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涛天(一个老水兵的亲身经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19 06:11:52
海浪涛天(一个老水兵的亲身经历)
                              
                                                诸葛一丁     

       每当夜色降临,望着那茫茫的大海,看着来往的商船,好一派和平景象。只有他们,那些在海上为了国家利益,操驾着并不先进的舰艇的海军弟兄,才知道这一切来得多么不容易。在和平时期,我的这些弟兄们默默无闻,有的献出了年青的生命。这看似太平的景象背后,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到过一位牺牲弟兄的家,他曾经是我的潜水老师,他是在一次执行特殊任务中潜水具被渔网缠住无法解脱而牺牲的。我到他家后,看着他年老体弱的父母和不懂事的孩子,我预先想好的安慰话语一句也说不出,一切安慰都是多余的。中国老百姓太伟大了。

    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我再也没有到过烈士的家。在每年清明节,只要不出海,我都会和其他弟兄一道,来到烈士生前最爱去的地方,军港边的高山上,望着他牺牲的方向,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我想,终有一天他的心愿可以完成。

一次近乎实战的侦察美海军编队行动(本人亲身经历 )

路线:台湾南部云澳岛——香港
时间:上世纪                                                                                                
我方:八艘猎潜艇
美方:巡洋舰三艘,驱逐舰四艘,护卫舰二艘,补给舰两艘
海情:十级风浪,猎潜艇摇摆40度
过程:双方有互相追逐,有信号联系。武器均装实弹,双方最近100米
结果:我方完成预订任务,录像,像片清晰。美方进入香港
总结:我方所有舰员呕吐,大批舰员吐血。一艘猎潜艇电舵失灵

    发生在八十年代中期,我国对全世界宣布,台湾海峡及其周边海域的海图绘制完毕,结束了长期使用外国人绘制的海图。一纸声明看似平常,可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参加海绘和为其护航的我东、南两舰队的官兵心里才清楚。

    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我海测船一律被漆成白色。当时,东南沿海出现了一支白色的奇怪的舰队。就是这样的一支大规模的舰队(建国以来最大一次海军节集结)让台湾当局大为紧张,台湾也出动了所有战斗舰艇与我在台海展开军事对峙。

        这次军事对峙历时半年。其间,大小磨擦不断,双方最终没有攘成大规模战斗

台湾间谍无孔不入

    在国外的报刊上,经常会发表一些引自国内网站的消息,图片。他们再也不用派人来偷拍我们的一些设备设施了。原因很简单,我们的网友为他们提供了一切。
   
    我国南方某处原有一大型潜艇基地。一个工兵团用了十年时间,花费大量财力建成。为此还牺牲了不少弟兄。如今已然荒废。原因只有一个,基地对面的沙滩改为旅游点。而开发商居然都是台商,一年有多少游客光临只有天知道。本该倒闭的宾馆酒楼却照开不误,太离奇了,居然挺到现在。更离奇的是每当我潜艇出海,台湾方面都能在半小时内知道,通过无线电向我喊话。站在那里的沙滩上用普通的望远镜就可完全观测到潜艇洞库的大门。一处平淡无奇的沙滩给了有心人进驻的理由。可悲啊!海浪涛天(一个老水兵的亲身经历)
                              
                                                诸葛一丁     

       每当夜色降临,望着那茫茫的大海,看着来往的商船,好一派和平景象。只有他们,那些在海上为了国家利益,操驾着并不先进的舰艇的海军弟兄,才知道这一切来得多么不容易。在和平时期,我的这些弟兄们默默无闻,有的献出了年青的生命。这看似太平的景象背后,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到过一位牺牲弟兄的家,他曾经是我的潜水老师,他是在一次执行特殊任务中潜水具被渔网缠住无法解脱而牺牲的。我到他家后,看着他年老体弱的父母和不懂事的孩子,我预先想好的安慰话语一句也说不出,一切安慰都是多余的。中国老百姓太伟大了。

    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我再也没有到过烈士的家。在每年清明节,只要不出海,我都会和其他弟兄一道,来到烈士生前最爱去的地方,军港边的高山上,望着他牺牲的方向,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我想,终有一天他的心愿可以完成。

一次近乎实战的侦察美海军编队行动(本人亲身经历 )

路线:台湾南部云澳岛——香港
时间:上世纪                                                                                                
我方:八艘猎潜艇
美方:巡洋舰三艘,驱逐舰四艘,护卫舰二艘,补给舰两艘
海情:十级风浪,猎潜艇摇摆40度
过程:双方有互相追逐,有信号联系。武器均装实弹,双方最近100米
结果:我方完成预订任务,录像,像片清晰。美方进入香港
总结:我方所有舰员呕吐,大批舰员吐血。一艘猎潜艇电舵失灵

    发生在八十年代中期,我国对全世界宣布,台湾海峡及其周边海域的海图绘制完毕,结束了长期使用外国人绘制的海图。一纸声明看似平常,可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参加海绘和为其护航的我东、南两舰队的官兵心里才清楚。

    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我海测船一律被漆成白色。当时,东南沿海出现了一支白色的奇怪的舰队。就是这样的一支大规模的舰队(建国以来最大一次海军节集结)让台湾当局大为紧张,台湾也出动了所有战斗舰艇与我在台海展开军事对峙。

        这次军事对峙历时半年。其间,大小磨擦不断,双方最终没有攘成大规模战斗

台湾间谍无孔不入

    在国外的报刊上,经常会发表一些引自国内网站的消息,图片。他们再也不用派人来偷拍我们的一些设备设施了。原因很简单,我们的网友为他们提供了一切。
   
    我国南方某处原有一大型潜艇基地。一个工兵团用了十年时间,花费大量财力建成。为此还牺牲了不少弟兄。如今已然荒废。原因只有一个,基地对面的沙滩改为旅游点。而开发商居然都是台商,一年有多少游客光临只有天知道。本该倒闭的宾馆酒楼却照开不误,太离奇了,居然挺到现在。更离奇的是每当我潜艇出海,台湾方面都能在半小时内知道,通过无线电向我喊话。站在那里的沙滩上用普通的望远镜就可完全观测到潜艇洞库的大门。一处平淡无奇的沙滩给了有心人进驻的理由。可悲啊!
猫抓老鼠(1)

    八十年代某一天,我观通站发现在我领海附近有一支快速运动的不明国籍的舰队。那天正赶上海面有强风暴。在一阵紧急出航的铃声中我们出发了,军舰一出港口大家就惨了,左右上下前后天旋地转,鼻孔里,嗓子里塞满了面条,吐不出咽不下(海军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出海期间不吃面条和油条)。不过大家都在战位上准备了三宝之一的油漆罐挂在胸前。距离目标不远了,几艘军舰变换队型小心接近,打开强光灯一照,哈哈,原来是英国皇家海军驻香港舰队的七八艘巡逻艇,看来他们也怕大风浪。一组信号打过去,命令它们离开我领海,否则就不客气。从舷窗探出一个胖胖的脑袋打了一个OK手势。几艘英舰起锚转了一圈突然加速向我大陆方向开去。“撞它们,赶出去“,接到命令后我三艘舰艇直插过去挡住去路。看着它们小小的舰身(我唯一一次感到自豪)在涌浪里漂浮不定,舰长倒犯难了。撞太重了它会翻沉,撞太轻了它还跑。我吨位大,它数量多,一会赶跑了这艘那艘又往里闯。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天慢慢放亮,搞得大家精疲力尽。新鲜事又来了,它有两艘艇派人拿鸡蛋和土豆砸我们。我们舰务长则组织人用洋葱回敬。还有一弟兄拿来一个菜筐,里面垫上毛毯专们迎接它们的鸡蛋,当然一个完好的也没接着,自己倒成了蛋制品。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呀,副长想了一个好办法,我一弟兄内穿全套防化服外套防火服顶着对方打来的棍棒,把缆绳挂在它的揽拄上,在它砍断前可把它们拖好远。

        中午传来好消息,我方增派了十艘护卫艇接替我们。对方看站不到便宜,灰溜溜地加速跑远了。

        结果:
我轻伤三人。损失洋葱六筐。舰身轻微刮伤。竹竿四根。菜刀一把。缆绳一根
        对方轻伤数人。土豆鸡蛋不详
   
舰艇小知识

    我看到有一些网友对这舰那艇的性能很熟悉。其实,通航性能的好与坏,只有经过在海上进行长时间的航行,而且最好是大风大浪中航行才能检验。 战斗性能则只有经过实战才能检验。当年英国海军的“谢菲尓德号”就是一例。号称世界第一的反导防御系统却没能防住阿根廷的一枚并非最先进的反舰导弹。
   
    舰艇在海上航行时,一般由航海部门负责舰位及航向的保持,绘制航图和填写航海日志也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可别小看航海日志的填写,他以后可是要入档案库的重要文件。由于航海部门的弟兄们战位大多在甲板面以上,因此,一遇到大风浪,首当其冲晕船的就是他们了。

    观通部门是一艘军舰的眼睛,雷达,声纳,信号,气象,电台都是他们的下属。你如果有一个哥们在观通部门,就可以利用值更的间隙,让你的视力成千上万倍的增长,记住,这可不是能吹出来的。他们的工作环境往往非常干净,信号兵呆的地方可不怎么样,虽然他时常能站在舰长的头顶上,俯视着对舰长说三道四,但十分危险,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懂,为了不被摔下海,他们常用绳子把自己绑在栏杆上。另外,保证信号的准确无误也是压在他们头上的一座大山,各位如果早晚到军港,经常能看到他们在劈哩叭啦打只有他们才懂的灯光信号。手旗信号更可笑,只见他们挥动着手旗,嘴里念念有词:“玻璃,阿姨,南瓜,希望,。。。。。。。。”。他们也有一无人能比的民用技能,我劝各位不要和他们两个同伙同时玩牌,你准玩不过他们,他们的眼睛就是信号灯,一眨一眨的准让你浑身发毛;不信,你试试看。

    导弹部门可是舰上的宝贝,那几颗大家伙打不打的出去可要看他们的了。别看他们平时吊儿郎当,战斗警报一响可都不含糊的。

    枪炮部门的辛苦是大家公认的,军舰上的很多力气活都跑不了他们,谁让他们长得人高马大呢。他们也是消耗子弹的大户,一次外膛枪打靶,可能就比陆军弟兄几年消耗的子弹要多得多;我曾经给他们一个炮位搬运子弹,累得头晕眼花,只是为了换一颗空炮弹壳,划不来啊,这等事各位千万别干。

    舰务部门是掌管舰上后勤的,最高领导是舰务长;常常有地方的菜贩找到军港送菜,开口要找舰长,一问才知道是找舰务长,一字之差到也风光;各位如果在军港遇见一胖子,眼睛乱转像商人,不用问,十有八九他是舰务长。关于舰务长,还有很多笑话这里就不多说了。

    军医;这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军衔有时比舰长还高。小病看得好,大病也能看,这是大家对他们的的评价。

    机电部门可是军舰上的要害部门,一艘军舰能不能动窝可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他们的权力之大各位难以想象。机电长在舰长耳边一嘀咕,完了,限额用淡水。一人一天才一小杯淡水,真不够啊。淡水,柴油,机油,汽油,电,空调,甚至连装副食品的冰库他们也有钥匙,太不公平了,谁让冰库舱里有冷冻机呢。一到夏天,看着舱段兵像变戏法似的拿一根冰棍在大家面前炫耀,简直能把人气死。军舰的所有舱室他们都有权进入,空调不好有时还得求他们那帮油鬼呢。但平心而论,他们也是最辛苦的一帮弟兄,机舱里难闻的柴油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本人一般情况下很少晕船,可一下到机舱,被油味一熏,哇!还是上去吐吧,省得挨油鬼们的骂,这吐传染你信不。苦归苦,但这帮弟兄发明了一种食品,把土豆,地瓜,一类的东西放在排烟管旁边,一会就熟了;遇上一个好天气,军舰摇摆不大,机舱操纵室的电话就响个不停,各部门的弟兄都饿了,能不能给考点东西吃。只要机电长睁一眼闭一眼,他们都能满足大家。只是舰务长不高兴了,“这土豆,洋葱是留着明天用的,这帮败家子”。大家由此可以想象一下机舱的温度有多高了。虽然说机器的操纵可在操纵室内完成,但一般都留人在看管机器,有故障早发现嘛。他们也有绝活,就是手语,由于噪音大,相互间只能打手势;手势是他们自编的,《舰艇条令》无统一规定。

潜艇追踪

    前S国潜艇的型号之多,我想大家都有耳闻。三年一改型,五年一新型,搞得它的老对手也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有一段时间,出于战略需要,它的老对手主动向我投怀送抱。双方你来我往,演出了一场精彩的爱情喜剧。是情人就有分手的一天,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它变脸了,提起裤子就不认人,这等男人作风可是要不得啊!!!

    言归正传,某年的锚地集训,如火如荼地进行到尾声,弟兄们天天掐着手指算计,再过几天就可回基地了。人在海上时间呆长了,眼神都变得发绿了,再憋两天准不定要出点什么事。几天前就断烟了;这付近有一个岛,岛上有一国的情报通报,说是S国最新型号的潜艇在这一海区进行海试,这一海区水深,水温,海水的浓度特别适合干这等事。我们的任务是要对它进行速度等技术指标进行测试。说的轻松,在大海里要想找到一艘潜艇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一阵忙碌,直插某海区。一路摇摇摆摆,准时抵达。哈,这里可真是热闹;天上是某国的反潜飞机,海面上是某小国的军舰;M国的面子果然很大。一组灯光信号打过来,信号新兵憋了半天,查完福尔斯码才给翻译过来:欢迎你们加入!这帮F国的小鬼子,竟然用这种不常用的语言,好象有意难为我们的弟兄。按搜潜队形一字排开,减速,攻击声纳开机。老牛耕地似的一遍又一遍耕作起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上的飞机也走了;F国的军舰也丧了气,远远的像似也不干活了。声纳站报告,发现一大型运动目标,同时友邻舰也发现了它。大家一下就来了精神,自动跟踪,它快我快,它慢我慢,左转右转。。。。。。。。。速度,深度等指标到手,那个爽啊!!!。岸指命令返航,告诉F国小的们后会有期,信号兵发完信号露出神秘的奸笑。

    返航的途中,我问了那小战士,他神秘地告诉我,舰长的命令他用国际信号发给对方了。后面还发了一组他自己也搞不清的乱码,哈,够对方回家查几年的了。我答应过那个小战士为他保密;这可是违反规定的严重行为。大家可不要说我今天出卖了他啊!!!去年那个当年的小伙子来看我;说起这件事直后怕,要知道如果是在战争中,他可能连命都没了。

    过了几个月后我们才知道,那几天S国潜艇根本不是在那片海区进行的海试,M国把我们给耍了。水下的那个目标也许就是M国自己的潜艇。看来M国的情报并不像他吹嘘的那样准确。
生活野趣

关于生活

    海上生活是很枯燥的。没完没了的训练,没完没了的出海,任务是一个接一个。和平时期如此,战争状态可能更甚。但枯燥中弟兄们也能找到乐趣;晚上躺在床板上,女人便是真正永垂不朽的话题;弟兄们你一言我一语,光说不练倒也自得其乐;不过,也有胆大的。记得有一个来自湖南的小兄弟,话说得非常毛委员化。这小子有段时间染上了不少怪毛病;每次出海回来就发高烧,军医想尽了办法也不见好。一纸介绍信他便住进了医院。次数多了,大家难免产生怀疑;果不其然,经过卫生员的严密侦察,发现这位弟兄和医院里的一个女护理兵关系不一般;这等鸟事,大家一般都非常感兴趣;每次卫生员侦察胜利归来,弟兄们便缠着他,让他“从头讲起,从最细微处讲起”。那些天,这卫生员的生活水准比舰长政委还高,高到连牙膏都有人给挤好的地步;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还他妈真的这么大。该收网了。舰长政委和军医一商量,这检讨和处分是跑不掉的了。前甲板集合,军人大会作检查;第一次楞没通过,而且还百般狡辩。欺骗了领导欺骗了党,臭屎臊尿给自己头上扣了一大堆后,脑袋上便多了一个留舰察看的紧箍咒。私下里大家可没少拿他开心,大多数弟兄都挺羡慕他,只是苦于自己没有机会罢了。自从出了那鸟事后,本人发现,弟兄们又多了一个爱好,爱往自己脸上涂抹化妆品。哈哈!这帮弟兄啊!!!

    一艘军舰上的舰员来自五湖四海,而且很多人都有一技之长。有一段时间,全海军舰艇上流行玩吉它;会弹的教不会弹的,不会弹的教更不会弹的;时间不长,大家便都成了高手;丰富文化生活,这领导还很支持;只是吉它这玩意在出海时保管成了大问题。不怕各位笑话,本人去年在朋友处重操旧业,竟还能吸引不少MM听众,搞得老夫心里痒痒的;回到家里被她老人家一顿臭骂:“瞧你当时的得性,年轻时准不是什么好东西”。人老了,这弦好像调得更准了。

    出海训练,晚上最好能在没有人烟的岛附近抛锚过夜;吃完晚饭,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开着救生艇,五六个弟兄上岛;等天完全黑下来,先在沙滩上堆起两道沙墙,脱掉裤子,扎好裤口;然后再一起打开手电筒,你看吧,满沙滩上尽是又肥又大的,无处逃生的螃蟹。这时你可不能手软,脚踩手抓,不一会就装满一裤子。回到舰上,军医,卫生员早就给弟兄们准备好了药品,先把螃蟹夹的伤口包一下,再把螃蟹安顿好。这时的舰领导一般都呆在舱室里不出来,诈装什么也不知道。弟兄们在军医的指挥下,把有毒不能吃的螃蟹挑出来扔掉,剩下的交给军医,他可是个烹饪螃蟹的高手。现在你再看,弟兄们全都把吃饭的家伙准备好了,欢天喜地直流口水。等厨房没了动静,离开吃就不远了。别忙,这会儿舰务长会准时出现,只见他满脸不高兴:“给你们说了多少次,厨房不许随便开伙”。先抓几个大家伙塞给他,他也挺难啊!本人干过多少次这等事,已记不清了。让我奇怪的是,每次第二天早上,文书就会从舰长,政委的舱室里拿出一包用报纸包着的螃蟹残渣碎尸。

    有一年,南方一番国出于对我国南海诸岛的野心,在其国家最新出版的地图上;首次把我国南海诸岛划进它的版图。这可是该国历史上的第一次。为了体现它们的所谓主权,一定还会有下一步动作。果然,没过多久,守岛部队便频频发现那帮小的们开着各式各样的破舰烂船出没于我群岛。其间,它们一度还想登上一座无人岛。这还了得,不用上级动员,弟兄们便自觉地把武器装备保养到最佳状态。不容易呀!尽管弟兄们平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到关键时刻谁都没有跑肚子。外交部发言人照例一遍又一遍发照会提抗议。有个鸟用,这抗议有用早他妈解放妹国了,弟兄们耳朵都听得起老茧了。那些天,码头上好像现在的商品博览会,大卡车一辆接一辆。真开眼界了;各种各样的急救包,最新式的堵漏器材,最新式的钢盔,最新式的防化服;连最常见的罐头也是最新式的,这帮后勤,早他妈干啥去了。弟兄们执行的任务多得数不清,这架式还是头一次见到;看样子这次要玩真的了。玩就玩的彻底,各舰军医卫生员拿着理发推子,看谁都不顺眼,一阵连推带拔,连喊带叫。终于,一支光头编队诞生了。“政委带头,一根不留”这句军舰上的名言,便是那时流传下来的。都光光的了,可弟兄们还不过瘾,拿出刮胡刀,上下左右恶做剧似的来了个自我备皮。哈哈!这才叫一根不留。一个弟兄让我也如此这般,我没敢,我担心万一那个地方长不出来可就惨了;青龙多多,可你上那去找白虎呀!给弟兄点面子吧,便把眉毛给刮掉了。

   在群岛海域转了好几天,连个番国海军的影子也没看见。弟兄们有些着急了,眼看淡水食品不多了,这不是白忙活了吗。一纸电文,由巡逻改为暂驻。那地方可不流行办暂驻证,也不用担心.老哥抓你。靠主岛补给,弟兄们眼睛都发直了;一群晒得黑呼呼的女兵上舰参观;真漂亮啊!一个油鬼弟兄差点没把淡水给加到柴油柜里。女兵们来自驻岛医院,这是我所见到的最小,而设备最先进的海军医院。女兵们对军舰上什么都特别感兴趣,满舱室乱蹿,还来个边走边问。机会来了,弟兄们抢着去做解说;我真的纳闷,那些平时满口家乡土话的弟兄们,一时间全都变成标准的普通话,还嗲声嗲气的。我本想拉上两个弟兄在岛上转转,可谁都不给面子,这帮小子,真他妈重色轻友。下午事就来了,医院里挤满了来看病的舰员。有病的,没病的,真病的,假病的几呼是商量好似的,把舰上的军医一顿乱棍,还特别要求要打针。政委和军医可不干了:“都给我回舰上去看病,别在这丢人现眼”。这帮弟兄的几根花花肠子,哪是政委的对手,他可是专业玩这个的。

    上级通报,番国一艘侦察船将在午夜前后抵达我海区。小的们还真敢来,弟兄们兴奋无比,顷刻之间就把那医院的MM忘得精光,真是好样的,本人至今佩服!跳帮组全副武装临时操练了一番。午夜十分,雷达上还真的发现了目标。看来咱的情报要比M国的准确得多。战斗警报,全速接敌,开强光灯,靠帮。还他妈真是番国的船,几个渔民打扮的家伙嘴里哇啦哇啦不知说些啥。“跳帮组跳帮”舰长一声令下,我带着七八个弟兄准确无误地落在它甲板上。弟兄们还没站稳,便横端着冲锋枪,嘴里大叫“送爷冬蘑”直冲向它的驾驶舱和电台室;这帮小的们当时就吓傻了,人多势众却没有一个敢抵抗的,前后用了不到两分钟,往天上打了一梭子弹,弟兄们就完全控制住了这艘大约两百多吨的伪装渔船,小的们也老老实实到甲板面上扒下。经搜查,在船上发现了十多支冲锋枪,两具四零火箭筒,大量的S国制造的电子侦察设备,连我舰的观通长看了都直称先进;这小子,灭自家威风,长它人志气。把小的们拷好,扔进锚链舱。返航。嘿嘿,本人提前过了一把舰长瘾,只是那条破船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本人不材,到港靠码头时把那破船的首部给撞瘪了。老夫我现在还挺遗憾,这可是老夫唯一的一次离靠码头不良记录。

    第三天,番国外交部向我提出强烈抗议,说我在其领海上抓走它们的渔民若干。弟兄们可不爱听这等鸟话,一门心思往医院照跑不误,政委的喝斥早忘得一干二净!!!

    潜艇上的伙食不错,这全托伙食标准高的福。按部队的后勤供应分类,空潜灶是一类灶,许多大灶吃不到的好东西反倒是一类灶的家常便饭,所以说潜艇兵与飞行员是军中享受“特供”的一小撮“特权分子”,于是便发生了下面的一些故事。

    某年,我艇进上海例行中修,与一艘海军的起重船共用一个大饭堂,但我们各有各的厨房,于是两个单位便在餐桌上摽上了劲儿。
  
      那个年代,市场供应还很紧张。但由于潜灶享受“特供”待遇,所以我们的厨房整天进进出出的经常是黄花鱼、蹄胖、大虾、海蟹之类市场上根本见不到的奢侈食品,于是我们便整天足吃足喝。开胃。有道是不患贫,就患不均,天道不公就容易生出些事来。因而起重船看到我们的特供食品便“运气”,看到我们大吃大喝就“窝心”,后来多少有点儿脸上挂不住了。据可靠情报,他们的政委、船长秘密召开了支部扩大会(说是扩大,其实就是把船上的厨子给“扩大”进来了),分析了当前餐桌上的严峻形势,并对改进伙食提出了具体的要求。认识统一后,船上的干部便围绕着做好改善伙食这个中心工作(以今例昨,亦可称为“面子工程”)进行了具体分工。“一把手”亲自挂帅,经常深入到厨房第一线具体指导工作。我们常看到他们的“支部一班人”们“满面尘灰烟火色”地频繁进出厨房,就差“两鬓苍苍十指黑”了。有道是“方向对了头,工作就有劲头”,一时他们的餐桌也大有起色:黄花鱼吃不上就吃胖头鱼(你别说,个头儿还真比黄花鱼大),猪腿儿啃不着就啃猪蹄子……。大约他们还积存下一些“伙食尾子”,总之,与潜灶比起来,他们的饭菜虽是“简装”,但花样儿倒也繁多。

    其实,他们的这点儿心思全被我们洞察,我艇也迅即召开了支部扩大会,会上充分发扬政治.,大家进行了热烈的讨论,最后达成了一致共识:在吃饭这个问题上,在坚定信念的同时,还要坚决发挥并充分展示“潜灶”的优越性,彻底把他们比下去。具体做法是发挥“特供”与伙食标准高的优势,跟他们打一场持久战。总之,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笑。几个月比下来,起重船的伙食费严重超支,虽然船员们饭还能管饱儿,但已然是山穷水尽了。《红楼梦》说的“外面虽没很倒,但内囊却已尽了上来”大约就是这个意思。我艇的机电长是个河南人,堪称一字师,对起重船跟潜艇比阔这件事儿,他的评论非常简练,只用了一个字儿:“咦——!”

    在二战凸出部战役中,一支美军被德军包围在比利时一个比跳蚤大不了多少的小镇巴斯托涅,形势岌岌可危,但面对德国人的劝降,美军指挥官的回答特脆,也是一个字:“毬!”(Nuts!)。

    咋样,在言简意赅上,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也是苍天有眼,就在他们马上就要沦落到白饭就咸菜地步的关键时刻,上级给他们下达了加速修理、参加某重点工程建设的任务,因而这条愿赌不服输、最终还是跑不了“输”的起重船得以抽身而退,总算保住了最后一点儿自尊。我想,他们全船上下一定大大地长舒了一口气,但却闹得我们很郁闷。不过,站在起重船的角度想想,这事儿也挺残酷的;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是我们做的过了。“相煎何太急”,都是人民的海军,介又是何必呢?

    现在还是先说我们的“潜灶”吧。

    江浙一带一直是物华天宝、出产丰饶的繁华之地,民风又会享受,所以南方的“食文化”显得精致了许多,有个叫陆文夫的作家写过一个小说《美食家》,把南方人食不厌精的耐心与精细写了个底儿掉。

    说起来大块肉大碗酒那样的酣畅淋漓是给北边儿的人预备的,以前多半是家道殷实的人家儿年景好时吃的年夜饭;要落到书上,那种吃法怕多半是哨聚梁山泊、威虎山之类山头的绿林响马们在改善生活了。而南方人则要把肉切得细细的,煨得烂烂的,炒得嫩嫩的,把酒烫得温温的才细品浅斟。以京沪两地比较,北京人把吃就叫“吃”,用嘴;上海人把吃叫“恰”,用心。总的来说,以前北方饮食粗糙,南方做工精细。有人戏言:南方人一吃得随随便便,多半是不想活了;北方人刚好相反,只有不想活了,才去好好地吃一顿。虽然我们部队北方、南方人人数大抵持平,但久驻南方,食性难免南蛮。更重要的是,我们部队的潜灶雇了一水儿的宁波大厨,号称个个都是得到过啥“帮”真传的主,手艺确实了得,我们这帮北方兵的口味就是被他们日积月累地惯得挑三拣四的。

    这里得插一句,上海、宁波这一带人爱用“帮”做切口,来不来就是这“帮”那“帮”的:政坛上出了个“四人帮”(说来冤枉,这四个坏蛋里有仨倒是“山东银”,但帐最后都折在上海头上了);黑道上有“青红帮”……等等。其实沾“帮”的也不见得全是坏东西,上海菜就叫“本帮菜”,吃起来竟很受用,不信你试试。

    我艇的宁波大厨姓金,而老金这种真正的南蛮,总爱吃点儿精致的,因此我们的口福不浅。除了出海时我们的“厨事”要由艇上的厨师兵“料理”外(其实,本支队潜艇上的厨师兵身手也不软,许多人在修艇期间都要到上海锦江饭店、和平饭店之类的涉外HOTEL去进修以提高厨艺),其余时间,膳食全是宁波大厨主理。让起重船面子扫地,老金是“元凶”之一,每每提及此事,他总会夹一箸菜,再闷一口绍兴老酒,很花雕,也很加饭的样子,一脸得色。与起重船过手,老金意犹未尽,所以每每开出来的饭菜色香味形俱佳,有点儿继往开来的意思,以致我们看北海舰队同行们的餐桌时,大体是用眼角扫的。有刻薄鬼评论:那也叫“潜灶”?说后还不忘奋力从鼻孔里排出一股冷气,以修饰语气。

    这当间儿,有个兵哥哥夜里梦游太虚幻境,“咯咯咯”地笑醒了一屋人,被捅醒了后他将梦里的警幻之事隐去,说:“我又梦到北海舰队的那帮伙计改善生活时吃猪肉炖粉条了!”,半夜三更闹得大家笑不可止。日升日落,白天过去就到了晚上,奇就奇在他老先生心想事成,邻桌会餐!“北海舰队”们的桌上上的果然是那道他们百吃不厌的当家菜。当那帮“北佬”们围坐在以猪肉炖粉条子为核心的北派大餐周围大快朵颐时,我们努力捂嘴、按肚子,但终于还是爆笑起来:介个梦还真灵验!

    从“那疙瘩”来的人对东海舰队“这轱辘”同行们的笑心知肚明,但苦于没招儿:他们的厨子已经竭尽全力了。据说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若把马列主义的这条革命理论与中国“潜灶”的具体革命实践相对照,那就是猪肉炖粉条子是北派“潜灶”的最高阶段。想当年,威虎山上那帮整天鱼肉百姓的山大王一年熬到头,想破了脑袋才想出个“百鸡宴”来解馋。就这水平,你说咋整?不战而屈人之兵,他们还是被我们比下去了——别看吃的都是一等“皇粮”!嘁!

    在岛上暂住了几个个月,对这群岛也慢慢熟悉了。不远处还有一小岛,岛上有时会有泉水涌出;来往的渔船也会在岛上做片刻的停留。这一天,弟兄们连续颠簸了几十个小时,浑身上下臭气熏天;弟兄们太苦了,在南海这湿热的环境下呆长了,两腿之间的宝贝蛋全烂了,烂得蛋黄都快流出来,又痒又痛。前几天下过雨,说不定岛上能有泉水。在军医强烈请求下,上面同意登岛清理个人卫生,但不得污染泉源。军舰离岛五六百米处抛锚,放下小艇,按走路姿势难看程度排好先后,分批登岛。老夫前些年已多次尝过这滋味,无药可救。但天然的矿泉水对它倒有意想不到的疗效,两次三番后便可脱离绝后的险境。泉水有限,军医便想出一绝;让弟兄们每人拿一小容器,里面放满泉水,用一只手端稳,再把那门大炮连弹放进去。你再看,甲板上站满了这等姿势的弟兄。弟兄们那个爽啊,眼睛爽成一条缝了,嘴里还#¥%胡言乱语。你现在可别惹他们,真会跟你急。友邻舰发来信号讯问:你舰厕所坏了吗?是否需要帮助修理。

    常出海的人都知道,风浪其实并不可怕,涌浪才是舰船的天敌。弟兄们终于熬过了炎热的夏季,也该回基地了。这几个月下来已经和医院里那群黑MM混的厮熟的弟兄们傻眼了。俗话说:拿得起,放得下。没想到这帮弟兄还啥也没拿到,便这般放不下了,真他妈丢人。启航那天,老夫早有准备地拿出望远镜,在码头旁的椰林里发现了两三个眼睛哭成桃似的黑MM,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即将启航的军舰。还真给他们拿到了????一枪嘣了我也不信!这帮弟兄老夫可太了解了。“嘿嘿好,看你们以后还敢”政委可高兴坏了,担了几个月的心,黑MM体型如常,没有那样的迹象,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返航途中遇大涌浪,航程没到一半又来任务了。配合某潜艇部队训练。说是训练,其实就是给人家当靶子,一枚训练鱼雷从舰下穿过,你就算输。这等的鸟活,谁他妈都不愿意干,不吉利!可谁让你摊上了,摊上就得干好。当天训练完活,弟兄们便随潜艇来到一新的环境,一个更大的海岛。那时正流行一部香港武打电视剧,只要没任务,每天必看,如痴如醉。那天训练结束,吃完晚饭,弟兄们便把电视在码头上架好,只等着赵忠祥他老人家闭嘴。

    可偏在这会,通知要开会。弟兄们耐着性子,听大中小首长没完没了,又香又长的报告总结;末了,这大首长便站将起来:“我再补充三点。。。。。。。。。”。打开电视,黄花菜都凉了。
   
    逢不出海的日子,弟兄们干完例行工作,便可自由活动。说是自由,可他妈买包烟来回都要走两小时的路。码头上太吵闹,潜艇主机哄哄作响,好象永远充不完的鸟电。一个弟兄发现一好去处,军港山后有一片礁石,退潮后礁石上寄生的海生物便裸露出来。政委是浙江人,天生对这等海物抱有好感。只是途中要经过一岗哨,据说那地方不安全,禁止一切动物进入。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政委便带上几个弟兄,口袋里揣上刮锈刀和钓具,顺手拿了两盒水果罐头。这警通连的小哨兵还挺会来事,一声首长长首长短,听得弟兄们心花怒放,两盒罐头递上去,他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便下了肚。有门,这糖衣炮弹果然厉害。谁知道这小子吃完一抹嘴,眼皮一翻,照旧。弟兄们可气坏了,要耍蛮的,政委怕闹出事来,便带大家返回。“回头再找你算帐”临走留下一句狠话。老夫由此得出结论:天下的哨兵一般黑,对他们只能象电影里那样。气不打一处来,返回途中偏偏碰上发现那礁石的弟兄。他嘿嘿一乐,带着大家进了一座洞库。左拐右拐,像地道战里的游击队,不一会便从一洞口钻出。这是洞库发电机组的排气口。这小子,天生当贼的料,这等旁门佐道他也能找到。摊开家伙,一阵敲敲打打,钓鱼可是老夫强项。太阳西下,满载而归。从大路走,气死那奸哨;走不远,这好端端的路楞没了,涨潮的潮水淹没了大路,路的另一侧是悬崖绝壁。礁石边的潮水流动复杂,一般都有暗流。弟兄们倒吸了一口冷气。好险啊!!!晚上要是回不去,这事可就真的闹大了。
  
    回到舰上,照例大吃一顿。只是那鸡爪螺,老夫看着实在是恐怖,不敢染指。

    水面舰艇原本不需要潜水作业,但在海上经常遇到意想不到的情况。这一日,老夫休假回基地,遇军舰出海未归,便在招待所住下。难得一个自我管理机会。招待所在一片风景区,人来人往煞是热闹。每天无事便傻坐阳台,欣赏来往的漂亮MM。慢慢老夫发现,这清贫寡欲的地方,竟然还有和老夫同等兴趣之人。隔壁那人更显得专业,手拿一单筒高倍望远镜,对准一片树林不断调整焦距。老夫不懂,那树林里能有啥好看的。食堂吃饭同桌,便和那人聊了几句。他是某潜水大队潜水员,志愿兵,老家在河北某县,满族人,祖上出过七品县太爷。这次是奉命来我基地培训一批潜水员,只是军舰都已出海在外,便在这里小住。老夫与他一来二去便成朋友。潜水对老夫吸引力不小,想一想若潜在水中,与游物同类,再带上一两件家伙,这收获肯定小不了。各位看官,老夫也就这觉悟,按现在的话叫假公济私。他拿把卷尺把老夫脸面丈量一番。潜水这鸟事,还要看长像不成。老夫天生就长得古怪,有话就明说。他一阵解释,好象说老夫脸长得太长,带上潜水面具容易漏水。屁话。按他要求的条件老夫一条也够不上。不过,他答应。。。。。。。。。。!

    军舰出海回港,通知就下来了。每舰抽出三人,在教练室集中,这名册里果然有老夫。潜水有轻潜和重潜之分,理论上以四十米为分界。轻潜是最常见的,也是这次所要学的;重潜可不是谁都能有机会,要求比飞行员只高不低。理论课完活,

    理论课一结束,大家便迫不及待想要下水。没门,考试是必不可少的。共九门理论课,你一门不及格便遭淘汰。可怜老夫我年老眼花,活生生两门课。。。。!哎,不提也罢了。这领导看老夫革命热情高涨,便再给了一次机会。谢天谢地,补考不多不少刚好八十分。

    乘登陆艇出海。按规定只能在无水下障碍物地方作业。在老夫带头鼓动下,这艇长看了看菜筐,咽了口吐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找珊瑚礁”。哈。这才叫革命好兄弟!另一弟兄看时机成熟,便把偷带上艇的家伙在甲板上一一摊开。这没出过远海的艇长看得眼都花了。这次鱼虾可要倒大霉了。

    找到一暗礁盘,正好平潮,水深十多米,水下视距良好。三人一组:一人下水,一人拉信号绳,一人准备救援。老夫年长,自然首当其冲。带好装备,腰上扎压铅,揣上潜水刀等小东东,一个漂亮后仰下。接近礁盘,这游物果然不少,大眼瞪小眼,心一狠,去他妈的,尽挑大个的。这海胆可轻易不要碰,老夫手掌现在还隐隐做痛。这面罩进水,老师也早教了一手高着,歪着脑袋喝进肚子,啥屁事没有。

    上来。换人。只不到两个小时,几瓶压缩空气便用光光了,这氧气贵呀,舍不得。就近在某小岛靠岸。可把岛上油库的弟兄搀坏了,他们哪里见过这些高级货色。这老师也还大方,挑几件扔过去,够他们吃两餐的。“把这几个气瓶也搬去,压力打到40,表现好明天还有”。哈哈!看来他妈真没有免费的午餐。

    晚上讲评。老师扳起面孔,大赞这理论联系实际是如何如何的好!这捕鱼抓虾,与潜水各种预案正好相吻合。。。。。。!听得老夫和弟兄们心花怒放。艇长犯愁了,这一餐吃不完,又没冰库。干脆,全送给油库,他们伙食标准太低了。

    一连几天如此,弟兄们便把这个潜水玩得如愿以偿。该实际操作考试了。可他妈考啥呢?脚噗弟兄们比老师打的还好了。这艇长不是个好东西,出了一馊主意,让弟兄们在水下给他刮尾轴和螺旋浆。刮完了,全体成绩良好,皆大欢喜。

    几个月下来,这老师与弟兄们感情渐深,无话不谈。临分别时,大家抱头痛哭一场。

    两个月后,噩耗传来,他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时,单独下水,光荣牺牲
援外

    咱们国家前些年建造的军舰,综合性能是比发达国家的差了点。但单项性能指标一点也不差,咱还有别人难以比较的优势,它太便宜了。花同样多的银子,你到发达国家也许只能买到一艘豪华游艇,还得是二手货。可在咱这里,就能买到一艘装备齐全的,真正意义的,能打响炮的军舰。

    这一天,弟兄们干完例行工作,便来到岸边的凉亭休息。太阳晒得甲板发烫,这甲板下的舱室里温度更高达五十多度,无处藏身。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小风一吹,摊开战场,命令师长,军长站好位置,大家吵吵嚷嚷,杀它个天昏地暗。这快赢了的,嘴里叼着烟屁股,露出大黄牙,还不依不饶;这眼看要输了的弟兄,脸都憋青了,气得虚汗直往下淌,看谁都想踢上一脚。这小子,冰棍是买定了,见人有份。哈,谁让他平时太小气,不招人同情!!!“我---爱---你,卖冰棍的小老头啊个头啊个头啊个头,。。。。。。”这大黄牙还唱将起来。得势不饶人,也不是他妈啥好东西!!!

    下午接到命令。弟兄们要单舰出海,去一座“较比大”的城市执行外事任务。油水,副食按远航进行补给。航行了十多个小时,弟兄们筋疲力尽。晚上军舰便驶进一家造船厂。工人弟兄当晚就拆下会议室的桌椅板凳,安装上真皮沙发,竟然未留下任何拆装过的痕迹。这家鸟工厂,要是他妈造船有这等拍马屁的功夫,也不至于。。。。。!!!改革开放了,但这等新奇事还是头一回遇到。
      
    弟兄们想象力及其丰富,争论猜测的结果,一致认为可能是要送来访的某国家元首回国。老夫那天偷喝了几杯小酒,迷迷糊糊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居然想到那鸟元首屁眼上一定长满了痔疮,要不然这沙发没道理搞得这么软。这大热天他有飞机不坐,想玩心跳的游戏?准是个变态狂。只是将要苦了这帮弟兄,大热天,不动还一身臭汗。照例,全舰大扫除,擦拭铜器,补漆;弟兄们还要忙着理发,擦皮鞋,一尘不染。三天后,军舰来到一码头。挂带满旗,弟兄们着装整齐右甲板站坡。拉泡屎的工夫,来了一车队,前呼后拥下来一帮皮肤悠黑的外国军人。在我方陪同人员带领下来到码头,行过大礼,登舰转了三圈,便来到会议室。领头的是一半黑胖子军官,坐在那沙发上左右不定神。哈,真有痔疮啊,老夫偷着乐。基地一“在城里吃馆子都不给钱”的弟兄偷告老夫,原来这几个鸟人是某南亚国家元首访华团成员,那“痔疮”是该国海军部长,欲订购多艘咱这同型号军舰,弟兄们这次的任务只是要栽着他们,在海上充分发挥这型舰的性能,好让那“痔疮”最后敲定画押。一笔好买卖,弟兄们当然义不容辞。

    升火启航。弟兄们换好工作服,各就各位,各司其职。那些黑随从也闲不住,满舱室胡乱闯。要知道,他们可都是行家里手,还是政委脑袋来得快,传令下去,这要害舱室,谢绝参观。军舰来到公海,高速航行,高速转弯,高速倒车,直把那机动性能发挥到极限。机电长事后摸着机器,哎声叹气直掉眼泪,他真的心疼啊。对海攻击,对空攻击,反潜攻击。弟兄们假戏真唱,演练得如火纯青。看得出来,那“痔疮”非常满意,一阵相互吹捧,了却了我方人员的心病。晚上回到港口,“痔疮”提出要宴请所有军官。妈的疤子,弟兄们饿了一天,少数人沾光,太不公平。

    第二年底,该国派来了大批接舰人员,领头的是一海军中校。老夫有幸加入了所谓的援外大队,手把手教这些异国的老爷们。其间,老夫对他们异常严厉,他们永远也只会说一句中国话:“是,长官。”你破口大骂他们,往往得到的也是如此回答,真是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屁来。气死老夫我了。不知为什么,老夫每次看见那领头的中校,便马上联想到那黑胖子的“痔疮”,于是,那下面的排泻口便火辣辣的,没完没了!!!

北部湾风云

    每年的夏季,南太平洋上经常产生冷暖空气对流,紧接着便形成了台风。年年一到这个季节,这地方和军队的气象部门便全天候监测,防止灾害发生。动物们在大自然面前,往往显出太多的无奈和被动。记得老夫有一年去“刷偸郎”之地,正巧赶上来台风,这大小舰船便沿着一条江逆流而上躲避,在一个临江的半山腰上,惊讶地发现一艘数千吨的新加坡客轮平躺在哪里。这便是一九六九年台风在“刷偷”登陆时的杰作。那次还造成浏田洋海堤大决口,可怜了浏田洋内陆军某农场一个团的弟兄,他们很多人都不会游泳啊,向驻地海军求助,可海军的舰船都去了很远的锚地避风。。。。。。。。!这两支兄弟部队便从那时起,至今还不相互来往。海军也冤啊,这都是台风惹得祸!!!

    在我国南海,有一个著名大海湾,那便是北部湾。这几年,我国与临近番国进行了边界划分谈判,取得了良好成果。但这谈判也仅限于陆地边界。在茫茫大海上,这边界可就没那么好分了。在北部湾正中间,有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小岛。说它传奇,是因为这岛在七十年代前还一直归我国管辖,这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变成了与番国有“争议”地区之一。据番国鸟人说,它们的“狐仔鸣”爷爷在抗M时期,曾在这岛上泡过法国妞。不信?有贵国当时最高领导人所赠送诗词一首为证,这诗词中提到的岛便是这里。老夫倒是没看见过那诗词,总觉得这也不算什么狐屁理由啊!!!这岛虽然不大,但战略地位可了不得,它是扼守我广西地区出海口的重要门户。果然,当两国交恶,这番国便一头栽向北方某超级大国的怀抱。终于有一天,情报显示,番国在那岛上正准备进行一项“工程”。以番国的科技水平和财力,搞这类工程是不太可能的,这背后有人给出技术和银子。这“工程”一但上马完工,将对我国南部舰队产生巨大的威胁。以老夫对海军的了解,这口恶气是绝对要出的。

    不久,各部队便接到通知,让各舰申报故障,按故障大小,安排修理。当一切准备就绪,这命令便下达了。说是要举行大型军事演习,代号“狼字无号”。那个阵容,足以让这号称“南亚第一军事强国”的番国胆寒。弟兄们心知肚明,备战便多了一份紧张与热情。验证血型,配给各类物质,政治动员,各式各样的请战书,弟兄们玩着花样来表达自己的爱国热情。这等事老夫向来不甘落后,便悄悄递给政委一份入党申请书,嘿嘿,好象有点投机的嫌疑,见笑!!!记得还有一个来自广西的小弟兄找到军医,硬是要把他家祖传的止血秘方贡献出来。且不说这秘方效果如何,只是他那副认真劲便令老夫感动不已。为了证实弟兄们的猜测,老夫便和一个在海军陆战队的弟兄通了电话。他那边也在搞临战训练,而且重点是搞抢滩登陆。看来一切如弟兄们猜测。于是,弟兄们便都给家人留下书信物品,老夫也生平第一次写下了一封遗书。夜间出航,赶赴集结锚地。出港时,那山顶信号台更发来一组不同寻常的灯光信号:。。。。。。。。。。。!!!。出港加速,这数百海里航程要在二十个小时内赶到,弟兄们可不敢掉以轻心。只是航渡途中收到一坏消息:集结海区将有台风光临,咱这六艘舰被编为第二梯队,且命令就近待命。指挥舰发来信号:进驻某岛,港内抛锚待命。弟兄们那个气啊,不管公母,天王老子挨个草了一遍。这鸟二梯队其实就是预备队,和流动收容站无异。可怜这支屡见战功的部队,竟然沦落到与西沙海战时相同的命运。

    一天后。那不受欢迎的台风,竟然在预定集结海区虚晃一枪,然后向左,直奔番国东北海岸。那鸟番国措手不及,台风所到之处,不是人仰便是马翻。当然,我广西沿海也是重灾区,同样也是措手不及。驻当地一支“第一”的编队损失惨重,数艘军舰被掀上滩涂搁浅,且要等“高潮”来临方可拖入深水。老夫偷算,这样的“高潮”可不是天天都能有,起码得等到下个月,他们怕是赶不上这波了。很自然地,弟兄们接到命令,目标直指广西。哈!这“第二”也他玛变成了“第一”。真爽啊!!!

    那段时间,咱国家这外交上的表现非常良好,一直保持静默。不象后来某海峡大演习,大张其鼓,惊天动地,结果事与愿违。要知道,这真想要咬你的东西,他从来不叫唤。那番国也通过其主子知道了我国的决心,再来一次“收复西沙”完全可能。于是,那“工程”便再无下文,至今如此。这便是中国版的“姑霸危机”的由来。通过一次大型军事演习,而达到战略目的,这在我国海军史上是仅有的一次。“狼字无号”演习注定要载入海军史册。难怪那演习进行到尾声时,当时的最高领袖会亲临演习现场,检阅了参加演习的部队。老夫也第一次领到了当时还未列装的雪白的海军裤。至于那件有投机嫌疑之事,很快也如愿以偿 。嘿嘿!见笑!!!            
“不战而屈人之兵”,真是妙不可言!!!
燃油事件

    前几天,一位很久不见的所谓“事业有成”的弟兄要请我下馆子喝小酒。好几年没见面了,又都在同一座城市,老夫便答应下来。等来到他经常去的饮酒老巢,老夫才发现,他原来还约了很多当年同在海上拼杀的弟兄,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酒过三旬后,非常非常意外地,老夫在一个靠墙角的桌边,发现了十多年没见过面的他,一个当年为了全舰的弟兄而甘心情愿牺牲自己的舱段班长。生活的苍殇在他脸上雕凿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年轮,两鬓的白发更显出他得与众不同。天啊!刚满四十岁的他竟然就拥有了如此苍老的外貌。于是老夫便端起酒杯,来到他面前,他也认出我来。两杯相碰,一饮而尽,望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孔,老夫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了,视觉里的他,仿佛又象从前那样英俊 潇洒..........!!!
      
      经常在南海上混饭吃的人都知道,这人在海上呆得时间长了,便会生出各式各样的毛病。例如,口腔馈疡,关节炎,烧档烂蛋等等。十多年前,军舰的补给条件可不象现在这般好,现在基本上做到需要便有的地步。那时出海主副食品主要还是依靠自己储存,尤其是在执行战备任务时,想在海上接受油水副食补给更是天方夜谈。老夫那段时间所在的部队,由于舰型适中,出航费用小,于是便承担了海上大部分的日常和战备勤务。更有新兵训练团的教官把分配到该型舰拿来吓虎新兵。弟兄们一出海,头几天还能见到青菜,可时间一长,便和各种罐头干上仗了。这罐头又分为素和荤,前三次享用叫个好吃;再往后你看,盘里剩下的全是它;再再往后,弟兄们便象吃自已的肉般难受。除了罐头外,这时仓库里一般便只剩下了土豆,洋葱,鸡蛋,肉等便于储存的东西了。洋葱炒鸡蛋从此餐餐不变,吃的时间一长,奇迹便出现了,老夫竟能吃出鸡屎的味道。饭后回到舱室,不一会的工夫,那“不,不”的声响便从弟兄们的那个地方溜了出来,恶臭无比。说来也奇怪,这响屁不臭,臭屁不响是千古永恒的真理,可这洋葱屁却是又响又臭。也就是从那时起,老夫便落下了一个病根,只要一闻到洋葱味,这胃里便翻江倒海,一股阴气便直逼上下两个出口,它不分场合,必定让你难堪。眼看着弟兄们的饭量一天天在减少,体质在下降,满口腔都烂了。这军医可就该着急上火了。他找到舰务长,要求伙房变点花样,可伙房也没办法,材料就这几种,排列组合的结果弟兄们早就领教了。不知道是那位弟兄想起,可找一艘渔船买点新鲜鱼等海货,运气好说不定还能买到蔬菜。这办法倒是不错。弟兄们说干就干,晚上在一锚地抛锚,附近发现了数个目标。放下救生艇靠将过去,这渔民竟然听不懂普通话。好在舰上的弟兄来自五湖四海。一个海南岛的弟兄低三下四地用方言说明来意,那船老大抱个水烟筒直摆晃脑袋,活象见了鬼子般:“你们要的东西我多的是,但我就是不卖给你们,除非。。。。。。。。。”还留了半句话没说出口。看着他那皮笑肉不笑的奸贼样,不卖也就罢了。找别的船吧,可那奸老大竟然用无线电通知所有的渔船,不要卖给海军东西。这个鸟人,真拿他没办法。回到舰上,弟兄们无语,老夫也直想哭,弟兄们没日没夜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午夜前后,武装更来报告,那个奸老大划着小船靠在了军舰旁,撵也撵不走。妈的,他来干什么?经那“海南岛”翻译,弟兄们大概知道了其来意。原来这奸老大想用蔬菜和鱼换咱舰上的0#柴油。“钱不要的,油要多多的”,这等刁民。军舰上的柴油到是有的是,每天漏掉浪费的也该有个数十公斤。问题是这自然渗漏掉和浪费他没人管,拿它换东西这罪过可就是大大的了,数量大了没准还要上军事法庭。眼看着这舰上大小官僚屁也不放一个便纷纷回到舱室,关上舱门,便再也不露面,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军医也不知躲那儿了,真他妈狡猾。老夫理解,他们没说不行便是默认,只是不便出头。当然,这等鸟事老夫也不想沾边。接下来,那平时不善言词的舱段班长赶走闲人,和炊事班三个弟兄一道与那奸老大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用两桶柴油的代价换来两大筐蔬菜和两大筐鲜鱼。老夫第二天早晨起来闭眼先算了一卦,用这不到两百公斤柴油换的值得。它足足让弟兄们吃了三天大餐。如此这般照葫芦画瓢,往后的日子弟兄们便再也没有受那洋葱屁罪,口腔馈疡也慢慢痊愈。

    这树林一大,什么鸟都会有。有一个与舱段班长同来自河北农村的小子,因为个人目的无望达到,便一封举报信发给海后。很快,海后和舰队后勤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进驻各舰。舱段班长被拘禁,真是条硬汉,为了不牵累他人,他一口咬定是趁领导睡觉一人干下这等违法之事。于是,舰领导轻得一警告处分,他则被取消转志愿兵资格,并开除党籍军籍,押送回原籍。惨啊,一个地震后留存的遗孤,这样回家乡后如何生活,如何做人啊!!!有几个爱打抱不平的弟兄把那告状者一顿胖揍,老夫估计直到今天他还是用的假牙。                  

    那联合调查组上舰两个月,跟班出海数次,终于明白了钱在海上有时只是废纸一张。临别,让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都掉下了眼泪,那头目更是要来舱段班长家乡的地址。又过一个月,老夫同学来电,燃油事件调查结果如下:各部队舰艇普遍存在,情况特殊,不宜深纠

燃油事件后记

    舱段班长本来当年可转为志愿兵。在当时,这对一个来自农村的青年是何等重要,有可能改变他的一生。他临走时,我们正出海在外,回港后才知道,无法接受事实。舰长,政委等更是难过得几天吃不下饭。有弟兄便把怨气发在告发者身上。当然,打人者也遭到处分。对舱段班长的处理,是按军内有关法律,已属于从轻发落。押解他回家的保卫干部在他家乡武装部人员面前也尽力替他美言。这件事如果发生在现在,便是另外一种结果。他回家乡后女友离他而去,先是务农,后在战友资助下开了一家摩托车修理店,生活清苦,至今未娶妻。
个人资料:陈XX,男,生于1962年,河北省唐山市郊区某县人。孤儿,家人在1976年大地震中遇难,由当地民政部门收养并于1979年底与另外几百名孤儿一道被民政部门送入南部舰队参军。

换装

    记不清是哪位军事专家说过这样一句话:“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想进攻?就得有进攻的本钱。几天前,在几个朋友的鼓噪下,一向对足球不太感兴趣的我,被他们连推带骗地拖到现场观看了一场足球比赛。这可是老夫第一次来到现场看球,感觉挺新鲜。说实话,这现场并没有在家里电视上看得清楚,但感染力则远远胜出。这是一场甲A联赛的比赛,整个上半场,双方的球员玩命追着球,好象那鸟球与他们有深仇大恨,踢来踢去也煞是热闹,只是双方守门员好象无事可干。下半场刚开始,那红方一小个子在一片高佬丛中竟然能顶到球,而且还把那鸟球顶进了对方大门,真是奇迹。接下来,红方为了保卫一球领先优势,全体球员龟缩在自家门前,玩起了防守的把戏。结果,红方却没能够保住优势,被对方久攻之下连进两球,从而输掉了整场比赛。看来这“守”是守不住的。

    弟兄们每次出海训练,都是按训练大纲科目逐个完成,经考核后再进行下一项。等完成了所有科目,接下来便是综合操演,定项演习之类的东东。那个时候的定项演习,绝对不象今天对抗演习这般严谨,往往含有作秀成份,演习结果都是红方大获全胜。例如,在对空射击训练中,预先告诉你航模拖靶从哪个方向进入,于是军舰便机动到适合发挥火力的航向,大小炮炮对准该方向,等它一露面,一齐开火,场面壮观异常。有时炮火太密集,竟然能把那航模飞机一块给揍下来。结果是对抗空中目标射击优秀,该嘉奖的嘉奖,该表彰的表彰,一二三四什么都是大大的好!!!只有那航模教练咬牙切齿哭天骂娘。外膛枪打海靶更是搞笑,为了节约训练经费,打靶的前一天深夜,枪炮长便带上几个弟兄先到油库附近悄悄地“借”一个空油桶,抬回码头后再把油桶固定在几块木板上。第二天出海,找一个无渔船出没的海区,几个大力水手般的弟兄把那木板加油桶举起往海里一扔,军舰便开始围绕着它转圈圈,“目标右舷XX度,距离XX链,开炮”!!!真的过瘾啊,“趴—嗵,趴—嗵”的枪声如同过年时放的鞭炮,这发明外膛枪的人真他妈是个天才。由于子弹不限量,往往弟兄们直把那枪管打红才肯罢休。一阵乱“炮”之后,你再看那油桶,满身枪眼如同筛子般。枪炮长那个高兴啊,亲自拿根竹杆打捞“敌舰”。这“敌舰”捞回去后可还要派上大用场。返航回到码头,枪炮长下令将“敌舰”摆放到前甲板最显眼处,自己则远远找一个地方,拿着望远镜笑眯眯地看着其它舰前来夸奖的弟兄。这才叫成绩,不服气,你也打一个“敌舰”让我看看?打完外膛枪后晒“敌舰”亦然成为那段时间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武器装备的落后和那时不太重视海军投入的环境背景下,这等古怪的训练方法倒也能鼓舞弟兄们的士气。
  
    记不清从何时开始,这军舰就老爱往工厂里钻。军舰一进工厂,弟兄们便乐呵呵搬进了水兵大楼,不用出海,不用值更,每天刮刮舰底除除锈便无事可干。那水兵大楼更是鹤立鸡群,高高在上,四面居民住宅尽收眼底。于是便有弟兄装模作样地在宿舍擦拭保养起望远镜来。那些天也是政委最不放心,最紧张的日子。每次进工厂,都会有一大批天南海北的陌生人来到舰上,他们把一些好端端的武器设备拆掉,换上写有洋文的替代品,还说那替代品如何厉害如何先进。吹,真有这般厉害那还要弟兄们干什么。军舰出厂来到海上调试装备,无风无浪的海况竟让这帮男女晕头转向,呕吐不止。弟兄们偷乐,这海上的生存本事可不是能吹出来。开机调试,一切正常,模拟跟踪,模拟攻击,邪门!这等洋货还真的厉害。弟兄们开始对这帮人及新设备刮目相看,拿出水果递上去,拍马屁般似笑非笑:欢迎首长常来!!!更有一次,军舰出海回港,卸去弹药油料后径直开进工厂。第二天来了一帮工人弟兄,抄起喷火的家伙把那中甲板整个割除露出机舱。弟兄们都看傻眼了,谁都没见过这般开膛剖肚,大卸八块。经历过无数次修船的老夫也猜不透他们为何如此大动肝火。看着机电长那张苦瓜脸上露出的奸笑,老夫就气不打一处来:“吃饭的家伙都给人家拆了,亏你还笑的出来”。往后几天,情况明了,拆掉仿制的旧机器,换上全新原装的进口货。看着那鸟主机上的商标好生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这牌子的小轿车。也难怪那张苦瓜脸笑得如此奸诈!!!
      
    经过多次这般进进出出,军舰的综合作战能力有了质的飞跃,弟兄们也仿佛在一夜之间便高人一头,与邻舰弟兄们说话声也大了许多。
关于“苦瓜脸”

    今天接到一个电话。真的很意外,是那“苦瓜脸”打来的。他大概也进了子陵网站,问我是不是提到他的作者,我当然没有否认。长时间没有听这称呼,他觉得亲切依然,并授权我继续使用。哈达,真是好兄弟呀!两年前他转业去了湖南一家柴油机厂任生产科长,一年后提升为副总工程师,真为他高兴。他转业前职务与副长相当,这也是他那个部门特殊之处。
        
   “苦瓜脸”是个地道的湖南人。称呼他为“苦瓜脸”是因为他脸上爬满了苦瓜似的纹,与小品笑星赵形似。但可不是弟兄们故意损他,是他嫌“机头”称呼太难听,于是便自封为“苦瓜脸”。此人奇爱吃辣椒,浑身上下一股辣椒味,连蚊子叮了他后都要咳嗽。刚接触他时很难听懂他的湖南普通话,可时间长了又成了一种享受。只要他到了哪个舱室,那舱室里准会象机舱般热闹。由于老夫很少晕船,所以在休更时,他便用烤土豆之类的解谗之物把老夫勾引到机舱懆纵室。等解谗之物下肚,他便露出贼般的笑:“你来帮我记录车钟,我的晕船,要睡觉的干活”。次数多了,老夫便习惯了他的诡计,没有那些东西也愿意去帮忙,图个痛快。他和军医一样,同属天不怕地不怕的重量级人物。

    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可业务水平绝不含糊,危急时刻更是能冲的上去。码头上经常有工厂派来的专车来接“苦瓜脸”去帮忙给机器会诊。每次回来便手提大包小包的东西,往会议室桌上一扔,拿起话筒:“机电部门来会议室开会”。他的那套把戏,别的部门弟兄早就识破了,这“会议”往往变成“扩大会议”,而且扩大到无边无际。记得有一次,军舰小修出厂试航。高速航行时,后机舱一根细细的喷油管突然破裂,柴油喷向排烟管引起大火。那几个跟班的工人弟兄,第一时间便要夺路逃命。只见 “苦瓜脸”顺手抓起防火服往身上一披,一声“妈妈瘪”便冲进火海,他在极短时间内关闭了燃油阀门,弟兄们也冲上去大投灭火弹,好险啊!再晚一点,产生油烟,非熏趴下几个不可。事后有弟兄笑问他当时脑袋里是否想到黄继光,董存瑞等英雄人物。你们猜他会怎么说。

    不怕各位笑话,这“苦瓜脸”和老夫等四个弟兄还真真切切地尝过要饭的滋味。那一次进工厂是进行例行消磁。出厂海试,校正电罗径,中午停泊一小岛午餐,本是轻松的活,却搞出了大事。按理在岛上应该有三个小时的时间,那岛上自然风光十分优美,“苦瓜脸”突然来了兴趣,三个小时足够,便带老夫等四个弟兄爬山越岭,沾花惹草,一路兴致勃勃。提前一小时回到小渔港,大家可就都傻眼了。那军舰连个鬼影也没了,它扔下弟兄们走了。这种事在舰艇部队可是要命的,平时摊上这事轻则处分,重大行动则。。。。想也不敢想啊!弟兄们管它叫“掉码头”。八六海战时军事法庭就判过一个“掉码头”的家伙。可怜我们身无分文,还穿着油漆斑斑的破旧工作服。。。。。。不幸之中想起那岛上有一陆军单位,于是便找到它门前,刚想喊门却窜出两条大狼狗。这人倒霉,连狗也欺。“苦瓜脸”摘下草帽,皮笑肉不笑想借电话一用,那鸟哨兵的眼神和口气让我终身难忘:“滚开,这里不是要饭的地方”。真他妈的瞎了狗眼,亮出军衔吓你个半死,小子竟把我等当丐帮弟子了。好在一弟兄背心上印有军舰图型和编号,那单位连长才半信半疑答应用电话。指挥室告知军舰两天后还来海试,命令我等原地待命,并点了几人的名。完蛋了,这么快上面就知道了。弟兄们遭难,也没别的好办法,只好再求那连长。好在都是革命同志,那连长便安排我等住进了工具房,并与连队同吃。

    回到基地,准备了一份检讨,装了几天孙子,每人便捞得一警告处分。谢天谢地,比预计的要轻。那几天弟兄们可又开了一眼界,那“苦瓜脸”竟然有模有样地穿起了军装,真是罕见。

潜艇追踪(二)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回忆起前些年在海上的奔波,很难用文字准确概括,其中有趣的故事更是说不尽道不完。

    记得还是一年冬季,我等两艘军舰在南部某群岛战备值班到期,返回基地途中突然接到命令,让我们就近停靠一海岛军港补给待命。想一想将要进入久违了的军港和熟悉的环境,还有那些一年多没见面的漂亮的军装妹妹,弟兄们心中都乐开了花。中午进港靠码头,老夫发现,有些平时爱穿一身油工作服的弟兄突然间军容整齐,连嘴上的胡子也刮得一干二净,这呢子制服配上擦得亮亮的皮鞋,还真的很帅!“这几个小子要重点盯防”政委也开始布置工作任务。按老夫经验判断,突发性任务来了,小子们帅也白帅,借他们一个狗胆也不敢乱跑,大可放心。燃油淡水食品等补充完毕,接下来的时间弟兄们便难熬了。由于军舰随时会出发,所以弟兄们都不敢走远,那几个帅哥也弄个自讨没趣,又换回了油工作服。不少断了烟的弟兄开始着急了,站在码头上,也不管是哪个单位的认识不认识,见人就磕头烧香,收购烟粮。码头值班哨兵纳闷,这舰艇上的鸟人都是些懒鬼?他哪里知道要是掉了码头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凡事总有例外,那些磕头烧香也搞不到烟的大烟鬼,眼睛便盯上了舰务部门买菜用的破自行车,他们想赌一把。部队服务社距离码头还很远,但骑上那玩意来回二十多分钟也足够了。几个弟兄聚在一块伸出油手,锤子,剪刀,布这么一比划,胜利者便咧着嘴露出一颗颗大黄牙,哈!哈!哈!哈!的笑声让人憋不住尿。几轮之后剩下的一个家伙便成了倒霉蛋。他趁着值更官不注意,把那架破车搬上码头,骑上后就玩命似地往服务社飞奔。说他是倒霉蛋一点也不冤枉他,这家伙刚走没有几分钟,信号台的灯光信号就到了。紧急出航部署的铃声一响,在码头附近的弟兄们跑步上舰,紧张地做出航准备。舰长发现少了一个人,把那值更官骂得狗血淋头。值更官憋了一肚子气,找到那几个同伙,发下毒誓:“出了问题统统关进锚链舱”。十多分钟后,军舰离码头,远远看见一辆自行车沿着海堤公路飞奔而来。小子真可怜啊,满头大汗还是没能赶上。舰长用高音喇叭命令小子自己赶回基地。千里迢迢,拔山过海,要饭回去吧!

    航渡来到一近海航道,接上级通报,有渔民近日多次在此发现有潜艇的潜望镜。兄弟部队在此作业一整天了,我们是来替换他们。摆开搜潜队形,主被动声纳开机,几个弟兄更从弹药舱搬来几箱手榴弹。大家有所不知,这攻潜分为“往死里整”和驱赶两种。“往死里整”就是用舰上的深水炸弹和反潜鱼雷进行攻击;和平时期多采用驱赶的方法,强迫对方浮上水面,以便验明身份。这最佳手段便是用手榴弹警告对方,对方能听见爆炸声,又不会对潜艇产生危害,不轻不重正好适合。老夫眼看着那些蛋蛋,手便有些发痒。从打参军算起,一共就扔过两颗,其中还有一颗是坏蛋。嘿嘿,今天可要扔他妈个痛快。人工投弹人手不够,老夫和军医第一时间来到后甲板。那几个“深弹“弟兄临时教了一遍投弹要领和“小连串”与“大连串”之区别,接下来就要看声纳部门的本事了。一个小时过去了,这帮白白净净的老爷们竟然连个屌毛也没发现,平时牛逼哄哄的他们也开始头冒虚汗,四肢发凉。害得弟兄们手握蛋蛋摆好姿势却没机会往外扔,白白浪费弟兄们的上镜姿势了。首长英明,这航道水不太深,如果有潜艇应该在主航道上,并且它也不敢航行得太快,倒不如顺着主航道一路杀将过去。机会来了,舰长命令间隔五十秒钟投放一个“小连串”,只见弟兄们姿势优美地边扔边夸张地回喊:“小--连--串”,场景十分滑稽搞笑。那手榴弹在水中的爆炸声更像似有人坐在水缸上放屁“咚,咚”得令人十分耳熟。弟兄们一时杀得性起,手忙脚乱之中有的便忘了拉掉火冒,好在没有人注意,只当是一个臭蛋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蛋蛋扔光光了,弟兄们也都累了,坐在后甲板上直喘粗气。老夫突发奇想,真想扔一个真家伙下去。。。

    岸指来电,命令原地抛锚监视水下和海面情况。抛锚三天后再接到返航命令,返航途中弟兄们议论纷纷,这情报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老夫认为,这等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不了是进行一次实战搜潜演习。回到基地第三天,那个倒霉蛋也抵达,还是那身油光发亮的破工作服,人瘦了许多,他的恶梦将要从今天开始。。。不过这小子还挺讲信用,千里迢迢,他帮弟兄们买的烟是一包没少。
鱼雷艇叛逃到韩国的事情

    记得此事发生在八十年代,是我在海上混的第二个年头。那个年代这等类似之事好象时有发生,但发生在海上好象还是第一次。弟兄们是事发后第三天才知道详细经过的,现在各部应该还保存有当时的事件通报。我可负责地告诉大家,那件鸟事对部队士气几无影响,弟兄们倒是对朝鲜派出战机拦截大感意外。由于该事件尚未解密,我大概描述一下当时我所在单位情况。出事当天我们正在离基地不远的锚地进行训练,译电员突然脸色凝重跑到驾驶室。他离开要害岗位上驾驶室可是非常罕见的。舰长看了他的电文后即命令停止训练返航回基地,同时命令所有雷达关机,无线电保持静默。当时的电文我偷偷瞟了一眼,内容大致是通知我们立刻返回基地,通讯密码即刻作废,并启用XX密码等等。记得还有弟兄打趣说战争爆发了。回到基地,码头上等候多时的保密部门人员立刻登舰,更换了雷达上要命的“机关”。那“机关”我不太懂,只知是绝密的东东,全军通用,且有自爆装置。第三天事件通报下达。按时间推算,我们是在事件初期,并尚未判明的情况下收到的电文,估计当天全军都是如此。可见部队反应之快,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关于“蹲点

    人有胖瘦之别,军舰也有大小之分。记得老夫出道之初,分配在一型体小火力旺的军舰上。那舰橱房颇大,伙食搞得不错,可“蹲点”之位却只能同时容纳四人小聚。军舰出海,舰身在涌浪中漂浮不定,从“蹲点”的姿势便可分出资格的老幼。老夫初来乍到之时,吃不惯舰上的淡水,肚子经常性小疼,于是便频频进出那间被弟兄们称作“舰长室隔壁”的地方。入内“蹲点”时,新手往往双手把定便将全身放松,仅依靠内力求爽,那舰身左一摇右一晃,“蹲点”者就象骑上一匹烈马,并大有“落马”之势。曾见过一“落马”的倒霉蛋蛋,那下面的大脸上粘满黄色之物,臭气熏天,弟兄们见了狂呕不止。那些海上老手进入“蹲点”便显得落落大方,一手把定,一手拿烟,谈笑风生之中双腿微用巧力,上身竟能基本保持水平。老夫脑笨,一个月后才领悟其中精髓,方达到“一手拿烟”的境界。更要命的是,每逢军舰回港靠上码头,机器停车,那“舰长室隔壁”便铁将军把门,拒绝弟兄们来“蹲点”,理由是无水冲洗。登上码头,穿过引桥,向码头哨兵行过大礼,来到蓝球场旁的一处豪华建筑,这里就是舰艇靠码头后上千弟兄专用的“蹲点”之处。这里虽然豪华清香,可对于刚从海上归来,适应了摇摆环境的弟兄们来说,路途实在是太遥远了,它距离军舰有近四百米路程。有弟兄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才发现竟享受不了排泄的乐趣,“蹲点”时习惯性地东摇西晃,想在陆地上找平衡,门也没有。无奈,饭还得要照吃;因此,不管是晴天还是下暴雨,在码头和引桥上,经常能看见弟兄们面部表情或凝重或痛苦,或快步如飞或撒腿飞奔。大家目标只有一个,都希望早些解除后门之忧。更有闹肚子的弟兄撒腿飞奔间突然停下不动,几秒钟后改小步慢行,不用问便知道,他提前泄在裤子里了。

    码头表面上平整如同小型机场,不知各位注意到没有,退潮后的码头下面则另有乾坤。一般码头下都有横竖很多连接水泥拄,平时站在码头上很难看见。可潮水一退,便可从甲板上直接步入码头下,进入那迷宫般的世界。那水泥拄上长满了海蜊等物,弟兄们闲来无事之时,拿上刮锈刀,搞一些副业生产。要知道,海蜊生吃可是上等的补肾佳肴,只是这肾是补大了,可。。。。。。!也不知是哪位弟兄的发明,这等好玩的地方竟可用来“蹲点”,真是罪过!早晨起床,正是退潮之时,也是“蹲点”高峰;老夫也入乡随俗,找一根横梁立定,露出下面那张大脸后便进入“蹲点”状态。这“蹲点”的弟兄们多了,便引来一种鱼类,此鱼手掌般大小,背部有一排尖刺,刺上有毒,扎了手会钻心般疼痛难忍。于是,聪明的弟兄们便又有了钓鱼的乐趣,只是那鸟鱼名称不雅,弟兄们叫它“大便鱼”。如此这般时间一长,这码头下的世界便让“上边”知道了。随地大小便,军港钓鱼,乱吃不洁之物,件件有违条令。好事难出门,坏事传千里。更可怕的是这“上边”的“上边”也听到了风声。一日,基地首长来视察,他整洁干净的军舰不察,却带着随行参谋一头钻进那属于弟兄们的领地:“不错,不错!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把几个舰长政委损得哑口无言,直想跳海。真是巧了,那表情严肃的首长好象突然有了敌情,只见他脸涨得通红,一手捂住肚子,扔下陪同人员,大步流星直奔几百米开外的“豪华建筑”。。。。。。。

    两个月后,弟兄们多年的愿望实现有望,在码头上修建一座“豪华建筑”的方案敲定。半年后,来了一艘打桩船正式开工。十个月后,一座“豪华建筑”正式接待弟兄们前去“蹲点”和冲凉。一个字:爽!!!

厂修趣事

    弟兄们在海上呆的时间长了,烦躁的情绪便开始增长,有老家伙们沾沾自喜地回忆起在工厂修船时的逍遥自在,晚上睡觉前的话题则又多了一项漂亮军工MM内容。那些谁也证明不了的,经过添油加醋的内容,直听得新上舰的弟兄两眼发直。军舰进厂维修分为例行保养,小修,中修等等。保养和小修经常能有,时间需要数月至一年,有弟兄把进厂维修叫作去疗养。中修可就不太常见了,费用大周期长不说,如果一艘军舰需要中修了,则说明它的气数将尽,修理只不过是延长使用寿命而已。

    每次进厂前,需要将军舰上的弹药,油料卸下。油料好卸,这各种蛋蛋就没那么好伺候,这可绝对是件细心的体力活,危险性颇高。进了工厂,首先要安顿好弟兄们的住房。进驻水兵大楼,房间照例按部门分配,床位的选择可就大有讲究。弟兄们都想挑靠窗的两张床,那里的视野最好,其中的奥妙大家都心领神会。老夫初次厂修时,看着那些平时脾气温顺的弟兄为了一张鸟床争的你死我活,曾经大豁不解,三番两次后,便也加入争夺的行列。这可是地位的象征,当然还有别的好处。。。。。嘿嘿,这里不敢多说了!!!水兵大楼建有大灶食堂,食堂工作人员来自部队陆勤,弟兄们的高标准伙食费交给他们,可这帮家伙居然把食堂伙食搞得奇差,自己一个个却养的红光满面,因此弟兄们没少和他们干仗。在工厂期间弟兄们要想改善伙食,就得自己想招。于是,每间宿舍的隐蔽处都藏有一大功率电炉。每逢周日,弟兄们便自己买来好料,东南西北各种风味每人出一项绝活,一时间,满大楼的香味挡也档不住。值更官狡猾,警告完弟兄们不得使用电炉等废话后便闭门不出,这香味传出后他小子就钻将出来,还手拿一大号碗挨门逐户乱串。这香味更气得那水兵管理所的胖所长直骂娘:“你们不是有意见吗?明天开始就让你们天天吃馒头喝稀饭。”小子们真干的出来呀,伙食是每况愈下,月报表显示伙食费竟然还大大的超支。

    这样时间一长,这鸟所长便逐渐掌握了规律,一到周日,电闸便被小子拉下,电视也看不成,谁去求情也没鸟用。弟兄们无奈,便把战场转移到其它时间。有一外单位军舰上的弟兄可不是好惹的菜鸟,上面几个来自广东的弟兄一商量,他们的眼睛便盯上了鸟所长的心肝宝贝-------几只不抓老鼠大懒猫。。。。。。几天之后,只见那鸟所长急得满大楼乱串,有知情的弟兄说他的宝贝猫少了一只。又过半月,那食堂的懒猫竟一只不剩,踪影全无。这件事老夫至今不解,难道真象传说中的那样。。。。。。老夫从小爱养猫,食堂那几只懒猫也颇可爱,没事时抱抱它们也是乐事一桩,这么干也有点太那个了!!!

    水兵大楼管理的混乱渐渐出了名,让各舰最不满意的首推伙食问题。“上面”和工厂领导也曾经表示过不满意。这基地纠察队干得最绝,在工厂大门口派上岗哨,吓得军容不整又老想上街买菜的弟兄屁滚尿流,每日靠爬围墙度日。好在这种混乱局面没维持多久,“上面”拨款盖了几间橱房,厂修军舰每单位一个,同时撤消大食堂,弟兄们也不再为三餐发愁,只是苦了炊事班的弟兄。

    若干年后的今天,那野猫多如老鼠的地方竟然猫影全无。那家工厂的水兵大楼居然还在流传着据说是“前辈”们留下的屡试不爽的补肾配方:排骨,黄豆,花生,猫肉加水清炖!!!各位如果不信,大可一试,只是补出了问题别来找我。(据某大厨师云:如按诸葛前辈的秘方做猫肉,那锅汤必定又腥又膻。盖因烹调猫的方法和鲤鱼差不多,做鲤鱼的关键在宰杀时要将鱼脊里面的那条白线一样的筋抽掉,鱼肉做起来才好吃;猫也一样,必须把猫脊里的脊髓弄出来,肉才不膻不腥。)

    一天深夜,工厂里的弟兄们早已熟睡,有在军舰上值班的弟兄飞奔来报,在舰上后住舱发现猫情。老夫带上两个广东弟子,飞奔下楼,来到船坞同值班的几个弟兄会合,先按需分配好任务,然后小心来到后住舱。关好舷窗,盖好舱口盖,将灯打开,那鸟猫已成瓮中之鳖。这时你得心狠手辣方能抓住这厮。费很大的劲将其抓获,一广东弟兄早以磨刀霍霍。老夫假慈悲嘴里阿弥陀佛念念有词。等刽子手干完那杀猫越货的勾当,另一弟兄也将瓦罐准备就绪。上街买两斤排骨或母鸡,放入生姜,黄豆,花生米,将猫肉剁成小块,加水放入瓦罐,找一小功率电炉慢炖。七八个小时后,那汤汤水水颜色呈现奶白色,加入食盐。嘿嘿。。。。。。。。。一盅大补汤就绪,只等弟兄们来进补。
关于事故

    小时候看电影,那些猪头狗脑的反面角色大多在风雨交加的深夜出来搞破坏活动,看得儿时玩伴大声喊假。公式化了的东西总是难以让人信服。没想到长大来到海上混,所经历的,最令人难忘的故事,尤其是那些你意想不到的大事还真容易在晚上发生,真他妈的邪门。
   
    夏季的南海,湿热的天气搞得弟兄们茶饭不思。那军舰停泊在码头上,太阳当头照晒,烤得甲板面上发烫。有弟兄在码头上洗完澡,光着脚丫回到军舰上,犹如一场非洲大戏开演,只见那老弟双脚象装上了弹簧,蹦蹦跳跳嘴里倒吸热气,好不容易蹦到了舱口,又如老鼠般钻入舱内。舱内更是闷热难以忍受,因而弟兄们就顾不上军容和风度,清一色的上身两点暴露,下套三角大裤叉,任由那鸟左右摇摆不定。军舰停泊码头,一般情况下很少开启空调,于是弟兄们又盼望着出海,一到海上可就不用受这这份热罪。军舰如果几天不出海,舰上便会安装一种叫“天遮”的帆布顶蓬,它阴天可挡雨,晴天可遮挡阳光。也不知是谁发明的这破烂玩意,虽说能管点用处,但实在是有碍瞻观,与我强大的人民海军光辉形象相差甚远。不过,也确有喜欢那破烂玩意的弟兄。几条光棍汉,几把破吉它,大屁股往深水蛋蛋上一坐,雨淋不到,太阳晒不着,嘴里哥哥妹妹乱唱一通。初听还真象那么会事,可让大伙天天听那几个鸟人的撕叫,这胃里就会往上窜酸水,响屁也憋不住直想往外冒。好在弟兄们大都学会了忍耐,也就相安无事。

    有一日傍晚,弟兄们正坐在“天遮”下大摆龙门阵。那军医谈笑间兴致正浓,当讲到安全套与乳胶手套之间的关系时,忽然一声惊天巨响。弟兄们军事素质过硬反应奇快,双手抱头趴在甲板呈自我保护状。几秒钟之后,那军医爬起,大叫出事,弟兄们亦爬起身奔向码头。一艘外单位军舰上的一门三七口径炮发生走火事故。那艘军舰第二天要进行实弹射击,今天下午正按规定给每发炮弹“过膛”,那炮长违反规定未拆下撞针,一新兵好奇,踩下了击发踏板。更要命的是,那炮口正对着内舷另一艘军舰的前主炮。老夫以前从来看不起那小口径机炮,今次是眼见为实了。那小小的炮弹竟然穿过那主炮左右两层钢质护板,最后一头钻进再另一艘军舰的舱室里。一小块飞出的护板正击中一位弟兄的右臂关节处,可怜那弟兄右臂被齐刷刷斩掉,当场就昏死过去。围拢过来的弟兄们都吓傻了,谁也没见过这阵势。几位军医清醒,找出急救包简单包扎止血,抬起那弟兄便往医院飞奔。部队所在地一家医院断肢再植在国内属一流,军医们便想到要找那断肢,最后真在“天遮”顶上找到了那节断肢,便派人火速送往医院。 晚上,弟兄们难过得睡不着觉,心里无不为那无辜的弟兄祈祷。几个不讨人喜欢歌星也收起了吉它,整个码头上无人走动,大家都呆坐在甲板上默默无语。

    由于几天后出海,那位弟兄的最后命运不得而知,只知道是一湖北籍弟兄,肇事人上了军事法庭。血的教训提醒了弟兄们,那些平时令人生厌的条条框框绝对要严格遵守。从八十年代至今,我目睹了大小十多起事故,这次是最让人心疼,对弟兄们的打击最大的一次。

军容风纪

    说到军容风纪,海军舰艇部队的确无法与陆空军弟兄们相提并论。军人素质的形成,离不开严格的管理,尤其是队列训练,是素质养成的必由之路。海军舰艇部队受其特殊的环境所限制,有别与陆路部队。例如军队中最常见的队列操,在军舰上便无处完成。再例如内务的整理,你在陆上部队宿舍常见的“豆腐块”,在舰艇部队更是难以见到,住舱空间狭窄,每天叠被子也变得困难重重,好在有“条令”保驾护航,弟兄们便不会为那“豆腐”伤神。战斗警报一响,更要求弟兄们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战位,备便你所掌管的仪器设备,这时你即使光着屁股也不违反那“条令”,当然,最好还是拿着衣裤到战位上再穿不迟。有些在轮机舱工作的弟兄,夏季仅穿一条大裤叉就可上更,那鸟地方实在是太热了。大家经常能见到军舰甲板上站着军装笔挺的弟兄,其实那只是在接受检阅和出席特定的仪式才那样,更多的时间陪伴弟兄们的是一身海蓝色的作训服。

    传说中海军的军容风纪不如陆空军,我不敢乱说,但有一些则纯属误会。有一次我在一公共场所,见陆军纠察队扣了几个水兵弟兄,出于好奇,便上前打听。原来几个弟兄是因为歪戴军帽被扣。实在是冤枉他们了,大家可能还不知道,那水兵帽的戴法其实就是要“右眉一指,左眉两指”。“条令”规定,“歪”戴有理,纠察队的头头很不情愿地把人放了。他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必须歪戴军帽的部队。

    “条令”规定得非常详细。弟兄们在军舰上吃饭,睡觉,走路,凉晒衣物,抽烟,进出舱口等等都有严格的规定。那“舰艇条令”更是厚厚一大本天书,除了经常能用到的外,老夫至今背不完全,如遇考核,只能临时抱佛脚。顺便说一点大家比较关心的凉晒衣物问题,“条令”规定军舰停泊时,需要凉晒的衣物可凉在后甲板,但航行时必需收回,码头上完全禁止凉晒衣物。我看到大家对有些图片上出现的凉晒衣物颇有看法,请大家仔细观察那些衣物凉晒的地点其实都在后甲板,也正说明该舰的弟兄严格执行了“条令”。军容风纪固然重要,但与充分发挥战斗力相比,谁重谁轻自有公理。各位如果在大街上遇见一毫无军人气质的海军弟兄,尽管他可能其貌不扬,但你们可千万别小看他,他也许就是一艘军舰上的技术高手,只有高手如云,才会有强悍的战斗力。还有一点不得不提,那就是军舰上的官兵关系,是各位绝对想象不到的亲密,也许是同舟共济的原因,与陆上部队有着骨子里的区别,这“弟兄”一词绝对贴切。

生死时速

    自从来到海上混起,就一直有一个好奇心,这鸟钢铁怪物倒底能跑多快呢?大大小小的军舰也呆过不少了,记忆中只是有一次厂修试航时,空栽的情况下速度超过设计性能。如果军舰处于战备值班状态,它还能跑出设计速度吗?平时又真的没机会高速行驶,专门问过那掌管机器的“苦瓜脸”,他小子也是含糊其词,哼哼哈哈,说是要到“关键时刻”才会超速行驶。白搭进去一瓶陈年好酒,划不来,真是混蛋透顶。
  
    自从南边吃紧,弟兄们便年年要去“南巡”,一拨接着一拨,好不热闹。不知从啥时候起,那个地方竟然能吸引我水下的“东西”前去视察。也真难为他们,慢悠悠的来回几千公里路程,怕是五脏六腹也要吐个精光。弟兄们都知道,那水下的“东西”要比大家辛苦危险的多,便总想找机会表示一下。无奈它老是不出来,也就打消了这念头,还有弟兄异想天开要往海水里播放流行音乐,来慰劳那“东西”,可这怎么个播法,那“东西”能否听见就不得而知。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大家都知道那海的深处另有一帮弟兄正在与孤独较量,能够带给他们一份安慰是我等弟兄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哪怕是让他们听见军舰推进器的声响也好啊。“我与你同在”,这便是弟兄们的心声。有时来到我方一礁盘附近,水太浅军舰无法靠近,弟兄们便挥动衣帽,与那些住在用竹子搭建房子里的陆战队弟兄相互问候。只要条件许可,弟兄们都会捐出水果,香烟,罐头等物,连那“抠门”的舰务长也会表现出少有的大方;派出几个代表,开着那救生艇前去慰劳。那些守礁的弟兄们太苦了,平时即使看见一只海鸟飞过,也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快乐。他们不仅要与大风大浪,高温,高湿做斗争,而且更要忍受长年的孤独。每当前去慰劳的救生艇将要驶离那些礁盘时,弟兄们都哭了,大家紧紧拥抱在一起;那个场面,是大家在灯火酒绿的城市里无法体会到的,让人终身难忘。几年后再次登上那礁盘,条件有了大大的改善,用“鸟枪换炮”一词也决不为过。

    大家可别小看了这看似平常无比的“南巡”,他所产生的震撼效果让周边国家纷纷提高了战备等级。只要是天气良好,空中经常会有不明不白的各式飞机在头顶上掠过。记得第一次去“南巡”时,老夫所在军舰刚到任一新舰长。新官上任,照例得烧上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烧得炊事班的弟兄从早忙到晚,弟兄们饭后一抹油嘴:“好!这家伙厉害,能天天吃上这些东西,给个皇上也不干”。新舰长下令不得再节省伙食费,打破了军舰上后勤多年的惯例。接下来的第二把火,还没点着便有人不干了。多年来军舰上的政工干部很少钻研军事技术,连离靠码头这等小活也难得看到他们指挥。也难怪,这活要是干好了没人喝彩,要是干砸了,把军舰撞坏了,他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好在舰上的“政工”们脑袋灵活,见拧不过舰老大也就给了个顺水人情。老夫舰上一老资格付姓副政委,人如其姓,早年一直呆在机关,刚调来时,弟兄们以为只是来镀镀金,过渡一下。要知道,一个军官在战备值班的军舰上呆过,就象有的鸟人从英国牛津大学出来一样前途无量。可谁知他老哥这一镀就是若干年,一点也没有“渡过”的迹象。他当了长时间的副职,原因就是指挥过一次调码头,他驾着军舰在码头与浅滩之间转了两个圈,最后竟然靠上引桥,退潮的水压压在舰身上,动弹不得,潮水退后便搁浅了,直看得老夫与弟兄们心惊肉跳。进厂一个月,确认尾轴无偏差后“上面”这才罢休。老哥从此落下病根,一坐上舰老大的高脚凳就满头冒虚汗,犹如肾亏一般。扯远了,回到这第三把火,也是最重要的军事项目,可就砸了锅,雷达兵报告又发现飞机一架,并不断报出最新航向和距离,他鬼使神差地竟没有按下防空部署警报。这还了得,虽说是无武装的侦察机,可那“条令”也有严格的规定,于是“上面”便追查下来,等返航回到基地后的情况大家就可想而知了。

    距离轮换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弟兄们也的确非常疲劳,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中午饭后,一位正在战位上值更的弟兄突然倒地,身上疼痛难忍。军医检察的结果属重症,必需尽快送往医院手术,迟了一样会有生命危险。军舰上的医疗条件差,只能止痛不能治本。经请示后接岸指命令,用最快的速度送往另一群岛上的医院。信号兵收到同来“南巡”的兄弟舰发来的祝福信号后,军舰开始加速,很快伡钟便给到了四伡“前进四”。那数百海里的航程与弟兄的生命可都拴在“苦瓜脸”及其弟子的身上。感人的一幕在机舱出现了,那些换更的弟兄们拒绝回住舱休息,大家主动要求留下照看机器。高速航行时的主机,温度与油压都处于高端临界状态,是最容易发生故障的时侯,弟兄们深知此理,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故障信号。老夫换更时,也会照例来到“苦瓜脸”身边,那几台主机发出的巨大轰鸣声更是与往常不同,就象一个粗嗓门忽然发出了尖尖的嘶叫。看着那几个硕大的转速表指针指向红区,老夫推算,这应该是极限速度。“再加五十转”一切正常,“再加五十转”一切正常,“再加五十转”还是一切正常。没想到这帮平时因军容奇差而经常被“纠察”的弟兄,竟能把机器状况保养的如此之好,老夫佩服之极!!!

    终于来到那有医院的主岛,医院和码头上早已准备就绪。那重症弟兄身上挨了一刀,取出一件器官后竟能无碍,这时代可真是变了。老夫不懂医学,只是暗地里替他担心,少了一件那么重要的东西后还能够“金枪不倒”吗?依我看----悬啊!!!

    返回到基地一个多月后,那“重症”弟兄也光荣回归,只是小子染上一怪毛病,没事就会偷偷写信,跪秘异常,有弟兄在其床位下发现一张黑MM的军装像片,大家传看着好生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哈哈,老夫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经历此事后,有几个常年的“病号”病状也好了许多。更有一父亲“病故”了五六次的弟兄,回来以后马上打电话给他那早已“病故”数次的父亲,邮递来了几包据他称能把海水淡化的神奇药片。真是胡闹!!!
关于“靠码头”

      上没事,打开那台老掉牙的破电视,声音忽大忽小之中,听清了一段话。好象是说我国与菲国签下了什么鸟协定,来共同开发最南边的那片海域。真是高招,那菲国就象站在老虎前面耀武扬威的狐狸,与它共同开发,看那几个周边国怎么叫唤。妙!

    那片海底深处有大大的石油,等钻井平台一竖立起来,弟兄们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去那片海区巡视,省得几个鸟国乱叫唤。弟兄们平时没事,吃饱了饭就爱逗个嘴,哼几曲小调,坐在后甲板围成堆后,这天南海北的大小事就都成了议论的话题。有一刚探亲归来的小子,大概是在家里新找了一女朋友,故意拿出像片炫耀。好象就他小子本事大,弟兄们象商量好似的,异口同声都说难看,再加上军医那张臭嘴一形容,搞得那小子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舰长政委等这时侯也耐不住寂寞,可又拉不下面子加入,往往先很严肃说件工作上的“事”,等屁股坐定,便有了点笑容,再听听弟兄们胡言乱语,他们老哥可就彻底放开了。军舰上结了婚的弟兄不少,大都是些部门的头头脑脑,只要有他们在,就会有些“儿童不宜”的话题,这话里有话的功夫可不是谁都能弄明白的。有已婚弟兄在基地有家,每当出海回来,他们便可轮流回家过夜,于是便借用了一专用词来代替,名叫“靠码头”。这“靠码头”一说的来历无从考证,好象年代久远。据弟兄们分析猜测,可能是他们回一趟家真得象军舰靠码头般?????不敢乱说。老夫曾经亲眼看见两个弟兄为了“靠码头”而争辩:“你小子上星期已经“靠”过了,这次怎么也该轮到我了吧”。回想起这段话真他妈有趣,只是他们回到家里,谁是军舰,谁又是码头,这如何个“靠”法便不得而知了。据称,这样常“靠”可提高战斗力,是与国际接轨的。弟兄们创造力惊人,常常能创造一些非常专业的词语。例如,形容你长的胖,叫做你长得像“碰垫”。你要是长的太瘦,就叫做你长得像根“缆绳”等等。那时老夫舰上的舰长还真长得像根“缆绳”,他老哥的夫人可非等闲之辈,在这里只能用“大碰垫”来形容。他老哥每次“靠码头”归来,弟兄们就会心痛半天,他本来就不粗的小腿经过无数次“靠码头”,似乎很难再支撑住身子骨。这时弟兄们就会催促炊事班,给上一碗大补汤之类的东西,有弟兄好言相劝,可他老哥每次回港照“靠”不误,嘴里好象说是要回家拿件衣服之类的屁话,这一拿便是一夜不归,真是中了邪!!!

     印象中政委好象“靠码头”的次数不多,他把轮到自己的机会大都让给了舰长,真是个好大哥。记得有一次星期天,“上面”命令调换码头,我舰改靠三段。舰长“靠码头”不在位,副长开会未归,那政委只好硬着头皮指挥。三段是靠近浅滩的地方,而且还有引桥阻截,不管涨潮退潮都需要用舰屁股去贴那码头,这地段不知毁了多少好舰长的名声。那时正赶上退潮,倒退着顺水靠码头难度更大。军舰在港区转了一圈,屁股对准码头缓缓倒车,起初一切顺利,没想到临近三段,风压把舰屁股顶歪,用车用舵已来不及,情急之中政委大喊:“妈的,你给我站住”。尽管有弟兄眼疾手快垫了不少碰垫,可这舰屁股还是结结实实撞在了码头上。政委这一嗓子,透过舰上的高音喇叭,方圆几里怕是都能听见,连山顶的信号台也打来信号讯问:“码头上出什么事了”。其实,码头上也固定有防撞橡皮,军舰并未损坏,只是他这一声大喊,搞得弟兄们异常难堪。这靠码头绝对是各舰舰长最基本的技能,一艘军舰离靠码头,码头上不知有多少眼睛在注视着,各舰舰长平时相互较劲,力图靠得干净利落,靠得好大家会在心里暗自夸奖。靠得时间一长,就会有看笑话的混蛋说三道四。好在政委聪明,及时将指挥权交给了值更的观通长。军舰靠好归位,政委大汗淋漓来到屁股处察看,屁股上除了掉了一点油漆外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这两个意义上的靠码头都不太容易啊!!!

    也不是所有的政工军官都怕干那件靠码头的活,记得前任政委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他那骨子里的浙江人的闯劲真让弟兄们刮目相看。可惜,为了照顾他家里的实际困难,他被调往北方另一支舰队。时间关系,有时间再聊他那些惊天动地的故事。只说一句:他可是“靠码头”的高手!!!

特别任务

    舰上官兵关系非常融洽,弟兄们如果不佩戴军衔,我想各位怕是很难分出大小王,为此也闹出过很多笑话。但这并不意味着管理上的放任自流,只要军舰一出海,钉是钉卯是卯,犯了小错挨批,大错一样要进那锚链舱喂蚊子,那里的蚊子大的吓人,咬上你一口定让你周身爽上十天半月。

    有一年秋季,突接“上面”命令紧急出航,经过舰长政委简单老一套的动员,弟兄们便开始忙碌起来。这时的码头上冲来一破吉普,车上跳下几个白白帅帅的小子,弟兄们一见他们便都偷乐了,原来又要去玩那猫抓老鼠的游戏,好玩。这等游戏弟兄们也常玩,而且一次比一次玩得漂亮。这游戏有个大家都要遵守的规则,就是只许擦枪,不得走火。后来的空军王伟事件似属M军擦枪过火。好在这几年下来弟兄们还从未玩出过错。。。。。
      
    那吉普里下来的几个白帅哥,是侦察科的懒参谋的干活,小子们平时呆在机关里享清福,养的白白的,但偶遇有跟踪侦察的活,便也得跟舰出海。有弟兄看了看风速仪,料海上的风也不会太大,真是便宜几个小子了。那领头的家伙趾高气扬地招呼弟兄们,让把他们带来的宝贝箱子抬上舰,抬那些箱的弟兄嘴里就嘟哝:“妈的,这粗活还得咱们干,靠”。不知为何,弟兄们老是对来自“上面”的人有些偏见,为这事舰老大没少骂他们,真是猪脑子没记性。等他们安装好那些鸟宝贝仪器,军舰便始离码头。好歹算是领导机关下来的官员,弟兄们表面上也得给些面子,舰务长理所当然地精通此项业务,找来几个上等的空罐头盒以备不测,另派一帆缆班的弟兄伺候着不离左右,一路上舰务长都窜上窜下忙的屁颠,老夫真的是犯糊涂了,他老兄的战位到底在何处。

    “上面”通报,有几个鸟国正在搞环太平洋联合演习,其中一支分舰队靠近第一岛链,距离我不太远,令我前出侦察,并要“恰当”地显示我国的军事存在。航渡过程实在是没劲,好在有军医同志的那张破嘴,逗乐损人之中竟也能起到半个政治委员的作用。老夫换更,来到通讯舱那几个鸟人新安装的仪器旁。真是高科技了,但就凭这几个国产最新装备能有把握完成任务吗?笑脸凑上去虚心讨教,却讨来那头头一句颇有些味道的回答:“你懂个屁。。。。。。。”。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气死老夫也,要是犯在老子专业的堆里,你小子可能连个屁也不懂。下到那欢迎老夫的机舱懆纵室,气还未消,一电工弟兄递上烤土豆,土豆模样竟象那头头,一口咬下去,暴爽!解气!!!

    晚上照例实施灯火管制,关闭所有舱门舷窗,灯光不得外露。几个白小子不懂规矩,进进出出舱门大开。他们哪里知道,前方不远就是台军管辖的岛屿,副长教训小子们,那头头还辩辩有词。。。。。。真该把他扔进锚链舱里去爽一把。第二天下午,军舰正准备穿过一海峡,穿过了该海峡,弟兄们便可就位,剩下的就是守株待兔了。可不知怎的,那海面的涌浪是越来越大,弟兄们东倒西歪呕吐不止。那伺候不离左右的弟兄偷报老夫:“哈哈!参谋们都晕菜了”,真是没有阶级感情,该杀!

    大洋上果然不同于近海,山峰般的涌浪一个接着一个。不久,我舰雷达便与那支编队接触。警铃大作,各就各位,老夫也不敢怠慢奔赴战位。真是邪门,刚才还晕船呕吐的弟兄转眼间便精神焕发,好样的!接下来就要看那几个帅哥的本事了,可他们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老夫实在是搞不太懂,只听说好象是要截取对方很多重要数据。从对方队形上看,那是支典型的护航编队;航速很慢,则又说明对方是以给商用船护航为演练对象。以前在海上常受鸟气的弟兄们,这次总算是找到软柿子了,玩死狗日的。

    对方总共有五艘舰船,除一艘是补给船外其余都是护卫舰,吨位大小不齐,且大部分吨位比我小,好象是来自三个国家。弟兄们不用多问,便猜到旗舰定是那艘挂有星星旗四位数编号的家伙,这家伙弟兄们几年之中遇见过多次。

    等配合那几个白帅哥干完活,已是中午十分。靠近他们,舰长命令导弹及各炮位炮口归零,以免发生误会,真是胆小如鼠。对方发来信号,称正在操练,让我离开该海区,否则不能保证我舰安全等等。真他妈霸道,当弟兄们是吓乎长大的呀!这里是公海,你能来老子便更能来,老子舰上的几枚蛋蛋也不是吃素的。对方似乎也很克制,炮口同样归零,除了警告之外也没啥太大动静。驶近到数百米距离,那其中一艘北方某邻国的军舰甲板上竟有几个人向弟兄们招手示意。如此军纪让人不解!!!

    擦枪的过程真是好玩,弟兄们懆着军舰就象幽灵一般,紧紧粘在那编队的前后左右,气得它忽快忽慢不断的变换队形,甩也甩不掉。舰长见它们也不过如此反应,便大着胆子指挥军舰横穿它的编队,搞得它狼狈不堪。直爽的弟兄们手舞足蹈,大声叫好。舰长问政委同志:“这么干算是恰当吧”。“恰当,恰当”你是舰长你说了算。这回答老夫怎么听着就别扭。几个白帅哥也忙前忙后拍了不少像片。。。。。。

    临近傍晚,我方主动脱离,舰长幽默,一组灯光信号打过去:“我舰有将军坐阵,你们没施礼节,将军令你们继续懆练”。哈哈,再爽一把。老夫暗猜,这句话必定会气得那指挥官直流鼻血。几分钟后,对方回一组信号:“祝将军身体健康”。哈哈哈,弟兄们更是狂笑不止。好玩!过瘾!!!

    返航途中一切顺利,由于这两天军舰摇摆太大,无法做饭,吃了两天罐头的弟兄们强烈要求来一碗“皮蛋瘦肉粥”。炊事班不敢怠慢,点火熬粥,临近尾声,发现三箱皮蛋全部去向不明。舰务长气得骂骂咧咧:“靠他娘,还真有人想进锚链舱啊”。政委同志含糊其词:“别骂了,都是我吃了。”弟兄们盯着政委的肚子大惊失色!!!

    回港总结,几个白帅哥也黑了许多,眼睛里充满血丝,真的不容易啊,弟兄们从此对他们刮目相看,这次任务能如此顺利的完成,与他们能快速抓取对方数据不无关系。老夫也厚颜无耻前去索要像片,那头头竟答应冲洗后送来,真够意思。总结完毕后照例进行大扫除,只是这一“除”便在各部门舱室里“除”出了不少皮蛋壳,真是奇怪了!!!
关于”军医“

       老夫小时候体弱多病,小学没上几天,汉字也就认不了几个。儿时老天爷常下雨,贪玩时淋成落汤鸡更是常事,被老爸一顿疼扁之后可能是伤了元气,小小的年记也会卧病不起。好在家乡附近有一家军队的医院,于是便成了那里的常客。由于瘦得象一只类似于人的动物,那里的医生护士便称老夫为“猴子”。一个漂亮的女护士有一天神秘地告诉我,她把我住院病历改成某部战士了,这样出院时就可免除一大笔钱。“猴子”年幼无知,并不知道这样做会有啥好处,只是以为解放军阿姨特别喜欢猴子。。。。。。
     
    长大来到部队才知道,这军舰上的军医可不是好当的,除了要医治病人外,他还得根据特殊的情况来甄别你患的是真病还是假病。整天面对熟悉的弟兄们,有的事还真拉不下面子。好在老夫所在舰上的军医是个大活宝,这等鸟事好象也难不倒他。
     
    舰上的军医姓王,北京人,军衔在舰上排老二,于是又有“王老二”的别名。此人及其不正经,整天疯疯颠颠,没事便各舱室乱蹿神侃,倒也受弟兄们的欢迎,老夫有时甚至担心他会教坏了这帮弟兄,“老不正经”的雅号他也当之无愧。别看他老哥嘴上不太正经,医术却十分了得,治疗肝病更是他的绝活,在驻地小有名气。但是据他说其实自己最精通的还是妇科,弟兄们听后无不突出双眼,佩服!佩服!的赞叹声响成一片。。。。。。
     
    每次出海回来或是进工厂修船,都会有少部分弟兄找“王老二”看病,也不管是大病小病一律要求住院治疗。有的弟兄也就是图个新鲜,没去过的地方他想方设法也要去,再加上住过医院的弟兄添油加醋的一通乱侃,把个好端端的医院描述的乱七八糟。你去住过医院要是没遇到什么“特别”之事,那弟兄们是绝对看不起你的,甚至是鄙视你,会说你是个“沙鼻蛋”白他玛住院了。于是,只要是从医院大病痊愈胜利归来的弟兄,为了不当那“沙鼻蛋”,回到舰上后便会给其它弟兄大讲特讲自己的艳遇,并哎声叹气改称自己为“过来人”。那几天每天晚饭后便是“过来人”固定的开讲时间,弟兄们围成圈听得浮想联翩仔细非常。舰长曰:“你们这帮家伙开会时为何老打磕睡”。这些艳遇的最后的结果大都惊人地相似:临别时那些护士MM哭得泪人一般,送了一程又一程,赶也赶她不走。。。。。。
     
    舰上的弟兄们大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经过那些“过来人”如此这般地形容描述,便可以想象那医院在弟兄们心目中的位置。弟兄们有病一般是先经过舰上军医或是基地门诊部诊治,如遇大病则需要舰上或门诊部的军医开出“介绍信”送往条件更好的大医院。这大医院科目详细,包治百病,还有不少退休的“老军医”坐诊。但让弟兄们最看中的是这里能住院,能与护士MM零距离接触。。。。。。

    有一年厂修,舰上还未宣布进厂具体时间,有消息灵通弟兄就坐不住了。在海上奔波了一年多,终于可以有机会去“大病一场”。有一个弟兄好象拜过师练过绝活,竟能达到说病就能病的最高境界,而且是大病,非住院治疗不可。。。。。。。真可怜,一个大小伙子,在床上一躺就是几天,饭也几天没吃了,说话声小的象蚊子叫,一到晚上便呻吟不止,谁见了都会心酸落泪。军医检查几次不能药到病除,他老哥眼珠一转,大笔一挥,住院介绍信便开出,临别还不忘嘱咐一句:“你这病一定要找‘老军医’,他们包治”。那小子欢天喜地去医院一检查,果然是“疑难杂症”,先住院观察几天,打针吃药的伺候。
      
    军医是何等人也,小眼珠一转准让弟兄们发虚,在体温计上做手脚等小儿科已难骗到“介绍信”。这一招的确是高,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夫佩服,但几天不吃饭实在是让一般的弟兄不敢效仿。跪计多端的军医,带上卫生员来到那位弟兄床位,内外一翻,竟然找出了不少空食品袋。。。。。。  

    真象大白,军医一个电话便打到医院,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第二天,医院便有医生找那小子谈话,说他患有重病,马上需要动手术,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大医院果然厉害,用的药一定是高级货,真是奇迹。第三天那小子就回舰报到,自称药到病除,病已痊愈,看上去还真是活蹦乱跳如初,老夫百思不得其解。据他说回来是为了能赶上卸炮弹这等体力活,怕是部门里人手不够。真是个好同志,生病期间也能想着工作,真应该嘉奖。军医更是关心爱护病号,好说歹说劝他回医院再观察几天,他小子说啥也不再回去。。。。。。晚上医院来电话,口气极其不满,大意是告那小子偷跑出院,并让小子回医院补办个出院手续。。。。。。真是无组织无纪律。
      
    军医也不是铁板一块,毕竟是弟兄们中的一员,如果你确实是有病,他也会亲自出马送弟兄们入院治疗。每年年长的弟兄们退伍前几个月,他便会大发一次疯颠,挨个问老兵们:“掏你那鸟出来让我瞧瞧”,老兵们大惊,双手将鸟护得严严实实,恐其飞走,这鸟军医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料。他查看“那鸟”的结果是将几个鸟皮过长的弟兄送进医院做割除手术,还说过几年便会有人感谢他,真是放屁。临离别部队,才给弟兄们这住院的机会,真是恨死这“王老二”。弟兄们割完鸟皮出院回到舰上,便有大胆的“沙鼻蛋”前去痛诉那些“过来人”:“你们害得我差点挨上一耳光”。

我的检讨

尊敬的各位领导,同志们:

    本月二十三号的打死老百姓猪的事件是我和其他舰几个同志干的。前几天由于我没有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甚至还抱有侥幸心里想蒙混过关。这都是我平时对自己要求不够严格,放松了政治思想学习,把领导的话当做耳边风,因此犯下这次的大错误。通过这几天的学习和领导同志们的耐心批评教育,使我深刻认识到,我所犯的错误决不是偶然的,它正是我放松世界观改造的结果。是领导和同志们及时挽救了我,才使我没有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们打死的不仅仅是老百姓的一头猪,而且是损害了解放军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光辉形象,我们将成为历史的罪人。我对不起培养教育了我的领导和同志们,更对不起养育了我们的老百姓,我没有把子弹射向敌人,而是把它射向了老百姓,我给整个XXX舰抹了黑,给整个海军抹了黑。我请求领导狠狠处分我,我一定虚心接受,我愿意当面给老百姓道歉并赔偿损失。同时我决心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决不背思想包袱,用更加努力的工作来洗刷我的过错。

                                                  检讨人:XXX  19XX.3.28
附:事件经过
   
    十八号我探亲归队,同志们出海未归,我到支队部报到消假。由于我舰出海在外,X业务长就让我代表舰上参加舰队轻武器射击比赛,并让我带队组织其它舰的同志一起练习瞄靶。二十三号下午进行实弹射击训练后,我不但没有按规定把剩余的子弹上交,反而带头违反规定持枪离开靶场,到后山上偷懒休息。这时XXX舰的李X发现了一头猪,我们就打赌,看一枪能不能打死那头猪。我当时曾经犹豫了一下,想制止他们,但自己的立场还是不够坚定,心存侥幸心里,心想反正这里靠近靶场,也不会有人看见。是XXX舰的张XX先开的第一枪,不知打在什么地方,那头猪就往山上跑,我和另外几个同志就同时开了枪,那头猪就倒地不动了。我一共开了四枪,其他人开了几枪我不知道。我们上前看了一下,有些害怕,是我提出要把它埋了,我让XXX舰的刘XX去警通连借的铁锹。埋好猪后我们商量好对谁也不能说。晚饭时就有老百姓找到码头管理所,并把死猪挖出来放在大门口的路边,造成大量的老百姓围观,影响很坏。当天负责调查的X参谋找我谈话时,我没有承认,还想蒙混过关。大概经过就是这些。

后记:老夫领到记过处分一个。几个弟兄登门谢罪,赔偿了猪钱,求得了原凉。

    我是真心悔过,直到今天还在后悔。老夫那时年轻,真是不懂事,犯下如此大错,令我终身难忘。这件事发生在我到部队后的第四年,事后与那家人也成为朋友,来往了一段时间,因工作变动,这些年便不知音讯。今天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把这事讲出,心里已做好挨骂的准备。

钓鱼

    大概是整天与水打交道的原故,弟兄们闲来无事之时,便对水中的各种鱼类感上了兴趣。军港码头下的水中,最常见的是一种被弟兄们称为“大便鱼”的东东,此鱼大概是因为爱吃人类的便便,因此得此雅号。这家伙及其贪吃从不挑食,但往往将它钓出水面后便会给你一个下马威,它的背部有一排尖刺,刺中有毒素,一但离开水面后便迅速张开。有弟兄左手抓鱼,右手摘钩,它只须浑身一抖,那弟兄就会抱着左手痛得乱蹦。这鱼好钓,只需一会功夫便可让弟兄们喝上一碗鲜鱼汤,此汤晚上睡觉前饮用最佳,第二天早上定会给你个惊喜,让你若有所思回味无穷。在南方的酒楼里它被称作“泥猛”,常被用来煮汤,各位可以前去一试,看看它到底“猛”在何处,顺便提醒各位一句,喝完此汤后最好多套几条内裤。。。。。还有一种常见的的胖家伙名叫“气泡鱼”,此鱼有剧毒,常常将弟兄们的鱼线偷偷咬断,它离开水后肚子便开始鼓气直到如汽球般大小,一条这样的鱼足可毒死几十人,可不是吓呼大家,海边的人都知道它,叫它河豚。
      
    军港范围内是禁止钓鱼的,弟兄们便把钓场转到岸边礁石旁,有礁石的地方一定藏匿着鱼类。晚饭后天黑前是钓鱼的黄金时间,弟兄们抄着个式个样的家伙来到礁石上,那舰上留守的弟兄也在幻想着晚上喝了大补汤后该会有的好梦。先撵走几个怀抱吉它哼黄色小调的家伙,有这几个鸟人在此乱哼哼,鱼都不敢靠近。。。。。。

    接近天黑之时,弟兄们便收拾家伙回舰,距离舰尚远,便有嗓门大的弟兄一句:“孩他娘,拿个大木盆来”,众目睽睽之下回舰,还真有点首长阅兵的感觉,登舰时还不忘再来一句:“同--志--们--好啊!”真是牛逼哄哄!!!
      
    回到舰上,通知弟兄们准备畅饮十全大补汤,弟兄们满心欢喜地围拢一看,这些鸟鱼怎么个个都挺着个汽球肚子,能下锅煮那大补汤的没有几条,大呼上当,回头欲痛扁那些“首长”,“首长”们居然踪影全无,“靠他娘的,算你们溜得快”!!!
        
    军舰经常不定期地进行各种实蛋射击训练。舰炮经常能开打,但除了耳朵聋几天偷藏几个蛋壳外没啥太大意思,而且偷藏蛋壳要冒处分的风险,犯不上。最受弟兄们欢迎是攻潜训练,几种攻潜武器挨着个放,场面很是壮观,而且会有意外的收获。。。。。。实蛋射击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而危险性最大的首推施放军舰后部的深蛋蛋。若干年前就有一艘军舰投下深水蛋蛋军舰加速慢了半拍,把个好端端的舰屁股撕裂,舵舱进水,舵也少了一只,吓得反潜部门一个新来的弟兄差点尿了裤子,真是孬种。
        
   经过多次的海上训练,弟兄们早已把各种炮各种蛋蛋耍得烂熟,心里憋足了劲就想来个痛快的,看看这些宝贝蛋的威力。
        
    终于有一天,痛快的机会来临了,连续几天的海训将近尾声,“上面”突发奇想,要动用那些“战备蛋”。新来的的弟兄象是吃了兴奋剂,竟能高兴得手舞足蹈,真是土包子一个,没见过大世面。其实老夫也是天生一个渔夫命,在舰务长的鼓动下,便也隆重推出几把鱼懆网,等着看好戏吧!!!
        
    军舰来到那片弟兄们熟悉的海区,真是难得的好天气,装好引信一切就绪。“攻潜部署”铃声大作,发射炮装药装蛋,投放架准备,“定深五十米,小连串”,军舰加速脱离,一切如训练般简单。几声闷响后,海面上冲出几道冲天水拄。。。。。。反复几圈后,训练结束,弟兄们真是太厉害了,无一臭蛋。嘿嘿,该轮到老夫出场了,政委同志亲自下到甲板,指挥放下救生艇,舱段班长驾艇,老夫则带着几个弟兄手拿懆网大捞一把。哈哈,各位猜猜捞的是什么?捞了多少?尽管发挥想象力往大了猜。告诉各位,那天运气实在不佳,声纳没发现大鱼群。只是少少的捞了三大筐。真是惨啊!
      
   返航回到码头,舰务长便趾高气扬地装起大款,送给邻舰两筐还说是请他们也尝尝鲜,都是阶级弟兄嘛。他倒是做了好人,可把弟兄们心疼得死去活来。。。。。。可没过了几天,临舰的两个舰务长便怒气冲冲来访,与我舰的老抠门吵得不可开交。有消息灵通弟兄称,那两个邻舰的舰务长吃了鱼还想赖帐不给钱,异口同声硬说这鱼当初是老抠门送给他们的。。。。。。哈哈,这老抠门果然是跪计多端,名不虚传。
话说“规矩“

       说起军舰上的规矩,老夫惭愧万分,那厚厚几大本“条令”实在是让人眼花缭乱头脑发涨。只是记得这些规矩可分为“大规矩”和“小规矩”。所谓“大规矩”也叫共同规矩,它是每个弟兄都必须要共同遵守的;例如,进出舱口,上下舷梯必需要分出先后;在舰上走路要分左右,睡觉时脑袋还要分个朝向,抽烟要分个地点,说话声要分个大小,吃饭要分个快慢,穿衣要分个统一,拉屎要分个场所,放屁还要分个香臭等等,哈哈,好象有点过了。甚至连晚上做梦也要讲规矩,你不能脱离弟兄们的实际情况乱做春梦,曾经有一个弟兄半夜大叫一个MM的名字,气得弟兄们三更天对他进行“突审”:“老实交待,你们都干过哪些坏事?”当然,这只是弟兄们自定的土规矩。
      
   “条令”分为好几种,而每种之下又有很多“小规矩”,这“小规矩”分得更细,是专门针对各部门各专业制定的。例如老夫这个角色就真是没劲,军舰出海前几小时,按“规矩”我要下到军舰最底层一个小舱室里去“捅咕”一番,在海上正常航行时,“规矩”要求我要呆在一个稍大舱室里,拉响警报我又必须全身披挂来到另一个大房间,经过狭窄航道时又摇身一变成为了望员,负责观察左舷的情况,等好不容易返回到军港,“规矩”又要求我参加值更,真是没完没了。有的“小规矩”执行起来十分滑稽可乐,而有的就让你胆颤心惊,在海上你要是犯了大错,舰上的锚链舱就是临时禁闭室,那里靠近舰首,是颠簸最厉害的地方。机电部门的弟兄加装燃油,按“小规矩”主桅杆上还要升起加油旗,枪炮部门也得随时准备对付敌机空袭。弟兄们最常见的还是每天的升降旗,在信号台或是指挥舰的统一号令下升旗或降旗,这时你不管在干什么也得起立立正站好行举手礼或注目礼。每个军港内每天都得按“规矩”保持一艘高等级战备下的军舰以防不测,这艘军舰也得按“规矩”悬挂特殊的值班旗。海军的礼节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礼节之一,厚厚一大本天书没有个十年八年你是很难都记得住。有一个弟兄花了多年时间苦心专研,终于达到“倒背如流”的程度,可他老人家也都快当上了爷爷。既使是这样,它在“条令”中充其量只能算是“小规矩”。刚分配到军舰上时,还真是不习惯,经常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搞得老夫坐立不安,甚至怀疑弟兄们是故意找碴。一个新人初到舰上,怎么也要适应个半年一年,记得有一个玩信号的弟兄,初来乍到牛鼻哄哄,觉得舰上不过如此,他第一次挂满旗便闹出了笑话。按他小子理解,所谓满旗当然是把所有的旗旗挂满成串,前后桅一拉完活。其实可不是这般简单,旗有大小,“小规矩”要求分场合挂几号旗,而且有些旗是禁止挂的。他小子还真行,不光挂了类似它国的国旗,而且竟敢挂上了危险旗,真是胆大包天。
      
    在网上看到不少军舰的好像片,可能是出于习惯,老夫第一眼必看它悬挂的什么旗旗,由此便可以看出来它正处于什么状况。有新造的军舰高悬信号旗,说明该舰建制已经存在,弟兄们已经进驻。有的悬挂试航旗旗,不用问它定在试航。还有的军舰悬挂的拖带旗旗,说明该舰动力系统不可用,正处于拖带状态。。。。。。

    啰说了半天,对这“规矩”而言,只是触到凤毛麟角。隔行如隔山,大部分“规矩”都要靠现翻“条令”,要想隔行全部掌握,一个字,难!

紧急出航

    弟兄们的业余时间不太多,但也算活的精彩。弟兄们的驻地码头在郊区,与城区隔海相望,每天有几班轮渡来往。城区也有一海军码头,驻扎着另一支兄弟部队,那边的弟兄只要是出了码头营区几百米,就能来到城市的商业中心区,满街的花花绿绿,真是让我等乡下人羡慕不已,浮想联翩。

     郊区这边的弟兄们平时想要进城,就得步行半小时到那轮渡码头坐船摆渡,费时费神不说,还老担心它会突然间出航。多年以来,郊区这边码头上的弟兄们一直在向“上面”反映,说是水质不好,吃了常常会“多拉快跑”,强烈要求到对面的X号码头加注淡水。其实,这郊区的水质好不好弟兄们自然是心中有数,大家心照不宣异口同声,还是政委同志眼睛雪亮。他老人家常常敲打弟兄们,情急时便一语道破天机。当然,他也只是在弟兄们面前假正经,对外也是牢骚一大堆。

    “上面”自然是关心爱护弟兄们的身体健康,每逢舰上淡水少于规定,“上面”便安排军舰靠X码头加注城里人喝的高级水,加水过程中除了舱段班外,其他弟兄基本上没啥屁事。于是请假的弟兄大増,理由也五花八门,而且这些理由听起来还真的让值更官动容不好拒绝。

    每次进城加水都是中午靠过去晚饭前回来,而且只让停靠四五个小时,不让在城里过夜,但用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来加水还是足够了。这样靠过去的次数一多,便有弟兄对城里的某些人有了牵挂。说来也怪,随着进城加水的次数增多,这加水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慢到必须要隔夜才能加满。问那鸟班长,答是水压太低,后半夜才够压力。于是“上面”便也开通,顺其自然。。。。。。别看弟兄们平时有些贪玩,甚至玩的有些违纪的嫌疑,但对待工作可决不含糊,大家尽可放心,老夫也敢保证,弟兄们是绝对经得起考验。

    终于有一天,这考验弟兄们的事说来就来了。那天晚饭后刚进到城里码头加水,十几个弟兄抹得油头粉面,请假外出,说是要买学习用的书籍。这帮小子,耍的新花招居然让人不好回绝。买书学习理所当然会准假,只是小子们满身的劣质香水味十分令人生疑。

    也活该小子们倒霉,他们走后屁大的功夫事就来了。某观通站上报,有一艘不明国籍的鸟船在我领海线的公海上晃荡了几个小时,来回往返数次十分可疑,据判断可能是某国的侦察船,“上面”令我前去电子干扰,软硬兼施不赶儿走决不收兵。

    水自然是加不成了,得马上返回乡下码头载上几个“高科技”,安装临时设备。汽笛声声还真唤回了几个爱学习的弟兄,但那几个更爱学习的弟兄可就没有这般幸运。他们只是晚回来片刻便立在码头边唉声叹气隔海相望。眼看着海湾对面军舰桅杆上亮起了五颜六色的紧急信号灯,急的几个小子着急上火。坐轮渡怕是赶不上了,这突然来的事准不是小事,虽说是正常请假外出,但弟兄们谁也不愿错过这类“紧急状态”。养爷千日,用爷一时,这个道理弟兄们都懂。几个小子一商量,立刻脱掉衣裤往槊料袋里一装,便一头扎进水里。还不是吹牛,这六七百米的距离,舰上任何一位弟兄都不会放在眼里。
      
    眼看出航时间将至,借调顶替人员已经到位,这时便有舰上弟兄发现不远处海中有几个人头时隐时现。信号灯照过去,发现是自家弟兄正往码头游来。真是没看出来,这几个小子,平时吊儿啷噹没少给领导惹麻烦,这关键时刻小子们还真是敢想敢干。“不错,好样的”,老夫这可是头一次听舰长夸奖弟兄。好在潮水不急,小子们很快便游到军舰舷边,抛下缆绳,舰务长指挥弟兄们七手八脚拽他们上舰。老夫生来就爱凑个热闹,前去一看便大惊失色,原来几个小子都一丝不挂,个个三点暴露。其中一个弟兄的家伙好生特别,还真是如传说中般大小,真是大开了眼界,这世界上果然有此巨物。老夫开眼之余便联想到了家乡的名菜驴三件。。。。。。

    其他弟兄们自然是对驴尾马头不感兴趣,便一哄而散回到岗位上。军舰准时出航,无一人“掉码头”。航渡途中,舰务长突然间心血来潮,独自下厨房亲自给那几位鸟人做饭加餐,说是游泳最消耗体力,得给小子们补补。老夫嘴谗,闻讯后便死皮赖脸拿着碗筷窜到厨房,还未进门,便见到那老抠门右手拿菜刀,左手拿一个大萝卜比划间自言自语道:“他的家伙硬起来怕是该有这么大”。言语间菜刀重重落下,罗卜被斩成两半。老夫大惊,用碗护住私处落荒而逃。。。。。。
游泳训练

    前面谈到“规矩”,最令我难忘的是一个弟兄们都必须掌握的共同“规矩”-----游泳。

    初来海军,教官登记造册,很多不会游泳的弟兄便如实填报。有弟兄声称,不会游泳的弟兄将来要分配到各部队去养猪放羊。看着山边一排排整齐的猪圈,弟兄们将信将疑议论纷纷。弟兄们初来军营,精神本来就高度紧张,受此惊吓,连吃猪肉都让人胆战心惊。忽然有一晚,老夫做了个恶梦,梦见自己睡在了猪圈里,半夜起身方便,眼前成排熟睡的弟兄怎么都变成了猪脑袋。。。。
     
   老夫小时候家住江边,也曾努力学过游泳,不知是身体过瘦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在江里混了多年也就混会了个“狗爬”。好歹也能“狗爬”几下,便自认为是游泳高手。于是填报时就理所当然与那些连“狗爬”都不会的弟兄有所区别。

    坐了半年教室,转眼间夏季来临,游泳训练便算正式开始。按“规矩”要求,弟兄们必需要学会游泳,学不会的只能去陆地找活干,话语间教官指了一下猪圈,那猪们还真的探出猪头大叫了两声,弟兄们直称神奇。也不知是哪位老前辈根据什么定出个游泳大纲,大纲要求弟兄们游泳的距离要以公里来计算考核,还真把弟兄们当鱼了。

    这一日,教官命令弟兄们脱去衣裤,只留下蓝色的蛋囊裤。弟兄们两眼对视,盯住对方下身,一样的大囊袋,好看。把弟兄们拉到游泳池,按会游和不会游将弟兄们分开左右,老夫是“狗爬”高手,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站在了会的行列。看着对面那些低着脑袋,  满脸自卑相的弟兄,老夫心里乐开了花:“活该,养猪也是革命工作嘛”。

    教官让会游的弟兄先下水,表演一场给那些旱情严重的弟兄们开开眼。真是个个厉害,如鱼般灵巧。轮到老夫下水,众目睽睽之下,老夫自豪地将那“狗爬”发挥到淋漓尽致,“狗爬”间隙,隐约可听见岸上喊叫声一片。必定是在大夸老夫了得。得意洋洋上得岸来,教官指着我对弟兄们说道:“他的姿势便是我刚才说的那种”。看着弟兄们笑得前弯后仰上不来气,老夫纳闷不解,随便扑腾几下何足挂齿?老夫脸薄,可经不住表扬。一位弟兄小声好心告之,教官把老夫的游泳姿势命名为“猪爬”,还说这姿势只见水花飞溅,不见猪身前进,是典型的假游,比一点都不会的更难调教。

    真是气死我也,拿老夫开涮,有本事你也下去“猪爬”一个给弟兄们看看,说不定还是个沉底死猪。老夫由此认定,这教官不是个好鸟,整个是一大猪头。

    理论指导完毕,猪头教官便在岸上一便又一便摆起了姿势,猪蹄飞舞不厌其烦大讲青蛙是如何的了得,直到那太阳西下。那帮旱情严重弟兄好象突然间悟出水中漂浮的真缔,个个蠢蠢欲动跃跃欲试,沙鼻们还真把自己当鱼了。
      
    十数天后,能下水的弟兄是越来越多,老夫也练就蛙泳大法。剩下几个顽固不化的家伙,扑腾几下便往水底沉,捞上来个个肚子滚圆,直喊水里有尿味。真假难辩,好似故意与教官作对。老夫偷乐,教这几个走路都顺拐的家伙游泳,还不如直接教他们开飞机。。。。。。

    几天下来,教官终于猪颜大怒,便使出看家绝活,带上几根背包带,打圈套在几个弟兄的脖子上,来到深水区便把几个家伙往水里推。几个鸟人被吓个半死,连声求饶,一个弟兄甚至说出:“俺家还有八十岁瞎母亲”这等屁话。。。。。。

    不愧是看家绝活,真是神了,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几个弟兄在水中便不再冒泡喝水,脑袋也能露出水面。解掉套在脖子上的背包带,还真就会游了。奇怪!

    又经过几天的耐力训练,弟兄们终于迎来了考核。按公里计算的距离,前四百米还必须要蛙泳,简直是在刁难弟兄们。好在弟兄们早已准备在先,自然也不在话下。考核结果令弟兄们扬眉吐气,那猪头教官也多了几分猪笑。讲评时,那教官大声地表扬老夫道:“游的不错,但蛙泳中依旧有股臭猪脚味”。

    江山易改,猪性难移。猪头果然还是猪头,气得老夫一夜未睡,连做三场恶梦!!

    后记:两年后,老夫惊闻噩耗,在一次与台风博斗中,为了抢救驻地的老百姓生命财产,教练与六位(或七位)学员不幸光荣牺牲。驻地老百姓为他们竖起纪念碑一座。

随笔一篇

    记得有一年,部队大搞两用人材培训,不少舰上的弟兄报名参加了摄影培训班,老夫闲来无事,便也混进去听课。主讲老师是聘请的资深望重的摄影家。拿出他的摄影作品,花花绿绿还真是不错,老师说如果坚持不懈学下去,这样的作品大家也能信手捻来。弟兄们因此而兴趣大增,于是购买像机便成为当务之急。弟兄们当时一个月津贴费有限,可那老师偏偏推荐弟兄们购买上海产的某牌子的单反像机。于是由支队领导出面组织的一场轰轰烈烈的捐款运动便在军官中展开。还记得当时的口号是“我为士兵出份力”。短短的几天,便收到不少善款,一时间搞的驻地洛阳纸贵,那牌子的像机竟然在当地脱销。那段时间,这位摄影家常带弟兄们在附近地区拍摄,深入船厂农村,的确也出了不少好的作品。《海军报》为此还特别拿出整个版面来刊登弟兄们的作品。要知道那支部队除了十多年前因参加一场海战而上过整个版面,这次算是第二次。弟兄们高兴,领导们脸上也有光,为此部队还特别为有作品上报的弟兄嘉奖一次。前不久,老夫故地重游,在该部的荣誉室意外地发现了这批照像机和捐款者的名册,那期刊登弟兄们作品的《海军报》更是被装裱在一个镜框之中。据该部的弟兄们说,十多年来已有不少当年像机的使用者和捐款者来过这间荣誉室,看见自己当年对部队的一份微薄的贡献,竟然被记录保存多年,感慨万分。唯一遗憾的是那个摄影班没能坚持办到现在。

    老夫随便在码头上找了一个弟兄,问他是否知道当年在这支部队中活跃着一支摄影队。他的回答让我真心感到满意:“你是说那支靠军官捐款组成的摄影队吗?他们可都是上过报纸的。。。。。。”。
      
    该部队优良传统保持的不错,给政治委员记三等功一次。哈哈,搞笑一次。可惜老夫官职不够,等下辈子有了这个权力再说!!!

    据我了解,当年那批摄影班里的弟兄回到家乡后有的开办了照像馆,还有两人真的搞起了专业摄影:一人在中科院资料所。另一人在湖南一县地方志办公室。
      
    至于老夫,也是业余爱好摄影至今,其间购置了大大小小的镜头不少,花费了不少银子,只可惜脑袋太笨且笨得出奇,直到现在还是老装不好胶卷,害得友好人士经常大骂我浪费他们表情!一个字:冤枉!

     看来人这东西还真如猪姓同志所说:捐一辈子的款---太傻!捐一次款---不难!

偷拍事件

    现在真是开放了,游人见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便可拿着照像机乱拍一通。看见网上有些好像片明显是出自弟兄们之手,真是不简单。前些年生活水平远不如现在,购买一架照像机要花掉弟兄们许多银两。老夫所购买的第一架照像机便是花费了四个月的饷银。那是架上海产的双镜头反光像机,真是可惜,它跟了我不长时间就离开了我。
      
    自从那位摄影家勾起弟兄们摄影兴趣后,老夫也咬牙切齿买了一架像机,虽然没出什么大作,但也给弟兄们带来不少乐趣。每次拍摄完毕,来到队部自建的暗室,自己冲洗放大像片。在红灯下看着那些慢慢显现的人影,心里得意万分。
      
    一次出海,来到一潜艇基地与潜艇搞对抗训练,老夫利用训练休息间隙,给弟兄们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忆。也记不清是哪一天的黄昏,几个弟兄正在军港防波提上相互留影,正巧赶上一艘潜艇训练回港,圆滑的艇身在低角度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美丽,真是一幅油画般的景色,我等弟兄来不及多考虑其它,几台像机同时对准了那艘归航的潜艇一通神拍。本还想再多拍摄几张,这祸也就在不知不觉闯下了,那艘潜艇上有人大声呼唤岸上的哨兵,让哨兵把弟兄们扣下。其实,弟兄们也知道军港内是禁止照像的,尤其是拍摄军舰潜艇,更是不允许。但每个军港要求的尺度并不一样,在很多军港内弟兄们拍几张像片是不会有人来管的,今天算是遇见个真鬼子。
     
    趁那哨兵还没来,弟兄们快步跑回舰上躲藏起来。没想到这一躲更把事情闹大了。弟兄们当时认为潜艇上的人喊叫只是想制止拍照,过后不会追究。等那艘潜艇靠好码头,下来了一帮领导模样的鸟人,把码头哨兵骂个狗血淋头。事后才知道喊话的领导是那个基地的“放啥屁都响”的人物。也许是我们逃跑的行为激怒了他,他不顾出海的疲劳找到我舰舰长政委,要求协助他们调查是哪几个胆大包天者所为。毕竟与他们不是一个单位,他们对舰长政委的态度也算客气。值更官集合全舰弟兄,把“坦白从严,抗拒更严”的政策连说三遍,是哪几个人干的自觉站出来。老夫等人早已受到惊吓,腿肚子哆嗦,如何敢站得出来。搞得他们没有面子,灰溜溜地走了。
     
    更吓人的事第二天一早就来了,那基地竟然动用了保卫部门的人前来调查,真是有点小题大做,看架式他们不查出来是决不罢休了,弟兄们也是在劫难逃。“坦白从严,抗拒更严”这句话果然没错,弟兄们实在是受惊吓过度,无奈之中便选择了坦白从严。
      
    弟兄们遭灾,舰长政委脸上也无光,带着几个倒霉弟兄来到那基地队部,一番舰上管教不严,今后从严要求的屁话之后,便任由他们发落。几个弟兄也铁了心,摆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
      
    保卫人员不知天高地厚打起了官腔。首先,认错态度恶劣。因此,这鸟事被定性为“事件”,需写深刻检查;其次,取消几个弟兄随潜艇出海体验的资格;再其次,暂时扣留照像机,你舰返航时凭检查领回。
      
    幸亏与他们不是一个单位,要不然非脱层黑皮不可。回来的路上,舰长政委也觉得有些过份,并对弟兄们表示同情。半个月后,弟兄们终于返航离开那个鸟地方。由于不愿意再看到那些保卫人员的“官腔”,弟兄们都没去领回那些照像机。
     
    实话实说,老夫本是死脸一张,并不在乎那次的随潜艇出海体验的机会,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只是对那架照像机深怀思念之情,几次做梦都没少了它,它毕竟是老夫的“第一次”,也不知道它现在是否还活在人间,过得还好吗?
小镇趣事

    记得很多年以前,“上面”将我等十余个弟兄分配到一支屡建功勋的英雄部队,老夫更是分在一艘参加过箸名战斗的军舰上,部队在一靠近香港的箸名小镇上还有一小码头,码头营区十分简陋,基本没有文化娱乐设施,军舰每次巡航训练路过都会在此小住补充淡水。码头驻地有间军人小卖部,但里面弟兄们能买的起的东西不多。出了码头不太远,便是镇上的商业中心,那里的东西便宜且品种多样。说那小镇大名鼎鼎,绝非夸大其词。从分来这支部队的第一天起,大小领导便警告弟兄们,这鸟镇上的老百姓家里多是收看香港电视节目,节目内容尽是黄色下流之类,令人作呕。为了怕弟兄们无意之中观看到那些“令人作呕”的节目,每次路过此地,便临时规定禁止任何人晚间外出,白天出去的弟兄晚饭前必须要回舰。从此,那电视节目在弟兄们心中神秘异常。
   
    一年夏季,弟兄们正被各种考试搞得晕头转向,突传来上好的消息,让弟兄们去配合一支快艇部队训练,且训练海区就在那小镇外海,为期一个月。这类训练其实非常简单,早出晚归,当好陪练就算完成任务。于是,出航前几天弟兄们晚上睡觉前的话题自然转到这小镇上。有弟兄呜咽发下誓言,定要“牺牲我一个”,前去“令人作呕”一把。
     
    几个小时的航程,把弟兄们带到了预定海区。一艘快艇靠将过来,送上来了几个快艇部队的鸟人。上到指挥台,安装上几个老夫不懂的仪器,其中一个胖鸟人便开始发号施令。说来也怪,那快艇部队的人个个体态雍肿,白白胖胖,不是伙食不错,就是长期没出过海。真让人羡慕三分。
     
    训练终于正式开始,军舰按预定航向行驶,忽快忽慢,迎接那几艘快艇的攻击。海面风浪偏大,第一天训练便给几个胖子下马威,吐得东倒西歪。舰长心肠软,急令炊事班上酸菜,偏方这会儿最有功效。那几个鸟人不断调整仪器,嘴里高喊“XXXX号命中目标”,看着那些胖子的得意劲,老夫心中不是滋味,便用望远镜观察四周,却连个快艇的影子也没见。来到雷达室,荧光屏上竟然显示出上百个运动目标。与渔船混在一起,还真是不易分出,果然都是行家高手,不可小视。训练完活,如弟兄们所愿,来到那小镇。由于是单舰停泊,码头上显得空荡荡,吃罢晚饭,便有弟兄试着请假,理由绝对催人泪下。领导同志果然厉害,且让你屁也放不出,把弟兄们欲办之事集中,交由文书同志外出统一办理。晚上黄金时间,把弟兄们集合在码头上,点名后军医官亲自出马,指挥弟兄们大唱革命歌曲。。。。。。
     
     唱罢军歌,弟兄们便聚集后甲板,望着不远处的民居心神不安,只为那外出购物的文书同志担心,万一他小子“呕吐不止”该如何是好。一发过誓言弟兄挺身而出,自告奋勇前去寻找。革命同志真是亲如兄弟,关键时刻尽显真情,老夫感动万分。只是小子如何能躲开门岗那双火眼金睛。。。。。。
     
     文书按时归队,弟兄们便围拢过来,关怀备至询问到底“呕了几次”。眼见文书头冒虚汗,嘴唇哆嗦,死也不肯承认看过“令人作呕”节目。弟兄们断定,领导说的没错,那电视节目果然毒性很大,连政治过硬的文书同志都扛不住搞成这等模样。。。。。。
     
    那外出找人的小子终于回来,躺在床板上大讲如何买了一包烟便看了几个小时的电视节目,却只字不谈弟兄们最关心的“令人作呕”的节目内容,任凭弟兄们软硬兼施,小子只是奸笑不语,真是中毒不浅。
     
    一连几天,那些军歌被弟兄们翻来覆去唱了八百遍,实在是无歌可唱,晚饭后便任由弟兄们聊天胡侃。那小子更是如法炮制,和弟兄们玩起了失踪的游戏,并且每次都在就寝前返回,回来后小子手舞足蹈,口中还念念有词,好生奇怪。弟兄们一致认定,该同志病毒已入膏肓,危在旦夕。
     
    为了挽救该同志,有弟兄便上报舰领导。领导集体找他谈了几次话。令人吃惊的是,谈话后舰上居然没屁反应,连份检查也没见他写。当晚,该同志更是与政委一道大摇大摆从大门出去。。。。。。
     
周六加餐,军医照例又偷喝几口小酒。趁着酒劲,他宣布一条爆炸性消息:从今晚起,弟兄们将要收看那香港电视台节目,但不许弟兄们声张,出事他来扛。鱼骨天线已经买回,饭后安装。弟兄们听后大惊失色。。。。。。

    架好天线,弟兄们迫不及待打开电视。调试几个电视台,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令人作呕”的节目,倒是一部叫“天龙八部”的电视剧吸引了弟兄们整晚的眼球,可惜那香港鸟话弟兄们大都听不太懂。。。。。。
     
    二十多天后,弟兄们胜利完成训练任务,返航回到基地。那段时间,弟兄们又染上一个怪毛病,两人见面就手脚并用“咳,咳”开打,直打得一人落荒而逃方才罢休。邻舰的弟兄们见状议论纷纷,大惑不解。。。。。。

关于“舰务长”

      记得刚到海军,学的有一门课程名叫“舰艇共同科目”,也就是前面所提到的共同规矩。随便翻了一下课本,便对内容大概有所了解。这门课程主要是靠死记硬背方能考试过关。老夫那时还掌管区队里的一片菜地,业余时间便大多献给了那些罗卜白菜们。考试前临时抱了抱佛脚丫,竟也顺利过关,只有一道关于舰务长的解释题答出了差错,扣分不少。
      
    八月分配,弟兄们乘运兵舰来到一陌生码头,通知各舰舰长亲自领回新来的弟兄。等到最后一刻,来了一个胖子“舰长”,拿起老夫的行李,扔下一句话:“军舰在工厂保养,算你小子命好”。望着他那胖胖的背影,老夫暗自高兴,这艘军舰大概伙食是最好的。跟随那胖子上了一艘登陆艇,半小时后来到工厂。临下艇,胖子来到艇上的厨房,顺手抓起一大块猪排骨,对那艇长说:“上次借你的几棵白菜不用你还了”,说罢转身就走,气得那艇长在驾驶台上跳脚骂娘。这个鸟舰长怎么如此小气没有风度,老夫也为他脸红。
     
    后来才知道,那天舰长政委有事,来接我的胖子是舰务部门的头头舰务长。此人张姓,山东人氏,弟兄们在不同的场合称呼他为胖子张,首长或是老抠门,他也是我所见过外号最多的一个另类人物。与弟兄们在一块说笑时,你可称呼他为胖子张;你要有事求他,称呼他为首长,你的事就算办成了一半;他惹弟兄们不高兴时,弟兄们就会背后骂他老抠门。说来也怪,他从不说山东话却说得一口地道的河南话,家乡的不清不楚颇令人生疑。他常常在新来的弟兄们面前诉苦称:很小的时候嘴谗,跟着一个卖麦牙糖的货郎来到了河南,后来那货郎不知怎么就成了他的家长。一席话便让弟兄们听的直掉眼泪,对他倍感同情。这时他准会“哈哈”一笑,扭头便走,搞得弟兄们哭笑不得,难辨真假。
      
    关于胖子张的传说有好有坏,据比较了解他的政委介绍,胖子张是最后一批没经过部队院校提拔的军官。他原是另一艘舰上的志愿兵,任职炊事班长,烧得一手好菜,人也勤快,常常天没亮就起床打扫码头。时间长了,便被晨练的几个支队首长所注意。首长每次来码头巡视,中午点名要到他所在的舰上吃饭,说是吃了他烧的菜解谗,过瘾。问他烧菜绝窍,他便会象讲家史一样脱口而出:“烧菜不用学,火大和油多”,真是干净利落。
      
    或许是舰务部门专业性不是很强,还是另有其它原因,胖子张便被破格提拔为我舰的舰务长,掌管着舰上的后勤与帆缆班的十多个弟兄。理论上军医和卫生员也应该是他的下属,可他老哥就对用钱的地方感兴趣。舰长,舰务长一字之差,再加上他老哥的体型,还真闹出过许多笑话。最离奇的是一次运送新上任的基地首长视察某岛仓库,那时还没军衔,鸟首长外型远不如胖子张气派。靠好码头,官们便陪伴首长走上引桥,引桥的尽头跑来那仓库领导,径直来到胖子张面前立正行礼:“报告首长同志,XX仓库全体官兵集合完毕,请您指示”。。。。。。不远处舰上的弟兄们捂住嘴笑的直想尿。从此,这“首长”的大名便远扬,故事也就越传越神奇。
      
    胖子张绝对是一个称职的管家,精打细算,上上下下对他的工作无可挑剔。例如,他嫌供应站的菜太贵,便悄悄去市场联系菜贩送菜,附近的不少菜贩都知道海军有一个胖子舰长亲自来讨价还价,很难对付。为此,害得专门负责买菜的上士同志抽烟档次直线下降,背后没少骂他。要说缺点,他也是一大堆,他常常不顾场合隔着裤子用左手拽“那个地方”,有心的弟兄给他统计过,平均每小时要拽十多次,弟兄们天性好奇,便想在澡堂里见识一下,可几年下来都没有成功,他是在故意躲着弟兄们。他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在外办事他常擅自提拔自己,方式也颇简单,介绍时省去一个“务”字,他便能连升几级,按他的理论说,就是官大好办事,弟兄们想来想去,觉得有些道理。他对弟兄们是真心实意,弟兄们当然事事也罩着他。他谈第一个对象时,先与女方通信半年互没见面,他在信中是如何吹嘘自己的不太清楚。女方一日突来部队见他,在码头哨位上正好遇到文书同志,称要找XXX舰的张舰长,好在文书同志拍马屁多年头脑灵活,瞬间判明来人身份,便先稳住对方,自己飞奔回舰通报敌情。不一会,这“张舰长”便亲临哨位迎接女友登舰参观。登舰时,武装更给了个舰长登舰的礼哨,晚膳更是在舰长室享用并由军医亲自跑堂。弟兄们一声声“张舰长”叫得胖子张好不自在。面子是给足他了,可后来还是没谈成,按舰长政委的话说就是:“我早觉得这么干太悬”。其实,人家是嫌他体型太胖不合国际潮流,且前任男友是个杀猪的。

    胖子张刚三十出头,却怎么看着都象四十好几的人了,再联想到他那不清不楚的出身,有弟兄便怀疑他年龄有诈,但更多的弟兄是替他着急上火。每次提及此事他便装着欲发脾气,好在弟兄们十分了解他,嘻嘻哈哈也就过去了。印象中胖子张还真是发过一次大脾气,也就是那次的大脾气,才使弟兄们多年的疑惑得以解除。那次好象是在游泳时,他一个猛子扎的太冲,水的阻力把他的蛋囊裤退掉,一个弟兄捡到后死活不给还扔到岸边,胖子张大怒,光着屁股追打那弟兄直到岸上,把弟兄吓个半死,抱头鼠窜。第二天,全舰的弟兄们都在悄悄地议论胖子张的某个部位,谈论间还伸出小指头比比划划,非常神秘。打那天以后,弟兄们在他面前便尽量避免使用诸如花生米,蚕蛹之类的字眼。。。。。。
      
    胖子张当了多年的舰务长,工作上成绩突出,弟兄们都幻想着他能早一点被提拔重用;也希望他生活上来个突破,搞个把“码头”靠靠。果然,一年以后,也就是在老夫临离开那艘军舰前夕,基地终于宣布命令,胖子张被提拔任命为另一艘军舰上的副政委。我舰的弟兄们难过了几天后便又都乐了。原来,新的职务要求他还须辅管舰务部门。看来他老哥还真是很难跳出这个圈子。按胖子张的话说就是:“提不提拔鸟球一个样”。
油船事件

    在海军的训练基地里,有时能看见身穿其它军种制服的弟兄在懆练,前些年甚至还能见到一些外国水兵的身影。初见觉得奇怪,后来才了解到原来舰船并不是海军的专利。通过这些制服可以看出,各兵种甚至武警也有自己的舰船队伍。那些花花绿绿的制服扎在海军堆里还真是抢眼好看。
      
    每次弟兄们出海执行任务回来,舰上都会加上几个菜,饭前舰长政委便会说上一些老套的客气话,以鼓励大家再接再厉。真是考验弟兄们啊,山珍海味摆在你面前,还要流着口水耐着性子听一些都能倒背如流的屁话。次数多了,弟兄们意志薄弱经不住菜肴的诱惑,往往站着的还没放完,蹲着的便已偷吃下肚。也不能怪弟兄们嘴谗贪吃,这人在海上时间久了,肚子里的一点油料都交给大海。但记得有一次,弟兄们出海回来,也是一样的好菜,但弟兄们却无一人能吃的下去,因为弟兄们心里难过,谁也没想到结果是这样残酷无情。。。。。。
      
    也是在一年的冬季集训,来到某岛海域,几艘军舰正在搞编队防空训练,突然接到紧急命令,令我等两艘军舰停止训练,全速赶往某海区。舰长不敢怠慢,急加速脱离编队,跟上指挥舰朝着一海峡方向全速驶去。航渡途中宣布成立跳帮组,配发轻武器弹药等。弟兄们直纳闷,莫不是改了训练科目?经政委简单介绍弟兄们才明白,原来是一艘我空军满载油料的油船,途径那海峡来到海峡出口时,鸟船突然停车且偏离了航道,向一大岛方向漂去,那里可是个敏感的海区,来往军舰都要拉响战斗警报,随时准备开打。弟兄们知道如果那艘油船漂过去的后果,据那船长称是主机出了故障正在排除,且抛下双锚也无济于事。也许“上面”考虑问题比弟兄们更为深刻,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更是让弟兄们不忍。
      
    少了两短声的战斗警报铃声更是与往常不同,铃声告诉弟兄们,这不是演习。很快便找到了那艘油船,接近观察,看样子真是主机停车,船身在涌浪中忽上忽下漂浮不定,船首正在收回锚链。不远处也有两艘敌方军舰在监视弟兄们的一举一动,天空中两架我方的战机在盘旋,弟兄们看的真切,战机上挂满了蛋蛋。“上面”命令跳帮,并让弟兄们控制住那艘油船。有弟兄借口风浪太大,不愿意带枪跳过去,可军令难违。。。。。。
      
    接管了油船,油船船长教导员正急得满头大汗,他们的机电长更是满身油污大骂某厂。。。。。。看得出来,他们也是尽了全力。弟兄们接好缆绳,实施拖带部署,也真是难为了这型只能快跑的军舰,拖上这么个沉重包袱,只能慢悠悠离开那个鬼地方。。。。
     
    好不容易迎来了拖船,舰长便奉命请那船长教导员及机电长“跳”到我舰来“喝茶”。这三个空军老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便都着装整齐进驻我舰会议室。老夫好奇,便前去泡茶款待,竟发现他们也都穿着呢制服,绿色的呢制服真是好看。提出交换一套,船长的回答令我心酸:“恐怕这是最后一套了,要是这次没事我送你一套”。
   
    回到基地码头,早有空军人员表情严肃等待。在弟兄们的眼皮底下,三个人被“请”进吉普车呼啸而去。弟兄们无语,据下过机舱的弟兄说,那船的主机的确损坏严重,好象是什么鸟曲轴断裂。。。。。。看来各种审查是跑不掉了,但愿他们能顺利过关。
      
    弟兄怎么也想不到,这次任务的圆满完成后会是这样的结果。晚上照例加菜,没有了领导的饭前屁话,弟兄们也是心中难受的吃不下饭,他们都太善良了。。。。。。一个月后,传来好消息,经专家检查,那油船的确是发生突发性故障,并且没有人为破坏迹象,船长等人顺利过关。记得那天晚饭临时加菜,不少弟兄偷喝光了军医一瓶珍藏多年的大补酒,气得军医同志大骂三天。。。。。。
     
    那艘船前些年还看见过,这几年却不知去向。老夫心里一直还在掂记着那套空军呢制服,如果遇见那船长,必定厚颜无耻继续索要,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令人吃惊的是,在满是侃大山高手的军舰上,这件事是唯一没有再被弟兄们提起的,也许是弟兄们记性不好,早已忘个干干净净。

同志出嫁

    男大当嫁,女大当婚,千古不变的自然规律。弟兄们也有怀春的时候,尤其是个别到了岁数的大龄同志。
      
    前些年,南边的某群岛海区不怎么太平,我国在某岛上也正在进行一项军事工程。大概这工程挺重要,于是便时常有一些不明国籍的可疑船只在附近出没。由于那时还没有固定的军舰常驻,几支兄弟部队便轮流担当起巡逻警戒的任务。每次出海去那个地方巡逻,短则三月,长则半年有余,直到有别的军舰来替换。海上警戒巡逻这等干活,就是沿着预定航线航行,白天黑夜没个准点,如发现有可疑船只便要前去察看。不航行时军舰就呆在群岛的主岛旁待命,等待“上面”发来的敌情通报。实在无聊的时候,弟兄们便会拿出望远镜盯着主岛上的医院,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都她妈躲到哪去了呢”?其实老夫也用那玩意偷看过,狗屁也没有,能见到的都是与弟兄们一样的货色。。。。。。
      
    淡水弟兄们可以省着用,但副食蔬菜还得及时补充。每隔X天一次的补给最受弟兄们欢迎。航渡来到一大岛,岛上有多处箸名的旅游景区,景区内就有海军的码头,且出了码头就是城区。这岛上有一个的传说,传说中男人来到这地方就会发现自己身体“不好”。弟兄们当然是身体倍棒,只是补给安排到远郊的一个小地方,那里也有一个码头,驻扎着另一支兄弟部队。离这小地方七八公里处,有一个天然大沙滩,就是箸名的号称东方夏威夷的度假圣地。碍于这七八公里的路程,弟兄们谁也没胆去看个究竟。码头旁是一个小渔港,由于它紧靠着军港,便有渔船老大不务正业在军港大门口开起了商店,想赚弟兄们的几个血汗钱。据门岗哨兵说商店刚开张时买卖不好,里面养了一只狗令弟兄们不敢靠近。有一天那狗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从此,弟兄们只要来到此地补给,便会泡在小店里给那姑娘大讲革命故事,不把身上的银子讲个精光决不收兵回舰。舰长政委当然高兴:“有个地方呆也好,省得到处乱窜坏了身子”。
      
    那店主姑娘长得清秀好看,嘴巴甜甜眼睛似会勾魂,一声“哥哥”后双眼便直勾勾地盯着你,让你如患脑血栓般浑身颤抖奇想连篇。这一招搞得不少弟兄神魂颠倒,买一堆永远也用不完的物品,屁颠的抱回舱里摆弄不停,目光呆傻。据哨兵介绍,人家其实是眼睛近视,看不清来买东西的弟兄们。军医同志最新调查:那女姓吴,芳龄二十一岁,为人开朗活泼,是一艘渔船老大五朵金花之中最小,视为掌上明珠。她原在一家中学图书馆工作,由于学校离家太远,下班回家晚,于是便辞职在家照看店铺。她爹船老大的脾气不好,曾经手拿菜刀将四女儿的追求者撵的跳了海。原因是那小子拉过四女儿的小手。
      
    这天清晨,弟兄们经过八九个小时的航行,再次抵达该港。看见老抠门和上士同志骑上破单车外出,弟兄们心里便有了底,准是供应站的蔬菜又涨价了,一天两天军舰不会启航。弟兄们照例欢蹦乱跳来到小店,凑巧小吴姑娘的爹老吴也在,由于弟兄们心中有鬼,又怕被老吴看出,买完东西便都走掉。那老吴也是出海打鱼刚回来,就想图个人多热闹,见弟兄们是远道而来,便装上一筐“八郎”鱼送到舰上,声称四姑娘的第八个对象就是海军弟兄。。。。。。晚饭吃鱼,味道果然不错,只是饭后让政委知道了此事,急令上士前去付钱。可任凭上士同志“摆事实,讲道理”,老吴死活不收钱。领导下死命令,来一次此地便送一次钱,直到他收下为止,不得有误。
      
    这样几次下来,那鸟钱没有送回去,上士老兄却成了小店的贵宾,他小子没事便往小店里钻,与小吴姑娘眉来眼去不清不楚,害得弟兄们不敢久留。尤其是小子从店里回到舰上后的眼神,比他亲妈出嫁还得意。弟兄们妒火中烧:“小子真他妈不是东西,让弟兄们以后怎么去讲革命故事”。
      
    领导们也看出苗头不对,恐将事态扩大,便下令留意小子的一举一动,这类鸟事可是军医和卫生员的强项。有一天卫生员来报,小子骑车载着小吴去了大沙滩,走走停停行踪跪秘。晚上回来,弟兄们先抓老哥入舱突审,还真他妈嘴硬,死活不肯交待弟兄们感兴趣的实质性问题。交给领导审查,嘿嘿,他们可有的是办法让你小子开口说实话。。。终于有一次,军舰刚靠好码头,一个门卫哨兵弟兄神色惊慌来到舰上,称刚见到老吴坐在店门口满脸怒气正在磨一把大号菜刀……………………………………………………………
      
       几个月后回到基地,上士同志割完鸟皮复员回家。临走,与弟兄们抱头痛哭,称对不住弟兄们,今后有缘一定还会再度相见。。。。。。

    果然,第二年年底,弟兄们出海巡逻再次来到此地,发现小店对面多了一家海鲜餐馆,老板竟然是那上士同志。弟兄相见分外亲切,小子请全舰弟兄海鲜一次。席间,老板娘小吴姑娘怀抱一小屁孩出现,一声声“哥哥”叫的弟兄们依旧脸红心跳。军医问明小孩出生日,掰手掐算,突然间一掌打在老板肩膀上。大叫:“你小子还得再请一次”。
      
    有新来的弟兄不解,问为何还让他再请。军医答非所问:“你去问他胳膊上的刀疤是怎么回事”?新弟兄摇头晃脑,更加糊里糊涂。。。。。。
无聊话题

    弟兄们在舰上的日常工作和活动,是通过铃声信号传达到各舱室,于是弟兄们脑袋就得记住各种铃声的含意。例如,两短声加上连续长声是战斗警报,当然,这是演习专用。如果去掉前面的两短声,则是实实在在的战斗警报,舰上所有武器系统均装实弹,随时准备开打。弟兄们最怕听见连续短促铃声,那就意味着军舰出了大事需要“损管”部署。老夫看过不少国外海军电影,好像铃声信号基本大同小异。军舰空间狭小,生活内容便大打折扣,好在弟兄们生存能力特别强,自娱自乐也能满足需求。
      
    弟兄们每天晚上睡觉前,雷打不动的节目就是聊天。把白天或最近天下发生的大小屁事经过夸大或缩小,用标准的普通话讲给其他弟兄们听,弟兄们听的高兴了,能成为整个晚上的话题,便会夸你见多识广,今后你的话就有份量,也会有跟屁虫为你保驾护航。如果弟兄们听不下去,或认为你说的太夸张脱离现实,你就赶紧闭嘴虚心当听众。否则,弟兄们会让你整晚都睡不着觉,即使你能睡着,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厕所里也不是没有可能。以上这些,正宗的学名叫聊天。北方来的弟兄称之为侃大山;重庆来的弟兄叫摆龙门阵;广东的弟兄叫亲鸡;华中地区的弟兄最搞笑,叫法与广东的弟兄相互关联,称之为:鸡八吹牛!

    每个住舱都会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老鸟主持大局,当弟兄们为某个话题争吵不休时,他老人家便会干咳两声,一锤定音。这老鸟是弟兄们公认的高手,给弟兄们话题打分是他的夜常工作,这分数有个怪名称,名叫“侃望值”。“侃望值”的高低直接影响你能否晋升为老鸟。假如有一年舱室的老鸟同志要退役回家。摆在他老人家面前的是选拔接班人的问题。什么都可以放心得下,就是这接班人的问题万万不可大意。选拔不好接班人,乱了舱里的规矩,他老人家即使回到家乡抱上孙子,弟兄们也会大骂他三年。

    这样日日聊天养成习惯后便象抽大烟般上瘾,假如有一天没有新的内容给弟兄们作话题,那天晚上大家就别打算睡的安稳。但有些东西是万万不能拿出来卖弄的,搞不好会影响你今后在弟兄们心目中的“侃望值”。“侃望值”低了,你便只有闭嘴听的份了,想插句嘴都万分困难。记得有一个分值颇高的小子,为了给弟兄们上猛料拍马屁,或是看中了老鸟的位置,便把在外面小摊上买的大乳泳装美人像翻拍成像片,说是自己的“同桌”,正在热恋之中。第一晚拿出那像片还真让弟兄们感动了一把,这传阅的弟兄们也实在是不争气,个个把眼珠子瞪得溜圆,摸样吓人。有弟兄好心相劝不必拿出隐私卖弄,他小子却说:“煮熟的鸭子飞不了”。老夫又是不懂,这没煮熟的鸭子好象也是有翅难飞。这绝对的私人财产都能拿出来供弟兄们养眼,可见这小子的前途不可限量。有这么大公无私的“共产”弟兄接班,这住舱里的老鸟们也就不用再扶上马送一程了。三天之后,有别的住舱弟兄揭穿这美人像的来历,搞得这小子抬不起头来,从此小子“侃望值”便阳萎不举,临到走人也再没听闻臭小子报上猛料。
      
    舰上领导知道弟兄们有此坏毛病,怕耽误第二天工作,曾经试图干预,可这军舰的甲板帮了弟兄们的大忙。弟兄们听见有脚步声,便都鼾声如雷如进梦乡。等脚步声远去,便又活泼如初。次数多了,也就嘴上说说了事。一舱有个坏小子,当值武装更从来不老实,不是故弄玄虚把个枪机扳的叭叭响,就是突然亮开嗓子眼干靠几句流行歌曲,一惊一乍搞得四邻不安,连军医也怀疑坏小子有多动症。
      
    一日深夜,坏小子刚接更,弟兄们便听见甲板上传来“三重一轻”的脚步声向舱口走来。按老办法,瞬间鼾声如雷加梦话,奇怪的是那脚步停在舱口便停住不动。可怜几个鼾声如雷的弟兄,嗓子都鼾出了烟,就是不见离开的脚步声,有弟兄装做上去跑尿,才发现是那坏小子搞的鬼。弟兄们发誓报仇雪恨,经军医同志点拨,献上风油精,第二天晚上便让坏小子尿了床。第三天,全支队都知道老夫舰上有个尿床的货色。说来也怪,那尿迹干涸后,竟在坏小子的垫褥上出现一幅黄迹斑斑的地图。有弟兄脱口而出,说形状如同东亚某国,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初次下厨

    弟兄们来自天南地北,饮食上也就各有所好。军舰上几个专业的厨子菜炒的好看也好吃,但干的时间久了,难免重复。不出海的日子,厨子们都在琢磨着给弟兄们变点花样。经常能在码头上或厕所内见到衣冠不整,脚穿一双被油泡变了形的破胶鞋,满身花生油味的大厨作思索状态,神经质般自言自语。不用问,各种弟兄们闻所未闻的菜式搭配便要产生了。舰上最常见的牛肉罐头这时便可大派用场,土豆烧牛肉之类箸名修正主义菜式弟兄们是吃腻了,换成苦瓜烧牛肉弟兄们也能凑合,最让弟兄们难以忍受的是用韭菜鸡蛋来烧牛肉。其实那道菜式吃起来并不难咽,味道也尚可,只是稀里糊涂的外观让弟兄们联想到某种难闻的物质。。。。。。
     
    每次舰上开生活会,弟兄们便提出五花八门的建议,搞了一个大菜谱。这些建议和菜谱汇总到炊事班,那班长看后便不干了:“都是些怪癖菜,各老子做不了”。老夫看了一眼菜谱,十分同情厨子们。其中一个建议上,写着个山西弟兄推荐的大餐,说是“玉角子稀抓”是山西某地名吃,有五百年历史,当年打游击的华政委就好这一口,建议每周早餐安排一次。但这“玉角子稀抓”到底是何物,那个弟兄比划了半天,弟兄们也没弄明白。好在舰务长同志聪明,便决定让那位弟兄亲自试做一次,如果弟兄们都觉得的好吃,便留作保留节目。当天晚上,这“玉角子稀抓”便成为各舱的重要话题,弟兄们充分发挥想象力,终于大有斩获。比较一致的猜测是那玩意是属饺子科,大概要要趁热用手抓着吃。。。。。。
      
    第二天早餐,弟兄们肠胃被迫进行了一次痛苦的洗礼,原来那所谓的名吃不过是菜叶和面粉的混合物。使用特殊方法将面粘在菜叶上,下到烧满开水的大锅中,熟后加上各种调料便能进口,与面片形似。老夫餐后从此产生怪癖,一见到醋瓶子腮帮子便直淌酸水,止也止不住,三天都不用喝水。山西果然是醋的故乡。。。。。。

    为了能平熄弟兄们对伙食的怨气,并让大家认识到做饭的艰辛不易,领导们便把早餐拿出来让弟兄们自由发挥,四人一组,自由组合。那段时间,舰上的早餐五花八门,弟兄们兴趣大增,饭量也直线增加。热闹的气氛和丰富的早餐惊动了临舰,于是便有临舰的弟兄们前来共产,大吃特吃。

       时间不长,终于轮到老夫等几个自称高手的鸟人一试身手。一湖北弟兄强烈推荐家乡的一种面条,名曰“热干面”。这种面条弟兄们都没吃过,但多年以来被湖北籍的弟兄常挂在嘴边,搞得非常神秘。也好,就做这“热干面”也好让大家开开嘴,看看它到底与其它面条有何区别。按料单买好各种配料,晚饭后便正式开工制造。老夫自告奋勇负责点火,这柴油炉灶还是第一次使用。从管察孔伸进火种,把柴油量开到最大,笑眯眯等那锅水烧开。说来也怪,平常一会就能烧开的水,今天却迟迟没了动静。打开观察孔正准备看个究竟,“扑”的一声怪响,一股热浪从孔中直扑老夫大脸。第一次开火便给了个满脸黑碳,老夫终于知道厨子们为何经常搞的满脸漆黑让弟兄认他不出。经高人指点,关小柴油量,水说开就开,真是神奇。将面煮熟捞出,摊开在面板上,浇上花生油拌匀,打开通风机,第一道工序就算完成,直等第二天略施小计后便可开吃。晚上老夫失眠,满脑袋弟兄们的夸奖声。。。。。。

       第二一早,几个有关弟兄起身准备。早餐铃声响起,将早已风干的面条在开水中烫热,装进弟兄们的碗中,加入最重要的芝麻酱和各种调料,一碗正宗的“热干面”便大功告成。见弟兄们吃的疼快,高手们便等着将此面式加入精华。果然,弟兄们普遍反映这“热干面”确实不错,略加改进便可向全支队推广。。。。。。

       机械检试完毕后,便开始有弟兄手捂肚子急促前往那幢“豪华建筑”享受乐趣。老夫高兴,定是把军医同志的话当作响屁,早餐吃的太多。好东西就是厉害,不服不行。随着临近中午,前去享受的弟兄是越来越多,有的弟兄还反复多次。弟兄们享受回来,无不怒火中烧,扬言要让早餐厨子们好看。老夫预感大事不妙,恐怕挨揍,便躲藏在舱内熟睡。睡梦中感觉到肚内异常,一股暖流浩浩荡荡直冲后门,老夫恐其脱颖而出,便使出绝活。经运气,收腹,提肛,还真的暂时缓解了军情,这中国气功果然了得。

       中午,军医找来几个早餐主厨,先是大骂一顿,再问明那“热干面”炮制全过程,原来问题出在那拌面的花生油上,弟兄们忘了那是生油,真是罪大恶极。好在有军医同志那张破嘴解释,老夫们才幸运过关免去皮肉之苦。

       保留节目里没能有这“热干面”的一席之地,湖北籍的弟兄深表遗憾,都怪罪高手们坏了那“热干面”的名声。不过,弟兄们也真够义气,谁都没提起那“热干面”里还有老鼠屎的怪事。
渔船

弟兄们经过陆地上的理论学习,最终都要分配到各处的军舰上。临分配前,散伙饭是必不可少的。说是吃饭,其实就是相互间的吹捧,尽管老夫也曾努力巴结,但校场游戏自是难懂。命令下来,果然被分配到了大家都不愿意去的三级舰上。据宣布命令的领导同志称,在那级舰上干活最能锻炼身体,身体好了那鸟活就好,那鸟活好了前途就不可限量。满嘴尽是猪屁,不过老夫还是高兴地用手摸着自己的大排骨,含笑领命,自认为还较比萧洒自然。第二天得知,这世界上原来还有更加不幸之人,有六七个弟兄无处可分,最后竟然被地方某渔业部门一起拿下,说是去当正宗的渔民,待遇从优。。。。。。老夫脑笨又转不过弯弯,左想右思就是搞不懂,怎么这军籍说没就没呢?

      来到这三级舰上,果然能够锻炼身体,吃饭和排污也闲它不住,竟要共用一种姿势。共用的时间久了,小腿便修练的粗壮有力,路见不平之事都想拔脚相助,试试脚法。每当有辅助船来到码头补给,弟兄们都会前去转上一圈。那上面的生活条件实在让弟兄们看了眼红,单说住宿条件,就比那战斗舰艇上的舰长还牛鼻。如运气好遇有认识的船员,说不定还会被婉言留下共进晚餐,弟兄们也会半推半就随了主人。其实,与那帮老爷兵打交道,也用不着虚讲客气,只要小讲一段老猫大战老鼠的故事,准保让他们听得两眼发直,端上好酒好菜上来。这就是战斗舰艇与辅助船之间的区别,相互羡慕。
      
记得有一年,弟兄们再次来到某群岛海域值班巡逻。与往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巡逻线路是由“上面”钦定,且非常远离往次的熟悉海区。那段时间,常有我渔轮被某邻近国家海军用武力驱赶,搞得渔民人心慌慌,不敢前去正常捕捞。在此背景下进行的海巡,弟兄们也就能心领神会,连政委同志的口水也省下不少。从弹药库搬出机枪冲锋枪擦拭,弟兄们都吵着要过过瘾。枪炮长同志更加内行,说话中听,说是那长短枪久不使用也会射不出去。。。。

     按预定计划线路几天下来,海情一切正常,亲眼所见不少渔船正在作业,其中也有多艘悬挂五星红旗的某拖网渔船队在其中,弟兄们真是佩服这些远道而来的中国渔民。数天后例行回到某岛补给休整,码头上早已准备好了各种所需物质,甚至连弟兄们的烟草也应有尽有。看这重视程度,果然是与往常不同。。。。。。
      
第三天一大早,不知从何处来了几艘未悬挂任何旗帜的渔船,鬼鬼祟祟在港外渔船堆里抛锚,有警惕性高的弟兄用望远镜观察,竟发现是在巡逻途中遇到过的那支中国渔船队。晚饭后接到通知,要让出一段码头,说有兄弟部队前来补给。舰长无奈,只得骂骂咧咧采用高难度动作,前抛锚后屁屁与码头对接,竟也能一次成功。有弟兄拍马屁般道:“看来是夫人调教有方,舰长靠码头的技术果然比以前精多多”!

       天黑后,没见兄弟部队前来,却来了几艘破渔船。靠好码头,弟兄们才发现原来是在港外抛锚的那几艘三无渔船。从船上下来一帮皮肤粗糙悠黑的渔民,长短不一的头发好似一帮Y国难民,那几个领头的船老大更是一张张饱经风霜的太婆脸。渔港弟兄们去的多了,可这渔船到军港来补给还是第一次见到。弟兄们天性好奇,觉得新鲜有趣,便前去围观。真是开眼,破船加破渔网也能捕到如此众多的好东西。有嘴馋的弟兄上前讨教,那些伙计到也大方,随手扔下几件稀罕货,弟兄们如获至宝爱不释手。随几个弟兄上渔船参观,真是佩服,真不知在如此狭小的空间渔民们是怎样工作生活的。正准备返回,发现那船老大好生面熟,四眼相对,仔细分辨,从那张粗糙的老脸上看出他居然是是久未谋面的自家弟兄。。。。。

       从船老大口中得知,当年那六七个弟兄就是被分配到了这支渔船队,平时主要工作就是捕鱼,与其它渔船无区别,但船上的所有船员都是经过正规训练的海军官兵。他们一般情况下不进军港,甚至连军装也停发,都折合成钱交由个人去买些渔民常穿的衣服。别看他们从来不穿军装,在特殊情况下,这帮弟兄就会去执行常人难以想象的任务,危险性极大。或许是码头人多嘴杂,看出船老大不愿多说,只是神秘地告诉老夫,这次他们是专门来配合我们执行特殊任务。。。。。。

       晚上彻夜难眠。早听说海上有群神秘的官兵,干着特殊的工作,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与他们的生活工作相比,弟兄们真是太应该满足现有的条件。想起当年,为了能分配到所谓的好地方而大练外功,老夫真是惭愧万分。不知不觉,半睡半醒天将放亮,忽然间想起竟然忘了问那船老大的联系方法。穿好衣裤急忙下到码头,那段码头上空空如也,几艘渔船早己不见了踪影。。。。。。

打赌

最近几年,在很多电影电视剧里都能看见赌场高手们的绝技,可称的上是枯木逢春,柳暗花明,吹的神乎其神。其实,在很多年前,有的城市就有“转环”的游戏,也就是十转九不中的骗人把戏。当年有弟兄自认为是高手,便来到路边赌摊一试身手,结果是让小子输的精光,讨了半个月的烟,还不遭人同情。弟兄们年轻气盛,凡事愿分个高下,气急败坏之时只好使用最后一招分出高低-----那便是打赌。

     这打赌类似于洋人的决斗,必能决出胜负。看见两个弟兄为某事争论的脸红脖粗不分胜负之时,好事者就会出场提醒二位,不妨赌它一把。为了显示真理在自己一方,双方必会接受。这时候更多的弟兄就会出场满脸坏笑的附和,并出些嗖主意。几斤水果,一只烧鹅,或是给全舱弟兄擦皮鞋一次等等是常见的赌物。有时还赌些不可能做的到事,这通常是有一方心虚的表现。例如:输的一方便声称,要把那海水都喝下去;我是你养大的;我死给你看等等。其他附和的弟兄其实并不关心他们谁胜谁负,关心的只是那些水果和烧鹅们。终于有一次,有个弟兄就装大了,硬着头皮干了一件想起来就手软的蠢事。。。。。
      
记不清是在哪一年,哪个季节。弟兄们终于告别了几个月的城里人生活,从城市的一家修船厂回到乡下码头。城里果然养人,几个月的时间便把弟兄们养的白白嫩嫩煞是标致好看。一眼望去,军舰也整旧如新威武壮观。弟兄们都有个小毛病,离开大海的时间长了,又会在心里想念,嘴上谁也不说,但脸上又分明显露兴奋。装好油水弹药,便来到海上绕标校对罗盘,这等小活对弟兄们来说只是活动筋骨溜哒溜哒。那鸟罗盘的事刚刚搞定,一纸电文便又让弟兄们来到另一船厂。看着工人弟兄将会议室桌椅板凳拆个精光,老夫便乐了,莫不是前几年的“痔疮”同志又要大驾光临?那船厂的马屁工夫依然了得,只一天时间,一套柔软的沙发便安装完毕。与上次不同的是,整个工程都有船厂领导跟班及验收。看这鸟厂的重视程度,老夫猜想那“痔疮”同志定是官运亨通,大盘行情看涨。也有弟兄胡乱猜测,说那鸟人一定是当上了国防部长之类的大官。
      
第二天,来到一熟悉小镇的码头待命,便有弟兄蠢蠢欲动.病难改前去请假。好在领导态度坚决,话里有话且落地有声:“都给我憋回去。。。。。。”。真是好领导治军有方,识破鸟人们的奸计,只是为何要他们都“憋回去”,实在是令老夫诧异,百思不得其解。欲请教军医同志,才发现他老哥正拿着理发的家伙追的弟兄们四处乱窜。。。。。
     
晚饭后,又来了一艘军舰与弟兄们会合,组成临时编队,如此兴师动众令弟兄们难以理解。午夜出航,两艘军舰便来到了与香港一水之隔的深圳蛇口港码头。有弟兄发现对面的香港水域有几艘英军巡逻艇也在来回游荡。在那个地方见到这帮龟孙子还是第一次,看来“痔疮”同志果然是官运亨通,连英国鬼子也给足了面子。更厉害的是,一大早编队首长便领来了一队穿深色西装的神秘人物,登上军舰屁也不放便用铁将军将弹药库锁死,并当着弟兄们的面将钥匙扔进大海。。。。。。弟兄们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心慌手忙之中把军舰打扫的干干净净。老夫无事可干,又不让外出,便躺在床上做起白日梦。。。。。。
      
忽闻出航铃声响起,右甲板列队,朦胧中好像有一队中型客车来到码头。急急忙忙来到右甲板站立,码头上还真是来了一队客车。让弟兄们不敢相信的是,那车上下来的不是什么外国大员,而是弟兄们在电视上常常能见到的,在南方画了几个圈的箸名人物,是我军最高首长。首长一身布衣非常朴素,来到舰上第一句话竟是:“又要辛苦大家了”。
     
原来这首长是第一次来深圳视察,弟兄们的任务就是运送首长及陪同去另一座隔海相望的特区城市。拍完全家福,首长便在前甲板向“有关人员”了解这型军舰的性能等等。看得出来,首长绝非外行,只是浓厚的四川话令“有关人员”不太适应。谈话间首长像变戏法似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
      首长的一举一动很快传遍了全舰,弟兄们议论纷纷。人人都明白,人人也都装不明白,不知是谁大胆多嘴,说那前甲板可是吸烟禁区。。。。。。
    有弟兄开玩笑悬赏,声称谁敢前去劝止,便给全舰弟兄擦皮鞋N次。那坏小子是看透了老夫们的胆小如鼠,才敢口出此狂言。也好在这世界上还真有胆大包天之人,一个平常话也不多说的“闷罐”同志在弟兄们的再三鼓噪下,没有半刻犹豫,还真的抬起细细的小腿往前甲板走去。。。。。。

    几天后返航回到基地,很快便将此事传遍了码头的东西南北。有几个更为夸张的版本让邻舰弟兄们真假难辩,无不称奇。连军人服务社的丑MM们也说,最近的确来了一水兵,将所有黑皮鞋油一扫而光,还白送给他他两把鞋刷,真是亏透了。。。
      从此,“闷罐”同志的大名远扬,对这小子“有种”的夸奖也不绝于耳,只是舰上再也没有弟兄敢和小子打赌。那几天晚上,经各舱连续讨论并一致通过,任命“闷罐”同志为打赌大仙。日后不少邻舰弟兄专门前来打探,说是要瞻仰“大仙”的光辉形象。瞻仰完毕后的评价也颇为简单明快,丢下一句“沙鼻”的夸奖至今令人费解。。。。。。
“风球”同志

    眼下里正在搞老兵退役之事,看着那些为部队建设出过力的弟兄一批批走光光,心中还真不是滋味,好在部队有这方面的优良传统,每年都能让弟兄们走的既光荣又高兴。
      
    军舰上的弟兄来自三个完全不同的系统,官们自不用多说,前面有文章所说的是训练基地的景象,那里为舰艇输送了大部分专业性很强的舰员,由于经历过理论考核和各种严酷的磨练,因此训练有素,深受欢迎。还有及少部分是舰艇部队自招的,完全没有经历过过五关斩六将的惊吓和疼苦,因此这部分弟兄一般都在专业性不是很强的岗位上。如果让两个来自不同地方的新弟兄立正站好,大多数人一眼就能分辩出他们从何处出道。
      
    多年已前,老夫在舰上有一老友,武汉人,个头高大,来自基地自招的一批人马,当时正巧各舰缺少炮兵,于是便精选了几个弟兄补充到各舰炮位。这小子有绝活,眼睛视力特别好,能看见大多数弟兄们无缘看见的东西。有弟兄与他一块进城,回来后他就能自吹大饱了眼福,同去的弟兄往往遭到奚落。也许就凭视力特别,该同志便当上了前主炮的方向瞄准手。弟兄们与他相处的时间久了,便发现此人胃口奇好,吃饭时手擒小号脸盆,低下头咧开大嘴“哼哼”声不断,屁大的功夫饭菜便装入囊中。说来也怪,拥有如此好的胃口,弟兄们却很少见他去排泄。据军医称这小子是体内循环,屎尿也能转换成一身肥肉。老夫觉得军医说得在理,胡乱猜想其原理大概如同潜艇的AIP系统。果然,一年以后小子的体型大变,饭菜屎尿还真的变成了肥肉。曾有弟兄开价一个西瓜赌他的体重,他小子死活不让秤,还发了大脾气。既然拥有如此壮观的外表,玩信号的弟兄也没闲着,送了他一个十分专业的雅号,名曰:“风球”。命名那天,弟兄们抬头看一眼主桅杆旁的风球,再看看小子浑圆的体型,都觉得这雅号果然十分专业,十二分贴切。只是以后“风球”叫的顺了口,便很少再有人称呼其大名,连舰长政委也不例外。军舰每次在海上遇到大雾或能见度不良时,舰长就会点名派出了望更,炮长也会逗乐般一声高喊:“挂风球”!几十秒钟后,小子准会骂骂咧咧身穿防水服出现在舰首。舰首是军舰颠簸最厉害地方,舰长就是看中了小子眼神好加上体重超群不易颠簸落海。有一年避台风,小子站在舰首负责了望,还真的避免了一次重大事故的发生而受到嘉奖。从此,再也没有弟兄敢当面讥讽他吃饭时发出的“哼哼”声响,只是军医同志私下里叹气说,这小子以后“靠码头”绝对是高难度的动作,不少弟兄听后十分不解。
      
    那时候比较重视反舰和反潜,因此每年的训练都围绕着这两个主题来进行。记得有一年,主炮刚进行完科技改良,便听说要应有关部门的要求进行试炮校验,这可是“风球”同志将要参加的第一次实弹射击。果然,命令宣布不久,便运来了一车炮弹,弟兄们见了心中奇痒。这可都是制造弹壳工艺品的上等材料,以前实弹射击所领回的炮弹都是舰上交了押金,弹壳要如数返还。这次好在有关部门财大气粗,将弹壳如数买单,说是留下送给全舰弟兄们人手一个纪念品。不过,说起这事也是两眼泪哗哗,不少弟兄在海上颠簸几年,就想要个空弹壳,做成工艺品留作纪念,可每次实弹射击后弹壳都要上交,最早还有不少弟兄想出各种歪点子,冒着受处分的危险私藏几颗,对外说是不小心穿破了网绳掉进了大海,可后来后勤部门也上了绝招,让各舰先留下押金。这简直是断了弟兄们的水源,绝了弟兄们的后。
      
    来到射击海区,“风球”同志早已精神亢进,嘴里不干不净大骂拖银幕靶的拖船开的太慢。舰长请参加改良的科技人员登上指挥台,人手一个望远镜,要求先打一组人工瞄准的。那意思在明白不过,先让他们开开眼,看看本舰的训练水平高在何处。。。。。。
      
    调整好舰位,进入攻击阵位,前主炮已牢牢抓住目标,炮长下令射击。”轰“的一声炮响,老夫顿感脸面一热,那”风球“同志也大叫一声应声倒下,歪坐在炮位上不省人事,军医带上几个弟兄将他抬下炮位急救。令人感动的是,他醒来第一句话竟是:“给我留下一个弹壳。”。可怜的”风球”同志,今生唯一的一次实弹射击就这样结束了。
   
    返航回基地,入院全面体检,“风球”同志被查出患有严重的心脏病。。。。。。
     
    一星期后,军医宣布”风球‘同志将长期住院治疗,恐怕再难与弟兄们共处。。。。。。
   
    一年后,舰长宣布,“风球”同志将提前退出现役。那时对此事美名为“病退”。临别,政委将一枚用炮弹壳制成的精美工艺品亲手交给”风球“同志,”风球“当场泪如雨下。。。。。。
      
    十年后,老夫等人来到”风球“家做客。一进门,发现客厅豁然摆放着那件弹壳工艺品,它被主人擦拭的光亮照人。。。。。。晚饭后告辞,“风球“同志用谋生载客用的,武汉所特有的三轮摩托车将老夫等人送到火车站,几位弟兄一路无语。。。。。。

代理副长
     
    信不信由你,不少弟兄们初进海军,看的第一部电影既不是《雷锋》,也不是《英雄儿女》等反映我军的影片,而是一部日本军阀片。一天中午,值日官便大声通知,说是晚上要去露天电影场看电影上大课。晚饭后集合开步走,区区不到一公里的路程,便把个值日官忙的在队列旁窜前跑后,直骂弟兄们是一帮散兵游勇。弟兄们当然也不好惹,脚步更加零乱,有意让他好看。途中遇见一高官,瞪圆双眼骂得那值日官狗屁不是。说来也怪,等看完那鸟电影,值日官手中不知何时便多出一根打狗棍,脸上也露出八分凶相。同样的路程,令弟兄们紧夹屁眼废气不敢乱出,竟也能走的有模有样。其实,是影片内容告诉弟兄们,值日官手中的打狗棍可真的会随时落在自己的屁屁上。多年以后,不少弟兄对影片中的军阀教官仍旧心有余悸,常常梦见自己被上司左右开弓打耳光,哭喊中突然间惊醒,才发现是憋了一泡骚尿。隐约还记得那部影片名叫《啊!海军》。
      
    军舰上有很多独特的传统和习惯,比如把副舰长称为副长,只是减少一个“舰”字,便让这职务显得高深莫测,大小难分。但你要装聪明以此类推,把副政委也改称“副委”那笑话可就闹大了。舰上的官兵平时老幼不分,关系十分融洽,往往一个眼神,对方便可心领神会,配合默契。这种超常状态曾令不少新来的弟兄大惑不解。其实,这是在长期工作中相互信赖的结果。老夫舰上曾有一弟兄,刚分配来时心气颇高,看谁都不顺眼,更谈不上“信赖”二字。他忘了自己在海军学院所学的东西只是理论上的一套,实际该怎样运用课本上所学的东西却好像从未考虑过。上舰实习一个月,讨得一个深刻的教训,授用终身。
      
    一年夏季,弟兄们正准备几天后出航,据说要去某岛海域搞合成演练。也许是前一晚饭菜可口,引诱副长同志多吃了几口。早晨起床,副长同志肚子便巨痛不止,卫生员疑神疑鬼,胡说副长同志是来了例假,理由是有弟兄亲眼看见他常买女人专用的东东,而且还把那东东安装在某个贴身的部位。军医听闻后“嘿嘿”一乐,大声称赞卫生员同志精通业务。几包猛药下肚,仍不见好转,无耐之中便送入医院全面检查。副长同志缺席出海演练在所难免,只是舰上留下个副长空缺。出海舰员不齐,这可是出海行船的大忌。果然,第二天支队便派来一军校见习生临时顶替副长职务,名曰代理副长。
      
    几天后来到海上,懆练之余,便慢慢品出代理副长的心境。或许这里不是他理想的归属,弟兄们发现他常会无故发火,更会把有小错的弟兄骂的狗血淋头。弟兄们心中不满,老夫也怎么看他都像那日本电影里的猪头教官。也许是过惯了军校的“团结很紧张”的生活,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围着军舰转圈练起了长跑,“咚咚”的脚步声让睡在甲板下的弟兄们实在难以忍受。有弟兄打赌,说该同志“舰艇条令”这门课程考试一定是打了小抄。说来也怪,他对哨声倒是异常敏感,曾有弟兄不小心一声忽哨,那哨音未落,但见代理副长同志提着裤子从厕所里冲将出来,手上还抓着一把未用过的卫生纸。。。。。。
      
    随着演练的深入,老夫发现参加的军舰是越来越多,连平时难得一见的快艇编队也来凑凑热闹。这帮家伙,来无影去无踪,能在几十海里外给你致命一击。由于偷袭是他们的看家本领,往年与他们搞对抗训练还从未占过便宜。因为此事,弟兄们便自认为苦大仇深,怎么也看不惯那些艇上的鸟人。那些鸟人们也不争气,个个生的尖嘴猴腮,简直天生是干偷鸡摸狗的材料,好在老天有眼,让他们“固守”在一座无鸡无狗的孤岛上。
      
    也许是演练的一部分,弟兄们突然接到命令,按“X号”预案北上集结。驶入近海,关闭雷达无线电,按商船航线航渡。中午途经一殖民地与某岛之间的航道,远远便能看见岸上有几个白色球状罩,据说那里驻扎着Y军的情报部队,往常经过这航道时,军舰都会铃声大作进入等级战备状态。可今天真是奇怪,铃声也保持了静默,有心的弟兄爬上甲板,看见指挥台上是代理副长同志当班,心中不免担心,只好各自做好准备。几分钟后,一架Y国军用直升机低空飞临军舰上空,舰上这才响起了防空警报声。好在弟兄们早有准备,只十几秒钟,各部门便备便完毕。
      
    弟兄们知道,如果是在战争状态下,今天这样的情况后果不堪设想。舰长来到岗位,阴沉着脸对代理副长大为不满,责问他为何不早进入等级战备状态。代理副长早已满身虚汗,自知理亏闯下大祸。最感冤枉的是观通部们的弟兄,好心提醒却惹来一顶“影响指挥员决策”的大帽子,这可绝对是个杀头要命的罪名。
      
    作战舰艇一向对这类鸟事极其敏感。如按往常,军舰早已进行防空机动,大小炮口警告性瞄准飞机,也不至于让它如此低飞猖狂之极。十多天后回到基地,有不少邻舰弟兄前来打探,并把整个事件夸张得马嘴不对驴头,弟兄们也是有口难辩,气得只想懆练拳脚。
   
    两天后,副长同志光荣出院,满面红光地回到舰上。但有细心的弟兄却发现,返舰后的副长走路十分小心,好像生怕踩死蚂蚁。这重要情报反应到军医官,军医解释说是他命不好,在医院动了个切除手术。果然时间不长,便有弟兄私下称副长为“痔疮副长”,这难听的大号谁是原创者,至今无处考证。。。。。。
      
    三天后,代理副长完成了使命,返回支队部报到。临走时,郑重其事地交给政委一张纸条,并嘱咐一定要在全舰大会上宣读。可数年过去了,那张纸条里的内容弟兄们始终无缘知晓,竟成了弟兄们心中的一个谜。

沙角旧事

    前不久去了一趟虎门沙角,如愿在烈士们的墓前献上了一把鲜花。变化真是太大了,弟兄们经常半夜光顾的一片菠萝地如今已建了座发电厂;山边的几亩花生地也不知去向,真是可惜啊,那里种出的花生用盐水清煮,可是上等的解馋之物。最让老夫伤感的是训练基地的小码头如今已成了赚钱的好地方,只是那门锈迹斑斑的大炮还静静地立在古榕树下,炮口依然指向海面。。。。。。
      
    来到一座小山边,发现当年住过的三层小楼还在,只是破旧了许多。正准备上楼探访,突然从楼梯口嘶叫着冲出一头大猪,差点撞翻上楼的老诸同志。在那头大猪的身后,同样嘶叫着冲出几个手拿杀猪刀喊打喊杀的彪型大汉。老夫终于看懂了,原来是要屠杀猪同志却遇到了顽强的抵抗。当年不知是哪位高人出的馊主意,把原来圈养的猪们做上记号赶到山上,说是这般如此猪便会长瘦肉。瘦肉是长出来了,可那些猪们也练就了一身好武功。过节宰杀时,几条汉子手忙脚乱竟然打杀它不赢,最后还得拿出老枪,一枪毙命。看来这里的猪难宰杀至今没变,真是有趣!!!
      
    当年弟兄们刚来到这里时,吃的还是井水。把井里的水抽到山顶的蓄水池,再利用管道输给几个用水单位。那时这地方可不太平,据说前些年还真抓到过几个特务份子,如果有人在蓄水池中搞鬼,那后果不堪设想。老夫当年所在单位就在山下,理所当然要担当起保护水源的任务。那时弟兄们无知,上山路上要经过一片坟地,也不知当地出于什么风俗习惯,在不少坟堆旁的树叉上放一个煲汤用的瓦罐。弟兄们听说广东人爱喝汤,猜想这些死者生前大概都是煲汤爱好者。。。。。。
      
    时间不久,队里下发冲锋枪,弟兄们人手一支。队长不停的教导,人可丢,枪决不能丢,于是害得弟兄们睡觉便也抱着那宝贝。第二天开始排岗站哨,两人一班,两小时一换岗,倒也显得公平。记得平生第一次去站岗,老夫与另一位弟兄挎好枪,绕过一排猪圈后进入树林,在林中行走不远便要经过那片坟堆,看着坟堆旁那些树叉上摇摇欲坠的瓦罐,老夫突然想起小时候大人们讲的一个关于鬼的故事。不知不觉中脚步加快,终于到达山顶的水池旁。实话实说说,这山顶可真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交接完岗哨记录,在水池边找个地方坐下,凉风一吹,竟让人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口令”的喊叫,老夫被惊醒,跳起身把枪栓拉的“哗哗”作响。猫下腰定下眼神,却不见了同来的弟兄。正在纳闷,身后却传来了那个弟兄的喊叫声。过去一看,只见那位弟兄端着枪押来了两个鸟人。这里是军事禁区,这两个鸟人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正准备押送回中队,两个鸟人却笑出声来,并且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不走了。真他玛的邪门,欺负哥们是初来乍到,电影上这号人老子是见的多了,这可是最典型的,最狡猾的特务才有的举动。弟兄再拉枪栓,两个鸟人更加猖狂,竟说我们的枪里没子弹,不如一根烧火棍。果然是特务,连他爷爷的老底也知道,气得老夫打开枪刺:“子弹的真的没有,枪刺却是大大的货真价实。。。。”。
      
    事后才知道,两个鸟人是基地派出来查哨的自家兄弟,虚惊一场。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上山小路上的故事越来越多。有弟兄好奇,扒开落下摔裂的瓦罐,里面竟是件件白骨,吓得弟兄撒腿便跑,竟尿湿了裤子。曾有两个弟兄深夜下哨路过此地,隐约看见树林中有点点绿光,便紧张得手拿打开枪刺的冲锋枪胡乱挥舞,嘴里念念有词,正巧天空一道闪电,脑袋便撞翻了一个瓦罐,再随着到来的一声炸雷,可怜的弟兄再也受不了,一声“妈呀”之后,开腿飞奔而去。二个小时后天亮,那个弟兄才精神恍惚光着一只脚丫回到宿舍,好在枪没跑丢,领导才松了口气。从此,站夜岗便成了弟兄们的恶梦,尽管领导反复强调这世界上的鬼都怕劳动人民,可弟兄们还是心有余悸。老夫那时是个班副,为了给其他弟兄做个表率,便主动与另一马姓班副一起,专职站夜岗。当时虽然枪中无弹,但打开的枪 刺也能抵挡一阵子,来到哨位无事,两人便借着月光大练拼刺刀。。。。。。
      
    终于有一天深夜,交接班时便与往常不同,据上一班岗哨的弟兄介绍,十分钟前听见不远处的草丛中有异常的响声。那天晚上有风,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老夫感觉附近可能真有异常,不免有些紧张。果然时间不长,马班副便发现不远的草丛中一个黑影在晃动,老夫欲上前查看究竟,怎奈双脚不听使唤,膀光内也翻江倒海,几步踏出竟在原地未动。好在马班副大胆,哆嗦着喊了声“口令”,便端枪冲上前去。老夫当然不能落后,猫下腰跟在后面,口中连续大喊:“缴杀不枪”。喊声未落,那黑影“哼”的一声便从草丛中冲出,一个头撞南墙,便把马班副顶个四脚朝天,枪也不知飞向何处。这还了得,狗日的定是想抢弟兄手中的冲锋枪。老夫心一横眼一闭,端着枪对准那家伙身上一阵乱刺。等马班副找回枪,那家伙也带伤“哼哼”跑远了。。。。。。听着那熟悉的“哼哼”声,老夫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真他玛的吓人,原来是臭猪一头。

    回去汇报称,有一大群野猪偷袭岗哨,弟兄们沉着应战,当场将领头的家伙击伤,估计那家伙跑不太远,建议派出弟兄前去搜捕,有身上的血迹和马班副摔坏的屁股为证。第二天一早,果然发现在离坟堆不远处的树林中,躺着一头浑身是血的大猪,看样子伤势不轻无药可救。抬回炊事班宰杀,全中队弟兄大吃三天。

       也就是从那天起,山顶哨位总会传来弟兄练习刺杀的喊叫声,这要求晚上站哨的弟兄也突然增多,并都称自己出身于劳动人民家庭,绝对不会怕那些恶鬼们。领导同志万分感动,这些新来部队的同志居然有如此高的觉悟。只有炊事班长脸色难看,急令全班上山,将满山跑的猪们赶回猪圈,声称没有他的命令不得放猪归山。。。。。。
过大年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便随父母在一座大山沟里的单位住了二年。山沟附近不远处有一个破院落,每逢过年,便有不少人前来进贡。贡品五花八门,都是些听说过没吃过的民间糕点。几个小伙伴一商量,于是那些东西便都成了囊中之物。等长大后才知道,原来那鸟院落是当年诸葛亮隐居的地方,名叫“隆中”。
     
    在部队过的第一个春节,便充满了神秘气氛。吃完大餐,弟兄们就分组来到海边,说是要通宵巡逻抓特务份子。围绕着基地走断了小腿,却连个活物也没见到,好在人多嘴杂,说说笑笑中天已放亮。过完年继续上课,才知道春节外出巡逻也是课程的一部分,在于提高节假日危机意识,历史上很多战争便是在假日里爆发。
   
    来到军舰上也不例外,每逢重要节日的来临,弟兄们都会接受一次敌情通报的教育。春节更是如此,只要军舰状况良好,春节弟兄们一般都会在海上度过,那些待在码头上的老弱病残也得保证随时能开动。为此,弟兄们从没怨言,都知道这是接受了珍珠港M军的教训。过年前几天,舰务长会征求一次弟兄们的意见,即使将要在海上吃年夜饭,也绝对不能马虎。征求意见的结果,往往是来自北方的弟兄占了上风,还是饺子最能体现过年气氛。出海前夕,备好了过年物品,舰上便出现了几个手拿菜刀凶神恶煞的彪型大汉。拖出一块猪尸体,几个家伙便开始同仇敌忾,千刀万斩。只需片刻功夫,那尸体便成了一堆肉酱。等高手们抢着拌好馅,军舰便差不多要出航了。
      
    年三十下午,来到锚地抛锚。同样几个大汉开始和面。“干了加水,稀了加面,干了再加水,稀了再加面。。。。。。”,如此循序渐进,这包饺子的面终于横空出世。为了鼓励弟兄们的创造精神,舰长宣布,将举行饺子外观评比,获奖者可在零点打信号弹三发以资鼓励。按人头将面和馅分配到各班,于是便有人欢喜有人愁。据老夫观察,这包饺子也分为三六九等人。北方来的弟兄自不在话下,啤酒瓶也能滚出饺子皮,包出的饺子不大不小下锅不烂,煮熟捞出后最受欢迎。但煮熟后如果照顾不周,定有如老夫军医等厚颜无耻之人让它们眨眼便踪影全无。来自南方的部分弟兄尽管不太情愿,但过年吃上一顿饺子也合情合理,于是便三下五除二,包出几个如老鼠般大小的怪物也不出奇,下锅一煮,便“皮是皮来馅是馅”,捞出后连汤带水,倒也能让肚子混个半饱。最令人不齿的是个别南方来的弟兄,自己不包,却早早拿着碗蹲在厨房门口守株待兔,尝尝东家品西家,等厨房没了人,便将自己的材料偷偷煮上一锅面疙瘩。。。。。。
      
    年年包饺子,年年便会出这三六九等人,记忆中好像只是有一个春节没能吃上这传统的大餐。记得那年年三十还在某群岛巡逻,白天一样准备好了大餐的料,还没来得及分发,一个命令便打发弟兄们日夜兼程,需在XX小时内赶回基地。“上面”对弟兄们关怀备至,弟兄们也发下誓言,管他三十还是初一,能赶回基地便是胜利。日夜航行期间,新年如常来临,将包饺子的材料做成面疙瘩令炊事班长心痛不已。好在有政委同志亲自下厨并略施小计,便也能让弟兄们食欲大增,连吃数碗。
     
    按时赶回基地,却接到了需连搞二天卫生的命令。弟兄们出海一月有余,走路还晃晃悠悠,令舰长不能理解。第二天一早,军医同志便拿出了令弟兄们胆寒的理发工具。政委同志带头,卫生员也没推辞,几下便将政委弄得呲牙咧嘴,表情难看。接下来的舰长更是称赞卫生员是拔毛高手,如进炊事班必有用武之地。本是一句口头的嘉奖,竟然令卫生员同志激动不已,失眠数月,真是没见过大世面。打那以后,弟兄们常听见卫生员口中嘟哝着一些关于拔猪毛的支言片语,无人能懂。。。。。。
      
    二天过后,弟兄们收拾得军容整齐,并将军舰与皮鞋擦拭得一尘不染,光亮照人,个个帅呆。换上不常穿的呢制服,拉上满旗,果然是一派过大年的景象。下午舰首长们开会,我舰定会遭受支队表扬。弟兄们满心欢喜,只等着舰长回舰。没曾想舰长政委开会回来,却表情严峻,茶饭不思。老夫也百思不得其解,有弟兄猜测定是出了大事,便私下里做好了出航的准备。。。。。。
     
    晚饭后接令,通知各舰出队列懆,令弟兄们大惊,这等陆上的活计弟兄们还真的很少练习。来到懆场,便宣布第二天有大首长要来阅兵,各舰弟兄于是走将起来,果然生疏不相上下,最可怜的是三艘舰上远道赶回的弟兄,连站都站不稳,出个鸟懆。好在有军医献上高招,挑出队列动作优美弟兄放在第一排,走将起来果然是耐看许多。。。。。。

    第二天,果然来了大首长,如常般检阅了部队。这首长弟兄们眼熟,好像几天前还在广西慰劳前线部队。。。。。   
  
    晚饭后,不少弟兄围坐在电视旁,想在新闻联播中亲眼目睹自己的光辉形象,可未能如愿。。。。。。
     
    第三天,更多的弟兄挤在了电视机旁,仍然未能如愿,有弟兄强烈批评央视办事效率实在低下。。。。。。。
      
    第四天,各舰弟兄集体收看了一盘海政下发的录像片,声称此录像将下发到全海军各部队,作为反面教材。片中展现了首长在广西某陆军学院检阅部队时的实况和几天后来到码头上检阅弟兄们的实况,对比之下实令弟兄们汗颜。片中穿插了不少定格,头一个便是令人敬畏的支队长,一个标准的军礼竟用了左手,片中解说更是不留情面。。。。。。
      
    第五天,陆战旅的教官抵达,各舰开始出队列懆,时间一个月。。。。。。

    第三十四天,北京工作组前来验收,一次合格通过。。。。。。
      
    当晚,当地电视台播出新闻一条,大意是称海军某部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军事强化训练,官兵们针对未来战争的特点,大练特练,终于练出一批业务尖子,并使参训官兵的素质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首长坐驾

    或许是知道我嘴馋,有朋友便自吹自己烧菜的功夫了得,秘制蚝油鸡更是一绝。老夫头脑简单,认定朋友是想请客,于是便使出了惯用的伎俩,吃饭时间来了个突然袭击。现买现做,等把那鸡弄的血肉模糊端上桌来,肚子早已香臭不分。整只鸡下肚,竟未品出其中滋味。
     
    这朋友也曾是舰上一重要部门头头,那时这小子身体不好,经常“大病不断,小病不看”,吃的尽是难闻的中药,因此得名“药罐子”,是军医同志重点关照对象之一。其实,舰上有些工作对身体偶有伤害,因而这些战位都定期发放一些保健预防药品。但这些东西吃得猛了,则又会产生另外一些怪毛病。这小子不听军医嘱咐,三天的药丸一口吞下,结果搞得维生素中毒。送到医院检查,医生曰只需调养十天半月便能好。大概是属鸡的原故,该同志对吃鸡颇有研究。一日,晚饭后在医院内散步,在一住宅院旁发现母鸡一群,话题自然转向令人嘴馋的鸡腿上。第二天再次散步来到这鸟地方,宅院里便闪出一大嫂,硬逼着几个病友到她家吃鸡。几个家伙哪里见过这等好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正在推辞之中,院内又出来一人,几个病友一见此人,马上立正敬礼乖乖就范。。。。。。
     
    自从吃了那家的鸡,弟兄们都知道了这家人的来历。男主人是海军一位箸名战斗英雄,当时病情时好时坏,因而长期在家休养。老英雄非常好客,不少住院的弟兄都成了他家的常客。虽说是在家养病,但老英雄一刻也没闲着,常研究机械方面的课题。据说眼下他正在研制一部名叫“永动机”的东西,且离成功只有一步之摇。
   
    那时部队条件艰苦,整个基地也没几台破车,支队部更是只有破三轮车一辆。遇有紧急情况时,在支队部与码头之间的路上,常会看到一辆椭圆轮子的破三轮车在飞奔,车上半蹲着胖参谋长。通信员真是骑车高手,双脚不停蹬车,嘴里还要大喊“让开”之类的警告,明白事理的弟兄都懂,那破车没闸,车上载着首长,撞了白撞。等车冲到军舰旁,码头上几个弟兄伸手一拽,车居然也能停下来,真是配合默契。几年下来,那蹬车的通信员竟练的双腿粗壮,怎么看都是一个踢足球的材料。
      
   “药罐子”出院,调入修理所后心情不畅,常拉上老夫偷喝小酒。一次酒后,突然间大悟,口口声声要向老英雄学习。几天后小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架旧懆舟机,跑了几趟医院老英雄家,得到几张秘密图纸,拆拆卸卸居然将机器装在了三轮车上。试车那天,不少弟兄前去捧场,围绕懆场小转几圈,首长们咿啊间也给予高度评价,只是装冷却水的大桶占据不少后位,领身宽体胖的参谋长稍感不适。这车有一怪,行程居然由冷却水的携量来决定,冷却水喷完,这车也动弹不得。有弟兄私下里称之为“水车”。

    从第二天起,通信员便每天驾着水车前来码头送信送报,偶然也有首长满面春风搭乘其后。机动车果然效率很高,眨眼功夫便窜到码头,众目睽睽之下,首长跳下车来更是赞不绝口。遇到通信员心情好,便会载着几个弟兄转上几圈,几个弟兄高兴之余,也不忘给水车装上了纸牌,大号:“舰字001”。曾有外单位军舰途经此地加水补油,看后非常羡慕,打出几发糖衣炮弹,“药罐子”同志便将老英雄的图纸出卖,决无半点骨气。据称这是那支舰艇部队的第一辆机动车,比“上面”配发下来的吉普还早了N年。前后曾有不少弟兄开过那玩意,据说性能比拖拉机只好不差。老夫胆小如鼠,始终对那鸟玩意看不顺眼,因而无缘体验首长座驾的滋味。。。。。。
     
    二个月后,老夫回家休假,途中眼皮突然狂跳不止,疑有大事发生。果然,休完鸟假后回到码头,迎面遇见本舰文书,说是去支队取报纸信件。老夫不解,难道几天功夫这规矩说改就改?定是那通信员开了几天座驾牛鼻他就哄哄。
      
上得舰上,便有弟兄及时飞报,声泪俱下说二天前支队通信员与某业务长一道受伤住进了医院。据另一弟兄描述,说那通信员驾着水车载着业务长大人,飞奔上码头,一个左转弯后速度不减,径直开进了海里。好在业务长同志身怀绝技,最后关头临危不惧,一个狗急跳墙便趴在了码头上。最英勇无畏的还是那通信员同志,自己虽然不识水性,但最后关头双手仍然紧握车把,大义凛然与坐骑一道沉入海底。当弟兄们从水中捞出他时,仍旧保持着战斗的姿势,如此情景无不令在场弟兄悄然泪下。。。。。。

    一周后,通信员同志光荣出院,每天如常般来到码头,给各舰分发报刊信件,只是屁屁下的坐骑变成了两个轮子的自行车。那惹事的水车不久也被捞出,堆放在修理所门前,任凭风吹雨打,无人问津。

    若干年后,通信员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每当有知情的弟兄路过那里,看到那锈迹斑斑的车身,眼前便会闪现出当年那位通信员同志英勇无畏的光辉形象。。。。。。
政委大婚

    十二月二十八日,一位年近四十的弟兄终于结束了王老五的生活,如愿娶了那位同窗知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婚宴上多喝了几杯后便道出了军医同志的最后祝福。还是第一次去那座漂亮的城市,不知是谁的主意,婚礼竟安排在老夫等几人落脚的金槟酒店。完成任务后看着当初满口“之呼者也”的老革命掏腰包埋单时的情景,感觉这位老革命如今早已变成了商海的老油条,疑似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等待期间,几个弟兄闲来无事,便来到一啤酒厂附近的火锅店,只是过了饭点,服务员便说大厨已经下班。于是便自助了一次烧烤,学会了一句地道的方言:“知不道”。

    记得某年厂修期间,经高人指点和本人的不懈努力,终于成功身患重病,如愿与护士妹妹打成一片。几个革命道路上的小插曲,便将护士妹妹们的双眼哭得红如猴子屁股般,拿针管的小手也颤抖不停,人见人怕。最可怜是邻床的病友,躲避不及,几针下去仍不见血,急的护士妹妹温柔喝道:“你小子到底有没有血管”?老夫正在偷乐,见有机可乘,逐准备趁火打劫之时,舰上突然来了鸟通知,说是要出厂试航。老夫断定,准是那个靠不住的汉奸军医将老夫出卖。。。。。。

    于是便依依不舍,驱散前来送别的红眼妹妹,约定来年厂修期间继续身患重病,继续开讲革命故事。回到舰上,那军医同志果然露出奸笑,说是将有好戏上演。老夫正在气头上,几句酸话顶的汉奸露出原形。载上厂方人员,军舰如常般驶出港口来到海上,只几圈下来,工厂的男男女女便如常般晕头转向,呕吐不止,真是看不出有一丝的长进。中午抛锚吃饭,感觉到弟兄们似乎文明了许多。正在纳闷之际,便有工人兄弟前来警告,说是发现一名不明身份的漂亮女子混入工人阶级队伍,此女前后甲板乱蹿显得兴奋异常,居然不会晕船。有弟兄也来报称,政委同志正在会议室对该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还了得,老夫恐怕政委太软,便叫上一外表如恶魔般弟兄,此弟兄的绝招“呲牙咧嘴”必定能吓她娘的半死。对待如此胆大包天的敌特份子,来个先吓后抓,定能深入研究出个名堂来。来到会议室,门口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弟兄,见那女子果然是声泪俱下后悔莫及,最后关头竟然耍起了美人计,抱着政委同志痛哭流涕。好个政委同志,美女当前居然呆傻坐着不躲不闪,看来这美人计果然大大的厉害。好在恶魔同志名不虚传,进去一声怪叫,捎带着挤眉弄眼,那美女便如见活鬼般倒在政委怀中,人事不省。。。。。。

    后来才知道,那漂亮女人是政委同志的同窗兼未婚妻。据政委同志坦白,上中学时两人便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关系若即若离至今还不清不楚。他常戏言自己谈了六次恋爱,这女方竟都是同一娘养的。这次是他俩恢复邦交后第一次见面,女方从唐山老家千里迢迢前来看望,本舰转业的工厂调度员早知此奇闻,于是便私下串通军医安排了这次浪漫之旅。怎奈这一掌却拍在了马腿上,竟搞得政委同志下不来台,还差点获取处分一个。从那天算起,这女人便又在八十天后正式离他而去,原因不明。但据政委同志教导,此女无政治头脑,常拉革命同志后腿,如要继续革命,必先革掉她的命,还自称这次仍旧是他先提出分手的。还是一位政委同乡唐山大叔斗胆多嘴,临退伍前抖出天大的秘密,说法正好与政委同志相反,搞得政委同志很没面子。

    时间转眼便又过了一年,政委同志休假胜利归来,看着那张快起皮的老脸尚有一丝笑样,不少弟兄便猜想政委同志定是续上了前弦,这人走桃花运脸色果然是好看了许多。还是军医同志通晓男女之事,竟从脸上看出了不幸。据有关部门关注,那女子嫁人已半年有余,政委同志老脸上于是又多出几道沟沟坎坎。。。。。。

     几年后,政委转业将回到老家唐山,临别几个弟兄曾打下豪赌,说是政委同志大婚之际,不管身在天涯海角,定要前去捧场痛饮三天。打那以后,每年春节前几个弟兄必相互通报敌情。直到前不久,一封特快专递寄来的请柬勾起了大家对此事的兴趣,随柬附上结婚照一张,弟兄们看后无不大吃一惊,那新娘分明是当年早已嫁人的政委同窗。。。。。

    有新来弟兄怎么也不相信像片上的干巴老头曾是一艘军舰上的政委,气得舰长大人咬牙切齿当即宣布,给不识货的鸟人口头警告一次。。。。。。

渔船事件

    弟兄们在海上看见的最多的东西,便是各式各样的渔船。近海处不少渔船实在是破烂不堪,那种毫无遮掩的小船让弟兄们看了实在是心惊肉跳。来到稍微远一点的海面上,便能看见各地的一百多吨大小的拖网渔轮。看的多了,弟兄们便能从外表分辨出这些渔船来自何处,来自香港,澳门和中国大陆的渔船外型吨位差不多,只是有些中国船未安装雷达设备,船上也男女老少,鸡鸭狗猫聚会。来自台湾地区的渔船一般都漆成白色,船型与其它地区的也不大一样,船上雷达及探鱼设备齐全,是典型的远洋棺材型,船名写在高高敲起的屁股上也是一大特色。前些年,台湾的渔船驾驶楼左右多写有政治标语,看了实在令人反胃。
     
    记得舰上有位猫眼弟兄,平时温顺少言寡语,整天若有所思,老想着如何能生擒水中游物。远远见他无事坐在船边,走近一看便发现小子手上连着一根钓鱼线却不拴鱼钩,这可是标准的神经病钓鱼法。等因此受到了批评,小子又来了新花招。观察了几日海鸥争食,便放出大话要专钓海鸥。弟兄们好奇,领导们也觉得新鲜,便也随他去折腾。这海鸥的生活习俗弟兄们早已知晓,早晚二餐饭点它们便会准时来到军舰的周围觅食。晚饭后,猫眼手拿一根长长的细线拴上小鱼钩,钩上一小块熟肥肉,顺风摔出八丈远,那肥肉便在水面飘浮不定时隐时现。不一会,果然有上当的海鸥叼起肥肉便想开溜。只见那猫眼弟兄一阵忙乱紧急收线,只几秒功夫,那可怜的小家伙便被生擒。弟兄们眼睛都看直了,没想到这小子歪门邪道如此之多。可怜那只海鸥,从此不吃不喝拒绝进食,最终而死。
     
    一个月后,那些海鸥不知怎么都没了,某岛上的基地内却进驻了不少新鲜玩意。从那时起,便常有港澳台渔民同胞前来附近海域捕鱼。那里并不是渔场,早已无鱼可捞,可那些渔船仍然有模有样的下网作业,其目的令人生疑。一支驻防在附近的部队组成警戒分队忙着驱赶,那些同胞们竟与弟兄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几天下来人困马乏,老鼠是越来越大胆。无奈之中便有一艘军舰上的前主炮鬼使神差地“走火”一发。说来也巧,那枚三十七毫米口径的炮弹溜出炮管,便直奔那艘天线最多,船型最可疑的某殖民地籍的渔船水线。没曾想那木结构的渔船设计实在是有问题,挣扎了几下竟沉入海底,令弟兄们从此不敢小视那门鸟炮。此事令其主子国不依不饶,并通过各种渠道对我施压。好在当时将渔船上的骨肉同胞全数救出,且无一死亡,此事件也就大事化小,赔钱了事。
      
    弟兄们是在发生此事件后第三天赶往那片海区,炮弹“走火”之事早已在弟兄们之间传开。巡了一天,那些渔船们早已不见了踪迹,只是留下的鱼网给弟兄们惹下了麻烦,几次潜水作业,推进器才能正常工作。上面命令清理鱼网并全数带回上交。弟兄们不敢怠慢,与赶来的兄弟部队一道,与鱼网大战了三天三夜。有浮漂的鱼网还好发现,最可狠的是那些半潜在水中的网具实难对付,好在有猫眼弟兄的邪门歪道,小小发明竟也能派上大用场。胜利完成任务后,经有关部门改进,此东东成了水中半潜鱼网的克星。
      
    几天后,那岛上基地传来消息,从几只鱼网浮漂中发现了伪装非常巧妙的声纳浮标,其外型与普通鱼网浮漂无异。弟兄们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那些渔船真是有些来头。有枪炮部门的弟兄声称,如再遇到此类事件,定让大炮也走一次鸟火。

    弟兄们打网三天有功,“上面”奖励进港一天休整。刚靠好码头,猫眼便在码头油管附近发现新的敌情,小子.病再犯,竟然趴在地上观察一群小老鼠争食。第二天一早,码头旁的一座闸门微开,弟兄们无意之中便发现了那些惹事家伙们的老巢。从半开的闸门看将进去,弟兄们都笑呆了,那玩意圆圆的头部竟然与弟兄们的某个部位长得十分相似。老夫半信半疑,便站到那个角度往闸门里观看,却怎么也看不出相似之处。请来军医和舰务长大人作证,两人竟然争吵不休差点动了拳脚。一个说颇像老家山上新鲜的蘑菇;另一个则说更像是乌龟的头。。。。。。

三个爱

    真是人老了眼睛就花花,手上这本关于“三个代表”的书本还没学透,这老眼便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小憩片刻,脑袋瓜里突然便冒出年青时的一次关于“三个爱”的活动。
     
    那所谓的“三个爱”,便是根据当时的情形,由海政机关的高人研制成功的新式政治武器。传达到弟兄们这一级,便也简单好理解,称作:“爱舰,爱岛,爱海洋”。但具体如何去爱,则要靠弟兄们自己去体会。爱舰,这条弟兄们非常好理解。早有军歌中唱到“爱护军舰就象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弟兄们平时吃喝拉沙都在舰上,早已把这铁家伙当成家,这家长便是舰上的头头脑脑。不过这家里也特殊,只有兄弟没有姐妹。据说国外某舰曾经兄弟姐妹大聚会,结果便搞出了不少“小弟兄”乱了辈份。活动全面轰轰烈烈展开,各部门便八仙过海。甲板边上的肋骨标牌长期受海水折磨没了光泽,于是便会有弟兄将其擦拭如新,受到好评。如此等等这军舰果然是耐看了许多。
     
    这表面上的功夫弟兄早已是家常便饭,每年一次的学雷锋更是造就了一批能人高手。领导们睡觉前的一次小会,便发誓决不再重复老一套,并确定了要将“爱舰”这一项活动继续引向深入。于是便选择了舰上的顽症,拿那些无处不在的老鼠同志开刀问斩。说起老鼠,弟兄们无不咬牙切齿苦大仇深。有弟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新下发的呢制服还没穿,裤子上便被咬了一个鸟洞,而且那洞咬的实在不是地方,竟然是在最令人尴尬之处,拿着裤子来到服务社缝补,那些大嫂们便吃惊地望着小子的下身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等取回了补好的裤子,那弟兄说啥也不敢再穿,原来那洞上被定上了一块更大更圆的补丁,这分明是贴上了耐磨的标签。再有一年在海上执行任务,关键时刻电罗经短路趴了窝,气得航海长同志见人便骂,仿佛疯子一般。回来检查才得知是电缆被鼠辈们咬断。更令人发指的是,弟兄们经常能从可口的饭菜中发现老鼠们的踪迹。。。。。。据初步估计,舰上的老鼠们早已是几代同堂,数量大大超过弟弟们的人头。
   
    鉴于前辈们的经验教训,投毒这种下三烂的战法由于后遗症太多,不予考虑。也有主意提出,向支队部食堂取经学习灭鼠经验,或干脆借调支队部食堂的几只老猫上舰,定能猫到鼠除。可此计受“条令”限制,亦遭否决。于是领导们便发动群众,各部门集思广益,开动脑筋想办法,并结合了当前国际局势,终于达成一致,确定了大体方向,以体现弟兄们智慧的机械方法作为主攻。几个高人“捣咕”几晚,便画出了一张秘密图纸,与工厂“灭鼠办”取得联系,按图纸造出了据称是世界一流的捕鼠装备,最令弟兄们感动的是,工厂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完全是免费制造了这些高科技装备。设计者同时声称,此装备不易放大制造,否则将危害人类的生存与发展。
      装备送抵当天,弟兄们自发列队欢迎来自工厂的灭鼠专家。经过专家现场讲解,弟兄们便大概知道了这装备的工作原理:一位无尾巴的老鼠同志及其家人正鬼鬼祟祟经过一方宝地,一年幼无知的小鼠忽见此物新奇古怪,并且散发着醉鼠的浓香。经长者反复研究及年幼小鼠的哭闹,终于确定此物对鼠类父老兄弟无害,于是便携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
      按原定计划安顿好装备。一夜之后便收到奇效。早上起床,便有弟兄第一时间宣布,放置在后舵舱内的装备运转正常,抓获大小老鼠三只,疑是一家老小。临近中午十分,好消息更是接连不断。第一天下来,战果令人鼓舞,共俘虏大老鼠十只,幼鼠六只。看着那些惊恐万状的俘虏们,有弟兄竟残忍地提出要开杀戒,点天灯。好在有军医同志及时制止,并批评个别弟兄感情用事,用这种对待俘虏的方式极不人道,也不符合我军的一贯俘虏政策。弟兄们听闻军医此言无不交口称赞,这学医之人果然是仁爱的楷模。末了,军医同志面带微笑地命令卫生员,将俘虏全部押送到支队部食堂,任由老猫们伺候发落。

    一个多月后,随着“三爱”活动进入高潮,每天清晨押往支队部的俘虏是越来越少。见时机成熟,政委同志便做了阶段性总结报告,并强调通过此次活动,大大地提高了弟兄们的爱舰意识,为今后开展更大规模的灭蟑螂行动积累了经验。。。。。。
      
    会后第三天,支队部食堂的大厨怒气冲冲地来到舰上,责问弟兄们为何断了老猫们的口粮。并声称那些老猫们吃惯了每日送来的俘虏大餐,养的身宽体胖早已停止了工作,更令大厨难堪的是,那鸟胖参谋长吃饭时竟当众从汤中挑出了一粒老鼠屎。。。。。。

政委轶事

    一艘军舰就是一个小社会,能在这个社会上混出名堂也实属不易。老夫接触过不少政工军官,基本都能称得上是尽职尽责。但政委这个专业,实在难以用言语和文字描述,这也许就是它的神秘所在。能在这个神秘岗位上给弟兄们留下深刻印象,一般人真是很难做到,除非你是超人。记得初分配到一艘三级舰上,对这级舰政工也称呼为政委颇为费解。这档子职务,在路地上顶多能混个教导员干干。出门办事,政委一词抛地乱响,不了解内情的人自然就会“高度重视”。这三级舰政委可称得上是世界上级别最低的政委。
      
    刚来到舰上,便有弟兄挨个介绍大小官僚的喜怒哀乐,以备老夫将来见风使舵,方能金枪不倒。当介绍到王姓政委时,弟兄的眼睛里便流露出敬佩的目光。晚饭时分初见政委,还真是与众不同,长得标致精干与演员达式常酷似,只是一个大光头与政委身份相差甚远。后来才知道他老哥天生就是“地中海”的脑袋。由于政委同志常备不懈,便有弟兄紧紧跟随,尤其是夏季,光亮的灯泡头更是照亮了军舰的每一个角落。这光头政委是个怪才,本专业那一套他早已不在话下。支队组织军事主官考核,本没他屁事,老哥他硬要参加。考核结果出来后,搞得很多舰长都没了面子,几科的前几名都有他的大名,弟兄们不知真假,也不便深问,据说这等鸟事也属军事机密。
     
    这政委同志也有不少小毛病,嘴馋爱吃海物便是其中之一。一次训练返航,发现海中漂浮圆木数根,政委经验丰富,指挥弟兄们打捞上来,果然上面长满鸡爪螺,弟兄们于是便品尝到了正宗的浙江风味。基地军港码头旁有几根废弃的水泥桩,是当年修建码头时打桩船试打的产物,静静的躺了十多年后被人们发现那里是海蜊们生儿育女的好地方。于是每逢退大潮,便有不少老百姓前来敲敲打打,哨兵连喊带吓却无人理睬,真是无组织无纪律。或许是远离码头无污染,那里长出的海蜊个大味鲜,实属补肾的高级材料。有弟兄偏不信邪,讨得一只大家伙连汤带肉当众吃下,时间不久便称天气太冷需回舱小睡。等弟兄们忘了此事回到舱内,却发现那小子眼冒淫光直勾勾地盯着一本杂志封面发呆。。。。。
      
    有弟兄报告政委同志,称发现了一块宝地。几人前来考察后政委便大叫心痛,说如此连续敲打会断了海蜊们的子孙。正在气头上,发现了码头哨兵正在探头探脑,走过去一阵耳语,两人便都露出奸笑。第二天,有弟兄发现那水泥桩旁的岸边竖起了一块木牌,上面血红的几个大字让人望而生畏,文化高的弟兄随口便能念出:危险,此处发现海蛇。
      
    看来海蛇一定是凶猛的家伙,自从竖起了牌牌,那里果然便安静了下来,可奇怪的是海蜊们长大后却如常被人敲走,真是见了活鬼。记得那段时间,舰上早餐常吃海蜊下面条,这种高级面条常令邻舰的弟兄大流口水。每次出海回来,政委同志便要亲临海蛇出没之地视察一番,顺便也会来到码头管理所宿舍问寒问暖并送上几个椰子等物,把警卫班的几个弟兄感动的热泪盈眶,逢人便说XXX舰的王政委真是大大的好。忽然有一日,来了艘外单位的大家伙靠上了码头补给,弟兄们经验丰富,断定那大家伙上晚饭一定加菜,于是便有不少嘴馋弟兄前去探访。老夫也观察了许久,实在找不出认识的鸟人心中便郁闷,眼见一湖南弟兄冒充湖北老乡与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最后竟也能受邀前去大餐一顿,小子们的本事果然不可低估。。。。。。
      
    半夜三更,忽闻码头吵嚷不休,有弟兄来报,说是那大家伙上的武装更在引桥下发现了几个水鬼,怀疑是敌特份子。老夫愤怒,大胆的敌特份子如今居然成群结对,气焰实在是嚣张。起身叫上两个弟兄前去增援,借着昏暗的路灯,看见几个家伙满身淤泥乱作一团,有弟兄趁机大声宣讲我军的一贯政策,可那些坏蛋们竟钻到了引桥下不肯出来。老夫带人来到桥下准备生擒,见到的却是政委等鸟人正光着身子尴尬地傻笑。看着刮刀小桶等工具,老夫忽然明白了所以。。。。。。
      
    第二天清晨,早餐果然是海蜊下面条,连吃三碗后却没看见政委同志进膳。据文书称政委昨晚睡觉时登了被子,光着上身一夜清晨便发起了低烧,军医正在给打针吃药。来到舱室探望,却见鸟军医正阴沉着老脸大骂政委同志丢人现眼,有失政委身份。。。。。。
   
    许多年后的一天,老夫路过那军港,准备理论联系实际开讲革命生涯,退潮时便带着几个弟兄来到码头引桥。桥头哨位已建起了小屋,站岗条件大大改善,那写上红字的木牌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是引桥下依然竖立着几根水泥桩,大概是由于污染,那上面早已发黑不长海蜊。同来的弟兄好奇,却怎么也不相信那几根水泥桩上当年会生长出海蜊,跳下引桥正准备深入研究,却遭到了鸟哨兵的大声警告,说是那里常有海蛇出没。。。。。。

洗澡

    由于受淡水限制,弟兄们在海上呆的时间长了,身上便会散发出一股奇怪的浓香,这香味深受各类蚊虫们的爱戴和欣赏。时间不长,弟兄们便周身奇痒难忍,如果运气好赶上一场暴雨,弟兄们便会手拿毛巾肥皂爬上甲板,来到一个宽敞的地方手舞足蹈,场面异常壮观。这时,高音喇叭里也会适时的传出几声政委同志的问候,提醒大家脱衣扒裤要有所保留,决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甲板面上露出先进武器。
      
    回到码头,安顿好各种装备,弟兄们便前往一处神秘的地方打扫个人卫生,冲个热水澡。一二十分钟之后,便开始有弟兄热气腾腾满面红光地返回舰上。回到舱内,舱内顿时芬芳一片,小子们嘴里还不停地夸奖,这地摊上的洗发水就是不输名牌产品。那处神秘的地方其实就是支队部的洗澡堂。之所以说它神秘,是因为那里几年前还是支队家属来队的临时宿舍,据当时支队值班参谋们的反映,那一墙之隔的临时宿舍一到深夜便会闹鬼,隐隐约约能听见男女的撕叫声,十分恐怖。天亮后带上几个弟兄严密搜查,却被来队家属们怒斥为“神经病”。鬼是自然没有抓到,去那里小住的弟兄家属却越来越少,家属们宁肯自讨腰包也不愿去住,说是住在领导眼皮底下十分压抑,放P都不敢大声,怕被人听见当鬼抓走。。。。。。
     
    那里空闲的时间长了,弟兄们正好又缺少一个热水澡堂,于是经领导班子反复研究及多次论证,终于下决心将那里改造成今天这模样。这澡堂实在是来之不易,也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虽说一周才开放一二天,但弟兄们也非常满足。
      
    其实,弟兄们都是钢筋铁骨身躯,谁也不会在乎洗澡的水是冷是热。没有那澡堂前,弟兄们一样能在码头上的厕所内用凉水解决问题,一年四季都如此。夏季洗凉水澡的确是一种享受,但到了冬季,凉水加上凉风,还真需要一些胆量。一年冬季,老夫前去排污,在厕所内便见到一弟兄,光着身子双手端着满盆凉水就是不敢淋漓痛快。排污完毕,还见那小子嘴里一二三四下不了决心。见他那熊样,老夫也替他着急上火。大概是关系到面子问题,只见小子终于闭上双眼张开大嘴,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那盆凉水便从头泻到脚根。趁着全身冻得发麻,小子三下五除二将肥皂涂满全身,再闻几声怪叫之后,那小子便衣冠不整,飞奔回舰。如此狼狈让人一看便知,这是个新来的弟兄。舰上的老鸟们可决不会如此狼狈不堪,只要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老鸟们洗澡前要先喝一口凉水含在口中,此时凉水浇在他们身上如同洗热水澡一般舒服,等冲洗完毕后再将口中的水吐出,整个过程竟看不出半点寒意。老夫初来时也不知有此窍门,冲洗完毕后发起了高烧,打针吃药也不见好转。还是一老鸟问明情况后开出妙方,建议在最冷的清晨 几个月后,弟兄们正在海上掐算返航的日子,舰上却出了大事。一位新来的机电部门弟兄利用职务之便,趁抛锚过夜弟兄们都熟睡,在机舱内私自洗澡,据说还是个热水澡。小子爬出机舱时便被警惕性颇高的武装更抓个正着。此事轰动全舰,影响及其恶劣,在反对腐败匹夫有责的口号下,便招来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声讨声。小子自知理亏,便老实交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并声称只是接用了一盆机器用的冷却水。最让弟兄们想不到的是,这位弟兄交待出是军医同志给他出的馊主意。弟兄们正批判的热火朝天,小子哭哭涕涕找来军医为他做主,鸟军医也不言语,动手扒下小子的内裤,领导们一看便惊呆了,没想到这位弟兄对湿热环境反应如此之大。此事最后不了了之,还特别准许每天给小子供应一盆淡水。由于这等烂事弟兄们都经历过,因此也就能理解万岁。
      
    返航回到基地后,军医同志厚厚几本武侠小说也看完开始出借。不少有心的弟兄发现,军医从此说出的鸟话与往日大不相同,话中常提到诸如内力,真气,秘诀等词,令弟兄们云雾缭绕十分难懂。那卫生员同志的行为更是日渐古怪,没事常找借口下到机舱乱窜。有弟兄终于忍不住抓住小子问罪,卫生员方才神秘兮兮交代,是奉军医之旨前来盗取真经。弟兄们更是难懂,一顿拳脚后小子方能说出人话,原来是想偷学如何能从管路里放出淡水,以备有弟兄患难之时急用。弟兄们听闻十分感动,便也算热心地手把手传授放淡水的秘诀。卫生员同志果然聪明,悟性极高,很快便掌握要领取得真经。为了检验学习成果,第二天军医便递上空瓶,令卫生员从机舱试接淡水一瓶。卫生员同志也不含糊,来到机舱一阵忙碌后回去复命。不一会,那会议室里便传出了军医的叫骂声,有弟兄惊慌来报,说是军医同志走火入魔,正对卫生员大发脾气,而且手拿柴油一瓶,声称要当众喝下。。。。。。

水兵服
      
    谁都知道海军的水兵服漂亮,可穿起来实在是麻烦多多。先说头上的戴水兵帽,便一定要歪着戴才叫好看,而且要领小一号的才能戴出点大海的味道。那帽子的外面罩着一个帽套,有弟兄便简称为套子。这些东西早年相当复杂,把帽套分为白蓝两种颜色,蓝色的又被分为呢子套和普通套,也分别简称为厚套和薄套,厚套用于冬季,薄套是春秋季专用;白色套子的一般只有夏季才会换上。不知是哪位弟兄发现,那呢子帽套是擦皮鞋的上好工具,最后一道工序用它来给皮鞋上光,更显得光彩照人。只是用军帽上的东西来擦皮鞋实属大逆不道,于是便有了道关于此事的禁令。若干年后,大概是由于后勤部门管理困难,最后便一统江湖为白色。记得有一年发放服装时,正巧赶上有科研单位人员在舰上排除故障。有位弟兄不满地大声叫嚷,说是三号的套子太小戴不进去;另一位弟兄则声称要用厚套换薄套等等。搞得几个高科技人员齐声夸奖,对海军的计划生育工作赞不绝口。
      
    水兵上衣穿起来很是麻烦,一定要提前将披肩和护胸用纽扣连在上衣上,这样穿起来才不会手忙脚乱。外表肥大的水兵裤最不受弟兄们的欢迎,那里面更是机关重重,穿起来需要十二分的耐心。脱裤时则需要左右开弓解扣,大张双腿站立,以防裤子自由落地,令你难堪。有不少新来的弟兄屎尿频繁,风风火火来到战位,习惯性地用手一掏,却怎么也找不到方便之门,于是还得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地打开鸟巢,等伸手捉住了小鸟,那小鸟早已忍无可忍喷射而出。
      
    舰上空间狭窄,洗衣晾晒便成了不小的问题。虽说按规定后甲板可以使用,但弟兄们还是更喜欢见缝插针挂在住舱内的床边,有通风机吹着,干的似乎能更快。炮位下的住舱内更是简单,那高大的扬弹机便是天然的晾衣架,只是要冒着衣物失踪的风险,原因是据说那样会惹得炮长同志很不高兴。要想衣物快速干透,老夫还有一个更损的绝招,只是因为违纪,这里便不敢胡说八道,但只要舍得几包好烟等物,趁四下无人之时虚心请教机电部门的弟兄,保准会满意而归。
      
    每年老鸟们退役前,舰上便会掀起一阵改革的浪潮,改革的对像便是那些衣裤们。别看这些穿戴麻烦的衣裤,在驻地老百姓们的眼里可是发财的源泉。一溜排开的多家裁缝店,便是专门为弟兄们更改服装而设。那改装后的军裤深受欢迎,只要弟兄们需要,便能迅速地捉鸟在手,再也不用为打开鸟巢的方位而晕头转向。奇怪的是,随着弟兄们的优化组合,前去光临裁缝店的弟兄好像是越来越少。
      
    弟兄们吃饱喝足,为了便于消化吸收,有时也会争论些关于制服的话题。那西方泊来的水兵制服便是重要的议题之一。有弟兄说水兵制服设计的如此肥大,是能在水中起半个救生衣的作用;还有的弟兄猜测是便于落水后快速脱掉。老夫等脑笨之人实在是不敢苟同,于是便凑份子买回名烟一条,同时四处放出鸟话,欲在弟兄们中招募自愿 通过现场测算,弟兄们认定那肥大的水兵服与落水后的种种说法无关,于是各种争论猜测依然如故。只有那猛男同志,当天便怀揣名烟在弟兄们面前点燃炫耀。
      
    第二天,有文书同志前来通风报信,称猛男同志一大早便痛哭流涕向舰长检举揭发,气得舰长大人嘴里正在嘟哝“傻 逼”二字,看来一顿臭骂在所难免。晚上全舰集合开会,舰长同志果然大发龙威,将几个领头份子痛斥一顿。末了,还命令有关弟兄再去购买名烟一条,赠送给猛男同志,并小声嘱咐这次一定要购买真货。
楼主火星,这文本版就有!N年前的了!!此贴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