著名的特级
教师,讲课精练有条理,善于出题和押题,而且很喜欢我们十三棍僧。他一口南方普通
话,把“互相联系,互相排斥”说成“五香联系,五香排斥”,因此外号叫“五香联
系”。五香联系上课时毛病甚多,据我们认真讨论,主要有提裤子、挖鼻孔、掏耳朵、
闭眼睛和看窗外五种。这五大毛病出现的频率极高,而且动作幅度大,持续时间长,比
如他可以闭着眼睛讲完运动和静止的辩证关系,看着窗外讲完帝国主义的根本矛盾。有
一天,我们决定用画“正”字的办法详细统计一下五香联系的各项数据,课前做了分工:
我负责闭眼睛,肖麟负责看窗外,郑麻子负责掏耳朵,王老善负责挖鼻孔,张欣负责提
裤子。周围的女生听见了,都兴奋地憋着笑,等着看热闹。刚刚分配完任务,上课铃响,
五香联系进来了。大家急忙起立。还没等喊“老师好”,只见五香联系两臂一垂,就提
了一下裤子。张欣一见,赶紧弯腰画了一个横杠,周围同学都忍俊不禁。五香联系说:
“站好了,不要笑,上课要严肃。”统计结果,我共有五个“正”字,高居榜首。
    这些可爱的老师使我很早就认识到,做人首先须有德有才,大节无亏,小节上则不
妨任其自然,宁俗而勿伪。要经得起别人的“不敬”,才能配得上别人的“敬”。
五、画展与晚会

    一次期中考试结束,外面下着雨,教室里只剩下十二棍僧。我们忽发奇想,要举办
一个画展。说干就干,从讲台里拿出一大叠白纸,每人一张,开始“创作”。我从小就
美术不好,图画课唯一一次得了lOO分,是因为画了天安门,还在下面写了一句“我爱
北京天安门”。这时我想起伟大领袖毛主席也是美术不好,他有一次图画课上画了一个
竖杆,旁边画了一个圆,题名曰“半壁见海日”,也是以奇妙的想象力点石成金,化腐
朽为神奇。我何不依样画葫芦呢?我索性什么也不画,一张白纸,在角上题了两个字:
“大雪”,让人想象其雪之大,掩盖了整个世界。其他棍僧也“各村有各村的高招”,
张欣画的是树上悬挂着上吊绳,一个人正要自寻短见。田风画的是江青在喊叫,颇有点
马蒂斯的风格。刘铁军在纸上踩了两鞋印,取名“人生之路”。老倪好像画的是蛇或鲜
鱼与小孩和平共处。王老善是请别人代的笔。其他人画的什么记不清了。反正那些画如
果保存到今天,一定会被认做中国现代派和后现代派美术的先驱。我们完全是出于一种
纯粹的艺术冲动,毫无功利目的,毫无艺术束缚地游戏一场。画完之后,就贴在后面的
板报上,无非是图得一乐。
    次日早自习,老魁进来,抬头一看,顿时面色铁青。他厉声查问是谁画的,命令坐
在后面的周大背心把画取下,送往“当局”审查。当局极为震动,集中了一批教师去分
析作品的思想涵义,结果谁也看不懂,只觉得此事十分严重,很可能是一起反党反社会
主义的挑衅进攻。我们被叫去逐个交代作品主题和创作动机。我很快过了关。张欣把上
吊绳解释成“树上的果实”,说他画的是社会主义大丰收。这很难自圆其说,周校长说:
“这个果实,我怎么越看越像根上吊绳呢?”张欣说他画的不好,那确实是果实。田风
说他的画是批判江青,因为他痛恨四人帮。刘铁军说他的“人生之路”是让人脚踏实地
的意思。当局对这些解释都半信半疑,但又不敢说出别的解释。最后的处理是班内批评
教育,因为害怕闹大了,对谁都是个危险。
    回到班里,老魁先逐个训斥一番。王老善声明是别人代他画的,不但没取得老魁的
宽恕,反而遭到加倍的讥讽。老魁见大多数棍僧不卑不亢,就发动女生展开批判。课后
让刘天越代表团支部教育我们,刘天越老奸巨滑,只说有的女生说我们是“无聊”。我
们义愤填膺,都说哪个女生如此大胆,真是反了。以后的几天,我们吵吵嚷嚷要那个女
生站出来,结果谁也不敢承认。画展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当时正在举国上下的思想解
放运动风起云涌的时期,我们无意中成了时代大潮里的一朵浪花。马克思主义认为历史
是由无数人民群众创造的,这的确是真理。
    老魁并不是一个思想保守的人,他只是出于自己的思维习惯,觉得事情重大,必须
上报而已。平时班里的文体活动,都是由我们自由操作的。我们班无论运动会,广播操,
集体舞,还是联欢晚会,文艺演出,征文比赛,都是学校的优秀集体和“得奖专业户”。
我们教室内外各有一块大板报,每期出来,都引来一批又一批的观众。新年时门口的对
联,也令全校称赞,连语文组的老师也跑来抄录。至于我们的新年晚会,就更是全班智
慧的结晶了。
    1983年元旦,是我们高中阶段的最后一个新年。我们几个决策人物首先确定了这次
新年晚会的主题是“热闹,伤感”,用田风的话说,是要让女生哭出来。我们把教室布
置得花团锦簇,窗户上垂挂着大红团旗,用外班同学的话说:“跟洞房似的”。新颖灵
活的结构,和谐杂出的主持,各显神通的节目,使整个晚会酣畅淋漓。特别是压轴节目
“徒手乐队”,把晚会推向了高潮。
    十三棍僧都是很喜欢音乐,但都是声乐素质好器乐工夫差。大家受哑剧的启发,决
定以徒手模仿的形式来“演奏”交响乐。肖麟担任指挥,张欣担任二胡,其他人分任小
提琴、萨克司、长号、小号、洋琴、琵琶、沙校等。张欣对肖麟说:“我一操胡,你就
开始指挥。”肖麟说:“到底是谁指挥谁呀?”演出时,张欣煞有介事地从兜里掏出一
块抹布铺在膝上,模仿着瞎子阿炳,拉得摇头晃脑。其他人也各操着“皇帝新装牌”的
乐器,群魔乱舞,演奏得如醉如痴,把女生笑得前仰后台的。可惜刚刚互赠完礼物,当
局就通知各班尽早结束,以免狂欢过度,影响复习。大家都意犹未尽,想到这是最后一
次歌舞欢聚,不禁喜极而忧,一刹那间感悟到许多人生悲凉,竞真有女生掩面而泣。那
一年我只有18岁,但在那个晚上,我觉得自己体内有一种什么东西,忽地一下,就苍老
了。
高三·八岁月是我一生中精力最充沛,情感最纯洁的时期。高三·八给了我广博的
知识,高尚的追求,自信的勇气,给了我师长的慈爱,集体的温馨,真诚的友谊,还有,
当时我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也未能好好珍惜的几位女同学的特殊的感情。我孤身一人在
北京干燥的空气里与无物之阵年复一年地搏战着,每当想起高三·八,就像孤狼想起温
暖的狼群。我勉励自己要好好做人,好好工作,为了我们曾共同拥有过的理想,憧憬,
为了我们曾共同经历过的清新刚健的岁月。我想感谢每一位高三·八的老同学,向那些
被我辜负了的同学表示由衷的歉意。当我迎着新世纪模糊的曙光走向天边时,我不会为
前途的明暗和得失而忧虑,因为在我心底深藏着一部水晶般的老片:
    遥远的高三·八。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3 19:58:01编辑过]
<P>太好看了~~~</P><P>遥想我的高中生活</P><P>除了学习就是学习</P>
<P>呵呵</P><P>高中的时候,有许多回忆,就想星星一样,在我每每回首人生路的时候,</P><P>一闪一闪,照亮我的心程。</P>
孔庆东的书我很喜欢啊,他的《独立韩秋》也不错。
<P>昨天和飞天狼也说到这本书呢 ^_^</P><P>就是他在韩国梨花女大当汉语言教授的经历哈</P><P>也蛮有趣。还有《空山疯语》、《北大四博士》都很逗  嘻嘻</P>
<P>我在的也是高三八</P><P>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