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与法制时报：中国呼唤官员财产申报制度

2005年4月27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在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上获得通过，将于2006年1月1日起开始实行。
　　我们当然高度评价《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这部法律的颁布实施，填补了中国法律体系的一个空白，对于健全国家机关干部人事管理法律法规体系、实现干部人事的依法管理，具有里程碑意义。
      可令人遗憾的是，万众瞩目的，被称之为“阳光法案”的“官员财产申报制度”，终于未能进入《公务员法》。
　　至于为什么未能进入《公务员法》，媒体披露说，是因为有委员认为，“官员财产申报制度”入法，“涉及官员隐私权与公众知情权的权衡，目前入法确实有很大难度。”
　　半个“存款实名制”
　　在二十一世纪中国的新经济政策中,再没有比“存款实名制”如此让国人屏声息气、心跳加快的了。再没有比“存款实名制”更让决策层举棋不定、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了。再没有比“存款实名制”更让经济学界各执己见，争论得面红耳赤、莫衷一是了。就是在“存款实名制”已实施了多年后的今天，这场争论仍未平息。
　　有人大声疾呼,是否实行“存款实名制”，将显示政府在扫除腐败、清明吏治上的决心。
　　有人痛切陈词,历数实行“存款实名制”的弊端和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它与我国银行业多年来所执行的三大原则：“存款自愿,取款自由,为储户保密”相左,声称此举有可能使改革开放的成果毁于一旦。
　　其实“存款实名制”这几年的实践已经表明，它与我国银行业多年来所执行的三大原则“存款自愿,取款自由,为储户保密”的原则并不相左,说“此举有可能使改革开放的成果毁于一旦”，也是杞人忧天。
　　只要我们看看那些已被揭发出来的贪污大案，例如原海南省东方市委书记戚火贵,竟拥有来历不明的，分别存在几十个假账户上的巨额存款高达3000多万元，而法院认定的贪污受贿金额仅不过200万元。这笔巨额财产存在戚火贵真名下的不过90万元。如果有严厉的“存款实名制”,他能藏匿如此之多、如此之久吗？他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将国家的钱占为己有吗？
　　贪官就像苍蝇。如果我们只是追打苍蝇，却纵容滋生苍蝇的粪坑继续存在，继续敞着口接纳苍蝇在那里繁育生殖，蝇蛆成堆，万头攒动，苍蝇只会越打越多。如同铺天盖地的白蚁，会将共和国大厦吃尽蛀空。
　　与人的腐败相比，制度的腐败，更加可怕，腐败的人只不过是只苍蝇，可滋生腐败的制度是个粪坑。
　　随着中国反贪风暴的越刮越猛，成克杰、胡长清等一大批贪官的浮出水面，我们越来越强烈地感到从制度上铲除腐败，才是根除腐败的重大举措。
　　最可笑的是2000年9月18日，在湖南常德抢劫运钞车首犯张君落网后，我们从他的贼窝里发现，他居然在银行里有超过百万元的巨额存款!
　　那一次，中国在立法时，将具有强大反腐杀伤力的“存款实名制”，阉割成只对“新存入的银行存款”实行“存款实名制”，让中国的贪官污吏们逃过一劫，让中国的一大批贪官污吏们存活了下来，继续为非作歹。
　　那一次，我们失去了将贪官污吏们一网打尽的机会。而这一次，他们又漏网了。
　　“政府官员财产申报制度”是一部全球通行的“阳光法案”
　　“政府官员财产申报制度”是一部全球通行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阳光法案”，可进入我们的法律体系，怎就这么难呢?
　　不信，如果你想要知道某个政府要员的个人财产，例如香港董建华，或澳门何厚骅的个人财产，你只要在你家中上网，用搜索引擎一查，足不出户，在你的个人电脑中便可以一目了然。
　　例如，刚刚到大陆访问的国民党主席连战的个人财产，为300亿台币，为台湾位居12的大富豪。还可以很容易地从公共信息网上查出，连战的个人财富是如何聚集的。
　　几十年前，连战的母亲赵兰坤将多年节省下来的积蓄，买了几百张台湾彰化银行的股票，并采取长期持有，靠自然增值的方式，奠定了连家财富的基础。她还把苗粟3000多坪的祖产田地卖掉，与味全公司的创办人黄烈火在南京西路合盖房子，各分一半，据说这块面积140多坪的精华地，就是连家的聚宝盆。
　　目前连战持有台湾彰化银行、台北企银、华南银行、国泰人寿等20多种股票；不动产位于精华地带，房屋也都位于黄金地带。
　　连战曾透露他们家的理财方式是“无为而治”，也就是买进之后便长期持有，随着台湾经济的崛起，在每年20%以上的报酬率自然增长下，创造了数百亿元的财富。
　　再譬如，从网上可查出蒋氏家族的财产，蒋介石的遗产及遗产的分配情况，宋美龄在美国的财产及收入情况，宋美龄死后的遗产及遗产分配情况，都可以一目了然。
　　他们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离中国稍远一点的，美国前任和现任的总统老布什、克林顿、小布什，国务卿赖斯，英国首相布莱尔，连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个人财产、收入清单、债权债务情况，都可以在网上很方便地查询到。
　　在美国，包括总统和副总统在内的行政官员，每年必须上报个人财务报告，在报告中可列出资产价值的区间。例如，布什总统估价其德克萨斯的农场，价值100万美元至500万美元之间。
　　让我们来看看美国现任总统布什的个人财产清单：
　　1、多种多样的信托资金((＄1，000，001-＄5，000，000)；
　　2、得克萨斯州1583.226英亩的农场(＄1，000，001-＄5，000，000)；
　　3、美国国债(2003年2月15日到期，＄500，001-＄1，000，000)；
　　4、美国国债(2004年2月15日到期，＄500，001-＄1，000，000)；
　　5、美国国债(2006年2月15日到期，＄500，001-＄1，000，000)。
　　其资产类别分别是：
　　1、股票与债券为：＄5，850，026-＄12，256，000；
　　2、各种投资：＄2，100，047-＄7，825，000；
　　3、房地产：＄1，016，003-＄5，065，000；
　　4、现金和储蓄：＄668，012-＄1，445，000；
　　5、企业合伙：＄0-＄1，000；
　　6、版税等：＄0-＄1，000
　　副总统切尼2004年拥有的资产总额为1660万美元至7550万美元，其中包括现金、投资、工资、退休福利、哈利伯顿公司股权延后补偿款。切尼报告的最大一笔财产是他投资于先锋短期免税基金的500万至2500万美元。这一基金投资于市政债券，收入可免征联邦个人所得税。
　　布什总统还汇报了所收礼品情况，其中包括价值400美元的随手小折刀。最贵重的礼物是一辆价值2700美元的山地自行车。
　　切尼副总统报告说共收到价值5394美元的礼物，其中包括一幅价值1600美元的绘画作品，一支价值120美元的钢笔，一把价值400美元的钓鱼椅。
　　你所能查到的资料会十分详尽，不仅有他们个人财产的原始积累，还有他们个人财产的变动情况，更详尽的是，他们上台前后个人财产的变动情况。有一点异动都是不允许的(包括他名下的企业)，他在任职前必须辞去他在企业内的所有职务，而他名下的企业，在他任职后所发生的一点点非正常变动，都要受到司法机关的追究。
　　他们怎么就没有“官员财产申报制度”入法，“涉及官员隐私权与公众知情权的权衡”的顾虑呢?他们怎么就能坦荡如此呢?而我们的官员、委员又为什么会如此如临深渊，战战兢兢呢?
　　关于“政府官员的隐私权”
　　确实，个人隐私应当受到法律保护，这是人权概念的基本内容之一，也是民主政治的基石。
　　但是，当个人隐私与最重要的公共利益政治生活发生联系时，个人的私事就不再是一般意义的私事，而属于政治的一部分，不再受隐私权的保护。在这里，社会政治与公共利益的价值，已经高于个人隐私的价值。
　　我们举一个极端的例子，美国总统克林顿与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的涉情行为，按常理，这是百分百的个人隐私，如果克林顿不是总统，谁都无权过问，谁过问谁犯法。可谁让他是总统呢。法律不但不保护总统的个人隐私，还不依不饶地追究个没完没了。
　　在这里，连总统的卧室都不能挂窗帘，更不用说他的办公室了。公众对总统的监督包括他的拉链门，更不用说他的房门了。至于总统家放钱的保险柜，则必须是用玻璃做的。
　　而我们现在所讨论的还不是这样的男女私情，这种纯之又纯的二人世界。我们所讨论的是公共利益。
　　在隐私权这种权利上，政府官员与平民百姓是不平等的。如果你要享有与平民百姓平等的隐私权，那么，你就不要去做官。
　　这不公平吗?否！这很公平。
　　官员手中因为享有一般公民所没有的公权力，因此，必须让渡部分个人权利，或称作私权力，其中包括名誉权、隐私权等，以供公众知情与舆论监督，以保障权力的合法使用。这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公平。
　　政府官员的手中掌握着公权力，而公权力是必须为公众服务的，但由于公权力很可能会因私欲而被异化，成为侵害民众利益的私权，因此，行使公权力的国家官员，必须接受公众的监督和制约。
　　因此，官员一些私人信息必须为公众所了解，并为公众的查阅主动提供方便。包括该官员的婚姻状况，婚姻变动状况，配偶及家庭成员的供职及任职情况，这些情况不仅要供组织部门审查，还要置于公共信息库内(不得加密或加锁)供公众无障碍地查阅，尤其不能隐蔽其财产额度及来源，变动情况，否则就意味着侵犯了公众的知政权。
　　作为官员，他们拿的工资是纳税人的钱，这就构成了雇主与雇员的雇佣关系，这才是政府官员与老百姓的正常关系。让官员进行财产申报，并不是侵犯官员的隐私权，而是一种正常的监督。
　　对于政府官员财产上的隐私权的剥夺，在中国的法律上已有体现。
　　我国《刑法》中设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其实就是对政府官员财产上的隐私权的剥夺。而该罪名的确立，事实上是遵循这样的思路：作为国家工作人员，有义务说明和解释其财产来源。如果其不能证明巨额财产来源的合法性，便可以被认为为“非法收入”，并可以追究其刑事责任。
　　这样的法律规定，事实上已经说明了我国立法机关在对官员财产是否具有“隐私权”问题上的取向。由此，我们可以推出这样的结论：既然官员不说清或说不清巨额财产来源可以构成犯罪，那么，让官员申报财产又何来“侵犯其隐私权”一说？
　　我们要求的仅仅是：政府官员，请将你的办公室的窗帘拉开。
　　这很过分吗?2005年4月27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在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上获得通过，将于2006年1月1日起开始实行。
　　我们当然高度评价《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这部法律的颁布实施，填补了中国法律体系的一个空白，对于健全国家机关干部人事管理法律法规体系、实现干部人事的依法管理，具有里程碑意义。
      可令人遗憾的是，万众瞩目的，被称之为“阳光法案”的“官员财产申报制度”，终于未能进入《公务员法》。
　　至于为什么未能进入《公务员法》，媒体披露说，是因为有委员认为，“官员财产申报制度”入法，“涉及官员隐私权与公众知情权的权衡，目前入法确实有很大难度。”
　　半个“存款实名制”
　　在二十一世纪中国的新经济政策中,再没有比“存款实名制”如此让国人屏声息气、心跳加快的了。再没有比“存款实名制”更让决策层举棋不定、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了。再没有比“存款实名制”更让经济学界各执己见，争论得面红耳赤、莫衷一是了。就是在“存款实名制”已实施了多年后的今天，这场争论仍未平息。
　　有人大声疾呼,是否实行“存款实名制”，将显示政府在扫除腐败、清明吏治上的决心。
　　有人痛切陈词,历数实行“存款实名制”的弊端和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它与我国银行业多年来所执行的三大原则：“存款自愿,取款自由,为储户保密”相左,声称此举有可能使改革开放的成果毁于一旦。
　　其实“存款实名制”这几年的实践已经表明，它与我国银行业多年来所执行的三大原则“存款自愿,取款自由,为储户保密”的原则并不相左,说“此举有可能使改革开放的成果毁于一旦”，也是杞人忧天。
　　只要我们看看那些已被揭发出来的贪污大案，例如原海南省东方市委书记戚火贵,竟拥有来历不明的，分别存在几十个假账户上的巨额存款高达3000多万元，而法院认定的贪污受贿金额仅不过200万元。这笔巨额财产存在戚火贵真名下的不过90万元。如果有严厉的“存款实名制”,他能藏匿如此之多、如此之久吗？他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将国家的钱占为己有吗？
　　贪官就像苍蝇。如果我们只是追打苍蝇，却纵容滋生苍蝇的粪坑继续存在，继续敞着口接纳苍蝇在那里繁育生殖，蝇蛆成堆，万头攒动，苍蝇只会越打越多。如同铺天盖地的白蚁，会将共和国大厦吃尽蛀空。
　　与人的腐败相比，制度的腐败，更加可怕，腐败的人只不过是只苍蝇，可滋生腐败的制度是个粪坑。
　　随着中国反贪风暴的越刮越猛，成克杰、胡长清等一大批贪官的浮出水面，我们越来越强烈地感到从制度上铲除腐败，才是根除腐败的重大举措。
　　最可笑的是2000年9月18日，在湖南常德抢劫运钞车首犯张君落网后，我们从他的贼窝里发现，他居然在银行里有超过百万元的巨额存款!
　　那一次，中国在立法时，将具有强大反腐杀伤力的“存款实名制”，阉割成只对“新存入的银行存款”实行“存款实名制”，让中国的贪官污吏们逃过一劫，让中国的一大批贪官污吏们存活了下来，继续为非作歹。
　　那一次，我们失去了将贪官污吏们一网打尽的机会。而这一次，他们又漏网了。
　　“政府官员财产申报制度”是一部全球通行的“阳光法案”
　　“政府官员财产申报制度”是一部全球通行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阳光法案”，可进入我们的法律体系，怎就这么难呢?
　　不信，如果你想要知道某个政府要员的个人财产，例如香港董建华，或澳门何厚骅的个人财产，你只要在你家中上网，用搜索引擎一查，足不出户，在你的个人电脑中便可以一目了然。
　　例如，刚刚到大陆访问的国民党主席连战的个人财产，为300亿台币，为台湾位居12的大富豪。还可以很容易地从公共信息网上查出，连战的个人财富是如何聚集的。
　　几十年前，连战的母亲赵兰坤将多年节省下来的积蓄，买了几百张台湾彰化银行的股票，并采取长期持有，靠自然增值的方式，奠定了连家财富的基础。她还把苗粟3000多坪的祖产田地卖掉，与味全公司的创办人黄烈火在南京西路合盖房子，各分一半，据说这块面积140多坪的精华地，就是连家的聚宝盆。
　　目前连战持有台湾彰化银行、台北企银、华南银行、国泰人寿等20多种股票；不动产位于精华地带，房屋也都位于黄金地带。
　　连战曾透露他们家的理财方式是“无为而治”，也就是买进之后便长期持有，随着台湾经济的崛起，在每年20%以上的报酬率自然增长下，创造了数百亿元的财富。
　　再譬如，从网上可查出蒋氏家族的财产，蒋介石的遗产及遗产的分配情况，宋美龄在美国的财产及收入情况，宋美龄死后的遗产及遗产分配情况，都可以一目了然。
　　他们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离中国稍远一点的，美国前任和现任的总统老布什、克林顿、小布什，国务卿赖斯，英国首相布莱尔，连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个人财产、收入清单、债权债务情况，都可以在网上很方便地查询到。
　　在美国，包括总统和副总统在内的行政官员，每年必须上报个人财务报告，在报告中可列出资产价值的区间。例如，布什总统估价其德克萨斯的农场，价值100万美元至500万美元之间。
　　让我们来看看美国现任总统布什的个人财产清单：
　　1、多种多样的信托资金((＄1，000，001-＄5，000，000)；
　　2、得克萨斯州1583.226英亩的农场(＄1，000，001-＄5，000，000)；
　　3、美国国债(2003年2月15日到期，＄500，001-＄1，000，000)；
　　4、美国国债(2004年2月15日到期，＄500，001-＄1，000，000)；
　　5、美国国债(2006年2月15日到期，＄500，001-＄1，000，000)。
　　其资产类别分别是：
　　1、股票与债券为：＄5，850，026-＄12，256，000；
　　2、各种投资：＄2，100，047-＄7，825，000；
　　3、房地产：＄1，016，003-＄5，065，000；
　　4、现金和储蓄：＄668，012-＄1，445，000；
　　5、企业合伙：＄0-＄1，000；
　　6、版税等：＄0-＄1，000
　　副总统切尼2004年拥有的资产总额为1660万美元至7550万美元，其中包括现金、投资、工资、退休福利、哈利伯顿公司股权延后补偿款。切尼报告的最大一笔财产是他投资于先锋短期免税基金的500万至2500万美元。这一基金投资于市政债券，收入可免征联邦个人所得税。
　　布什总统还汇报了所收礼品情况，其中包括价值400美元的随手小折刀。最贵重的礼物是一辆价值2700美元的山地自行车。
　　切尼副总统报告说共收到价值5394美元的礼物，其中包括一幅价值1600美元的绘画作品，一支价值120美元的钢笔，一把价值400美元的钓鱼椅。
　　你所能查到的资料会十分详尽，不仅有他们个人财产的原始积累，还有他们个人财产的变动情况，更详尽的是，他们上台前后个人财产的变动情况。有一点异动都是不允许的(包括他名下的企业)，他在任职前必须辞去他在企业内的所有职务，而他名下的企业，在他任职后所发生的一点点非正常变动，都要受到司法机关的追究。
　　他们怎么就没有“官员财产申报制度”入法，“涉及官员隐私权与公众知情权的权衡”的顾虑呢?他们怎么就能坦荡如此呢?而我们的官员、委员又为什么会如此如临深渊，战战兢兢呢?
　　关于“政府官员的隐私权”
　　确实，个人隐私应当受到法律保护，这是人权概念的基本内容之一，也是民主政治的基石。
　　但是，当个人隐私与最重要的公共利益政治生活发生联系时，个人的私事就不再是一般意义的私事，而属于政治的一部分，不再受隐私权的保护。在这里，社会政治与公共利益的价值，已经高于个人隐私的价值。
　　我们举一个极端的例子，美国总统克林顿与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的涉情行为，按常理，这是百分百的个人隐私，如果克林顿不是总统，谁都无权过问，谁过问谁犯法。可谁让他是总统呢。法律不但不保护总统的个人隐私，还不依不饶地追究个没完没了。
　　在这里，连总统的卧室都不能挂窗帘，更不用说他的办公室了。公众对总统的监督包括他的拉链门，更不用说他的房门了。至于总统家放钱的保险柜，则必须是用玻璃做的。
　　而我们现在所讨论的还不是这样的男女私情，这种纯之又纯的二人世界。我们所讨论的是公共利益。
　　在隐私权这种权利上，政府官员与平民百姓是不平等的。如果你要享有与平民百姓平等的隐私权，那么，你就不要去做官。
　　这不公平吗?否！这很公平。
　　官员手中因为享有一般公民所没有的公权力，因此，必须让渡部分个人权利，或称作私权力，其中包括名誉权、隐私权等，以供公众知情与舆论监督，以保障权力的合法使用。这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公平。
　　政府官员的手中掌握着公权力，而公权力是必须为公众服务的，但由于公权力很可能会因私欲而被异化，成为侵害民众利益的私权，因此，行使公权力的国家官员，必须接受公众的监督和制约。
　　因此，官员一些私人信息必须为公众所了解，并为公众的查阅主动提供方便。包括该官员的婚姻状况，婚姻变动状况，配偶及家庭成员的供职及任职情况，这些情况不仅要供组织部门审查，还要置于公共信息库内(不得加密或加锁)供公众无障碍地查阅，尤其不能隐蔽其财产额度及来源，变动情况，否则就意味着侵犯了公众的知政权。
　　作为官员，他们拿的工资是纳税人的钱，这就构成了雇主与雇员的雇佣关系，这才是政府官员与老百姓的正常关系。让官员进行财产申报，并不是侵犯官员的隐私权，而是一种正常的监督。
　　对于政府官员财产上的隐私权的剥夺，在中国的法律上已有体现。
　　我国《刑法》中设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其实就是对政府官员财产上的隐私权的剥夺。而该罪名的确立，事实上是遵循这样的思路：作为国家工作人员，有义务说明和解释其财产来源。如果其不能证明巨额财产来源的合法性，便可以被认为为“非法收入”，并可以追究其刑事责任。
　　这样的法律规定，事实上已经说明了我国立法机关在对官员财产是否具有“隐私权”问题上的取向。由此，我们可以推出这样的结论：既然官员不说清或说不清巨额财产来源可以构成犯罪，那么，让官员申报财产又何来“侵犯其隐私权”一说？
　　我们要求的仅仅是：政府官员，请将你的办公室的窗帘拉开。
　　这很过分吗?