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再粉了【资料】十恶不赦马步芳:与日军秘密军火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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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网按:据日本旧陆军省秘密档案《密大日记》记载,马步芳曾暗中与侵华日军从事军火交易,与侵华日军保持比较密切的联系。抗战期间 , 马步芳屡次兴兵屠杀与掠夺果洛藏族各部落,致使百年不遇的瘟疫爆发。农林部划拨银币120万元用以赈灾,绝大部分赈灾款和救济物资都中饱了马步芳的私囊。与之相比,同为回民的马本斋为消灭日寇冲锋在前,带着回民义勇队与敌人殊死搏斗,其母亲被日军抓获后绝食而死,以身殉国。马本斋一门英烈,才是中华民族英勇无畏的英雄。】



关于马步青、马步芳与日军进行秘密武器交易的几条史料

秦永章

《青海社会科学》2003年第5期



迄今为止,尚未发现西北马家军阀与侵华日军从事军火交易的材料。幸运的是,近年笔者在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图书馆查询资料时,发现了四条抗日战争爆发前夕青海军阀马步芳、马步青与日军进行秘密武器交易的史料,为我们研究“二马”为扩充自己的势力,暗中与侵华日军进行秘密接触的历史提供了第一手资料,弥足珍贵。这里就以上几条史料进行一下介绍,以供治西北回族史的同人们参考。

涉及二者武器交易的史料,笔者发现的共有四条,题目分别为《马步青武器购入件》、《对马步青、马步芳售出兵器件》、《相关给中国出售兵器件》以及《给中国出售兵器件》,均收录于日本旧陆军省大日记类的秘密档案《密大日记》。(原日军机密档案史料,战败时多被日军有意识焚毁或散失,未来及销毁的部分被美军没收,保管在美国国务省公文书部。后经交涉,美国方面于1955年4月将其收管的资料返还给日本,其大部分收藏在防卫研究所。陆军大日记类是由陆军省编辑的、从明治元年(1868年)到昭和十七年(1942年)之间的机密文书,有《密大日记》、《陆支省》、《陆满密》等约20种。)以下按时间顺序,诸条予以介绍。

一、《关于马步青武器购入件》

此条资料收录在昭和十一年(1936年)《密大日记》第6册,共6页。先是日本大本营陆军部参谋部次官给驻华天津军参谋长的密码电报,再是天津军参谋长给陆军次官的请示报告。先看一下日本驻天津军参谋长给陆军次官的请示密电。

该密电提出的时间是昭和十一年(1936年)8月25日,标有“密支参庶148”。其中云:“数日前,驻在甘肃省凉州(今甘肃武威)第二师师长马步青派其驻平(即北京)办事处长居益三到我军司令部,说`为了对抗目前正从陕西方面西进的共产军,马步青意欲充实军队实力,依照以下条件从日本购入武器’。我以为,如果可能的话应在甘肃方面多少扶植我方的势力,一朝有事,对兰州平原施策时可助一臂之力,这不无意义。因此,我希望应实现其武器购入计划。”关于具体购买计划如下:

(一)数量:三八式步枪一千支、子弹一百万发。

  (二)运输方法:经由大连在冀东地区卸货,在天津交货。此后的运输方式由他们自己与相关中国地方政权及铁路联系后进行。从包头到凉州之间主要利用骆驼运输。

(三)付款方式:签约的同时先支付百分之五十,余款委托合同双方指定的银行,货到后付清。

(四)交易方:泰平组合。

大本营陆军省参谋部收到以上电报以后,8月27日由参谋次长进行回复,即《次官给天津军参谋长的电报》,其中没有新的内容,只是对以上请示的同意批复。另外,该文件首页标有结了时间,记为9月15日,该时间也应是这宗武器交易结了时间。

二、《关于给马步青、马步芳售出兵器件》

此件收录于昭和十二年(1937年)《密大日记》第7册,该件的密受编号为第1983号。其中收录了天津军参谋长给陆军次官的两份密电,以及日本陆军参谋次官给天津军参谋长的批复。

第一份密电是1936年12月16日发出的“支参电457号”。该密电云:“甘肃新编第二师团长马步青、青海省主席马步芳提出各自追加购买三八式步枪一千支(附带枪刺及配件)、子弹一百万发。与前回同样的条件,由泰平组合经手交易。请求批复。”

陆军次官于12月21日对上电做了回复,编号为“陆第430号”。该电云:“对12月16日支参电457号所报、给马步青、马步芳出售武器没有异议。但是鉴于内蒙方面发生的事件,对上次出售给二马武器的用途需要慎重调查,期望没有遗憾。希望与额济纳机关(即日军设在内蒙古额济纳的特务机关——笔者)取得联系,尽量利用他们。”

其次是1937年1月14日天津军参谋长发给陆军次官的“支参电24号”,标题为“关于去年12月21日附陆电第430之件”。电文中云:“本日马步青的代表来访,所言如下:`第一次(交易的武器)确已抵达我处。第二回的武器目前正在运输途中,不过也已抵达回教徒势力范围。但第三回的武器(12月16日附支参电457号所云部分——原文)购入因发生西安事变之故,从远地运送羊毛的时间延迟,现立即将羊毛售出,会得到购入兵器的现金,正式的合同直到2月份有效。乞谅承。”对此电,未见陆军省方面的回复。

三、《相关给中国出售兵器件》

此件是昭和十二年2月23日由中国驻屯军参谋长写给大本营陆军次官的请示密电,编号为“机密支参电第107号”,收录于昭和十二年《密大日记》第7册。陆军的收件番号为密第308号,结了时间记为4月24日。

该电文的前部分是华北宋哲元部出售武器的相关内容,后部分涉及到给西北军阀出售武器,云:“……我认为把以前通过大仓洋行给甘肃及青海售出的步枪四千支(其中二千支是去年12月21日次官电第420号的认可及正式合同卖出,另外二千支由大仓洋行通过其总店取得中央意见)、轻机枪三百支(正由大仓洋行通过其总店确认中央的意向,大概在今年6月份卖出)及弹药转售给冀察地区的宋哲元部更为有利,请尽速答复。另外已给马步青、马步芳二人分别提供了步枪一千支、子弹五百万发。由于最近`蒙古工作’方针的变更等原因,我认为不必再给他们增售武器。……”

1937年3月6日,陆军次官给上电予以回复,电云:“应卖给甘肃及青海武器中的步枪二千支及子弹二百万发已经交付。剩下的二千支步枪及将来提供给冀察方面的武器问题,另外再议。……”

四、《关于给中国售出兵器件》

此件收录于昭和十二年《密大日记》第8册,陆军省的收件编号为“密第792号”。这是1937年5月1日中国驻屯军参谋长给陆军省参谋次长的电文,电云:“青海马步芳方面希望购入日本32年式军刀甲(骑兵用)五千付,请审议。”(支参电243号)

5月22日次官的回复电文云:“若购二千副32年式军刀乙(步炮兵用)的话无妨,如果购买其它的话请向奉天制造所订购。”(陆密电15号)文末付有陆军省枪炮科、军事科的意见,枪炮科指出“32式军刀乙有二千副,32式军刀甲无在库品,可向奉天制造所订购”;军事科的批语为:“无异议”。

简析:从以上四条史料可知,抗战爆发前夕的1936年底至1937年5月,西北军阀马步芳、马步青与侵华日军保持着比较密切的联系。1936年正是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一部北上抗日路经青海地区,时任青海省主席、新编第二军军长的马步芳,及其胞弟、驻守凉州(今甘肃武威)的马步青,秉承蒋介石旨意,积极出兵予以堵截,并在河西走廊与红四方面军西路军队进行死战。为了充实自己的势力,装备“马家军”,马步芳、马步青暗中曾多次与侵华日军接触,从日军那里购买步、骑兵用的武器及弹药。出于打击爱国抗日武装,并在我国西北地区扶植亲日势力,侵华日军及日本大本营陆军省对马家军阀的武器要求是尽力满足。虽然以上几条记载不可能是“马家军”与日军之间从事秘密军火交易的全部,但由此可以窥见其频繁进行武器交易之一斑。因此,以上史料是研究西北马家军阀历史的弥足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本文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副研究员、历史学博士)http://www.cwzg.cn/html/2016/chaguzhijin_0426/27756.html

【察网按:据日本旧陆军省秘密档案《密大日记》记载,马步芳曾暗中与侵华日军从事军火交易,与侵华日军保持比较密切的联系。抗战期间 , 马步芳屡次兴兵屠杀与掠夺果洛藏族各部落,致使百年不遇的瘟疫爆发。农林部划拨银币120万元用以赈灾,绝大部分赈灾款和救济物资都中饱了马步芳的私囊。与之相比,同为回民的马本斋为消灭日寇冲锋在前,带着回民义勇队与敌人殊死搏斗,其母亲被日军抓获后绝食而死,以身殉国。马本斋一门英烈,才是中华民族英勇无畏的英雄。】



关于马步青、马步芳与日军进行秘密武器交易的几条史料

秦永章

《青海社会科学》2003年第5期



迄今为止,尚未发现西北马家军阀与侵华日军从事军火交易的材料。幸运的是,近年笔者在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图书馆查询资料时,发现了四条抗日战争爆发前夕青海军阀马步芳、马步青与日军进行秘密武器交易的史料,为我们研究“二马”为扩充自己的势力,暗中与侵华日军进行秘密接触的历史提供了第一手资料,弥足珍贵。这里就以上几条史料进行一下介绍,以供治西北回族史的同人们参考。

涉及二者武器交易的史料,笔者发现的共有四条,题目分别为《马步青武器购入件》、《对马步青、马步芳售出兵器件》、《相关给中国出售兵器件》以及《给中国出售兵器件》,均收录于日本旧陆军省大日记类的秘密档案《密大日记》。(原日军机密档案史料,战败时多被日军有意识焚毁或散失,未来及销毁的部分被美军没收,保管在美国国务省公文书部。后经交涉,美国方面于1955年4月将其收管的资料返还给日本,其大部分收藏在防卫研究所。陆军大日记类是由陆军省编辑的、从明治元年(1868年)到昭和十七年(1942年)之间的机密文书,有《密大日记》、《陆支省》、《陆满密》等约20种。)以下按时间顺序,诸条予以介绍。

一、《关于马步青武器购入件》

此条资料收录在昭和十一年(1936年)《密大日记》第6册,共6页。先是日本大本营陆军部参谋部次官给驻华天津军参谋长的密码电报,再是天津军参谋长给陆军次官的请示报告。先看一下日本驻天津军参谋长给陆军次官的请示密电。

该密电提出的时间是昭和十一年(1936年)8月25日,标有“密支参庶148”。其中云:“数日前,驻在甘肃省凉州(今甘肃武威)第二师师长马步青派其驻平(即北京)办事处长居益三到我军司令部,说`为了对抗目前正从陕西方面西进的共产军,马步青意欲充实军队实力,依照以下条件从日本购入武器’。我以为,如果可能的话应在甘肃方面多少扶植我方的势力,一朝有事,对兰州平原施策时可助一臂之力,这不无意义。因此,我希望应实现其武器购入计划。”关于具体购买计划如下:

(一)数量:三八式步枪一千支、子弹一百万发。

  (二)运输方法:经由大连在冀东地区卸货,在天津交货。此后的运输方式由他们自己与相关中国地方政权及铁路联系后进行。从包头到凉州之间主要利用骆驼运输。

(三)付款方式:签约的同时先支付百分之五十,余款委托合同双方指定的银行,货到后付清。

(四)交易方:泰平组合。

大本营陆军省参谋部收到以上电报以后,8月27日由参谋次长进行回复,即《次官给天津军参谋长的电报》,其中没有新的内容,只是对以上请示的同意批复。另外,该文件首页标有结了时间,记为9月15日,该时间也应是这宗武器交易结了时间。

二、《关于给马步青、马步芳售出兵器件》

此件收录于昭和十二年(1937年)《密大日记》第7册,该件的密受编号为第1983号。其中收录了天津军参谋长给陆军次官的两份密电,以及日本陆军参谋次官给天津军参谋长的批复。

第一份密电是1936年12月16日发出的“支参电457号”。该密电云:“甘肃新编第二师团长马步青、青海省主席马步芳提出各自追加购买三八式步枪一千支(附带枪刺及配件)、子弹一百万发。与前回同样的条件,由泰平组合经手交易。请求批复。”

陆军次官于12月21日对上电做了回复,编号为“陆第430号”。该电云:“对12月16日支参电457号所报、给马步青、马步芳出售武器没有异议。但是鉴于内蒙方面发生的事件,对上次出售给二马武器的用途需要慎重调查,期望没有遗憾。希望与额济纳机关(即日军设在内蒙古额济纳的特务机关——笔者)取得联系,尽量利用他们。”

其次是1937年1月14日天津军参谋长发给陆军次官的“支参电24号”,标题为“关于去年12月21日附陆电第430之件”。电文中云:“本日马步青的代表来访,所言如下:`第一次(交易的武器)确已抵达我处。第二回的武器目前正在运输途中,不过也已抵达回教徒势力范围。但第三回的武器(12月16日附支参电457号所云部分——原文)购入因发生西安事变之故,从远地运送羊毛的时间延迟,现立即将羊毛售出,会得到购入兵器的现金,正式的合同直到2月份有效。乞谅承。”对此电,未见陆军省方面的回复。

三、《相关给中国出售兵器件》

此件是昭和十二年2月23日由中国驻屯军参谋长写给大本营陆军次官的请示密电,编号为“机密支参电第107号”,收录于昭和十二年《密大日记》第7册。陆军的收件番号为密第308号,结了时间记为4月24日。

该电文的前部分是华北宋哲元部出售武器的相关内容,后部分涉及到给西北军阀出售武器,云:“……我认为把以前通过大仓洋行给甘肃及青海售出的步枪四千支(其中二千支是去年12月21日次官电第420号的认可及正式合同卖出,另外二千支由大仓洋行通过其总店取得中央意见)、轻机枪三百支(正由大仓洋行通过其总店确认中央的意向,大概在今年6月份卖出)及弹药转售给冀察地区的宋哲元部更为有利,请尽速答复。另外已给马步青、马步芳二人分别提供了步枪一千支、子弹五百万发。由于最近`蒙古工作’方针的变更等原因,我认为不必再给他们增售武器。……”

1937年3月6日,陆军次官给上电予以回复,电云:“应卖给甘肃及青海武器中的步枪二千支及子弹二百万发已经交付。剩下的二千支步枪及将来提供给冀察方面的武器问题,另外再议。……”

四、《关于给中国售出兵器件》

此件收录于昭和十二年《密大日记》第8册,陆军省的收件编号为“密第792号”。这是1937年5月1日中国驻屯军参谋长给陆军省参谋次长的电文,电云:“青海马步芳方面希望购入日本32年式军刀甲(骑兵用)五千付,请审议。”(支参电243号)

5月22日次官的回复电文云:“若购二千副32年式军刀乙(步炮兵用)的话无妨,如果购买其它的话请向奉天制造所订购。”(陆密电15号)文末付有陆军省枪炮科、军事科的意见,枪炮科指出“32式军刀乙有二千副,32式军刀甲无在库品,可向奉天制造所订购”;军事科的批语为:“无异议”。

简析:从以上四条史料可知,抗战爆发前夕的1936年底至1937年5月,西北军阀马步芳、马步青与侵华日军保持着比较密切的联系。1936年正是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一部北上抗日路经青海地区,时任青海省主席、新编第二军军长的马步芳,及其胞弟、驻守凉州(今甘肃武威)的马步青,秉承蒋介石旨意,积极出兵予以堵截,并在河西走廊与红四方面军西路军队进行死战。为了充实自己的势力,装备“马家军”,马步芳、马步青暗中曾多次与侵华日军接触,从日军那里购买步、骑兵用的武器及弹药。出于打击爱国抗日武装,并在我国西北地区扶植亲日势力,侵华日军及日本大本营陆军省对马家军阀的武器要求是尽力满足。虽然以上几条记载不可能是“马家军”与日军之间从事秘密军火交易的全部,但由此可以窥见其频繁进行武器交易之一斑。因此,以上史料是研究西北马家军阀历史的弥足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本文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副研究员、历史学博士)
杨智友

《中国藏学》 2006年第3期



[摘要:1942年秋 , 青海境内的草原上发生了特大牛瘟病疫。灾情发生后, 南京国民政府采取了拨款赈济、抚恤治灾、减免赋役、设置防疫机构等一系列措施。本文依据大量的历史档案资料, 在重新回顾、梳理、剖析那段惨绝人寰的历史同时, 对青海牛瘟案妥为处置的历史背景及民国政府的赈灾状况进行了评述。】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灾害大国。“灾害种类之多, 灾害频率之高, 危害程度之重, 世所罕见。” 【李本公、姜力: 《救灾救济》[z], 北京: 中国社会出版社,1996年,第1页。】 民国年间, 各种自然灾害依然严重, 呈现出无年不灾、无地不灾、多灾并发的特点。频繁发作的自然灾害使广大人民深受其苦, 尤其是瘟疫, 具有突发性、流行性和高死亡率等特征。不仅发作凶猛易于蔓延, 而且其流行还往往伴随着水灾、旱灾等的发生。

综观整个民国时期, 战乱迭起, 灾荒频仍。而这一切尤以1942年为甚。其时正是中国的抗日战争进入到最艰苦的年份。人民不仅遭受饵兵之祸, 还成为灾黎之象。在这一年, 全国爆发了罕见的旱灾, 其范围之广、时间之长, 为数十年来所仅见。与此同时, 中国大地疫灾横行, 其中最为惨烈的, 当数发生在青海草原上百年未遇的特大牛瘟病疫。

一、青海牛瘟大爆发的原因

青海是我国的天然大牧场, 历来就是蒙藏等少数民族依靠畜牧业为生的所在。在草原畜牧经济结构中, 牛作为主畜, 占有无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是蒙藏牧民赖以生存的主要资源。母牛不仅可以繁殖, 扩大再生产, 还是牧民日常生活的食品生产者; 公牛是草原交通运输的动力, 被称为“驮牛” , 牧民的迁移和贸易活动都要依靠“ 驮牛” 来完成。可以说, 牛是除了马、羊之外最重要的食物来源和交通工具, 所谓“牧而危者… … , 牛次之” 。【《黑鞑事略》[Z], 北平: 文殿阁出版社,1936年,第16 页。】

牛瘟是几千年来严重危害青海草原畜群的一大病疫, 每隔若干年都要周期性地爆发, 从未绝迹。它和羊蹄疫、马鼻疽一起并称为三大畜疫病, 给蒙藏牧民带来深重灾难。虽然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也采取过一定的措施, 却始终拿不出行之有效的防治之策。

自古以来, 青海的畜牧业都是靠天养畜, 自然消长。蒙藏牧民们沿袭的是古老的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这是一种粗放的落后的生产方式, 在几千年来束缚青海草原畜牧经济发展的同时, 也埋下了隐患。由于纯粹是靠天养畜, 因此每当春夏缺雨、牧草无法生长或是冬季大雪牲畜无法吃草时, 都会导致各类牲畜膘瘦体弱, 极易感染牛瘟等病疫, 从而蔓延草原, 造成大面积的死亡。在自然灾害面前, 青海草原上的牛、马、羊等各类牲畜无法摆脱这种“夏壮、秋肥、冬瘦、春死”的周期性循环。面对牛瘟, 蒙藏牧民采用了古老的“ 种牛痘” 之法与之抗争, 他们将患有牛瘟的牛犊杀死, 将其肉剁成肉浆, 给牛灌食少许, 待其发烧出痘并能生存下来便产生了免疫体。此法虽有一定的效果, 但没有得到普遍推广。

明朝末年的中医名家吴又可在其著名的( 瘟疫论) 中精辟地阐述道: “大约瘟疫之来, 多因人事之相召, 而天时之气运, 适相感也。故气机相侵, 而地气又复相应, 合天地之毒气, 而瘟疫成焉。” 自清朝雍乾以来, 为了平息所谓的叛乱, 统治者加紧了对青海蒙藏各少数民族部落的征剿, 使草原的畜牧经济丝毫得不到休养生息的机会。民国以来, 马步芳家族趁中央政权在青海地区政治与军事力量薄弱, 为强化对蒙藏诸部落的征服和控制, 动辄四处征讨, 以武力残害玉树、果洛、环青海湖一带的蒙藏民族部落, 以达到掠夺财富、扩张势力的目的。据查“ 马步芳家族屡次兴兵屠杀与掠夺果洛藏族各部落, 自1921 年至1942年的20年间就进行过八次” 。【 刘进: 《中心与边缘— 国民党政权与甘宁青社会》[M], 天津: 天津古籍出版社, 2004年, 第231 页。】其结果是迫使牧民流离失所, 在草原上漂泊, 而那些侥幸生存下来的牲畜, 失去了安定的生存条件, 本就极为虚弱, 再加上无人看管到处流窜, 不仅自身感染疫病的几率大增, 还威胁到其他部落地区的牲畜安全, 从而祸害草原, 酿成大灾。可见“ 瘟疫的流行除了自然灾害外,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腐败的政治和残酷的战争” 。【余新忠: 《咸同之际江南瘟疫探略》[ J ],第81 页,《近代史研究》2002年5期。】

青海的畜牧业长期以来就是处于这么一种天灾人祸双管齐下的悲惨境地。原始落后的畜牧方式以及青海马步芳政权对蒙藏部落的武力镇压和掠夺, 是青海牛瘟大爆发的两个重要因素。

二、青海牛瘟的爆发与南京国民政府的赈济善后

1942年的大牛瘟之所以爆发, 究其原因, 无外乎天然灾害的大发作以及政府的消极无为这两个因素。其实早在1941年, 青海草原上就出现了气候反常: 春寒“ 黑霜” 较多, 春夏干旱少雨。到了1942年间,在全国大部地区肆虐的罕见大旱也波及到青海草原, 致使牧草无法正常生长, 而秋后却多雨阴湿, 霜期早来, 气候失调, 直接影响到各类牲畜的生存。在这种恶劣的自然气候条件下, 滋生了大量的病菌, 并迅速蔓延开来。1942年秋季, 青海省贵德县政府最先报告“在该县属鲁仓、日安、尖渣各族牧区发现牛瘟,死亡颇多, 传染迅速, 请予救治” , 【1942年9月28 日马步芳致行政院、蒙藏委员会等电,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蒙藏委员会档案,一四一/1343。】牛瘟浩劫在环海牧区率先发难: “始由海西汪什代克族侵入海北富宁族, 又复转入海东、海南各地牧场, 环海牧区遍遭其害。有全数死亡百无一存者, 内以毛( 耗) 牛为最多,扁牛较次”【1942年10月3日索诺恩旺济勒等致蒋介石、蒙藏委员会等电, 一四一/ 1343。】。青海当地政府却拿不出任何防治措施和办法, 只是听天由命, 致使瘟疫流行, “势甚猛烈” , “民情惶恐倍增, 焦灼万状” 。【1942年10月10日马步芳致蒋介石、吴忠信等电, 一四一/ 1343。】进入10 月, 局面愈加失控, 青海蒙古左翼盟长索诺恩旺济勒称: “统计各地死亡数字骇人听闻, 截至现在已逾卅万头。窃以蒙藏人民以畜牧谋生, 牛只所需甚大, 今遭此百年未有之惨剧, 群情极形恐惶, 男女老少感苦要死, 围而哭涕, 痛苦万分, 莫知所措” 。【1942年9月28 日马步芳致行政院、蒙藏委员会等电, 一四一/ 1343。】面对如此惨烈的灾情, 难辞其咎的青海省政府主席马步芳在致蒋介石及各部委的电文中阐明灾害缘起, 称: “本省牛瘟原因系先催入夏之黑霜, 继遭初秋之雨雹, 天灾频仍, 以致燥湿不匀, 气候失调。因而草中滋生一种细微之病菌, 牛只食草后顿时口内生疮, 兼患蹄黄病症。正值食草严重之会, 适又猛降急性之传染时疫, 流行疾势遂转剧烈, 无法挽救。遂致旬日之内竟毙牛五十余万头, 现仍在蔓延中” 。【1942年10月19日马步芳致蒋介石、吴忠信等电, 一四一/ 1343。】马步芳片面地强调了客观原因, 却只字未提人为因素。他同时迭电蒋介石、吴忠信等, “ 恳祈派员往青视察并赐有效救治, 免再蔓延, 以救民命” 。【1942年10月3日索诺恩旺济勒等致蒋介石、蒙藏委员会等电, 一四一/ 1343。】 蒙藏委员会委员长吴忠信当即分电农林部和赈济委员会, 请设法防止及拨发急赈。电文往来间, 牛瘟己由环海牧区侵入黄河以南一带, 旋又转入农业区域, 波及羊群, 蔓延到阿坝、黑河、甘南等地。

青海农区其实早已遭灾, “查本年五月十八及十九两日午夜气候乍寒, 猛降黑霜, 年谷、青苗、蔬果均被杀伤。其幸而复得生长者, 继于七、八两月间迭遭冰雹之摧残。入秋以来气候逆转, 于九月间降落大雪。在高寒地带其厚盈尺, 禾稼全被冻压, … … 总其收成平均仅有十分之三四耳” 。【1942年11月18 日马步芳致吴忠信笺函, 一四一/ 1343。】 如今牧区牛瘟蔓延, 并殃及农区, 正所谓祸不单行。

由于“农区之霜雹雪灾, 牧区之牛瘟疫灾情形严重, 元气大伤” , 【1942年10月31日马步芳致何应钦、吴忠信电, 一四一/ 1343。】在要求救济赈灾的同时, 马步芳致电参谋总长何应钦, 请求暂准免征本省册一年( 1942) 度开征在即的代丁军马或以牛皮顶缴, 以安人心。

国民政府农林部于是火速电令属下西北兽疫防治处派员驰往防治。疫情发作伊始, 该处已经“调派防治人员组织第五防治大队携带生物药品八五四八二西西, 于本年九月二十五日分四组向东海一带及贵德各地出发防治” 。【1942年11月3 日农林部致蒙藏委员会代电, 一四一/ 1343。】并于十月三日到达青海, 会同该地原有工作站全体人员开始积极防治, 为争得宝贵时间, 不分昼夜赶制菌苗血清, 以供防疫之用。由于疫情愈演愈烈, 农林部追加拨款10万元, “伤本部中央畜牧实验所荣昌血清厂赶造生物药品, 运往青海应用”【1942年11月18日农林部致蒙藏委员会代电, 一四一/ 1343。】。并加调人员前往, 以迅速扑灭疫势。

10 月12 日, 农林部部长沈鸿烈“ 苍青实地视察, 以明真相” , 亲自督战, 指导救灾防疫。他四处奔走,亲往牛瘟现场查勘, 认为灾情的惨重超过了想象。沈鸿烈为此在青海省政府会议上自我检讨: “ 青海这次遭受的牛瘟惨重, 不仅遍及西北, 还蔓延到西南, 身为农林部长, 深感惭愧” 。【《青海文史资料选辑》[c]第8辑, 西宁: 青海人民出版社1981 年, 第60 页。】他向马步芳提议除救济治疗外, 还应该重视防治之策。强调应重视兽医工作, 设置专门的兽疫防治机构。这一建议的提出,表明沈鸿烈已充分认识到政府只被动救灾而忽视减灾所带来的严重后果。沈鸿烈深入灾区, 视察灾情,宣慰灾民, 协助地方开展抗灾救灾工作, 让“ 全青人民感激同深” 。【1942年11月18 日马步芳致吴忠信笺函, 一四一/ 1343。】 而赈济委员会也没有让青海人民失望, “ 查青海省牛瘟一案, 业经本会呈奉行政院拨发六十万元交由青省府统筹办理急赈” 。不久, “ 又奉院令增拨四十万元, 伤由财政部逞汇青海省政府配放” 。【 1942年1 月24 日、1943年1月4 日赈济委员会致蒙藏委员会代电, 一四一/ 1343。】 与此同时, 军令部也给灾民们减轻了负担, “ 经本部签奉委座准以牛皮代替军马一千匹, 其余一千匹, 仍以马匹缴纳。以示体恤边情、符合军用均能兼顾” 。【1942年12 月31 日军政部致蒙藏委员会代电, 一四一/ 1343。】在沈鸿烈的提议下青海兽疫防治大队应运而生。这只火线成立的突击治疗队除积极进行医疗防治外, 还着手进行调查研究, 不仅解了燃眉之急, 还为青海兽疫防治处的筹建打下了良好基础。

三、青海牛瘟案得以妥置的历史背景

1942年, 在灾荒史上是不平凡的一年, 就战争史而言, 也值得大书特书。由于太平洋战争的爆发, 使中国的抗战局面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抗日战争已不仅仅是中国人民的民族解放战争, 也成为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的重要一环。而日本侵略者为了建立太平洋战场的后方基地, 加紧了军事攻势, 无论是在正面战场还是敌后根据地, 中国军民都与日军展开了浴血奋战, 抗日战争进入到最艰苦的阶段。国民政府忙于在前方对日作战, 本己自顾不暇, 却硬是在物资匾乏、财政困难的情况下腾出手来, 对青海瘟区施以援手, 自有其考虑。

此时的国民政府虽然和日军处于战略相持的局面, 但已“ 丧失中原, 逃窜内地, 失去主要水陆交通线及丰富资源和居民之大半” , 【 (日) 防卫厅战史室: ( 中国事变·陆军作战史) [M ],第二卷,第二分册, 北京: 中华书局1981年中译本, 第56 页。】中国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达省份均成为沦陷区, 余下的半壁江山是远离海岸线的西南、西北内地省份, 成为国民政府最后的依靠, 是支撑中国抗战的后方基地。这些地区虽疆土辽阔, 却是中国经济最落后的贫困地区。尽管如此, 这些地区却蕴涵着巨大的潜力, “ 查甘新宁青等省, 土宇广大, 物产丰饶, 凡农林畜牧矿产石油皆有开发之价值” 。【1942年10月10日周钟岳关于移电西北开发西北意见致孔祥熙函,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行政院档案, 二(2) / 2698。】

由于外国势力的介入, 西部地区的政治局势自民国初期以来就趋于复杂。为确保国家的统一和领土完整, 当然也出于伸张权力于边疆的需要, 南京国民政府还是比较重视西部问题的。特别是蒋介石一直将苏联视作心腹大患, 对西北的国防一直予以关注。而抗战以来苏联又成为中国抗日的最主要援助国, 因此西北地区的国际运输通道地位尤显重要。蒙藏委员会委员长吴忠信作出了精辟的分析: “西北与外蒙、苏联接壤, 为通苏之国际要道; 俯瞰力!滇, 为川、滇诸省之屏障。”【 ( 蒙藏委员会委员长吴忠信密陈拟调整西北党政军办法) [z],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行政院档案, 二/ 1391。】 蒋介石虽然将西南作为抗战的大本营, 但也充分认识到西北地区关系抗战大局甚重, 战略地位非常重要。认为“今日之西北实为中国存亡之惟一关键”【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 <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 [Z 第5辑第2编政治分册,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年,第155 页。】。

位于西北腹地的青海地区“ 西邻藏卫, 北通新疆, 天产蕴蓄, 亘古未辟, 有高屋建瓶之势。… … 俄人既进窥伊犁, 襟带新疆, 囊括西北; 英人亦占据西藏, 驻兵开矿, 凯觑青海” 。当时, “ 欧美及日本各国人士以游历青海为名, 终年络绎不绝, 率皆绘测地图, 调查物产, 其处心积虑狡焉思启。故青海在国防地位关系西北大局至为重要, 积极经营实为刻不容缓之举”【1932年6月24 日宁夏省政府参事马保成呈送“ 开创西北巩固国防条陈”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行政院档案, 二( 2)/ 3 4.】。但长期以来, 青海地区处于马步芳拥兵自重的半独立割据状态, 其实行的封建统治是根深蒂固的。国民政府无力对其实施直接统治, 因此不得不认可这股青海的地方统治势力。抗战以来, 西北地区亦成为日本的凯觑目标, 大批的日本特务人员“ 潜入甘宁青等省, 大肆活动… … ”【《日寇企图进犯西北及西北现状》[z],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国防部史政局战史编撰委员会档案, 七八七/ 12781.】 , 马步芳家族成为日本侵略军的争取对象。在这种背景下, 马步芳的对日立场事关抗战全局。好在马步芳在抗日民族大义的感召下, 服从中央, 没有背叛民族和国家, 这和蒋介石的拉拢、团结政策是密不可分的。此外, 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形成以后, 国民党中央政权及其领袖蒋介石的威望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被包括马步芳在内的西北各地方势力所认同, 但中央政权对青马地方势力的约束仍然极为有限。因此这次惨绝人寰的大牛瘟虽然损失惨重, 却也给南京国民政府提供了一个树立中央权威、渗透统治势力的契机。

青海牛瘟案妥为处置还有一个重要的历史背景。就在大面积牛瘟疫情爆发前夕, 蒋介石于8 月巧日至9月14 日巡视了甘肃、青海、宁夏、陕西四省, 其后就“ 开发西北” 问题发布数道手令, 决定利用抗战的有利时机, 促进西北建设。在蒋介石的推动下, 国民党五届十中全会于19 4 2年11月通过了( 积极建设西北以增强抗战力量奠定建设基础案》, 在经济方面确立了建设、开发西北的基本原则。几乎与此同时, 农林部划拨银币1 20 万元用以青海兽疫防治处的筹建, 并准备在防治处下设血清制造厂和防疫治疗队。该处在行政上直辖于农林部, 工作人员皆由农林部派任, 而这恰恰是马步芳所不能容忍的。在抗战时期,青马政权以保存实力为第一要义, 因为担心中央政权力量的渗透, 马步芳对中央在其辖境内举办的任何项目都抱警惕与排斥态度。因此他表面上表态要积极协助, 但青海兽疫防治处的筹建工作真正开始时,却处心积虑地设置障碍, 使这一工作迟迟无法进展。马步芳借民之灾以肥己的目的达到后, 又凯觑起筹建防治处的启动经费, 存心想要侵吞, 致使筹建工作受到很大的阻挠。还是在沈鸿烈部长苍青视察时,就己勘察选定了西宁近郊的一块地皮作为青海兽疫防治处处址, 但其离去后, 马步芳就从中作梗, 使征购地皮的工作难以为继。甚至直到19 4 3年春末, 所有有关防治处的地皮征购、房屋修建、防疫治疗等事项, 均毫无头绪。凡此种种, 让沈鸿烈“ 感到在青海处事困难, 必须亲自出马, 再作青海之行” 。【《青海文史资料选辑》第8辑,第61 页。】1943年6月中旬, 沈鸿烈乘专机飞抵西宁, 与马步芳再次进行协商, 总算落实了征购地皮事宜, 随后筹建房屋、购置药械, 农林部又另外调拨了一批经费, 方使筹建工作顺利恢复。之后, 尽管马步芳在建筑材料的购置等方面极尽刁难, 但终于没有能够阻止青海兽疫防治处于1944年的最终正式成立。

四、结语

青海大牛瘟病疫爆发以后, 南京国民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拨款赈济、抚恤治灾、减免赋役等措施。这似乎表明民国时期的赈灾运作功能齐备、效率良好。其实并不尽然, 青海牛瘟个案的妥善处置并不能掩盖整个民国时期国库艰窘、赈灾乏力的现实。由于不重视预防, 致使瘟疫流行, 这是青海大牛瘟带来的惨痛教训。在中国, 虽说积极预防的救灾思想古已有之, 却没有真正将其付诸实行。历朝历代当政者实行的大都是消极的救灾措施, 即被动的灾后临灾救灾措施和灾后补救措施, 民国政府也概莫能外。民国连年灾荒连年赈灾, 但政府的救灾能力和效果都是非常低微有限的。

但自然灾害的频繁发生, 直接影响到政权的稳固, 因此哪怕是从维护自身利益出发, 也要实行“仁政” , 采取一些救灾措施, 以缓和阶级冲突和社会矛盾。和前朝相比, 民国政府最大的成就莫过于初步建立了以总统制为核心的中央一级专职救灾体制, 虽然这种救灾体制有时并不能有效运转。

民国时期的历届政府, 都将赈灾作为一项重要的工作来抓, 都设有相应的各级救灾部门, 如南京临时政府时期内务部下设的民政司; 北洋政府时期附设的贩务处;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更是在最高行政机关行政院下设内政部(前身为内务部), 其中的民政司掌管地方行政及经费、赈灾、救贫、慈善等事业; 地方各省设民政厅, 市设民政局, 监理各地方慈善团体及地方救济院事务。` , 还设置赈济委员会, 用来掌理全国赈济行政事务, 从而在中央一级机构中首次有了明确的专职救灾机构” ; 【 李本公、姜力: 《救灾救济》 , 第11 页。】之后又陆续成立了中央救灾准备金保管委员会、社会部等机构, 进行工赈、农赈、急赈、防疫、减赋等事。但看似完善的救灾体制却没能起到实际的救灾作用, 或曰完全没有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民国30 多年, 社会总是处于刀兵之祸,鲜有宁日, 各届政府实际上将主要的精力都耗在了争权夺利之中, 很少能将注意力集中到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灾民身上。而且民国的历届政府几乎都受财政问题的困扰, 庞大臃肿的政治集团尽管不遗余力地搜刮, 也只能勉强支撑, 赤字运转。这样, 直接导致貌似完善的各级赈灾机构形同虚设, 而留给赈灾的款项也就是杯水车薪了。此外, 官员们侵占赈济款的行为也非常普遍, 使本来就微不足道的救灾款愈加捉襟见肘。但也不能完全说政府就无动于衷, 毕竟南京国民政府已经明确救灾工作为重要的政府行为,“在灾荒面前, 民国时期各界政府均与之搏斗过, 但全都败下阵来” 。【赵英兰: ( 民国生活掠影) [M ],沈阳: 沈阳出版社2001 年,第14 9页。】他们所做的救济工作, 实在是力不从心。尤其当战争和灾害同时出现时, 更是穷于应付战争, 而无暇顾及灾荒、灾民以及灾情了。此外,民国各届政府在赈灾问题上标本皆不能治也是一大顽症。所谓“ 治标” , 即在灾害出现以后进行赈灾救济、安抚难民, 帮助其重建家园, 恢复生产。而“治本” 则是指在灾害发生之前就予以充分重视、积极预防, 做到未雨绸缪, 如此这般方能将灾害所带来的损失降到最低。“ 治标” 尚力有不逮, 又还能侈谈什么“ 治本” 呢! 难怪蒋介石会发出“ 天然灾浸, 非人力所能捍御”【1931年9月3 日《大公报》 。】 的哀叹。

总而言之, 尽管青海牛瘟一案得到及时、到位的赈济和善后, 在灾后也设置了科研机构, 并开展了一系列的防疫治疗工作, 但如此“ 厚遇” 并不是每一个受灾地区都能“ 享受” 到的。青海牛瘟案得以妥置具有重要的政治意义, 既是蒋介石“ 宣慰边睡” 的结果, 也是国民政府绥靖政策的需要。蒋介石的最终目的, 不过是以羁糜笼络的手段安边固围而己。同时也应该看到, 赈济青海牛瘟一案虽说体现了较好的办事效率, 但充其量是“ 治标不治本” , 更何况绝大部分赈灾款和救济物资都中饱了马步芳的私囊, 广大蒙藏灾民所受到的救济是非常有限的。

(杨智友,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副研究馆员。)
鸣白

《奸接劣迹》

马步芳(1902一1973),回族,出身于军阀世家,受回民式教育,历任青海本家族军队副营长、营长、团长,1929年接受冯玉祥改编,成为西北军—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独立第九混成旅旅长。1936年,代理青海省主席、西北剿匪第二防区司令,10月,率部在甘肃河西对北上红军进行疯狂堵击,历时7个月,予红军西路军重大杀伤,残酷杀害红军俘虏。1938年,正式就任青海省主席、国民党青海省党部主任委员。至此,登上“青海王”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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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国奸情案

1961年秋,一位叫马月兰的妙龄少女从沙特阿拉伯跑到台北,找到一些立法委员、监察委员和政府官员声泪俱下地控诉说:她的58岁的伯父马步芳,在沙特强迫18岁的她做了七房姨太太,上月又将她15岁的三妹马月莲绑架、强奸,并收为第八房姨太太…

一时愤慨的立委、监委们正欲动议发起调查“中华民国驻沙特大使”马步芳的“禽兽行为”,台北高等法院却接到了马步芳寄来的控告书,指控“中华民国驻沙特大使馆参事”宋选铨拐走了他的侧室马月兰;与此同时,数十名旅沙华侨的联名“请愿书”也寄到了台北,揭发“奸夫”、“淫妇”宋选铨、马月兰在沙特勾搭成奸后私奔台湾,要求台北司法机关将其“判处死刑”……这封“请愿书”中的签名竟有马月兰的生父马步隆—马步芳的同祖父堂弟!

宋选铨在台北声称:他没有与马月兰通奸,即使通奸,法律也不用死刑。如果通奸要判死罪的话,那么,强奸该判何罪?曾在大陆解放前担任过西北军政长官的马步芳,离开大陆前便已强奸妇女千名以上,那他早该处死上千次了!

为弄清事情真相,台北立法院派出一个三人小组,对这起涉及“驻外大使”及职员毁纲乱伦的“要案”进行调查。

小侄女落入魔爪

马步芳,这个青海军阀世家的子弟,1936年作为蒋介石在青海的政治代理人,登上了青海省的最高权力巅峰。之后被南京政府授予陆军上将,直至国民党政权在大陆全面崩溃前夕,他出任了最后一任西北军政长官。然而,不到两月,王震所部解放军挥师西进,攻克兰州、西宁,马步芳只得携妻妾和大量美钞、金银珠宝仓皇逃至重庆。此后,马步芳经香港辗转到埃及首都开罗,最后到达沙特阿拉伯的最大港口城市吉达,在那里购置产业,读经做“寓公”。

1957年蒋介石寿辰将至,马步芳以私人积蓄的黄金1万两为蒋介石祝寿,蒋介石大喜之下,一纸命令,即让马步芳担任了“中华民国驻沙特阿拉伯大使”。

达,是中东富饶的沙特阿拉伯的石油输出枢纽站,各国大使都住在此地,当时,沙特阿拉伯的华侨约有8000人,华侨商户200家。马步芳一到沙特,就利用他的巨额财富和权势控制了其中的1000余人、40多商户。这些华侨的护照全被马步芳扣留,他们当中的姑娘,不少人被强行接入马步芳的大厦之中,遭受他的蹂躏。

那么,马月兰又是怎样落入马步芳魔掌的呢?

来,马月兰的父亲马步隆与马步芳是同一祖父的堂兄弟。马步隆曾在马步芳摩下当过军械处长,他于1949年跟随马步芳逃离大陆,1951年全家随马步芳到了埃及首都开罗。那时,马步隆的大女儿马月兰年仅8岁。

一到开罗,马步芳就利用手头上的积蓄购置了一座高达40层的大厦。他将其中的13层出租给商人作“公寓”,而把顶楼布置成他的“长官府”和“中东贸易公司“。

马步隆是马步芳“中东贸易公司”中的伙计,每月的薪水只有15美金。马步隆一家生活举步维艰,但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这是他的堂兄马步芳精心设下的陷阱!

马步芳看中了堂弟膝下正在成长着的4个不足10岁的小千金!

马月兰后来控诉说:“我14岁那年,马步芳向我父母提出,要我搬入大厦的顶楼(长官府)居住,帮做家务。我父母为减轻家庭的负担,增加收人,就同意了。但我进去之后,马步芳要我陪他跳舞,给他唱歌,他还要我与其他的女仆、侍从每天给他搓腿、搓肚子、捏脚、抓头发、捶背,说这些是他嗜好。“

这时的马月兰,已是一天天长得标致起来。

夏天的一个下午,马步芳带上马月兰和他的外孙女马香娇及另一侄女阿西亚,驱车来到开罗香波亭公园俱乐部。

当他们一起走进一家冷饮店后,马步芳便对马香娇、阿西亚说:“你俩到外边去玩,让月兰一个人在这里陪我就行了。“

马步芳向侍者要了一杯冷饮给马月兰。马月兰嗅出杯中有一股怪味,但她还是喝了。不一会,她感到天旋地转,竟“啪”一声伏在餐桌上……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而身边坐的正是她的伯父马步芳。

马月兰一下明白了“什么”,大声说:“你……你怎能这……样!“

马步芳微微一笑,亲切地说:“月兰,伯伯是看着你长大的,今天心情特别高兴,就跟你做了那回事……你不必担心,伯伯以后一定给你最好的,疼你一辈子。“

“我不要!你这……你不是人!你还是人家的伯父呢…”马月兰悲从中来,呜呜地哭叫不停。

4年后,马步芳向堂弟夫妇提出:收马月兰为第七房姨太太。

马步隆、蒋云梅夫妇能不答应么?不能!一家子的生计离不开马步芳,得罪了他,不仅马月兰没有好日子过,全家人都要遭殃。迫于压力,马步降只得含泪认了,蒋云梅伤心不已。

跟马月兰结婚后,他那双滴溜溜的老色眼又不安分了—马月兰的妹妹一个个如花似玉的,能眼巴巴看着她们“流向别人的田”么?

十恶不赦的历史

或许有人说,虎毒不吃子。马步芳为何老盯着几个侄女不放?答案很简单,且看看老马过去的历史:

马步芳7岁时就进一座大寺当了满拉,开始学习穆罕默德的经典。11岁随父亲来到西宁,进了上五庄清真寺继续接受经堂教育并学习阿拉伯文字。那时中国思想文化界正处在新旧交替的大变革之中,新式学堂和资产阶级的民主思想正方兴未艾,猛烈地冲击着中国几千年来的传统观念和孔孟之学。可是幼小的马步芳,既不像汉族士绅子弟那样受过系统的严格的封建教育,也没有接触任何西方文明和维新变法的东西,所以他对于这种时代思潮的冲击几乎一无所知。伊斯兰教堂中灌输给他的只是胡大的旨意,而与世隔绝的家庭生活使他只知道崇信武力,如何保护自己家族的荣誉和财富。17岁那年,马步芳离开了那冷清的清真寺,不再做满拉了。他父亲马麒把他安置到宁海巡防军第一营做了一名小帮办。从此,马步芳迈入军旅生涯。他父亲主政青海,他的亲叔父、堂叔父、亲哥哥、堂哥哥,全是青海和宁夏两省的头面或握有兵权的人物,这种军阀世家的荫护,使得马步芳官小权大,渐渐形成独断专横的个性。

1931年,马麒病死后,弟弟马麟顺理成章继任青海省主席。起初,马步芳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但是他内心却是从这一刻起,就盘算着要把叔父赶下台去了。

马麟主政青海,暗无天日,其人以贪钱著称。官一贪,民遭殃。马步芳虽然没有立过什么战功,却凭着父、叔的提拔,当了师长。手上有兵有枪,什么事情不敢弄?几个暗招下来,马麟一败涂地,东赴南京告状。哪知蒋介石丝毫不表同情,还当面责备马麟:“自清末以来,青海就是你们马家的天下了。据我所知,还没有哪一个姓马的给青海人民留下一功半德,包括你在内!现在你给马步芳拆了台,你就说他如何如何不仁不义。我问你一句:假如你在青海真有那么一点政绩,马步芳上台有这么容易吗?他不过是一个师长,青海、宁夏还有好几个师长呢,这些人容得了他?就全国来说,东北被日本占了,那里的人民成了亡国奴,可我敢肯定,青海人民的日子也不见得比东北的好。这是你们家里的事,我暂时不便插手。“

马步芳为了缓和本族兄弟间的矛盾,暂将马麟接回西宁,名义上继续让他做省主席—傀儡一个。

步芳上台后,同样无德政可言。1937年,鲁仓官人巴巴家中发生奸情案件,巴巴杀死奸夫,马步芳小题大做,一面处决巴巴于贵德,一面处罚该部落军马1000匹,银元6万块。后事主央人几经请求,减罚军马100匹,银元2万块,才行结案。

1940年春,马步芳严令各县将麻风病人一律枪决。因此,化隆死12人,贵德死35人,民和死17人,循化死18人,乐都死11人,共和死9人,西宁死37人,全省先后遭屠杀的不下200人。

1945年7月,乐家湾军营发生兵变后,马步芳下令,将所有“嫌疑分子”一律捕获枪杀,号称“洗狱”。这次遭杀的人约40人。

……

马步芳对待红军更是狠毒残忍。据不完全统计,马步芳在张掖就杀害西路红军俘虏3267人,其中活埋2609人,枪杀575人,用火烧死56人,其他扒心、割舌、鞭死27人。他的兄弟马步赢,还把30多个红军的胆挖出来做了眼药。马步芳对西路军中的女红军老弱病残者枪杀、活埋、充做奴隶;年轻稍有姿色者,马步芳第一个实施强奸,然后分给部下做妻妾丫环,甚至转卖多处,使她们受尽百般凌辱。

一次,马步芳邀他的军政大员和地方士绅看戏。这戏班的女演员全是清一色的被俘女红军。在戏开演前,让戏班的女演员先跳几个舞,马步芳就在前面坐着。女演员党文秀在跳舞时,突然将自己穿的一双鞋摔到台下那些大人物吃喝的茶几上。党文秀还说:“鞋那么大,底那么重,还没有鞋带,舞曲又是那么快,跳起来不由自主就掉出来了,我有什么办法呢?“

党文秀本想戏弄一下那些大员,殊不知,马步芳一见她长得清秀,立起歹念,让她单独去给他跳舞。党文秀明知马步芳乃色中之狼,断然拒绝,并借解手之机躲进了一个山窖里。

马步芳气极了,派亲兵到处搜查,党文秀不幸被搜出,遭到毒打后,又被强奸、枪杀。

奸淫幼女,是马步芳又一禽兽本性。马步芳在西宁兵部街和周家泉东塔院,设有两处密室,周围军警戒备,一般人莫知其内幕。其实这是马步芳施行淫乱之处。1945年,行政院曾将河南难童270多人,拨送青海,并拨有专款,以资救济抚养。马步芳却对这些难童中的部分幼女进行摧残,他每月到这里来二三次,每次挑选三四名幼女施行“性启蒙”,直至尽兴方罢。有两名管教幼童的职员看不过眼,背后咒骂马步芳灭绝人性,禽兽不如,不料为马所悉,竟将二人毒打一顿,活埋。到青海解放前夕,这些幼女十有七八已遭摧残,有些患上了精神病…

锡荣是青海省政府的一名处长,年轻有为,妻子贺月娇是兰州出名的美人儿。胡宗南主政西北之初,为了解青海政务,要求马步芳派几名省政府官员驻西安协调,周锡荣是被派官员之一。一天下午,贺月娇来到省政府办公大楼,本想找丈夫的好友、组织部秘书科长伍明宪,不料遇着马步芳下楼。贺月娇避之不及,只好站在走廊里恭敬地问好。她虽然年届30,已育一男一女,但身材匀称,风韵动人。马步芳不禁色眼放光,喉咙起馋,问:“你是哪个部门的?”身边侍卫告知,她是省府牧业管理处周锡荣的妻子。

“哦,周锡荣不是去了西安吗?放着这样一个美人儿老婆不带去,锡荣也真够放心的。“

月娇素闻他的恶名,小心地说:“外子出差已数月,不用很久就回家了。“

那也是,周太太保重。”马步芳的目光渐渐离开她的胸脯,转身走了。

二天,贺月娇在家中莫名其妙地接到马步芳秘书的电话,说是周锡荣托人带回了两包东西,请她去省府一趟。贺月娇到了牧管处,丈夫的同事否认有此事,又来到省府办,一姓黄的秘书将她领至马步芳的办公室。从这一刻起,贺月娇便成了马步芳的纵欲工具。

起初,贺月娇以为马步芳逼奸她后会放人,哪知马某人得寸进尺,将她挟到一间小洋楼里,实行“洋楼养娇”。

周家不见了媳妇,赶至省府求助,同时向警报案。其间,马步芳见到周锡荣的小妹、年仅14岁的周锡滢,惊其清艳,遂命手下绑架至一旅舍,强奸及霸占了4天后,才放她回家。不久,周锡滢肚中有料,不得不吐出被“强盗绑架奸污”,全家上下无不悲痛欲绝!

概过了两个月,马步芳玩腻了,便送了300元银票与贺月娇,放她回家。这时周锡荣已返西宁,见妻失踪复还,惊喜之余查讯究竟。贺月娇愧恨交加,又不敢说是马步芳做的孽,遮掩不过,便胡说“去了西安一趟”。周锡荣信以为真,认定是妻子想他心切独自去西安寻他,不禁生出万分感激……

在沙特“马大使”当众出丑

马月兰做了马步芳的七姨太之后,生活并没有多大改善,马步芳的兽性何时发作,她就得随时“服务”,直至其满意为止。也许是“一样菜老吃不香”的缘故,马步芳渐渐转移目标了。

首先,马步芳将马月兰的母亲和三个妹妹强行搬入他在吉达城的大厦,名为改善居住条件,实是另有图谋。

蒋云梅吸取大女儿月兰失身的教训,对马步芳加以提防,凡觉得“不妥的事”,一概谢绝,禁止家中三个闺女17岁的月荷、16岁的月华、15岁的月莲,单独接受马步芳的“邀请”,除保持应有的礼节外,视马步芳为“危险的主人”。

两个月过去了,马步芳几次设下陷阱企图把月兰的三个妹妹弄到手,均告失败。

为此,马步芳索性向蒋云梅提出:月荷、月华、月莲三人,必须收一个做妾,月莲最适合。

蒋云梅不置可否,暗地里举家搬出大厦,躲到伊斯兰教圣地麦加城居住。

马步隆、蒋云梅夫妇的护照都在马步芳手中,怎么跑也跑不出他的手心。

马步芳大意失“荆州”,懊悔不已,竟厚颜无耻地对马月兰说:“我喜欢你家小妹,就像当年喜欢你一样。你告诉你父母,就说我一定要娶月莲做八房太太,叫她们都赶快搬回来住。“

她们要上哪住,我怎么能管得着?!”马月兰顶撞道。

“我操你xx,你是我的太太,为什么一点也不懂得服侍丈夫?!丈夫想要的,你就必须帮要过来,不然,这还算什么太太!”马步芳说完,一拳将马月兰打倒在地,复踢上一脚,又骂:“看以后还敢顶撞我么!“

此,马步芳便将马月兰幽禁在大厦中,动辄施以拳脚。

马月兰再也忍受不了马步芳的百般摧残,她要想办法脱离虎口。

她的悲惨遭遇得到了大厦中一位老年女仆的同情和帮助。于是,她在幽禁的大厦中写了一封信给“大使馆”参事宋选铨的夫人请求援救。宋夫人接信后对马月兰深表同情,最后乘马步芳不注意时,帮助马月兰逃出了大厦,匿居于宋宅。

宋选铨的两个女儿听了马月兰的血泪史后,由于年龄相近,异常愤怒,多次要求她父母为马月兰抱打不平。

于是,由马月兰口述,宋选铨起草的几封控诉信先后寄到台北当局、报馆。

但他们没想到,这一控诉,台湾报纸以花边新闻刊载出来,却因此而暴露了马月兰的匿居点。

马步芳经过一番明查暗访,断定马月兰匿居在宋选铨家中。论官职,他是宋的上司。在一次“大使馆”官员会议上,马步芳别有用心地说:“现在,我们当中有人私藏了我的七太太,夺人之妻,莫说是外交官,就是寻常百姓家也不能忍受!我奉劝此人莫多管闲事,老老实实地把她送回来。如果不肯合作,诚心反对我,想叫我活不,好,那我就让他全家活不成!“

为了弄到马月兰藏在宋家的确证,马步芳亲自带领几名随从来到宋宅大门口。他们先是大声叫门,进而拿起石头敲、砸,一边砸一边恐吓。

这时,宋选铨走到楼上自家阳台上观察马路上的情况,马月兰也来到阳台上。宋选铨向斜对面的沙特外交部门口的宪警招手求援,宪警却无动于衷。

情急之下,马月兰用阿拉伯语大声喊道:知“快来人哪,这里有强盗来杀人了!“

沙特外交部门口的宪警一听到阳台上的小姐呼唤,急忙拦住一辆出租车到警察总局报案。

10分钟后、街道上警笛长鸣,两辆满载宪警的大卡车驰抵现场,立即将正在砸门的人铐拿。马步芳抗议:“我是`中华民国’驻贵国大使,你们不能逮捕我,包括我的随员。”

警察放开了马步芳,但还是把他的随员押走了。

警车开走后,马步芳还不死心,他抬头朝宋宅的楼上观望,一眼就看到马月兰站在阳台上。

马步芳顿时怒从心头起,指着阳台大骂:“贱货,你给我快滚下来!”

马月兰针锋相对,毫不示弱地对骂道:“你这不要脸的老淫棍,50多岁了却强迫18岁的侄女做妾,还要我巧岁的小妹做小,你真是禽兽不如!你当大使,把中国人的脸都丢光了!“

她用汉语骂一通之后,又用阿拉伯语重骂。马步芳不会阿拉伯语,自然吃亏了。结果,宋宅前前后后围了七八百号人,这里面有沙特外交部的官员、宪警,沙特及各国记者等。一时间,马步芳成了众矢之的。一位会说汉语的记者问马步芳:“大使先生,你那位七太太的话很让人感动,我认为她的不屈精神很能代表一部分中国人,你应该对娶了这样的太太感到自豪呀!“

马步芳气得说不出话来,悄悄地溜走了。

几天后,沙特外交部长邀请马步芳谈话。

“你为什么要把宋家的门砸烂?”沙特外长直截了当地问。

马步芳说:“他私藏我的太太马月兰,破坏我的家庭,我请求部长先生责令宋选铨将马月兰送还于我,否则,我还将采取行动。“

沙特外长见马步芳仍很固执,便说:“马大使先生,你的要求当然是正当的,但从我们所知的情况,你必须写出一份书面保证。“

“写什么保证?“

“确保你妻子的安全。”

“这个……”马步芳支支吾吾,没敢答应。

“如果你不能够保证马月兰的人身安全,那么,我们还是不赞成她回到你家。”

马步芳只好另生一计,说:“不回我家可以,但她不能长期住在宋家,而应该回到她父母身边去住。“

沙特外长摇头说:“不行。你既然不能保证她的安全,那我们就必须让她离开这里,把她送回台湾去,你以为如何呢?“

马步芳见沙特外长态度强硬,只好勉强答应。

沙特外长当即叫马步芳把马月兰的护照交出,以便签证。马步芳无奈,照办。

于是,马月兰便获得了“遣送出境”的待遇。马步芳在沙特惹来了一身臭。

“禽兽大使”被告终于下台

一到台北,马月兰决意要伸冤告状,但她想得太天真了。她长期生活在海外,哪里知道台湾官场之黑暗?马月兰四处告状,颇受冷遇。

后来,马月兰索性不到司法机关去了,跑到街头上,身挂木牌,上书“愤怒控诉禽兽大使马步芳蹂躏未成年少女”。

这种广告式的控诉收到了良好效果,路人听之感叹,见之可怜,纷纷仗义执言,甚至投书报刊,一致谴责“禽兽大使”的禽兽行为。一时间,整个台湾的报刊都猛烈地炒作,有的甚至添油加醋大肆攻击“禽兽大使”。马步芳在台湾的形象,简直臭不可闻。

这段期间,马月兰收到父母从沙特的寄来的信,信中说:马步芳对她那15岁的小妹月莲邪念未断,一次稍微疏忽,月莲终于被马步芳从麦加绑架到吉达强奸,尔后还说要将月莲收为第八房姨太太……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马月兰气得几天吃不下饭。

台湾“立法院”迫于社会压力,出动了三人小组进行专门调查。其实,这种调查是多余的,台湾的达官贵人们哪一个没听说过“青海王”马步芳的“赫赫”故事?在沙特,他有着一定的势力。就算真的给马步芳定了罪,又能怎样,谁能把他从沙特召回台北判刑?连蒋介石也办不到!

眨眼三个月过去了,“立法院”方面毫无动静。这时候,也许是最高当局表了态,官方报纸忽然冒出一则消息:“中华民国驻沙特大使”马步芳因故于1961年6月自动辞职。

这样,马月兰的官司终于以她“胜诉”而划上了句号。她于1962年初正式与马步芳离婚。

马步芳虽然失去“大使”一职,但他财雄势大,在伊斯兰教国家里,拥有相当的势力,日子照样过得舒舒服服。台湾最高当局没有小看他,在发展中东外交上,依然或明或暗地借重他的关系。

1973年,马步芳在沙特阿拉伯麦加病故,享年71岁。
http://www.qh.xinhuanet.com/2009-11/13/content_18227378.htm

    果洛位于青海东南部,与四川北部和甘肃西南部接壤。由于所处形势重要,马麒远在充任青海蒙番宣慰使时期,就曾处心积虑想控制这块地区,作为独霸青海南部的一个据点。及至公元1911年,终于遣派部队占据。其后,为了巩固反动统治,配合军事部署,在经济上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使政治上的从属和经济上的依赖结成一体。旋与凉州镇守使马廷勾结,派人在果洛北部的玛沁雪山开采金矿。加以为控制玉树地区,经常向果洛摊派乌拉(无偿的人役和畜役),各部落牧民不堪其扰,激起了强烈反感。果洛牧民为反抗迫害和掠夺,不断截夺马麒遣派往来于玉树、果洛间的运输队,并仇视玛沁雪山金矿人员,与之对立。其间对临夏方面前往西藏的商队,也曾予以截击,先后引起了马麒的不满。马麒为贯彻他的封建统治,不但派更多的员工前来采金,声言“一定要在玛沁雪山采金”。并给果洛贡麻头人尕玛图卜多去信,勒令其投诚。就在那时,尕玛图卜多病死,其子旦周和藏娃苟强等为了维持本部落的生存,拒绝马麒的要求,统率牧民向玛沁雪山金矿进行袭击,逐杀开矿人员,截取了全部物资。于是形成了极其紧张的局面。1921年,马麒派马麟从拉卜楞、拉加、阿尼玛沁三路出兵,并胁迫环居青海湖的八族和拉卜楞、拉加等地的活佛和头人,进攻果洛。果洛贡麻部落遭到了残酷屠杀,杀死男女7000多人,情况非常凄惨。马麒部队砍取果洛牧民的头颅,以示凶威。那时,到处可以看到许多婴儿还伏在无头母尸上吃奶的惨状。许多寺庙被毁坏了,所有的法物、佛像、供器遭到破坏。妇女和儿童2000多人被抓去。年青貌美的妇人,强迫作了官兵的妻妾。其余妇女也遭到了蹂躏。有的连遭60多人的轮奸,奸污后竟然还脚踢被奸污妇女的后腰,使精液从阴道中流出。这样,被害者在两三天之后虽能恢复神志,可是从此遗病终身,甚至死亡。

    继之,迫害巷欠多坝部落。先勒令拉加寺的活佛及头人,将该部落的头人叫去,以投诚款及捐税形式,征收了很多的牲畜及财物。其后将叫去的头人,用棍子砸踝骨致死。还通过拉加及拉卜楞头人,将贡麻部落头人卓札、兰科等14人砍头,以威胁和恫吓群众。同时,又派拉卜楞寺的活佛及头目,将康赛部落头人叫去,征收了大批的牲畜,甚至连妇女的首饰也被搜取一空。并勒令对一时交不起苛捐重税的牧民,将其妻女作为抵押,限期以现金赎回。当时贡麻头人旦周逃匿未获,马麒利用白玉寺的拉智活佛,把旦周的母亲协沙拘留,以胁制旦周。随后又将拉智活佛无故毒打。还污辱拉智说:“你不是拉智,而是窦智。”(拉智是神的化身,窦智是魔鬼的化身。均为藏语译音)并把藏娃苟强的妹妹也抓去,连同协沙监禁于拉卜楞,迫使果洛群众只得忍气吞声,以牦雌牛5000头将协沙等从狱中赎回。

    马麒部队从果洛贡麻撤走时,为加强控制,打乱原有建制,竟将卡日仓、木拉、修群、康赛、康干、藏科日等部落拨归拉卜楞管辖。将上下巷欠、班玛本、德昂仓、岗巴、查浪、达武麦仓等部落拨归拉加管辖。从此,进一步征派税款。这些部落中,有的由于缴不起繁重的捐税,有的因内部存在矛盾,不得不流落各地,过着飘泊生活。能忍痛缴纳捐税的,才能在原牧地苟延残喘于一时。一旦无力继续承受搜刮时,又起来进行反抗,失败后又逃避于他乡。

    经过这次迫害,果洛佐革12族和乔科3族及阿坝等部落,慑于马麒的淫威,只得委曲求全,送礼讨好。一般都送银元宝百锭左右,大马10至15匹。最小的部落也要送银元宝10锭和大马两三匹。马麒所派公差人员,还在贡麻部落的君朵地方召集了一些果洛藏族的头目,借口调解纠纷,强迫大家宣誓,签定条款,按时缴纳捐税和一切差役,服从马家军阀的统治。并勒令佐革、阿坝、乔科等地区的部落送晋见礼,以确定从属关系。从那时起,果洛及佐革等地区的群众每年要给马家军阀缴送大批的马匹和金银。马麒展施狡猾手段,有时也给果洛各部落的头人送给一些不堪使用的枪枝,以资笼络。上、下果洛的大部分地区,一年中完纳的各种苛捐杂税竟达7次之多。

    阿什姜部落头人然洛的姐姐名叫旅德,她的丈夫久本,因马麒迫害而潜逃在外。由于旅德被马麟(马麟为马麒之弟,时任宁海军司令)霸占为妾,阿什姜部落从此未再遭受重大灾难。但是贡麻部落以旅德竟作了马麟的玩弄品,对然洛深为愤恨,引起了两个部落之间的不和。旅德也以她被马麟霸占为耻,两次潜逃未遂,终于死在他乡。之后,马麟为加紧掠夺果洛地区的财富,派帮办马全喜在玛迈哲多地方,纠合了拉卜楞头人其宗和四川的几个官吏,召集了果洛各寺院部落的活佛、头人,和佐革、乔科、阿坝、夏日哇等地区的部落头目,巧立名目,摊派了各种款项。仅所出的诉讼费,一个部落就有出健壮军马200多匹的。规定发生命案时,必须交纳4岁口的马7匹,每匹折收白银25两。那些官吏和头目们,也以大鱼吃小鱼的方法,乘机攫取了群众的许多马匹和金银。马全喜还用卑鄙手段,假词藏族三大高僧正在西宁重修大佛寺,欺骗大家广结善缘,又从果洛人民群众中骗取了大批财物。在这期间,马全喜以贡麻部落索多之妻年青貌美,抢去送给了马麟。还把索多施以砸踝骨的酷刑,关入监狱。其后,逼迫送了大批礼物,索多才得恢复自由。并将清代乾隆年间在可德周拉地方建立的一座石碑砸碎。由此也可以想见处处蛮横和骄纵不法的一斑。马麒并挑唆阿坝麦仓多卡日之间、麦仓和拉卜楞之间的许多纠纷,以致这些部落在相互械斗中死亡牧民100多人。那时由于对果洛妇女蹂躏太甚,一旦看见马麒所派来的税收人员,年青妇女们犹如惊弓之鸟,彼此警戒。有的更换破烂衣服,有的面部涂上污垢,用种种方法丑化自己,成为当时的一种普遍现象。

    马步芳当权后,为了继续进行政治压迫和经济掠夺,即于1932年派团长马忠义镇压果洛。当时上果洛贡麻部落的旦周领导牧民进行反抗,即将进犯的部队迎头痛击,马忠义部不支败退。后来又派旅长马元海带5000兵继续进攻,途中杀了达武麦仓部落的头人达武巴特和多乃亥部落的头人等人。并对上果洛阿木却乎部落展开了屠杀,被难的有1000多户,使这个部落几乎全部被消灭。马元海在一天之内,就割了男女牧民80人的头颅。其中德昂部落100多户人家中,劫后只剩男子5人,其余都被杀害。还将妇女50多人捉往西宁,并抢走牛马5万头。至此,阿木却乎部落在马步芳部队惨酷迫害下,全部牺牲。并逮捕上、下巷欠的头目40人,强征牛羊4万头,所有抢枝和好马全被抢走。同时,强迫具结宣誓,永不反马。并勒令阿坝麦仓的索端郭热和拉加寺的丹德尔等居中担保。部队撤走时,又将头人保牙加切抓去,带到苟相地方后,保牙加切始得乘机逃回。当马元海率部驻扎苟相时,旦周和官拉、兰科、周亥旦等人率领大批牧民,乘其不备进行反击。当场杀死部队700多人,果洛牧民100多人也英勇牺牲。那时给达武麦仓摊派的苛捐杂税数额很重。该部落无力缴纳,只得逃往康赛及乔科、阿坝等地谋生。当阿木却乎部落被抓的妇女们到达西宁时,适逢甘肃临潭西道堂的人员也到西宁见马麒。马麒即将从果洛抢去的牦雌牛1000头转赠给西道堂,将阿木却乎部落的妇女20人一并拨给担任挤奶等劳役。西道堂获得了这批意外的财物和劳力,喜出望外,即行返回临潭,安置于佐革佳卡地方放牧。其时,我因事曾到那里,看到了其中挤奶的妇女11人。她们知道我是从果洛来的,一时泪落痛哭,几至不能成声。从她们的诉苦中,我才知道除了她们11人,其余都被强迫做了西道堂人员的妻妾。

    1933年,马忠义团又来进袭果洛,攻打哈果日部落的牧民。回途中并将洋玉部落的牧民30多户消灭。

    同年,马步芳派同德行政督察专员韩进禄率领部属,在借口采挖大黄的掩饰下,由同德进入果洛北部,窥探洋玉部落的地势,并在崖沟间作了修筑栈道的准备,引诱洋玉牧民100多户向他投诚。在运用步步深入的方法占据了洋玉地区后,揭开假面具,大肆屠杀,除剩余几个妇女外,洋玉部落也被消灭。

    1935年,马步芳又派旅长马朴带领所属的一旅部队进入果洛。当时还带着同仁及同德藏寺等地人员,以及阿什姜头人然洛等同行。他为了迷惑群众,宣传“这次我来果洛与以往的人不同,决不收税,大家放心。”但是他在花言巧语的掩饰下,通过种种欺骗的方法,仍然进行了多种多样形式的剥削。在康赛一个部落中,即诈去水獭皮50张、大马30匹。马朴进驻果洛后,即以白玉寺为据点,设立衙门了果洛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向果洛各地摊派捐税和差徭。曾向康赛征派犏牛1000头,牦牛1000头,马500匹,羊毛1万斤。该部落为了请求减免,贿送50两银宝25锭,才准缴纳了身高4尺以上的大马70匹,牛1000头,羊毛1万斤。他在果洛其它各部落先后征收的各种捐税,更是难以数计的。

    1938年,马步芳又派旅长喇平福,率领3000人马进驻果洛白玉寺的附近。在修建营房时,征调康干和班玛的许多牧民做苦工。其中有民工4人先后被喇部杀死。民工中所有漂亮些的妇女都被喇部奸污。喇平福本人竟逼走了康干头人俄尔扎的女婿,将其妻三保霸占,生下了一个女孩。所征的牛税、马税、羊毛税等,一年中就达7次之多,称之谓“天税”。果洛牧民由于连年不胜负担之苦,再次掀起了反马的风暴。康干和康赛部落的头人,与牧民们结合在一起,商定了趁马家部属出发收税分散于各部落的机会,从各个角落一致行动起来进行武装反抗,所获财物归各自所有。驻扎在木扬地方的骑兵,当予重点袭击,以摧毁其主力。经过一番部署后,即按预定计划开始行动。先消灭了骑兵,接着聚歼了所有的步兵。当战斗至最后阶段,喇部还死守着仅剩的7个战壕作困兽之斗。其时太阳下山,我们并力猛攻,终将藏在战壕中的机枪手一齐击毙,摧毁了全部阵地。喇平福即被包围,随之群众蜂涌而上将喇活捉,我们激于义愤,旋将喇处死。到各部落收税的人员,大部分亦被杀死。其余部分人和投降的士兵60人,在阿坝麦仓格多和西香公布等人的劝导下,予以释放,他们逃回了拉加。

    那时,阿什姜部落的头人然洛和丹增加措,自向马步芳投降后,匿居果洛。丹周的弟弟公拉带领牧民60余户向西康方面逃去。康干和康赛部落的牧民,向毛儿盖和查科、阿坝等地逃去。我们为了争取这些地方各部落的援助,曾分别赠送了枪枝。给查科绰曲仓的枪就有15枝,结为联盟。自是果洛人民与马步芳形成了对立的局面。不久,马步芳派团长马忠义和马得胜各带一团人马对果洛展开了军事镇压。部队到达果洛后,烧毁了白玉寺、加贡巴寺、扎喜果莽寺等大小寺院5处及民房200多处。当地的牧民700余户多数被俘。在一天的时间即有100余人遭到屠戳。其中牧民7人被作为活靶而残杀。80人被解至喇平福身死的地方杀害,取头祭喇。康赛部落在甘南黑错地区与马步芳部队接触,经过激烈战斗后,终于遭到了失败。这次仅在索鲁部落被惨杀的牧民即达200余人,并抢去了全部财物。上、下阿坝等部落在其威胁之下纷纷投降。前次我们送给查科、阿坝等部落的枪枝,也被没收。我们不得不暂时屈服于马步芳的淫威统治下。当部队追击时,我们为避免再度遭受损失,回头转向果洛荒僻地区逃匿,使部队扑空。他们找不到我们部落的所在,转而将康赛的房屋全部烧毁。所有这个地区的寺院、佛经、法器以及牲畜财物都遭到了破坏和洗劫。果洛地区复陷于马家军的铁蹄蹂躏之下。

    那时所有逃亡的牧民,因为未能随带帐篷,以致冻死和饿死的人不少。在生活极度困难的条件下,只得走入深山密林,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到附近村庄里要一碗茶喝,深恐连累那些村庄的牧民,使他们遭到马步芳的迫害。我们在查科桑卡地方的森林中住了一年之久,其间所受到的苦痛一言难尽。随后,我们向拉卜楞的甘加郎柔贷款银元5000元,买了羔皮和马匹,计划到重庆去控诉,道经成都时见了四川省政府主席王缵绪,虽然给他送了很多礼物,但如石沉大海,毫无希望。甚至其后不让我们到他的住宅里去。我们只好转抵重庆,见到了喜饶嘉措格西和冯玉祥将军。在他们的大力援助下,终于见了蒋介石。我们要求准予将果洛划归四川,以脱离马步芳的管辖后。其时前方战事吃紧,时间白白地过去了2个多月蒋介石才发给我们约合银元3000元的纸币。并说:“你们不用害怕,不久我将派代表去,为你们和马步芳之间划分地界。”遂派一姓鲁的司令带领了一些步兵,将我们送回果洛。鲁司令要我们协助他买身高7尺的大马1500匹。我们自己哪有这些马?但在当时情势之下,只得勉强转向毛儿盖方面如数买齐,交给了他,每匹马只给了川茶3包的代价。当时我们力穷财尽,债台高筑,吃尽了说不尽的苦头,可是所希望的生存和安全,仍然没有保障。只得在夏季里逃向远处避难,到冬季才偷偷地回到自己的牧地,提心吊胆地过着流亡生活。直到解放时,我本身即负债4000元之多。其时,马步芳曾派人到松潘和夏科方面大量贩卖鸦片。我们如象惊弓之鸟,以致不敢去松潘采购粮食。

    其后,康赛和乔科部落所属的牧民100余户,去拉萨朝佛。上果洛的部落,仍然每年向马步芳承担惨重的各种捐税。但是他们的财力是有限,终因担负不起经常性的搜刮,于1941年也仿效我们抗拒税款,起而自卫。这又触动了马步芳的凶锋。不久,又派马忠义带领一团人马攻打安却和查朗部落。在查朗滩将男女60人包围,12天当中不给一点吃喝,活活的让其饿死了。并割下其中50具死尸的头颅,以示淫威。查朗寺有僧侣一百多人,强迫他们屠宰牛羊之后,即将其中僧伽12人当枪靶惨杀,其余也被击毙。又将留着长发的牧民12人,用布裹头,浇以滚沸的酥油,象燃灯一样地活活烧死了。还将牧民2人包在牛皮里,一面滚,一面用枪击毙。至于强奸妇女和抢劫牲畜财物的事件,更是令人发指。

    在马忠义迫害的同时,马步芳还令团长韩有禄带领所属部队,到上果洛攻打赛日科、斗妥、哈虚日、章哇等部落,以实现彻底镇压果洛的暴行。那时,康赛等部落中去西藏朝佛的牧民正从拉萨返回,其中部分人先向蒲居部落的头目米福堂打听消息。米说:“你们不要回来,逃命为妙。”于是这些群众当夜逃走,但因老年人和小孩很多,不能远行。米福堂深恐惹起祸端,于第二天天明时赶来,动员把枪枝交给韩有禄,由他保证安全。但将枪枝缴纳后,韩有禄率兵将朝佛的牧民包围,收缴了所有武器,迫令每一个帐圈缴纳氆氇一匹。并设下圈套,欺骗大家照相。他说:“假若相里照不上,就不让东返。”当大家被集合在一起时,乘机抢走了朝佛牧民的所有牛驮。这些朝佛的牧民,就象被屠夫赶着的羊一般听其驱使,两天之中没有得到一点饭食。途中有患病的父子两人走不动了,就被枪毙。途经扎陵湖边,困乏已极的牧民40人跳湖自尽。韩有禄部即开枪打死其余牧民180余人。继之,向跳湖的牧民投掷炸弹,湖水被血染红。当时有一个男孩急忙间将妇女的帽子戴上,佯装女孩,幸免于难。漂亮妇女7人被拉去当人老婆,其余妇女40人被他们奸污。这些妇女当中,虽然有的父母被杀,有的丈夫被杀,有的姐妹被杀,有的子女被杀,然而一到晚间,还要供其玩弄,为他们唱歌跳舞。每个妇女先后都遭到了四五十个人的轮奸,白天还要为他们挤牛奶。有一天,其中一个叫泽萨的年长妇女,乘机带着被难的妇女逃走,经过无数的艰难,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之后,迫于马步芳的血腥惨杀,阿什姜部落头人然洛、官拉,康干部落的头人和果欠活佛等组成代表团,又到四川去见蒋介石。我由于上次到重庆没得结果,失去信心,这次没再参加。他们经过了许多波折,才带来了由四川方面组成的“三果洛慰问团”。慰问团以上、下果洛之间形成对立,遂会同下果洛头目7人,由下果洛到上果洛去调解,竟被马步芳电令哈姜盐局局长马生龙相机全部杀害。之后,又派人去下果洛征购军马,即使是偷盗的马匹,都公开收买,并给偷盗的人发给枪枝弹药,鼓励其抢劫,以危害群众。

    1949年青海解放前夕,马步芳派韩进禄向拉加、达武麦仓、尕泽、藏寺、布久且哇、赞更、扎萨、页和卡、然洛仓、曲哇仓等部落,派征了军马7000匹。尕泽贡玛的索仓旺秋原有马45匹,被征去了44匹。然洛仓的一个部落,就被征收了军马100匹。赞古仓的媳妇被韩进禄抢去收之为妾,后以50两银宝5锭和氆氇3匹的代价被其亲人赎回。同年,韩进禄又向康赛去信,以马步芳担任了西北军政长官,命令每个部落缴送大马500匹,否则,没收所有的马匹。正在牧民走投无路的时候,青海宣告解放,草原上升起了光明的太阳,牧民重见了天日。

    更难忘记的是,马步芳还在上果洛和然洛之间;藏寺和香沙文保之间;卡日仓和藏寺之间;拉得和藏寺之间;阿坝麦仓和拉卜楞之间;多卡尔和拉卜楞之间;乔科周曲和阿坝麦仓之间;河南亲王和拉卜楞之间等等进行了不计其数的挑拨离间。这些部落和地区之间的种种纠纷,都是马家父子一手制造的。由于破坏了原来各部落的和睦相处,以致各部落之间和部落内部,互相抢劫仇杀之事日益增多。

    对文化方面的控制,也极尽其能事。马步芳在果洛地区从未设立过一处学校,也不让任何人到内地求学,管制十分严格。平时牧民们吃不到大米、麦面,就连青稞炒面也无从获得。凡鹿茸、麝香、狐皮、大黄等贵重土特产品,都被垄断。谁家养有一匹好马,即被强迫征收。使果洛牧民对马步芳的仇恨,一天天地加深。我父亲临死时就遣嘱我,无论怎样,决不能向马家投降。因此,直到解放,我自己根本没有到过西宁。(作者:康万庆 作者系果洛康干部落的头人)
区区一个西安公安局也想扛民族政策的大旗,你扛得动吗?
抗战前桂系与日本的勾结

现在网上一说起桂系就好评如涌,什么中国的希望,什么打鬼子最狠,什么没一个汉奸等等,其实虽然桂系在抗战中表现不错,但由于其作为地方军阀,长期以来奉行着以符合自己利益与否为最高行动准则,不可能将国家的利益放在自己利益之上,而其在抗战前与日本人的勾搭的事实就突出的表明了这种特点。

桂系与日本人最初交往是在1929年蒋桂战争期间,白崇禧只身乘英国轮船南下香港,消息被蒋介石知悉,即命令上海警备司令熊式辉,派兵轮在吴淞口堵截,抓到后就地枪决。这事被日本人知道后派专轮(也有说是军舰)追上该船将白崇禧接走送往香港。以后桂系为了反蒋的需要就通过几个著名的亲日派如王乃昌(李宗仁的亲信),萧振瀛(宋哲元的亲信)与日本军部开始联络。

在桂系重新获得广西统治权以及与广东联合组成西南军政委员会以后双方由于共同的利益,勾结的更紧密了。9.18以后,虽然桂系嘴上高喊抗日但事实上与日本人交往反倒日益紧密,桂系希望从日本人处获得军事和政治的好处,伺机推翻蒋介石。而日本人也通过扶持地方军阀与蒋介石捣乱,以更从容的侵略中国。双方交往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935-1936年,常住广州的李宗仁经常与日本武官秘密来往,其间由其参议荆冬青(抗战后成为汉奸)作翻译,并与著名间谍和知鹰二中佐经常密谈(抗战时和知成为汪伪政府的太上皇),还派王乃昌常住香港,以李、白的代表身份与日本驻香港武官秘密来往。在土肥原贤二来西南“游历”时,双方举行过多次密谈。

1935年年初,日本军部派松井石根到香港与李宗仁代表王乃昌和陈济棠代表梁植槐密商,双方商定以两广脱离南京政府及以广西钨矿专售日本为条件,日本向两广销售武器。

随即,双方履行协议,广西向日本出口钨矿,日本派两艘装满军火和水泥的船只驶入虎门,但被粤海关扣留,李宗仁得到日本武官的通知后,命其驻粤办事处副主任阚宗骅会同广东“海周”号兵舰并率兵1连,与海关交涉,强迫海关放行。最后该货物由阚宗骅接收,计有村田步枪5000支,轻机枪数十挺,子弹百万发,沈阳造山炮数门和一批炮弹,飞机数架,还有大量水泥。随后,该货物被运回广西。

35年日本军部派出几十名军官、军士等到广西工作,李宗仁派他们到广西军校、民团干部学校、航空学校和部队担任顾问和教官,这些人在广西军队建设中起了不小的作用,在李宗仁回忆录中也隐晦的对这些人的认真工作精神进行过表扬。

在36年胡汉民死后,广西侦知蒋介石要对两广下手,就派白崇禧百般游说陈济棠反蒋,1936年6月16日,白崇禧在陈济棠的高级将领会议上,除大谈抗日救国的大道理之外,还说“湖南已赞成我们出兵,友邦(日本)亦已同情”。随即陈维周(陈济棠之兄)发言更为露骨说:“此次出师,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已见过日本领事,得到他的同意。”这哪是抗日?抗日还需得到日本人的同意?分明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两广事变失败后,迫于全国人民抗日的压力,桂系逐渐断了与日本的公开来往,将日本顾问和教官厚礼送回日本。但双方仍保留着一定的联系,以至于在抗战中,日本始终将桂系列入有极大可能反蒋并参加汪精卫的和平运动的势力之一(这些势力包括,粤系的张发奎、薛岳、余汉谋,桂系的李宗仁、白崇禧、滇系的龙云,川军的刘文辉)。

在八年抗战中,桂系及广西人民浴血奋战,受到极大的损失,立了很大的战功,但功是功,过是过,它并不能掩盖在抗战前,桂系为了自己的私利有过危害国家的行为的事实。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只有禽兽才会把禽兽吹捧为“社会贤达“
马步芳.AVI
没抓住猪肉养几年真是恨
会不会某些替他翻案的就是他几千次暴行留下的后代?
抗战前,石田向鬼子买了两艘军舰,我能说石田跟鬼子勾结么
英国人也非常不理解为何要为屠夫马步芳平反

http://www.bbcukchina.com/zhongw ... hina_mabufang_house
大道至真 发表于 2016-4-26 22:34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只有禽兽才会把禽兽吹捧为“社会贤达“
非常赞同你的观点~
拭目以待,看看为马匪翻案的这帮人会不会被处理!
Maadi 发表于 2016-4-27 08:20
拭目以待,看看为马匪翻案的这帮人会不会被处理!
估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winme 发表于 2016-4-27 08:45
估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嗯现在可能如此,不过在人民心里面会被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
http://weibo.com/5145725483/DsXL ... t#_rnd1461814185753

民国18年,马家军强迫我家全族改宗伊斯兰,族内绝大多人不从。最后不从者百口被屠,广河潘姓遂灭族。
曾祖父大难不死,趴在死人堆里活了下来,身上都有长矛印。为什么会有长矛印?马家军在山沟里枪杀了一次不够,怕有人没死干净,刺刀长矛戳戳看看还有谁没死。
有人替他说好,谁替我家伸冤?

奶奶说话马家军进次汉城就烧杀抢掠一次,把汉人婴儿挑在长矛刺刀上游街,至于方法,奶奶也有告诉我,不妨给诸位也说说:就是拿长矛从小孩屁股穿入,从嘴巴穿出,婴儿流血挣扎,马家军说汉人的小孩居然手舞足蹈,像耍拳一样(原句“囊尕的尕娃会耍拳”,囊尕,对汉人蔑称,谢谢评论区知友指正原句)。
有人要说了,谁叫你是汉民呢!汉民就该死?下层回民藏民也一样,抗战期间马家依旧在甘肃横征暴敛,就有回族下层带头反抗,镇压后也是遭到残害。人屠造孽是不分民族信仰的。马家几个回族军阀都一样,手段发指,人都算不上,问问河湟洮夏的老人,各种暴行比侵华日军好不了多少,对待汉民还不及沦陷区吧。洗地者说到了马家对西北的建设,修公路盖学校,按这种逻辑是不是该好好酬谢一下近代以来的诸位侵略者,别说公路,铁路机场都修了,别说采矿,冶炼厂制造厂都建了,哈哈哈好一副奴才样。私生活我不知道,我不评论,但确实发生的暴行别指望抹去,死难者后人还在!愤怒了已经。
你们敢给刽子手洗地,先问数十万惨死马步芳手下的尸身答不答应。
白话直说,不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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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说到改宗,改宗的话可是要把家祠给毁了拜真主的,清初换个发型都是成千上万条人命,把家祠拆了,在像曾祖父那样的旧文人眼里无异于砍头呀。其实,改了宗依旧是受到压迫,马家军系统中看中“甘河回马”,马家人,回民,河州人三个标准在一起的才算自己人。
马步芳的暴行和信仰无关,宗教不是屠夫的挡箭牌。
填句将进酒给洗地者:

君不见,甘青宁有黄河水,马家刀头血染过。



穆斯林为了屠杀中国人进入了中国,此后从未停止对我们的进攻侵略,现在它们学乖,积极参政已经霸占中共高层基层,清真立法失败后立刻九省立规,汉地层层沦陷,不认清穆斯林真面目和来华的目的将死无完尸。
中穆网歌颂马步芳的诗——

山高高不过凤凰山,
凤凰山站在白云端,
花儿为王的红牡丹,
红牡丹它开在春天。
川美美不过大草原,
大草原铺上绿绒装。
人间英俊的是少年,
少年是人间的春天。

那时,正是少年马步芳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
拭目以待,看看为马匪翻案的这帮人会不会被处理!
这次不处理真的说不过去了,这是啪啪的打586的脸啊,他的父亲当年也是在西北战斗过得,我不信没有和马家军交过手
jl87 发表于 2016-4-26 22:12
抗战前桂系与日本的勾结

现在网上一说起桂系就好评如涌,什么中国的希望,什么打鬼子最狠,什么没一个汉 ...
你在这里跟这个贴是什么意思?难道桂系1935年与日寇合作过就能洗白马匪到1937年还在勾结日寇的罪责?
抗战前桂系与日本的勾结

现在网上一说起桂系就好评如涌,什么中国的希望,什么打鬼子最狠,什么没一个汉 ...
尼玛的,到现在桂柳人民还在为桂系还债,资源税收基本被桂南吃完了,垃圾墓死淋把少民优惠吐出来。
能为马步芳这种屠夫涂脂抹粉,人品不是一般的低劣
月升沧海 发表于 2016-5-2 11:59
你在这里跟这个贴是什么意思?难道桂系1935年与日寇合作过就能洗白马匪到1937年还在勾结日寇的罪责?
你不认得这个ID?这可是当年为吃人心的ISIS积极洗地的“公知”,不过我也看出他对中国的仇恨是从哪里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