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大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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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塞尔和德雷尔

    1963年春季,中央情报局局长让爱德华•珀塞尔组织了一个研究未来卫星侦察活动的专家小组。如后来所知道的那样,珀塞尔小组了解了光学界人士认为会对侦察卫星发展产生巨大影响的各种技术。
    中央情报局局长组建专家小组的决定促使更多有关侦察系统的新方案诞生。1963年春季到夏初,中央情报局侦察专家提出了两个M-2的备选方案。一个是伪装卫星,用历史学家罗伯特•佩里的话讲就是“把侦察卫星伪装成其它什么东西”。其设想非常奇特:将侦察卫星伪装成原型轨道核武器。到目前为止,解密的历史记录中对这一设想只有非常简单的描述,但它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毕竟,很多参与开发侦察卫星的人都想知道苏联什么时候会向他们开火,并希望苏联能忽略他们。在卫星表面涂上醒目的辐射标志可不是什么好的解决之道。
    根据佩里的记录,第二个设想“甚至更疯狂”。不幸的是,具体是什么还没有解密。该设想被提交给珀塞尔小组,后者认为它“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在其1963年7月的报告中,珀塞尔小组建议中央情报局(和国家侦察局)把它的大部分精力集中在让已有的“日冕”卫星保持一贯的质量上,而非获得新的能力。小组认为有几个因素导致“日冕”任务不能保持一贯的质量,并认为这些因素都可以得到解决或改进。小组还认为另外有几种潜在的技术改进,如将铍玻璃反射镜的直径提升至150厘米。但是他们的结论是首要目标应该是在开始新项目之前进一步改进现在的工作。
    亚瑟•伦达尔是国家图像情报中心的领导,该中心的专家负责检视照片并统计导弹、轰炸机和潜艇的数量。伦达尔之前曾告诉过珀塞尔小组,称对于判图人员来说,3米分辨率(也就是“日冕”能达到的能力)与1.5米分辨率(M-2方案能达到的能力)图像所含的情报实际上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对“日冕”做大改动来提供1.5米分辨率图像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经营着宝丽来公司的委员会成员埃德温•“丁”•兰德——他多年来一直担任侦察系统的高级情报顾问——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兰德认为,真正需要的系统应具备“日冕”的地面覆盖范围和“策略”的高分辨率——后者开始时为1.2米,但后来最好时达到了0.6米。
    根据罗伯特•佩里对这段时期的描述,珀塞尔小组受到了某些指责,因为它的考虑不够大胆。不过,佩里指出,此时“萨莫斯”E-1、E-2、E-5和E-6都失败了,而使用了改进后的“萨莫斯”E-5相机,试图取得比“日冕”更高分辨率的KH-6“绳索”(LANYARD)也是问题重重。在所有这些失败的背景下,小组建议进一步完善现有系统似乎是合情合理的。
    根据小组的建议,国家侦察局新任局长布洛克韦•麦克米伦于1963年7月下令取消了Itek M-2的工作。在接下来的几年中,M-2概念又以不同的名字出现过几次,包括“日冕”J-4,但它从没有迈出实质性的一步。
    而中央情报局采取了不同的行动,这很大程度是因为一位中央情报局新人——艾伯特•“巴德”•惠隆。几乎在麦克米伦成为国家侦察局局长的同一时间,惠隆接任了中央情报局毫无生气的科技办公室主任,他很快就让其成为一个主要部门。他采取了多种方法,其中包括获得特别雇用授权,这使得他能够支付更高的薪水来让高级工程师为他工作——这点是国防部机构国家侦察局所不能比拟的。惠隆开始考虑更大的事业。他对简单地解决现有卫星问题的做法不感兴趣,他想建造新的卫星。但在开始行动之前,他意识到有必要确定需求和界限范围。1963年10月,惠隆建立了以其主席斯坦福大学教授西德尼•德雷尔命名的德雷尔委员会,“探索所有关于卫星图像的工程和物理限制……”
    德雷尔委员会其中一项工作是测试判图员,给他们不同质量的航空照片,让他们说出看到的物体。通过这一方法,委员会的成员们能够确定0.6米分辨率和1.8米分辨率卫星图像所包含的情报信息的差别。
    国家侦察局局长麦克米伦在德雷尔委员会成立后才了解到情况,认为它管得太宽了。他还称在官方的卫星计划中并没有惠隆的位置,而惠隆简单地忽视了他。
    德雷尔委员会的测试表明,“日冕”的分辨率——当时约为3.6米——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相机专家认为原先的“日冕”无法实现让约50%的回收胶卷的分辨率高于2.1或2.4米。换句话说,利用卫星图像获取更好的目标情报需要更强大的卫星,而不是对现有系统的升级。(有点讽刺的是,这些没留下姓名的专家对于“日冕”的了解实际上是错误的,因为“日冕”系统已实现这一目标。)
    德雷尔委员会对分辨率问题的处理显然不同于珀塞尔。后者基本上着眼于现有(最佳)分辨率为3米的“日冕”系统,以及后续的升级——分辨率为1.2至1.5米的“日冕”M-2,并认为升级无法提供更好的情报。相比之下,德雷尔委员会在惠隆的催促下,对5种不同分辨率所能提供的情报种类进行了考察。虽然他们评估的分辨率级别仍是机密,但是看起来其范围在0.3米到3米之间。地面分辨率的幻数似乎被锁定为0.6米。在这一分辨率上,卫星图像有可能提供关于目标的更多信息。为什么会是这一数字还不得而知,但很可能与苏联导弹的尺寸有关,后者是美国情报收集最优先的目标。如果你能以相对较高的精度测量导弹的长度和宽度,那么你就能它所装载的燃料,而一旦你确定了所装载的燃料,那么你就可以开始计算这枚导弹的飞行距离,并确定其是否会打到美国。
    德雷尔委员会还考察了另外一个问题:“日冕”有多大的改进空间?他们的结论是它基本上已达到极限。杰弗里•里奇尔森在其2001年撰写的《兰利奇才》一书中称,惠隆说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得出了结论:“需要更好的东西”。
    这就是惠隆的结论。珀塞尔和德雷尔委员会都建议研制新型卫星。惠隆方面很快与Itek和光学公司珀金–埃尔默的专家取得了联系,了解他们关于研制新系统的想法,并选择了Itek,当时这家公司还没有任何侦察卫星相机的制造经验。
    1963年11月18日,国家侦察局西海岸部与一家至今仍保密的承包商签订了开展可行性研究的合同,据推测就是为了制造更高分辨率的侦察卫星。两个月后,中央情报局单独授予Itek一项更具野心的独立研究。在一项代号为“支点”(FULCRUM)的计划的支持下,Itek开始了预研工作。


希望本文能在《战争史研究》上发表珀塞尔和德雷尔

    1963年春季,中央情报局局长让爱德华•珀塞尔组织了一个研究未来卫星侦察活动的专家小组。如后来所知道的那样,珀塞尔小组了解了光学界人士认为会对侦察卫星发展产生巨大影响的各种技术。
    中央情报局局长组建专家小组的决定促使更多有关侦察系统的新方案诞生。1963年春季到夏初,中央情报局侦察专家提出了两个M-2的备选方案。一个是伪装卫星,用历史学家罗伯特•佩里的话讲就是“把侦察卫星伪装成其它什么东西”。其设想非常奇特:将侦察卫星伪装成原型轨道核武器。到目前为止,解密的历史记录中对这一设想只有非常简单的描述,但它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毕竟,很多参与开发侦察卫星的人都想知道苏联什么时候会向他们开火,并希望苏联能忽略他们。在卫星表面涂上醒目的辐射标志可不是什么好的解决之道。
    根据佩里的记录,第二个设想“甚至更疯狂”。不幸的是,具体是什么还没有解密。该设想被提交给珀塞尔小组,后者认为它“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在其1963年7月的报告中,珀塞尔小组建议中央情报局(和国家侦察局)把它的大部分精力集中在让已有的“日冕”卫星保持一贯的质量上,而非获得新的能力。小组认为有几个因素导致“日冕”任务不能保持一贯的质量,并认为这些因素都可以得到解决或改进。小组还认为另外有几种潜在的技术改进,如将铍玻璃反射镜的直径提升至150厘米。但是他们的结论是首要目标应该是在开始新项目之前进一步改进现在的工作。
    亚瑟•伦达尔是国家图像情报中心的领导,该中心的专家负责检视照片并统计导弹、轰炸机和潜艇的数量。伦达尔之前曾告诉过珀塞尔小组,称对于判图人员来说,3米分辨率(也就是“日冕”能达到的能力)与1.5米分辨率(M-2方案能达到的能力)图像所含的情报实际上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对“日冕”做大改动来提供1.5米分辨率图像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经营着宝丽来公司的委员会成员埃德温•“丁”•兰德——他多年来一直担任侦察系统的高级情报顾问——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兰德认为,真正需要的系统应具备“日冕”的地面覆盖范围和“策略”的高分辨率——后者开始时为1.2米,但后来最好时达到了0.6米。
    根据罗伯特•佩里对这段时期的描述,珀塞尔小组受到了某些指责,因为它的考虑不够大胆。不过,佩里指出,此时“萨莫斯”E-1、E-2、E-5和E-6都失败了,而使用了改进后的“萨莫斯”E-5相机,试图取得比“日冕”更高分辨率的KH-6“绳索”(LANYARD)也是问题重重。在所有这些失败的背景下,小组建议进一步完善现有系统似乎是合情合理的。
    根据小组的建议,国家侦察局新任局长布洛克韦•麦克米伦于1963年7月下令取消了Itek M-2的工作。在接下来的几年中,M-2概念又以不同的名字出现过几次,包括“日冕”J-4,但它从没有迈出实质性的一步。
    而中央情报局采取了不同的行动,这很大程度是因为一位中央情报局新人——艾伯特•“巴德”•惠隆。几乎在麦克米伦成为国家侦察局局长的同一时间,惠隆接任了中央情报局毫无生气的科技办公室主任,他很快就让其成为一个主要部门。他采取了多种方法,其中包括获得特别雇用授权,这使得他能够支付更高的薪水来让高级工程师为他工作——这点是国防部机构国家侦察局所不能比拟的。惠隆开始考虑更大的事业。他对简单地解决现有卫星问题的做法不感兴趣,他想建造新的卫星。但在开始行动之前,他意识到有必要确定需求和界限范围。1963年10月,惠隆建立了以其主席斯坦福大学教授西德尼•德雷尔命名的德雷尔委员会,“探索所有关于卫星图像的工程和物理限制……”
    德雷尔委员会其中一项工作是测试判图员,给他们不同质量的航空照片,让他们说出看到的物体。通过这一方法,委员会的成员们能够确定0.6米分辨率和1.8米分辨率卫星图像所包含的情报信息的差别。
    国家侦察局局长麦克米伦在德雷尔委员会成立后才了解到情况,认为它管得太宽了。他还称在官方的卫星计划中并没有惠隆的位置,而惠隆简单地忽视了他。
    德雷尔委员会的测试表明,“日冕”的分辨率——当时约为3.6米——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相机专家认为原先的“日冕”无法实现让约50%的回收胶卷的分辨率高于2.1或2.4米。换句话说,利用卫星图像获取更好的目标情报需要更强大的卫星,而不是对现有系统的升级。(有点讽刺的是,这些没留下姓名的专家对于“日冕”的了解实际上是错误的,因为“日冕”系统已实现这一目标。)
    德雷尔委员会对分辨率问题的处理显然不同于珀塞尔。后者基本上着眼于现有(最佳)分辨率为3米的“日冕”系统,以及后续的升级——分辨率为1.2至1.5米的“日冕”M-2,并认为升级无法提供更好的情报。相比之下,德雷尔委员会在惠隆的催促下,对5种不同分辨率所能提供的情报种类进行了考察。虽然他们评估的分辨率级别仍是机密,但是看起来其范围在0.3米到3米之间。地面分辨率的幻数似乎被锁定为0.6米。在这一分辨率上,卫星图像有可能提供关于目标的更多信息。为什么会是这一数字还不得而知,但很可能与苏联导弹的尺寸有关,后者是美国情报收集最优先的目标。如果你能以相对较高的精度测量导弹的长度和宽度,那么你就能它所装载的燃料,而一旦你确定了所装载的燃料,那么你就可以开始计算这枚导弹的飞行距离,并确定其是否会打到美国。
    德雷尔委员会还考察了另外一个问题:“日冕”有多大的改进空间?他们的结论是它基本上已达到极限。杰弗里•里奇尔森在其2001年撰写的《兰利奇才》一书中称,惠隆说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得出了结论:“需要更好的东西”。
    这就是惠隆的结论。珀塞尔和德雷尔委员会都建议研制新型卫星。惠隆方面很快与Itek和光学公司珀金–埃尔默的专家取得了联系,了解他们关于研制新系统的想法,并选择了Itek,当时这家公司还没有任何侦察卫星相机的制造经验。
    1963年11月18日,国家侦察局西海岸部与一家至今仍保密的承包商签订了开展可行性研究的合同,据推测就是为了制造更高分辨率的侦察卫星。两个月后,中央情报局单独授予Itek一项更具野心的独立研究。在一项代号为“支点”(FULCRUM)的计划的支持下,Itek开始了预研工作。


希望本文能在《战争史研究》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