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被追杀的三名汉族女青年——葛尔夏《历史的回声》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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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8月2日,我们和伊犁来的民族一起行军到和丰,参加围攻王爷府喇嘛庙战役(现和布克赛尔政府所在地)。我带领蒙古游击队布阵在目标北面,南面和西面有伊犁来的三区民族军和本县的哈族游击队。包围了十天,8月13日天快亮时,王爷府驻扎的国民党骑兵团突然向东逃窜,三区民族军紧跟追击,随着逃跑的老百姓不远就被民族军抓获,有的在路上被杀害。我们的队伍追到和丰县六苏木喇嘛庙南小山丘,见到几十个伊犁来的民族士兵骑马围在一起吵闹,又听见妇女哭声。我们骑马冲过去,吃惊地看到芨芨草丛里有三个汉族女青年抱在一起痛哭,旁边一个汉族男青年和老太婆被杀害在血泊里。那个当头的民族士兵大喊,“快把三个女人带走!”我问要带到哪里去?他们说带到阿尔泰去。我想这三个女青年被抓走定会遭奸污残杀,就用蒙语给游击队员说,想办法把她们留下来。话还没说完,队员们冲到中间,游击队员达瓦(部落头人)用维语对他们讲:我们是和丰县的游击队员,在我们的地方被俘的人由我们负责,我们把她们三人交到王爷府司令部。其实没有什么司令部。由于我们是本县的,人也比他们的多,他们没办法和我们较量,吵闹一番后放下人向阿尔泰方向走了,这样算把三个人的命保住了。

    下午3点多我们往和丰回去,有人问:她们骑什么?我说骑骆驼目标太大,她们早上跑的时候都换了旧衣服,穿着鲜艳的新衣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是骑到马背上,于是她们三人骑到三个人后面,一块往回走,由于她们三人过去没骑过马,所以走的很慢。走着走着我心里突然产生了危机感,心想这次是保住了她们的性命,以后怎么办?我们游击队,流动性很大,而且阿尔泰整个地区还没有解放,如果被派到阿尔泰去怎么办?带上她们去是不可能的,即使带上她们,随时会被抢走,当时处于三区革命初期,正是宗教极端势力和民族仇恨猖狂时期,许多无辜的人特别是汉族、回族老百姓遭到杀害。想到这些我知道以我当时的年龄和社会地位是无法保护她们的,她们的亲人在哪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想,是否明白自己的处境,她们的内心一定很痛苦。我骑在马背上看了看走在我身边的她们,一个在马背上低着头哭,另外两个已经不哭了。就这样边走边想离王爷府还有20里路了,眼看天快黑了,不知路上会不会遇到麻烦,于是我们决定晚上住在戈壁滩上,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的人马都集中在一起过夜,周围放了几个岗哨。我一直没有与她们讲过话,这时才开始问她们的情况,她们中年龄较大的姓王,大概23、4岁左右,比我大一些,是本县人,父亲前些日子到乌鲁木齐去了,她和母亲、未婚夫留在和丰,昨天晚上逃跑前与未婚夫结了婚,就是草地上被杀害的她母亲和那个男人。另外两个是姐妹俩,姓李,姐姐21岁,妹妹18岁,前几天为了安全起见,从和什托勒盖到和丰来的,父母是那里的农民,现在不知去向,说到这里她们都哭了。我不再问下去了,并告诉她们今晚在野外过夜,明天到王爷府。当我在地上躺下的时候,她们一边抱我一支胳膊,另一个抱着我的腿,好像怕我跑了,半夜我起来小解的时候,她们也跟着。当时我想,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在这种危机关头,她们已顾上不自尊和害羞了。我看到她们这样的处境感到非常痛心,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我们早晨起来往回走的时候非常顺利,没遇到什么麻烦就回到了王爷府喇嘛庙。这时达瓦(部落头人)对我说,他认识一个喇嘛叫毛鲁木盖斯古(庙管家),把她们三个交给他隐藏起来,我同意了。就这样把他们交给的喇嘛,白天锁在库房里,晚上住喇嘛的房子里。有时我去看她们,不然他们会担心害怕。我被安排在县公安局工作,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了二十来天,我接到通知调到塔城专署公安处工作,这下我被难住了,怎么办?上报她们的情况,危险性大,想来想去唯一的出路是帮她们赶快成个家,这样才能使她们安全。可是嫁给谁?从宗教信仰考虑最好是蒙族,可是蒙族都分散在牧区,城里没什么人,一时不好找,再说她们过牧区生活更困难。这时我考虑到跟我一块工作的两个哈族干部,一个叫贾汗,30多岁,一个叫艾斯巴衣,26岁,两人都有文化,又是干部,比较合适。还有一个是本县的副县长,是个WZ商人,比较有钱、有文化,就是年龄大了点,我考虑到他比较合适。我把我的这个想法告诉了达瓦和毛鲁木盖斯古,他们表示同意。然后我们把她们三个叫到喇嘛的房子,婉转地告诉了我们的计划,她们没有听完都哭了起来。没办法我只好严肃地对她们讲:由于毛鲁木盖斯古大爷的帮助,把你们隐藏到现在,保住了你们的命,可是这只是暂时的,你们只能找一个合适的人成个家,才能得到安全,我们也不知道你们的父母是活是死,那里去找,没有别的出路。她们听我讲完利害关系,低下头哭着表示同意。看到这种情景,我心里难受极了,这种迫不得已的做法实在是太无情了,可是当时的情况只能这样。最后我给她们交待了两件事:一是到别人家以后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会引起别人不满意;二是关于小王逃跑前晚结婚的事不要给任何人讲。这时小王低着头哭了起来,我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心里很难受,觉得这个世道太无情了。过了几天她们都顺利的成了家,小王嫁给了县长克里木拜克,小李嫁给了贾汗,妹妹嫁给了艾斯巴衣,她们简单地举行了婚礼,我都参加了。克里木拜克和小王为了感谢我,给我送了一头牛,我当场送给了毛鲁木盖斯古,他们两家一家送了我一套做衣服的苏联毛料。

    1945年10月我离开了和丰王爷府,我终于如释重负。解放后听说她们都有了孩子,生活很好。1964年我在自治区党委宣传部的时候到塔城出差,专门去看望了贾汗的家庭,看到小李满口哈语讲得很好,她说: 她妹妹和妹夫1962年边民外逃时进到苏联去了,没有音讯。1962年我到沙湾县打听过小李她们父母的下落,她们父亲的名字叫李辉录(音),没有任何消息,可能在那次逃跑时被杀害了。http://fww612.blog.sohu.com/162605937.html

1945年8月2日,我们和伊犁来的民族一起行军到和丰,参加围攻王爷府喇嘛庙战役(现和布克赛尔政府所在地)。我带领蒙古游击队布阵在目标北面,南面和西面有伊犁来的三区民族军和本县的哈族游击队。包围了十天,8月13日天快亮时,王爷府驻扎的国民党骑兵团突然向东逃窜,三区民族军紧跟追击,随着逃跑的老百姓不远就被民族军抓获,有的在路上被杀害。我们的队伍追到和丰县六苏木喇嘛庙南小山丘,见到几十个伊犁来的民族士兵骑马围在一起吵闹,又听见妇女哭声。我们骑马冲过去,吃惊地看到芨芨草丛里有三个汉族女青年抱在一起痛哭,旁边一个汉族男青年和老太婆被杀害在血泊里。那个当头的民族士兵大喊,“快把三个女人带走!”我问要带到哪里去?他们说带到阿尔泰去。我想这三个女青年被抓走定会遭奸污残杀,就用蒙语给游击队员说,想办法把她们留下来。话还没说完,队员们冲到中间,游击队员达瓦(部落头人)用维语对他们讲:我们是和丰县的游击队员,在我们的地方被俘的人由我们负责,我们把她们三人交到王爷府司令部。其实没有什么司令部。由于我们是本县的,人也比他们的多,他们没办法和我们较量,吵闹一番后放下人向阿尔泰方向走了,这样算把三个人的命保住了。

    下午3点多我们往和丰回去,有人问:她们骑什么?我说骑骆驼目标太大,她们早上跑的时候都换了旧衣服,穿着鲜艳的新衣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是骑到马背上,于是她们三人骑到三个人后面,一块往回走,由于她们三人过去没骑过马,所以走的很慢。走着走着我心里突然产生了危机感,心想这次是保住了她们的性命,以后怎么办?我们游击队,流动性很大,而且阿尔泰整个地区还没有解放,如果被派到阿尔泰去怎么办?带上她们去是不可能的,即使带上她们,随时会被抢走,当时处于三区革命初期,正是宗教极端势力和民族仇恨猖狂时期,许多无辜的人特别是汉族、回族老百姓遭到杀害。想到这些我知道以我当时的年龄和社会地位是无法保护她们的,她们的亲人在哪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想,是否明白自己的处境,她们的内心一定很痛苦。我骑在马背上看了看走在我身边的她们,一个在马背上低着头哭,另外两个已经不哭了。就这样边走边想离王爷府还有20里路了,眼看天快黑了,不知路上会不会遇到麻烦,于是我们决定晚上住在戈壁滩上,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的人马都集中在一起过夜,周围放了几个岗哨。我一直没有与她们讲过话,这时才开始问她们的情况,她们中年龄较大的姓王,大概23、4岁左右,比我大一些,是本县人,父亲前些日子到乌鲁木齐去了,她和母亲、未婚夫留在和丰,昨天晚上逃跑前与未婚夫结了婚,就是草地上被杀害的她母亲和那个男人。另外两个是姐妹俩,姓李,姐姐21岁,妹妹18岁,前几天为了安全起见,从和什托勒盖到和丰来的,父母是那里的农民,现在不知去向,说到这里她们都哭了。我不再问下去了,并告诉她们今晚在野外过夜,明天到王爷府。当我在地上躺下的时候,她们一边抱我一支胳膊,另一个抱着我的腿,好像怕我跑了,半夜我起来小解的时候,她们也跟着。当时我想,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在这种危机关头,她们已顾上不自尊和害羞了。我看到她们这样的处境感到非常痛心,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我们早晨起来往回走的时候非常顺利,没遇到什么麻烦就回到了王爷府喇嘛庙。这时达瓦(部落头人)对我说,他认识一个喇嘛叫毛鲁木盖斯古(庙管家),把她们三个交给他隐藏起来,我同意了。就这样把他们交给的喇嘛,白天锁在库房里,晚上住喇嘛的房子里。有时我去看她们,不然他们会担心害怕。我被安排在县公安局工作,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了二十来天,我接到通知调到塔城专署公安处工作,这下我被难住了,怎么办?上报她们的情况,危险性大,想来想去唯一的出路是帮她们赶快成个家,这样才能使她们安全。可是嫁给谁?从宗教信仰考虑最好是蒙族,可是蒙族都分散在牧区,城里没什么人,一时不好找,再说她们过牧区生活更困难。这时我考虑到跟我一块工作的两个哈族干部,一个叫贾汗,30多岁,一个叫艾斯巴衣,26岁,两人都有文化,又是干部,比较合适。还有一个是本县的副县长,是个WZ商人,比较有钱、有文化,就是年龄大了点,我考虑到他比较合适。我把我的这个想法告诉了达瓦和毛鲁木盖斯古,他们表示同意。然后我们把她们三个叫到喇嘛的房子,婉转地告诉了我们的计划,她们没有听完都哭了起来。没办法我只好严肃地对她们讲:由于毛鲁木盖斯古大爷的帮助,把你们隐藏到现在,保住了你们的命,可是这只是暂时的,你们只能找一个合适的人成个家,才能得到安全,我们也不知道你们的父母是活是死,那里去找,没有别的出路。她们听我讲完利害关系,低下头哭着表示同意。看到这种情景,我心里难受极了,这种迫不得已的做法实在是太无情了,可是当时的情况只能这样。最后我给她们交待了两件事:一是到别人家以后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会引起别人不满意;二是关于小王逃跑前晚结婚的事不要给任何人讲。这时小王低着头哭了起来,我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心里很难受,觉得这个世道太无情了。过了几天她们都顺利的成了家,小王嫁给了县长克里木拜克,小李嫁给了贾汗,妹妹嫁给了艾斯巴衣,她们简单地举行了婚礼,我都参加了。克里木拜克和小王为了感谢我,给我送了一头牛,我当场送给了毛鲁木盖斯古,他们两家一家送了我一套做衣服的苏联毛料。

    1945年10月我离开了和丰王爷府,我终于如释重负。解放后听说她们都有了孩子,生活很好。1964年我在自治区党委宣传部的时候到塔城出差,专门去看望了贾汗的家庭,看到小李满口哈语讲得很好,她说: 她妹妹和妹夫1962年边民外逃时进到苏联去了,没有音讯。1962年我到沙湾县打听过小李她们父母的下落,她们父亲的名字叫李辉录(音),没有任何消息,可能在那次逃跑时被杀害了。
悲剧呀,新疆再乱可不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