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回忆性文章] 山水,我曾经来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19 07:26:39
  扛上机器去旅行。


  这是答应了轩姐和玖哥的。
  可能会写很长时间,但是文字不一定会很多。纪念我那半年的历练和那群我不会忘记的人。

  虽然顶着“新闻系毕业”的头衔,但是由于学校条件的限制,大学的大多数时间是在纯理论的环境中度过的。即使有什么实践,比如说去编辑校报,也只是和平面媒体打交道。至于传说中的校广播台……好吧,其实我想说,很多学校的校广播台是什么德行,掌管广播台的团委头头脑脑们是什么嘴脸,很多人也是清楚的,所以这个就略过吧。

  也是直到老师通知我,成为班上四个被选送到省台新闻中心进行毕业实习的人之一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总算有机会去接触一直向往并期盼尝试的电视新闻。纯理论的东西看了两三年,谁也厌了吧。一开始也只是想着去跑类似于民生新闻的东西,然后渐渐找机会去做大型的报道。可是天晓得,因为中心节目的调整和人手的短缺,我刚刚报到不到一个礼拜,就被临时抽调到了记录片摄制组——而这个“临时”,竟然就是半年。半年里随着栏目组走遍了大半个安徽,去了很多一直梦想去的地方,见了很多一直以为不会见到的人。或许离开新闻中心半年多以后才开始写这个东西有点迟了,但是我的记忆却一直清晰。

  好吧,杨姐,这也是我一直答应你但是也一直拖欠的东西,在你去英国之前,我很高兴我终于开始写它了。扛上机器去旅行。


  这是答应了轩姐和玖哥的。
  可能会写很长时间,但是文字不一定会很多。纪念我那半年的历练和那群我不会忘记的人。

  虽然顶着“新闻系毕业”的头衔,但是由于学校条件的限制,大学的大多数时间是在纯理论的环境中度过的。即使有什么实践,比如说去编辑校报,也只是和平面媒体打交道。至于传说中的校广播台……好吧,其实我想说,很多学校的校广播台是什么德行,掌管广播台的团委头头脑脑们是什么嘴脸,很多人也是清楚的,所以这个就略过吧。

  也是直到老师通知我,成为班上四个被选送到省台新闻中心进行毕业实习的人之一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总算有机会去接触一直向往并期盼尝试的电视新闻。纯理论的东西看了两三年,谁也厌了吧。一开始也只是想着去跑类似于民生新闻的东西,然后渐渐找机会去做大型的报道。可是天晓得,因为中心节目的调整和人手的短缺,我刚刚报到不到一个礼拜,就被临时抽调到了记录片摄制组——而这个“临时”,竟然就是半年。半年里随着栏目组走遍了大半个安徽,去了很多一直梦想去的地方,见了很多一直以为不会见到的人。或许离开新闻中心半年多以后才开始写这个东西有点迟了,但是我的记忆却一直清晰。

  好吧,杨姐,这也是我一直答应你但是也一直拖欠的东西,在你去英国之前,我很高兴我终于开始写它了。
  我以前写过一些关于第一次出差的简短文字,可以参考我博客上的专辑[Click Here] 。那是侧重心情的流水帐,这次我会根据情况进行增补和重写。

  7月21日我们到台里报到。由于时间上的不巧,负责接洽我们的制片人朱老师去青岛开会了。中心里我们的一个学长见了我们,给我们安排了临时的事情做。实习小组长果子被派去了刚刚成立的《魅力安徽》摄制组,第二天就去了黄山。黄山。好吧,虽然我在安徽长大,从小就将那棵松树的形状熟记在心,但是我居然一直都没有去过。分配结果刚出来的时候我挺失落的,心想好吧,那么让我就从某某市民家中被盗一类的新闻开始做起吧。没想到学长挥挥手说,现在暂时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你们几个先做点杂事,等老朱过两天回来了给你们分栏目吧。

  面面相觑。于是一直梦想的实习生活就从端茶倒水拖地收信开始了么?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实习可占20个学分呢,好歹朱老师过两天也就回来了……我忍!

  7月22日下午下班后和朋友一起坐在麦当劳里聊天。手机突然响了,是学长打来的。飞魅啊,他说,魅力安徽那边明天要出去一个组,人手不太够,你跟他们一起去吧!你打这个电话,138********找董老师,她会跟你说该带些什么东西。

  喜出望外,还有这样的事情啊。于是立刻打电话过去。董姐简单吩咐了我一些,然后说,明天早上7点到台里,帮摄象领设备。

  我租的房子就在电视台对面,在合肥的人都知道,台对面有一片小区,外表光鲜,里面却是违建房和棚户区交杂的地方,背后一条小街上卖什么的都有,相应的就是,在这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出没。是个典型的符合我恶趣味的地方。关键是——这地方房租便宜,20平米的单人间,临街,有空调,有简单家具,一个月只要150元,而且水费是5块钱包月敞开用,很爽的。跑题了,拉回来。23号早上6点50的时候我就站在台前的广场上了,因为出入证还没办下来,武警GG不让我进去,所以只能坐在外面喷泉池子旁等董姐。很快的,身高173CM的美女姐姐出现了(- -)……抱着一个据说如果不带着就会晕车的靠枕,带着我一路杀到了统管。

  所谓统管,便是“设备统一管理室”的简称,主管是个戴眼睛的男人,不到三十的样子,瘦弱白净,所有管理图书的、呆在家中做码字的、每天面对着大量草稿纸和公式的人的气质,在他身上都有。对,就是那种心细到神经质的家伙。有谁来还机器时,被他发现在某个很不起眼的地方磕了一小块皮的话,他可是会心疼地直嘘气,然后就嚷嚷着XXX你以后再也不要到我这里来借设备了!为此董姐特意提示我,轻拿轻放,那家伙对实习生特别过敏,因为在他眼中实习生都是一帮毛手毛脚的家伙。

  于是我很乖巧地躲在董姐身后。上楼的时候刚好看到我们的摄影师李老师挥舞着很长的一张纸向统管的方向走去。后来我知道那张纸上写的是……设备清单,并且和以后几次出去前的情况相比,那清单其实并不算长。

  Sony DV-W摄象机一部,配标准镜头和广角镜头各一个,镜头箱一个。摄象机电池3块。监视器一台,监视器电池3块。3米视频线和10米视频线各一根。三脚架一个。3米小摇臂一套,内有脚架、横杆、配重、保险绳、云台等。进口采访灯一套。麦克风、吊杆话筒和无线麦各一套。40盘DV-W磁带,每盘33分钟。然后还有若干小零碎等等。所有设备加起来总价值超过100W,因为仅仅那个广角镜头和那套灯加起来就有将近百万了,而40盘磁带也有万多元。于是用小推车经电梯把设备一批一批弄下去,然后在武警GG的岗哨前砌成一堆。刚刚赶来的司机吓了一跳:这么多啊,带不下,我要去维修站把后面两排座椅拆了去。于是那辆大奔驰面包车呼地又开走了。

  半个多小时后车回来,设备装车,摄制组一共6个人上车。出发!我们的第一站是皖南县城——休宁。
我觉得我羡慕突突猫了……:)
好羡慕突突猫的房子[:a3:]
  于是拖到现在才开始写第二话……你们可以鄙视我,但是不准身体接触,谢谢……

  那么让我来介绍一下这次出行的同行者吧。他们以后会经常频繁地出现在这个帖子里……

  首先是亲爱、可爱、慈爱、充满爱的杨姐姐。比偶大几岁,电视台的编导。个字虽小但是似乎力量很强大,生活多彩而充满理想/梦想/幻想,总之,在古板阴森的电视台里,杨姐姐是个很灵异的存在。

  然后是美丽、高大、干练的董姐姐。好吧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总之她是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的那种生物,工作之外可以狂开玩笑,一分钟后上班了会立刻因为你工作的失误狠K你一顿……好吧,董姐你什么都没看见对不对。

  摄影师是李哥。微胖慈祥的人,脾气谦和到不行,经常有编导使出各种武艺软磨硬泡地说:李xx我这边少一个镜头你帮我拍一下bia,李哥总是说很难拍啊很难拍,不过既然你要的话那我就去拍吧……信佛,胆小,一样是一个很可爱同时捏起来手感也很好的家伙……

  以下数位是先于我们赶到休宁踩点、然后与我们会师的……

  程老板。栏目的制片人之一。神奇伟岸的存在。知识渊博数值爆棚,业务能力数值爆棚,毅力数值爆棚,冷幽默数值爆棚,酒量数值爆棚,不过酒量那一个数值是负的……

  唐老鸭。好吧原谅我用了这个小众的绰号,我还是叫唐哥吧……节目编导。虽然比我大好几岁但是从外表看绝对是正太的妖孽一般的家伙!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是报到那天在新闻中心的大办公室里,他穿着七分裤靸着皮凉鞋手里拿着一叠文稿在办公室里如瞬间移动一般流窜……这位哥哥的故事很多,我们以后说……

  陈大师。摄影师。北方汉子。身材高大身板魁梧。艺术审美偏执狂。镜头要求偏执狂。自恋狂。酒量数值在我们当中算高的……生活多样,有钱阶级,据ME亲眼目击收藏有价值RMB7000+的台球球杆一根,某高级台球俱乐部高级资深会员,对省城各个酒吧熟悉的如同熟悉自己身上的痣。好吧,这也是个故事很多的家伙……

  好吧,出场人物第一批次介绍完毕……至于和我一起去的那个实习生,也就是我以前文章里提到过的LF,我这次决定尽量无视他……

  那么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合肥,大面包车冲刺在合界高速上。董姐和杨姐聊了一段后抱着靠枕睡觉去了,杨姐戴着渔夫帽(为咩在车里她还要戴帽子呢……)在对着文稿睡觉。而[哔——]正在经历短暂的兴奋后四仰八叉地占据了很大位置打瞌睡。李哥把帽子扣在脸上抱着刚刚检查了N遍的宝贝机器睡觉。我塞了耳机对着窗户外面发呆。总之,除了司机之外,我们都表现出很无聊的样子。

  话说电视台出这种长差的时候总会在车上发生很多OOXX的事情……比如说电视台某人(后文会出现)在车上睡觉的招牌动作是身体挺笔直,头使劲后仰,嘴微张……于是某次出差回来后,电视台内部网里就出现了很多可以打马赛克的照片,比如他正在以如上样子打瞌睡,然后某蒙面男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和无比猥琐的表情把嘴巴凑向他的嘴……- -#

  而这个时候我还只是刚刚进台里的菜鸟,和前辈们也都不熟,长途的出差也确实累人,于是大家都很安静。其实很多时候我是挺闹的一个人,但是来台里之前蒙面老师对我谆谆教导道:机会难得,少说话多做事,争取毕业后留台工作。现在想想当时为了这个目的去压抑自己真是SB到不行的行为,做咩我非要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呢。但是当时我确实是温光正可啊,以至于杨姐姐一直到现在提到我的第一印象居然是可爱而不是BH,我对此怨念万分,你们都误解我了……

  车从铜陵过了长江之后便是进了山区,一路下来都是在黄山的西边余脉中穿行,比如路过九华山和齐云山。我承认当时挺柴的,所以在车从太平湖地区进入黄山,开始在盘山公路上飙车的时候,我惊叫了……我忏悔……我应当端坐如山任凭车体将我来回抛扔……然则我旁边是LF,我不想碰到他,我为什么要和这个家伙一起出差……

  而那个时候车上其他人的反应是这样的……

  LF:啊!哇!
  董:……飞魅你们好兴奋……
  LF:啊!哇!咦!
  杨:……飞魅怪可爱的……
  LF:啊!哇!咦!呀!
  李:师傅你开慢一点,设备,设备……
  LF:啊!哇!咦!呀!哦!
  司机:…… …… ……

  就这样,当远远的街灯亮起来的时候,我们到休宁了……在路口,一辆普桑在等着我们……上面坐着伟岸的程老板和伟岸的陈大师和OOXX的唐老鸭,以及我在前面没有介绍的、神秘的蒙面司机,本次采访中最大灵异事件的主角,黄师傅……

  至于有什么灵异,请听N回之后分解……  
  
突突猫是不是打算以后就发在这个帖里面吖,是的话我订阅本帖了:o
  :lol 是呀,这个就是连载帖子了。
就没了麽?我盯我等~:victory:
  休宁是皖南很小的一个县城。出名的东西有三件:绿茶,罗盘,以及状元。

  状元?没错,状元。休宁有个绰号,叫做“中国第一状元县”,自宋嘉定十年(1217)至清光绪六年(1880),休宁一共走出了19名文武状元,居全国各县之首。这与皖南地区文风炽盛的历史背景是有着很大关系的,以后我会详细介绍。

  休宁有这样的显赫,自然就要好好宣传一下。县城还保留着古代留下的鼓楼,整修翻新后建成了状元博物馆(http://www.zybwg.cn),而我们到休宁后首先要拍的就是它。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喝酒。

  话说全国各地的媒体出去工作都摆脱不了“应酬”二字。你要说你在哪个媒体里做事,你们那个媒体从来不和这些事情沾边,对不起,我不相信。尤其是我们这般,从省城出去到下面拍摄纪录片、搞宣传的,到了一个地方后至少两顿酒,一顿当地广电局请的,一顿当地宣传部请的。这还不算被采访单位有的时候会请上一顿。不要以为这是很舒服的事情。“是咩,天天有酒喝,生活是多么和谐啊!”“于是你们不是习惯了吃拿卡要咩?”我知道有人会喊了,还会有人小声嘀咕说: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真的,当我还是一个大学生的时候,我或许也会如你们一般愤愤,但是如果你不在这个体系里面,你就不会了解它的规则。吃拿卡要的事情我没做过,我所有接触过的记者老师们也没有做过,那是个别人在玷污新闻人的光荣,我唾弃他们。但是这种“工作餐”,你避免不了。出去多了,有的时候我们晚上都瞒着当地部门,偷偷出去找大排档吃饭。酒不是好喝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道理谁都知道,即使你不是来曝光什么的。

  这也是我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应酬餐。掏钱的是休宁广电局的领导。它只是我随后要经历的无数应酬餐的开端而已。

  哗啦啦开了两箱啤酒。程老板是领头的,自然成为对方的重点进攻对象。当然,鉴于程老板的那可怜的“三钱酒量(某蒙面马赛克男语)”……其他人尤其是实习生自然就成为挡箭牌。人情世故啊,我终于还是要在这个坑里开始提到这个词。但是不提的话这文就没办法写,因为到哪都摆脱不了人情,到哪都要注意着。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是再有道理不过的一句话,皖南的人家里经常挂着这副对联。

  若换了现在的我,大概会摆手说我酒量不好,不能喝,毕竟我也是刚到台里,没有人知道我的底细。但是当时傻嘛,别人敬酒过来就傻乎乎地应了,而且还连喝了几杯,别人一看哟这学生能喝嘛,于是继续进攻……那天晚上虽然没有醉,但是已经足以在同行的人脑中留下“飞魅这个家伙很能喝”的印象。那是多么悲惨的一天啊,为我以后无数次的宿醉埋下了伏笔。

  酒过三巡,领导们点上烟,开始讨论第二天拍摄的工作。听了一会后,我钻出包厢,躲到一个角落给anson发了出差后的第一条短信。

  “喝了好多酒,不过没怎么醉。觉得自己见识还是不够。明天开始正式做事,好像要去拍状元博物馆。很期待。”
  第二天起床,靠,小雨。

  我们的陈大师骂骂咧咧地说,老天真不给面子。“这个天,啧啧,”他一边踢踢踏踏来回溜达,一边用半截烟指着天说,“这个色温,啧啧。”

  然则还是要干活的呀。程老板挨个敲房间门,把我们从床上轰起来。话说前一天晚上真的喝高了,我没等到anson回我短信就爬到床上醒酒去了。程老板敲门是这样的:咚,咚咚咚咚。你问是谁他绝对不吭声,等到你睡眼惺忪地去开门就看一个黑影在门外对你低沉地说:准备开工。

  后来程老板总结经验了,天气渐渐冷的时候,出差时早起喊人这种得罪人的活计就交给其他人了,尤其是实习生……

  陈大师在骂天的时候,我正在研究那个摇臂。小摇臂。

  大摇臂很多人都见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撬动摄像机”,好吧以上我承认是个冷笑话。大体上,也就是一个杠杆,一头装摄像机,一头配重,然后可以把摄像机机位升高。一般来说,大型晚会现场和拍电影时用的9米或者9米以上的摇臂,拆开来差不多可以塞满大半辆小卡。大摇臂上面会有电动控制,也有架设监视器的位置,即使机器升起来了,摄像师一样可以操纵摄像机,比如控制光圈,镜头推拉等等。但是那玩意太大了,虽然效果很赞(以后的日子里,几位摄影大师会不断怨念这一点),但是带起来太费事,我们几个也摆平不了。我们用的是三米的小摇臂,便携的。

  

  喏,这就是我们用的那种小摇臂,只是外形示意,但是我们用的做工比这个好多了。摄像机可以架在云台上方,也可以吊在云台下面(要用保险绳系上),后面挂上配重,调整一下平衡,就可以了。第一次用它,就是在休宁,当时我们正站在休宁状元博物馆外的小广场上,面前是仿古的一座四面八脚小牌坊,各种器械呼呼啦啦铺了一地如同摄影器材展览会。程老板带另一队去其他地方踩点工作了,留下陈大师在一边抽烟一边骂娘,我在研究摇臂,LF在捣鼓监视器,唐帅哥在寻找拍摄点。

  看了半天,陈大师掐了烟,说,把摇臂装起来,开工。

  于是我们七手八脚把三脚架先支开。然后上面的杠杆,是折叠的,要把它跟变形金刚一样打开,螺丝锁死,把后方的半截抽出到合适的长度,再架设到三脚架上,下方有个圆形的大螺帽,拧紧。架上摄像机,后面加上配重,然后再调整一下两边平衡,于是OK。

  说起来很容易……我的手在组装过程中被杠杆的前半部分,就是可折叠的那里,夹了好几次,手指肿了好几天。后来我们工作的时候就统计谁被夹的最多……

  不管怎么说,这东西好歹是弄起来了。我抽出视频线,一头接在摄像机的Out,一头插上监视器的In,陈大师在监视器的脑门上K了两下,于是……

  屏幕没亮。

  大师大怒。靠,开工第一天就跟我过不去?监视器电池有电确认,摄像机电池有电确认,摄像机开机确认,视频线连接确认……统统确认,然则就是没信号。

  大师几乎要暴走之时,LF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忘记取下镜头盖了……”
拱拱突突:lol
  前天回合肥,在M氏里和杨姐姐见面。杨姐姐言:侬的连载也忒慢了,折腾半天了第一个镜头还没开拍,莫不是管挖不管填撒?

  我只能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土也会有的……我去找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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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切终于就绪,摇臂升起来,监视器中闪出图象,ME的记录片生涯也就这样开始了啊啊。

  当时是菜鸟(现在也依旧是菜鸟),所以我们主要的工作就是配合摄影师的工作。啥工作?好吧……无非是帮忙拎设备,换电池换磁带,前期踩点。到我实习末期的时候,已经开始自己去拍画面,而大师们往往夹着烟,用黑布蒙了头,钻到监视器的屏幕前喊:“镜头朝右一点……!好,光圈放半档!多了,收一点!好!好,这里是起幅,摇到左边那个山头上!一、二、三,走~~~~”

  若是程老板的话,会更干脆地说:去把那片山拍一下,然后便抽烟去了。当然,这都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而七月份的那个上午,我以满脸写着“经验值<1”的表情站在陈大师的身边时,我只是个打杂的。

  黑布是做咩的?有人举手问了。是这样的,监视器的作用是用来监控画面,尤其是色温,因为从摄象机的取景器中看到的只是黑白的图案,在阳光炽烈或者阴云密布等极端条件下,仅仅依靠取景器是无法准确控制色温的,即使随时用色温板来调白也很难做到。而监视器是彩色的,通过它就比较方便一点。同时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我们要拍摄的画面,要求是16:9的,也就是在后期制作时,在原4:3的画面上下会加黑条遮幅,如果在前期拍摄不注意的话(取景器内都是4:3的画面),在后期制作时就会出现将画面中某个重要部分遮去的情况。监视器可以调节为直接观看16:9的画面,所以通过它也可以监控画幅。

  监视器是个好东西吧?但是要发挥好它的作用,也是有条件的。比如说色温。我想每个人都有过在阳光下使用彩屏手机的经历,你为了看清楚屏幕,会想方设法把手机放在身体的阴影里……对,就是这个原理,无论是CRT的监视器还是LCD的,在外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都会有看不清楚的情况,而这个时候黑布就派上用场了。一般薄的布还不行,会透光,最好的便是绒布,所以我们到哪车上都会丢一块窗帘那么大的黑布,需要用的时候连人带监视器一起盖起来,就OK了。当然你要明白的是,阳光灿烂的夏天的户外,钻到一块大黑布里面,可不是什么舒服的滋味……

  在状元博物馆外的那个上午,阴雨朦胧,色温不是一般的高。有了监视器,陈大师倒也放心,仔细调试后就开拍了。然则那天以及随后的数天中,一直困扰我们的一个问题是:视频线。我们出来时候只带了两根3米的,在实际使用中发现:太短了!因为使用摇臂的时候动作都比较大,机器一下子升上去的时候,线就显得不够长了,我们只能把监视器一起托起来(好重- -!!!),很不方便。于是第二天晚上陈大师给留在台里的、即将在数天后赶来与我们汇合的某主编(又见蒙面男)打了个电话,托他带一根长一点的视频线来。鉴于此主编又是一个故事超多,各种战斗值爆棚的家伙,我决定这头暂时按下不表……

  总之,陈大师对广场外的那个仿古的四面八脚牌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用摇臂前前后后拍了十来个镜头,随后才收拾了设备,进到博物馆——也就是城门里面。当时后殿正在修缮,偏殿(用来陈列一些字画、以及古建筑“荫余堂”模型)也在装修,所以能拍的也就是城楼上的状元博物馆主殿。殿中陈列有19位文武状元的生平介绍、用过的物品、过去科举考试的相关资料、答卷实物等,地方不大,却用屏风做了隔断,空间布置别有趣味。当然,跟拍摄所有博物馆、展览馆一样,灯光也是让我们头疼不已的问题,因为巨大的落地玻璃柜是不会让你舒舒服服地布光的,你以为没事,一开机就发现镜头里有个大光斑在对你傻笑。没办法,只能通过不断地调整灯光的位置。一般室内拍摄展览馆一类的东西,画面都会偏硬,就是因为灯光无法随意布置造成的。

  然则陈大师只是说:战呀!我就不信拍不了了!于是那套几十万的进口灯具被我们请了出来。三盏灯,灯头+灯架+遮光片+电源+整流器,装起来后调整高低,然后在灯光前加上各种不同的冷、暖光片,随后再不停地调整位置、调整位置……灯小,功率不小,用了十来分钟,整个灯头就烫到无法用手直接去碰了。我承认它打出来的光线确实很好,透而且柔和,但是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些隔热设计呢……好几次没注意烫的泪都出来了……

  ******************再次无良的分割线******************

  网吧机器好破……键盘不顺手……今天就写到这里好了……

  PS:杨姐姐们又去广州了,泪奔……我也想去我也想去啊啊啊……
猫mm

"做咩"后面不用加"的"
秃吐猫原来是学新闻的啊
  第一天拍摄结束后我已经累到扑了……

  整整一天就在鼓楼的城楼跑上跑下。那个灯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或许是因为价格实在昂贵,或许是因为配件实在太多(灯头、灯架、电缆、稳压器、灯罩、色片……),三盏一套的灯,配用的箱子居然比几盏灯所有配件加起来都要重,我十分相信把箱子从城楼上扔下去可以让下面的大理石地砖报废那么几块。有多重?“差不多一个死人那么重……”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们摄影助理有一次说的……而且那箱子奇大无比,一个人拎起来后基本上就处于一种怎么走都觉得不对劲的状态。

  总之后来我们找到的最好的携带方法就是找个粗竹筒插在提手里面,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走……

  这还不是我们碰上的最可怕的灯。后来的拍摄中我们用过镝灯,就是正儿八经拍电影用的那种,外形如下图:

  

  这东西在我们的统管里只有两种型号,2500W和5000W的……反正把灯头装上灯架后,我举起一只来就觉得头重脚轻前后乱晃,而我们的某个体力值爆棚(真的爆棚啊……)的可爱的摄影主力强悍到可以一手把完整的灯扛在肩上,胳膊上搭了一圈电缆,另一手还能拎了差不多有一头死牛那么重的稳压器(所以这个稳压器的绰号也就是“牛”)后向前狂奔100米……镝灯有多强?陈大师跟我们说过一个故事,说是以前在一个剧组里面,一组白天的镜头被耽搁了要到傍晚才能拍,光线不够了,怎么办?只见导演招招手,灯光师跑过来,导演坐在小椅子上指着远处的小山头漫不经心地说:“去,把那山给我打亮了。”灯光师一声得令就去开了一组镝灯……

  当然,这只是个流传许久的段子而已……

  然则,镝灯的确是个性感的东西。一开电源,整个灯头便呜呜作响,灯光在十几秒中由暗变强……有一次在水库,傍晚,镝灯开了没多久后只见灯头上浓烟滚滚……灯光师大惊,连忙断了电源检查。原来不是线路烧了,是强光引来了大批的飞虫撞过去,一撞就焦了……

  这些故事留到以后说。

  话说这第一天,就在与设备的搏斗中度过了。下午的时候还安排了一段对手工制作罗盘的老艺人的采访,狭小的徽式老房子中,一摞红松木制成的、处于不同制造进度的罗盘被安放在桌子上。因为被告知是“要上电视,还是省台的”,老人家传了崭新的唐装,拿了极细的小依纹在罗盘上写了一个一个端正的蝇头小楷。然后博物馆的馆长在一旁夸夸其谈……说实话,风水这些东西,大概也是属于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徽州一带的人大多笃信不疑,也流传着许多与之有关的故事,听起来神乎其神的。我么,我只对罗盘的做工感兴趣……馆长为了宣扬罗盘的价值而一个劲地介绍风水学说的可信度,令我非常反感,于是只管打了吊杆话筒站在摄影机的后面,对他发出的声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同时看着老艺人鬓角的汗水暗暗担心——没有空调,几盏灯加在一起几百瓦照在人身上,又是七月天的下午……

  晚上程老板安排任务:明天上午早起把荫馀堂给拍了,然后立刻赶往黄山市徽州区。而在会议开始前半个小时,我一直在找摄像机广角镜头的镜头盖。盖子是和镜头一起标配的,丢了的话,买个新的镜头盖要800多块钱,而恰恰就在这第一天的晚上,它就失踪了。可能很多人看到电视上播放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很多摄影师都把镜头盖用个绳子栓了吊在镜头下面,这样就不会丢,我们为什么不这样做了?因为拍新闻用的都是标准镜头,而我们的是广角。片子对画面要求很高,广角镜头的镜头盖差不多有标准镜头的盖子四个那么大,吊在镜头下的话会来回晃,从而带动画面会有轻微的颤抖。没办法,我们一般都是专门有人保管镜头盖。这一天就是我来保管的……真是倒霉孩子,马上就要开会清点设备了,要是丢了怎么办,这才第一天工作呢。

  几乎把宾馆掀了过来,后来在某个老师背包的夹层中发现了。问了半天,LF说是他放的。什么时候放的?说是我去帮忙弄灯光的时候,镜头盖放在桌子上,他怕丢了就塞在包里。

  各自分工保管各自东西,以后这种情况请随后跟我打个招呼。我撂下这句话走开了。为什么总有这样好心帮倒忙的人呢,谢也不是,骂也不是的。

  事实证明后来的几个月中某人的习性毫无改变。
  好吧,连载了两个月才写完第一天。苏姐姐红豆姐姐快来把突突猫毒打一顿的说 -。-
  -。-我也觉得这篇文散发出来的一种叫做[坑]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