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阉割的互联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5 04:18:14
                     □新会佬

                

  我一直对互联网的监督者们钦敬有加,因为正是他们的努力与付出,才使得我们的亿万网友有了监管,才使得我们发帖时有那么的字和词成了禁用词。而在这些教材编写者中,我对这些互联网的监督者们———除了钦佩之外,更有一份同情在。

  说起来这帮人身份高贵,一个个都是专家学者,想来应会享受着很高的职称、不菲的薪水,我来“同情”他们,说起来真的有几分不自量力。要说“同情”,实在源于对他们在监管我们的亿万网友时一个个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几乎带着显微镜细挑、剔除我们亿万网友网文中的瑕疵的举动的怜悯。如果这是出于一种让大家在写文章时要严谨的动机,那我只有崇敬的份,可他们做的,与政治有关,与道德有关,与“风化”有关,偏偏与学术无甚关联。而那些在他们心目中与政治、道德、风化相抵牾的内容,很多恰恰是他们臆断的“假想敌”。正常人眼中寻常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很多都成了污迹。让一群有着政治、道德、风化“洁癖”的人来监管亿万网友,该耗去他们多少心血与精力,这能不让人同情?

  记得以前的高中语文课本在选用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时,删去了文中“又如刚出浴的美人”这句对荷花的美妙而传神的比喻。其原因大概是怕学生读此句后引起不良联想而污染了莘莘学子那一颗颗单纯的心。初中课本中闻一多先生的《最后一次讲演》中,则删去了长长的一段赞颂为中国的教育与和平作出了巨大贡献的司徒雷登的话。今天的教材中《荷塘月色》已经补上了那句在不少道学家眼中很是香艳的比喻,未见得学生读过后就“看见淫”了;《最后一次讲演》中的那段话依然阙如,可司徒雷登却已在许多国人(特别是知识分子)心目中恢复了他伟岸的身影。有句话叫“青山遮不住”,很多遮掩有时只能是欲盖弥彰。

  总以为今天互联网不再是那个什么都需要遮遮掩掩的时代了,可我们的互联网监管仍依旧在干着挖补整容的勾当,有的甚至是一种阉割。如果只是字句上的斟酌和文辞上的润色倒还罢了,但大段删除编者认为可能带来负面影响的东西的现象依然盛行。并且还动不动就禁止网民发帖。

  我们如今上网发帖真是“戴着手铐脚镣跳舞”,时时有着一种黛玉进贾府后的“不可多走一步路,不可多说一句话”的感受。当我们发的帖子被弄成了七零八落的“洁本”,这本身就是一个隐喻:我们的帖子就早已是一匹被去势了的怪物。

  以前读旧小说,时不时地看到一串方框,然后一句“此处删去××字”,不免一声长叹,骂上编书者几句;今天我们的互联网的监督者们依然在删,可删得悄无声息,既没有方框,更不告诉你删去多少字,让你误以为文章原本就这样,因为他们还能禁止发帖人再发帖或再上这个网站———这不禁让人赞叹起前人的侠气来。

                (根据王淦生的《被阉割的语文》一文改写而成)  

                                   2011.10.2                                      □新会佬

                

  我一直对互联网的监督者们钦敬有加,因为正是他们的努力与付出,才使得我们的亿万网友有了监管,才使得我们发帖时有那么的字和词成了禁用词。而在这些教材编写者中,我对这些互联网的监督者们———除了钦佩之外,更有一份同情在。

  说起来这帮人身份高贵,一个个都是专家学者,想来应会享受着很高的职称、不菲的薪水,我来“同情”他们,说起来真的有几分不自量力。要说“同情”,实在源于对他们在监管我们的亿万网友时一个个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几乎带着显微镜细挑、剔除我们亿万网友网文中的瑕疵的举动的怜悯。如果这是出于一种让大家在写文章时要严谨的动机,那我只有崇敬的份,可他们做的,与政治有关,与道德有关,与“风化”有关,偏偏与学术无甚关联。而那些在他们心目中与政治、道德、风化相抵牾的内容,很多恰恰是他们臆断的“假想敌”。正常人眼中寻常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很多都成了污迹。让一群有着政治、道德、风化“洁癖”的人来监管亿万网友,该耗去他们多少心血与精力,这能不让人同情?

  记得以前的高中语文课本在选用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时,删去了文中“又如刚出浴的美人”这句对荷花的美妙而传神的比喻。其原因大概是怕学生读此句后引起不良联想而污染了莘莘学子那一颗颗单纯的心。初中课本中闻一多先生的《最后一次讲演》中,则删去了长长的一段赞颂为中国的教育与和平作出了巨大贡献的司徒雷登的话。今天的教材中《荷塘月色》已经补上了那句在不少道学家眼中很是香艳的比喻,未见得学生读过后就“看见淫”了;《最后一次讲演》中的那段话依然阙如,可司徒雷登却已在许多国人(特别是知识分子)心目中恢复了他伟岸的身影。有句话叫“青山遮不住”,很多遮掩有时只能是欲盖弥彰。

  总以为今天互联网不再是那个什么都需要遮遮掩掩的时代了,可我们的互联网监管仍依旧在干着挖补整容的勾当,有的甚至是一种阉割。如果只是字句上的斟酌和文辞上的润色倒还罢了,但大段删除编者认为可能带来负面影响的东西的现象依然盛行。并且还动不动就禁止网民发帖。

  我们如今上网发帖真是“戴着手铐脚镣跳舞”,时时有着一种黛玉进贾府后的“不可多走一步路,不可多说一句话”的感受。当我们发的帖子被弄成了七零八落的“洁本”,这本身就是一个隐喻:我们的帖子就早已是一匹被去势了的怪物。

  以前读旧小说,时不时地看到一串方框,然后一句“此处删去××字”,不免一声长叹,骂上编书者几句;今天我们的互联网的监督者们依然在删,可删得悄无声息,既没有方框,更不告诉你删去多少字,让你误以为文章原本就这样,因为他们还能禁止发帖人再发帖或再上这个网站———这不禁让人赞叹起前人的侠气来。

                (根据王淦生的《被阉割的语文》一文改写而成)  

                                   2011.10.2                 
我要在此特别声明;我绝不是恶搞王淦生先生的文章!
                   被阉割的语文



  王淦生

  我一直对中小学教材的编纂者们钦敬有加,因为正是他们的努力与付出,才使得我们的亿万孩子有了一架求知与上进的阶梯,才使得那么多的念“书”者与教“书”者那手中的“书”有了着落。而在这些教材编写者中,我对语文教材的编者们还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除了钦佩之外,更有一份同情在。

  说起来这帮人身份高贵,一个个都是专家学者,享受着很高的职称、不菲的薪水、各种津贴和海量的版税,我来“同情”他们,说起来真的有几分不自量力。要说“同情”,实在源于对他们编书时一个个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几乎带着显微镜细挑、剔除选文中的瑕疵的举动的怜悯。如果这是出于一种学术上的严谨,那我只有崇敬的份,可他们做的,与政治有关,与道德有关,与“风化”有关,偏偏与学术无甚关联。而那些在他们心目中与政治、道德、风化相抵牾的内容,很多恰恰是他们臆断的“假想敌”。正常人眼中寻常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很多都成了污迹。让一群有着政治、道德、风化“洁癖”的人来编纂一套语文教材,该耗去他们多少心血与精力,这能不让人同情?

  记得以前的高中语文课本在选用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时,删去了文中“又如刚出浴的美人”这句对荷花的美妙而传神的比喻。其原因大概是怕学生读此句后引起不良联想而污染了莘莘学子那一颗颗单纯的心。初中课本中闻一多先生的《最后一次讲演》中,则删去了长长的一段赞颂为中国的教育与和平作出了巨大贡献的司徒雷登的话。今天的教材中《荷塘月色》已经补上了那句在不少道学家眼中很是香艳的比喻,未见得学生读过后就“看见淫”了;《最后一次讲演》中的那段话依然阙如,可司徒雷登却已在许多国人(特别是知识分子)心目中恢复了他伟岸的身影。有句话叫“青山遮不住”,很多遮掩有时只能是欲盖弥彰。

  总以为今天不再是那个什么都需要遮遮掩掩的时代了,可我们的语文教材依旧在干着挖补整容的勾当,有的甚至是一种阉割。如果只是字句上的斟酌和文辞上的润色倒还罢了,但大段删除编者认为可能带来负面影响的东西的现象依然盛行。譬如新近出版的苏教版高中语文教材中选用的台湾作家杨子的《十八岁及其他》一文中,就被删去了以下三个自然段:

  “听说你有了一位还谈得来的‘女朋友’了。十八岁正是做彩色梦的年龄,我完全了解十八岁男孩对初恋的憧憬。可是,我也知道十八岁的年龄,对于爱情,会有非常简单的定义。想起感情的生活,我有难以说明的歉疚、忏悔和创伤,因此,我要劝你珍惜爱情。不要把感情上的冲动和爱情附会在一起;不要让这样的冲动,成了爱情的负债。

  “多姿多彩的爱情生活是罗曼蒂克的,但我宁愿你在爱河里只饮一勺。因为真正令人心灵颤动的爱,不能求之于泛滥的感情中。古今中外许多爱情故事的可歌可泣,便由于有真的倾心和忠贞。东东,记住:在我们的社会里,女孩子依然是较弱、较易受损害的一方(屠格涅夫笔下的罗亭感慨地说,女孩子的心都像黄金)。在感情生活上最痛苦的莫过于因为自己的轻浮,而负上内心不愿承受的责任;或者,因自己的薄幸,而终身受到良心的谴责!

  “一个能爱而又能被爱的人是幸福的,曾经爱而又被爱的人生是美好的。但是,即使爱而失落也酿成醇香的回忆。所以,假如你不幸在爱情的天地里折了翅膀,不妨哭,但不要庸俗!”

  《十八岁及其他》是一位父亲写给刚满十八岁的儿子的一封信。除了谈自己对儿子“十八岁”的感受,作者还和儿子倾谈了“两代人的矛盾”、“读书的苦乐”、“恋爱”、“青春”这四个话题。不知编者出于何种原因,在编辑时删去了以上几段有关“恋爱”的文字。一个父亲能跟儿子交谈的话题却成了中学语文教学的禁区,我真的是不敢想象。读者不妨细品上面几段文字,多么情深意切语重心长!初读高中的孩子正处于青春期,我们可以在言谈中避开恋爱的话题,但孩子们在现实生活中是逃避不了的。可以说,想找一篇对学生进行恋爱观教育的文字都不好找,可送上门来的这段辞美意丰的文字却被我们的道学家们轻轻删去了!

  有人把我们的语文教学比喻成“戴着手铐脚镣跳舞”,语文老师在自己的课堂上也时时有着一种黛玉进贾府后的“不可多走一步路,不可多说一句话”的感受。当手中的课本都成了七零八落的“洁本”,这本身就是一个隐喻:语文教学,早已是一匹被去势了的怪物。

  以前读旧小说,时不时地看到一串方框,然后一句“此处删去××字”,不免一声长叹,骂上编书者几句;今天我们的语文教材的编者们依然在删,可删得悄无声息,既没有方框,更不告诉你删去多少字,让你误以为文章原本就这样———这不禁让人赞叹起前人的侠气来。

                                   2011年10月2日  羊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